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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鼎-第1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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央伸出一条小指宽的碧线,顺着脊背延伸而下,十分醒目。

段逸鸣知道,这只怪诞恐怖的巨大金蚕,却是西昆仑背阴冰谷之中,一种极其凶残的毒物——碧线金蚕。

碧线金蚕六百年长一尺,以它身长而论,已有三千年之寿,几近精魅之物。

它喉下有一个青色毒腺囊,不仅毒性极烈,而且还有强烈的腐蚀性,可以随时从口中喷出,触物即融。

就在此时,碧线金蚕躯体突然微微一动,骇的段逸鸣倒退不迭,双目圆睁,周身寒毛乍起,脊背上立时窜起一股凉气,直冲头顶!

“嘶嘶……”

一种怪异刺耳的声音,从碧线金蚕嘴里发出,它那令人恐惧的身躯一阵痉挛,硕大的脑袋缓缓转过来,火红巨睛盯着眼前这个不速之客,凶光灼灼。

原来这只碧线金蚕并没有死去!

第四章 青衣假面

段逸鸣手心尽被滑腻冰凉的汗水浸湿,周身大寒。

树洞并不太大,这凶残的碧线金蚕若是发动进攻,几乎没有回旋之地。

当此危险时刻,段逸鸣丝毫不敢分心,扬起紫竹棍,遥遥对准碧线金蚕,以防它暴起进攻。

可是等了许久,碧线金蚕却不曾发动进攻。

段逸鸣度过初时的骇异,心情缓缓镇定,旋即发现一个奇怪的现象:碧线金蚕的嘴巴竟被人用一种紫线紧紧缝合,只露出一条小缝。

而更令他感到意外的是,碧线金蚕的尾巴被一条指头粗细的乌黑锁链,牢牢束缚,锁链一端埋入地下。

怪不得碧线金蚕始终不曾离开蚕茧,原来它被锁链限制无法行动。原本凶残可怖的凶物,此时竟如同兔子般老老实实的趴伏在树洞里。

段逸鸣脑海中立时闪过一个念头:“这金蚕如此模样,必是有人有意而为。”

碧线金蚕喉下部位,隐约可见一个大如拳头的液囊,那便是毒囊了。

毒囊外表处皮开肉绽,似乎被什么东西咬过。

他幡然醒悟,树洞外那些碧蚕横尸乾瘪,十有八九是被人吸干精血致死的。

段逸鸣瞧了半晌,心头蓦地浮起一个想法,神秘之人将碧线金蚕束缚在这里,似乎意在它的毒囊。

照这么看来,那人分明是在修炼某种邪功。想到这里,段逸鸣心底大寒,什么人会隐藏在仙瑶门腹地,修炼这种邪功?

他脑海中顿时闪过一个青衣假面人——玲珑教的青龙使。

此人不知道是怎么混入仙瑶门的,上次便是他暗中接应玄武使,放火烧山,乘机盗走总门镇山之宝——灵犀宝珠。

青龙使胆大妄为、肆无忌惮,敢在仙瑶门潜伏这么久而未被人察觉,真是咄咄怪事。

段逸鸣默想片刻,突然想到一个可怕的可能,心弦大震,冷汗涔涔而下。

难道青龙使竟是一个自己熟悉之人么?

种种迹象说明,青龙使身分极不寻常,而他、他竟然是总门中一位重要人物么?

若然不是,他又如何能轻易瞒过这么多人,来去自如,竟然在这禁地寒冰洞深处修炼邪功?

直到这时他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青龙使隐藏在仙瑶门这么久,断然不会只有他一个人卧底,必定还有其他人也暗中潜伏在总门之中!

这太可怕了,堂堂仙瑶门竟然被人潜伏其中而不自知!联想到玲珑教如今四处出击,大有一吞天下各派之势,分明是有所恃。

细细想来,玲珑教如此张扬,变暗为明,必是有充分把握才如此。

这么多念头在段逸鸣脑海中不断闪现,沉浮不定。他皱紧眉头,思绪纷杂,越想越觉可怕。

便在此时,树洞中突然出现一种异样,碧线金蚕猛的蜷缩起身躯,惊恐的望着树洞口。

段逸鸣蓦地察觉,背后隐隐传来一股阴戾气息,寒毛乍起。

他猛地转过身来,赫然看到树洞外站着一个人,一身青衣,戴着个面具,表情似笑非笑,诡异得很。

面具下一双眼睛射出古怪精光,默默的盯着他,衣袍掠舞,发出一股无形之气。

段逸鸣立时感觉到奇压袭来,如若山岳压下,几乎动弹不得。

他骇的脸色疾变,奋力聚集真气抵御,但仍无法阻止冷汗如浆,顺着脸庞滚滚滑落,心中惊道:“此人是谁,难道就是青龙使么?”

