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芙蓉小说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梨花影照沉鱼-第19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沈鱼小心的活动了一下,又四处打量一番,那茶棚倒是会做生意的紧,眼下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过路的要歇脚,便只能选在这里。
      茶棚外一溜的车马停置一旁边,里面也是七七八八坐满了人的。
      疲q引着柳淮扬一行走一角落里的一处空桌旁,才将坐定便见端茶送水的小二拿了一大叠的粗瓷大碗走了过来,青铜的水壶抬一抬,一碗接一碗的热茶便倒了出来,并不见一滴水花溅到桌上,不定是多少年的功夫,才能练出来。
      只这炎炎夏日里却倒上一碗碗的热茶,原也是有说法的。这过路的行人肯停下歇歇脚哪个不是渴得急了,此时却又是忌讳生冷一饮而尽,伤身不说,更是可能毙命。
      沈鱼通晓医术,自是知道这个理儿便不曾言语,桌上坐着的柳家三位爷,都是有几分涵养的也不会多话,茶热便喝的慢些好。
      却是其它桌上的一众赶路的脚夫信客,便又拍着桌子嚷嚷开了,只呵斥茶棚掌柜安得甚心,这般天气众人早就渴的嗓子差点冒了烟,如何弄这一碗接一碗冒着热气的端了上来,叫人瞧着便好不窝火。
      沈鱼瞧着好笑,也得亏那茶棚老板极好脾气的一个中年人,虽是其貌不扬却又是耐心十足,便一个一个的解释一番。
      沈鱼将从车内带出来的养生茶为柳二爷倒上一杯,递到面前。这才端起面前的粗瓷碗吹了吹喝上一小口。三等茶叶自是比不得府中的精致,却也是没有别的法子,柳三爷端得一派翩翩风度,便是端具着粗瓷大碗也叫人觉得不出一丝的粗俗。
      只大爷淮安却是显得由其心不在焉,自是品不出来碗中茶的好坏,只不甚在意的喝上几口权当解渴。
      沈鱼手中的茶将要入口,却是叫柳淮扬按住,沈鱼不解抬头便想询问,却又叫人一把将她拉自身后护住。
      沈鱼站定这才瞧见先前喝茶的已经散了出去,余下的只从桌下抽出来的白晃晃的刀提在手中,只也不言语一句,便虎视眈眈的瞧前柳二爷一行人。
      派遣出去的几位却是奔着拉着物件的那两辆车去的,只一众在外歇息的府兵原也是得了大老爷吩咐的,见些情景便要起身反抗一回,只可惜先前饮下的茶水中让人加了料的,将将起身便觉得的头晕只觉得天旋地转,还未来得及站稳,便又倒了下去。
      柳淮扬将沈鱼拉至身后,便慢理条斯的饮着杯中的养生茶,并不理会外面一众翻箱倒柜的强人。
      他不发话一旁桌上的德叔疲q白术便也没有动静。
      再瞧大爷淮安依旧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仿佛外界种种同他无干一样。
      只把个柳淮鸣急出来一身的汗水,再没了选前翩翩佳公子的模样。又抬眼瞧瞧两位兄长,张了张嘴却也未曾说些什么。他是聪明人,眼下这般形势,眼前这二位又是这般反应,还有甚不能想个明白的。
      等外面那几人将个马车翻一个底朝天,也未见寻出个想要的物件,只两手空空的走了进来。
      沈鱼便觉得氛围一瞬间更是紧张了起来,大爷淮安像是终于回了神,只定定的瞧着那一应空手而归的强人好一会,才算回一回头瞧着慢理斯喝着杯中茶水的柳二爷,一瞬不瞬便是这般生生的瞧着。
      只柳二爷仍旧像是是不察觉,喝完手中一杯,只抬手执杯自己又续上一杯。这一场没有声响的博弈,终于是大爷淮安安奈不住,先开了口:“二弟!”只这一声二弟却又是带了几分怒意出来。
      柳淮扬抬首,瞧着柳淮安满面怒容嘶的笑了一声,不过很快便又敛了回去不无讽刺的道一句:“怎么?我这个被抢的还未急上一急,你这个抢东西的便已经按奈不住情绪了?”说着便只将手中的杯子往桌上放一放,抚一抚袖口:“你有千般办法要抢,我这里自有万般法子可防了,也叫你同你母亲知晓一回,这天的好东西多了去了,便是近在眼前不该你得的,你便也只能眼睁睁的瞧着!”
