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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望隋唐-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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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幽幽地叹了口气,擦干了双脚正要上床,门外罗成却是人未见声先闻:“夫人,我回来了。”
我惊喜地回过头,发现他正推门而入。我走上前去抱着他的腰,说:“今日怎么这么早?”
罗成无奈地撇撇嘴:“想到的都说了,依然是一筹莫展,想不出何好办法,倒不如早早散了。”
“那刘黑闼果真如此厉害?”
罗成拉我到床上坐下,无奈的叹了口气:“此人骁勇机智,本也是瓦岗的裨将,后来才归附窦建德。窦建德溃败后,他本已回乡种地。然而本朝官吏对窦的余众大规模搜捕,并施于虐待,致使侥幸逃离的都纠结起来,上下一心,竟是所向披靡。”
“这可如何是好?皇上是否准备让秦王领兵征讨?”我想到若是如此,他极有可能也要出征,不禁皱眉。
罗成笑了起来,一扫脸上方才的阴霾,伸手捏捏我的脸蛋:“好了,这种事情不用夫人操心。赶快歇息吧。为夫沐浴更衣后便来。”
“好。”我答应着,听话地钻进被窝中。罗成又用嘴唇在我脸上印了一下,方起身而出。
虽说罗成今夜回来的比较早,但也是相对而言。其时也已接近三更了,我躺下后不久,觉得一阵困乏袭来,眼皮便沉沉地合上了。
迷迷糊糊间,感到罗成钻进了被窝,轻轻地搂着我而眠。我将睡未睡,翻过身去反抱着他,伸腿搭在他腰间。
听得罗成轻轻一笑,把我搂得更紧,说道:“还不快睡。”
“不正睡着吗?”我含糊地回答一声,把头埋到他胸膛,感到一阵踏实。
正要进入梦乡之际,却感到罗成的呼吸明显沉重起来,在我耳边发出呼哧呼哧的微响,气息也变得滚烫。我略微清醒起来,敏感地感觉到他的下体正坚硬如铁。
我不禁想起,已经有近两个月没有行房事了,也难怪他憋得要紧。然而按郎中所说,两三年内不得怀孕。在尚未有良好避孕手段的唐代,岂不是等于判了我们三年的禁欲生活?一股愧疚感油然而生,我悄悄把探手入内,为他轻轻地爱抚。
罗成发出一声低沉而欢愉的呻吟,翻了个身仰面而躺,却又随即惊醒,大吃一惊地看着我,迅速拉出我的手说:“不可。”
我挑逗地咬咬他耳朵,性感地反问:“为何不可?”
罗成如触电般把我推离了些许,咽了口唾沫说:“莫要胡闹了,你不记得大夫是如何交待的吗?”
我抿出一丝妩媚的笑意:“我可以用手,或者嘴巴也可以。”说着便要解开他的衣裳吻下去。
罗成倏地坐了起来,把我扶正,认真地看着我说:“小雅,我并没有如你想象的非要不可。”
“你撒谎,你身体的反应又如何骗得了我?”我摇了摇头,固执地看着他。
“就算如此,我也不喜欢你用那种只为取悦我的姿态。”罗成替我重新盖好被子,皱眉说道。见我咬着嘴唇略微幽怨地盯着他,忽又露齿邪恶地一笑,凑到我耳边说:“等你身体大好之后,可休想让为夫放过你。”
我不禁对他嘿嘿一笑,心里却尽是忐忑不安:曾经在报纸上看过,大部分的丈夫出轨,都是在妻子的怀孕期间,据说这是生理所需。那只是区区十个月而已,现在却是漫长的三年,他又不是圣人,也有七情六欲,这该如何是好?更何况,这本来就是男尊女卑的封建时代。
罗成复又躺下,却离我远了一点,只轻轻说了一声“晚安”,便似隐没在黑夜里,摸不到听不着,让我的一颗心再也无法安稳的着落。那夜里,梦中竟全是罗成冷漠的背影,以及他人房中的欢声笑语。
做了一晚不安稳的梦,待我敲敲未痛的头睁开眼睛时,却已不见了罗成的踪影。我忙把四喜儿唤了进来,问道:“将军去了何处?”
