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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鼎-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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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灵子惊诧莫名,问道:“你……”

段逸鸣慢慢说道:“云师叔,逸鸣对不住您,辜负您老的企盼了。”说罢转向司凌宇,说道:“司师伯,不肖弟子段逸鸣前来领罪,请司师伯惩处。”

司凌宇大为惊讶,望着地上这个弟子,问道:“你有何罪?”

段逸鸣说道:“落雁峰后山死沼林中的老先生是……是弟子放走的。”

此言一出,众人皆都惊骇异常。

“竟然真有此事?”叶木大师悚然动容,仙瑶门中真的出了内应奸细!他心中一沉,一股莫名的感觉从心底升起,耳畔似乎听到四派发出的嘲笑声和戏弄声,他脸色煞白,越来越冷。

云灵子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跃到段逸鸣身旁,追问道:“什么?你……你说什么?”

段逸鸣垂头说道:“死沼林中囚禁的老先生,是弟子私自放走的。”

云灵子如遭重击,踉踉跄跄的倒退几步,几乎摔倒,他惨笑道:“怎么会是你?怎么会是你?”

这件事来的太过突然,他一时转不过弯,平时老实巴交的段逸鸣,怎么会做出这等天人共谴的恶事来?

司凌宇阴着脸,问道:“跪下何人?”

段逸鸣说道:“弟子密宗段逸鸣。”

第七章 放逐冰窟

段逸鸣满心愧疚,虽然是低头跪倒在雪地上,但是分明能十分清楚的感受到周围数十双无形的眼神,如泰山一般重重压在身上。

明悟等密宗弟子们皆瞠目结舌,呆呆的看着段逸鸣,他们怎么也想不到小师弟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明性奔出人群,惶急的问道:“小师弟,你……你怎么可能?”

段逸鸣羞愧的看着众师兄,说道:“各位师兄,逸鸣……”

司凌宇脸色铁青,喝道:“无关弟子退下!”

明性心中大凛,不由得打了个冷颤,瞧了瞧段逸鸣,缓缓退回去。

司凌宇沉声说道:“刑罚重地,不容侵犯,若是再有人擅自闯入,以门规律例伺候!”

明性等人不敢再多言,紧靠在一起,望着雪地里的两人,仓皇间无计可施。他们朝云灵子望去,只见平素嬉笑难见威严的云师叔,此刻是木立无语,怔怔的看着段逸鸣,老脸越来越暗,他双唇紧闭,慢慢退后。

仙瑶门刑罚之严,向来为弟子们所敬畏,即使是各宗首座以及长老们也不得随意干涉,在刑罚执行时,除非掌门亲自出马,其他人一概不得妄加评论,更别说是要阻止了。

司凌宇看着段逸鸣,冷冷说道:“既是如此,你就当着大家的面,将事情原委详细说来。”

段逸鸣一五一十的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讲来,从初次夜遇怪物侵入万竹谷跟踪而下来到后山死沼林,偶见神秘老者,一直说到总门比试大赛之后再次见面时,被老者欺骗砍倒寒潭中小沙洲上的矮桃木。

他虽然心中慌乱内疚,不过事情经过诉说的十分详尽,只是中间把金芝马一事略去。

叶木大师缓缓走近,听他说到寒潭中沙洲上的矮桃木,不由又气又怒,冷声说道:“什么矮桃木?你可知道那九株矮木是什么吗?”

段逸鸣愕然,讷讷无语,不敢答话。

叶木大师厉声说道:“九株矮木都是罕见的陀灵木,正是它们组成了囚禁角蟾老祖的奇阵的阵眼所在——鱼龙眼!

“你砍倒了龙眼,嘿嘿,那九宫困龙大阵可就轻易被你破解了。当年数派掌门穷思幂想,耗用一月时间才布下的奇门阵法,竟被你这无知小儿随手化解。我仙瑶门中有你这样的好弟子,很好,很好!哈哈哈哈……”

叶木大师怒极反笑,笑音中却夹杂着明显的悲凉恼怒。

众人大骇,吃惊的望着已然失态的叶木大师,不敢说一句话,其中一些人隐隐约约觉察不不妙,一股不祥征兆缓缓升起。

云灵子老眉紧皱,眼神中闪过一丝痛苦和不安,不知不觉之间,双拳悄悄握紧,青筋毕露。

司凌宇不禁愕然,双眉微皱,本来想说出的话却咽了回去。

一旁的元衡真君和金梵大师牢牢盯住段逸鸣,怒意闪现,两眼冒火,恨不得把段逸鸣吞下肚去解恨。

金梵大师唱个佛号,出列说道:“叶掌门,既然已经查清事实,不知道按照贵派规矩,如何惩治这等不肖妄徒?”

