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沧浪水-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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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何。

七人停住了手,紫衣女子说:“冥水公子,以你现在的武功,还不足以与我们抗衡。请你清醒一些,不要再残害中原武林之人。”

凌花落冷笑一声,“真没想到,中原竟会有如此高手!”然后支在地上的刀又横了起来,“我是你们中原武林眼中的魔教之徒,不需手下留情。就算战死,那又何妨!”说罢又一刀挥过,刀气横飞向紫衣女子那边。

紫衣女子提袖一扬,又挡下了刀气,并说:“冥水宫并非魔教,只是十八年前的那场误会让中原武林把冥水宫当成魔教。但你已经残杀了十三门派几百弟子,如果你继续滥杀下去,恐怕冥水宫就成了真正的魔教!”

凌花落冷视紫衣女子,“谁稀罕你们的相信!”说着提刀而起,又杀向七人。

几名女子的绫带又飞来;这次凌花落的攻势更猛,只可惜就是碰不到七人中任何一人得衣襟半分!没过多久,他便被红衣女子的两条红色绫带紧紧裹住身体,无法动弹。

而在此时,门口一个声音喊起:“请大家住手,不要再打了!”

众人循声望去,便看到黄龙、白凤二夫妇从大门口匆匆赶来。

黄龙一拱手,对七名女子说:“凌公子本性善良,请北门七位高人手下留情!”

凌花落眉间一紧,“北门?你们是北门七仙女?难怪会有如此功力!”青云门众人却面面相觑,没有人听说过北门七仙女。事实上整个青云门,只有乾坤二长老听说过北门七仙女的存在,此刻却早已倒在地上身亡。

紫衣女子没有理会凌花落,对黄龙说:“你们夫妇千辛万苦找到我们,要我们前来制服这个冥水之子。现在他桀骜不驯,甚至违反暗门之约,残杀了十三门派七百多名无辜弟子,让我们七姐妹如何罢手?”

白凤也上前一步,说:“七位高人!我们与凌公子初次见面时,他为人谦和温文,绝非邪魔之辈。他会有如此变化,定有原因,希望七位前辈谅解!”

白凤这么一说,其中一位一直盯着凌花落看的红衣女子突然说:“紫儿姐!他的眼神,似乎有些不太对劲,并不像常人的神情!”

紫衣女子走了过来,仔细看了看凌花落的眼睛,这才明白了什么。

紫衣女子:“他的气脉接受过至寒心法修炼的内功,因为不懂得控制,被这股力量冲没了理智,才会变得如此狂暴残忍。”

凌花落冷笑一声,“传说中的北七仙竟然也会插手中原之事!”

紫衣女子轻轻一笑,“传说中的东冥水都可以在中原胡作非为,北七仙为什么就不能出面行侠仗义?”

说罢绕到凌花落背后,突然出手,迅雷般疾点他背上神道、天宗、至阳几处穴位;而后以掌背抚敲命门,卸掉凌花落凝于脊脉中的内功;进而一掌正推,用内力一催,凌花落只觉得眼前发黑,喉咙一紧,一股冷气自胸中升起,“噗”的一声,一口暗红色的血喷了出来;身体顿时没了半点力气,脚下软如踏云,再也站不住了,倒了下去;红儿一松手中的绫带,让凌花落的身体倒在了地面上。

黄龙立刻紧张起来,急切地问:“你们?”说到这里,手已经握在了剑柄上。一旦黄龙确信北七仙杀掉了凌花落,他会立刻拔剑出鞘,与北七仙拼掉性命,履行他那日在铜陵于苏媚霞面前许下的诺言。而此时白凤立刻伸手一拦,示意黄龙看向凌花落。

只见凌花落缓缓睁开眼睛,目光无神地看了看红儿,虚弱地说了一句:“谁让你……松手的……摔得好疼……”然后便晕了过去。

紫衣女子看着昏去的凌花落,对黄龙说:“作为暗门之子,竟会在中原如此残害无辜,是罪无可恕,我们七人本打算对他定斩不饶。但念在他被至寒内功所控,身不由己,加上你们夫妇二人的重情重义,今天我们就暂且饶过他。”

黄龙这才放下心来,拱手说:“黄某感谢七位高人手下留情。”又有些不放心,问:“请问,凌公子他没事了吧?”

