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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医家女遇上夺嫡男-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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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一步可以推断,李瑾之后是魏忠上位,而魏忠把自己骗走之后,自己见到的是齐玑,基本可以判断,齐玑和魏忠是一路人。
甚至夸张一点判断,那个至今下落不明的师飞尘,应当是投诚了齐烨,一手安排了“诅咒”玄帝的草偶,让自己和侯玥中招的忘忧丹,而师飞尘跑路之后之所以找不着,是因为师飞尘实际上投诚的是齐玑,而齐玑一直掌控着西京的一应防卫工作,对西京的地形包括人员分布最为了解,所以要悄无声息弄走一个师飞尘,不成问题。
简单讲,这是个计中计,一箭双雕,摁死了作为嫡子的齐烨,也摁死了作为储君的自己。
齐乾在脑海之中的剧烈震荡以及兴奋之中,颇为迷离地看着面前的齐玑:“你杀了我舅父,以此为消息吓死了太子妃,用忘忧丹控制了阿玥,对我下毒让我产生毒瘾,乃至于趁机杀了李瑾让魏忠上位,并且同时嫁祸三哥,还顺便连累了皇后!”
齐乾字字泣血,声声控诉:“二哥,你真是好狠的心呐!”
“国公是李瑾杀的。太子妃是自己胆量不行。侯玥自己妄想我废了正妃娶她自取灭亡,李瑾自己刑讯人刑讯了一辈子制造冤假错案无数本就该死,老三不是自己有贪念又怎么会被我算计?皇后?”齐玑凉薄的嘴唇划出了一个冷淡的弧度,“那傻女人,若不是父皇偏心根本做不了那个皇后,让她做了二十年皇后本就便宜了她,早该死了。至于老三……老三明明是流放乾州自己不堪劳役,活活累死的,和我有什么关系。”
齐玑耸耸肩:“不过父皇那么栽培你确实也不是没道理,六弟你到底不笨,我的整个计划你都猜出来了,猜的又准又快。”
齐乾强行忍着脑海之中的阵阵震荡和刺激,闭上眼睛,弱声道:“三哥都威胁不到你了,你连他都杀!”
“那有什么。”齐玑淡淡转身,拿起一个香炉,梁孝赶紧搬来一个高脚凳子放到齐乾身前,齐玑抬手把香炉放上去,舀了一勺香料倒在香炉之中,点了香炉,一缕青烟袅袅而起,窜入齐乾鼻孔,齐玑慢声道,“我还要杀你呢。”
齐乾再也说不出话来,脑海之中的快感几乎把他头皮都掀了,而鼻子能感受到的味道,也是他在戒毒的时候,那忘忧丹烧起来的感觉。
这时候的齐乾还能再跑偏了一个思路——
该死的,齐鸿和朱颜虽然当场就共同表示忘忧丹不能烧着用,还是有有心人注意到并且进行实验,确定烧着用有比服用更好的效果。
食物还能想办法不咽下去吐出来,这无时无刻的呼吸可怎么能够避免呢?
