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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色满园-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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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兰锦笑笑,“无妨,我回去跟爹说了就是。”

宝珠没料到会谈的这样顺利,前头准备的一肚子说辞都没派上用场,觉着那人必定是看在她大哥的份上才做了个人情,一时倒有些难为情,便对他说:“现如今铺子还没开,我也不同你说大话儿,等生意做起了,才知道赚多赚少!要是余的多,一定先把一贯的押金补上!”

贺兰锦瞧她一脸认真的模样,便起了逗她的心思,笑着说:“做了买卖,想必你的家人也会为你高兴。”

宝珠眨眨眼,语气有些发急:“我大哥还不知道,若是知道了,必定会生一顿气,他日日念书费神,我不想他再为我担心。”

贺兰锦哦了一声,原本想借机吓唬宝珠,不知怎的,忽然住了口,心里倒有些羡慕起润泽,有这样一个体恤的妹子,不知有多好。

房子的事儿敲定下来,宝珠便迫不及待地跟三姑商量起买卖的事儿。

其实她早就有了主意,只是前头房子的事没定下,那事儿便做不得准,如今自己也有了一个遮风避雨的小铺面,虽然小了些,她却十分满足。有了这样一间铺子,今后她想做什么再不用碍手碍脚,只管放手去做,端凭本事去赚钱儿。

宝珠三姑起初也十分震惊,听积德说了之后也跟着叹那少东家是个好人,她还不知道贺兰锦跟润泽的那一层关系,只觉得宝珠是碰上了好心人,侄女既然能有这么一个月的机会,她做姑的必定要大力支持一下。

锅碗瓢盆是必不能少的,第二天,陈翠喜也不去卖菜,她打算专门歇上一个月陪侄女做买卖,侄女就算有天大的本事,到底年岁还小,撑不起一个店,跟前儿少不得要人帮衬着,万一有个吃完不给钱儿的,算错帐的,找茬的,有她当姑的坐镇,起码放心些。

她们去了县里卖餐具的铺子,宝珠也不瞒着她姑,将前头卖糖葫芦攒的钱儿取了出来,说是自己有能力的时候,不用三姑出钱儿。

宝珠三姑瞧她小小年纪这样有志气,比起家乡那些个见识短的农村姑娘不知好到哪去,嘴上没说什么,心里隐隐有了个念头,积德眼看着也十来岁了,再往后,可不就到了成亲的年纪了。按宝珠那身份,可是她嫡亲的侄女儿,再说积德那皮猴子,对丈夫家几个妹子倒也不冷不热,端端对宝珠上心的很,两家合起来可不就是亲上家亲,她越想越觉得这事儿没跑儿,因此便更加全心全意地帮着宝珠忙活。

宝珠哪里想到三姑心里的事儿,只觉得她表面上大大咧咧,实际上倒是个心细的人,碗筷都是她精心帮着挑的,告诉她啥样的碗结实耐用还省钱儿。

下午,宝珠又带着三姑跟积德去看了铺面,三人合计着小小的铺面要怎么修整一下,既不花钱儿还美观。

宝珠三姑的意思是,铺子是宝珠的,这些事儿她也不插手,宝珠尽管想主意,钱儿不够了她出就是。

宝珠一时间倒有些受宠若惊,还是拒绝了她的好意。

第90章 思沛上门

宝珠为了让半旧不旧的铺面看着亮敞些,特意买了一桶墙粉,重新刷了一层墙面儿,帘子是三姑给的一块深蓝色布料子,桌椅也是专程找木匠定做了六套,两套摆屋里,另外四套就放在外头的棚子里,夏天天气热时摆出来用。

铺面准备工作就绪了,因她时间紧,也顾不得选吉日开张,便决定明个就开始营业。

宝珠这回瞅准的生意是快餐行业,因她受了县里酒楼生意火爆的影响,当时心里便有了这个主意,可她初期资金少,真要让她张罗个小酒楼来,还真是件难事。

因此,她便决定先开一家快餐店,在县里酒楼跟小吃摊还是有极大区别的,要上酒楼点几个菜,就是小店面也少不得花个百八十文钱儿的,可要是小吃摊也有了快餐,意味着穷人也吃的起酒菜。

宝珠三姑提着采购来的蔬菜跟猪肉进了柳树巷子,远远瞅着铺子小木牌匾上“陈记快餐”四个字,琢磨了半晌,便朝铺子里走来,问:“宝珠,咱这招牌叫啥?”

