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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门望族-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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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庆帝,却怎么也笑不出来。

虽然这个是他的亲生骨肉,可是对大雍,对他而言,自己的儿子却犹如一把尖刀,插在了心窝上一般。

“皇上喜得龙子,怎么不见喜色?”慕容元正阴阴地朝庆帝问道。

“丞相何出此言?这是朕的皇儿,朕……自然是高兴的。”庆帝勉强挤出一丝笑容。

慕容元正打铁趁热,说道:“皇上如今终于有了一个皇子,也是大雍朝唯一的皇子。臣今日进言,希望皇上可以早日下诏,立小皇子为太子。”

“立太子一事,不必急于一时,待朕……”

“皇上,”慕容元正打断了他的话,“臣已经让钦天监查过,三日之后就是吉日,皇上不妨昭告天下,立小皇子为太子。”

这个慕容元正,竟如此心急?他早就暗中部署好了一切,就等着这个孩子的出世。

裴冲不在朝中,庆帝一人根本就没有能力同慕容元正相抗衡,他咄咄相逼,这不就是慕容老贼一直以来的目的吗?

庆帝沉了沉脸道:“丞相倒是很替朕着想,虽在病中,却连这些功夫都一并做好了。”

“食君之禄,忠君之事。这是臣的本分。”慕容元正气定神闲,有了这个孩子,离独揽大权便只有一步之遥了。

***

是夜,慕容元正在府中的文政阁单独密见了孟旭。

他脸色阴沉,盯着孟旭半晌工夫,才幽幽问道:“你可知道老夫今日找你过来所为何事?”

孟旭低着头,恭敬答道:“小婿不知,还请岳父大人明示。”

“哼,你不知道?孟旭啊,你的胆子倒是越来越大了,只不过在我的府中做下这样的事,你以为能瞒得了谁?念兮说到底,也是我的女儿,可你……”

“岳父大人!”孟旭噗通跪在了地上,紧着声道,“小婿知道您不同意六妹同裴冲来往,可是他们珠胎暗结,小婿也是怕您回来后知道生气,这才擅自做主。”

“好了孟旭,别口口声声说是为了老夫,找这些冠冕堂皇的理由了。这孩子若是能留下来,倒是能够要挟裴冲的大好筹码,只可惜……哎……”慕容元正叹了一声问,“念兮如今怎么样?”

自打那天没了孩子之后,念兮就一直昏迷不醒,孟旭虽每日里给他送药,但是却仍是不见起色。

“六妹还在昏迷。”

慕容元正眼色暗了一暗,走到孟旭面前:“孟旭,你知不知道老夫最欣赏你哪一点,又最不喜欢你哪一点?”

他不敢抬头,低声道:“小婿不知,请岳父大人明示。”

“你做事心狠手辣,不留余地,凡事又都能处理得干净利落,这一点比起腾儿,你更有老夫的做派。只不过做人也好,做事也好,总要有个底限,孟旭,从你处心积虑想要进慕容府,想要娶瑶儿为妻开始,老夫看得出你是一个能干的人,可却一直没有看到你的底限。”慕容元正的声音变得愈发有些阴寒,字字似要透入孟旭的心里,“你要记住,不管是瑶儿也好,还是念兮,她们都是老夫的女儿,你要是胆敢伤害她们任何一人,老夫绝对不会手下留情,你要仔细明白这一点。”

“小婿……明白……”

“明白就好。”慕容元正顿了顿,捻着手中的佛珠,微微眯眼道,“今日找你过来,还有一件事要交给你去做。”

…………

***

长平城千杯醉后的小巷,孟旭留下了印符,没过一个时辰,就有两个黑衣人前来,说道:“孟大人,王子有请。”

仍是被罩起了双眼,坐进大木桶中,车轮滚滚,不知是走了多久,才到了拓跋其所在的那一处暗室。

“孟兄急着见小王,可是有事?”拓跋其早坐在里面等着他。

孟旭摘下了眼前的布罩,呵呵笑道:“王子消息灵通,难道不知道长平城中发生了什么大事?”

举到唇前的杯顿了一顿,“贵妃产子,丞相回朝。孟兄,我们的那笔买卖你到底进行得如何了?”