不过渐渐的,齐乾就只剩下一个念头了——
朝中高层都知道他是因为要戒毒所以才避居一旁让齐玑监国的,如果自己死于忘忧丹,那齐玑的解释也不过是一句“皇兄意志力不够,到底是垮了”,半点痕迹都没有,还是齐烨做的孽,齐玑干干净净,一点错都没有。
皇家啊……皇家。
齐玑拍拍手,吩咐侍卫:“你隔远些,别吸到这玩意。也别走太远,记得随时点着香炉,点死为止。皇兄什么时候没有那么兴奋了,就再喂一枚忘忧丹。什么时候人死了就送回东宫。”
侍卫躬身应了个“是。”
齐玑拍拍手,转身离开。
在大皇子的死亡之后,对储位最有竞争力的嫡长子齐烨,还有一个贵妃亲自教养,对政事的理解能力已经甩了兄弟们几条街的齐乾。
现在么……
好歹是都解决了。
齐恪齐瑶二人么……让他们跟着玄帝去死。
那么,除了他,也没有别的人有继承权了。
作者有话要说: 解释一嘴……
现在立法已经完全禁止刑讯逼供了,理论上冻饿晒烤疲劳审讯这些手段应该不会再出现了的,不用惊慌。(学术界正在讨论纪委有没有权利干这事来着,立法和学界观点还有很大分歧什么的……说起来就又佶屈聱牙又晦涩难懂,就不多提啦。)
以及解释一下今天的更新……
因为我这个星期,上了一个,叫做活力更新的榜单,一周要更两万字(真是要了老命了……)
所以,今天晚上就多加更了一章,然后下一次更新依旧在明晚八点。
看在我这么努力的份上,点个收藏呗~
☆、主动权之争
齐鸿在感觉自己双腿已经失去了知觉的时候,终于听到了锁链响动的声音。
门开了。
走下来了一个身材修长,锦袍玉冠的男子。
齐鸿抿了抿已经失去知觉的唇角,抬起眼看了看来人,深吸一口气,掩藏了自己心里已经怒问候过齐玑母家十八代祖宗的心路历程,换出了一副纯良小白兔的神色,垂下眉头看着身前三寸地,一个彻底谦恭的姿态:“二哥。”
仆役把盒子放到了地上,齐鸿面前。
“不是说见到我就把盒子打开么。”齐玑扬了扬下巴,抬足踢了踢盒子,盒子朝着齐鸿的方向挪了挪,“开吧。”
对一个亲王最大的折辱,也只能到这里了。
齐玑也算是深谙谈判博弈之道,一开始就给了个让人颇为不能接受的下马威。
却只听齐鸿低低说了一声“是”,也不介意齐玑这下巴对人不肯上手的德行,只按下了那鲁班锁的第一个锁柱,再移开第二根,一堆木条便轻易散开来,露出了那可以做空的缝隙之中的,传国玺。
看着齐鸿这轻轻松松解开的动作,加上二话不说就解开的干脆。
那种被嘲讽了智商的感觉更加的浓重了。
以及,腹中那打算好的,千言万语的,“你就从了哥哥我吧”的劝说,白白化在了肚子里。
齐玑现在心里有些愤怒,有些不爽,甚至还有些……
哀其不幸怒其不争?
该死的这是什么鬼!
不过话说回来也是这样没错——你手里都有个传国玉玺了,你就不打算开个什么条件的?
即便裂土封王、划江而治这些条件基本等于异想天开我即便是答应了一定会反悔,但是许诺你一世荣华,给你丹书铁券,让你下半辈子充满了荣华富贵和淑女美人什么的,也不是不能满足你。
你就这么直白的打开了,总让我有一种一万字腹稿白打了的郁闷啊……
齐鸿双手捧起传国玺,递给齐玑,身形微微一躬,依旧是低沉而有些虚弱的声音:“二哥。”
齐鸿现下跌坐在地,即便是双手抬起把玉玺递出去,那玉玺也只到齐玑腰间。举起来的那个姿势,看起来也是一副卑微到了尘埃里的模样。
齐玑没有接。
他等着齐鸿提条件呢。
摆这么个卑微的姿势,博人同情而已。
人与人之间就不能少一些套路,多一些干实事的精神吗?
都是千年的狐狸,你还跟我装什么纯洁!
齐鸿双手举着传国玺没动,见齐玑没有接,便低低解释了一句:“玉玺上没毒。朱颜再医术冠绝天下,也不可能在玉玺上下毒,毕竟能碰到传国玺的人都是一国栋梁,这么随随便便弄死了也不妥当,二哥觉得呢?”
齐玑眨眨眼。
啥?
我不是怀疑你有没有在玉玺上下毒,我真的只是在等着你狮子大开口啊朋友!
看你这德行……
你还真不打算提条件了?
并且你这么一说,我没有接……是因为不敢接?
我不敢接个鬼啊你都用手捧了我能担心上面有毒么!