宝珠笑嘻嘻给陈翠喜念了一遍,陈翠喜不解,又问快餐是什么,宝珠便这样同她解释:“姑可以理解成比小酒楼还小的小吃店。只不过跟酒楼卖的菜品一个样,只是样式少些,我准备了几个搭配,一会儿详细给姑说说,价钱儿各不相同,最低六文起,最贵的也不过十八文钱儿。”

陈翠喜听她讲了半晌,哦了一声,翻着俩眼合计:“一份米饭加一份菜才收着几文钱儿?那么便宜?”

宝珠点头,“那还得看是啥菜,像红烧丸子这样的荤菜自然不止六文钱儿,土豆丝,小白菜就便宜些,客人还有多种选择,咱们可以搭配着一荤两素,两荤三素,这样一来,价格便不一样了。”

快餐虽然在后世满大街都是,可对于一个古人来说,却着实新鲜着呢,宝珠三姑足足消化了一个来时辰,才渐渐领悟出快餐的涵义,拍着桌子直叫绝,“这样一来,那些个没钱儿上酒楼的客人,可不就愿意来咱的铺子买快餐?!”

宝珠淡淡笑着,“首先菜品一定要做的美味可口,分量要足,价钱儿不能贵,让客人吃的便是酒楼里没有的实惠。”

陈翠喜连连点着头,“这话儿说的是,照这样下去,不愁没有客人!”又瞅一眼宝珠小小的身板,拉着她的手说:“这么多的活儿,难为咱们宝珠娃儿了,明个起,宝珠只一门心思管做菜,旁的不必操心,客人来了姑给你好生张罗着!”

宝珠嘿嘿笑着,并不拿她当外人,“连累姑卖菜的活儿都耽搁了,等月底了给姑发工钱儿!”

陈翠喜哈哈大笑起来,逗她:“行,咱们宝珠娃儿长出息了,知道孝敬姑,算姑没白疼着你!”她十分看好宝珠的铺面,便笑着宽慰她:“如今铺面算是盘上了,就靠你平日那手艺,生意铁定差不到哪儿去,不说旁的,没几日就能打出名声儿来!”

宝珠还是对此表示出一点担忧,“快餐还是个新花样儿,也不知在县里是否能吃的开……”

陈翠喜瞪她一眼,“姑可没挑好听话儿说,开饭馆子原也要看手艺的,姑吃着咱宝珠娃儿做的饭,比大馆子还强着哩!宝珠只管放心,万一这个月不成,姑那还有钱儿呢,铺子一定给你保下来!”

宝珠扯出一个苦笑,“但愿能像姑说的那样好,我可就省心了,赚了钱儿,我爹跟我娘才能过上好日子。”

第二日,宝珠三人早早便起了床,宝珠三姑昨个儿坚持着自掏腰包买了好些鞭炮,草草开业也就罢了,仪式坚决不能少。

宝珠拗不过她,说实在的,她觉着三姑这回算是对她掏了心窝子,自打盘了铺面,这几天她姑日日忙前忙后的为她张罗,又是定做桌椅牌匾,又是找相熟的煤贩子买煤,搞卫生,粉刷墙,换门帘儿,一样都少不了三姑的帮衬。若不是她姑,全凭自个,想早早的开业,自然也没那么顺利。

这回到底是承了三姑的大恩,她不是一个矫情的人,有些个感动也不愿用语言去表达,加之铺子才开张,谁也无法料定今后一定赚钱儿,她只能在心里做出个承诺,今后除了她爹和她娘,她姑也是重点孝敬的对象,嗯,还有积德表哥,他虽然脾气很臭,可这些天儿为了她的铺面,下午甚至连功课也不管了,今后就多多让着他些吧。

在一阵清脆的炮竹声儿里,宝珠的陈记快餐店算是开了张。

应了宝珠三姑说的话,开业头一两天生意便十分火爆,姑侄两个瞧那架势,心里都喜滋滋的,宝珠喜的是头一次把赌注压在做快餐行业上,没想到竟成了。陈翠喜那边儿是越看宝珠越顺眼,又聪慧又能干,小嘴儿还甜,小模样又漂亮,她喜欢的不得了,迫不及待已经将她当成未来儿媳妇一般看待,自然也跟着她高兴。铺子的知名度一天比一天高,陈翠喜每日都挂着笑脸,忙前忙后地张罗着,宝珠有时让她歇息一会儿,她还不肯,说是这一堆碗筷不快些洗,那回头客人又坐的满满的。

