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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穿之朱明绣锦-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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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从乐器行出来,又走了几个街区,便临近了中山王府,朱权转过头来微笑道:“我知妹妹不愿谈这些,但临行前我还是想问妹妹一句话,妹妹当真如此厌恶我?”
徐妙锦摇了摇头,微微含笑道:“妙锦只是一时鬼迷心窍罢了,实在不该与哥哥耍这些小女孩的性子,与哥哥相比,妙锦愧做君子。”
“我从未将此事放在心上,只是自己也从未站在妹妹的立场考虑过,你大病初愈,我却如此心急,也愧做君子。”朱权叹息着说道。
“这也是妙锦的错,妙锦也从未站在哥哥的立场考虑过。”徐妙锦咬了咬牙,略加思索,此刻下定决心,索性坦白,两人既然志趣相投,从此若能只做挚交好友,两不相欠岂不是很好。于是便下定决心鼓起勇气道:“只是妙锦心中另有他人,所以辜负了哥哥的一片真心。”
朱权眼角微微弯了弯,微笑道:“我早应当知晓是这般,锦妹妹心上之人,可是四哥?”
徐妙锦先是一怔,但她心中已然知晓朱权如此聪明之人,怎会猜不透她的心思,便是双颊一绯红,微微点了点头。
“四哥是真英雄豪杰,我亦是心中对他敬仰万分,又何况是你这小丫头。”朱权微笑道,但随即又轻锁眉宇道:“只是锦妹妹若嫁四哥,只能做侧妃,锦妹妹真愿意一生甘居人下吗?”
“我从未想过要嫁人!”徐妙锦轻轻蹙眉辩解道:“现在说这些还为时尚早,哥哥且先专心练兵,为国效力才是!”
“锦妹妹说的是!”朱权朗声笑道。
待回到中山王府,徐妙锦在自己房里坐定了,才真正开始思考起这个问题来。那些剪不断,理还乱的情愫,是否真的让自己迷失了方向,大姐虽赠与自己那玉镯,但她心中真的不介意吗?将来待到那人登基之时,自己又真的会心甘情愿被锁在后宫一辈子吗?自己来到这个世界就是一个错误的闯入,一个闯入者,又有什么资格谈真心呢!此刻已经是洪武二十四年,太子朱标还有一年的生命,一年之后,朝堂大事必将重新洗牌,在这个世界里,谁又不是洪武皇帝朱元璋手中的一颗棋子呢,现在看似平顺的生活,实则已经暗流涌动,如果自己也是皇帝手中的一颗棋子,那自己又有什么资格和能力去摆脱这棋局呢?
这一切的一切,正如同她知道历史本身的走向,却已经被卷入这旋涡中无法脱身。那些她所在乎的人,到了那一时刻她能否有能力护得了他们一世周全呢?
自那日与朱权说那一席话之后,徐妙锦这些天一直觉得心头憋闷,便想着去城中的鸡鸣寺烧几炷香,于是便让徐安备了马车,如意陪着她一同前去了。
这会主仆二人在寺中烧香,徐安闲来无事便把马车停在了寺边,自己亦在鸡鸣寺附近逛逛。洪武初年,朱元璋曾经下令整顿南京城内的佛寺,故此南京城内大多寺院迁往了城外清静处,唯鸡鸣寺仍然屹立在城中,所以城中百姓无论达官显贵,还是平民,皆愿来此上香求神佛保佑。因此寺外也成了卖吃食,卖香火等各类小商小贩们热衷于聚集的地方。
徐安在一个茶肆坐定,这角度刚好可以看到鸡鸣寺的大门,徐安便点了一壶茶,在这里等待徐妙锦和如意上完香出来。
这时只听到一个小女孩呜呜呜的哭声,徐安起先没有理会,随着那哭声越来越近,只见一个四五岁模样的小女孩出现在他面前,穿的是绫罗绸缎,可是沾满了泥土,脸上也是一道一道的泥土。
徐安见这小女孩穿的衣服不俗,定是某大户人家出来烧香,与父母走散又跌进了泥坑中,便安慰小女孩道:“小妹妹别哭了,大哥哥给你一块饼吃好不好?”说罢便从怀中取出块粗布包的半张饼,掰了一块分给小女孩。那小女孩显然是饿坏了,便抓起饼来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徐安怕她噎着,又递给她一杯已经晾温的茶水,小女孩又咕噜噜地喝了。
徐安见小女孩吃的开心,便问她姓什么名什么家住哪里,那小女孩说的也是胡里八涂,毕竟才四五岁的孩子,好多事可能还没记清楚。
这会徐安抬头,刚好看到徐妙锦和如意已经从鸡鸣寺中出来了,便拉着小女孩的手走了过去。如意见徐安拉着个孩子,便好奇问道:“安哥,这是谁家的孩子啊?”
