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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之倾色撩人-第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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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要好好活着。” 

各种嘱咐下,气氛越来越沉重。 

那一个草长莺飞的春日终于到来,这两个月亗狩和懒虫寸步不离的守着她,一点点风吹草动就能让他们紧张半天。 

然而他们所要面临的终不是人力所能控制。 

慕倾倾讨厌分离,更多的却是习惯。 

习惯各种各样的…分离。 

在接到神使提示的那一夜她点了两个男人的睡穴。坐在床畔深深凝望了他们一眼,他们陪伴了她近五十年,人非草木,还是有些舍不得…… 

走出房间时再次回头,一滴泪落下,像破碎的珠子,干透了就无迹可寻。 

阳台里,一束月光倾洒而下,身影朦胧,渐渐的,消失了! 

这一幕多么熟悉,如回放过的老旧影片,只是场景更换,她不由想起了遥远的大雪山之巅,那一袭黑袍男子目光像染了光,在她耳边低语:带你去杀人。 

再见了,我的男人们! 

愿你们安好! 

五十年的光阴如此漫长,又如此短暂,却足以点亮他们瘠薄而寒怆的人生。 

彼此温暖。 

天亮了,陷入沉睡的男人醒了。 

“啊…………”男人发出野兽般的嘶吼,像大雁失去伴侣的悲咽,痛苦的,恐惧的,悲哀的,迷茫的,嘶吼完,铁塔般的巨汉突然就哭了,眼泪鼻涕,哭的如同一个孩子,肩垮了,腰弯了,像失去生命支撑的浮木,精气神全没。 

懒虫眼睑低垂,安静的穿衣起床,走路时走步一个踉跄,扶着门框才未跌倒。 

他走进浴室,“嘭”的把门关上,整整一天,这扇门都没有打开。 

曹垟镇的人们发现街角的包子铺好几天没营业了,当他们再见到那两位男老板时,竟发现他们的头发竟都白了,眼角额间显见皱纹,已有了老态。 

而那位美丽的老板娘,他们再也没有见过。 

生活依旧,时光不会为谁停留。 

曾听有人说,在年轻的时候,不要遇到太惊艳的人,那对你以后的生活将是一场灾难! 

这话不假。 

多年以后,亗狩和懒虫已不再年轻,他们沉默,极少开口说话,在万籁俱寂的夜里,小楼里却总能响起低低的呼唤,“倾倾……” 

没人回答他们,可他们日复一日的喊,犹如饮鸩止渴,好像喊一喊,灵魂就能得到救赎。 

成为习惯,无法停止,如同呼吸!



☆、那个他1

深秋的傍晚,风呼呼的刮,树上的枯叶伶仃飘摇。 

为这个季节平添一分斑驳与萧瑟。 

塘后公社下的红阳大队和所有大队一样陷入了寂静。 

偶尔响起几声犬吠和女人打骂孩子的吵闹声。 

烟囱里炊烟袅袅,稀薄的风一吹就散了,散后再度袅起,又吹散。 

位于红阳大队东北面有一间篱笆围成的小院,里面有三间毛坯房,几处脱泥的墙面被重新填补上,显得墙面像生了一块又一块的疤。 

两个男人坐在屋檐下的柴垛上,说着话。 

“大哥,卫生院说治不了阿妹,让咱们去县医院。可我们现在一分钱也拿不出来了,介绍信也没有,这可咋办?” 

说话的是个二十出头的青年,叫杨林,在家行二,认识他的人都管他叫杨二,个挺高,有些瘦,却因长年劳作一身筋肉很是结实。 

皮肤偏黑,五官倒也周正,那双因为长时间饥饿而深陷于眉弓下的黑色眼睛满是焦虑。一身粗布短褂,落满歪歪扭扭的补丁,裤腿挽起,深秋时节,磨损的草鞋里脚趾上还沾了些泥巴。 

杨林旁边的男人是他的兄长杨树,在这个建军建国卫国卫明此类名字满天飞的年代里,杨家兄弟的名字显得有点独树一帜。 

概因名字透着朴实的劲儿,倒也没人说什么。 

杨树和杨林有几分相象,包括衣着,但看上去年长许多,杨树皮肤还要稍黑一些,脸较窄,眉弓很高,自然地带了几分凶像;眼睛却是细长的,瞳孔棕色。 

脸上有着困苦生活磨炼沉淀下来的坚毅,他舔了舔干燥起了皮屑的嘴唇,拿出破报纸卷起烟叶,用火柴点燃,猛吸了一口,缓缓吐出,“我待会再去阿婶家借借,再吃稀一点,去黑桥那里看能不能把粮食换出一些。” 

