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沧浪水-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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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铮面露喜色,“太好了,终于等到这一刻了!”
梭婆哈哈大笑着,尖细的笑声像钝刀在石头上割划的声音一样,而后道:“林右使,你果然神机妙算,这一切事态都在你的掌握中啊!”
断虹道:“林右使,为何不直接擒来那个红衣小丫头?”
林铮摇头道:“没有那个必要。我们现在的目标就是北门,只要能够打败北七仙,攻破北门,我们就迈出了一大步;而那个小丫头,可以作为我们实施下一步计划的信使,为我们向中原武林传递消息。”
几人点头,领会了林铮的用意。
针婆却不屑说道:“一个小丫头而已,对北门来说有她没她有什么区别?何须费这么大的劲把她引出北门,直接杀进去就是了。”
林铮摇头道:“我们绝不能小觑‘北斗霞芒’。我记得掌门曾经说过,这个阵法原是海天盟清木座的看家本事,透过阵法的变化,七人之力可增强数倍,攻则如巨浪淘天,浑然天成;守则如磐石固地,密不透风。此阵法可轻松夷平千军万马,威力无穷!”
针婆不服气,“真的有那么可怕么?”
林铮道:“以我们现有之力,举全派而击之,几乎没什么胜算;但现在‘北斗霞芒’少了一个人,威力定有所减,我们的胜算将会增加不少。”
针婆点头道:“好吧。反正已经耽误这么久了,还能怎样。我们赶快杀进去吧!”
林铮点了点头,只说了两个字:“出发。”
40 曾安遥点引杨孤鸿 少盟主进修微心功
天都峰顶。在林间的一处空地上,杨孤鸿手持断剑,一个人舞剑。静谧的树林只闻清脆的剑声,和着初冬凛冽的山风,随漫天枯叶婉转荡漾……
剑过百招,气势渐起;杨孤鸿正舞得浑然忘我,突然一声锐响划过半空,不知从何处疾射来一物,直奔向杨孤鸿的面门!
杨孤鸿耳闻风声,心中大惊,提剑便挡向那物;“叮”的一声脆响,飞来之物已被斩成两截,落在地上;杨孤鸿定睛看去,原来是一截枯木!正在他为此疑惑之际,一个身影直扑过来,眨眼间便来到他的面前;不等他看清来者是何人,那个身影一闪,已攻了上来!
杨孤鸿见此人来势汹汹,不敢怠懈,赶忙提剑迎击,打算先击败此人再说。
然而这个人绝不简单,他赤手空拳,双指合并,以指代剑,硬是与杨孤鸿拼杀在一处!杨孤鸿任凭长剑在握,不但丝毫奈何不了此人,甚至被他的攻势逼得连连后退!此人的攻势如暴雨般迅疾猛烈,还没斗上三十招,杨孤鸿便疲于防守了!
最令杨孤鸿惊诧的是,此人的一招一式都与自己的剑式如出一辙,只不过自己的功力远不如他,出招也远没有他那般迅猛刚劲!
杨孤鸿心中暗自惊奇不已,眼看着自己节节败退,却束手无策!
酣斗之间,那人的指法一变,推掌而来;杨孤鸿看准机会,再退一步的同时一剑刺向他的掌心;那人手无寸铁,却对直贯而来的锋利剑气毫不退让,单掌下翻,奇书网一团淡色真气凝在掌间,“咚”??剑气在抵及那人掌心时消失殆尽,此人硬是以掌接下了剑气!
这个人简直太可怕了!
杨孤鸿被他这一手惊得目瞪口呆,愣在那里不再动了??他已经明白,自己与这个人的功力相差天壤,绝对不可同日而语,再斗下去根本就是白费力气!
对方却也停了手,立在杨孤鸿面前,摇头叹道:“真没想到,百年前叱咤江湖的‘六鸣剑法’传至你的手中,竟没落到如此地步!真是一代不如一代了……”
杨孤鸿这才看清楚来者的模样。
这是个瘦小的老人,浑身褴褛破旧,头发和胡须都已雪白,满脸沧桑的皱褶,看他的样子已至耄耋残年;他一动不动站在那里,似乎已和死人无异;只有那双眼睛,时不时地闪烁出炯烁的光芒,让人知道他还活着。
杨孤鸿赶忙拱手行礼道:“这位老先生,您的功力这般深厚,晚辈自愧不如!未请教老先生尊姓大名?为何会懂得天都门的剑式?”