他缓缓斜举紫竹棍,开口问道:“你是青龙使?”

青衣假面人眼神中闪过一道迷茫,缓缓说道:“青龙使,什么青龙使?”

段逸鸣登时愕然,原来他并不是青龙使,那他究竟是谁?此人表现出来的惊人修为,更是让他悚然动容!

他长吸一口气,压下心中惊涛骇浪,沉声问道:“尊驾究竟是何方妖孽,为何会在仙瑶门腹地,豢养碧线金蚕修炼邪功?”

青衣假面人似乎有些惊讶,目中精光闪闪,片刻后发出怪诞的低笑,阴恻恻说道:“你的眼光果然不错,竟然能看出老夫豢养这只凶物是为了修炼神功。你既然见到了,老夫也不隐瞒。

“不错,老夫豢养碧线金蚕就是为了吸它的毒液。不过,你知道了这个秘密,就是一脚踏入了阎罗地府。”

段逸鸣此时已经沉定下来,说道:“这里是仙瑶门腹地,岂容你肆意撒野!”

青衣假面人面具上脸谱鬼笑森然,越看越令人感觉诡谲,周身生寒。

他精目中闪过一道讥讽和不屑,桀桀怪笑道:“大言不惭!就是在仙瑶门腹地又怎样?这里幽深冷僻,根本不会有人注意到。嘿嘿,你还是想想如何选择个死法!”

段逸鸣没有想到此人竟然如此狂妄,又恼又怒,眉尖一挑,说道:“妖孽,我倒要瞧瞧你是何方鬼怪,竟然如此猖狂!”

青衣假面人眼睛眯起,寒光一闪,冷冷说道:“自古英雄出少年,果然有志气。不过只可惜你知道的太多了,没有机会活下去。”说着看了一眼树洞深处那只碧线金蚕,悠悠说道:“嗯,你还是个精纯的新鲜血引,正好为老夫所用。”

段逸鸣蓦地想起一件事,心中大凛,怒道:“妖孽,你待怎地?”

青衣假面人怪笑道:“老夫只不过想将你封入蚕茧之中,让这只碧线金蚕吸食你的精血,就和里面那人一模一样。老夫正巧需要个血引,你自动送上门来,再好不过。”

他话中之意就好像段逸鸣已是瓮中之鳖,任他摆布。

当此危险之际,段逸鸣反而冷静下来。暗自寻思道:“此人隐匿在此分明已久,以碧线金蚕这般凶毒之物也被他制服,其修为必定非同一般。

“敌我形势不明,万万不可莽撞,须见机行事,实在不行,也要寻觅机会离开。

“反正这里是仙瑶门,只要呼来诸位师兄长辈,此獠再是凶悍也难逃脱,也好乘机揭破此獠真面目。”段逸鸣主意一定,也不着急。

听青衣假面人之话,蚕茧中似有玄机,心中一动,装作不在意的问道:“蚕茧中不是蚕蛹么?”

青衣假面人阴笑道:“等你封在里面就会知道了。”蓦然间,衣袍鼓涨,风声猎猎,破空之声大盛,如有千军万马铁蹄齐踏雷动,空气撕裂声骤然涌来。

段逸鸣大骇:“这是什么妖法?”心中不敢大意,运集真气,护住周身,紫竹棍气芒流转,在身前布下一道屏障。

“啵”的一声疾响,一道碧光撞在气墙之上,只微微一滞,便突破气障,长驱直入,直射向段逸鸣胸腹。

段逸鸣大惊,急忙挥舞紫竹棍护在身前。

碧光呼啸而至,猛烈相撞。

段逸鸣就觉紫竹棍如遭重击,手掌酸麻,幸好他凝力防范,总算没有被伤及。

紫竹棍清吟长鸣,剧烈震动。那道碧光遇阻,变向疾飞,如若长练,余势不减,径直撞入树干,“砰”的穿出,随之传来冰块激溅落地之声,树干上赫然出现一个指头大的小洞。

碧光密密麻麻,劈头盖脸奔来,但听“卜卜卜卜”一阵疾响,碧光纷纷撞飞,四下纵横飞射。

顷刻间,树干上出现无数破洞,寒风飕飕灌入,回旋打转。

段逸鸣只觉紫竹棍上撞击之力一道紧似一道,重重叠叠,如惊涛骇浪拍击而来,竟是被逼得一连倒退数步,这才稳住。

青衣假面人目中闪过一道讶异,森然说道:“果然有些本事。再接老夫几招试试!”身形一晃,竟然失去了踪影!