孟旭坐了下来,也给自己斟了一杯茶水:“王子放心,我孟旭想要做成的事情,没有做不到的。慕容嫣生了一个龙子,我岳父逼皇上三日之后就下诏将他立为太子。”

“呵呵,”拓跋其笑了起来,“这我早就想到了,你那岳父等这一天怕是等得眉毛都要白了。”

“要等太子长大成人,实在太过漫长了。我岳父大人没这么好的耐心,他要小弟想办法让皇上从龙椅上消失,一个刚出生的小孩能有什么能耐?到时候丞相在背后操控一切,这个大雍,名义上还是谢家的,可实际就要改姓慕容了。”

拓跋其摇了摇头:“慕容元正下手可真快,皇上一死,这朝中必将大乱,孟兄你有什么打算?”

孟旭早就想好了这一切,“皇上要死,慕容腾要死,慕容元正也要死。王子不必着急,咱们按部就班,慢慢下这盘棋。”他幽然饮了一口茶,看着孟旭狡黠闪烁的眼神,拓跋其突然想到了什么,问,“孟兄,慕容老头的病症,该不会……是你的杰作吧?”

孟旭勾了勾唇角,幽幽道:“王子好心思,居然连这也猜得到。咱们既然同坐一条船上,我也不必瞒你,慕容元正每日有一个习惯,就是要到府中文政阁前的凉亭中饮茶休憩,而我,则在那儿种下了些杜鹃花。”

“杜鹃花?”拓跋其不明所以。

“杜鹃花的花粉、茎叶都有毒,花就在凉亭边上,春日里风一吹,花粉就会有一些不知不觉落进了茶中,慕容元正喝了下去,一日两日没有一点危害,可是一年两年,积少成多,体内的毒素就会慢慢发出来的。”孟旭处心积虑,他一进慕容府的时候,就有了谋害老爷子的心思。

“那要等到他毒发,岂不是要等很久?”拓跋其时间有限,他不可能一直这么等下去,所有的一切都必须在裴冲那场仗打完之前做好,否则裴冲一还朝,那朝廷的格局就又难说了。

“王子放心,这毒花粉不过是让慕容元正身体衰弱,待到他将手中权利一步步放出之后,我自会让他去西天的。”

他说得不紧不慢,所有一切仿佛都是成竹在胸,拓跋其看着眼前的这个男子,他是个很好的合作伙伴,可却又十分危险,处心积虑,步步为谋,他心中暗叹不如。

“王子,”孟旭看了一眼拓跋其,“小弟答应你的事正在慢慢实施,那王子答应我的事又何时能兑现?”

拓跋其哼笑道:“原来孟兄这么恨安庆侯,急着想让他快些归天。你放心,小王绝不会食言,孟兄你手握大权的那一日,小弟一定会将安庆侯的头颅献上,给你当做贺礼的!”

“水,水……”念兮已经昏迷了好几天,这几日里,整个人就好像是处于无意识的状态,一直都没清醒过来。

药也喝了不少,可就是半点不见起色。

茯苓听到她昏昏沉沉喊着说要喝水,赶忙去倒了一杯过来,慕容元正挥了挥手说:“你退下吧,我来喂她。”

“老爷……”

“叫你退下就退下。”看着一脸苍白的念兮,慕容元正心中一酸,那个时候在苗疆,等不到自己的阿青依也是这样的吗?

慕容元正将她的头抬了些起来,喝一点水,干裂的嘴唇得到了舒缓,她已经昏迷了好几日,现在总算幽幽醒转了过来。

睁开眼,身体的痛楚已经过去,可是心却仍是阵阵地绞痛。看到眼前坐着的慕容元正,念兮颤了颤嘴唇,什么也没说,别过了头去。

“念儿,你还在恨爹爹吗?”慕容元正坐在她的身边,叹了一声,“当日我不准你同裴冲的婚事,却没想到竟把你逼到了这样的地步。若是爹爹在府里,绝不会容许这样的事发生。”

现在说这些还有用吗?裴冲远在北疆的战场,她连一点消息都没有,腹中的骨肉没有了,醒来的那一瞬间,念兮痛得分明有一种生不如死的感觉。

“念儿,孟旭对你的伤害爹爹绝对不会宽恕,这个人狼子野心,包藏祸心,只要大事一成,爹爹一定会替你杀了他出这口气。”

念兮凄冷一笑,杀了他……杀了他又有什么用?她的孩子还能活过来吗?

