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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氏验尸格目录-第1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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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知道,也想不通。
反正她运气不好,被烂人制住,转手卖去了青楼。当时惊鸿一瞥,看到的事也很有限,只知道气氛不对,这夜很险。
“至于宋先生,当时是仵作,北青山一战死了很多人,他是紧急征调过去的仵作之一。但我同他并不是当时认识,而是两年多之后,我在外面有麻烦,宋先生帮了我。这时我仍然不知道我和他都与十八年前的北青山有关,只是感恩他相助,记住了他是谁……”
玲珑话音娓娓,讲述着往事:“大概十年,或十一年前吧,死了很多人,看似很平常,实则都与十八年前有关,我长了心眼,发现宋先生做过当时的验尸仵作,人也已经不在老家或京城,去了真定……我总觉得事情不寻常,写信提醒他留意。”
赵挚指尖轻敲桌面:“此事与通敌叛国之人有关?”
“不确定,”玲珑摇了摇头,“我手里的消息也有限,无法断定,但这前前后后死的人,有很多只是卷进来的受害者,看起来和这机关图,盐运,金银通道全无干系,不像是这一拨的人。”
那是为什么?
藕断丝连的微妙,似有似无的相同点,死了这么多人,还是分开一个个,看不出异常,很像是灭口啊……
这些人做错了什么?
或者——
他们看到了什么,知道了什么?
这个孩子又是谁?身份不一般的辽人……为什么抢?
还有一个问题——
宋采唐突然想到:“你说那襁褓很像一个刚出生的婴儿?”
“是。”玲珑当时年纪小,只是觉得像,经历世事后,她反而更加肯定,那个孩子,就是刚出生的。
宋采唐眯眼:“如果有一个刚出生的婴儿——就会有一个刚生过孩子的女人。”
她这一句话点的太正,玲珑立刻皱起了眉:“如果有一个这样的女人,肯定不在北青山。”
她话音清亮,十分笃定:“北青山匪窝别看是一群土匪,有些规矩特别严,比如女人,不管是不是掳来的,只能呆在固定的地方,不能去别处,自行强制都不可以,发现了就会杀。当时后山院子里的房间很多,女人也很多,但没一个有孕,何况生子?”
297。最后的请求
烛火跳跃; 静夜无声。
玲珑将这些年经历过的事摊开来说; 没任何隐瞒。
十八年前,十年前; 五年前……每一个时间节点,她听到的看到的; 感知到的; 猜测到的; 全部说与宋采唐四人。
越说; 四个人心越沉。
太可怕了,就像无形中有一张巨大的网,早早张开血盆大口,隐藏着,窥探着,评判着,认为你不具威胁; 很好; 你可以继续先活着; 但凡觉得一点不对,宁可错杀; 不会放过。
而这所有一切; 该是起于十八年前。
这一夜的北青山,官兵剿匪; 火光冲天; 夜比白昼; 知情的不知情的意外的,卷进很多人,这些人里,谁有备而来,谁设下计划早早等着,谁无辜被牵连……不知道,他们连一共有几拨人都弄不清。
那个用特殊机关图纸设计机关盒来秘密传递呈送消息,利用盐务水运通道密运贪贿金银,一直隐在背后的通敌叛国之人,就是从这时开始,有了决心,做下了决定。
可能这个人被什么事拖下了水,可能是被谁抓住了要命的小辫子,或者,因为什么特殊理由,野望滋生信念执着,总之,这一夜过后,开始了行动。
找人合作,胁以威,利以诱,一点点织网,一点点起势……
还有那个襁褓,到底是谁?
看玲珑形容,抢襁褓的人是外族人,很大可能是辽人,且身份不低。身份不低的辽人,不在自己地盘好好呆着,跑来大安北青山玩什么?
为什么要抢一个刚出生的孩子?
不过若这辽人身份低,茫茫人海反倒不好查,若他身份不俗,以赵挚的牌面手段,大概要更方便一点……
宋采唐想到这里,看了眼赵挚。
赵挚一眼就看出她在想什么,认真的朝她点了点头。
此前他不知道便罢,知道了,自然要查个水落石出。戍边对敌,他跟辽人不知道干过多少仗,探子也撒出去不老少,辽王老头家的事,基本上只要她想知道,下狠心思去查,就一定能查到。
只是玲珑这些话里的三个重点,十八年前北青山,五年前景言遇险,他们都知道,唯独这十年前——玲珑自己也记的不太清,或者说十一年前,这个时间点,他们一点都不了解。
仔细回想对比,宋采唐的父亲宋义,似乎是在这个时间点离开,不在人们视线的。
是察觉到了什么危险么?