齐玑觉得他不能认这个怂。
于是他接过来了。
传国玉玺是块玉,入手温温的,握在手上感觉心跳都加快了好多。
齐玑知道,玉不玉的不重要,这年头谁还没见识过几块好玉啊,之所以他会心跳加快心如鹿撞,其实主要还是因为这块玉疙瘩后面代表的,万人之上的无边权势。
“你……”齐玑小心翼翼捧着他篡位的必备道具,却有些不肯相信,便期期艾艾地,始终不知道“提条件”这个应当怎么开口。
齐鸿垂着眉,淡淡道:“我喜欢朱颜,想要娶她做正妃。”
啊?
现在是谈论你要娶淑女还是娶民女做正妃的时候吗?
你虽然二十岁了还没有娶正妻这件事是比较惨但是你这时候对我哭这个真的合理?
朱颜是个民女所以父皇多半不会同意,你把传国玺给我,是希望我登基之后长兄为父,然后给你赐婚的节奏?
我说老七,你脑子里能不能少一点风花雪月,多一点家国天下,啊?!
“但她始终不愿意。我为了和她拉近关系,便陪她一起去祭祀她的师父。”齐鸿无视了齐玑那吃了苍蝇一般的表情,只顺势继续开口。
齐玑:我不想关心你的情史我想关心这玉玺你到底是怎么拿到的啊摔!
“在路上我们遇到了四哥。”齐鸿抬起一双深不见底的眸子,缓缓道,“四哥说父皇去西夷了,在断龙峡山崩,但是父皇没死。”齐鸿顿了顿,等从齐玑眼中看到了慌乱之色,才继续开口,“父皇把玉玺和兵符给了四哥,让四哥便宜行事。四哥还说……皇姐截住了让断龙峡非自然山崩的人。”
齐玑眼底几乎是“蹭”地一下,迸发出了浓烈的杀意。
杀意的中心点,是跌坐在面前的齐鸿。
知道真相的,都该死。
齐鸿依旧忽略了齐玑的杀气,只继续道:“二哥知道,您一定要我打开盒子,一定要得到传国玉玺,意味着什么吗?”
齐玑冷笑。
“你说我知不知道。”
干都干了,你现在还问我知不知道?
齐鸿顿了顿,深吸一口气,对上了齐玑满溢着杀意和凉意的眼眸,一字一顿问道:“那二哥,是那个意思么?”
齐玑看着自己家弟弟这么一双深不见底的眼眸,最终觉得给这将死之人一句痛快话也不错,便点了点头:“是。”
齐鸿眼中明灭了好几番,似乎在斟酌什么又在衡量什么,小半天之后,齐鸿到底是彻底伏下身去,戴着镣铐的双手平平摊在地上:“臣弟,拜见陛下。”
臣弟这个词,其实在皇家很常见,长兄为尊嘛,既然自己是弟弟,同时兄长位置或者权柄比自己高,叫一句臣弟其实没有什么问题。
但是陛下这个词,能且只能指代皇帝,太子都不行。
齐玑听懂了这句话的内涵。
但是他依旧处于一种被雷劈了的状态之中。
准确的说,从进来的时候开始,节奏似乎就不被他所掌握,而他也全程处于“你特么在逗我”的状态。
本以为齐鸿会提出一系列条件,然而没有。
本以为至少会基于君君臣臣父父子子的逻辑,来一番苦谏,然而也没有。
本以为不管怎么样,他要从齐鸿口中得知玄帝以及齐恪齐瑶的消息会很难,然而他还没有开始问,齐鸿就已经说了。
本以为齐鸿至少应当保持一个亲王应当有的气节,至少没有那么容易投入自己阵营,但是齐鸿居然这么顺嘴就蹦了一句“陛下”出来。
简直受宠若惊啊!
于是,齐玑就憋出了一句话:
“你这跪姿,可一点都不标准,一点都没有臣服的意思啊。”
与这句话一同出现的,是齐玑把玉玺交给跟着他进来的小厮,自己蹲下身去,伸出食指挑起了齐鸿的下巴,一个调戏良家妇女……或者强迫齐鸿与自己对视的姿态。
看着齐鸿面上的愕然,齐玑居然有了一种找回了主动权的舒爽感。
让你个熊孩子不按照我的节奏走!