紫衣女子:“我已将他体内阴寒的内功暂时打散,等他醒过来,就恢复如初了。但为了防止在此期间他功力散掉,我以‘埋经定穴’暂时封住了他的经脉,他需服用新鲜的玉莲心方能醒来。这里离杭州不远,劳烦你们夫妇二人带他去杭州,向西湖飞来峰下灵隐寺的圆空大师求一颗玉莲心。”

黄龙、白凤拱手,“多谢七位高人指点!”说罢黄龙背起凌花落,走出了青云门。

紫衣女子对青云门众人说:“哪位是掌门人?”

一位尊使上前拱手说:“掌门人林荣日前已去黄山天都门,至今未返。”

紫衣女子点了点头,说:“发生今日一事,恐怕你们的掌门人不会原谅冥水宫。但请你们转告林掌门,北七仙曾来过这里,并且担保冥水宫并非魔教。希望林掌门以大局为重。”

众人哪见过如此高人,早已被她们的武功惊呆,只有呆呆地点头从命。

七人吩咐之后,纵身而起,瞬间便消失在青云门高墙之外。

而在同一时间,黄山怀义堂外,一名探使快马入场??只有掌门人的直属探使,在遇到万分紧急的事情时,才可以骑马入场;急促的马蹄声似乎让堂内所有的人都猜想到了,发生了什么重要的事情。

探使在堂口下马,直奔入堂,单膝点地,抱拳垂首,气喘吁吁地说:“禀江左护法、林右护法??三日前凌花落出现在镇江,七百多个派弟子前去围剿,被凌花落全部杀掉,无一人活口!”

满堂震惊,立刻鸦雀无声。

探使道:“现场血流成河,尸体具具残缺不全,手段极其凶残狠毒!由于在镇江的所有人都被杀,事后无人知晓凌花落的去向。但据镇江百姓说,一个满身是血的少年曾经在镇江客栈换过衣服,而后从南门出城;据说这个少年十七八岁的样子,面容俊美,身背一柄细长的刀,想来此人定是凌花落!”

东岳门的镇邪长老面露厌恶之情,说:“江老弟,你们天都门的探使,是不是都是这么大惊小怪,喜欢夸大事情?”

江迁也觉得探使所言确实无法令人相信,便对探使说:“你所说的可是事实?”

探使道:“属下深知身为探使,首要原则便是对所探得的情况如实禀报,不得有半点虚假,不得有半点隐瞒,自当不敢夸大事实。”

镇邪道:“既然不敢夸大,怎么会说出七百多人被凌花落一人所杀这样离谱的话?”

沈万尘突然惊觉,“难道是冥水宫的人马秘密来到中原?”

众人开始有些惊慌,飞龙谷谷主秦道升边摇头边说:“如果真是冥水宫大举进犯,该如何是好?”

探使道:“据属下的探查所知,那日出现在镇江城的冥水宫之人,只有凌花落一人,周围绝无任何冥水宫人马的行踪。所以那七百多人在一夜之间全部殒命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在发现凌花落的行踪后前去围剿,结果被凌花落全部屠杀!”

江迁越发不肯相信探使所说,他站起身来,上前走近两步,对探使说:“你的探查可是属实?会不会有误?”

探使道:“属下经过仔细探查,不会有误!”

江迁将目光放向怀义堂门口,然后回过目光,与在场群豪不敢确信、呆若木鸡的目光一一相对,然后眉头突然一锁,沉声道:“中原江湖,竟会遇此惨案!”而后神情激愤地说:“不斩魔徒,不灭魔教,我江迁誓不为人!”

众人有些骚乱,见到江迁如此反映,大部分的人已经相信了探使所说的一切,尤其是见识过凌花落武功的沈万尘、洪耀等人。

沈万尘道:“虽说一人杀掉了七百多众派弟子有些让人不敢相信,但以那日老夫所见那魔徒的身手,也并非没有可能。众派弟子武功不比一流高手,围攻凌花落这样的绝世高手,恐怕只会是飞蛾扑火。”

秀水叹道:“想不到魔教之徒如此凶残,竟然会下此毒手,简直灭绝人性!”