老者呵呵笑着,不去回答杨孤鸿的问话,却抬眼看向周围枯叶凋零的林木,感慨道:“那是……八十年前吧?那时候我和你爷爷都还是孩童。当时我们俩就在这里,和天都门众位师叔伯们一起看老师爷舞剑……”说到这里,他的双眼绽放出明亮的光芒,好像见到了什么世间瑰宝一样赞叹道:“好剑法啊!真是好剑法!……”
杨孤鸿听到这里,心中猛然一震,“老先生,您是说……?”
老者这才看向杨孤鸿,咧嘴一笑,道:“唉。人老了,总是喜欢回忆过去的事情,真是对不住了!”而后他又叹了口气,望着漫山遍野的苍松翠柏,伤感地说道:“可是这里的一草一木,总是值得我去回忆。虽然我已经离开这里有五十年了,但是我却从不曾忘记过这里的一切……人生真是短暂啊,这片树林还是老样子,可我已经快入土了……”
杨孤鸿似乎已经猜到了这个人的身份,他愕愣了半晌,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而后瞠目结舌道:“您是……您是……”
老者冲着杨孤鸿和蔼地笑了笑,又轻轻点了点头。
杨孤鸿大惊之下不再迟疑,“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磕头行礼道:“晚辈杨孤鸿,拜见太师伯!未识太师伯尊驾,请太师伯恕罪!”
这名老者,原来是杨孤鸿的太师伯,曾安遥!他口中的“老师爷”,正是天都门的创派祖师爷??杨钧傲!
曾安遥是杨孤鸿的爷爷杨峰的师兄,当年二人的感情一直很好。五十年前,天都门当时的掌门人杨骏龙病危,弥留之际欲打破门内常规,将掌门之位传给曾安遥;但曾安遥拒不接受,坚持认为掌门之位该由杨骏龙的儿子杨峰继任;杨峰不肯违背父亲的遗命,定要师兄曾安遥继位。最后曾安遥留下一纸书信,偷偷离开天都门,从此隐居山野;杨烈云万般无奈,只好继任天都门掌门之位。
这段历史,曾一度被传为武林佳话,曾安遥亦被称为“有圣者之怀”。身为天都门嫡传之人的杨孤鸿,当然也知道这件事情,敬佩之情无法言表!
曾安遥面露慈祥的笑容,伸手扶起杨孤鸿,“好了,孩子!何须行此大礼!”
杨孤鸿惊喜过望,“太师伯,原来您一直都在人世!在我小的时候,父亲经常对我说一些关于您的事情,父亲说那都是他小时候我的爷爷告诉他的;他说您为人正直善良,虽有一身好武功,却从不愿意争权夺势……”
曾安遥哈哈笑着,摆了摆手,“你爷爷这个人啊,就是喜欢夸别人,唉!”
杨孤鸿压抑不住心中的兴奋,再次拱手垂礼,激动地说:“真没想到,晚辈还能亲眼见到太师伯!晚辈真的很高兴!”
曾安遥点了一下头,说道:“好孩子,我也很高兴能见到你。”
杨孤鸿兴奋之余又想起了刚才交手的情形,脸上红了起来,支支吾吾地说:“太师伯,晚辈学艺不精……刚才……让您见笑了……”
曾安遥摆手一笑,“这也怪不得你。你的爷爷一向宠爱晚辈,我想也是他把你的父亲宠坏了,任由他不思进取,对门内之传所学不精,传到你这里自然也所剩无几。”
听到这里,杨孤鸿不禁为其父杨烈云感到惋惜。他的父亲岂止不思进取,更是自甘堕落,毁了天都门的声誉,甚至差点断送了天都门百年基业。当下他羞愧道:“家父他一时失足……酿下大错……”
曾安遥道:“关于你父亲的事情,这些年我也听说了不少。唉!杨师弟啊,如果你泉下有知,看到你的儿子当年犯下的错,那时候你还会那么溺爱他么?”
杨孤鸿又跪了下来,“晚辈这里替家父向您赔罪了!”