可在玲珑的描述里,这次的死者只是有些微妙,在她的发散思维里认为异常,并无任何证据,而且这些人跟通敌叛国,使用机关盒,偷运金银沾不上什么关系,只是倒霉的在十八年前北青山出现过。
宋义当晚并不在场,只是事后参与了验尸工作。
“我还是觉得这是欲盖弥彰的灭口!”祁言一拍桌子,修眉高高扬起,“哪有那么多巧合的事!”
温元思也颌首:“这些人看到了什么?是有人担心——他们看到了什么。”
玲珑也是恨愤:“没准就本就是一件事,五年前景言也是因此而死!”
宋采唐长眉微敛,若有所思。
如今信息量,她们其实可以大胆猜测,十八年以前,什么事都没有,这个节点突然出了问题,皇上起初并不知情。十年前,有人按耐不住搞事,担心消息走漏,下手斩草除根,反而露了些许行迹。慢慢的,皇上开始察觉,开始提防,并决定让鹰卫去查。
这一查,问题就出来了,还不小,但毕竟信息量不对等,后来者弱势,鹰卫们一开始吃了很多亏,景言的死,也是遗憾结果。
时间紧,任务重,对方还藏得特别深,深不见底,上位者不能窥全貌也属正常,但皇上的反应……在宋采唐看来,还是有点微妙的。
除了暗里派出鹰卫暗查,明里让赵挚留意,他自己好像并没有做更多的事,不动如山。
为什么?
“……是不确定对方实力,还是确定了,仍然不能动?”
前者,对方力量太大,贸然妄动,可能动摇国本;后者就是投鼠忌器了,不能打老鼠掀了玉瓶,这个人手里,有皇上目前很忌惮的东西。
赵挚看着宋采唐,没有说话。
他本人最懂皇上的意思,配合皇上在人前演了一出‘失宠’戏,下调四方做观察使,他清楚的知道自己的方向,也知道可能会面临的危险和困难,他并不介意做皇上手里的刀,他本就为此而生。
只要国泰民安,隐患不在!
“这个人能藏这么深,悄悄摸摸做这么多事,力量很大,非同一般,”他双手交握,身体略略前倾,眼神锐利,“我们现在最紧要的是要确定——这孩子和叛国通敌之人,是否有关联?”
“谁的孩子?谁生的?现在在哪儿?”
根据前后信息对照,有个方向稍稍比别的明显。
温元思想了想:“如果……这一切为了孩子,似乎就能解释的通。”
可不是,太解释的通了!
宋采唐赞同点头:“孩子的出现,就是最大变化,如果和双方都有关,可能性就更大。”
“可现在的问题是孩子下落不明,生孩子的女人也不明,根本找不到啊!”祁言相当着急,语速都快了,“我小叔叔,再加上玲珑,这么多年努力,别的都管中窥豹起码看到点斑,这两点却完全不知道,可见有多难!雁过留声水过留痕,什么都没有——没准她们都死了!”
掷地有声,就差拍桌子了。
赵挚指节敲打在桌面,若有所思:“我倒不这么想,人死百事消,反倒没必要搞这么多事了。人,一定还活着。”
祁言愣了愣,低头掰着手指头算了算:“算年纪,女人再小,也必已过了三十,再老,也老不过五十,孩子若活着,今年十八岁……”
那接下来的事不用说了,找呗。
能引起这样的轩然大波,牵扯出这么多事,孩子的娘肯定也不是省油的灯,小牌面的人。
房间静了静,玲珑看看宋采唐,再看看赵挚,又言:“此前关于赵忠的话,我确是心有怨气,想激你们,赵忠的主子是谁,我不知道,也并不关心,因为同我无关,我只要肯定他与通敌叛国组织有关,是手脏的人,也是我要杀的人,一切足矣。”
“他为人看似圆滑,实则非常谨慎,想诱他出来并不容易,察觉到这一点特殊,我起意试探,没想到一点点模棱两可的话,他立刻就上钩来了。我本只是些许怀疑,他这个速来举动,反倒印证了我的猜想,这个主子对他来说,非常重要……可惜现在他死了,没办法告诉我们更多。”
玲珑说完,垂眸叹了口气。
她从未想过,境况竟如此发展,她竟真的被人说动,招了供。她本想若真有意外,就玉石俱焚,鱼死网破。
“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也用不着后悔,”玲珑看着宋采唐,面色微白,露出一抹惨笑,“看在我还算配合的份上,最后应我一件事,好不好?”