秀云道:“姐姐所言极是!魔徒残杀中原弟子,必须尽快铲除!”

此时此时北岳门掌门人穆杰突然声音发抖地问探使:“你刚才说……七百多人,无一生还,这是真的么?”

探使道:“回禀穆掌门!七百多具尸体无一具完整,确实无一人生还!”

穆杰先是身体颤抖了一下,继而脸色变得铁青,青筋一根根从额角暴露出来,牙齿咬得格格作响,双目呆愣地望着门口的空地,嘴里念叨着:“栾儿……栾儿……”

原来那七百多弟子中,有一名是他的小儿子,名叫穆金栾,今年刚满十八岁。穆杰曾经有两个儿子,但大儿子在年少的时候因病早年去世。穆杰对这个小儿子全心疼爱,看得比自己的命都贵重。为了让穆金栾增长见识,锻炼身心,穆杰便让他随同众弟子前去镇江寻觅凌花落行踪。本以为随行人数众多,不会有危险,哪晓得会遭此劫难!

穆杰受到了巨大的打击,震惊、悲伤和愤怒一齐涌上心头,顷刻间让他不知该说什么、该做什么,只有双目圆瞪,呆立在那里,一言不发。

而这边的南苍派掌门人冯颐亦面色无比痛苦,他的义子楚向阳也在那七百弟子之中。楚向阳虽然入门较晚,是南苍派的小辈,但知礼有节,对冯颐尊敬有加;冯颐见楚向阳又父母双亡,举目无亲,便收他做自己的义子。楚向阳武功不佳,却非常懂事,所以深得冯颐的器重,每次外出办事,都要带着楚向阳。这次随行出来的南苍派一百名弟子,就是由他领队,结果与其它门派几百人全部被屠,让冯颐心痛不已。

太虚道长深叹一声,“大家都不要难过了。想来在坐的每位掌门都有不少弟子在这七百被杀之人当中。既然七百多人都对他无可奈何,以我之见,大家应该亲自面见一下这位凌花落,看看他是怎样的邪恶!”

江迁点了一下头,“太虚道长所言正合我意!先前没料到他会如此凶残,贻误时机以致让众派几百弟子殒命,江某愧疚不已!眼下发生了这样的惨案,看来这个魔徒绝不能久留。在座诸位都是中原顶尖的正宗高手,我们一起行动,去除掉那个魔徒。”说到这里又看向沈万尘,“沈先生,您的意思如何?”

沈万尘点点头,“眼下这是唯一的办法了。凌花落既然在镇江出现了,而又没有北上的行踪,如果不出我的意料的话……”

说到这里突然沉思了一下,片刻惊呼:“林掌门!青云门恐怕会有危险!”

林荣大惊,“不好!眼下各派掌门聚集于此,凌花落会趁此机会避开我们,对各门派下手!凌花落从镇江会一路南下,将长江尾以南附近的各大门派逐个灭门!青云门地处的常州乃江南咽要,凌花落第一个便会到青云门!”

满座皆惊!

林荣想到自己的青云门一定会是第一个遭到灭门的门派,立刻焦急万分,再也坐不住了,站起身来踱步,几次欲出门而去直奔常州,却忍了下来,心急如焚地等着大伙的最后决定;冯颐心知如果凌花落屠灭青云门,自己的南苍派定然会是下一个目标,亦坐立不安起来。

沈万尘站起身来,朗声说道:“众位在此聚集这么久,却没想到让那魔徒钻了空子!现在一刻也耽误不得,我们马上动身,前去追踪凌花落!”

此言正中林荣下怀。此刻的他已如热锅蚂蚁,焦急不堪,恨不得身插一双翅膀,直接飞回常州。听沈万尘此言,林荣忙拱手道:“沈老前辈所言甚是!我们应该全体火速赶往常州,每迟一刻,便不知道会有多少教徒死于凌花落之手!”说罢欲作出门状;而其它众位豪杰亦起身,准备出发。

江迁向门外喊去:“来人!”

一名侍卫应声而入。

江迁高声道:“立刻将众位掌门的马匹牵来,在门前等候!”