因采购资金短缺,宝珠的菜单也就只定了七样儿,素菜有炒土豆丝、烧茄子、西红柿炒鸡蛋,荤菜有豆腐丸子、红烧肉、肉丝炒笋瓜、宫保肉丁。她选的这几样菜并不都是自己前世最拿手的,因是快餐店,能下饭的菜才是她首要考虑的。随着往后资金渐渐积累的多了,其他新品种菜肴总能慢慢添上的。

开张的头一天,许多客人不过是图个新鲜来尝尝味儿,大多数人并不指望这样一个不起眼的新开张小店能够做出多么可口的菜肴,谁知道第一天她的招牌就稳稳地打了出去,但凡吃过一回的,除了对菜配饭这样的经营模式感到新鲜外,无一例外对宝珠的手艺赞不绝口,第二天、第三天,除了老常客,渐渐便引来了更多的生面孔。

生意一好,宝珠便有些忙不过来,心里寻思着过些时候一定要请个学徒来,原本还打算抽空去书院看望润泽,可眼下每日从开张到结业,她一刻都不得闲。累归累,想想到手的钱儿,心里又喜滋滋的。

近来陈翠喜也不准积德下午再过来了,一来他啥活儿也不会做,来了也帮不上忙,再来,未免耽误了学业。原本她还想着积德考学的事儿不勉强,能中了便中,中不了,将来学着跟他爹跑货,加上又识字,跑的熟了单干也不是没可能。可近来她却改了主意,心里琢磨着,宝珠这样能干,将来也不知是什么心思,要是积德又中了秀才,将来娶宝珠的事儿必定是十拿九稳的,也不算亏待了他妹子。

这边儿宝珠正高兴着,屋里却也出了一桩喜事,王氏前几日才说动身到县里头来瞧瞧宝珠跟润泽两个娃儿,谁料到紧赶着翠芬屋里便传来话儿,说是翠芬不日刚生了个男娃儿。

王氏作为长嫂,小姑坐月子,必定是要照看些时日的,陈刘氏就更不消说,自打得知翠芬怀孕时,那嘴巴就没消停过,因姑爷是个残疾,翠芬嫁了里正家,风光的不过是面儿上,村里谁都在后头嚼着舌头,陈刘氏心里始终堵着一口气,逢人便说着,孙家老幺如今有了后,她姑娘生的娃儿,那必定是健康的。

因着翠芬生了娃儿,看宝珠的事就耽误了下来,这日,王氏刚从里正屋里回来,便瞧见魏思沛站在屋门口踌躇着,她笑呵呵地说:“润生这会儿约摸还在地里头呐。”

魏思沛笑着唤了一声婶子,跟着王氏进了院子,抿了抿唇,问:“这一向不见宝珠,听爹说到县里去了,什么时候回来?”

王氏“咦”了一声儿,“六月初十宝珠走那日还说去你屋跟你知会一声儿,你不知道娃儿啥时走的?”

魏思沛张了张嘴,一拍脑门,有些懊恼地说:“那日我跟爹被请去赵家做客,怕是宝珠来了没见上我。”

王氏一瞅他,转了转眼珠,笑眯眯地打趣:“这才走了几天儿?想你妹子了?你妹子回来还早哩。”她叹了口气,“估摸着要到年上了。”

魏思沛还沉浸在那日的懊悔中,他原本是要来给宝珠庆生的,不料赵家亲自来了人请,他跟爹推脱不过,便跟着去了,想着吃了席便早早赶回来,谁知那日爹喝多了些,走时天儿已经摸了黑。

再往后,他日日等着宝珠来寻他,却再不见她人,心想着她约莫是生了自己的气,知道她早起要喂牛,每日便到河边儿上去等人,连着几天也没碰上,刚想去打问打问,昨个儿却听宝珠爹跟他爹寒暄时说宝珠上了县城。他想着,去了那么些天儿,今个便来碰碰运气,瞧瞧她回来了没有,谁知却得了个消息,年底宝珠才回来。

王氏见他愣愣的,忍不住笑出声儿,问:“宝珠今年都八岁了,思沛今年也十二了吧!”