段逸鸣心底大寒,青衣假面人身法过于诡异,似乎是传说之中挪移神通之术,瞬息千里,神出鬼没,令人防不胜防。只要稍一疏忽,就会被对方乘隙而入,着了道。

耳边传来一丝细微的衣物掠动声,急速迫近。

他不敢有丝毫懈怠,蓦地凝神聚意,身体转如陀螺,反身便刺,哪知却刺了个空。

再仔细聆听,那一丝似有似无的衣物掠动声,低不可闻。突然间,背后疾风袭来,快如闪电。他急忙侧身闪避。

“嗤”的一声,耳鬓杀气如潮,一缕头发飘然而下。段逸鸣脖颈一凉,一道血线立时渗出。

幸好他反应机敏,只被稍稍扫中。若果差上半分,那可立时横尸当场了。段逸鸣惊出一身冷汗,掌心湿漉漉一片。

不行,照这么下去,不出片刻,便会被对方重挫。

电光石火之间,段逸鸣运起捕风捉影神法,索性闭住双目,用神潜听。

气如潮汐,心随意动,脚尖轻点,身体滴溜溜旋转,飞一般的冲击,瞬息变化,但紫竹棍始终直指对方发声之处。

青衣假面人轻飘飘移形换位,去势极快,完全不似人力所为。他本以为不出片刻,便会将对方戏弄的晕头转向,一举擒下,因此初时也未在意。

哪知对方竟然如有神助,不知使了什么法子,总能很快察觉自己所在,心中不由大奇,旋即震骇。

他打起精神,真气运足,全力施展。身形起伏纵横,瞬息百变。

段逸鸣立时吃紧,捕风捉影神法施展到极致,完全忘我,脑海中沉静如岳,波澜不惊。

万籁俱静之中,隐隐可以辨出极为细弱的声响,方位飘忽变化,迅疾无比。

这捕风捉影神法几近通灵,以神识感受周身四面八方细微变化,要求注意力高度集中,不能有一丝杂念。

段逸鸣此时心意合一,全神贯注,丝毫不敢放松。

但青衣假面人功力超绝,移形换位之速,竟是难以想像,身形变幻稍纵即逝。段逸鸣虽然全力施展,时间一长,也觉大为吃力。

树洞不大,方寸之地,两人腾挪转移,纵横交错,几如贴身肉搏,十分凶险。

青衣假面人心中惊讶无比,这小子使的什么鬼招数,双眼紧闭,翩翩翻掠,如若附骨之蛆,难以甩脱。目中闪过一丝古怪神色,一个歹毒的念头在心底升起。

他双手屈弹,真气如束,怒射似雨,劈头盖脸的向段逸鸣猛袭而去。

段逸鸣闻声辨位,急忙扭身闪躲。

真气破空激射,呜呜乱响,顷刻间,便将青衣假面人移动之声遮盖。

段逸鸣猛然醒悟,暗骂道:“这妖孽竟是这般狡诈阴险!”他一边避让真气,一边还要凝神聆听,大是费神。

蓦然间,左侧一丝细微的气息冲来,几在身畔。他心中剧震,睁大双眼,拼了命错开要害。

但为时已晚,段逸鸣眼前一花,真气蓬然散舞,一张诡笑假面赫然浮现出来。

他“啊”的一声,失声惊呼,肋下一麻,已被点中大穴,身体立时软倒。

当此性命攸关之际,小金怒吼跃起,猛的朝青衣假面人扑去。

青衣假面人一惊,拂袖击去。

小金身体灵活,凌空翻转,复又朝他手臂咬去。

青衣假面人冷哼一声,衣袖飞舞,击中小金。

小金悲叫一声,立时被震得撞上树干,晕倒在地。

青衣假面人转过身来,对着段逸鸣嘲弄的笑道:“以你的身手和资质,不出十年,必定名满天下。可惜啊,你就要委屈在蚕茧之中,成为碧线金蚕腹中美餐。”