侍卫领命退下;众人一齐走出怀义堂,聚立在天都门大门口。等候马匹的功夫,林荣心下焦急,说:“咱们快马加鞭,以最快的速度赶去我青云门,阻止魔徒的恶行!”

沈万尘见众人个个心惊肉跳,恐乱了众人之心,消磨了斗志,便安慰说:“大家不必如此慌张。想来各位门派内高手众多,凌花落单凭一己之力,纵有登天本领,亦要耗费很大力气去拼杀,尚不至于杀光各位门内所有人。”

说到这里,林荣也冷静了一些,似自我安慰地说:“想我青云门内二位长老的武功炉火纯青,六位尊使更是武艺精湛,他们所布的‘天门定星’阵法不敢说天衣无缝,亦不是能凭借一人之力可以破解的。”

沈万尘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没有定数,因为他很了解凌花落的身手。中原千年武林,所出少年英雄数不胜数,却不外乎名门之后,正宗传承,其武功虽令人惊叹,却不离正宗大派刀剑掌拳的招式,只是天资聪颖,融会贯通,较常人更精进几层而已,单打独斗确实出类拔萃,但面对正宗门派的高深阵法,以单人之力仍然无可奈何;而凌花落却不同,他所出身的冥水宫本就是百年来中原武林噩梦般的传说,所修习的武功神秘诡异,剑法之深奥精妙是中原武林之人无法想象的,以中原武艺修行,尚无有效破解其武功的招式套路。青云门的天门定星阵法固然威震武林,但毕竟是针对中原各派武功而修炼的阵法,对付中原众人自当威力无比,即使应对再多人也绰绰有余;而面对凌花落这样一个武艺奇特、身手精湛之人,又会有多少胜算?更何况凌花落能以一人之力杀掉各派七百多弟子,纵使这些弟子身手再平凡,凌花落以一敌百的剑法修行之威力已经不言而喻。

想到这里,沈万尘在内心又暗叹了一口气,疑虑重重。冥水宫究竟是怎样的一个门派,何时成立,源自何方世外高人,为何会有如此可怕的武功?以凌花落的身手来看,冥水宫内定然高手如云,以他们的力量,足以铲平中原武林,一统江湖,却为何长久以来躲于暗处,不动声色?十八年前的七大高手,十八年后的凌花落,搅得中原武林风波起伏,而冥水宫却又没有太大的动作,他们又有什么目的?

不一会儿,几十匹快马已经被牵来,众人各自上了自己的马,一行人鱼贯而出,下了黄山,几十人浩浩荡荡扬鞭而去。

次日,众掌门一队人马刚刚路过宣城门口,还未来得及进入,便远远见到宣城门外一个中年男子带领几名随从快马向门外赶去。近了才看清楚,那个人正是宣城的逍遥子。

逍遥子见武林众首要之人策马而来,便迎头赶上,对众人抱拳:“在下逍遥子,在这里遇见各位英雄,实乃荣幸!”

沈万尘对逍遥子并没有好印象,因为沈老先生性子耿直,对于偷听摸稍之举向来不屑一顾,便斜着眼睛,一脸冰霜地问他:“逍遥子,你有什么事?”

逍遥子并不在意沈万尘对他的态度,笑脸相迎,继而说道:“沈老前辈,在下听说众位一路北行,特出来迎接拜会,并告知众位在下刚刚收到的消息。在下刚收到来自常州那边眼线的飞鸽传书,说凌花落出现在青云门,并且重创青云门的天门定星阵,二长老毙命,六尊使中有两位尊使被伤而废……”

所有人都吃了一惊;而林荣更是倒吸一口冷气??自己最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了。他引以为傲的天门定星阵,竟被人单枪匹马破解掉,且二长老殒命,六尊使重创,青云门的元气大伤,恐怕十年八年无法再恢复了。

想那二长老,曾跟随林荣的父亲林浦阳二十余年,在林浦阳去世后又辅佐林荣管理门派,更亲力亲为培养六位尊使,创下了威震武林的天门定星阵,为青云门争得了中原十三大派的名分,让青云门从一个二流门派跻身于中原正宗大家,可谓功不可没。如今就此殒命,怎能不让林荣痛惜!