魏思沛恩了一声儿,王氏笑着叹:“再两年也要说亲了。”想起什么,问他:“有中意的姑娘了没有?”

魏思沛脸儿一红,急急忙忙转了身,小声答她,“还没,呃,婶子,我先回去了。”

王氏瞧他急匆匆跑了,笑着扭头跟丈夫说:“我瞅着思沛这孩子不错,将来跟魏大夫说说,咱两家结个亲!”

陈铁贵从里屋出来,咧媳妇一眼,没好气地说:“哼,想的还美,人家魏大哥教儿有方,哪像你,成日惯着咱闺女儿,将来谁知魏家瞧不瞧的上眼儿?”

王氏撇撇嘴儿,“就咱宝珠娃儿那相貌人才,将来指不定多少人抢着要哩!再说了,润泽要是中了秀才,咱宝珠就是嫁去县里也算不得高攀!”想了想,又美滋滋说着:“县里离得远,倒也不方便,还是思沛娃儿好,性子又好,还会瞧病,俩家离的又近!”

陈铁贵“唉”了一声儿,“指不定到时咋样呐,现在说这些个有啥用?赶明儿翠芬月子过了,取些地瓜干给娃儿三姑带去,娃儿一天白吃白喝人家的,你倒安心!倒有闲心念叨起娃儿的亲事来!”

王氏笑笑,“我宽心着呢,宝珠娃儿走到哪都勤恳,你妹子欢喜还来不及呢!”

第91章 偶遇贺母

宝珠三姑平日要忙着招呼客人,上茶端菜,客人走了还要收钱儿入账,得了空还要上灶房帮着宝珠刷碗筷,有时一样菜用完了,还要火急火燎上市场采购一回,几乎忙的脚不沾地。

宝珠那边自然也好不到哪去,客人一拨接一拨来,基本没有休息时间,加上夏日闷热,灶房里又不透气,身体已经严重超过了负荷。她一个小娃娃倒还好,晚上泡个脚美美睡一觉,第二天又神气活现的,可她姑年纪大了,又好些年没种过地,每日跟着她忙这忙那,宝珠看在眼里便有些不是滋味,便想着再请个伙计帮她姑分担一些。再加之客人一多,人手便显得不够用,找个伙计的事便迫在眉睫。

这日,趁着早上清闲点儿,宝珠便跟陈翠喜商量起这事,陈翠喜原本还想着这样一个小店,姑侄俩人就能应付的来,可这几天她也跟着忙晕乎了,说是就请个打杂伙计得了,最好会算算术,这样一来,两边儿忙了都能照应来。

宝珠想了想,问陈翠喜这些年在县里,有没有相熟的可靠人选。要找还是得找个知根知底儿的,遇上人多时,帮着算个帐收个钱儿也让人放心。

陈翠喜琢磨了小半日,心里倒有了个人选,前头她在菜市卖菜时,有个相熟的大嫂子杨氏,她前些年丧了夫,膝下有一子,那娃儿约莫跟积德差不多的年纪,每日跟着他娘一块出摊,陈翠喜瞅着那母子俩人老实,平日里便常在一块摆个摊子,聊聊话儿,日子久了倒也相熟。

隔天一大早便去菜市上问她,愿意不愿意让唐宝到柳树巷子里的铺子当伙计,宝珠给开的工钱儿是每月一百文,这个价钱儿虽然比不上口福楼那样的大酒楼,可在小吃街里算是顶高的了,比帮着他娘买菜强的多。

杨氏问了问铺子的情形,得知是陈翠喜侄女儿开的铺子,杨氏想也没想便答应了,说是孩子爹在世的时候,也曾念过几天书,识得几个字儿,也就是年纪小些,不过唐宝有的是力气,有啥跑腿出力的一定能给办妥了。

陈翠喜这下更放心了,笑呵呵让她放宽心,唐宝去了管吃管喝,平日有她照应着呢。

她们说话儿的时候,唐宝就坐在地上听着,他爹前年得病去了,张罗完后事,屋里的日子一下子变得紧巴起来,几个伯伯家也只是象征性地来看了一回他娘,自那以后,再无来往。书上说的自扫门前雪,大概就是如此吧。