      柳淮安只把个怒气压了再压,只眼下方子未见,大夫温方也没了影踪,他母亲那里又尽是等着良方良药来续一回命的,并不是生气的时候。
      如是一想便又缓和了声音:“二弟只你今日将方子给了为兄,他日种种便由我来尽数替母亲还你一回可好?”
      柳淮扬扯出来淡笑并不为所动:“大哥想如何还一回?可是手中有起死回生的仙药能同我这里交换一回?还是亲自带了纪氏去栖霞山下我母亲的坟茔处血债血偿?若是没有以死谢罪的诚意劝柳大爷还是莫开这一回口的好,没得只叫人觉得再恶心一回罢了。”
      “你!”素来温文尔雅的大爷柳淮安也叫柳二这一番话只刺激的拍案而起。
      还未动作便见德叔几人已经站了起来,堪堪护在柳二爷身前,生怕对方有何异动。
      柳二爷却是不理会,只抬手将人挥退,沉沉的瞧着立在对面的柳淮安,半晌移开视线淡淡道一句:“这方子便是我现下许了你,估计也是用不到的,又何必动一回怒气呢。”
      柳淮安本欲询问他话中何意,打眼便瞧着柳大老爷身前的李管事从马上跳了下来,拿个马鞭挥开欲拦了他的人,三两步便已至身前。
      只恭敬的同几位爷道了个礼,才至大爷跟前站定道一句:“大夫人那里怕是不好了,老爷谴了老奴来唤大爷回府。”
      一句便如同个晴天霹雳将大爷淮安震的好一会子还算反应过来,只急急问一句:“不好?哪里不好了?分明晨起爷才去景春阁走了一朝,还同母亲说了一会子话,怎么现下你来报说就不好了?”柳淮安一双眼睛瞬间便冲了血,赤红一片,语气更是又悲又怒。
      李管事见状也只能恭敬的再言一句:“老爷那里有话,只说一应事情只等您回去再言说,至于旁得老奴这里并不知晓。”
      柳淮安只把个怒目转像柳淮扬,把个手一指:“是不是你……”
      柳淮扬只一脸冷漠的道:“我若出手,必然不会等到现在,眼见天色不早,大哥还是先回府要紧,或许还能见着最后一面。”
      柳淮安只把个后槽牙咬的紧了再紧,半晌才挤出来一句带着泼天恨意的话来:“便不是你亲手所至,也必同你脱不了干系,这么些年你只冷眼瞧着……如今可算如了你的愿。”
      面对这般指责柳淮扬面色也未见变上一变,只一仍旧一脸的冷漠讽刺:“你母亲身上的毒因着无解才唤作“无命”。既是无解我如何不能冷眼旁观一回?难道大哥以为为弟这一身的毒可是比你母亲那里少受上一天半天?大哥得了空不若去你母亲床前问上一句,这无命到底是由何处带到柳府的,你不去质问你的那身居高位的娘舅一番,却是紧盯着我栖意园不放,又是何意?”