如果她从未来过大雍,如果她从未认识过孟旭,那在苗疆的山林河流之间,她还是那只自由自在的百灵鸟,可是现在,她就好像被折断了翅膀一般,躺在泥淖之中,奄奄一息。

“爹……”几日没有说话,念兮的声音沙哑不已。

“念儿,你说。”

念兮缓缓转过头,眼眶里盈满泪水:“我求你一件事,若是……若是你真的爱过我的娘亲,就请你看在娘亲的份上,放我走吧……我要回苗疆跟娘在一起,那里,才是我的家。”

“好,爹答应你。”慕容元正抚着念兮的发额,“那也要等你身子好了以后,到时候爹爹派人送你回去,好不好?”

念兮点了点头,又沉沉闭上了眼。

她宁愿睡着,宁愿活在梦里,现实就如尖利的刺刀已将她刺得体无完肤,至少在梦里,她还能见到裴冲。

61满月

念兮醒了之后,可是身子还是一直非常虚弱。

身心所遭受的打击,一时半会儿还未能让她恢复过来,每日茯苓在她身边服侍,念兮总要问她:“有没有侯爷的消息?”

裴冲去北疆已经快三个月了,朝廷收到的军报中提到战事胶着,要退敌尚需时日,其他的便再没有提更多的东西了。

“小姐,别想这么多了,先调养好身子吧。”除了安慰念兮,茯苓也不知道还能再做些什么,她多想看到念兮和刚进府的那时候一样,重新神采奕奕地站起来啊。

望着窗棂里洒进的碎金日光,念兮微微眯起了眼,仿佛是在自言自语一般:“是啊,我要快些……要快些好起来……”

朝堂之上,慕容元正和联合三十多位大臣联名上书,请皇上将慕容嫣生下的小皇子立为太子,以保大雍江山社稷。

虽也有人反对,但无奈不过是蚍蜉撼树,一点用处也没有。

庆帝迫于压力,只得准奏。大雍庆帝十五年,立皇贵妃慕容嫣皇长子谢昭为太子,大赦天下。

慕容氏一族地位更为显贵,朝中再无人敢有反对之声。

一晃便就要到了太子满月的日子,宫中举行盛宴,庆贺满月之喜。

慕容瑶早就选了上好的衣料,派人做了锦衣华服,在屋子的铜镜前照着自己的花容月貌,她一边挑选着首饰一边问孟旭:“对了,咱们给太子的贺礼你可都准备好了?”

孟旭正坐在榻上小憩,懒懒回道:“早准备好了,是大国寺请高僧开了光的玉玦,能保佑太子福泽绵长。”

慕容嫣挑起嘴角在发髻上插了一支牡丹金玉簪子,笑道:“还要保佑咱们慕容家世代尊荣,永享富贵。”

皇宫的夜宴,流光溢彩。才出生几日就已经冠上太子头衔的小皇子今日在奶娘的怀里也是一点都不安分,蹬着小手小脚,发出哇哇的哭声,只有慕容嫣亲自抱着,这才肯止了声。

坐下慕容元正笑道:“太子虽是金玉之尊,不过也和寻常百姓家的孩子一般,只认亲娘啊!”

慕容嫣抱着小昭儿哄了一阵,他闹了闹就在母亲怀里静静睡去了。坐在一旁的庆帝看着这样的场景,心中一阵感慨,若他不是这高高在上的帝王,若他不用考虑这么多权衡利弊,对这个孩子的诞生,他该是多么欢喜,多么愉悦。

可是现在,他更多的却是一重又一重隐隐的担忧。

“皇上,臣等给太子准备了满月贺礼,虽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但也算是臣等的一片心意,还望皇上和娘娘笑纳。”

庆帝淡淡笑了笑:“丞相,你言重了。”