徐安挠了挠头,表情憨憨地道:“我也不知道,好像是谁家走散了的。”
还没等主仆三人话继续说下去,人群中突然有一妇人喊了起来:“人贩子你给我站住!这是我家英丫头!”那妇人说罢便朝徐安奔了过来,一把抢去徐安手中拉着的孩子,那小女孩也哇的一声大哭了起来,边哭边叫着:“娘!”
徐安见小女孩的娘寻了过来,也就放心了,这会主仆三人刚准备走,却一把被那妇人拦了住:“你们三个人贩子拐了我家英丫头,休想就这么走了!我今天偏要你们跟我去应天府衙门!”
徐妙锦见这妇人胡搅蛮缠,便替徐安辩解道:“这位大姐,是我家车夫见小女孩可怜,便拉着她寻亲人,我们做好事怎么还落得个被诬蔑?”
那妇人不甘心就此罢休,她身边的婆子更是伶牙俐齿,步步紧逼道:“哟,这位姑娘,我见你穿的也不俗,这一身的绫罗绸缎,只怕是贩卖人口得来的吧!”
如意终也忍不住了,怒目瞪着那婆子道:“你怎能如此污蔑我家小姐!本朝祖训,穿衣不得越制,我们若非正经人家,怎可随便乱穿衣服!”
徐妙锦拉了拉如意的袖子,示意她不要再与这不讲道理的主仆二人继续纠缠下去了,便与如意和徐安转身想走,怎知那妇人的车夫不知道从哪冒了出来,拦住了主仆三人的去路。那妇人走过来冷笑道:“我家老爷可是在东宫当差的,那是何等身份,今日怎能让你这黄毛丫头欺负到头上!今日你们必须随我去应天府衙门!”
徐妙锦冷笑了一下道:“去就去,我们三人行的正不怕影子歪!还怕了你不成!”
☆、第37章 徐安被冤(中)
第三十七章徐安被冤(中)
徐妙锦主仆三人跟随那妇人等人来到了应天府衙门,那衙役瞥了瞥那妇人问道:“你们因何事而来啊; 可有递状纸?”
那妇人白了那衙役一眼; 轻蔑道:“要什么状纸!你们应天府尹尹大人就是我表兄!”
如意拽了拽徐妙锦的袖口悄声道:“郡主,这还是个连带关系的。”
徐妙锦悄声回到:“不怕; 大明律中且有规定,诬告罪加一等; 越诉鞭笞五十; 这妇人无知,鼠目寸光; 我看那应天府尹也不是什么好人,这妇人且贪得一时便宜; 我倒是要看看谁笑道最后!”
那衙役听了这话,忙向里面通报了一声; 这时只见从府衙内走出来一位官老爷; 那官老爷定了定神,瞧了瞧那妇人,便对那妇人施笑道:“哟; 原来是周二夫人啊; 失敬; 失敬!”
那周二夫人白了一眼那官老爷,没好气地道:“推官大人还不请我们进去?”
那推官大人谄笑道:“哟; 周二夫人,这实在是对不住,您一位妇道人家; 想必是不懂这诉讼的规矩,这诉讼是要先递状纸的。”
“我管你什么狗屁规矩!今日这黄毛丫头要拐走我家英丫头,天子脚下敢如此明目张胆地贩卖人口,这还有没有王法了!”那妇人厉声呵道,此时周围已经围了不少围观的百姓,都对这六人指指点的,如意见状便连忙反驳道:“你……你血口喷人!谁……谁贩卖人口了!”