宋采唐看她好像有些不对劲,把她的茶往前推了推:“有什么话,你可慢慢说。”
玲珑摇了摇头,没端茶,只是定定看着宋采唐,眸底润着水光:“将我……水葬,就放在他坟前的河里,可以么?”
宋采唐怔住了。
玲珑垂眉,唇角微微勾起,笑容有些羞涩:“他活着的时候,一直都是我缠着他,他性格阔朗,没嫌过我烦,但也从未近一步,说一句喜欢,如今他去了……我不敢过分打扰,这身子……更不敢求合葬,只要能一直远远看着他,就够了。”
宋采唐看着她,看着看着,面露震惊,甚至站了起来。
玲珑在流血。
不但面色不对,嘴角也溢出鲜血,眼角流出的也不再是泪,而是血色。
这状况再明显不过,她服了毒。
什么时候?
翻柜子找名单纸的时候么!
“玲珑!”宋采唐立刻过去,扶住玲珑将要滑下桌的身体。
玲珑看到滴上袖子上的血,也有些怔怔:“原来毒发了……”
转瞬,她一只手紧紧攥住宋采唐,一只手忍不住摸上脸:“你快帮我看看,我是不是老了?眼角纹路是不是很明显?”
宋采唐看着玲珑的脸,很认真的回了一句:“很好看,一点也不老。”
她说的是真话,保养工夫,玲珑做的很好,如果不是她因为别的起了疑,仔细观察,怕也察觉不到。
“骗我……这时候倒嘴甜了,”毒发了,玲珑声音有些虚,眼睛也微微眯着,但一点也不影响美貌,笑起来仍然很好看,“要是真没看出来,你怎会认定我的年纪,认定我是凶手?”
“我早知道会有这一天,从没不甘心,只是很希望……去见他的时候,我还是当年的模样,他别嫌弃。不然他还是伟岸男子,英气逼人,我却白发苍苍,站在一起多难看?”
玲珑声音渐喘,目光越过宋采唐肩头,看向窗外伸出的一枝梨花,簇白如雪,清新干净。
“我虽一直认定我杀的人都是该死的,手脏的,我自己的身子和手,其实也……希望来世,我是个干干净净,通透如玉的人,能配得上他。”
“君埋泉下泥销骨,我寄人间雪满头……景言,是你来接我了么?”
宋采唐只觉攥着她的手突然一紧,紧的几乎所有力气用尽,又猛的一松,所有力道消失,垂了下去。
玲珑去了。
她活的有胆气,死的也决绝,用的毒见血封喉。
可在宋采唐看来,玲珑也是封建男权社会的受害者。她本可以更加顽强坚韧,走出属于自己的一片天,可她从小到大受到的教育,接受到的社会信息,让她骨子里有股压抑感,再自矜自傲,她也是自卑的,觉得自己有很多不配。
如果换一个环境,她也许不会走到这一步,不是这个结局。
祁言也哭了。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总是没有好结局……”
他不能说玲珑不该死,毕竟她杀了那么多人,律法不容,人性不容,可他好像也不能简单轻松的说玲珑死的好,你为什么不早点死。
做为最亲近小叔叔的人,他不知道现在以怎样的情绪面对玲珑。
宋采唐拍了拍他的肩:“有些事总是很遗憾,发生了就没办法回头,是非对错,皆可绳以律法,不必过多纠结。但有人能这般记挂你小叔叔,理解他在做什么,总归是幸事。”
温元思也道:“任何陪伴,在男人心里,都是有意义的,不管有没有说。”
祁言没听懂。
赵挚狠狠敲了他下后脑:“你小叔叔是什么样的人?有多少本事?他要真想摆脱一个女人,什么招没有?”