元衡真君在一边怒气冲冲地说道:“就因为这顽劣弟子,轻而易举的放走了角蟾老祖这个大魔头,任他在外面肆意杀戮,枉死了多少人命?哼,不严厉惩处他,如何向死去的亡灵交代?

“再说一个小小妄徒竟敢擅闯门中禁地,而且稀里糊涂的放走囚禁数百余年的大魔头,九宫困龙大阵何等玄妙精微,凭他就能破解?此事说出去有几个人相信!想必其中另有他人,还请叶掌门明察!”

紫玄真人说道:“叶掌门,元衡真君和金梵大师所说的确在理。既然查出有弟子参与此事,不妨就此深究下去,找出幕后指使之人,以消弭隐患。似这等居心叵测、动机不良之辈,实在不宜继续留在贵派中。

“叶掌门,在下有个不情之请,请阁下秉公执法,以告慰屈死之人!”说罢冷眼旁观,看叶木大师如何解决这个难题。

他这话冠冕堂皇,其实则是推波助澜,逼迫仙瑶门用自己的刀处罚门中弟子,将来即使有事也找不到自己头上,端的恶毒。大家心中亮若明镜,只是苦于把柄捏在对方手上,找不出理由反驳。

叶木大师惨然一笑,说道:“各位掌门说的好。也罢,今天叶木就给大家一个交代就是。”

说罢回过头来,对着司凌宇问道:“司师弟,依照总门刑罚律例,似这等欺师瞒祖,公然蔑视门规律例,妄闯禁地,暗通邪魔,再纵放魔头逃脱,隐瞒不报,任其在外残害苍生之辈,应该如何惩处?”

众人闻言浑身剧震,大家终于听出掌门话中含意,当是重罚绝不轻饶。云灵子脸色“唰”的变得灰白无比,看着叶木大师,心中震骇无比。

司凌宇心中震惊,微一思忖,缓缓说道:“依照总门刑罚律例第一宗第六条、第三宗第三条、第四宗第二条、第七宗第七条以及第八宗第六条之规定,凡违反单一条例者,应当处罚绝地面壁苦修悔过数载。

“两罪并论,则应该禁修玄功秘法,放逐苦寒之地受刑。若是数罪一并惩处,则……”

叶木大师冷声问道:“数罪并处,则如何?”

众人皆屏住呼吸,静静地聆听两人说话。

仙瑶门建派多少年以来,确有人曾经因违反宗规律例而受罚,但是像这般一连触犯五条之事,从无先例,即使是各宗首座以及诸位长老也是第一次见到。

司凌宇看到无数双眼睛都盯在自己身上,心底莫名其妙的泛起一丝不安,他马上警觉,暗吸一口气,收敛心神,缓缓说道:“五罪并处,则应该逐出仙瑶门……”

人群顿时大哗,议论声纷纷响起。

叶木大师双目皆赤,怒喝道:“你们议论什么?难道祖宗制定下的规矩,谁敢横加指责么?”

众人大骇,噤口不语。

叶木大师转过身,说道:“司师弟,门规律例无……”话音未落,就听到旁边有人“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喊道:“掌门,请听云灵子一言。”

叶木大师一怔,阴着脸说道:“云师弟,这是刑罚重地,任何人不得妄自干涉,否则同罪论处,难道你忘了?”