慕容元正和安平郡主送的贺礼是一对金镶玉的长命百岁锁,恭祝太子福寿安康。慕容腾送的是金项圈一个,慕容瑶夫妇送上的是在大国寺开过光的玉玦。

一一呈到了庆帝面前过目,那装着玉玦的锦盒一打开,庆帝只觉得有一股淡淡的奇异香气,一下子便冲到了头中,说不上难闻,只是有些怪异,他心想也许是大国寺里的香火之气,不过一瞬,便也没放在心上。

晚宴之上,宫中伶人歌舞助兴,太子在慕容嫣怀中听着丝竹弦乐,看着流光飞舞,虽不懂,倒也乐呵呵地挥着两只小手笑了起来。

庆帝看着这孩子样貌可人,眉眼又极像自己,心中也不由生起了疼爱之情,便柔声向慕容嫣道:“让朕也抱抱他吧。”

这是庆帝第一次提起要抱孩子,慕容嫣怔了一怔,旋即笑着点了点头,将孩子递给了庆帝。

终究是自己的亲生骨肉,与生俱来的骨血之情是无法替代的,孩子抱在手中的那一瞬,庆帝的心里突然变得柔软起来,好像那些争斗算计都抛到了九霄云外,这个时候他不过是一个父亲罢了。

子嗣原本就单薄的他,昭儿是他唯一的儿子,虽然才刚满月的昭儿还不会开口叫人,但是他那乌溜溜的眼睛望着庆帝的时候没有一点的惧怕,反倒是将小手伸到他的面前,咯咯笑着。

“皇上喜得贵子,大雍朝如今又有了太子,实乃黎民百姓之福啊!”慕容元正说着,举起了酒杯,像庆帝敬贺。

庆帝面前的酒菜都是贴身宫人用银针测过毒的,确保了无碍才敢端给他吃,庆帝轻抿一口,放下了酒杯。

正在此时,太监总管过来在庆帝耳旁禀道:“皇上,边疆有捷报。”

“捷报?”这一个月,裴冲的西北军频频传来战败的消息,庆帝也是寝食难安,一听是捷报顿时便喜上眉梢,乐道,“快快呈上来。”

西北军嘉陵关一役打了整整一月,终于靠裴冲诱敌深入,关门打狗之策大破北疆匈奴,将他们赶回关内,这一仗鼓舞了全军士气,乃是至关重要的一仗。西北军胜后,休整数日,便要继续作战,一直将这群北疆蛮子赶回漠北。

孟旭微微皱了皱眉,裴冲居然打了胜仗?!看起来他这个常胜的飞鹰将军之名果然不是浪得虚名,拓跋其不是说了一定能斩下他的头颅,可为何……难道是拓跋其借此在提醒自己也该要快快下手了?

大雍大胜,自是该庆祝。

读了这一封捷报,庆帝脸上的愉悦更甚,举起酒杯朝着西北天阙朗声道:“安庆侯,朕祝你披荆斩棘,早日打退敌兵,凯旋还朝!”

盏中之酒,一饮而尽,他今天真是太高兴了!

这一场满月宴到了夜深时分才渐渐散了去,庆帝今晚留宿慕容嫣的凤仪宫中,慕容元正一家子也出宫回府去了。

走在宫中甬道上,慕容腾不由说道:“皇上今日倒真是高兴,大概是因为裴冲打了胜仗吧。”

慕容元正眯眼笑着反问:“难道不值得高兴吗?为父和皇上也是一般的心思,也希望裴冲能杀退这一班嚣张的北疆蛮子。”他摇了摇头,看了一眼慕容腾,轻叹,“只是可惜我大雍的精兵良将实在太少,要抗衡那群匈奴人,也只有裴冲才行。腾儿,你可要好好争气啊!”

同为武将,可慕容腾终究不能和裴冲相提并论,整个大雍,论军事才干,就算是一些上了年纪的老将,说起安庆侯也都是自叹不如。

慕容腾被父亲说了几句,心下有些不快,孟旭走在他身边安慰道:“二哥何须挂心,皇上今日的确高兴,但岂不知这世上有月盈则亏,乐极生悲的道理?”他意味深长地拍了拍慕容腾的肩膀,“岳父大人运筹帷幄,一切皆在掌握之中。二哥又何须和一个小小的裴冲想比,他日二哥的地位定然是会远远高于他的。”

孟旭说的玄玄乎乎,倒把慕容腾说得一头雾水,只不过如今已经册封太子,那慕容氏的权贵更甚往日倒是不言而喻的了。

是夜,回到了丞相府,慕容元正并未上床休息,而是坐在房中的太师椅上闭目养神,似乎是在等待着什么。

慕容瑶回了府里,原想要同孟旭亲热,不过孟旭却说:“今晚不行,一会儿会有大事发生。”

她疑惑不解:“什么大事?”