“除了你们!还能有谁!”那妇人双手叉腰,气焰嚣张地道。
那推官大人见此刻双方都无意退让,又围了这些个百姓,实在是脸上挂不住面子,便对那周二夫人谄媚道:“哎,周二夫人莫生气,咱们有话好好说,来,我引你们去写状纸。”说罢那推官便引着几人进了府衙。
那府衙的掌文书是个秀才,见周二夫人一行人走了过来,便向那推官老爷谄媚道:“杨老爷,这是怎么一回事啊?”
那杨老爷指着那周二夫人对那秀才使眼色道:“这位是周二夫人,乃是我们府尹尹大人的舅妹,她相公周二老爷是当朝进士,在东宫黄子澄黄大人门下,此番她要告这位姑娘贩卖人口。”
那秀才一脸惊讶地打量了徐妙锦主仆三人一番,与那推官大人耳语道:“大人,那姑娘看起来像是个官家小姐啊,万一是咱们得罪不起的人……这周二夫人怕是没有见识,我看您还是问清楚些吧。”
那推官杨大人觉得秀才说的话也是有理,便问徐妙锦道:“小姑娘,你姓甚名甚,家住哪里,随身可有带路引?”
徐妙锦对推官杨大人躬身一辑道:“小女子乃是应天府人士,此番并未出城,何故要随身携带路引?”
只见那杨大人捋了捋胡须,面带好奇地道:“哦?你说你是本地人,那你父母姓甚名甚,是做什么的?”
只见徐妙锦淡定自若地答道:“回推官老爷的话,家父家母已经亡故,家中长辈只剩兄长,小女子的兄长不才,适逢祖上荫庇,袭了魏国公爵位,小女子姓徐,芳名妙锦。”
“徐妙锦?就是为新科状元郎和翁姑娘牵线的那位中山王府的小郡主?”推官老爷表情甚是惊讶地与那秀才面面相觑道。
“别听这丫头瞎胡说,她要是中山王府的,那我还是宫里的娘娘了!”那周二夫人白了一眼,没好气儿地道。
那秀才与推官老爷耳语道:“杨老爷,此事蹊跷的很,那小姑娘莫非真的有可能是郡主,自她一进来,我就觉得她气度不凡,那周二夫人是不是受了什么刺激?如此见识浅薄。”
推官杨老爷低声道:“听闻这周二夫人生不出儿子,就只有这么一个女儿,那周二老爷便纳了好几房妾室,这周二夫人在家中受尽妾室排挤,我想她是精神有些不正常了。”
那秀才压低声音道:“咱们且先验证那小姑娘的身份吧,如若真是中山王府的小郡主,那这事要是闹到御前去,老爷您这官位,怕是要不保啊!”
杨老爷一听这话,马上就急了,他转过身来问徐妙锦道:“姑娘说你是中山王府的小郡主,可有何物可以证明?”
徐妙锦想了想,此番她是出来上香的,并未带任何可以证明身份的牙牌或是路引,便灵机一动取出腰间荷包递给那推官老爷道:“杨老爷可派人携此物,去中军都督府寻徐膺绪徐大人,便是妙锦的三哥,三哥见到此物之后,必定会派人来寻我的!”
推官杨大人拿了那荷包之后,便马上派人前去中军都督府了。不一会的功夫,就听人回报道中军都督府来人了,徐妙锦回头一瞧,只见那登门之人不是别人,正是她三哥徐膺绪。
徐膺绪取出腰间牙牌给那推官看了一眼,那推官连忙躬身施礼道:“下官不知指挥使大人亲自登门拜访,还请大人恕罪啊!”
徐膺绪并未理会那推官,便径直走到小妹徐妙锦面前,焦急关切地询问道:“妹妹这是怎么了?三哥看到妹妹的荷包,便急忙赶过来了。大哥四弟都不在家,妹妹要是出了什么事,三哥可怎向他们交代是好!”
徐妙锦淡淡一笑,颇为无奈地把事情经过讲了一遍,此时站在一旁的周二夫人,见她真是中山王府的小郡主,已是吓的腿都软了,若不是周二夫人身边的婆子搀扶着她,此刻怕是她已经瘫倒在地上了,身边的小姑娘见娘亲瑟瑟发抖,便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徐妙锦走上前去安慰小女孩道:“小妹妹别哭了,姐姐一会买醉仙楼的芙蓉糕给你吃可好?”