云灵子直挺挺跪在地上,说道:“云灵子知道,但是请掌门听云灵子说完话,若是决定不变,请掌门降罪,任凭处置。”

叶木大师脸色一阵白一阵红,盯着云灵子,冷笑道:“好,既然如此,那本座就听听。”

他说罢一拂袖,背过身去。

两人现在已经抛开师兄弟的关系,单纯以掌门和普通弟子的身分说话。

紧接着一阵跑动声,明悟、明性等弟子急速奔出,齐齐跪倒在云灵子身后。

云灵子面无表情的说道:“多谢掌门,云灵子方才也是初次听到此事,不论如何,段逸鸣终究是我密宗弟子,他既触犯门规律例,云灵子身为密宗长老,平时督察不力,教导无方,自然脱不了干系,罪无可卸,所以稍时请一并惩处。此其一。”

叶木大师背对众人,依稀可以看到他的衣衫微微抖动,不知是寒风吹拂所致,还是另有原因。

事到如今,各宗首座及长老们都无法出言相劝,大家脸色齐暗,虽然颇为赞许云灵子所为,但是也同时考虑到叶木大师的一片苦心,舍弃一个入门不过两年有余的新进弟子,总比保全云灵子乃至一宗声誉来得容易,两者孰大孰小,其实是一目了然。

南宫明空心情沉重,低声说道:“云师弟,你这是何苦呢?”

云灵子充耳未闻,自顾说道:“其二,不论上当也罢、受骗也罢,段逸鸣终归是看不破贪念,以致为魔头所乘,利用其破解了九宫困龙大阵,此事他供认不讳,事实确凿,理应受罚。

“其三,段逸鸣事后没有向任何人提起,延迟了挽救的可能性,以致酿下不可挽回的大错,罪加一等,并不为过。”

众人听到这里,皆是瞠目结舌,面面相觑,先前见他跪倒雪地,以为是替段逸鸣求情,可是照着几句话来看,哪里是辩解求情,分明是赞同处罚。

大家不知道他葫芦里究竟卖的是什么药,一时之间都莫名所以,疑惑的看着云灵子。

云灵子却话锋一转,说道:“但是,其余三罪尚不可如此定论。其一,段逸鸣并非故意触犯,实乃无心之为,罪不上暗通邪魔。

“其二,段逸鸣年少无知,以致受了角蟾老祖的欺骗,虽然事情确是他所做,但是应该分清性质,任其在外残害苍生更不是他所能料及的。

“其三,当日进入死沼林是因为追击不明怪物而出,绝非有意擅闯禁地,并不是公然和门规律例对抗,罪不当此啊!云灵子话了,请掌门慎重考虑刑罚适用范围。”

叶木大师浑身发抖,心中大为恼怒,自己一番苦心,云灵子不但不领情,反而执意强行出头、巧言辩解,脸上顿时有些挂不住。

他“呼”的转过身,指着云灵子,怒气冲冲的说道:“云灵子,你身为密宗长老,平时管教不力,约束无方,以致门下出了这等顽劣逆徒。好,既然你主动请罪,甚好,本座今日就依你所请,一并惩处。”

说罢他对司凌宇喝道:“司师弟,刑罚开始。”

司凌宇踌躇不前,小心翼翼的说道:“掌门师兄,云灵子师弟所言不无道理。您看……”

叶木大师脸色变化,说道:“云灵子教导不力,处罚闭门面壁苦修悔过半年,段逸鸣无视门规戒律、擅自破解大阵、隐瞒不报三罪事实确凿,供认不讳,现三罪并罚,实在不宜再在仙瑶门中继续修行。故着令段逸鸣即日起,驱除出……”

“哈哈哈哈……”云灵子放声惨笑,大声说道:“掌门,仙瑶门中门规尚有一密例,云灵子恭敬请出!”说罢伸手取出仙剑,“喀嚓”一声,竟然插入自己左肩,直贯而出!

鲜血喷溅,飞出数尺开外落下,白茫茫的雪地上一片鲜红,恐怖醒目。

这一变故过于突然,大家不由得惊呼出声,睁大眼睛看着云灵子。

“云师叔!”段逸鸣哭喊出声,热泪纵横。

明悟等弟子更是魂飞魄散,慌成一团,大家纷纷跃起,奔到云灵子身旁,想替他包扎伤口,却被云灵子怒言喝退。

“你……”叶木大师气的浑身发抖,说不出话来。

司凌宇心下惨然,急步走到叶木大师身边,说道:“掌门师兄,依照门规律例密例,任何人只要愿意自斩流血,均可以请出,替他人承担罪责。”

叶木大师没有料到事情竟然到了这个地步,心中震怒异常,这个云灵子,为了维护一个新进弟子,竟然不顾一切,连十分隐密的密例也搬了出来,他脸色急变,半晌后才说道:“好,准许请出密例。”