四喜儿禀道:“与往日一样,到兵部衙门去了。”
我猛然醒悟过来,不禁耻笑自己胡思乱想了一夜,弄得头脑也迷糊了,居然连这个都不记得。
四喜儿又说:“将军说怕夫人闷得慌,特地命人找了几个唱曲的来。将军还说,如果夫人觉得无聊,便唤他们过来解解闷。”
我听她左一个“将军说”右一个“将军说”的传达,觉得好玩得紧,于是打趣说:“我看你都把将军的话当圣谕了,背的这么溜口。”
四喜儿讪讪地笑了起来,说:“将军吩咐的事情,理应尽力去做。”
吃过早饭后,我把这几个民间艺人喊来,随便听了几出,对这种带吼的古老秦腔,实在提不起兴趣,便把他们都打发走了,独自在屋内转来转去,好不容易才熬过了一个上午。
午后,我耐着性子,把家中那些已经翻过好几遍的书,又重新通读了一次,才勉强等到了夜晚。我放下书长叹一声,只希望身体能快点复原。若能到屋外去走走,总比闷在房里强多了。
正在郁郁寡欢之际,四喜儿端着药碗走进来,说:“夫人,该喝药了。”
我心里一喜,问道:“已是亥正了?”
“是。夫人若要歇息,奴婢这便去端热水来。”
我看她便要出门,忙说道:“不是。我今夜要晚点睡,等将军回来后再说吧。”
四喜儿退出后,我静坐在桌边。正是不见人面,只闻滴漏更鼓响。三更过后,我终于再难支起沉重的眼皮,托着腮头一点一点地打起瞌睡来。
“夫人,请上床歇息吧。”一个声音在身边响起。
我睁开眼睛,见是六福儿,便问:“四喜儿呢?”
“她身体欠妥,正在房里歇着呢。”六福儿回答。
我感到颇为意外,问:“哪里不舒服?是否要紧?奇怪,方才还好好的。”
“只是闹肚子疼,似乎不太要紧。夫人,要不我去端水来,您还是早点歇息吧。”
我看看她有点黑的眼圈,不忍心再让她们陪着我熬夜,便说:“好吧。”我看了一下屋外的天色,月亮也已经过了中天了,罗成今夜怎么还不回来?
正在独自叹气时,罗成的身影已经出现在门口,看到大开的房门皱起了眉头,:“哪个丫头,出去也不晓得把门带上!”
“你可回来了!”我站起来迎了上去。
罗成发现我还没睡,不禁低声表示着不满:“四更都过了,怎么还没睡?”
我噘起嘴巴,愤愤不平地说:“一天都见不到面,怎么睡得着?”
罗成的嘴角溢出浓浓的笑意,把我揽在怀中说:“真是委屈夫人了。”
我嘻嘻一笑,却忍不住打了个哈欠,闭眼埋下头,嗅着他的气息说:“现在终于可以睡了。”说着,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却隐约闻到他的衣服传来淡淡幽香。我一怔,以为是睡意朦胧间产生的幻觉,于是定了定神,又细细地嗅了一下。
没错,确实是淡淡的脂粉香。再定睛看时,更不情愿地发现,衣襟上竟还有两根长长的青丝!我立时愣在了原地,抬头定定地看着他,
罗成见我这般,如往常般刮了刮我的鼻子,笑说:“那还不去睡?”
无数个念头在我心中转过,是青楼女子?是歌姬舞娘?还是情投意合的良家妇女?我的心隐隐地痛了起来,涩声问:“今日你整天都在衙门商议军机?”
“正是。朝廷又派了徐将军带兵增援,但愿能击退反军。”罗成说着,随手脱下长袍挂在床侧。
我沉默地看着他的背影,觉得心里堵得慌:他在撒谎,谈论军机正事,又怎会有女子近身?我在流产后便不再涂过脂粉,那香味绝非从我身上而来。那两根头发,从粗细来看也极易分辨出与我的截然不同。莫非,他竟真的按耐不住欲火?作为一个正常的男人,有这方面的需要并不为奇,但他昨夜却又为何拒绝我的要求?相比之下,他真的更喜欢去找外面的女人吗?