曾安遥赶忙伸手扶起他,“快起来,孩子。你父亲犯的错,与你何干?”
二人正说着,陆菲菲从远处走了过来,对杨孤鸿道:“杨大哥,您在这里?”
杨孤鸿还未待说话,陆菲菲突然盯着曾安遥,惊诧地道:“咦?怎么会是你?”
杨孤鸿疑惑地问:“你们认识?”
曾安遥看了看陆菲菲,而后恍然道:“是了,我们曾经在太湖见过一面。”
陆菲菲点头道:“您就是那个为我们摆渡的船夫!当时杨大哥坠入湖中,我和苏姐姐一起下去寻找,正是您为我们撑的船!”
杨孤鸿哪里会想到能有这么巧的事情发生,他怔愣地看向曾安遥,问道:“太师伯,你们当真曾经见过?”
曾安遥笑了笑,点头道:“是的。当年离开天都门后,我便一直在太湖隐居,靠为人摆渡过日。不过我倒是没想到,那时候这位姑娘要寻找的人就是你。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杨孤鸿一叹,“唉!一言难尽……救人不成,反遭灾祸。”
曾安遥又对陆菲菲道:“咦?当时和你一起下湖的那位苏姑娘呢?”
陆菲菲一愣,脸上悲色浮起,“她……唉……”
曾安遥吃了一惊,“难道她……?”
陆菲菲低下头,哽咽道:“苏姑娘……已经死了。”而后她将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听得曾安遥不住点头,沉重的脸色带着赞佩的神情。
说罢,陆菲菲又哀叹道:“前辈,当时您所说的话晚辈至今记忆犹新。可惜苏姐姐她也是身不由己,事到如今我们只能惋惜了。”
曾安遥道:“这真是‘命运由天定,半点不由人’哪!可惜,可惜!”
杨孤鸿和陆菲菲二人心中悲伤,都低头不语。
曾安遥见他俩如此垂头丧气,便安慰道:“你们也不要太伤心了。苏姑娘是为了天下武林而死的;死者已矣,你们只要好好珍重自己,就是对死者最大的尊重。”而后对杨孤鸿说道:“知道我为什么突然回到这里么?”
杨孤鸿摇了摇头,表示不解。
曾安遥道:“前几日我在太湖为几个武林之人摆渡,听他们说你当上了武林盟主。可是他们在议论的时候,似乎不是很服气,说你武功不高,无论出于什么原因当上盟主,都难以服众。虽然这都是一些狭隘之人的看法,但你毕竟身在江湖,说话的份量很大程度都要取决于武功的高低;于是我也不免狭隘了一把,就来到这里,打算要送给你一件礼物。”
杨孤鸿惊奇道:“太师伯,您要送我礼物?”
曾安遥点头微笑,“是啊。对于习武之人来说,最想得到什么?”
杨孤鸿道:“习武之人,所求自然是武功。”他立刻恍然,抬头看向曾安遥,满脸惊喜之色问道:“太师伯,您是说,您要传授我武功么?”
曾安遥却摇了摇头,笑道:“我一块入土一半的朽木,能有什么可教你的。适才看到你舞剑,虽然剑式不精,功力不够,但你的根基不错,若能得到绝世的剑谱功法,潜心修行,必将有极大长进……”说话间曾安遥随手折断一根树枝,握在手里,继续道:“前些日子听说你结识了一个冥水宫的少主,那么你定然见识过他的‘九旋刀法’了吧?”
杨孤鸿道:“是!太师伯所说的那个少年,如今已是冥水宫的宫主,名为凌花落。他的‘九旋刀法’乃是旷世奇学,天下间无人可敌!”
曾安遥道:“对,是叫凌花落。这个人和他的刀法我都有所耳闻。”说着他突然发功,手中的树枝猛然一颤,上面的树叶“啪啪”散落,一道明亮的光气凝在树枝上;树枝抖个不停,发出一阵呜呜的声音,好像充满了无穷的力量!继而他甩手横劈而去,一道极亮的寒光闪过,身边一棵碗口粗的大树轰然断成两截!
杨孤鸿和陆菲菲顿时看呆了!