不管多少,景言对玲珑,肯定是有记挂的。
祁言呆呆看着已经气息的玲珑,抬胳膊抹了把眼泪:“她的后事,我亲自办吧。”
……
案情大白,证据确凿,凶手伏法,玲珑没有家人收尸,官府程序走完,并不介意谁来处理尸体,祁言的事办的很顺利。
也没大操大办,祁言尊重玲珑的遗愿,准备了新制的青竹竹筏,采来最新鲜的花朵,一簇簇布置好,又央宋采唐给玲珑换了衣服,化了淡淡妆容。
玲珑躺在翠绿竹筏上,双手束在小腹,周峰有滴着露水的鲜花簇拥环绕,阳光洒下,她粉面凝脂,干净剔透,如同百花仙子,并不是去世,只是睡着了一般。
飞鸟四散,水面荡起涟漪,竹筏载着玲珑,渐渐飘远。
可不知为何,飘了那么远,她的头,竹筏前端的方向,一直都没有变,就好像……一直远远望着景言坟的方向。
当年景言坟的位置,也是祁言选的,背后靠山,三面环水,面前这条河一直蜿蜒围绕。
“我小叔叔一直很喜欢水,说它无坚不摧,至柔至善,最硬是它,最软是它,最包容还是它,它可以为你成为任何形状。大江大河开阔,小溪小流缠绵,每一样都很好。如果老了,他想找个水边的村子住……”
祁言再也说不下去,蹲下身大哭。
竹筏越飘越远,慢慢的消失在视野,再也看不到。
之后,它会选个喜欢的位置沉下去。
不管玲珑在何处沉眠,都会伴着景言,相望相依。
宋采唐眼底也有些湿润。
两座坟,两个人。
因为这些过往,她反而更加了解了景言,更加了解鹰卫。
生命总有遗憾,如果这一切都没有发生,该有多好……
肩上一暖,是赵挚大手搭了过来,轻轻拍了拍。
宋采唐回头——看到了世间最温柔的眼眸。
映着天空的蓝,跨越长河的远,仿若带着时光的温度。
298。甜蜜榴花
五月榴红; 赵挚兑现约定; 邀宋采唐去看最好看的榴花。
大约是时隔很久的约会; 赵挚很郑重; 把景致描绘了又描绘; 十分详细具体的讲说了地形地貌,路程选择方案……他紧张了。
可惜宋采唐在这方面着实毫无建树,是个路痴; 没有给出任何意见; 一直在点头。
男子身形高大伟岸,女子亭亭温柔,缱绻月光包裹着他们……如果在外人正好遇到,会觉得这一幕无比温馨。
其实宋采唐半点没听懂; 不点头的话; 要说什么?
赵挚说到最后,无奈叹气; 大手揉上宋采唐的头:“总之跟着我走就是了,不会把你弄丢。”
“……哦。”
宋采唐面无表情的躲开了赵挚的手。
她昨天就没洗头了!
赵挚:……
“你跟旁的女子; 着实不一样。”
宋采唐呲牙:“所以呢?看上旁的女子了?真是抱歉啊; 没让你满意。”
赵挚无奈:“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
只属于情人间的撒娇痴缠; 无理取闹开始了。
这种气氛里; 理智如宋采唐,也不能免俗。
可惜月光太美; 月光下的小姑娘也太美; 眼睛里好像汪着一汪水; 清透明润,藏着整片星空,连略显英气的长眉都慧黠灵动,勾人心魄。
赵挚完全起不了吵架的心思,只有别处起来了。
他长臂揽住宋采唐的腰,就是一个对方躲都躲不了的深吻。
“我也想看上别人,别死在你手里……可这世间,只有一个叫宋采唐的小姑娘。”
赵挚的呼吸有些急促。
他大手穿过宋采唐的发,青丝如瀑,光滑微凉,似最上等的蚕丝绸缎,令他爱不释手。
“不要躲着我,宋采唐,这会让我……更想占有你。”
宋采唐突然脸红了。
突然耍流氓什么的,太讨厌了!
……
宋采唐觉得这晚丢了面子,想要找回来。
到了约会当日,她走出家门,远远的,就看到了赵挚。
他牵着那匹叫小黑的马站在街边,不知道惹到小黑了小黑不高兴,还是要制止小黑暂时不要浪在教育它,他背对着宋采唐,似乎也颇心无旁骛,并不知道她来了。
宋采唐眼梢一翘,当机立断,小跑着冲过去,撞向赵挚。
她想着,如果赵挚躲开,她就责他不在乎她,让她差点摔了,如果赵挚不躲开……之前记住的全忘了?不是说好,不管任何时候,任何情况,都要拒绝女人的投怀送抱么?
反正不管赵挚怎么说,她都有理由作,她今天就是要无理取闹!
眼看着要撞上了,宋采唐闭上眼,准备好姿势迎接疼痛——
赵挚却突然往侧里退了一步,同时大手一捞,抱住了她!
稳稳的!
没撞上,也没机会踉跄调整姿势或摔倒在地,身上哪哪都好,没一处疼!