这个时候的庄稼汉是最清闲的,不愿串门闲侃的就歪在床上翘起腿,挖一勺碾碎的旱烟叶,点上,砸吧两口,是一天里最大的享受。 

一些家里光景好些的,婆娘管的宽松些的,可以抽不要烟票的卷烟。 

大生产,六分钱一包。 

他没有婆娘管,却舍不得抽,实在想了,破报纸,废作业本卷吧卷吧吸上两口过过瘾,也就知足。 

“你没见阿婶见到我们就跟避瘟神一样,再把粮食换出去这个冬天该咋熬啊。” 

男人的背佝偻下去,声音沉重而无奈,“顾不得那么多了。” 

他补充道:“去黑桥换钱机灵点,情况不对就跑,千万不能被逮了。” 

是啊,投机倒把被逮住可是要坐监牢的。 

“我晓得。” 

“小三呢?天都黑了还不着家。” 

“说是去摸条鱼给阿妹补补。” 

一墙之隔的房间里,稻草铺就的木板床上小小的一团蜷缩着,身上裹了条补丁盖补丁,棉絮结成团的土布棉被。 

听着耳边隐隐绰绰的说话声,蜷成一团的人儿缓缓睁开眼,她正是在联邦世界里待满五十年的慕倾倾,房内光线很暗,以她的视力大致能看清。 

入目所及,十分简陋,除了她身下的这张破破床外,墙角孤零零的耸立有一架没上漆缺角的衣柜,一把竹椅,一些杂物外,寒酸的贼都嫌,但这却是她的闺房。 

神使说她之后去的几个世界都会比较困难,还真没说错。 

原主叫杨倾倾,十五岁,原主还有三个兄长,大哥杨树,二哥杨林,三哥杨杋。 

父母在闹饥荒时为了把为数不多的粮食省给孩子吃,活活饿死,撇下三个儿子和一个女儿,家里条件比大队里多数人家还要困难。 

家里穷不要紧,可问题是现在的时间点是1961年,刚刚经历过大饥荒,对于这个年代慕倾倾有点大致印象,细节不是很清楚,知道极其穷困,全国人民都在温饱线上挣扎。什么都是公家的,做买卖叫投机倒把,不但如此,买东西还需要各种票,出门也要介绍信,什么都做不了。 

再加上过几年就是群魔乱舞的十年黑暗。可以说,她最不想来的便是这个时间段。 

郁闷也无用,来之,安之。 

眼下能做的只能尽量活的好一点儿。 

原主小学没念完就辍学去大队里挣公分了,一年一块多钱的学费对他们家来说也是一笔极大的开支,原主是个心眼小的,因和三哥杨杋只相差两岁,而家里辍了她的学,却供三哥一直念下去,原主觉着哥哥们偏心的厉害,把她当赔钱货,不疼她这个妹妹,故对几个哥哥并不亲厚,甚至是疏离厌恶的。 


☆、那个他2

慕倾倾无奈叹了口气,原主五天前高烧发病,那个雨夜里,大哥杨树将蓑衣让给原主穿,他自己则顶着寒雨,背她到两里外的卫生院看病,二哥杨林则把家里不多的一点细粮都塞进了她的肚子,三哥杨杋是一下学到树林里找鸟蛋,捉鱼,尽可能的给她弄点荤腥。 

三个男人都用他们所能的方式在照顾原主,已经好过了极大多数人家的哥哥,只是原主对于辍学一事耿耿于怀,双眼蒙蔽。 

加上二哥杨林嘴巴不好,说话难听,原主对他更是没好感。 

这么一数,三哥哥竟没有一个得原主喜欢。 

她这次的任务目标是攻下三兄弟里的其中一个。唯一的金手指就是近水楼台,可这是禁忌啊,何况是在六十年代的农村,一点点风吹草动就能被唾沫星子淹死。 

慕倾倾想到她被人在身后指指点点,被拉出去批判,被脖子上挂破鞋游街,怵的寒毛都竖起来了。 

这件事不急于一时,且行且思量,慢慢来。 

撑起身子从床上爬下来,   寒气侵肤,打了个寒噤。 

她摸了摸衣服,外面一件灰色粗布外套,是农村人自己织的老土布,袖口磨出了一条条布丝,别处也是挂满补丁,内里是一件同布料的背心,胸前两颗被磨的涩疼,可能是营养不良,快十六岁的姑娘胸部才到b罩杯左右,摸起来却也挺翘软绵。 