大树倒下,札札的响声中传来曾安遥的声音:“其实‘六鸣剑法’与‘九旋刀法’同出一辙,具体渊源无从考证,应该是同出于百年前一个名为‘海天盟’的门派。只不过冥水宫能以‘水内心法’将‘九旋刀法’修至‘冥寒’之境,而天都门却没有至深的内功心法将‘六鸣剑法’的最大威力催动出来。自杨钧傲太师爷之后,天都门历代人都只停留在此剑法的前五重,无人能真正练成第六重的‘追日’之境,包括我在内……”
杨孤鸿不解道:“可是太师伯,晚辈明明将‘六鸣剑法’的六重全都修炼成功了。”
曾安遥摇摇头道:“你有没有发觉,这套剑法第六重的威力反而不如第五重?”
杨孤鸿细细一想,而后惊叹道:“确实是这样!这也是我一直深为不解的地方。”而后问曾安遥道:“太师伯,为何会这样?”
曾安遥道:“那是因为后辈们再没有人能有杨太师爷那般纯厚的功力了,自然无人能真正练成‘六鸣剑法’的‘追日’之境;你们修炼的所谓第六重,根本就只是个剑招的空架子而已。‘追日六鸣剑’的真正威力,比‘冥寒九旋刀’逊色不了多少……”
杨孤鸿若有所思地说:“其实这也不足为奇。毕竟祖师爷是海天盟净水座首座凌云飞的得意大弟子,身得魔公子凌云飞的真传。”
曾安遥惊奇地赞道:“看来你知道的要比我想象得多!关于这一点,连我都不知道!太师爷从未对我们提起过他的师傅。”
杨孤鸿赶忙谦道:“晚辈也是偶然得知。原本这些事情早已被人遗忘,只不过这段时间以来江湖动荡,百年前后很多与之有牵连的事情都浮现出来了。”
曾安遥喜道:“如此甚好!你与那个凌公子既然是同出一脉,便可求他相助;有他助你进行修炼,定会事半功倍!”
杨孤鸿道:“我们本就是患难之交,凌公子定会出手相助的。”
曾安遥道:“好,你们即刻去请凌公子过来,我在鱼鳍岭上等你们。”
杨孤鸿和陆菲菲领命而去。
一个时辰后,杨孤鸿、陆菲菲、凌花落三人在鱼鳍岭上见到了曾安遥。
凌花落见到曾安遥,淡然垂礼道:“晚辈凌花落,见过曾前辈。”
第一眼看到凌花落的时候,曾安遥禁不住面露赞色,对他上下打量了一番后说道:“怪不得现在江湖上盛传‘冥水映天红,母子皆英雄’,真是个世间少有的英侠!”
凌花落神情沧桑,目色凄凉,对曾安遥微笑点头,算作谢过他的夸赞,却不发任何客套之语,这愈让曾安遥暗自称奇!
杨孤鸿和陆菲菲看着凌花落的模样,心中都不禁涌出一阵酸楚!他再也没了以往的那种冲劲和桀骜,那双清冷的眼睛里看不到一丝热情。
他现在的样子,不是悲伤,不是颓废,不是绝望,却是镇定,是深沉,是成熟;只不过对于他来说,那种镇定太过沉重,那种深沉太过灰暗,那种成熟太过苍凉!
毕竟,他还只是个少年。
在整个江湖都盛传他们母子俩的英雄事迹时,又有谁曾想到,“英雄”二字的背后是鲜血、生命和生离死别的痛苦,是一个血肉之躯的满腔悲痛,是一段青春年华的无言热泪!
这样的英雄,谁愿意做,谁做得了,谁敢去做。
其实很多时候,英雄是一种无奈。
曾安遥带领三人在山区间几经辗转,来到一处瀑布前。
这条瀑布很小,稀稀疏疏的水流从矮崖上轻轻泻下,顺着河水淌下山去;瀑布后面是一面山墙,上面长满了青苔。
曾安遥道:“这里便是了。你们随我来!”说着提身而去,足尖点水,轻盈的身法飘过河面,落到那面山墙面前的一块巨石上。
三人跟了上来,顺着曾安遥目光的方向望去。山墙那边除了在侧面有一道极不显眼的裂缝之外,并无异样。
曾安遥回过头,对杨孤鸿正色道:“杨孤鸿,我下面要说的话,希望你仔细听好。”
杨孤鸿道:“请太师伯教诲!”