宋采唐:……
“为什么不躲开?”
她站好皱眉,故意凶凶的,照着准备好的剧本往下演:“难道十分期待不明女子的投怀送抱?”
离得远,赵挚没察觉到,离得近了,不可能瞒的过,她虽没说话,但脚步重感,身上多多少少的脂粉香,都不可能是男人。
赵挚大手伸过来,替她把刚刚调皮跳到肩头的碎发放到耳后,叹了口气:“笨蛋。我怎么会认不出你?”
没看到,不说话也能认出?
宋采唐低头看看自己的脚:“脚步声?”
可现在是白天,外界声音不小,脚步声基本可以忽略不计。
再牵起袖子闻了闻:“味道?”
她没有特别钟情的香气追求,用的东西不是关清给的,就是关婉调的,某一段时间内,她和她们身上的味道应该是一样的,并不特殊。
赵挚看着她:“你的一切,我都不需要特别记住。”
宋采唐:“嗯?”
“宋采唐这三个字,对我来说,已经是独一无二。”
已经是条件反射,根本不用特别记忆。
赵挚深深看着宋采唐:“突然不想带你去看榴花了。”
“为什么?”
“因为你比花更美。”
宋采唐眨眨眼,脸颊慢慢染上绯色,这个人……怎么突然间点亮了甜言蜜语技能么!
赵挚只是有感而发,说完也感觉不对,拳抵唇边清咳两声,眼睛看别处:“嗯,走吧?”
小黑很久没看到宋采唐了,十分想念,宋采唐一过来,它就‘咴咴’的想打招呼,无奈被赵挚死死拉着缰绳控制着,动不了,十分幽怨。
现在赵挚手松了,它立刻欢天喜地的过来,用头顶了顶宋采唐肩膀,还蹭了蹭:“咴咴!咴咴!”
宋采唐立刻被它逗笑了,轻轻摸着它的脸:“小黑今天和我一起出去玩呀?你主人有没有亏待你,有没有喂你吃饱?我可是很重的哟……”
小黑围着她直扬蹄子,两只圆眼睛闪着兴奋,神采飞扬,似乎已经迫不及待要载着美女出街浪!
赵挚上了马,大手递给宋采唐:“来。”
宋采唐将手搭了上去。
下一瞬,视野转变,风驰过耳,马蹄声声,她们已经奔向远方!
这一路上,宋采唐很开心,骑马是她人生中为数不多的体验,有些累,但不管视野还是感受,尤其微风拂面,卷来花香的感觉,都让她十分享受。
嗯,小黑也有意在美女面前表现,跑的非常稳,完全不浪。
宋采唐甚至有心情欣赏春夏之景。
百花绽放,绿意盎然,这样的悠闲,很久没有了。
赵挚却有些难熬。
他之前的话,并不是什么甜言蜜语,而是发自真心。
宋采唐今天穿了套浅粉色的裙子,外罩浅杏色薄纱,束腰,窄袖,也不谁想出来的衣服款式,这身衣服颜色还是样式,都非常适合她。
她皮肤很白,通透的白,个子也不似一般女子娇小,很少给人娇软的感觉,让人感觉仿佛不适合穿的太粉嫩,可这身衣裙,完美勾勒了她的肩腰线条,亭亭妁妁,又以浅杏色薄纱一压,没有娇软,更多了温柔,与眉宇间英慧灵动相得益彰,连唇脂颜色都是樱粉,真真是……柔情似水。
赵挚感觉自己有点把持不住,大白天什么的差点都忘了!
好在小黑很给力,一骑绝尘,速度很快,一边卖着萌,一边浪,很快到了目的地。
赵挚尽量控制住,姿势不尴尬的从马上下来,看向小黑的目光颇有些复杂。
这一路,他既希望小黑快一点,又希望小黑慢一点,心里相当矛盾,等到了,他方才真正明白自己的心,其实是希望慢一点的……
小黑才不理他,冲他尥了尥蹶子,甩着尾巴扭着屁股蹭着宋采唐讨好献媚,看都没看他一眼。
赵挚:……
你到底是谁的马!
“果然好美……”
宋采唐震撼于满眼榴红。
她一直觉得自己很奇怪,身为法医,解剖过太多尸体,见过太多鲜血,可她并不讨厌红色,反而非常喜欢。这个颜色对她来说,是生命的色彩,鲜活,生动。
这是一处山坳,整条沟种满了石榴树,正值花季,开的灼灼烈烈,灿烂无比,将树下的小兔子都映红了。
赵挚见她喜欢,一点也不‘炫耀’,一点也不‘卖弄’:“我在这山上有个别庄,一会儿累了,可去那里休息。”
宋采唐偏头:“别庄?”