可再小,总这样真空晃荡着也是不舒服的。 

“唉!”又是郁闷的一声叹气。 

慕倾倾脚步虚晃了一下,稳了稳,趿上布鞋,走到窗口中指叩了叩,“大哥。” 

一开口,她便一愣,软软的嗓音像沾了糖,加上病弱的娇楚,黏糯得发酥。 

“阿妹醒了,哥你先抽着,我进去看看。”杨林拍拍裤腿上的泥巴,站起来往屋内走去。 

杨树掐灭烟,将没抽完的半截塞进木窗缝里,也跟着进屋。 

杨林进屋见妹妹还在窗边呆站,声音有点儿冷,“还嫌病的不够重?” 

“我好多了。”语气平淡,叙述事实。 

杨林气得嚷,“你知道为你这病家里成什么样了吗?任什么性,去躺着。” 

慕倾倾淡淡看着他,没吱声。 

气氛冷凝。 

这时候,院门响动,杨杋的声音传进来,“今天运气好,摸了两条,给阿妹炖个鱼汤补补。” 

杨树拍了下杨林的肩膀,“做饭去。” 

“知道了。”杨林睨一眼垂眸呆站的妹妹,不轻不重的哼了一声,出去了。 

“真好些了?”杨树摸自己额头,手覆上慕倾倾的,确实不怎么烫。 

“嗯。”男人的手掌粗粝温热,触在皮肤上有点磨砂的感觉,慕倾倾突然想到狗爪上的肉垫垫,触感像极了。 

“老二也是急,他的话你别往心里去。” 

杨树这副嗓子,音色极低,有种沧桑的磁性。如他的手磨在皮肤上一样,能起颤栗。 

“嗯。我知道。” 

兄妹俩平时就不亲近,一时竟无话可说。 

“你先歇着,我出去看看,饭好了叫你。”杨树起身往外间走去,手臂忽然被拉住,低头看,见短的衣袖里一截柔白皓腕露出来,手拉着他的手臂。 

杨树顿住脚。 

“黑,我怕。”她嗫嚅着说。 

杨树有些意外,平时晚了家里也是摸黑的,妹妹也没说怕过,更别说和他这个兄长有肢体上的接触,一病性子倒娇气了,也愿意和他亲近起来。 

杨树心里一软,“上去躺着,我陪你一会。” 

这回慕倾倾很乖顺,蹬掉鞋,爬上去躺好,“谢谢大哥。” 

杨树给她掖好被角,“咱们是一家人,还客气上了。” 

房里光线很暗,只能隐约可见轮廓。 

一个躺着,一个坐着,没有再说话,灶房淡淡说话声透过门缝飘进来,是杨树和杨杋,说一些琐碎事。 

慕倾倾嘴角弯了弯,生活的气息吗? 

也好! 

她侧头打量坐在床边的男人,翻记忆总不如亲眼所见来的深刻,他卷着袖子,小手臂上的肌肉紧实,流畅而贲张,让人想摸一下试试,是不是很有力量。 

慕倾倾舔了舔嘴唇,忽然想抽烟了。 

杨树察觉到妹妹的目光,安抚道:“昏睡了一天,饿了吧,过会就能吃了。” 

脑子里想的都是马上要入冬,妹妹这一病,家里粮食要不够吃,每一家口粮都有定数,找谁借都不合适。 

杨杋在外面喊吃饭,拉回了杨树的思绪。 

“有鱼汤,起来吃。”杨树温声道。 

对长年见不到荤腥的人们来说,平日里想吃点鱼也没时间去捉,再者塘后公社河少,一入冬河水冰冰的,没什么人愿意去费这个力,所以鱼也是极其难得的美味。


☆、那个他3

慕倾倾撑起身,两指揪住他手肘处的衣袖,“大哥,我没力气。” 