曾安遥道:“在那道裂缝里面,是一个石洞,那是我年轻的时候无意间发现的。石洞里刻着一套‘微心功’,看字迹应该是杨老师爷留下的。老师爷不愿意将这套心法公诸于世,我想他老人家定有自己的道理。我曾经只修炼了开头一小段,便感到浑身灼热,如浴烈火,赶忙停止修炼,从那以后就再也没进去过,也没对任何人说起过这件事??所以我希望你无论成败,都要将这个石洞的秘密永远保守,不要对任何他人吐露半点!”
杨孤鸿道:“晚辈定当谨记于心!”
曾安遥这才放心地点了点头,而后又对凌花落说:“凌公子,我听武林人说,你所修炼的‘水内心法’乃是阴寒之功,对吧?”
凌花落道:“是。”
曾安遥道:“在杨孤鸿修炼‘微心功’时,我想有你的阴寒内功为他压制住灼热,定会助他顺利完成修炼。否则由他单独修炼,且不说三五年都未必成功,更会有生命危险。所以我希望你能够以自己的毕生所学,助他一臂之力。”
凌花落道:“晚辈定会竭力相助!”
曾安遥道:“好。一切都看你们年轻人的造化了。”
杨孤鸿又对陆菲菲道:“陆姑娘,在我修炼心法的这段期间内,山河会的事宜就暂时辛苦你来打理了。”
陆菲菲道:“杨大哥,你放心吧。你只管安心修炼。”而后又略有顾虑地说:“杨大哥,万一修炼不成,你千万不要勉强,好么?”
杨孤鸿知道陆菲菲担心他的安危,便对她一笑,说道:“你放心,我不会有事!”
几人说罢,曾安遥道:“好了,剩下的事情就看你们的了,我也该回去了。”
杨孤鸿道:“太师伯,您要回去了?”
曾安遥道:“是啊。我这次来,就是要给你这件礼物的??我要你成为武林之人心服口服的盟主,文能韬略天下,武能冠绝江湖。”顿了一下,他又道:“还记得我刚才问你的问题么?我问你习武之人最想得到什么,你的回答是武功。其实人最想得到的东西,却往往不是最重要的东西。习武当以仁为先,以道为重,以义为念。我也是听说了你的仁义之举,才放心将这个石洞的秘密告诉你。”
杨孤鸿喜出望外,“多谢太师伯!”
曾安遥赞许地点了点头,而后说道:“孩子,后会有期!”说罢转身走去,身影在几人的目送中渐渐消失在山林间。
石洞内,杨孤鸿和凌花落一边点燃石壁上的火油灯一边向里走着。这个石洞看似并不算大,沿着崎岖狭窄的过道没走多深,便来到一间宽阔的石室中。
幽冷昏暗的灯光里,两人看到了刻在石壁上的字。
那是用剑刻划出的字,字迹很潦草,但是一笔一划都清晰可见;字的大小都和拳头差不多,密密麻麻布满了一面墙,整体看去如行云流水,潇洒飘逸。
杨孤鸿见凌花落一直低着头,生怕看到石壁上刻的心法,便笑道:“凌公子,虽然这‘微心功’是我天都门的独门心法,但你我本是出自武林同脉,又是生死之交,不需拘谨于门派之别,这套心法你但看无妨。而且你的武学天赋要比我好,先了解一下心法口诀,在助我修炼之时会更顺利一些。”
凌花落这才点头应了,便抬起头浏览起心法内容。
通览一遍之后,凌花落略感惊奇地“咦”了一声。
杨孤鸿问道:“凌公子,您发现了什么?”