      一番话直将柳淮安问的一句也是答不出的,如何答呢,那毒及那下毒的大夫皆是由纪府送过来的,当年事儿他从头至尾再清楚不过,却也私心想着能救自家母亲一条命……
      眼下又是叫人拿个话放置桌面上问的哑口无言,柳淮安慢慢放下高抬的手,面上血色一瞬便退尽,仿佛抽了灵魂一般,默默的走了出去,李管事也只草草行礼告了退,便追了出去。
      柳淮扬抬首将杯中茶水饮了个尽,才对着柳淮鸣淡然一笑:“劳烦三弟随我走至林府,再行回去奔丧。”
      柳淮鸣哪有不听的理儿,只点头应是。心中一应疑问竟是一点也不敢露出来,从前也知晓一点半星,皆是二夫人那里得知的,只今日一瞧方知他这个二哥比他原相像的更为不简单。
      柳淮安走后一众过来抢物件的人也就瞬散了去,原本拥挤的茶棚便空旷了起来,德叔带着几个下人将翻乱的了物件收拾妥帖,柳二爷才起身上了马车。
      柳府的一众府兵也尽数遣了回去,只余柳淮鸣德叔一行轻装上阵,路倒是赶得快了一些。

      第53章 吼吼

      柳府的一众府兵也尽数遣了回去,只余柳淮鸣德叔一行轻装上阵,路倒是赶得快了一些。
      疲q先行一步,东来客栈大夫温方独自躲在客房里不敢出门,只叫人叹息一句,温大夫可是越发的惜命起来。
      天将擦黑德叔便唤了停,官道旁的天和客栈叫了几间上房,一为歇夜,一为等一等滞留身后的温方同疲q。
      大夫温方同疲q赶来的时候恰逢晚饭时分,道是温大夫辛苦,特地点了一桌子的精致吃食外加几壶美酒佳酿,大夫温方拍了拍一身风尘仆仆,便是瞧着这一桌子好酒好菜,仍旧是没个好脸色,恼得紧。
      柳二爷也不理会,只由沈鱼伺候着,胃口还算不错。
      温方瞧着这厢只觉得的心中更是恼火,他那里叫人仍在个荒郊野外的野店里提心吊胆了生生待足一天一夜,未了回来柳淮扬却没事儿人一般,怎能不叫人生气一回。
      只想着便胆子长了毛:“好你个柳二,招呼不打一回便将大夫我扔到个野店里,现下竟是连句抱歉安抚的话也没一句,实在是叫人心寒!”说着只啪的将个筷子往桌上一拍,对着柳家二爷怒目而视。
      柳淮扬接过沈鱼递来的素帕拭一拭水,又喝了口温茶漱一漱口中油腻,方才瞧他一眼,淡淡道一句:“心寒的岂止温大夫一个人,昨日栖意园里何等凶险,温大夫不若得空问一问疲q,也好过在这里发这一通邪火,说一番不识好人的刻薄话。”
      大夫温方愣上一愣,又把个头转向身后的疲q,得了自家爷的准许疲q只把个头点了一点,又瞧着柳三爷一同在席,有些话也不好细说,只凑到耳边提点一二。
      温方这才算清楚个中原由,只想得再清楚说出的话如同泼出去的水一般,又去哪里收得回来的呢。
      谄媚的笑容堆了一脸,直瞧得柳二爷皱了皱眉头,温方不觉只干巴巴道一句:“我便知道,你虽一贯没有人性了些,但自小一道长起来的情份,也不至如此坑我一回。”
      一句话成功将柳二爷惹了个黑脸,大夫温方再是后知后觉也晓得大事不好,只伸手扯下个鸡腿,一边打着呵气一边再自然不过的道一句:“昨儿担惊受怕了一晚上,愣是没合一回眼,实在是撑不住,容大夫先行告退。”
      说罢便拉着疲q叫带路回客房去了,只顺带再八卦一回昨晚种种详细。
      柳淮鸣由自觉得的好笑,禁不住叹一句:“温大夫这性子……还真是有趣。”
      只又看柳二爷似乎没有话家常的*,便将面前的饭菜稍吃一吃,杯中的酒喝上一喝告了退,只回房里养精蓄锐去了。
      柳二爷由德叔陪同一道回了二楼上房,似乎有事儿要谈。
      等一众人都散了去,沈鱼这才得已坐下解决自家的晚饭,将一端立在一旁的白术拉了一把,便也一并坐在身侧。