“不是好点了吗?”探向她额头,温度正常。 

“好了也没力气啊。” 

“我去给你端进来。” 

“你背我。”说着,手已经攀上了兄长的脖颈。 

杨树只感觉身后温软的身体贴近,呼吸喷洒在耳侧,有点痒。 

杨树不自觉绷直身体,虽然说杨倾倾是他嫡亲的妹妹,可到底是十五岁的大姑娘了,在当地,十五六的姑娘已经能嫁人生娃了。 

捋下她缠上的手,说:“我给你端饭来。” 

慕倾倾没再坚持,只说:“那你扶我。” 

灶房不大,亮着一盏豆大油灯,边角有一张破旧长方木桌,桌上摆有四块巴掌大的饼,三块发黑的,一块是黄的,黑的是高粱饼,黄的是玉米饼,一小碟腌菜和一碗冒热气的鱼汤,鱼汤熬的奶白。 

可能是这具身体馋的太久,饥饿渗进了骨子里,光闻着香味,慕倾倾的唾液就开始分泌。 

“阿妹的气色是好了很多。”杨杋舀出一碗汤放在她面前,“快喝吧,天冷,凉的快。” 

杨杋也穿着土布衣服,黑不黑,灰不灰的,旧的很。 

他今年十七,近一米八的身高,农活做的少,有点少年人特有的白净,看起来斯斯文文,一看就像个读书人。和他两个哥哥迥然相反。 

当然,这个相反并不是说杨树和杨林长得丑,和杨杋相比他们更像是被风雨磨砺的石头,表面粗糙,内里朴实。 

“谢谢三哥。”慕倾倾坐下,端起碗喝了一口,味道一般,鱼腥气也没去干净,但没有挑三拣四的条件。 

杨家三个男人各拿一块高粱饼,一小口腌菜就能吃下大半张饼,鱼汤一口没动。 

高粱饼是最难吃的,又硬又剌嗓子,何况那么小一块,就是女人怕也吃不饱。 

慕倾倾头一次感到无力,物资的匮乏,另类的社会环境,这一切都让她无力。 

“我又喝不完,你们也喝。”她把鱼汤往杨杋面前推近。 

杨林道:“你当鱼是那么好摸的?喝不完就明天喝。病好了也让我们少些麻烦。” 

杨树在桌下轻踢他一脚,“少说两句。” 

杨杋也搭腔,“阿妹也是好意。” 

杨林和慕倾倾对坐,小姑娘瘦巴巴的,却已有了少女的窈窕,眉目娟秀,坐在一处,便如最丽的美人图一般。 

此刻她眉头微蹙,脸色苍白,便如春日里吹皱的池水,夏日里吹散的柳絮,柔弱伤悲,让人想捧在掌心里呵护。 

小时,一点点高的她对他也亲近,每次收工回来总是围着他二哥二哥的叫,那时他也会学着父亲一样将小小的她架在脖子上逗着玩。 

从什么时候开始呢?生活在同一屋檐下的兄妹你看我不顺眼,我看你不顺眼。 

是生活的困苦吧,碾碎了温情,让他们都硬起外壳,只为艰难的活着。 

杨林咽下最后一口饼,起身离开,“我歇了。” 

慕倾倾神色淡淡,喝完小碗里的鱼汤,掰了半张饼嚼下,将剩下的半张递给杨树,“我饱了,大哥你吃。” 

杨树没接,“留着夜里饿了吃。” 

杨杋收拾碗筷,杨树脱到上衣,露出骨骼精壮的上半身,用冷水擦洗。 

慕倾倾提木盆到土灶想舀热水,脚步略一虚晃。 

“我来。”杨树走过来,接过盆,舀好热水,又兑上冷水,试过水温,“我给你提回屋。” 

“不用,就这里吧,擦擦就好。” 