齐鸿惨然一笑,努力想动一动腿但是失败了的模样,嘴唇也发黑,面色苍白无比,声音甚至有些颤抖:“皇兄还要在乎这个么?”
齐鸿那样子实在是太哀婉可怜,身形柔弱又伶仃,加上那苍白到发青的面色,俊美若好女的面容,披散在后的长发,加上委顿在地的无奈,实在太像一个求君怜惜的姑娘。
齐玑现在信了,齐鸿的腿确实是动不了的。
这么一说也不是不能留他一命……
他最终摆摆手,随他进来的小厮最终抬了一张凳子过来,还解开了自己因为要来冰室所以特地披上的大氅,披到了齐鸿身上。
齐鸿看着那张凳子,感觉这自己身边的那浓烈的别的男人的味道,心内也是五味杂陈。
卖弱卖到这种程度,这货终于是信了。
但是你多久没洗澡了老二,你闻闻你这大氅上都有味道!
你篡位篡的压力山大这个我懂,但是你每天好好洗个澡再接着篡位很难吗!
面上倒是充满了感激之色,被小厮扶着坐上了椅子。
齐鸿深吸一口气,等身上冷的没有那么严重,能够好好说话的时候,才慢吞吞把整个修改版的故事细细说了一遍——
齐恪遇到齐鸿上了车之后,也不管齐鸿愿不愿意能不能接受这么大信息量,告诉了齐鸿这么一堆信息之后就抬手把长剑扎到了马屁股上,直接带着朱颜跳了车,只留下了传国玉玺。而齐鸿又是个不良于行的实在是没有那个跳车的胆色和能耐,所以也只能在车上坐着,马儿活活累死了之后,才被人劫了下来。
“父皇的意思,应当是希望四哥他探明您到底是个什么意思然后再发兵,但是四哥若是真到了西京走一圈,又实在未必有那个跑出去起兵的能力。刚巧四哥遇到了我。”齐鸿低垂着眼眸,“算是瞌睡遇上了热枕头,我带着传国玺见您,只要我死了,您要做什么,就已经昭然若揭。”
齐玑想了想,觉得这么一通思路,很清楚,很合理。
但是还有一个问题:
“那木箱是你搭的吧,你给我设置这么大的麻烦,居心何在?”
齐鸿淡淡一笑:“若是个全乎个的传国玺,而不说只有我能打开,二哥以为,您的那些追兵发现四哥已经跑了,惊怒之下……我还能活着见到您么?”他叹口气,一个知道错了我认错的语气,“我也不是故意要给您制造麻烦的……应当也没有太麻烦吧,您一出现我不就把箱子打开了?”
你特么刚才二话不说开箱子……
原来在这等着我呢!
齐玑感觉自己又被算计了,心里面继续多了一点不爽。
但齐玑到底是个算计人心的政客,不会因为心底里的一点不愉快就杀一个本来可以在自己阵营里的人,于是他又把前因后果想了一圈,觉得应当没有什么问题了,扬眉看向了齐鸿:“说,现在,你想怎么换你自己一条命下来?”
“传国玺不够么?”齐鸿瞪大了眼睛,一副不可置信,全没想到的模样。
齐玑似笑非笑道:“这是老四用来试我的,和你有什么关系?”
看着齐鸿一脸的蒙圈,齐玑觉得,心情甚好,甚好。
被耍了这么久终于掌握主动权了!
☆、后宫三千人
齐玑悠悠然看着面前的齐鸿。
等着听他能用什么来换这条小命。
齐鸿呆滞了半晌,确定齐玑不是在说笑,闭上眼睛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又思索了小半天,终于试探性地开口:“二哥若是登基为帝,史官笔笔如刀……二哥觉得……您在史上会留下个什么名声?”
什么名声……
齐玑眯眼,抬手就拔出了身边侍卫的佩剑,直直指着齐鸿。
你这是真不想活了的节奏?