      夹了块鸡肉放在他面前的碗中,笑吟吟道一句:“你现下正值长身体的时候,莫要饿着肚子,有好的便要可劲的吃了。”
      少年白术有些羞涩内向,只红着脸点了点头,头快低到个碗里去了,接过沈鱼递来的筷子便大口的往嘴里扒着饭。
      沈鱼瞧见禁不住莞尔,不期然的便想起小她七八岁的弟弟,原是因着她实在无心中医,无奈之下才不得不生下个传承衣钵的继承人。
      当年她离开之前他也不过十多岁模样,同现在的白术何其相似,一样是个内向羞涩的男孩。
      沈鱼跳脱,她弟弟却是内向沉静,每每她祖爷都摇头笑的一脸和蔼,只说定是托生错的性别。
      又想现在的自已,沈鱼便又有些唏嘘起来。
      “姑娘?”少年白术见沈鱼便是瞧着他愣愣的出了好一会子神,禁不住开口唤他一句。
      沈鱼回了神,笑了笑轻轻道一句无事儿,便开始努力吃着碗中的饭菜,一边将生出来的伤感的负面情绪压了回去,只在心里安慰自己一回:好在她还有个弟弟能替她在父母祖父身前尽一尽孝道,那她也能的在这个地界安心活上一世。虽说原先日子过得并不如意,只眼下瞧着也是越发好了起来,交心的好友也有一个,喜欢的人也心悦自家的,通房沈鱼如是一想,便觉得的也没什么不满意的,先前一点子惆怅便一扫而空,整个人便又活了过来。
      白术小心的瞧着沈鱼一会变上几回的脸色,免不得有几分担心,张了张嘴却也不晓得说此什么当作安慰。
      沈鱼姑娘心眼好,待人更是和善,栖意园里一众下人也曾悄悄讨论一回,竟是无人不待见她的。
      只眼下瞧着她一副无限惆怅的模样,有心想劝慰一回,却也不知从何处说起,好再倒是情绪生的快去得急,一会的功夫便缓和了脸色。
      沈鱼并不知道一旁坐着吃饭的白术将她个脸色瞧了个仔细,只当她自个隐藏的极好,不过一瞬的事儿罢了。
      却说大爷淮安同李管家快马加鞭的奔回柳府,门前白色的帆帐已经挂了出来。
      柳淮安从个马上跳下来,来不及稳上一稳便往东院急急奔了过去。
      景春阁里如今倒是热闹,一众人全聚了过来,床前阮大奶奶哭成了泪儿,尤静婉同玉墨两也是架不住的。
      老夫人打头的一众女眷也是恸哭的恸哭,低泣的低泣。
      柳淮安才跨入东院的大门便只听着内室传来的阵阵哭声,抬头着望上一望竟是觉得天旋地转,若不是李管事扶的紧,堂堂七尺男儿怕是要倒在了地上,只未倒下又觉得神思清明了起来,自家母亲已经是回天乏术,这般情形也容不得他这里软弱一回。
      柳大爷只将扶着他的李管理一把搡开,只整了整衣冠,三步一叩首,由院门口生生叩至床前。
      躺在床上的柳大夫人安静的睡着了一般,同平日里仿佛无甚区别,她躺了这二十多年,倒是叫众人瞧的习惯了。
      柳淮安恭恭敬敬的床前叩上三个响头,只把个前额磕出了血印子,方才叫雪松扶着起了身,红着眼回身朝阮大奶奶问上一句:“可曾留话?”
      阮大奶奶哭的几次昏死过去,抽泣着几次也未说出一句。
      倒是一旁的柳大老爷抬了抬手,那原先床前伺候的婆子双手奉上一方白绫布。
      柳淮安抖了抖自手中张开,还未细瞧上一回,只觉得眼睛一酸,豆大的眼泪便砸了下来,只将个白绫布打出了一片水花。
      那白绫上寥寥数语,字字泣血所书……
      “我儿淮安:
      为娘不慈,原早便生了厌世之心,只忍辱偷生多年,不过想亲眼瞧瞧我儿成家立业。心愿已了却因不舍我儿才,又拖着残生病体蹉跎几年,反累得我儿为不慈娘亲受尽百般委屈……我儿见信也不必忧伤,半生折磨娘亲只一心求个解脱,只一事嘱咐,待他日见你舅父便将此书同他瞧上一回,已免去许多纷争。
      不慈娘亲柳纪氏绝笔。”