段逸鸣心下黯然,知道不可幸免,索性放开一切,怒声喝道:“要杀就杀、要剐就剐,少在一边假惺惺的!”双目怒视着青衣假面人,如若喷火。

青衣假面人看着他,并无任何怒容,反而若有所思看着他,半晌之后,缓缓说道:“你潜力之巨,仙瑶门弟子中无人能及,老夫倒是有些赏识。”

段逸鸣一怔,不明白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青衣假面人目中精光闪烁,逐渐冷厉起来,沉声说道:“如果仅仅是被你撞见,老夫当不至于下此辣手。不过,你竟然敢冒天下之大不韪,擅闯寒冰洞,找到这里,那只能说是天命该绝,怨不得老夫。”方说完话,他身体突然微微颤抖,眼里闪过一道痛苦之色。

段逸鸣暗呼奇怪,睁大双眼瞧着他,说道:“小爷技不如人,输的不冤枉。不过,临死之前,让小爷看看你的真实面目,也好作个明白鬼。”

青衣假面人盯着他良久,突而咬牙切齿,狞笑道:“你想看老夫的本来面目?哈哈哈哈!”青衣假面人双目赤红狂乱,如若暴怒的野兽一般。

他粗鲁的提起段逸鸣,走到蚕茧之前,劈手一掌,击开蚕茧,一脚将段逸鸣踢了进去,恶狠狠的说道:“天下之人,没有人能看到老夫本来面目!老夫这就命碧线金蚕吸干你的精血!”

蚕茧闭合,随着一声怪声,碧线金蚕仰头吐出蚕丝,上下缠绕,很快将段逸鸣包成一个肉粽子,只留下脑袋露在外面。

段逸鸣经脉酥麻,四肢瘫软无力,只好眼睁睁瞧着碧线金蚕怪诞可怖的硕大脑袋缓缓逼近,心中惊恐,呼吸几近停滞。

“沙沙沙”的爬行声越来越近,碧线金蚕怪吻中森森尖牙,清晰可辨。

段逸鸣哀叹一声,闭上双目,准备受死。

猛然间,青衣假面人发出一声低沉的吼叫声,似乎痛不可忍。

碧线金蚕终止前进,扬起怪头望去。

段逸鸣诧异万分,凝目看去,隔着蚕茧,隐约看到青衣假面人团团打转,双手在脑袋上撕抓着,嘴里不断发出痛楚嚎声,让人毛骨悚然。

隐约之间,青衣假面人扯下假面具,“扑通”单膝跪倒在地,双手捧头,来回甩动。

段逸鸣极力想看清青衣人到底是谁,无奈他浑身被包得严严实实,无法动弹,只能模模糊糊的看个大概,无法辨别究竟面目。

只一会,青衣人便缓缓戴上假面具,身形一晃,已不知去向。

过了不知多久,树洞外传来一阵衣衫掠动声,隐隐约约的娇呼声随之传入:“段师兄,你在哪里?”

段逸鸣心中一喜,是彭衣茱和长孙傲梅寻来了!

他放声大呼道:“彭师姐,梅儿,我在这里!”

“嗖嗖”两声,树洞口落下一对娇媚少女,正是彭衣茱和长孙傲梅。

长孙傲梅探进树洞,焦急的问道:“段师兄,你在哪里?”

段逸鸣答道:“梅儿,我在蚕茧里。”

两人大喜,急忙奔入树洞,待见到碧线金蚕模样,不由惊得倒退几步。

段逸鸣急忙说道:“你们小心些,这是一只产自西昆仑的毒物碧线金蚕,它会喷出粘丝毒液,千万不可让其近身。不过它被钢索锁住身体,无法移动。”

彭衣茱这才稍稍松口气,向长孙傲梅使了个眼色,凝气于掌,蓦地放出太阿仙剑。剑气如虹,如两道霞光飞舞,迅疾逾电。

碧线金蚕情知不妙,却又无法闪避,怒然昂首嘶叫,拼命喷出一股银丝,破空卷来。

彭衣茱和长孙傲梅急忙闪避,银丝“噗噗”掠过,笔直射中树干,立时深深钻了进去。

便在此时,剑气激舞横斩,立时将碧线金蚕身躯斩为数截。

碧线金蚕百足之虫,死而不僵,身躯断为数截,犹自跳跃扭曲,许久才平息下来。那颗硕大的怪头一阵剧烈摆动,终于死去,但一双赤红眼睛竟是不闭,看来令人毛骨悚然。

彭衣茱奔过去,把段逸鸣从蚕茧中提出来,见他古怪模样,不禁骇然。

挥剑小心翼翼的割断蚕丝,一掌震开他封闭穴道,问道:“段师弟,这是怎么回事?”