弑父杀君,杀兄屠弟,凉薄之主。
齐鸿讥嘲一笑,心内多了些许放心。
到底还是个在乎史官说什么的傻逼,图样图森破,这种拿衣服的年轻人,最好哄不过。(注)
齐鸿抬手,颤抖的指尖轻轻推开了长剑,淡声道:“史上也不是没有囚父杀兄最终才坐上皇位的帝王,皇兄觉得……大离王朝,太宗的名声如何?”
齐玑突然握紧了手中的佩剑。
不是要杀人的意思,而是有点激动。
大离王朝,太宗……
皇帝能做到那份上,夫复何求?
什么夫妻和睦、琴瑟和谐、皇后能够给皇帝正确的劝谏又不干政、自己纳了前朝公主;反贼之女;再嫁之人;乃至于自家弟媳;连六嫁君主的前朝皇后都不放过,却能够后宫一团和气,一边宠皇后一边有六宫,皇后还能自觉给寻摸美人,还生了十几个皇子二十多个公主,那齐人之福后宫和睦乃至于男人在那方面的雄风,简直让所有拥有庞大后宫群的皇帝们不要更羡慕。
呸扯远了,扯这种后宫秘闻就是容易话多——
什么这种个人生活都可以暂且不说,关键看前朝——那善于纳谏的名声、那名臣贤主的佳话、那厚待自己能干的大舅哥并且大舅哥也并没有专权的奇迹、那每战多胜且常年以少胜多的战绩、那与民休息乃至于政通人和奠定盛世基础的政绩……
人家囚父杀兄才上位又如何,不一样流芳百世?
简直不要更完美啊!
齐玑吞了吞口水,看向面前的齐鸿:“如何?”
“皇兄若军事上北上攻燕,西收西夷,南平大越,东得高丽;政治上遣人出海,南至蓬莱,东至琉球,北达昆仑,西及大秦,扬我大玄国威;民生上百姓安居,天下承平,轻徭薄赋,达盛世之境。”齐鸿勉强憋着自己说话的欲望,尽力蹦出点有气势有文化的话语,蹦完了这么一圈规划之后,好歹是松了一口气,“谁还在乎皇兄是夺位才得到的帝位?谁还愿意翻故纸堆然后找到其实父皇不是死于避暑行宫而是死于断龙峡?”
齐玑又看到了在自己前面的康庄大道。
是啊,只要是个真圣主明君,谁在乎你帝位怎么来的?
“所以呢,你的小命和这个有什么关系?”
齐鸿洒然一笑,懒懒靠着后背,依旧憋出了那日在庭审的时候的那种一往无回的自信与从容:“皇兄炸了断龙峡,用的应当是来自青园书院的火药吧。”
齐玑:“!”
该死的你怎么知道!
“皇兄不必奇怪,这世上能造成山崩的物件不多,而火药应当是皇兄最能够控制的一种。”齐鸿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样:“皇兄以为,这种效果如果直接爆发在敌军阵营之中,会造成怎样的效果?如果能够被人所控制,按动机括就能够爆发出来,那又是个什么效果?”
怎样的杀伤力?什么效果?
到那时候还怕什么北边大燕的骑兵啊,直接一路轰轰轰炸过去,看慕容小儿还横什么!
那时候还要兵法干啥,看你不爽,炸过去就是了。
齐玑想想今后可以得到的战功,荡漾了。
齐鸿敛眉,不让齐玑看到自己的不屑。
傻货,你以为就大玄现在这么个见鬼的保密体系和北燕和大玄互相渗透的间谍数量,火、药的配。方若是交给了官方,能保密多久?
你以为世上就你一个人能学会火。药的配。方?
你以为火药就那么容易变成手。枪导弹手榴弹?
世界上都和你这种简单的逻辑,无怪大量穿越小说连原。子。弹都敢造那脑子长的和百科全书似的从玻璃到火药没什么搞不定的!
一点不尊重事物的正常发展规律以及正常的科研速度。
齐玑又一次扬了扬下巴:“这是武功,那文治又如何,在不战争的条件下,你如何能保证万邦来朝?”