我一言不发地上了床,见六福儿正端水进来,才想起尚未洗脚。
罗成与我并肩而坐,脱了鞋袜伸脚进盆与我一起泡脚。他伸手来搂我的腰,我却下意识地往旁边挪了一挪。他诧异地看我一眼,随即发现我的脸色异常,便问:“你的脸色为何这么苍白?”
“也许是乏了吧。”我敷衍地回答,双脚在水中马虎地对搓了两下,便擦干钻到了被窝里。
“那就赶快歇息吧,晚安。”罗成吹熄了灯也钻进来,亲了亲我的额头,却没有伸手来抱我入眠。
眼泪在眼眶中打了个转,我连忙深吸一口气,硬生生地忍住,尽量平静地说:“一天见不到面,便只有这句话可说吗?”
罗成含笑看着我,柔声说道:“不是说乏了吗?你正是要好好休养的时候。”
我抿着嘴只盯着他,几次想问个清楚,可终究不知道该如何开口。过了良久,才幽幽地问出这么一句:“罗成,你不再喜欢我了吗?”
罗成轻蹙眉头,略带心疼和抱歉地搂着我:“怎么会这么想?近日为夫是忙了些,但每每处理完公务便回来,一刻不曾在外面逗留。”
“一刻不曾在外面逗留。”我重复着,轻叹一声。
罗成那边很快就传来微微的鼾声,显然已经沉沉入睡。但我却在黑夜中睁大了眼睛,没有一丝的睡意。
真实的感官告诉我,罗成曾与别的女人亲密接触过。但他对我一如既往的丝丝柔情,却又不露任何痕迹。他在外面是逢场作戏,还只是说些甜言蜜语来糊弄我?我无法猜透他的心思,想着想着,忍不住对他近来是否真的因公繁忙起了疑心。
前思后想之下,我决定还是要查个清楚。起码知道对方是何人,也好弄清楚,自己在他心中究竟是何位置。
可近来我也不便往外面跑,应该找谁替我去打听呢?我翻了个身,苦苦地思索起来。
把所有能想到的人都比较了一遍,我还是只能找到四喜儿。她虽然很听罗成的话,但毕竟是出于敬畏吧。我平常待她挺好,她理应会帮我这个忙。
注意既定,我的心感到安稳了些,只是对自己这种侦探的行径有些鄙视。按理说,夫妻间应当坦诚相对,可在还没弄清楚之前,就直接对他质疑,弄不好会更糟。
我无奈地看着罗成,只见他睡的正酣甜。也许是因为太累得缘故,知识不知道他是为何而累。
翌日,又经过一番思想斗争,我终于下定决心让四喜儿帮这个忙。
我看她正在忙碌地收拾着碗筷,便随口问:“四喜儿,听说你昨日闹肚子疼,不碍事吧?”
四喜儿笑着应道:“小事而已,已经大好了。”
“你过来,我有些话跟你说。”我点点头,笑着对她招招手,把另外一张凳子拉到身边,示意她坐下。
四喜儿忙在衣襟上擦擦手,走过来拘谨地坐下来,问道:“不知夫人有何吩咐?”
“我有件事,想请你帮个忙。”我说着,大概是觉得此时见不得光的缘故,下意识地往四喜儿身边又靠了靠。忽然,一阵熟悉的香味淡淡而来,正是从四喜儿的身上发出。我如触电般看着她,伸手取下她落在肩上的一根头发,用指尖感受着那与罗成衣服上一样的发质,意识到这是怎么一回事。
四喜儿低着头,也没留意我的表情,只是笑说:“岂敢让夫人说请字,夫人有什么事尽管吩咐就是。”
我本已到了嘴边的话,这会却只能硬生生地吞下,迟疑了一下说:“想烦你帮忙把郎中请来,再替我号号脉。”
“奴婢还以为是什么难办之事,正担心办不好,”四喜儿扑哧地笑了起来,“却原来是跑跑腿的轻松活,奴婢现在就去。”
我看着她笑语盈盈,虽非国色天香,却是十分的妩媚。在我住进罗府至今,也只有半年有余,不知不觉她已从一个稚嫩女孩,发育成楚楚动人的大姑娘了。原来要找的人,便在我身边。
见她起身要走,我急忙又喊住,沉吟着问道:“四喜儿,你觉得将军人怎么样?”