那小姑娘倒是好哄,一听芙蓉糕便破涕而笑了,只是脸上的泥土尚未擦干净,刚刚泪水混着泥土,脸上愈发显得脏了,徐妙锦便取出帕子,帮小姑娘拭了拭脸,那小姑娘渐渐显出白白胖胖的脸蛋笑了笑,甚是娇嫩可爱。
徐膺绪没有那么多的时间跟这帮人耗着,他此刻更关心的是事情闹到这副地步要怎么解决,那妇人身边的婆子此刻倒是突然清醒了过来,忙跪下给徐膺绪磕头道:“大老爷饶命啊!我们太太本来就在家中受老爷的气,一时想不开才得罪了郡主大人,全是老身的错,大人要打要罚要寻命,都找老身便是,可千万不要怪罪我家夫人啊!”那婆子便哭边砰砰砰地磕头,再见她抬起头来,额头上已经泛出微微血痕。
徐膺绪没好气地道:“你家夫人与你家老爷在内宅之事,我管不着也不想管,可莫要把气撒到我妹妹头上来,我妹妹乃是当今圣上亲封的郡主,怎能容你们这般羞辱!”
徐妙锦并非不明事理之人,她见事出有因,便连忙扶起那婆子道:“这位妈妈,我看您也应该是周二夫人身边伺候的老人了,可否与我讲一下到底是怎么回事?”
只见那婆子泪眼婆娑地哽咽道:“郡主是明事理之人,我家太太并无子嗣,只有英丫头一个女儿,老爷便以这为由,娶了好几房妾室。太太平时为人要强泼辣,自然是看不惯老爷成天被那些莺莺燕燕围着,便与那几房妾室多有争执,谁知老爷宠着那几房妾室,每次都数落我们太太的不是,我们太太便好像被什么不干净的东西魇了似的,精神时而恍惚时而清醒,这才得罪冲撞了郡主。”
徐妙锦此刻已经明白过来,这妇人如若在现代,应该是患了某种精神疾病,这古代的妇女地位啊……她一想到内教中学的那些女则女训,就觉得厌恶至极。她突然想到平时闲来无事翻看大明律的时候,好像有看到这么一条,便转过身去问那推官道:“杨大人,小女子不才,隐约中记得大明律中有涉及到男子不得宠妾做妻的条律,请问这周老爷此举是否是僭越了?”
只见那杨大人捋了捋胡须叹了口气道:“郡主说的没错,大明律…户律之卷第六,婚姻第三条…妻妾失序,凡以妻为妾者,杖一百。妻在,以妾为妻者,杖九十。”
“那此事便是了了,这是男子犯错,与这女子又有何干系!”徐妙锦微微抬起小脸,双手掐腰道。
“郡主,您这不是让下官为难吗!仅凭这婆子一言之词,若无实证,下官怎敢去拿东宫之人啊!况且那周老爷是位进士啊,这……下官怎敢啊……清官能断家务事,郡主您就别难为下官了……”那推官杨大人面露难色说道。
“妹妹,人家周老爷家的家事,咱们自然是管不到,可是今日也不能白让我妹子受如此这般侮辱!”徐膺绪劝慰徐妙锦道,说罢又转过头去厉声对杨大人道:“今日这事还是杨大人按照大明律法来处置吧。”
那杨大人此刻亦是左右为难,一边是应天府尹的舅妹,应天府尹乃是自己的顶头上司,又牵连到了东宫,另一边是中山王府,京城最有权势的勋戚,这事怎是他一个小小的推官能决定的了的啊!正在这左右为难之际,只见外头有人传报道,说应天府尹尹大人亲自来了,这下这小推官杨大人顿时便觉松了一口气。
只见这应天府尹尹大人信步走入殿内,旁边还有一位穿文官官服的中年人,徐膺绪见此二人并肩而来,便朗声笑道:“呦,尹大人和黄大人今日怎有幸一同前来这应天府衙门啊?”
原来那顺天府尹尹大人身边的文官,便是翰林院编撰,东宫伴读黄子澄。
作者有话要说: 求收藏啊!么么哒!