“青园书院。”齐鸿沉声道,“皇兄,别的我不敢说,青园书院培养出的各类人才,绝对比科举出来的人更有可利用的价值。并且青园书院这么个东西,您换了任何一个臣僚,哪怕是您亲自做青园书院的院长,都不如我。”
齐玑舔舔嘴唇。
哀叹这个确实是事实。
事实上青园书院的先生们,都是先来西京,想进工部做大匠,却因为无力打点一应关节于是被拒,想进皇子府中做幕僚,却因为幕僚干的都是谋天下的事情,他们有的只是一身技术,实在和谋夺天下没什么关系,哪怕是想进个什么民间的小作坊,都会被已经在那里的老师傅们排挤。
也就是齐鸿那时候还把他们都收拢起来,让他们在青园书院里面带领一批年轻人,能够继续做他们最喜欢的那个领域的研究。
彼时所有人都觉得齐鸿傻。
直到齐鸿投入齐乾门下,献出一张能日耕六百余亩地的耧车图纸,让齐乾愉快地扇了整个将作监一耳刮子,得到玄帝的称赞之后,官员们才发现,他们一直坚信的“君子不器”的理论,读过半部论语天下就能够大治的想法,是多么的苍白乃至于可笑。
至于什么复式记账法,什么放大镜之类……
东西不多,但每次都是力挽狂澜一样的效果。
甚至于齐玑偶尔都会酸溜溜的想……
要是他那时候留住了那些匠人来做研究该多好。
齐鸿要是投入的他门下那得有多好。
要是青园书院是他的该多好。
但他也不得不承认,没有齐鸿,那些匠人永远也只能是匠人做不了什么大师,青园书院没了齐鸿把控和放权,没有那股子青园书院本色奇特的气质和创造的风气,其实也什么都不是。
暂时,还没有一个能够替代齐鸿的人。
看着齐玑静默了好半天,表情也有几番变化,齐鸿觉得还得加一把火:“皇兄现在不放心也无妨,要幽禁也好要囚禁也罢,等皇兄顺利登基了,局势稳定了,再把我放出来便是。臣弟想要的,不过是保住这一条性命。”
齐玑终于动容。
这么个条件,他怎么想都对自己有利。
其实只要齐鸿站不起来,只要齐鸿不当众公布什么皇帝其实没死皇帝其实也没有去东京避暑,那其实……其实齐鸿对他成功登基的影响,微乎其微。
齐鸿不着痕迹地松一口气,觉得终于时候到了,终于是优雅欠身:“臣,拜见陛下。”
齐玑看着面前那欠身而下的男子,这时候根本就不会介意人家跪姿是否标准甚至有没有跪着,直接想就把齐鸿扶起来说一句“皇弟不必多礼”啥的。
却见齐鸿身体直直往前一倒,齐玑急忙把齐鸿扶住。
一摸齐鸿滚烫的额头,齐玑急忙回头唤:“师先生!”
迷迷糊糊的齐鸿听到了这声呼唤,嘴角轻轻一撇。
他彻底的确定,暂时他是死不了了。
以及,原来师飞尘真的不是齐烨的人,现在也没有在跑路。
也不奇怪,就那个傻白甜皇后养出来的儿子,能有多大能耐安排这么个细细密密让人简直无法拒绝的局。
齐鸿感觉自己现在脑袋很疼,也不知道是不是CPU运转到了极点过热了,还是在这冰室里着凉了,总之也就是那么一回事。
他晕倒在了齐玑怀里。
======
东京
并不是每个人都能够和齐鸿一样这么在知道真相的情况下,不要脸的用穿越者光环与虎谋皮的。
现在的贵妃与淑妃就半点办法都没有的,被密谍司的内侍控制了起来,并且被带走了贵妃淑妃的宝印——
基于对当年贵妃淑妃联手稳住了帝都的战绩的恐惧,齐玑连带密谍司都甚至没有打算骗这两个女人让她们俩出面说玄帝已经死了,直接二话不说就把贵妃和淑妃控制了起来,免得她们和京中的娘家啊玄帝的势力什么的交联带出了不应该有的麻烦。
目前,集齐了贵妃淑妃德妃宝印的,齐玑生母武氏德妃,正在召唤神龙……哦不,正在写一个玄帝已经死亡的讣告,加盖现在后宫最有权势的三个女人的宝印。