四喜儿对我忽然问这话,有点莫名其妙,也不敢轻易回答:“做奴才的怎可以对主子胡乱妄加评论?”
我拉着她的手让她坐下,温和地笑道:“不要紧的,你就实话实说好了。”
四喜儿低头想了一下:“我以前只觉得将军是令人崇拜的沙场勇士,但后来才发现,原来他骨子里还藏着这么一份柔情,对夫人好得简直是无可挑剔。”
“对你们呢?”我漫不经心地继续问。
“对我们下人虽说有点严厉,但其实也是冷面热心的。”说着,她的双眸微微一亮,脸上忽然红了起来。
这些细微的变化自然都没有逃过我的双眼。女人的心思,也只有女人最懂。至此,我觉得已经没有继续问下去的必要了。以四喜儿的胆量,若不是罗成主动示好,她又怎敢往他身上靠?
“去吧。”我无力地挥挥手。
四喜儿担心地看着我,问道:“夫人,你脸色不太好,要不先上床歇歇,奴婢马上去喊郎中。”她扶着我站起来,阵阵幽香又传到我的鼻端,如毒药般侵蚀着我的神经。
我在床上呆坐了一会,觉得思绪纷乱,于是披上斗篷走到后院,解开桩上的缰绳,纵身跳上马背,狠狠地抽了一鞭,从后门一溜烟地跑了出去。耳边只有马蹄得得,远远地似还听到看门的仆人在后面惊呼:“夫人,你要去何处?”
十一月份的天气已经相当寒冷了,这会还飘起了小雪,夹着冰渣子打落在我的脸上,冰冷疼痛。
我一口气出了城门,又策马狂奔了十余里。想起当初日他信誓旦旦,说只对我一个人好,想不到今日,竟要面对这样的境地。我翻身下马,趴在雪地上痛哭了起来,企图把近日来的所有压抑,全都化成泪水排出体外。
也不知过了多久,待到喉咙喑哑时,我觉得头脑似乎清醒了些,惊觉时候已经不早。我忙抖落斗篷上的积雪,策马返回。
在踏进大门的那一刻,我才发现府里已经乱成一团,人人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见到我回来,都才松了一口气,说道:“将军派了大队人马出去找夫人,现在正在房里急得慌呢。”
我这才惊觉这样任性离开所带来的后果,连忙回到房里,只见罗成正虎着脸来回踱步,看后门的仆人跪在地上像筛糠似的发抖,四喜儿和郎中都垂手站在一旁,一声不吭。
他看我出现在门外,立刻跑出来,握起我的手,眉头随即深深地皱了起来:“你究竟去哪了?怎么如此冰冷?”
“闷得慌,出去随便走走。”我勉力笑着,抽回手走进房间。
罗成的脸色忽然变得可怕起来,扳着我的身体正面对着他,低声吼道:“唐小雅,你是不是存心跟自己过不去?让你在家里休养,你却挑着天寒地冻的天气出去解闷。”
从未看他对我如此动气,还连名带姓的直呼。我的心一痛,脸上却是一绷,狠狠地推开他喊道:“想不到你还有心思来管我死活。”
罗成一怔,脸色渐渐柔和起来,温和地说:“我近来是繁忙了一些,若是你不喜欢,我这便去辞归故里好了。”
房间内众人见状,都识相地退出。我看着他认真的表情,不禁泪眼朦胧,对他的怨恨顿时化为无形:“罗成,你若是喜欢四喜儿,便纳了她吧,我并不介意。”
罗成对我忽然蹦出的这句话,又是大大地一愣:“我何时跟你说过喜欢她?”说着,伸手来探我额上的温度。
我打开他的手,冷冷地说:“你以为不说,我便不知道吗?不要因为是下人,便想辜负了她。”
“你究竟在说什么?是不是从哪听来了闲言碎语?”罗成大为不解地看着我。
我忽地哭了出来,用手打着他的胸膛,“这还用别人说吗?我是你妻子,你怎么能瞒得过我?你不喜欢她,没跟她亲热过,身上又怎么会有她的脂粉香?衣服上又怎会有她的头发?你若不是有了别的女人,又怎会常常夜归,又如何会对我冷淡?”我流着泪,一句一句地数落着。
“脂粉香?头发?”罗成愕然地重复着,忽然吃吃地笑了起来,“你是说昨夜?”