☆、第38章 徐安被冤(下)
第三十八章徐安被冤(下)
说实话,谢依琳对黄子澄可是完全没有好感; 历史上的他……不就是迂腐书生的代言人吗。可是谢依琳怎么也没想到的是; 在六百年前的应天府衙门公堂上,她居然跟黄子澄大吵了一架!还没吵过他; 哎……怪就只怪自己学艺不精,不是土著吗。自己要是有燕王靖难之时那演戏的本领; 或者胸中有朱权一半的墨水; 也不至于说不过这黄子澄了!
只见徐妙锦瞥了一眼尹大人与黄子澄,那尹大人; 道貌岸然,一脸的假笑; 想必是官场老油条,才能混的上这应天府尹的位置。黄子澄个子稍矮; 却又略肥胖; 圆鼓鼓的脸上硬装出一副清高的神色来。
尹大人对徐膺绪拱手施礼继而又是一脸僵笑道:“哟!指挥使大人,您今日怎么有幸大驾我们这小小应天府衙啊?”
“那还不是因为小妹受人诬陷,牵连至此的; 要不然我们徐家清清白白; 无缘无故跑到你这应天府衙门来做甚!”徐膺绪一脸不耐烦的说道; 武将的性子最是直接了当,不似文臣那般弯弯绕绕; 此刻他只想这案子早点了了,好带小妹早点回家去。
“呦!那这位想必就是徐小郡主了,下官失敬; 失敬!”尹大人看了一眼徐膺绪身后的徐妙锦,又谄笑道。
此时徐妙锦亦抬头瞥了一眼黄子澄,只见黄子澄面带一丝不屑,微微扬起下巴,摆出一副不愿意攀附中山王府的清高姿态来。
那尹大人见此时气氛尴尬,便又假模假样地笑了笑道:“啊,各位大人都别拘着了,来来来,咱们说说这案子吧!”说罢便转过身问那推官道:“杨推官,这是怎么回事啊?”
杨推官见顶头上司问起,便一五一十地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只见尹大人捋了捋胡须,转了转滴溜溜的眼珠,此刻尹大人心中正盘算着,这事闹到此刻,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若那推官派人去寻他时,没遇到黄子澄,这事也就他从中调停,跟中山王府私了了,他知道中山王府的人向来不是多事之人。可这黄子澄就不一样了,现在东宫,中山王府各陷一只脚在这泥潭里,他若不大义灭亲,这事就得闹到御前去,到时候可就不只是一条人命的事了,他尹大人官职也将不保。
尹大人思来想去,为了自己的仕途,此刻顾不上自己的表妹了,舅舅舅妈早已不再人世,他们亲戚间走动也是越来越少了,于是便狠下心对那杨推官道:“大明律诬告罪加一等,鞭笞五十,你这推官连基本律法都不清楚吗!还不快去!”
那周二夫人身边的婆子此刻已哭的泣不成声,她爬着趴在尹大人脚边,拽着他的衣摆哽咽道:“大人怎能如此狠心!夫人好歹也是您的表妹啊!夫人身子柔弱,这五十鞭子下去只怕命也没了,老身!老身愿意代替夫人受罚!”
那尹大人心意已决,便一脚踹开那婆子道:“无知妇人,国家律法面前岂能讲亲情!”说罢便用余光瞄了一眼黄子澄,黄子澄此刻正微微颔首表示同意。
这时候只见两个衙役手握着那沾着盐水的鞭子走了过来,徐妙锦看了看那两个衙役手里的鞭子,倒吸了一口凉气,心中暗暗想着,那鞭子足有铜钱粗,还沾着盐水,正如那婆子所说,这五十鞭子下去周二夫人怎能再有活路了!于是便挺身而出道:“等等!”
众人见她站了出来,便都齐刷刷地盯着她看,徐妙锦理了理思绪,镇定道:“周二夫人能犯下今日之错,皆是因为她夫君犯了妻妾失序之罪,各位大人为何只判周二夫人的罪,而不去追究她夫君之罪?”
“这……”尹大人此刻内心真是气不打一处来,他都为了调停双方要大义灭亲了,这小郡主还想怎样!