这会儿的庄稼人是系不起皮带的,杨树的裤腰上系的是布条拼凑的,有点松散,脐下一小丛毛毛延伸着,慕倾倾眼神一暗。 

按平时,她该在自己屋擦洗,但现在,她想做一些改变了。 

慕倾倾脱掉外衫,仅穿一件洗的极薄的小背心。 

土黄色,薄的发透,圆弧形的胸脯形状鲜明,包括背心下面颜色略深的两点微妙凸起。 

她散开两条乱糟糟的齐胸麻花辫,用手指拢了拢,在头顶缠成个圆苞。 

拧干布,擦脸,脖子,擦拭间头微微后仰,背心上的圆弧加倍的凸出。 

杨杋洗好碗,眼尾正好扫过,耳根蓦地热了。 

端盆去暗处洗的杨树走过来也刚好看到这一副景象,对杨杋道:“回屋歇了吧,我去倒水。” 

杨杋目视前方,眼珠子都不敢动一下。 

在今晚,他才意识到自己的阿妹长成了一个身材姣好的少女,掩藏在破旧衣衫下的,是一具多么玲珑的身段。 

难怪那么男的没事就爱打听他家阿妹的情况。 

杨杋乱七八糟的心思慕倾倾并不知道,其实来说,是她对少年兴趣不大,而杨林对她不太友善,她也没有自虐癖,那么,筛选下来也只剩下了老大杨树。 

在杨树目不斜视的从旁边走过时,慕倾倾开口叫住他:“大哥,等一下。” 

杨树转过身,眼皮耷着,可能觉着这样太过刻意,他又把眼皮略抬了一点,“有事?” 

她把拧干的布放进他手里,“背上够不到,你帮我。”


☆、那个他4

眼睛湿润的看着他,拒绝的话卡在嗓子眼,杨树觉得呼吸有些滞闷,捏着布巾杵在那里没动。 

慕倾倾背过身,扶着桌沿催促,“大哥你快点,水要凉了。” 

杨树吐了口气,拉起她的背心下摆,穿进去力道轻柔的擦。 

“重一点。” 

如她所愿,擦拭的力道真的加重。 

“太重了,轻一点儿。” 

竟真的轻了少许。 

“重一点。” 

杨树的脸黑了,“啪”的一下将布巾扔进木盆里,“自己来。” 

投向她的目光深沉而探究,没再说什么,迈了出去。 

身后的少女眼睛里闪过一丝笑意,只听她糯声说:“谢谢大哥。” 

杨树回头,恰好看到微黄的油灯下,女孩儿像笼了一团光,脸上笑容清浅,比那早春的花儿还要明丽。 

“洗好去躺着,别再凉着了。”杨树还是开了口,声音略有僵硬。 

慕倾倾回到房里,想起杨树的样子,觉得他刚刚好像挺严厉。 

像大家长训斥哄孩子一样。 

不过,也确实如此。 

慕倾倾有些想笑,想一想,真的笑了。 

次日醒来,家里的男人出工的出工,上学的上学,静悄悄的,只有慕倾倾一人。 

家里养有五只鸡,是生产队分派下来的,产下的蛋都要上交换公分,不能私下扣留,不然就是挖社会主义墙角。 

灶台有碗高粱面熬的糊糊,她提着竹篾编的鸡食小框去喂,闲下来便回房修习内功心法,一个小周天过后天色入午,下床生火做饭。 

精神比起昨天要好许多。 

做饭时,慕倾倾想起大队东面有一片连绵山脉,是不是可以悄悄的去猎一些野物回来,这项技能和景宣一起时时常用到,只要小心些,或许可行。 

但是这具身体过于孱弱,要猎野物,还需借助工具,比如,弓。 

没有可用的铁,当然,有铁也没人给她打造。那么,能用的只是木头。 

在院里院外搜寻一圈,烂木头寻到几根,拿它做弓,就是寻逗了。 

这会儿杨树杨林回来吃晌午饭了,杨杋就读的中学离红阳大队三里远,塘后公社的学生都在那所中学。中午是自己带饭,不回来吃。 

杨树临出工前,她把最晚剩的半块玉米饼塞进他手里,“大哥吃,我不饿。” 

杨树眼睛漆黑,突然伸手揉了揉她头发,攥着半块饼走了。 

一连几天,慕倾倾都安安分分,没再整什么幺蛾子,撩汉什么的,过犹不及,也是要讲究个循序渐进。 

第四天晚饭时,杨林说:“病好了就去队里挣公分。” 

“我知道了。”她应的干脆。 

杨树看她一眼,说:“没好全就再歇着,别逞强。” 