段逸鸣苦笑一下,想到青衣假面人不知所终,急忙说道:“彭师姐,有奸细,小心戒备。”说着一跃而起,手持紫竹棍冲出树洞。

在冰窟中飞驰一圈,并未发现青衣假面人的踪迹,段逸鸣折返回来,心中颇觉古怪,青衣假面人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古怪?

长孙傲梅迎了上去,问道:“段师兄,这里有什么奸细?”

段逸鸣眉头微皱,将事情经过逐一说来,两人听的惊心动魄,面面相觑,心中一齐升起一个疑问:“什么人会隐匿在这寒冰洞中修炼邪功?”

想到身边之人很可能便是那诡异假面人,心情顿时沉了下来。

段逸鸣凝目朝蚕茧中看去,里面已有一具面容痛苦扭曲的尸体,看样子已死去多时,他上前在死尸怀中搜了一阵,果然翻出一把小小权杖,正面刻着七座气势雄伟的山脉,段逸鸣仔细一看,心中震惊:“这不是北斗神山的模样么?”

再翻过权杖一看,上面刻了一株芭蕉,惟妙惟肖,只寥寥数笔,便将神韵刻画的栩栩如生。

段逸鸣脑海中掠过一个念头:“莫非此人就是紫府第十三代大门主齐蘸蕉么?”

此事如若是真的,那可就越发匪夷所思,齐蘸蕉怎么会暴尸在寒冰洞中?

彭衣茱沉吟片刻,瞧瞧四周,说道:“段师弟,此地不宜久留,咱们还是赶回去告诉师长,再作定夺。”

段逸鸣点点头,抱起小金,一齐御剑向上飞去,出了寒冰洞。

三人就势返回沉香峰,将事情上报羽凝霜。

羽凝霜闻知此事,大是震惊,当下吩咐三人不可传播开去。

她密报掌门叶木真人,暗中派了心腹弟子前去察看,果然如段逸鸣所说,但那碧线金蚕和蚕茧却不翼而飞。

叶木真人不露声色,找了个理由召集各宗首座、长老聚会,也未发现有人异常。

此事悄悄掩饰,并未声张。

第五章 失手被擒

段逸鸣回到万竹谷松林岗,静坐沉思,自己险些丧命在青衣假面人掌下,深感功力不济,当下闭门不出,潜心苦练北斗七星剑诀。

他专心致志,终于悟破关键之处,进展一日千里,悟通了北斗七星剑诀前十式。

时光匆匆,非止一日。蝉鸣蛙唱,浮萍满池,已是仲夏时分。

这一日天将正午,烈日炎炎,段逸鸣躲在阴凉处练功,大师兄明悟匆匆跑来说云师叔有事,拉了他奔回万竹谷。

竹屋之中,云灵子端坐在竹椅上,捧着一杯香茗慢慢品着,见到段逸鸣进来,示意他在一边候着,自顾自的饮茶。

段逸鸣莫名所以,向旁边几位师兄看去。

却见大家一脸古怪,目光齐齐盯在他身上,好像看什么稀奇东西一般,浑身不自在。

可是当着云师叔的面,又不能发声,只能使着眼色无声询问着。

明净向他挤着眼睛,偷偷从衣袖下伸出两只大拇指竖起,朝他比划着。

段逸鸣越发迷惑,不知道究竟何事。

半晌,云灵子放下茶杯,淡淡说道:“老六,你可知师叔为何传你前来?”

段逸鸣躬身说道:“弟子不知。”

云灵子脸上却浮起一丝古怪神色,眯着眼睛看着他,说道:“老六啊,你可真有本事,这么大一件事情竟然不向师叔禀报。”

段逸鸣莫名其妙,说道:“弟子不敢。不过,弟子实在不明白云师叔所言何事?”