德妃一气呵成写完,感觉心情十分的愉悦,毫不夸张的说,甚至有点翻身农奴把歌唱的兴奋。
其实德妃也是个小可怜——武德妃娘娘尽管有一身宫斗宅斗技巧,当年在娘家做小姑娘的时候就以庶女之身,斗得兄弟姐妹们无论嫡出庶出根本没一个人敢欺负她,但这么些年,在后宫那也是混的相当的凄凉——不是我军不勇武,而是敌军太狡猾。
最上面是一个与皇帝风雨三十年的,玄帝元妃,真爱皇后。
其次是当年帮扶玄帝登位,这些年在后宫之中一左一右协理六宫,无论是手腕还是心机甚至于眼光城府都比她来的厉害的贵妃淑妃。
再次是诞育了“一直以来凡是个人见了都觉得惊为天人,惊艳绝伦,现在所有还活着的皇子都比不过人家,要不是一个想不开造反了,那一定是储君无疑的大皇子”的贤妃。
然后才能轮到她这么一位德妃。
排在她前面的那些女人,要么能握住男人的心,要么能握住男人的权,再次的都生的一手好儿子,相对而言,宫斗宅斗技巧实在是没有半点用武之地。
一点不客气的说,德妃从王府到东宫甚至到后宫,从来的选择都只能是谨小慎微,上面几个谁都不敢得罪。
毕竟玄帝的后宫过于彪悍,无论是谁都比她有话语权。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
她儿子才是最后会登上帝位的那一个!
今后齐玑登基了,欺压了她武德妃二十多年的贵妃与淑妃,都是要给她武太后下跪的!
武德妃斗鸡眼一样地,看着面前排排摆着的三枚金宝,脑海之中脑补的全是自己坐上太后之位后,那万丈的荣光和尊贵的地位。
作者有话要说: 图样图森破,有些时候比较拿衣服。
——too young too simple,sometimes naive。
意译的话,大体概念是……年轻,简单,且蠢。
以及那个大黎太宗……唐太宗那庞大的后宫什么的,确实是娶了再嫁之女为贵妃,前朝公主为淑妃,谋反之女为德妃,自己弟媳妇给他生了孩子,前朝皇后是他的后宫,那后宫的复杂程度直接导致了对李世民真爱的猜测出现了若干个版本并且其中以公主党与皇后党之间的争斗最为激烈(不过感觉站李世民X长孙无忌比较带感这是怎么回事……)。
至于相应的文成武德……反正提到的所有内容都有史可查。(我可是个严谨的作者 ̄︶ ̄)
☆、小萝卜头
武德妃扶玄帝“灵柩”,携传国玺进京,齐玑率百官跪迎。
朝中固然大量不明真相的官员无比不理解明明身体还不错的玄帝怎么就突然病故了,但他们的长官们却都奇异地保持了安静,似乎并没有怀疑这薨逝的合理性。
于是官员们就知道,这件事不是他们应当置喙的了。
而让大员们最终放弃了追溯玄帝是否死了的原因,是“玄帝死于断龙峡山崩,带去的人无一生还”这么一个消息,是密谍司传出来的。
前文已述,密谍司二十年来一直都是玄帝的私人机构,大家都默认这个机构靠谱且不会被人收买。
西京在手忙脚乱之中,才刚刚收拾出灵堂,正是百官哀嚎哭泣之时,东宫突然传来消息,齐乾病殁。
一切卡得刚刚好。
而才换了斩衰丧服,在玄帝灵前都已经哭晕过去好几次的齐玑,听到这个消息,直接展示了自己作为一个政客的优秀演技——
他嚎了一声“父皇!六弟!”之后,就晕过去了。
=======
楚王府
成兴远一点一点捻出了齐玑头顶上的一根银针,齐玑慢慢睁开了一双血红的,为国操劳多日,疲倦不已的眼睛。
然后二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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