点油灯太奢侈,夜里吃饭一般都早,没有任何休闲娱乐,一些男男女女就聚在大队唯一的供销社侃大山。 

原主性子孤僻,从不去凑这个热闹,慕倾倾就更不会去了。 

她和杨树说了声出去溜溜,就迈出了院门。 

“二哥,你觉没觉得阿妹有些不一样了?”杨杋小声说。 

杨林也往外走,头也不回,“还不是那副死样子,有啥不一样。” 

杨杋没有反驳,这是一种感觉,仔细想想,好像眼睛更明澈,胸膛更昂挺,不再总是含胸垂眸的。 

杨树想起那半块饼,心尖如被水滚过,软软的。却是脑中忽然浮现那夜妹妹胸前诱人的圆弧和那可爱的凸起,以及撑伏在桌边糯声说着重一点,轻一点…… 

只一想,好像心跳就开始无序,呼吸也乱了。 

待反应过来自己想了的画面,杨树猛的拍了一下脸。 

挺清脆的一声。 

杨杋抬头,“大哥,你怎么了?” 

“好像有蚊子。” 

杨杋莫名其妙,“十一月份还有蚊子?难道是成了精的?” 

杨树脸有些热,为他的拙劣借口。训斥道:“别说什么精不精的,小心被抓。” 

转身去炕上躺着,卷起碎烟叶抽。 

慕倾倾走出院门,遇见几个脸熟的,这时候的人朴实,见了她会热心的问她身体好些了吗这些问题,她乖巧的应付。 

待人走了,不想再重复这些话,她便拐向一条偏僻的小径,想着心事,渐渐的,离房舍越来越远。 

一股不太好闻的气味传来,她皱起眉头看过去,暮色下,小径左边有一间土墙砌起的茅草房,那味道就是从那里面传出来的,按记忆,她知道那是大队里的牛棚,正想着要不要折回去,耳边隐约响起“哐哧哐哧”的声响。 

鬼使神差的,迈步朝牛棚走了过去。 

越走进,气味越浓。


☆、那个他5

门没关,暗色光线下,一个赤着上身,只穿条内裤的男人弓着身,一手按在木块上,一手拉着锯刀,一下一下的磨拉着,那声音就是他发出来的。 

慕倾倾所处的位置正对男人的侧面,以她的视力能清晰的看清男人的样貌,身上蒙有一层木屑,头发很短,像是胡乱剪的,并不齐整。鼻梁很高,显得脸部轮廓立体。肌理分明,拉锯间手臂一鼓一鼓的,非常有力量。手指骨节凸出,上面有不少伤口。 

一切看起来都很寻常,寻常的男人,甚至说不上好看,寻常的活计,枯燥到乏味。 

可慕倾倾隐隐感觉哪里不对,再细看,她发现这人身体是倾在木架上的,以左侧身体为着力点,按常理,做这个活儿应该用一只脚支地,一只脚踩到木架为支撑,可这人却没有,难怪她看着奇怪。 

记忆里没有这个人的存在,原主一直缩在自己的壳里,对周遭的人或事漠不关心,不知道也讲得通。 

许是察觉到目光,男人转过脸来,与她对视上。 

那是一双怎样的眼睛,死寂,干涸,幽深,空茫,都不足以形容,就像一座枯井,扔进一块巨石也荡不起一丝涟漪。 

男人只看了一眼便转回脸,继续做自己的活计,好似门口站着的是一棵草,引不起他半分兴趣。 

本来要走的慕倾倾脚步顿在那里,看着男人的做活,接着,她做了一个她自己都预想不到的举动,她走了进去。 

棚里有两头牛,被绳拴住躺在地上睡觉,墙角有一块木板,上面散有和破布差不多的衣裤,板下铺有一层稻杆,没猜错的话这应该就是他的床。 

另一边墙角堆砌着几块熏得发黑的石头,上面架着一口缺了几个口的陶罐,用陶罐煮东西好不好吃两说,还费时费力。 

这男人比起她来还要落拓的多。 

慕倾倾那点子小郁闷意外的被抚平不少。 

棚里倒是有一张小板凳能坐人,她也不客气,脚一勾,将板凳勾到身后,稳当当的坐下。 

她看着他。 

他拉着锯刀。 

谁也没有开口。 

只有锯子拉木头发出的“哐哧哐哧”声,显得杂沓沉闷。 

空气里木灰弥漫,原木香压制了牛骚气。 

天色从浅灰变成了暗黑,秋冬天黑的早,慕倾倾估算着现在应该是六点左右,她是五点左右出门的,也就是说,她和这落拓到极点的男人耗了大半个小时。 

细想来,真有些不可思议,也不是她的风格。可不知哪根筋搭错了,竟犯起了执拗,就这么和他耗着。 

天彻底黑透,庄河眼皮抬了抬,又垂下,对面的女孩像屁股黏在了凳子上,没有要走的意思。 

他放下锯子,说:“出去,我要休息。” 