云灵子绷着脸,紧紧盯着他,段逸鸣如芒刺在背,浑身不自在。

片刻后,云灵子终于憋不住,呵呵笑道:“你这臭小子,在外面沾花惹草,骗了人家小姑娘,答应了别人之事,难道就忘了么?师叔告诉你,不许你这么不负责任!既然答应了别人,就得依照诺言而为。”

段逸鸣心中一跳,蓦地想起紫萝谷之事,脸色唰的通红,讷讷不语。

云灵子斜视着他,笑骂道:“臭小子,你事情都做了,还怕别人知道么?告诉你,人家找上门来了,你敢不承认?说,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段逸鸣颇觉尴尬,小心地看了云灵子一眼,扭扭捏捏的说道:“云师叔,这个、这个……弟子上次本来是应约去了一趟紫萝谷,哪知道、哪知道……”

明净怪声笑道:“哪知道竟是被一位如玉佳人青睐,攀了高枝。是不是啊,小师弟?”

旁边诸位师兄一个个挤眉弄眼,凑上来起哄道:“小师弟,快些如实交代,究竟是骗上紫萝谷哪个如花似玉的小姑娘的?”

段逸鸣满脸通红,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

云灵子转过头,瞪起眼睛说道:“你们几个臭小子,少喷些哈喇子,小心下巴掉下来。”

明净等人一吐舌头,将到口的话语咽回腹中。

他转过身,脸色一正,正襟危坐,说道:“老六,你就将事情经过详细说来。”

段逸鸣只好苦着脸,一五一十的说出。

诸师兄听的啧啧称奇,羡慕不已。

段逸鸣说完后,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说道:“云师叔,弟子不该隐瞒此事,请您老责罚。”

云灵子哈哈大笑,说道:“什么责罚,这是咱们密宗内天大的喜事,师叔高兴还来不及呢,哪来什么责罚!快起来。”

段逸鸣见云灵子模样,暗中吁了口气,站了起来。

云灵子说道:“老六啊,翠萝宫派人传信过来,要你上门去提亲。正好下个月正派在天平台聚会,聚会完之后顺便去紫萝谷提亲。掌门师兄命师叔代表本派前去参加,届时师叔陪你前去紫萝谷,以示慎重,另外也带上你几位师兄,为你壮色。”

段逸鸣面有难色,嚅喏着说道:“云师叔,此事尚须考虑考虑。弟子、弟子……”

云灵子打断他的话,说道:“此事就这么决定了。你准备准备,过两天随大家前去紫萝谷提亲。嘿嘿,紫萝谷元衡真君那老小子张牙舞爪、目空一切,和天剑派紫玄真人一唱一和,一个鼻孔里出气,师叔怎么瞧他也不顺眼。

“没想到你小子竟能得到他掌上明珠青睐。这门亲事攀上,紫萝谷便和仙瑶门亲如一家,于我仙瑶门倒不是一件坏事,至少不至于被天剑派压制,称得上是一件大喜事!好,你这小子果然没有辜负师叔我寄予的厚望!”

明悟等人欢呼雀跃,一片恭喜祝贺声,等到云灵子训话完毕,便簇拥着段逸鸣,一个个勾肩搭背,嘻嘻哈哈的走出竹屋。

明心叫嚷道:“小师弟,你有了心上人相伴,以后双飞双宿,恩恩爱爱,如同神仙眷侣。可怜我们这些当师兄还是光棍呢,真是颜面无光。不如这样吧,这次去了紫萝谷,你就让弟妹为师兄几个各自物色一个。”

明净说道:“听说紫萝谷女弟子个个貌美如花,如若天仙。小师弟,跟弟妹说,就找像她一样漂亮的。”众人哄堂大笑。

段逸鸣无可奈何,只好硬着头皮,讪讪笑对。心中却发起愁来,紫萝谷传信提亲之事,只怕早已传遍总门各宗,那彭师姐和梅儿肯定也知道了,这可如何是好?

正在患得患失之时,前方竹林上方出现两道丽影,赫然便是彭衣茱和长孙傲梅。

真是怕曹操,曹操就到!

未几,两人越过竹林,落下地来,朝明悟等人行了礼后,转过身来,瞧着段逸鸣,一言不发,却是满脸冰霜。

诸人嬉闹声登时戛然而止,一个个闭住嘴巴,好像吞下了青蛙似的不自然。

明悟拍拍他肩膀,满脸同情,低声说道:“小师弟,你怎么尽招惹了这些美艳罗刹女?好汉做事好汉当,这件事恕师兄帮不上忙,你好自为之吧。哎,女人多了艳福无边,但也很麻烦。”一边摇头叹息,转身而去。

诸人见势不妙,打了个哈哈,纷纷溜之大吉。

段逸鸣本想诸位师兄在场,帮衬着自己,哪知这些人飞一般的离开,令他大失所望,眼见两人横眉冷目,心中暗暗叫苦。

长孙傲梅秀眉一挑,冷冰冰的说道:“段师兄,听说你攀上了紫萝谷的高枝,是那位顾小姐吧!听说她还是紫萝谷当代掌门元衡真君的亲外甥女,视若己出,宠爱有加。你攀上这门亲事,前途无量,有朝一日必定飞黄腾达,平步青云,真是恭喜你了!”