“非也!非也!”这时只见黄子澄摆了摆手,又背手摇头道:“这内宅之事,应由家族长辈来调解,怎能拿上公堂的台面,再者,郡主在内训中应该习过‘女戒’,正所谓,夫者,天也。天固不可违,夫故不可离也,这道理郡主应该懂吧!”
懂你个头!谢依琳在心中暗暗啐道,若不是附身在这高贵小郡主的身子里,若不是顾全中山王府的颜面,我现在真想扇你黄子澄一巴掌!
“黄大人所言,恕小女子不能苟同,夫妻之间本是平等关系,今日之事,究其根源,本就是周二老爷的错,若你们执意今日要打周二夫人这五十鞭子,那周二老爷的一百杖也别想逃了去,否则我定告到御前!”
众人听闻此言,皆是瞪大了眼睛惊讶不已,这位郡主今日可真是语出惊人了!徐膺绪拉了拉小妹的袖子,低声耳语道:“妹妹这语出惊人之话是从哪听来的?自古以来便是夫为大,你这男女平等之语,切莫让皇上听了去,到时候治你的罪!”
“三哥!”徐妙锦见自家人都不帮着自己,便急上心头来。
那黄子澄倒是不慌不忙,又摆出了一堆的之乎者也的大道理,听的徐妙锦云里雾里,与这等迂腐书生,真是没道理可讲,还是得像历史上燕王朱棣那样,全靠演技,跟他耍流氓本性,才能治得住此等迂腐书生!
“黄大人不用跟妙锦摆那些之乎者也的大道理!黄大人是当朝探花,妙锦一女子怎能说得过你!今日无论你说什么,妙锦已经认定了按大明律,这周二老爷也是有罪之人,如若你们只处置周二夫人,而不治周二老爷的罪,那现在就与我去面圣!当今圣上自会有裁决!”徐妙锦瞪着杏眼,双手叉腰挡在了周二夫人面前,怒目圆睁道。
“郡主这些都是无用之功,即使此事闹到御前,皇上也定会维持原判!”黄子澄坚持己见道。
“那黄大人现在可否敢与我一同去面圣?”徐妙锦寸步不让道。
“郡主请!”黄子澄不卑不亢道。
此刻朱元璋在乾清宫已经得到了锦衣卫的密报,知晓了整个事情的经过,太子朱标和皇孙朱允炆侍奉在旁,朱元璋抬头看了看二人,便问道:“允炆啊,你对此事有何看法?”
“回皇爷爷的话,孙儿觉得那应天府尹的判决是无误的,只是小郡主一番话语出惊人,却又不无道理,这事就难办了。”
“启禀父皇,儿臣觉得,倒不如各退一步,暂时革了周大人的职,让他回家好好管教妻子便是了!”太子朱标一向不喜欢伤和气,便献上一计道。
“哼,没想到那周伴书,家中竟是这般不消停,朕看他也不适合在东宫继续待下去了,太子若觉得如此处理妥当,便依了太子的吧。”朱元璋用手轻轻倚了倚头说道。
此刻李福已经进来传话,说小郡主一行人已经到了,朱元璋便叫李福宣众人进殿了。徐妙锦见太子朱标和皇孙朱允炆也在,便抬头看了看他们,只见此时朱允炆正在向自己递眼色,示意此事皇上已有了圣裁,莫要再生其他事端了。徐妙锦是聪明人,自然知晓此意,只是那黄子澄不要再与她继续扯那些无所有的大道理便好。
众人拜过皇帝后,李福便宣道:“此事陛下已有圣裁,着周伴书周大人革职停俸,回家好好看管妻子,其余事情皇上便不再追究了。”
此结果正是徐妙锦想要的,她自然是乐得不行,可黄子澄却憋了一肚子气,他还准备再把那些之乎者也的再在御前炫耀一番,待他刚要张口,李福便打断了他道:“黄大人,此事圣意已决。”
黄子澄自然不敢再在皇帝面前多言,不过此事也让他与中山王府之间埋下了间隙,只是洪武皇帝朱元璋大行之时也没有想到后续之事的事态发展,建文朝黄子澄咸鱼翻身,权倾朝野,却又书生误国罢了。
洪武皇帝捋了捋胡须,微微笑道:“锦丫头,听闻你今日又语出惊人了,你说朕该不该罚你?”