司凌宇答道:“谨遵掌门法旨。”言毕转向云灵子,说道:“准许密宗长老云灵子请出密例。”

云灵子说道:“多谢,仙瑶门密例规定‘本门弟子触犯,不得轻易赦免。唯各宗长老及以上若欲宽免,必须流血以示诚意,而后自闭血脉一年,带刀不去,方可减免一等罪责,以观后效。’云灵子愿意承担罪责,望掌门见谅。”顿了顿说道:“请刑罚使赐法刀。”

众人同时动容,不约而同的叫出声来。

原来门中密例固然可以请出,但是请出者必须分担触犯门规弟子的罪责,也就是原本一人承担的分配给两人承担。

此人自闭血脉,法刀不去,自是无法复原,对一心修道向仙的修真者来说,是莫大的惩罚。

再者即使如此,犯规者也只是减免一等而已,并不能全部减免。所以虽然密例存在,但是极少有人动用。

司凌宇面容僵硬如石,缓缓说道:“密例一旦请出,需用法刀自闭血脉一年,罚期之内不得拔除,否则原罪加罚,罪加一等。请慎重考虑。”

云灵子仰头说道:“云灵子自愿受罚,因果已然想透。”

司凌宇说道:“好。”说罢反身抽出一双锋利短刀,递到云灵子手上。

段逸鸣泪眼模糊,哭喊道:“云师叔,您不可如此。逸鸣愚笨无知,犯下大错,该当一身承受惩罚,云师叔不可为逸鸣自伤法体。”

云灵子双眼圆瞪,轻斥道:“既知自己犯下大错,此后就须痛心悔过,彻悟罪责才是。

“云灵子选你入门,可不是听你说些不痛不痒的虚话。此后再犯,不须总门责罚,云灵子必当将你驱除出密宗。你可听清?”

段逸鸣心中大凛,抽泣道:“弟子谨记在心,不敢或忘。”

“好。”云灵子不再言语,举起一把短刀,猛地刺入左肩琵琶骨,刀锋尽没,只留下刀柄露在外面,他浑身稍微一晃,咬牙挺住,接着左手一挥,短刀插入右肩,两道血痕“汩汩”流出,浸透衣衫。

司凌宇暗中叹口气,朗声说道:“密宗长老云灵子法刀加体,减免弟子段逸鸣罪责一等。

“段逸鸣擅自破解大阵、隐瞒不报等两罪并罚,特判罚其禁修玄功秘法三年,放逐寒冰洞受刑。在此期间,不得外出,否则罪加一等。密宗弟子段逸鸣即刻押往寒冰洞受刑。”

他说罢手一招,奔来两名弟子,就欲架起段逸鸣。

段逸鸣痛哭流泪,跪倒在地。对着云灵子磕了三个头,泣不成声:“云师叔,您……您老保重……”

云灵子看着他,神色平静,说道:“此去寒冰洞,可磨砺心志,未尝不是一件好事,潜心静悟,以求早日悔过。”说罢闭上眼,说道:“你……你去吧。”

司凌宇做个手势,两名刑法弟子架起段逸鸣。

韦叔季好不容易见到段逸鸣,却看到眼前一幕惨烈的局面,根本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直到段逸鸣被架起,他才醒悟过来,急忙大喊:“段兄,段兄!你可要多保重啊!”

段逸鸣闻声转过脸来,朝他凄然一笑,随即被执法弟子带起,凌空掠飞而去,不多时已消失在漫天飞雪之中。

小金紧追不舍,踏雪如飞而去,凄厉的尖叫声越来越低,终于消失在茫茫雪域尽头。

司凌宇说道:“密宗长老云灵子带刀不去,即刻返回万竹谷,刑罚执行完毕。”

云灵子摇摇晃晃的站起,躬身说道:“云灵子谨领法旨。”

南宫明空等人急忙奔近,说道:“云师弟,你速速回谷静养,此间事情不必再牵挂了。”众人说话时,脸色皆是激愤怒意。

云灵子强提精神,说道:“诸位师兄,掌门师兄也是迫不得已,大家不可使他为难才是。”