      大爷柳淮安将个信读完,早已泪同雨下。
      大约没有人的娘亲能同他的娘亲比上一比,年轻时她想他能有个好身份不惜代价的赌上一把,终是食了恶果病榻上一躺二十多年,到了到了又是因着怕他为难生生将个命舍了进去……
      柳淮安强自忍着泪意,只拿个衣袖将脸上的泪痕拭尽。
      他母亲生前一辈子未曾过几天痛快日子,只身后事儿便由她一心只为的儿子的尽心张罗一回……合该风光大葬才能显一显孝心。
      景春阁花厅大爷淮安同柳大老爷那里知会一句,柳大老爷仿佛一瞬老了十许个春秋一般,半晌只摆了摆了手示意他瞧着意愿办便是。
      他能如何说?恨了二十几年又有什么用?林娉婷终于还是回不来了,他自心中对她的愧疚之意随着岁月的流失只增不减,只年轮越长便越是活的明白,他这一辈子终是甩不开柳氏一门的荣辱前程……一味的委屈求全只一味的屈服,再意的人便也一直失去……
      栖霞山下,林府门前。
      柳淮鸣亲自将二爷扶下马车,待站定才开口道一句:”家还有丧恐不详,为弟不便登门入府,便将二哥送到此处罢了。“
      柳淮扬点了点头道一句辛苦,沉吟片刻又叫德叔换一匹快马牵来给他。
      这便算是道了别,只林府的人并不知晓人要来,柳淮扬便偕了沈鱼直接入府。
      疲q上前扣了门,守门的老管事儿将个朱红大门开一条缝,伸了伸头瞧着小哥面熟,再往后瞄一眼,只瞧见一张冷脸,不是柳家表少爷还能有谁,慌忙将个门呼啦一声打开,只得罪谁也不能得罪这位活阎王!否则保管叫你叫天不应叫地不灵。
      柳淮扬温方一众人入了府,德事儿那里牵着马又备下路上一应需要的水同干粮送了过来。
      柳府长房大夫人出了事儿,怕是柳三爷需得急着赶了回去,路上需得日夜兼程也没个歇脚的空档,备得齐全些才是妥贴。
      德叔将个装了干粮的包袱递到柳淮鸣手中,又抱拳恭身道一句:”二爷身子不好,受不得舟车劳顿怕是无法回去奔丧,待三爷回去烦劳大老爷那里代二爷多开解两句。“柳淮鸣自是没有不应的理儿,不提旧事儿,只眼下柳家出这般事儿于情理他也该尽力为家中长辈分忧一回。
      便也未有旁的寒暄,柳淮鸣翻身上马,朝德叔拱一拱手,喝上一声那马便疾驰开来,只扬起柳府前的青古板路上细小的微尘。
      林府内,柳二爷此次来得不巧,大夫温方原想紧着告状的想法也落了空……

      第54章 吼吼

      柳二爷此次来昨不巧,大夫温方原想紧着告状的想法也落了空。
      日前林老爷子驾着车游历去了,往常经验没个十天半月是回不来的,柳淮扬止了林府管事林大千要差人去寻的想法,只淡淡道一句:“不必扰了外祖兴致,左右不急,爷便是府里只安心等了外祖归来。”
      这表少爷自幼长在府里,脾气秉性林大千再熟悉不过,眼下他如是说自然不敢反驳,只老爷子那里一惯得疼这个外孙,若不知会一句,难免届时落下埋怨。
      林大千心思转了几转出未想到个两全的办法,只先差着人将柳淮扬一直住的着玉林轩仔细再打扫一遍地。
      其实也未曾有甚可收拾的,林老爷子发了话,玉林轩里便没断过下人,日日都料理一回,只盼着孙少爷一年来住上一月。
      只这次来得倒是早了些,原林老爷是打算游历完这一回,便安心待在家里只等外孙到来。哪里又想到柳淮扬将个行程生生提前一月有余。
      林大千将柳淮扬安顿在柳府会客的厅堂,便紧着去支会房里的老爷太太们。
      大夫温方却是像回到自家一般,端了碗上好的碧螺春靠着将端上来的冰盆品的好不惬意。
      沈鱼瞧着一边擦汗一边忙得团团转的林大千,心中不免好笑几分。