孟旭神秘地摇了摇头:“等着吧。”

大约是过了一个多时辰,屋门外面晃起了耀眼的灯笼,几个家丁来到门前喘着气道:“姑爷,老爷让你赶紧过去一趟。”

“知道了,我这就过去。”孟旭朗声回道。

慕容瑶拉住他:“是出了什么事?我也一起去。”

“你不用去,你就呆在屋里。”孟旭看着她,“你现在哪儿都别去,躺到床上去睡觉。”他的眼神有一种不容抗拒的神情,慕容瑶不知道究竟是出了什么事,但一定非比寻常,这个时候她对丈夫说的话言听计从,等到孟旭出门以后,她虽心中不安,但也仍依言到床上睡觉去了。

到了慕容元正的房中,慕容腾已经到了。

慕容元正老泪纵横,涕泪俱下,而慕容腾则是吃惊得站在一旁,还没回过神来。

孟旭走进去,问道:“岳父,出什么事了?”

慕容元正还在哭着,慕容腾喃喃说道:“刚才……宫里传来消息……,皇上他,突然驾崩了!”

慕容腾含着泪的双眼中露出一丝难以察觉的精光,他长叹一声:“皇上正当盛年,怎么就……怎么就突然去了?孟旭,腾儿,事不宜迟,我们立刻就进宫去看看。”

安平郡主也想一同进宫去看看女儿和外孙,慕容元正把她拦了下来,这个时候恰逢大雍朝剧变之时,他们这场戏要演下去,后面还有更多的事情要做,而这个时候女人就不要再进去搀和了。

深夜的长平城中,丞相府的马车向着皇宫疾驰而去。

马车中,慕容元正止了泣声,小声道:“孟旭,你猜今夜皇上驾崩是什么缘故?”

“皇上虽当盛年,但难免身上会有些病症。有时候一时太高兴了,气血冲脑,也是常有之事。”

慕容腾起先不太明白,但看着孟旭一脸的了然,还有父亲突然之间变换的表情,顿时明白了几分,他悄声问道:“爹爹,皇上的死……”

“腾儿,孟旭说的甚是有理。”他捋了捋胡须,“皇上驾崩,这接下来可有不少功夫要去做,腾儿,要记着少问多做,慕容家的胜败荣辱,就看这一回了。”

说话之间,皇宫便到了。

夜色下的大雍皇宫,褪去了喜气,只剩下一片肃穆。

走进宫中,隐隐地便能听到此起彼伏的哭声。

来来往往都是因为今夜这事而忙得不可开交的宫人。

慕容元正带着孟旭和慕容腾向里面走去,今夜,他前行路上的最大一块绊脚石,终于除去了!

62角力

深宫中哭声一片,整个空旷的皇宫内院上空徘徊着这凄然的声音。

皇上是在凤仪宫里驾崩的,据慕容嫣说,庆帝同她一起回了寝宫之后,抱了一会儿太子便觉得心口不适,阵阵绞痛,慕容嫣便赶忙派人传了太医。

可是庆帝的病症突然而至,一发作竟是连太医的人都没有等到,便已经窒息而亡,一下子风云巨变,竟是谁都没有料到的。

凤仪宫里面,已经跪满了哭哭啼啼的妃子,都是得了讯之后赶来的。

慕容嫣坐在已经病逝的庆帝身旁,也是止不住地落泪。

下面跪着的妃子中,有一人突然问道:“贵妃娘娘,刚才在太子的满月宴上皇上还是好好的,为什么一回到凤仪宫,就突然崩逝?不知娘娘可有什么解释?”

慕容嫣望去,说话的是跪在正前,带着年方三岁的明月公主的许贵人。

她淡淡道:“原来是许妹妹,刚才太医已经说了,皇上是因为突然气血上涌,血管崩裂才会如此……刚才本宫,本宫也是吓坏了……妹妹这话,难道是怀疑皇上是本宫害死的?”