他娘每日天不亮就出来卖菜,晚上还要缝缝补补地做些活儿拿去卖钱儿,他也是想为他娘分担的,有一次他路过口福楼,见了门口贴的招工告示,虽只是个打杂的,一个月却有两百文,这些钱儿足够缓解家里的境况,至少他娘再也不必每日熬夜做活儿。岂料,就因为他不满十六,身板瘦弱些,那些人便不愿意雇佣他。

再后来,他随时便注意着县城里的招工告示,他有的是力气,又能下苦,还识得几个字儿,可一年一年过去,失望却大于希望。渐渐的他也就死了心,决定先跟他娘一起卖菜,等他满了十六就能寻个差事养活他娘。

有人在他肩上拍了一拍,唐宝很快回过神,陈翠喜笑着唤他:“明个一早就去上工!”

唐宝愣了愣,有些不确定地问:“婶子,我、我今年才十二,老板真的肯要么?”

陈翠喜捂着嘴儿咯咯笑,“说起来还怕你们不信哩,我那侄女儿今年也才八岁,还不是一样开着铺子,唐宝只管放心去,能踏踏实实干活儿就成。”

唐宝的神情有些错愕,张了半天嘴儿,愣是说不出一句话儿来,半晌,麻溜地站起身,“娘,我今个就跟婶子去上工!”老板也是小娃娃的话,兴许就不会嫌他身板小了。

早上生意清闲些,宝珠便抓空扫扫地,算算昨个的账,一个礼拜下来,竟赚了两千一百文,扣除本钱儿,净赚了一千四百文钱儿,她正沉浸在喜悦中,冷不妨听见三姑有说有笑的声音。

宝珠笑笑,刚合了账本,陈翠喜便带着唐宝进了屋。“宝珠,姑给你雇了个小伙计,叫唐宝,你瞅瞅看,满意不?”

宝珠这才去打量唐宝,他个头不高,身子瞧着也不大健壮,五官极其平常,唯有两只眼睛极有光彩。他俩手提了两大筐子菜,顾不得将筐子放下,此刻正有些拘谨地瞧着她,宝珠笑眯眯从柜台踱着步子出来,“婶子挑的人,必定是利索人,到了咱们陈记快餐,今后就算是咱们自己人了,月钱儿一百文,每天管着两餐饭。”

唐宝点了点头,“婶子方才已经跟我说了。”(W//RS/HU)转而又上上下下打量着铺子。

陈翠喜笑着接过他手里的筐子往后厨走,“一会儿客人也要陆续来了,白天可忙着呐!”

唐宝哎了一声儿,跟在陈翠喜后头进了后厨,宝珠听他在里头问着:“婶子,今个我做啥活儿?”

“也没个准儿,平时招呼客人、上茶、上菜、收个钱儿的,也没啥难度,有时也要出去买一回菜,瞅着哪儿忙了便招呼着就成。”

唐宝是个闷头做事的人,话儿不多。进了门,跟她这个老板统共没说过三句话儿,宝珠却十分欣赏这类人,嘴上不会说好听话儿,做活却积极,今个一天的表现宝珠都瞧在眼里,早上清闲时他便闷头在灶房里头摘菜剥葱,等客人陆陆续续来了,他又忙前忙后的端茶端菜,闲时他也不逮空歇息,反倒主动到柜台上合计账本。有了唐宝这个小伙计,不但宝珠三姑得了歇息的空,就连宝珠也省心的多。

宝珠不由得砸着嘴儿悄悄跟她姑叹:“这个伙计请的值!”

陈翠喜也打心眼儿里高兴着呢,“你姑还能看走眼不成?别看那娃儿年纪小,有志气着呐!”

生意慢慢入了正轨,宝珠便惦记着前头欠贺兰家的押金钱,早早还上也了了一桩心事,因此太阳刚落山便跟陈翠喜知会了一声儿,早早打了烊。

陈翠喜心说宝珠娃儿成天窝在灶房里头,满身都是油烟味儿,带来的那些衣裳不是小了就是打着补丁的,连个正经换洗衣裳都没有。宝珠在她屋里住着,也不能委屈了娃儿,平日也不得闲准备,正好今个打烊的早,心说到成衣铺子给宝珠买两身去。

宝珠随意打理了一番,装了一贯钱儿便急匆匆往如意斋去。

满头大汗地进了门儿,陈掌柜已经认得了她,笑着问:“小姑娘,铺子生意可好?”