      自打见着柳家二爷,林府一众管事仆人皆是一副发临大敌的怪模样,定是从前叫敲打的狠了。
      复又想想柳二爷一惯了手段一时也是忍不住缩了缩脑袋,又瞧着怡然自得的温大夫,只在心中赞上一句,还是温大夫坚强能抗一些。
      视线转一转便瞧见外面乌压压的一堆人涌了出来,打头便是由林大千领着朝这厢走了过来。沈鱼又一想定是林家舅父同林舅母过来了。
      眼见人便到了堂前,柳淮扬才慢理条斯的起了身拱一拱淡淡道一句:“舅父。”
      打头同柳大老爷年纪相仿的中年男子应了声,一袭青灰布袍倒是有几分仙风道骨的味道。开口便关心道:“来前儿怎么也不差人知会一句,舅父叫人去接了你也好,路途虽不算远,只你身子不好,凡事稳妥些错不了。”
      柳淮扬淡淡笑了笑:“愿也是临时起意,便未曾知会,舅父莫怪。”
      沈鱼倒是第一次瞧见柳二爷对着哪个长辈露出一回笑脸,禁不住又仔细瞧了一眼林家舅爷,后者爽朗一笑只拍了拍柳淮扬的肩膀道一句:“不怪不怪!你外祖那里可是见天儿的念叨着你呢,只是不巧,偏生这会儿子出了门。”
      柳淮扬淡淡颔首:“林管事先前提了一句,外甥想祖父难道出去一回,便不打扰得好,只让其尽兴方归。”
      林舅爷点了点头赞许一句:“倒是你孝顺,不怪你祖父偏生疼你一回。”说罢体恤柳淮扬身子不好,执意叫人坐下说话。
      等两人寒暄了这一会子总算落了座,温方这才找了机会冒了头,恭恭敬敬行个礼,规规矩矩道一声:”林叔父,可是别来无恙。”
      倒是鲜少见一惯没个正形的温方这般慎重,沈鱼暗道。
      却双瞧见林家舅爷笑着唤一句小方子又将其让到左手边的座席上,抚了抚胡须道:“我身子素来强健,温贤侄不必担心,只将淮扬这里顾好,整个林府也要对贤侄言一句谢的。”
      温方忙道一句不敢,抬道瞧了一眼林家舅爷右手边端坐的柳二爷心中腹诽一句:白眼狼!这里寒暄完毕,便是一众女眷登了场,林家舅母是个温良的贤惠人,话倒是不多,句句叫人听了心中甚是熨贴。
      又听言说几个表兄一并随了林老爷子出了门,皆不在府,只留两个小表弟在府中。最小的那个是林舅爷的老来子不过将将六七岁的模样,甚是得宠的样貌,只打过招呼便叫下人领着出去顽了。
      姨娘上不得台面自是未曾出现在厅堂里,不过为显隆重几个待字闺中的表妹倒是没避一回嫌的尽数到场。
      接着便是一一见礼,沈鱼自柳二爷身后瞧的仔细。
      大表妹林未雨芳龄十七,生就一副娇娇弱弱的俏模样,轻轻屈一屈膝好似要歪在地上一般,只可怜柳二爷面冷心更硬,只淡淡的点了头算是招呼。
      二表妹林杏雨年十六倒是生得圆脸杏眼瞧着便是个爽利的性子,大大方方的过来道个礼,也未得一回表哥青眼,仍旧一副淡漠的表情,微不可见的点头。
      三表妹将将十四,俏生生的小姑娘,开口便叫人听了声音只觉得甜得就要化了,只可惜遇见的这位,实在是不懂得欣赏……
      余下几个皆是未满十岁,便不一一表过,柳家二爷的脸色便是从头至尾只一副面无表情。
      林府一众人也像是习惯了一般,亲切关心的话一句也未见少说,柳二爷倒也给面子虽是表情冷淡,倒是也没生不出耐烦之色。
      玉林轩。
      沈鱼只四下打量一番,竟是发现一应格局摆设同栖意无二。
      温方好心道一句:“栖意园便是仿着玉林轩建造,原是柳大老爷怕二爷初回柳府有诸多不适,才下了一番功夫。”言辞之间不无羡慕之色。
      温有道去得虽是不早,只生前一颗心思也尽是放在柳淮扬身上,难免对他有些忽略了,大夫温方自童年到成年也是有道不尽的一把辛酸。
      温方原是比柳二爷小上两岁,温夫人生他时难产至死,自幼便同温有道长在林府玉林轩里。