林荣突然又想到了门派其他弟子。全门派有几千弟子,如果凌花落大开杀戒,恐怕无人能够阻挡,定会尸横满地。他连忙向逍遥子问道:“请问,青云门其他弟子怎样了么?”

逍遥子:“林掌门不必过于担心。凌花落还未来得及向其他弟子动手,便被突然赶来的七名高人制止。”

林荣和其他人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沈万尘连忙问道:“七名高人?中原竟然真的会有能阻止那个魔徒的高手?”

逍遥子:“在下的消息不会有错,据信上所言,有七名蒙面女子突然出现,及时阻止了凌花落滥杀无辜,将其打晕后便离开了;七人武艺之高强,功力之深厚,乃当世罕绝。”

林荣这才稍稍放下心来,继而和其他众人一起陷入了不解:“果然是天高水深,人外有人。没想到真正的高手,却是从不为人知的……”

逍遥子继续说:“信上最后还说,那七位高人是龙凤夫妇前去北方求拜引来阻止凌花落的恶行,据说名为‘北七仙’;凌花落被打晕后,龙凤夫妇便带着凌花落向杭州灵隐寺而去,按照北七仙的指引,求丹疗伤去了。”

说到这里,几名年长之人心中已经略略发抖??在他们的记忆里,除了让中原武林心惊胆颤的东冥水之外,西昆仑、南初月、北七仙只是隐约中的传说。而今以此看来,这些只存在于传说中的世外神教是真的存在,只是从不为人所知罢了……

沈万尘对于这四方神教亦有所耳闻,在年轻的时候曾经听自己的师傅提及过;只是除了东冥水那七大高手以外,对于其他三个神教的踪影从未有人亲眼所见,自然成了虚无缥缈的传说,不被任何人所重视罢了。直至今日,中原人只认为天下武林以中原为尊,只有一个邪教冥水宫隐于暗处,是中原武林的大患。

江迁却似乎对北七仙并不感兴趣,在众人七嘴八舌对北七仙议论纷纷、东猜西想的时候,他却很冷静地对沈万尘说:“沈老前辈,照此情形看,我们现在赶去常州,似乎也没有太大意义了。”

沈万尘从深思中醒来,回应江迁说:“确实是这样。我们现在立刻转道,直奔杭州,赶在凌花落离开杭州之前截住他!”

江迁此时眼珠一转,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情??既然凌花落在那里,杨孤鸿与陆菲菲定然不会太远……一丝阴冷的神情从江迁眼中闪过,便对沈万尘说:“沈老先生,依我看,不如让林掌门暂时离队,回去青云门安抚众教徒;在下和林铮二人快马加鞭,抢先一步进入杭州进行刺探,而大家暂时留在杭州城外继续赶路;待我们确认凌花落还在杭州时,便通知众人快马加鞭一齐杀入,将那魔徒击毙。否则如此一齐行动,声势过大,万一凌花落闻到风声,恐怕又要逃走。”

沈万尘想了一下,便点了点头,说:“这样确实比较保险。就依江护法所言行动!”

林荣担忧门派情况,正心急如焚,江迁此言正合他意,便拱手一拜,作别了众位英豪,飞马而去,奔向常州;余下众人再度启程,浩浩荡荡奔杭州去了……

逍遥子望着远去的队伍,脸上露出阴冷却又很无奈的笑容,自言自语道:“人生最可笑的悲哀,莫过自己满腔热忱,都被骗利用,扑在别人的事业上,自己却浑然不知……”



 12 杨陆二人遭遇追杀 苏女再遇龙凤夫妇 

 傍晚。西湖,平湖秋月。杨孤鸿和陆菲菲正依偎在一起,站在孤山的放鹤亭上眺望着眼前的西湖;湖面上泛来的风徐徐吹过,凉意森森。

杨孤鸿见陆菲菲心情低落,想必还在为父母被杀一事而伤心,便故意打趣说道:“平湖徜徉,秋月无边。在此良辰美景中沉浸,确实让人陶醉。”

陆菲菲知道他在逗自己,便暂时放下心中忧郁,挤出一丝笑容,问道:“只有美景么?”她也是为了让自己转移一下思绪,才接过了杨孤鸿的话茬。

杨孤鸿会意一笑,说:“美景有佳人,自成良辰。所以我说‘良辰美景’。”

陆菲菲:“哦,你这是在笑我听不懂?”