她这话带着挖苦,刺的段逸鸣张口结舌,脑袋登时变大了几圈。他急忙辩解道:“梅儿,你听我说……”

长孙傲梅打断他的话,说道:“段师兄请不要这么称呼长孙傲梅,本小姐实在消受不起。”说罢气呼呼的转过脸去,满是不屑。

段逸鸣无言以对,颇为尴尬。

他转过脸去,陪着小心对彭衣茱说道:“彭师姐,这件事有些误会,你听我说。”

彭衣茱看着他,内心复杂无比,又是哀怨又是气恼。

好不容易才去掉龙砚秋这个心结,原以为他对自己一心一意,现在总算可以无后顾之忧的双宿双飞。

哪晓得竟然冒出紫萝谷这门亲事来,几如晴天霹雳,险些将她击晕!

算算时间来看,这门亲事分明是在进入苔原沼泽之前,便已订下!

她满腹酸楚,贝齿咬着朱唇,缓缓问道:“段师弟,紫萝谷订婚之事可是属实?”

段逸鸣手忙脚乱,急出一头汗,说道:“这件事、这件事有些、有些内情……”

彭衣茱脸色唰的雪白,眼神黯淡,娇躯微微晃了几晃,颤声说道:“你是说,这件事并非谣传?”

段逸鸣见她模样,越发急得说不出话来,面红耳赤,说道:“彭师姐,的确是有这件事。不过……”

彭衣茱举手微摆,虚弱的说道:“不必再说了。”一双秀目恍惚空洞,娇躯摇摇欲坠。一边长孙傲梅急忙伸手搀扶住她。

段逸鸣急得直搓双手,如同热锅上的蚂蚁,说道:“彭师姐,你怎么了?”

长孙傲梅恨恨的瞪了他一眼,怒道:“走开,不要在这里假惺惺的!你只管去见你的未婚妻好了!”

彭衣茱强忍住心中失望和迷茫,说道:“梅儿,不要这样。紫萝谷顾姑娘我也曾见过,确实清丽端庄,虽说出自紫萝谷,但却和其他人大不相同,是位值得厮守一生的好姑娘。段师弟,你可不要辜负她。”

段逸鸣越听越觉不对,彭衣茱这么说似乎隐含决断之意,心弦大震,脱口而出道:“彭师姐,这件事缘于凑巧。我、我,在我心中,其实你、你才是……”

彭衣茱已然恢复常态,不等他说完,淡淡说道:“段师弟,希望你能善待顾姑娘。”说罢转向长孙傲梅说道:“梅儿,咱们走。”

长孙傲梅还想说话,却被彭衣茱轻轻抓住皓腕,只好气鼓鼓瞪了段逸鸣一眼,一跺脚,迳自去了。

段逸鸣举手欲留,两人已然消失在竹林枝梢,竹叶摇曳,伊人渐远。

他怔怔立在当地,心中苦涩难言,五味杂陈。

小金不解的望着主人,低声尖叫,毛茸茸的脑袋在他脸颊上来回摩挲。

段逸鸣苦笑一声,拍拍小金,说道:“小金,你说我该怎么办?”良久之后,叹了口气,缓缓转身挪入竹林。

隔日清早,晨露凝结,竹林间浮动着淡淡的雾气。

云灵子和明悟、段逸鸣等人辞别云阳子,出发前去紫萝谷应约赴会。

出了庐山,在渡口处却遇上了司凌宇及门下弟子前去参加聚会,长孙傲梅等人也赫然在列。

长孙傲梅看见段逸鸣,俏脸绷的老紧,横眉冷对。

段逸鸣上前打招呼,搭讪道:“梅儿,彭师姐她不去参加么?”

长孙傲梅冷冰冰顶了回来:“段师兄好像管不了我们云宗事务吧?对不起,无可奉告!”

段逸鸣碰了一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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