凌花落道:“这套心法,好像与‘水内心法’的修炼方式背道而驰;‘水内心法’是将太阳、少阳、阳明六阳经的真气流入太阴、少阴、厥阴六阴经之中,由阳转阴;而这套‘微心功’则正好相反,由阴转阳。除此之外,并无其它差别。”
杨孤鸿道:“凌公子果然聪颖过人。如此说来,这套心法应属火阳之性,怪不得太师伯说他只修炼了一小段便感觉灼热难当。”
凌花落道:“我便按照前辈的吩咐,在你炼功的过程中以阴寒内力全力遏制住你体内的炎热之感,你只管安心修炼便是。”
杨孤鸿道:“多谢凌公子!”说罢面对石壁盘腿坐下,按照心法的指示,运起丹田中的真气,开始向经脉中进行导流。
半个时辰后,真气在杨孤鸿的六阴经中完全融通,正向六阳经中导入。
凌花落一直立在杨孤鸿身边,见他头顶冒出丝丝热气,满脸通红,如被火炙一般,便知道“微心经”的炎功正在他的经脉中产生燥热,赶忙盘腿坐在他的身后,提掌凝功,将掌抚在他背后第七节脊椎下的至阳穴上,推入真气。
真气透过至阳穴,一入杨孤鸿体内,他原本灼红的脸色渐渐变了回来。
但凌花落这边却着实不轻松。本身一阴一阳两种内功相互抵触,让凌花落原本至纯的内功越发紊乱;杨孤鸿的经脉似乎是一个无底的火炉,如蒸水般将凌花落源源涌入的阴寒真气蒸干;凌花落抵住手臂传来的炎热,忍住血气燥涌,坚持输入真气。
三个时辰后,杨孤鸿按照微心经的心法将真气在十二经脉中走了整整三十六大周,而后感到至阳穴上凌花落传来的真气寒意渐起,愈发难捱,继而身体一震,“噗”的一声喷出了口血,体内流转的内力本能地凝在至阳穴上,抵住了凌花落的真气。
凌花落手掌一抖,只觉得一股极热的力道透过手臂直入他的经脉中,眼前一黑,也是一大口吐了出来,手掌也不禁从杨孤鸿的背上落了下来!
杨孤鸿舒了口气,缓缓站起身来,气色饱满,精神焕发。他扶起已经累得大汗淋漓、浑身疲惫的凌花落,歉疚地说:“凌公子,为了我让你如此劳累,实在对不起!”
凌花落粗喘了几口气,毫不介意地摆手道:“不必客气。你现在感觉怎样?”
杨孤鸿有些失望,“好象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只是身体比以前轻快了一点而已……”
凌花落点了点头,却没有说话。正在杨孤鸿怔神之际,凌花落突然抽刀出鞘,回手一刀冷劈向杨孤鸿!
杨孤鸿猝不及防,眼看刀锋飞向他的颈部,提剑抵挡已经来不及了;本能之下杨孤鸿后避的同时迅速抬起手,“叮”??右手食指与中指竟夹住了凌花落的刀尖,以双指卸去了这一刀的攻势!
杨孤鸿大惊道:“凌公子,您这是?”
凌花落道:“拔剑,我要看看你的修炼成果!”
杨孤鸿这才会意,拔出断剑来与凌花落对战!
杨孤鸿运起内功催动剑式,剑光刹那间闪耀,与凌花落湛蓝的刀光争相辉映!“六鸣剑法”一起,剑身发出一阵阵悦耳的呜鸣声!
二人斗了几十招,各自平分秋色;凌花落由于过于疲惫,体力不支之下刀势渐弱;杨孤鸿却越斗越猛,将凌花落逼至石室一角,身旋如龙,一剑刺出,却见凌花落斜倚在墙边,似乎已经无力抵挡他这道浑然剑气了!
杨孤鸿眼看着那道不受自己控制的剑气飞射向凌花落,惊呼道:“凌公子小心!”
凌花落竖刀于胸前,左臂横抵在刀身上,“砰”??硬是接下了这一剑,而后不禁弯下腰来,又吐了几口血!
杨孤鸿赶忙收势,奔过去扶起凌花落,万份歉疚道:“凌公子,我出手太重,对不起!”