杨孤鸿见他情绪有所好转,心中略宽,便笑道:“岂敢岂敢!”而后又叹了口气,“四美缺二,何日能赏心、乐事皆备,四美俱齐,方能把酒言欢……”

身后的林子中,一个声音突然响起:“恐怕你等不到那一天了!”

两人一惊,同时回过头去,看到来者竟然是江迁和林铮二人!

杨孤鸿惊问:“江迁!怎么会是你!你来这里做什么?”

江迁不怀好意地说:“掌门人这么久没回天都门,我作为左护法前来看望掌门。怎么,掌门人不欢迎老朽?”

杨孤鸿见江迁表情异样,心知他不怀好意,却不动声色问道:“你们左右二护法同时离开天都门,难道门内不需要人照料了?”

江迁一声冷笑,“与魔教之徒混在一处,又和当年叛教的陆尚渊之女卿卿我我,真难得杨掌门还会想得起来天都门!”

杨孤鸿立刻警觉,“江护法,你……你怎么会知道她是陆尚渊的女儿?”

江迁:“这个你不需要知道。”

杨孤鸿:“那你是怎么知道我在这里,又究竟所为何事?”

江迁:“这些问题,留着你在黄泉路上慢慢想吧!”说到这里突然出手,一掌推出!一股雄劲的掌力袭来,直奔杨孤鸿的胸口!

杨孤鸿大惊,还未来得及拔剑;这突如其来的攻击让他只能出掌对击。一掌对去,杨孤鸿感到一股寒意从掌心传入体内,不由得连连倒退,手掌也被震得生疼;抬起手掌,杨孤鸿看到掌心竟然泛起一片暗蓝色!

陆菲菲急切地问:“杨大哥!你怎样了?”

杨孤鸿大惊失色,“这是什么武功?”

江迁:“你见过陆尚渊的掌心么?这么聪明的人,难道还不明白为什么?”

杨孤鸿面若死灰,感觉身体在颤抖,“……水内心法?”

江迁点了点头,“杨掌门果然聪明。”

杨孤鸿与江迁对掌的那只右手抖个不停,“你怎么会‘水内心法’?”

江迁哈哈大笑着,“当年你老爹杨烈云在修炼水内心法时口念心法要诀,我曾经偷听到一些。暗中修炼之后,果然内力大增!不愧为秘教的至上心法,仅仅偷学得一些皮毛,便会有如此功力!”

陆菲菲心中一凛,“难道……我爹娘是被你杀的?”

江迁哈哈大笑,“我找你爹找了十八年,寻遍了中原所有的山林深谷都找不到他,没想到他就在镇江!你爹可真是个聪明人!”

杨孤鸿和陆菲菲这下彻底相信了凌花落和凌汀所说的一切。既然是江迁杀了陆尚渊,那么他便如凌花落所言,是隐瞒十八年前那件事情真相的人,也是对外歪曲鼓吹杨烈云的人;而杨孤鸿在那一刹那也完全相信,自己的父亲,千真万确是个贼人,是个恶人,至少是一个由正派之人堕落而成的邪恶之人。

虽然杨孤鸿已经做好了充分的思想准备,但确定出这样的结局仍然让他觉得心里隐隐作痛。到这一步,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接受现实。

江迁说完话,便和林铮拔剑出鞘,杀向杨、陆二人。

杨孤鸿拔出那柄断剑,与江迁迎战;陆菲菲抬手拔剑,刺向林铮。

陆菲菲满心悲愤,急切的报仇心情让她招招都用尽全力,每一剑挥出,周围的树枝都被剑气齐刷刷斩折;但林铮的武功十分奇怪,看不出攻势,并未有太多招式,只是诡异的身法让陆菲菲的剑气丝毫也沾不到身体半分,甚至连兵器都不亮,只是空手应战。

打斗中林铮却突然说话了,“小姑娘,你的武艺不错嘛!”