我没想到他居然还能厚颜无耻地笑出来,遂恼怒地盯着他点了点头:“终于承认了!”
罗成停住了笑声,略带无奈地说:“昨夜这丫头在院里呆到夜深,等着你唤她伺候洗漱,不想受了风寒,肚子疼得走也走不动、喊也喊不出,只蹲在那角落里。幸好我回来看到,便把她搀回房了。后来是六福儿过来伺候的,可对?我见这丫头平素对你尽心尽力,才这么对她,想不到反倒错了。”
一番话听得我直愣在那里:莫非一切全都是我的臆想?然而四喜儿说到他时,为何脸红?
罗成见我一副将信将疑,轻叹一声道:“夫人要不要亲自问问六福儿和四喜儿?还有门房,他知道我是何时回府的。或许,你也可以问问尉迟将军,我何时离开的衙门。他总不至于联合我来欺骗你吧?”
“我并非不相信你。”我低下头扇动着尚沾满泪水的睫毛,“只是那丫头倒似乎喜欢上你了。”
罗成伸手敲着我的脑袋:“这帐莫非也要算到我头上?喜欢你的人还不少呢,难道也要我找你算个明白?”
我闻言不禁破涕为笑,骂道:“讨厌!”
罗成却是脸色一正,深深地看着我:“只是你何时也变得如其他妇人那样,喜欢疑神疑鬼,捕风捉影了?我们该互相信任才是。”
我一阵羞愧,叹了口气说:“我近来常想着那夭折的孩儿,心里难过的要紧,偏偏你又不在身边,连个安慰的人也没有。前夜你分明憋得难过,却也拒绝了我,我还以为你对我提不起兴趣才去找别人。我以往不疑神疑鬼,是因为对自己有信心。眼下我却是无论如何也自信不起来。七情六欲若是轻易能控制住,那些风月场所就不会宾客如流了。”
“不是每个人都如此的。区区三年算得上什么,我以前不也等过你三年?只是不慎流掉了胎儿而已,不必要如此患得患失。你这人平时倒放得开,但凡牵及感情之事,便容易钻到牛角尖里去,真是让人担心。”罗成轻抚着我的眉毛,怜惜地说,“也不爱惜自己的身体,平白无故出去吹风。下回再这样,为夫可真要生气了。”
我不敢看他,只把身体偎依在他怀中,撒娇地说:“再也不会了。”心结既解,只觉得心中的阴霾随之散去,整个人有说不出的舒畅。
罗成遂唤郎中过来,帮我仔细地把过脉,确信没有感受风寒,才放下心来。
我见他依旧待在房内,忍不住问:“你今日不到衙门了?”
罗成瞪了我一眼,没好气地地说:“已经告了假了,我要好好看着你,防止又出什么乱子。”
我不禁莞尔,说:“放心去吧,我既然想通了便没事了。”
“当真?”他半信半疑地看着我。
我笑打了他一拳,嚷道:“去吧去吧,莫要为了陪我误了正事,免得如房大人那样,落下个惧内的名声。”
罗成仰天长叹一声:“恐怕已是难逃厄运了。”说罢,嬉笑着逃到了房外。
★ 挥军北上
自从九月份,李神通、罗艺夹击刘黑闼失败后,分别逃回长安和幽州。随后,刘黑闼一鼓作气,乘胜挥军,连续攻克瀛州、毛州、观州、定州、冀州等城池,收复了不少原夏朝的失地。
到十二月八日,刘黑闼率兵数万攻打宗城。当时宗城的守将是大名鼎鼎的徐茂功。他估计宗城难以守住,遂采取了弃宗保洺的策略,带着五千多兵马弃城,准备全力坚守洺州。然而,刘黑闼得到消息后,旋即追了上来。徐茂功无奈被迫作战之下,居然是全军覆没,五千兵马被消灭殆尽,只剩得孤身一人乘乱逃脱。
洺州乃当初窦建德夏政权的首府所在,刘黑闼攻城后,于城南祭奠了窦建德的亡灵。随后继续南下,向相州、黎州、卫州等地进攻。
至此,唐朝已是别无他法,终于决定再次派遣天策上将李世民、以及齐王李元吉挂帅出征,同时命罗艺从幽州再次南下,两面夹攻。
我虽极少迈出罗府大门,但每日听罗成细细道来,也深知形势对大唐的不利。这日听罗成说到秦王即将要出征时,也早已在我的意料之中。于是问道:“你是否也要随征?”