凌花落却欣然笑道:“看来你的修炼颇有成果,连我都未必是你的对手了。”
杨孤鸿摇头道:“我怎会是你的对手。适才你为了助我练功,早已耗尽体力,才会不敌于我。只是我似乎无法控制这种功力,所以才伤到了你。”
凌花落道:“这倒无妨。你现在的内功修为已非昨日可比,突然拥有如此强大的功力定会让你难于驾驭。只要多加修习,很快便会收发自如。”
杨孤鸿道看着凌花落苍白的脸色,急切道:“先不说这些了,你受了伤,我这就带你去休息。”说罢扶起凌花落,向石洞口走去。
41 西昆仑大战北七仙 凌花落凄别小仙女
桃花谷口。
灰白色的厚云已经布满了北门的天空,沉沉地遮住了大地;满山桃树只剩下光秃秃的树枝,在冷瑟的冬风里摇曳着萧煞的影子;整个桃花谷的天空好似盖下来了一般,沉闷的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西昆仑两千多人蜂拥而入,密布在谷口的空地前;队首是“狰狞二使”林铮、薛宁,“三婆”针婆、梭婆、锥婆,“四修罗”残影、断虹、憔月、碎灵;而在众人面前,北门七仙的六位面蒙薄纱,已经带领门内几百弟子等候在那里,当中唯独少了红儿。
紫儿道:“你们竟然真的来了。”
林铮冷笑一声,说道:“很可惜等你料时已经晚了。《孙子兵法》有云,‘善守者,藏于九地之下;善攻者,动于九天之上。’北门深居如此世外秘地,着实让我们一顿好找!今天我们便要以这九天之攻,来会会你们的九地之守!”
紫儿道:“古人还有一句话,‘欲王者,务博其德。’你们西昆仑,全派上下一心沉迷于争雄称霸,穷兵黩武,纵然熟读兵法三千,心无德、行无信,尽兴不义之师,终将自毙!”
林铮摇头道:“您不必和我说这些大道理。从彩蝶娘子杀死我们掌门人的那刻一起,我就只认定一件事情??只有心狠手辣,才能成就大业!掌门人就是因为一时心慈手软,当上山河会盟主之后没有除掉江迁那条臭虫,才留下遗祸!”说话间,林铮慢慢拔出剑,看着剑身上闪耀的冷光,继续道:“我知道现在的你们绝不可能认同我的话;等你们败在我们的手上,会明白我的话才是这个弱肉强食的江湖中唯一的真理!”
林铮话音一落,西昆仑众人立刻摆开阵势,准备开战!
六仙见状,心知多说无益,各自施展轻功悬于半空,扬起绫带,站好了阵位!
林铮高声道:“西昆仑众人听令!给我灭掉北门!”说罢首当其冲,提剑飞向六仙!
薛宁、三婆、四修罗紧随其后,身影飘在半空;三婆手中穿针引线,数十根铁针、铁梭、铁锥牵引着粗细不同的红线,交叉编织出“补天阵”,从三个方向钉向六仙;四修罗各持一柄短弯刀,分立六仙前后左右四处,以“修罗阵”的诡异攻势击向中间;“狰狞二使”则飘飞在六仙上方,剑气荡漾,攻向六仙!
紫儿高喝一声:“北斗霞芒!”喝声一起,六色绫带如闹海狂蛟般舞动,一道道宏阔之力漪然激荡,挡下西昆仑九人暴风骤雨般的进攻!
西昆仑其他弟子,早已与北门弟子们混战在一处!
再看六仙这边,霞光四起,流光溢彩的光芒蕴含着?劲威力,击退三婆阴险的针梭和二使飞纵的剑气;而四修罗的“修罗阵”如鬼门一般,黑煞之气幽幽飘扬,随着四人的弯刀疾舞,似利箭般飞射向六仙!
紫儿心知“北斗霞芒”少了红儿,六人的功力难以支撑太久,便打算速战速决,很快便将阵法进入到第四重??“星垂山河”。
六人身位游动,绫带环身扫过,“啪啪”一阵密响之际击退对方一片刀光剑影,继而身影向中间一聚,漫天的缤纷霞光突然敛回,凝聚成一团极亮的光团,而后猛然绽开,一道气势恢宏的波漪向四周荡开!
周围的弟子不分敌我,都被这道功力掀飞;其他人赶忙退让至远处!
三婆、四修罗感觉一股无法抵挡的巨力猛推而来,身形再也无法定住,被击得四下退了好远,却都没受什么伤;身形一定,七人又围了上来!
而在六仙头上的狰狞二使并未受到这一击,二人瞅准机会,在六仙这一式击出之后从两侧对攻而去,将六人全部拢在剑势之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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