过招时候最忌讳的便是功力涣散,而说话却是最能导致功力涣散的,林铮却可以如此轻松地对战,看样子根本没有使出全力。

陆菲菲又急又气,“不用你夸!”话一出口,强凝的一腔真气立刻不济,攻势顿时缓了下来。林铮的身体在空中急速横翻,避过重重剑气,向陆菲菲欺去;陆菲菲在接连的攻击后身法已老,无法再后退,竟强提力道,迎击而去!

无奈这一击过于勉强,剑身被林铮以双掌夹住;陆菲菲想拔出来,却感觉剑身似乎钉在林铮双掌之间,纹丝不动;林铮暗运内力,凝于双掌;陆菲菲的右手一阵酸麻,一股强大的内力已经顺着剑身冲入身体,顿时体内血气一阵翻涌,右手已经握不住剑,不由得松开了手,同时喉咙中一股腥味涌出,一口鲜血喷了出来!陆菲菲连退几步,手捂胸口檀中穴,大口喘息着。

这边杨孤鸿虽然可以凭借天都门正宗的 “六鸣剑法”与江迁抗衡,但由于断剑短一截,且又受了江迁那一掌,打斗中感觉体内真气越来越紊乱,几招过后杨孤鸿便被江迁的剑势笼罩,只能连连抵挡,形势越来越险;这时陆菲菲被打伤,杨孤鸿侧目瞧见,立刻提心吊胆起来,急切地问:“菲菲!你怎么样了?”

分神的一刹那,林铮看准机会,抬手一剑,剑气疾袭向杨孤鸿;杨孤鸿没料到林铮会突然转击向他,硬挺真气,强提内功翻身而起;“哧”的一声,剑气割下杨孤鸿的一截衣襟,贴着身体飞过,又斩断了侧面一根手腕粗的树枝。

杨孤鸿感觉腰际一凉,右脚尖刚一点地,还未来得及稳住身形,耳边风声传来,江迁的剑锋已经欺至眼前,剑尖疾指向杨孤鸿的心口!杨孤鸿心里一惊,左胸就势向后一偏,险躲过这一剑,而右侧身体却在无法防守的情况下完全暴露。杨孤鸿暗叫一声“不好”,江迁左掌已经正中右胸侧!

杨孤鸿被这一掌全力击中,侧飞出半丈远,双脚落地后连连后退,直到背靠在亭柱上面才停下;斜倚在亭柱上的杨孤鸿手捂侧胸,连吐三口血,便昏了过去。

陆菲菲连忙跑过来,用胳膊垫起杨孤鸿的头,焦急地喊着:“杨大哥!杨大哥你醒醒啊!你到底怎么样了啊!”

江迁和林铮一步一步走上前来到两人面前。

江迁:“林老弟的身手果然不同凡响!”

林铮冷声一笑,“这丫头年纪这么小,竟能抵住我近五成的功力,挺不简单了。”

江迁看着杨孤鸿和陆菲菲,狰狞地笑着,“看你们俩彼此这么关心,就让老朽送你们一同上路吧!”说着提起手中的剑,便欲刺向陆菲菲!

眼看两人便要命丧江迁之手。千钧一发之际,一个女子的声音在江迁、林铮二人背后的林中传出:“恐怕你们没有那么容易杀他们!”

几人循声看去,从林中走出一个身姿妩媚的年轻女子。陆菲菲惊喜不已,“苏姐姐?”

苏媚霞冲陆菲菲淡然一笑,“有我在,他们别想伤害你们。”

江迁不屑地一笑,“原来是你这不知死活的丫头。看来你是想陪他们一起上路了?”

苏媚霞听到江迁说话,以往一贯的嬉笑表情此刻已经荡然无存,霜冷的面孔似乎是另一个人。她走上前一步,声音低沉冰冷:“江迁,你这可恶的伪君子!平时装作一派正经,满口正义道德,没想到骨子里却是这等卑劣不堪!”苏媚霞神色凛然,字字如钉入耳!

江迁的老脸有些挂不住,但他很快就恢复了镇定,似乎解嘲一样干笑几声,说道:“小丫头果然伶牙俐齿。你尽管骂吧,今天送你们三个人一起上路,你们在九泉之下想怎么骂就怎么骂!”说着提起剑,便要刺向苏媚霞。

林铮在旁边突然伸手拦住江迁,阴阴一笑,“那日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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