南宫明空心头一酸,眼泪差点夺眶而出,他强忍住悲怆之意,默默点头,回身挥手,明悟等人急忙搀扶起云灵子,冒着鹅毛大雪径直返回万竹谷。

茫茫雪地上,赫然留下两道醒目的血线,触目惊心之极。

叶木大师缓缓转过身,看着四派掌门,眼中射出凛冽寒光,沉默不语。

元衡真君、金梵大师、紫玄真人都没有想到事情会变化到这种地步,三人目睹惨烈场面,心中不由得有些惴惴不安,面色尴尬,此时见叶木大师看来,轻咳两声,目光游离闪烁,莫敢直视面对。

青虚道长眉头一皱,硬着头皮上前说道:“道兄,青虚先前无端怀疑贵派暗纵魔头逃脱,有失明察,实在是失礼了。”

叶木大师淡淡说道:“此事不怪青虚道长,凡是一般人等,大约都会这么想,不足为奇。”他这话虽然客气,却夹带着微微的不满。

青虚道长听在耳中,心中亮如明镜,微微叹口气,无言以对。

其时,仙瑶门各宗首座、长老以及围观众弟子面色阴沉,隐含激愤,狠狠的盯着四派人等,眼中直欲喷出火来。

叶木大师说道:“元衡真君、金梵大师、紫玄真人,叶木管教不力、领导无方,以致门中出了如此不肖弟子,实在汗颜。如今事已至此,不知列位还有什么要求?”

元衡真君满脸涨红,见仙瑶门中弟子全部怒目而视,心中狂震,内疚意起,心中突然想到唐宇冉长老遇刺战死的惨状,不由得升起一股怒气焚火。

“叶掌门,贵门下弟子受罚,元衡也是不忍。但是我紫萝谷门下唐宇冉长老遇刺战死、般若寺上智大师在内的上下共计二十余名惨死,依旧历历在目,这些人无辜受死,他们的性命又该由谁来偿还?”

金梵大师合掌说道:“元衡真君所言不错,其他事情暂时了结,但是这些惨祸的真凶绝对不可轻易放过,如何擒拿角蟾老祖才是一等一的大事,只有捉拿归案,严厉惩处,才能对得起不幸者在天之灵。”

紫玄真人缓缓说道:“为今之计,应该马上缉拿角蟾老祖,以免再祸及旁人。”

叶木大师冷冷说道:“好,既然此事是因仙瑶门所起,一定会加以了结。诸位放心,叶木一定会命门中所有弟子,凡得到角蟾老祖的消息,必定不遗余力的追杀,务令将其擒获,再交由诸位处置。不知各位意下如何?”

金梵大师说道:“好,一言为定。”

紫玄真人说道:“叶掌门,此事关系到天下苍生,我们四派岂能坐视旁观?这样吧,此间五派掌门都在,不妨如此,大家分别行动,派出门中精锐到各处查访,若是一有消息,立刻传令五派,一起擒拿,方可万无一失。”

青虚道长抚掌说道:“真人说的是,咱们这就说定。道兄看如何?”

叶木大师清冷说道:“既是大家同意,叶木也无异议。各位,此间事情就到这里。”

这话无疑是下了逐客令,饶是紫玄真人城府极深,也不由得有些尴尬,不过他脸上不露声色,随同众人回到迎客厅,召齐门徒,说道:“叨扰叶掌门了,我天剑派中尚有要事处理,不再打搅,就此别离。”说罢祭剑而起,御空飞去。

元衡真君和金梵大师交代了几句场面话,随后带着各自门徒离开。

青虚道长心下黯然,欲言又止,带着韦叔季别过叶木大师,起身飞去,去速极快,不多时就隐没在茫茫天宇尽头。

大雪下的更大了,天地间都笼罩在阴云下,天色渐渐的暗了下来……

第八章 紫色竹棍

庐山深处,刑天峰上。

山风呼啸,松涛阵阵,峰头数十株古松傲然挺立,凌雪伸展,树干扭曲,盘根错节,如虬龙一般。

奇怪的是,半山腰附近却有一片裸露的空地,乱石林立,寸草不生,此时尽被皑皑白雪覆盖,狂风怒号,卷起地上的白雪四下飞落。

就在乱石中间,赫然显露出一个洞口,周围竟然挂满成串的冰凌,晶莹剔透,发射出晶晶亮光,不时有一股寒风从中吹出,凛冽刺骨般冰冷。

“嗖”的一声,从远处天际线上疾速飞来一道亮光,眨眼间临近。

就见从半空中落下三人,正是段逸鸣和押解他的两名刑法弟子。

两人收起仙剑,将段逸鸣带到冰洞口,寒风袭来,众人不禁打了个寒颤。

一个弟子说道:“这里就是刑罚重地寒冰洞,以后三年你就在洞中渡过。”说完顿了顿,脸上浮现出怜悯之意,继续说道:“洞中阴寒冰冷,寒风凛凛,极其难捱,里面迷途无数,凶险异常,千万不可乱闯。”