许贵人咬着下唇看着慕容嫣,她的确是有最大的嫌疑,可是没有真凭实据,她又能如何?也只能这么忿忿看着她。庆帝一死,朝廷成了慕容家的天下,后宫慕容嫣更是一手遮天,她们这些妃嫔不论分位高下,谁还能有立足之地?

她们泣声不断,哭得是庆帝的崩逝,更是自己往后难以预测的命运啊。

“是谁在胡乱说话?”慕容元正走进了凤仪宫中,刚才许贵人的那些话自然也飘到了他的耳朵里。

他一进来,凤仪宫里的空气就仿佛凝固了一般,刚才那些还哑着嗓子拼命哭泣的妃嫔们这时候都只敢低着头小声地啜泣着。

“爹爹,你可算来了,皇上他……”慕容嫣一见到父亲,悲戚之容更甚,一时间哭得更是说不出话来。

慕容元正安慰道:“娘娘才出月子不久,可要千万小心身体。”

慕容嫣拭了拭泪,她知道爹爹对庆帝有这么一步杀招,只是未曾想到,当庆帝真的死在她面前的时候,慕容嫣的心却如利刃一般划过,那是真切的疼痛。

于她而言,这个男人同她纠纠缠缠,互相防备,可是到头来,他真的死在自己面前的时候,还是伤心不已。

也许,她真的是爱过他的,可是在他们之间阻隔了太多的东西,到头来,舍弃情爱,成全的不过是自己的一份私心罢了。

庆帝崩逝,慕容元正从宫里出来后,天色已经微白。

他轻轻吁了一口气:“再过两个时辰就要早朝了,皇上突然驾崩,大雍遭逢惊变。腾儿,旭儿,今日的早朝你们猜猜大家都会说些什么?”

孟旭沉默不语,慕容腾答道:“那自然是要尽快让新帝登基,安稳民心啊。”

慕容元正回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儿子:“太子才刚满月,这天下民心就寄托在一个小娃娃的身上?”

“岳父大人放心,早朝的时候,自然会有百官附议,请岳父大人主持大局的。”

慕容元正看了看孟旭,微微点头:“只不过也定会有人反对。你们一个是谏议大夫,一个是中郎将,该说些什么,自己可都该要清楚了。”

正如慕容元正所料,这一天的早朝注定是不太平的一日。

不少人是到这个时候才得知皇上崩逝的消息的,三日后,是皇上发丧之日。到时,大雍庆帝的死讯一传出,定然会民心不安,四夷蠢蠢欲动。

*5*而远在北疆抗击匈奴的大雍战士们若是得知这个消息,也定然会扰了军心。

*1*一个早朝,没了皇上,顿时成了乱哄哄的一锅粥。

*7*有的直接就跪坐在了地上嚎啕大哭,有的则几个聚在一起,脸上显着忧色。

*z*而慕容元正一党的人则都按兵不动。

*小*慕容腾站在父亲身边不安道:“爹爹,你瞧瞧这朝堂都快乱成什么样了?您怎么不说句话呀?”

*说*慕容元正半眯着眼睛,气定神闲地说道:“腾儿,你着什么急?现在……有人要我说话吗?”

*网*又等了片刻,哭得哭完了,叹气的叹完了,忧心焦虑的也自觉不是个办法,这个时候乱成一团也不是个办法,总是要有个人能够出面主持大局的。

只听孟旭朗声说道:“诸位大人,不知大家可否听在下说几句话?”