罗成点点头,说:“河北这一战非同小可,出征的是朝廷最精锐的部队,你数得出的有名将领,恐怕大都在此列。”
我皱了皱眉头,心中有些彷徨,但深知既然身为重将,就必定要履行其义务,只好无奈地问:“罗成,我与你一起上战场如何?”
他闻言,立刻把头摇得如拨浪鼓:“不行!你身体还未大好,就安心在家中等着我归来。”
“你这一去,我怎会不牵肠挂肚,又如何能安心?”我边说着,便给他倒了杯清茶,言语中透着些哀怨。
罗成拍拍我执着茶壶的手,说:“这是精锐之师,你有何不放心?”
“话虽如此,但难免也有意外,我可不要一人在此苦苦守候,日盼夜盼。”我嘟起嘴巴表示着不满,“况且当日曾说过我们要甘苦与共,现在不正是兑现诺言之时?”
“非在此苦苦等候为夫,不也是甘苦与共?”罗成露出耍无赖般的笑容,狡辩着。
我拿他没有办法,不禁有些恼怒,重重地把茶壶一放:“我跟你说认真的,你却在此嘻嘻哈哈!”
罗成急忙收起笑脸,也认真地说:“战场上凶险万分,我绝不让你前去冒险。”
“你前去又何尝不是冒险?夫妻同心,你去我便跟着去。行军艰苦,我去了起码能给你些许生活上的照料。”我企图动之以情。
罗成仍旧只摇着头,慢条斯理地啜了一口茶:“大夫说过,你需要好好调养。”
“没错,是调养而并非静养。我已详细问过大夫了,喝的汤药只为了养气补血,几个月内药方不会有多大变化,所用药材也极为常见,我跟着去并无不方便之处。”我摆尽道理,不依不挠地想说服他。
孰知他丝毫不为所动,看着在手中转悠的茶杯笑道:“你不用白费口舌,妄图游说了。为夫已下了决心不让你同去。”
“你!”我顿时气结,一把将他手中杯抢过,咕噜咕噜喝光里面的茶水,狠狠地说:“既然如此,从今天起不再伺候你,有什么事情自己解决。”
罗成嘻嘻笑道:“我想不出你何时伺候过我。”
我“哼”了一声,决定不跟他浪费口舌,心想,你不让我去,我便偷跟着去。
当下,我以前去探望梅姐姐为由,出了家门,却直奔李世民的府邸。
李世民听我说明来意,玩味地看着我的表情,悠悠地说道:“我虽为王爷,却也无权介入你们的家事。去与不去,还得由罗将军说了算。”
我嘻嘻一笑,说:“若小雅是军中的将士,去与不去,便由王爷说了算了。”
李世民皱起眉头:“你又要故技重施?可是本王从不亲自招募新兵。”
“那王爷就给小雅随便封个小官吧,芝麻绿豆大的就行,只要在罗成麾下,让我能时时看到他便好。”我早已想好,遂干脆利落地回答。
李世民大笑起来:“你居然来向本王讨官!不过,这样一来我岂非要开罪罗将军,实在是不划算。你还是回去吧,好好等着,不要耍花招了。”
“还以为王爷素来乐于成人之美,殊不知原来只打着自己的小算盘,竟然忍心看着夫妻分隔两地。其实即便王爷不答应,小雅也会自己前去。只是那样,只会更让罗成分心了。不是小雅自吹自擂,若我能上场帮助罗成,他必定如虎添翼。”我见李世民稍有犹豫,又谄媚地接着说,“而且,小雅一同前去,还可以给王妃做个伴,使她不至于太过担忧,简直是一物多用,毫不浪费。”
“哈哈,一物多用!”李世民大笑了两声,已经有点动心,打趣着说:“只是就这样把你摆上战场,恐怕你的夫君不会放过本王。”