段逸鸣灰心若死,闻言说道:“多谢师兄提醒。”

那弟子见他失魂落魄模样,微微叹口气,不再说话。

另一个弟子说道:“刑罚期内,每五天会有人给你送饭。”说完话,两人带着段逸鸣走进寒冰洞。

洞口低矮,众人只能弯腰前进,四壁满是冰块,地面上也是一般,踩上去“喀嚓喀嚓”作响,寒风拂体,冷的出奇,段逸鸣微微颤抖,顿时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大约走出四五丈,眼前豁然开朗。

洞中地势高低起伏,遍地都是洁白的冰柱,有的像狰狞怪兽、有的像窈窕少女、有的像参天古木,更多的像牛羊鱼虫等各类动物,奇形怪状、流光溢彩,洞顶垂落数不清的冰凌,尖若刀剑,放射出光怪陆离的颜色,霞辉丽彩,奇妙的难以形容,令人目不暇接。

冰柱、冰凌错综复杂,交错重叠,段逸鸣粗通奇门遁甲,已然看出里面隐含着一种怪异阵法。

两人带着段逸鸣忽左忽右、忽前忽后,穿行在其间,约莫半个时辰后,终于走出冰柱群,来到一处断崖前,向下望去,冰光闪烁,总有二、三十丈深浅,就在寒冰峭壁上,有一条光滑的冰道直通地底,看不到尽头,隐隐传来风雷之声。两人将段逸鸣带到冰壁前停住。

其中一人说道:“段师弟,冰崖下面即是囚室,你顺着峭壁上的冰道下去吧。”

段逸鸣探出头去向下看,冰崖下弥漫着淡淡的寒雾,深不可测,他犹豫不前,双眼满是困惑。

那弟子说道:“你下去之后,寒冰洞自会封闭,你就在里面潜心顿悟吧。”

另一个弟子说道:“时间到了,你该下去了。”

段逸鸣心念电转,想到自己无意中犯下弥天大罪,罪责难脱,若不是云师叔冒死力保,自己早被驱逐出门了,若是连这些艰难都无法忍受,怎么对得起云师叔?幽禁寒冰洞,总算还是门中弟子,想起云师叔双肩血脉上横插法刀,他心中就一阵悸动。

段逸鸣说道:“多谢两位师兄。”说罢转过身,纵身跃下,顺着冰道疾滑而下,冲入雾濛濛的寒气之中。

突然间,小金从后面冲出,追随段逸鸣落下冰崖,两名弟子一惊,向下张望一阵,什么也没有看清,两人摇摇头,扭身走出寒冰洞。

段逸鸣耳畔劲风“呼呼”直响,身躯已经没入寒雾之中,飞速滑落,冰道左拐右弯,十分细长,依稀可以看出,四周石壁光溜至极,笔直峭立,过了一会之后,冰道变缓,突然中断。

段逸鸣猝不及防,“唰”的飞甩出去,直朝对面冰壁冲过去,他惊慌之下,抽出桃木剑刺在冰壁上,这才缓解了冲力。

就听得“啪”的脆响,桃木剑受不起冲击,顿时折断为数节,向下落去。

段逸鸣身形一震,向下坠落,幸好这下面是个平坦的地方,总算有惊无险的落到冰面上。

他俯身拣起桃木剑,早已变成一堆残骸,心下黯然,禁不住悄然泪下,眼泪很快结成冰条,挂在脸上。

段逸鸣急忙用手拭去,就在这时,小金从天而降,落在段逸鸣的肩膀上,对着他“吱吱”尖叫。

段逸鸣大喜,急忙将小金抱入怀中搂紧,不管怎么说,在这绝深冰窟之中,有个伴总可以化解不少寂寞。

时间稍长,寒气袭身,较之冰崖上高出几倍不止,段逸鸣急忙运转太乙真诀,真气流遍全身,勉强压制住刺骨寒意,张目四顾,但见落脚之地是个平台,身前不远处则是一道巨大的裂缝,幽深无底,浓重的寒雾就是从那里翻滚着不断冒出。背后是高耸的冰壁冰岩,如水晶般光润透明。冰壁光滑如镜,层层反射,段逸鸣的影子在冰壁上重叠交错,似乎无穷无尽。