宝珠笑嘻嘻说:“今个是来补上押金钱儿的,你们东家在不在?”

里间儿一人闻声走了出来,“你就是前些天儿来租铺面的娃娃?”

宝珠闻言去瞧她,那妇人微胖,四十来岁的年纪,穿着一身浅绿色对襟缎子裙,打扮的极为讲究,印象中,似乎上一回在寺里瞧见过她。

哦了,那必定是贺兰锦的母亲,宝珠瞧她慈眉善目的模样,便微笑着答她:“我便是,上一回承了小东家的恩情,容我拖了几日押金钱儿,今个是来补上押金的!”

那妇人不紧不慢地在雕花椅子上坐下,一旁的丫鬟立即手脚麻利地上了一杯茶。她啜了一口,才“嗯”了一声儿,抬眼去瞧宝珠,“听说你上头还有个哥哥在县学读书?”

宝珠知道那必定是贺兰锦告诉她的,迟疑半晌,才说:“是了,家兄就在县学里,说来跟小东家也是同窗。”

她话音未落,妇人便打断她,“你屋住何处,父母做何营生的?”

宝珠心下隐隐有一丝不喜,觉着贺兰的母亲实在奇怪,对押金的事儿只字不提,倒有兴趣专门盘问她,语气便不似方才那般欢快,一板一眼地说着:“屋里是燕头村的,爹娘在屋种地。”

那妇人“哦”了一声儿,腾地站起身来,板着面孔对陈掌柜说:“锦儿年少无知也就罢了,怎的你们这些下人也不知劝阻,反倒跟着胡闹!若是每间铺子都这般做人情,我们贺兰家岂不成了大善人!”

陈掌柜战战兢兢地躬着身子,“夫人教训的是,日后再有……”

“哼!”妇人行至他面前冷冷瞧他,“再有?你这掌柜的差事我看也就不必再做了!”

陈掌柜尽管心里委屈的要命,也只得不停点头称是,待她走了,才砸着嘴儿叹:“你这小丫头!唉唉,瞧见了么,夫人方才发了脾气!”

宝珠脸色也有些难看,贺兰母亲方才说的那番话儿,明面上是斥责陈掌柜,话里话外,可不是在数落自个儿,给她难堪么。她万万没料到和颜悦色的贺兰母亲会是这般态度,心下也就了然了,她不过是瞧着自家爹娘是农民,心里瞧不起罢了。

这会儿也没心思跟陈掌柜搭话儿,将钱儿从怀里取出来,“掌柜的数数,若没旁的问题了便给我留个收条罢。”

陈掌柜瞧了她半晌,叹了一口气,才接过那钱儿,点了点数目,将收条打给她,瞧见她走远了,才唉声叹气地说:“我可还想多干几年咧,夫人一向最见不得哪个坏了规矩,偏偏这回,唉,少东家可害惨我喽!”

第92章 思沛的信

到了七月末,地里的活计倒也不繁重,王氏每日便留在屋里头做饭,照顾老二媳妇。

前头伺候了翠芬二十来天,少不得跟陈刘氏磕磕绊绊的,王氏心里积了不少怨气,偏又拿婆婆奈何不得,翠芬是陈刘氏最疼爱的闺女儿,打心眼里也是向着她娘的。要真起了个冲突,传出去还能有啥好话儿?

尤其是宝珠三姑同村儿人来传过一次信儿,说是宝珠在县里头开了个铺面的事给陈刘氏知道了,她更是变本加厉的尖酸刻薄,王氏干脆也就不上翠芬家去了,只打发着润生过去了一回,送了一件儿她赶制出来的小衣裳给小外甥,说是近来准备动身要到县城去瞧两个娃儿,得住一段时间的。

王氏端着药碗进了屋,跟宝珠二婶说起这事儿,“明个上县城去瞧瞧两个娃儿。两个月没瞧见,心里头还怪想。”

张红玉苦笑一声,“要不是我得了这病,嫂子也不用将宝珠娃儿送的那样远。”

王氏嗨了一声儿,“说啥见外话儿,都是一家人的,魏大夫前些个还说呢,你这病要是好好将养着,药按时服着,迟早也是有起色的。”想到什么,面上带着一丝喜色,“这送去了也好,以前还不知道宝珠有这样大的本事,谁成想娃儿能自个折腾出个小馆子来?”