我咯咯笑着,说:“罗成也知道我又多难缠,知道我是向王爷自动请缨的,自会明白王爷的无可奈何。”
李世民忍俊不禁,笑说道:“既动之以情,又威逼利诱,硬磨软泡,本王实在是无可奈何!如此,就任命你为游骑将军,为罗将军的裨将,听他差遣。”
游骑将军只是散号将军,有官位而无实权,封给我这种临时跑龙套的人,最合适不过了。我大喜过望,忙磕头说:“多谢王爷。”又不忘嘱咐说:“在点兵之前,请别告诉罗成。”
“晓得。”李世民叹了口气,“想不到本王居然会与你同流合污。”
“非也,此乃成人之美!”我笑着告辞而出,又忙着准备出发前的各项事宜去了。
回到府中,我故作听话,很合作地不再与罗成纠缠这件事,只默默地替他整理出征的物件。偶尔装出一副依依不舍的样子,幽怨地看他几眼,换来他一副心疼的表情,殊不知我的内心却在窃笑不已。
每等他外出时,我便开始整理自己的衣物,一切进行得神不知鬼不觉。
我端详着这套一直放在尉迟大哥家中、前几天被我偷偷带回来的盔甲,只见某些铁片上,还带着擦不去的血光,不禁怵然。往日战场上的惨况,我至今未能忘怀。想到自己当时挥着刀枪,在千军万马中横冲直撞,一副挡我者死的气势,还觉得有些后怕。我不敢再想象,赶忙把盔甲放到包裹中,又把包裹藏了起来。
十二月十五日,长安城外大点兵。
我与罗成“依依话别”后,待他一离开,我便立刻回房换上盔甲,唤来管家匆匆交待了几句。管家听完,如同被闷头打了一棍,只讷讷地说:“这……这……”。我趁着他瞠目结舌之际,提了包裹,随着罗成的路线策马绝尘而去。
校场中密密麻麻地集合了数万人,但军队都是编排有序,我很快便找到了罗成的所在。我既无实权,也不属于哪一支分队,只听领于罗成,便直接策马到他身侧,下马半跪行礼:“裨将汤亚前来报到!”
“你!”罗成光听声音就知道是我,低声吼着,声音近乎抓狂,“起来!”
“是!”我干脆利落地应着,又纵身跃上了马,神采奕奕,脊梁挺得笔直,却忍不住偷眼去看他的表情。
只见他面目狰狞,嘴巴一动一动的似乎在磨牙。事到如今,难不成你还能吃了我?我想着,嘴边忍不住露出了一丝得意。
“游骑将军汤亚?”罗成的嘴巴抽搐着,半晌才挤出这么一句话。
我拱着手,毕恭毕敬地行着礼,口中却耍着嘴皮子:“将军居然认得末将,真是荣幸之至。”
“你胡闹什么!赶快回家去!”他凑过脸来,用旁人无法听到的声音吼着。
我悠悠地摇着头:“在下是秦王亲点的随征将领,将军若有其他派遣,还要先请示秦王。”
“待会我自然会向他奏明。你先回去,不然我要生气了!”罗成的语气听起来严厉无比,不像在说笑。但我主意已决,任凭他怎么凶我也不会屈服,最多事后再花些功夫让他消气了。于是我只看着前方,并不理他。
罗成无奈,语气软了下来,带着哀求地说:“小雅,就当为夫求你了,战场上凶险万分,你去了万一有何损伤,该如何是好?你一定要让为夫为你担心?”
一番话说得声情并茂,幸好后面的队伍里我们挺远,不然他这番话被听到,必定损了他往日的威名。
但我心意已决,岂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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