段逸鸣所在平台地势十分险峻,横空伸出,孤立无凭。大裂隙对面就是当初滑落时所经过的冰道,但是距离十分远,总在十余丈开外,无论如何是无法飞渡过去的。背后则是高不见顶的冰壁,光滑无比,更是难以攀援。

段逸鸣不由摇头苦笑,这种绝地哪能出得去?

一条冰阶赫然出现,缓缓伸进冰壁中,上面刻着四个黝黑的大字“悟心玄洞”。

段逸鸣想了想,举步走入。

冰洞并不甚深,不过三丈左右,里面竟然有桌椅床榻,一应俱全,可惜都是寒冰雕刻而成,坐上去便觉丝丝酷寒之意透体而入,手脚麻木,就连呼吸也有些困难了。

段逸鸣大惊,慌忙站起,跺着脚不敢停下。

他在冰洞中转了许久,发现冰床顶部壁面平滑如镜,如刀切一般整齐,其内淡华微射,似乎有什么东西在里面闪现似的,待仔细看时,却什么也看不到。

段逸鸣知道自己看花眼了,才抛在脑后不管。

段逸鸣仔细查找之下,竟然在冰桌中发现了一些山药黄精,数量虽然不多,但是总算聊胜于无。

他暗想一阵后,觉得周身寒意竟是越来越烈,难以忍耐,索性盘腿坐在冰床上修行起《太乙真诀》来,默咏真诀,运转真气吐纳调息,用来抵御冰洞中奇寒之苦。

初时寒气透骨攻心,逐渐觉得气血似乎即将凝固一般,运转迟缓,说不出的难受,简直忍受不了,原来此时已是初更时分,冰窟中寒潮渐盛,冰凉之意大起。

段逸鸣只觉得全身上下冰冷无比,牙齿“咯咯”直打颤。他心中惊骇无比,不敢怠慢,知道此时若是稍微懈怠,就会被凛冽寒潮淹没,从而万劫不复!因此他咬紧牙关,凝神运气,奋力推动真气流遍全身经脉。

随着一阵狂啸声,一股白雾弥漫开来,冲入冰洞之中。

段逸鸣肌肤如被利刃划破一般,禁不住打了个寒颤,心神立时分散,寒意趁隙而入,直逼五脏六腑而来,顷刻间冰透骨髓。

段逸鸣杂念顿生,心猿意马,陡然想起往事,一幕幕在眼前展现……

苍灵山中一家开开心心的过日子,哪知突遭横祸,父母、爷爷惨死……

投奔舅舅而去,又被舅母百般刁难,最后扫地出门……

千辛万苦赶到庐山,险些被拒之门外,及至正式入门,以为总算安定下来,又接连遭遇奇祸,先是在比试大赛上被古朝慕震伤昏迷,紧接着无意中放走死沼林中角蟾老祖,引来天剑派、紫萝谷等四派问罪而来,被掌门打入这奇寒冰洞之中悔过……

各种幻象历历在目,上下翻飞,一股悲怆自心底油然升起,段逸鸣胸口郁闷难耐,忍不住仰头怒啸。

就在此时,头顶那块平滑的冰壁上一阵闪动,突然浮现出一群金色的亮点,旋飞交错,最后竟然形成几行小字……

天地玄宗,万气本根,广修万劫,证吾神通,三界内外,唯道独尊。体有金光,覆映吾身,视之不见,听之不闻,包罗天地,养育群生。魔由心起,自染尘埃,洞慧交彻,万邪不侵。

段逸鸣一怔,喃喃念叨一遍,心头似有所悟,当下大凛,收敛心神,重新凝聚真气,行宫过穴。

突然间,一股微暖之气从座下缓缓升起,透体而入,随着真气流动而经过奇经八脉,所到之处,温暖如春,令人熏熏欲醉,寒意避退。

段逸鸣大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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