赵挚相当‘自然’的头转向别处,一脸‘这没什么大不了’:“庄园里种的也都是石榴树,正值花期,只是始终是园子,榴树终归不如这外面多,也失了几分野趣,不过你可以在那里对着榴花用饭,倒也清爽。”
“哇——”宋采唐十分给面子,“那我要去!”
她是真喜欢。
赵挚拳抵唇边,笑得十分矜持:“那我让下人随便准备点你喜欢的东西。”
宋采唐根本没顾看他表演,只顾看美美的榴花,还让小黑驮着她,折了一支特别漂亮的,转头问赵挚:“好不好看?”
赵挚呆了片刻,才道:“很好看。”
也不知他说的是花,还是人。
满目榴红,宋采唐一身粉白,长的裙,细的腰,樱唇润软,皓腕如雪。
她亭亭驻在花间,美目盼兮,巧笑倩兮,配上傻傻的小黑,这画面,赵挚想,他一辈子都忘不了。
这世间总会有这么一个人,从时光中走来,带着跳跃的色彩,耀动你的人生。
小黑玩疯了,跟美接近这么久也没人赶,它好幸福!
因为太幸福了,它有点飘,高昂着脖子将宋采唐带到赵挚身边炫耀,又或者是突然良心发现,想给自己主人谋点福利,他顶了把赵挚。
赵挚脚一滑,就滑到了宋采唐面前。
脸对脸,鼻贴鼻,距离特别近的那种。
如此大好机会,若要放过,岂不浪费了上苍的美意?
赵挚这次没客气,搂住了宋采唐……
再是私密约会,以二人身份,不可能不带人,青巧和一个赵挚的贴身长随,就坠在不远处。
青巧多灵的心思,在栾泽家里中张氏派来的丫鬟争宠斗巧,早就掌握了宅斗精髓,再有大小姐关清时不时的特别‘照顾调|教’,她现在俨然是一个十分够瞧的大丫鬟了。
主子的事,她心里有数,什么时候该管,什么时候不该看,门清。
见到这种场面,她立刻捂眼转了身。
同时凶凶的喝斥一边的赵挚长随:“你也捂眼,转身!”
长随:……
“看什么看!也不许看我!小心我拿刀子剜了你的眼睛!”
不愧是‘鬼手佛心’,大安第一女仵作的丫鬟,颇得家教精髓,威胁人都是用刀子的。
299。我全想起来了
微风拂面; 鸟鸣过耳,面前灼灼榴花摇曳。
美景总能涤荡心情,让人们忆起时光的交错美好。
“过去的事; 我全部想起来了。”赵挚低沉声音和在风里,犹如叹息。
宋采唐看着火红榴花,良久,垂了眸; 幽幽一叹:“……我也是。”
其实之前已经拼凑出大半,剩下大多也有猜测; 唯有最后一部分,紧紧占据着情感,很要命的部分; 一直想不起来。
直到最近。
大约一直以来都在接收刺激消息,潜意识有了危机感,慢慢的,往日画面铺陈,她全部想起来了。
她想起来,她并非一年前穿越到受伤失忆的前身身上,而是十七年前; 建安二十六年; 就已经胎穿过来; 从始至终; 宋采唐就是她; 她就是宋采唐; 没有第二个人,也没有什么前身。
父亲宋义是一名仵作,尽管专业能力很强,尽职尽责,在大安这样的社会形态下,地位仍然很低。好在他娶到一个温柔似水的女子,夫妻情深,家庭和睦。
可她幼时的记忆里,一直在奔波,一岁多环境突然变了,父亲带着母亲远走,一路长途跋涉,去往真定。辽人侵拢频繁,真定离边境不远,生活环境可想而知,尽管夫妻和睦,家庭氛围很好,也抹不去越来越穷,越来越艰难的事实。
尽管如此,父亲还是尽自己所能,给予她们母女尽量好的生活。
母亲去世是个意外,突然染命,并非没有钱给她买药,可一剂剂药下去,她的病还是不好,最终撒手人寰。
父亲沉寂了很久。
她也很难过很伤心,好不容易拥有父母,她贪恋更长久的时光。
如此两年过去,看着父亲华发早生,她更心酸,母亲没有了,父亲不能再失去,她便想办法让父亲振作,也让自己振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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