张红玉咳了几声儿,喘着气儿的笑,“宝珠娃儿是个有福的,赶明儿替嫂子赚了钱儿,这日子也就有盼头了。”

王氏咧着嘴儿欢喜,“谁说不是呢,跟了她爹这么些年也没过上几天清闲日子,后半辈子可就指着我这小闺女呢。”一努嘴儿,“连老大我也不指望,男娃儿将来取了媳妇,那还不是有了媳妇忘了娘。”

她说的有模有样,不过都是些俏皮话儿,张红玉知道王氏有意的开着玩笑逗她,一时间感叹起来,“我只盼着良东娃儿将来能顾好自己,顺带着照应着他妹子,娶媳妇的事,端看他自个儿乐意,将来他爷爷再出面给说个亲。我这身子,怕也是熬不到那一天的。”

王氏咧她,“你倒心肠好,秀娟娘可比你心狠,大半年的不见个人,自个儿的娃儿倒放心扔家里头,嗨!真是作孽!”

张红玉叹了口气,“不瞒着大嫂,事到如今我也想通了,对娃儿他爹也死了那份心,只盼着两个娃儿将来能好好的过日子,我也就知足了。”

王氏见她语气倒有些释然,心里也就跟着放心了些,这回她打算到县里住个几天儿,丈夫跟老二平日还要下地,白天屋里也没个人,她不大放心张红玉,便专程到牛大富家去了一回,将老二媳妇托付给李双喜。

寻思着最近天气热,宝珠整日炒菜做饭的怕身子受不住。傍晚,又专门上魏元家去了一回,问他要了些消火解暑的草药,说是明个要给宝珠娃儿带去。

魏思沛听王氏说要到县里去,便要她等上小片刻。他自个进了屋,不大会儿从里屋出来,递给王氏几张写满字的纸,有些腼腆地说:“给宝珠妹子的信,婶子去了交给宝珠。”

王氏笑呵呵着接了,跟魏元絮叨着:“亏得宝珠跟着思沛学了几年字儿,如今倒派上用场了,这要不,我连大字儿也不识得几个,这信还麻烦了!”又喜滋滋说:“这识字了就是好,就说宝珠现在开了铺面,少不得算账写字的,亏的那时早早学了,听说连那招牌都是娃儿自己拟的呐。”

魏元一脸笑意,将压箱底儿的几味补药取了出来,写了方子,叮嘱王氏仔细着用,王氏想着,娃儿现在还小,整日忙活着,是得补补身子,便也不跟他客气。

待王氏出了门,魏思沛又急忙追上她,递给她一个纸包,“闲时磨了些生姜粉,宝珠做饭总能用的上,婶子一并带去。”见王氏只管愣神,又加了一句,“外头卖的总也没有自己磨的味道好。”

王氏暗叹思沛也是个细心体贴的娃儿,瞧那纸包,估摸着也磨了好些时候了,心说两个娃儿现如今还小着,只当是小娃儿之间的友谊,待将来到了成亲的年纪,又该是个啥样子?

想起她跟宝珠爹成亲那会儿,也不过是媒婆递了帖子,爹娘觉着合适便应允了,到头来也不知对方是个啥模样,心里便觉着好笑,高高兴兴收下了,“那婶子就不客气了,回头就让宝珠给你回信!”

等到第二日中午积德领着王氏来铺子的时候,宝珠才激动的傻了眼儿,不知她娘今个要过来,有一肚子话儿要跟她娘说,却正逢着吃饭高峰期,便让唐宝带着他娘四处转转的,回头忙了这一阵儿就打烊。

王氏笑着摇头,说是就在灶房帮一下午的忙,有啥话儿了晚上回去了叙,生意要紧,正经做生意的,哪能三天两头的随随便便就关门打烊?

宝珠拗不过她娘,心里却喜滋滋的,王氏瞧着宝珠的小铺子打理的有模有样的,又在里间儿听了几句外头客人的夸赞,更是欢喜的不得了,直夸宝珠出息了。她来之前怎么也没想到铺子的生意会这样好,一时有些云里雾里的,拉着宝珠三姑不停追问着前前后后。

宝珠三姑也不时跟着叹,“嫂子拿宝珠当宝贝似的养,可真没白养了。到头来,可不是比哪家娃儿都能干?”

下午,王氏惦记着润泽,陈翠喜又陪着她到书院去了一回,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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