终于肯说话了,她还以为这人会这么和她耗下去。只是这嗓音,怎么说呢,低沉,醇厚,就像经年的陈酿,沉淀出难以言喻的磁性。 

慕倾倾站起来,走近两步,问他:“你木工很好吗?” 

他重复,“出去,我要休息。” 

这似乎是一块硬骨头,到底有多硬呢?她指尖轻轻摩挲,看向他,忽然笑了,靠得更近,阴影挡住了他所有光线,“身材不错啊。” 

没有回应。 

她又说:“我要是不出去呢?” 

庄河垂着眼皮,还是没有开口,拿过打磨好的木杖,绕过慕倾倾,用右手拄着,走到墙边石头垒的简易灶上生火烧水。 

也在此时,慕倾倾才知道这人的右腿是残疾的,屈着往外撇,走路时右脚拖地,完全是靠左腿支撑。这也解释了刚才她觉得不对劲的原因。 

她站在那里没动,看着他把水烧开,扔进一把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用长筷搅了搅,然后用一把大木勺舀起就往嘴里塞,完全无视了她的存在。 

慕倾倾忽然觉得没趣起来,见鬼了吧,居然和一个半残废近乎神经质的耗费时间。抬步往棚外小径走去,走出门槛,不受控制的回头,微弱的火光里,男人弓着身体靠木杖支撑,大口吞咽食物,侧着看,那鼻梁格外的挺。 

除了身材,也就这点看头了。 

错了,身材也没有什么看头的。 

这次,慕倾倾没有再停留。 

回到家里,杨林比她先回来,见了她也没说话,看她进了房间,他才转身回房。


☆、那个他6

坐上床,慕倾倾开始运行内功心法,却怎么也静不下心来,心浮气躁。 

眼前兀自浮现一双眼睛,如枯井的死寂。还有那一条腿,走一步拖一步。 

细想想,他也是个可怜人。可谁又不可怜呢?只不过每个人所承受的不同罢了。 

在床上静坐片刻,收效甚微,索性起来趿上鞋去灶间舀碗水喝,迈出房门,忽然迎面碰上一具温热的身体,气息她熟悉,是杨树,“大哥?” 

杨树收回扶在妹妹腰上的手,“怎么还没睡?” 

“嗯,大哥不也没睡。”慕倾倾随口应道。她往前走了一步,黑灯瞎火的,脚不知被什么绊了下,身体失去平衡的向前扑去。 

再次扑到杨树身上,这一下,比之刚才更贴实,杨树一愣,正琢磨方才手底的细腻,还未有反应,又来了一下更贴实的接触,这时候的人晚上睡觉一般是舍不得穿衣服的,怕磨损。此时,杨树上身赤裸,慕倾倾也只是背心裤衩,这一贴,胸前的那一处敏感陡然磨压到对方硬实的胸膛所在,两颗凸起悄然。 

杨树自然察觉到了,身体一个激灵,忽地颤抖。拖着她腰的手像被电击麻了般,不听使唤,身体向后倾斜,想避开来。 

慕倾倾手撑在杨树身上,手掌下鼓囊囊的一大坨,无意识的捏了捏,那里在变硬,大大的一条,热气从裤衩里渗出,掌心出了汗。 

杨树一个急喘,如遭雷击,脑中一片空白,待反应过来妹妹在做什么,全身血液一瞬间冲上头顶,他整个人懵了,本能的去推开她,又怕伤到她,就往后退,情急之下忘记了身后是方桌,腰一下磕到桌角。 

杨树闷哼出声。 

“大哥,你磕到哪了?”慕倾倾关心的问。 

“没事。” 

“你都痛了,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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