      一身医术尽得温有道真传,也随着府里一众年纪相仿的小爷们一道同林大儒做一做学问。对林家的感情,大夫温方至是不比柳二爷少上几分。毕竟也是十多年的相处,不是亲人早就胜似亲人了。
      沈鱼瞧着只微微的笑着,仔细想想她倒是没个可念想的地界,幼年的记忆已是不多,依稀只记得是个深宅大院,温柔不失刚强的妇人常常将她抱在怀中轻轻拍打哄着入睡,那便是母亲罢了。再后来便是母亲病逝一应家业让奶娘的儿子败光,迁了府外,深巷里一处四方小院落了脚,虽称不上锦衣玉食却也过得很是自得。
      再往后便是清平坊的日子了,大约这辈子终是忘不了的……只可惜除了静婉便也无至美好的时光另她回忆一回。
      沈鱼犹自晃神,却是脑门一凉,回魂却是柳二爷已至身前,忙起身招呼一句:“爷回来了。
      原是林舅爷非要拉扯着一道去了书房瞧瞧新得的一卷古画。便让沈鱼先过回来稍作休整,才一门便瞧着她独自坐在廊下的栏椅上走神。
      “想得何事儿,竟是这般入神,连爷靠近也未觉察一分。”柳淮扬多问一句。
      沈鱼弯了弯嘴角摇了摇头,表示没甚么大不了的事儿,柳二爷也不多做纠结,便转了话头:“府里一众人皆知道爷好静,无事儿便不会前来打扰。你若是待的无聊,出子玉林轩后花园往内走不远便有一处荷塘,一应风光景致倒是不差,是个消磨时光的好去处。”
      沈鱼笑着言一句谢,想了想又道:“爷这可是暗示奴婢适时躲懒?”
      柳二爷闻主微微一笑,伸手弹了弹姑娘光洁的额头:“不过是怕你无趣罢了,过些日子爷这里有些事情要忙,怕是要冷淡你一回。”
      他如是说,便是真人重要事要处理一回,沈鱼忙收了嬉笑的表情,正色道一句:“爷若有事儿,只管去忙便是,不必顾及奴婢,奴婢虽不能为爷分忧一回,却也不甘为爷拖一回后腿。”
      “知你一惯贴心。”
      沈鱼抿了抿嘴,将要想说什么,就瞧前回廊尽头大夫温方端着一碗新煎出来的药,走了过来。
      灵蛇入药大夫人那里已经试过凶险,二爷又先个好时候只管来林家玉林轩里休养。驱毒的解药见天喝上一碗,只安心等着药到毒除便是。
      这般一想又叫人觉得心情越发好了起来,沈鱼迎上去将温方手里的药碗接了过来,小心的拿了细白瓷的勺子搅一搅,再吹上一吹,等那药便的方便入口才递到柳二爷手中。
      柳淮扬接过药眼睛也未眨上一回,只仰头一口气饮尽。
      大夫温方满意的点了点头,赞许的朝沈鱼道一句:“打小鱼姑娘入了栖意园,咱们二爷这药喝的可是越发的爽快起来,这兑了蛇血的药这般喝上一两个月还怕那毒除不尽么。”
      将将饮过药的柳淮扬,口中苦涩味道还退却便听温方这一番意味分明的风凉话,只冷哼一句,将手中的药碗甩到大夫怀里,这才伸手接过沈鱼递上来的帕子,拭一拭嘴角。
      沈鱼收回帕子笑了笑,客气道:“二爷的这身顽毒,全凭温方大夫医术高明,奴婢不敢居功,不过是伺候一碗药罢了,哪比得的温大夫日日辛劳。”
      这话温方听着及其受用,只喜得把眼睛弯了又弯,免不得回敬一二:“小鱼姑娘谦虚了,姑娘知之至广,叫温方爱产益良多,还未曾谢姑娘一回,温方失礼。”
      柳二爷冷眼瞧着两人你来我往的客套,扬了扬好看的墨眉,嘴角噙一抹淡淡笑意……

      第55章 吼吼

      柳二爷冷眼瞧着两人你来我往的客套,扬了扬好看的墨眉,嘴角噙一抹笑意。
      却叫温方用余光瞧个分明,心道不好定是自家方才待沈鱼的态度太过亲切,叫柳二醋了起来,吃过太多眼前亏的温大夫,倒是反应过了许多,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