大家顿时安静了下来,一齐看向孟旭。

“皇上突然崩逝,如果我们大家只是在这里吵吵嚷嚷又有何用?如今太子年幼,就算登基,也需要有人出来主持大局,否则民心涣散,蛮夷窥伺,并非长久之策。”孟旭此言一出,那些原本就是丞相党的人纷纷点头称是。

祖友林、童伯谦等则更是直接说该由慕容元正辅政,才能稳定如今的局面。

而裴冲一党的人,有的不敢做声,有的则是忿忿无语,少了领头之人,竟是没人敢反对。

大家心里多少都知道庆帝突然驾崩,又是在小皇子诞生,被立为太子之后,其中包藏的阴谋祸心不言而喻。

只是……只是眼前形势比人强,慕容家如今没有钳制,一手遮天。

名义上是辅政,而实际上,那个才一个月大的小娃娃不过是个幌子罢了,慕容氏一族专权夺宫,已经成了事实。

“请丞相主持大局!”孟旭带头跪请。

随之,慕容腾、祖友林、童伯谦一干也皆都跪请:“请丞相主持大局。”

心中再不满,再疑惑都好,这个时候,已经没有人能够撼动慕容家的地位了。

所有的人,不管心里愿意还是不愿意的,皆都一齐跪了下来。

“请丞相主持大局!”

***

“哈哈哈……”密室之中,拓跋其听了孟旭所言,不由笑了起来。

“王子笑什么?”孟旭问道。

“我笑这慕容老头儿也算是一世精明,却未料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他现在正做着他的清秋大梦,想要将皇权牢牢抓在手中,却没想到你正在盯着他,想要取他的性命呢。”

孟旭脸色微沉,轻叹一声摇头道:“王子,我岳父大人并非寻常之人。虽然皇上是我使了伎俩害死的,可是所有的一切慕容元正都是做好了准备。如今他有了辅政之权,地位权势更是比往日更甚,而我对他来说,也已经是个没用之人了。”

“孟兄的意思是……?”

“在慕容元正的眼中,虽然我是慕容瑶的丈夫,但到底是个外人,而且我替他做的这些事也都是非常绝密,依王子看,以慕容元正的脾性,他会怎么处置我这个已经对他毫无用处的人呢?”

拓跋其怔了一怔,但见孟旭神色若定,便知道他早有主意:“孟兄不必卖关子,你一定已经想到该怎么应付这只老狐狸了吧。”

说慕容元正是老狐狸,一点都不错。只不过他虽是个有野心、有谋略的奸诈之人,但却对家族看得极重。

他如今身子大不如前,虽是辅政,可是这么多的朝政大事一起压下来,也未免是有点力不从心的,将来这些重担必定都是要交给慕容腾的。

“王子,”孟旭坐在石室桌前,端着一杯暖酒幽幽说道,“昨夜皇上驾崩之前,我曾说月盈则亏,乐极生悲。一个人越是站得高,心里就越是得意,等到他摔下来的时候,也就越重。我岳父这把年纪,骨头都疏松了,若是这么摔上一摔,只怕很难承受的住啊。”

“呵呵……”拓跋其笑了笑,“打算什么时候动手?”

“就这几日吧。”

“好,静待佳音。”

孟旭嘴角扯着一丝冷笑,给拓跋其的杯中也倒满了热酒,“王子静待在下的佳音,那王子当初所承诺的裴冲的人头,为何在下仍是一点影子都看不到,听来的却是西北军大捷的消息?”

拓跋其面色微凝,顿了顿说:“裴冲此人的确是个不简单的人物。这条捷报我也接到了,边疆的战事小王定会重新部署。我偏不信,我下了这些个诱饵,他能一个都不上当!孟兄不必心急,我既答应了你,就一定不会食言,裴冲的人头定会献上!”

孟旭举起了酒杯,也幽幽说了一句:“好,那小弟就,敬候佳音……”

***

远在北疆的裴冲这一仗打得甚是艰辛,这些北疆蛮子好像在同他玩捉迷藏一般,打起仗来竟不按常理出牌,裴冲有些摸不清他们究竟是个什么企图?

这么一来,仗便打得被动艰辛了许多,北疆蛮子退入嘉陵关,几日来避不出战,又时不时会派遣一些散兵游勇前来捣乱,裴冲被他们闹得不甚心烦。

虽在战场,可是他心里却一直记挂着念兮,这几个月来没有她的一点消息。

那一日,他从慕容府离去,心中不舍、愧疚错综交织,他多想快些打完这场仗,可以回到长平去见念兮。

那个时候,他一定会带她走,不管是谁也再也不能分开他们,天涯海角,自由自在。

可是……该如何结束这场战争,让这些蛮子滚回漠北呢?

裴冲的头又开始疼了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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