徐妙锦已知晓情急之下说出那句男女平等,在封建王朝已经是大不敬之语,搞不好便是要掉脑袋的事,便连忙下跪施礼道:“回陛下的话,妙锦自知失语,任凭陛下责罚!”
“哈哈,你这小丫头倒是反应的快,一天不惹点事情就不是你徐妙锦,你让朕拿你怎生是好!念在你给新科状元郎牵媒的份上,此次就功过相抵了,下次朕绝不会饶你!”朱元璋先是笑了笑,随即又严肃沉声道。
“妙锦谢陛下恩典!”徐妙锦又忙磕了几个头,一颗悬着的心这才放了下来。
“膺绪啊,你来的正好!朕准备过几日让李福携圣旨去你家宣旨!”朱元璋转过头来,面带微笑地对徐膺绪说道。
“陛下这是……”徐膺绪与徐妙锦面面相觑,不知皇帝此刻葫芦里又要卖什么药。
只见朱元璋微微一笑道:“你家那两个丫头的婚事,也该定下来了,辉祖他们已经在回京的路上了,不日便会抵达京城,你们中山王府一嫁二女做藩王妃,你这便回去给你家二丫头三丫头好好准备采纳问名之礼吧!”
作者有话要说: 求收藏求评论啊么么!!!等男主的亲们表着急,过几天他就会粗线了……
☆、第39章 中山王府嫁女
第三十九章中山王府嫁女
过了几日,洪武皇帝朱元璋的贴身太监李福便携同正副使团来到了中山王府; 宣制采纳问名; 魏国公徐辉祖与四弟徐增寿此时已经归家。王府中众家眷齐集正厅,正襟双腿下跪等候李福传代传陛下圣旨。
李福打开那青黄两色的绢本圣旨; 从容地宣读到:
奉
天承运,
皇帝诏曰
兹闻魏国公徐辉祖之妹徐妙清; 徐妙月娴熟大方; 温良敦厚,品貌出众; 朕躬闻之甚悦。今朕之皇子代王朱桂,安王朱楹适逢婚娶之时; 当择贤女与配。值徐妙清,徐妙月待宇闺中; 与朕之皇子堪称天设地造; 为成佳人之美,特将汝二人许配代王朱桂,安王朱楹为王妃。一切礼仪; 交由礼部与钦天监监正共同操办; 择良辰完婚。
布告中外; 咸使闻之。
钦此
“臣等接旨,叩谢皇恩!”魏国公徐辉祖双手接旨; 领着一众家人磕头伏地,三叩九拜,三呼万岁; 叩谢隆恩。
“魏国公起身吧,臣这就要回宫把节表交予司礼监,您这一府同时嫁二女,可够得上你们中山王府好好筹备一番了,陛下圣恩,中山王府亦是与皇家亲上加亲了!”李福微微翘起兰花指,轻轻掩面一笑道。
徐妙锦见还是头一次见李福如此笑逐颜开,平日里在朱元璋面前李福都是毕恭毕敬,正所谓是伴君如伴虎啊,尤其是像朱元璋那样对手下心狠手辣的皇帝。心下里便暗暗叹道,果真是像电视剧中演的那样,太监都爱翘兰花指,不过又转念一想,自己好像没瞧见过马三保如此这般呢,便在心中偷偷地笑了一会,脸上表情却不敢露出半分。
待到徐辉祖命人送李福出门之后,李氏便用帕子拭了拭眼中的泪痕,把徐妙清,徐妙月两个丫头揽入了怀中,哽咽道:“咱们清丫头和月丫头终于要出嫁了,大嫂这心里高兴着呢!”
徐妙锦也起身走了过来,拉着二姐三姐的手道:“妹妹在此恭喜陛下为姐姐们赐得如意郎君,愿姐姐们今后与二姐夫,三姐夫恩爱一生,白头偕老。”
自得到圣旨后,中山王府上上下下便开始忙碌了起来。李氏这些天一直在教徐妙清徐妙月两姐妹看账本,理田产,虽然徐家两姐妹已经不是第一次学这些东西了,平日里就一直耳濡目染的,但李氏还是不放心,毕竟清丫头月丫头以后要协助夫君管理一方藩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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