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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血柔情泪-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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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上哪儿去了?

为什么到现在还没回家去?

花三郎愣愣的自问。

疑问不少,但是他得不到一个答案。

二哥怎么会没回去,算时间、算路程,跑一个来回也够了啊!他怎么会没回家去?

花三郎边走边想,一直到了项刚的霸王府,他还是没能想出所以然来。

还好,项刚正在府里,见了项刚,把经过说了一遍,最后把信鸽递出去。

项刚一见信鸽就皱了眉:“怪了,这种鸽子,我好象在哪儿见过。”

花三郎心里一跳:“在哪儿?”

项刚摇头道:“想不起来。”

“不,项爷,您得想想。”

“老弟,我知道这很重要,可是我一时……”

“项爷,这种信鸽不是寻常人家所有的。”

“这我知道,可是我就是想不起……唉,这脑筋。”

“项爷……”花三郎真有点急了。

“老弟,这不是别的事,不但是人命关天,而且弄不好就会家灭九族,我不能似是而非,必须得确定。”

这倒是,对付三厂,而且杀害了东西两厂的三名大档头,一旦论起罪来,那可是不得了又不得了的。

花三郎沉默了一下道:“那您还是好好想想吧。”

项刚深皱浓眉,坐在那儿真想上了。

花三郎有点急,可又不便太过显露,背着手直走动。

半晌,项刚突然一巴掌拍上了桌子,震得桌子茶具猛一跳。

花三郎忙停步道:“想起来了?”

项刚颓然一叹道:“能想起来就好了。”

花三郎心往下一沉道:“项爷,京城就这么大个地儿,这种信鸽又不是普通人家所能有的,就这么大点儿范围,您就想不起来!”

项刚苦笑道:“老弟,不跟你说了吗,这种事必须要确定啊,我想出了几个地方,都是有权有势的大地方,咱们总不能挨个儿去查呀,就算能,这儿查第一家,那边第二家听到风声,把证据湮没了怎么办。”

花三郎不能不承认,项刚说的是理,他也正感棘手,站在一边的鲁俊突然说道:“您两位何必烦呢,只要把信鸽一放,不就准知道它是哪一家养的了吗。”

项刚、花三郎俱都一怔。

“对呀!”项刚一巴掌拍上大腿,道:“真笨,怎么就没想起来呢。”

花三郎定定神,苦笑道:“真是急令智昏,看来不管什么事,还真是急不得。”

“老弟,咱们就这么办,人多了不一定好办事,有你我带着鲁俊他们四个足够了,凭咱们的脚程,远了也许跟不上,可是只要不出京城,它绝飞不出咱们的视线去。”

花三郎一点头道:“好,就这么办,大家准备准备。”

项刚道:“说走就走,还有什么好准备的。”

花三郎道:“我先上房上去。”

花三郎偕同项刚还有四护卫出了厅,花三郎提气一跃,窜上了房顶,打开革囊,取出信鸽,振腕一扬,信鸽脱手展翅,箭一般的飞去。

“走。”

一声“走”,六个人流星赶月般追去。

雪翎信鸽确是异种,转眼间在碧空已成银星一点。

但花三郎、项刚等也都是一等的身手,高绝身法,风驰电掣。

信鸽飞得虽高、虽远,但始终没能飞离六人视线。

不管大街、小胡同,六人为了视野的关系,都走屋上,不但难免惊世骇俗,就连散布在各处的三厂高手,也被惊动了不少。

但谁都认出是两位总教习跟项总教习的四护卫了,也就没有追赶过去看个究竟。

鸽子快,人也快,转眼间已到西城,只见那只雪翎信鸽在空中打个转,然后飞星殒石般敛翅栽下,没了影儿。

信鸽是没了影儿了,但是六个人都看准它落在哪儿了,如飞赶了过去。

抵达一看,只见是个颇为气派的四合院,堂屋门口有个鸽笼,那只雪翎信鸽就在鸽笼里咕咕直叫,但是整个院子却寂静空荡,既听不见人声,也不见有人出来取信鸽。

六个人当时就看得打心底里一怔,及至窜下屋去各处一看,更怔了。

敢情是个空屋子,没人了。

简陋的家具还在,看情形有些东西是被带走了。

够明显了,人家已经闻风先走了一步。

项刚一脚踩了下去,铺地的花砖碎了好几块:“娘的,真滑。”

项刚从不说粗话,如今竟也脱口来了这么一句。

花三郎道:“他们是怎么知道的?那两个人都死了,不可能有人通风报信儿啊!除非他们有人去过那儿。”

项刚转脸向四护卫:“去两个,把左邻右舍说话清楚的,给我找两个来。”

鲁俊、海鹏应声而去。

花三郎道:“项爷,您是在这个宅第见过这种信鸽的吗?”

项刚一摇头道:“不是。”

“那这座宅第就是他们的分支了,而且住在这儿不是一天了,要不然,信鸽不会往这儿飞。”

“我也这么想。”

“您在这儿等人来,我各处看看去。”

花三郎转身走向堂屋。

进了堂屋仔细看,堂屋里都是笨重家具,倒没什么移动。

右边耳房里,是张炕,没什么扎眼的东西。

左边耳房里,掀帘就闻见一股淡淡的幽香,似乎是女子闺阁。

再看家具的摆设,的确象是女子闺阁,除了那股子淡淡的幽香外,梳妆台上,还残留的有胭脂痕。

难道那帮人里,还有女子?

以住的地方看,这女子在那帮人里,恐怕地位还不低。

花三郎正在思忖,一眼瞥见妆台下,靠墙根儿有点光亮一闪,凝目一看,原来是根凤钗,心里一跳,忙走过去拾起。

拾起来再看,发觉这根凤钗与一般常见的凤钗略有不同,比一般的凤钗短小,但也比一般的凤钗手工精细,纯银打造,凤头上还镶着细小的珠玉宝石,名贵,小巧玲珑,还透着淡淡的发香,令人爱不释手。

这必然是住在这间耳房里的那个女子遗下的,而且是不小心遗下的。

花三郎正在细看,只听外头项刚叫道:“老弟,出来一下。”

花三郎把凤钗往怀里一揣,走了出去,只见项刚前面垂手站着两个百姓,一个是老头儿,一个是中年人,两个人脸色都发白,还有点哆嗦。

难怪,听说是三厂的,谁不害怕。

项刚道:“老弟,这两个是左邻右舍,你来问问吧。”

“项刚何必客气,您问吧,我听着就是,该插嘴的时候,我会插句嘴。”

“那也好。”项刚转望那老头儿跟中年人道:“别怕,我叫你们来,只是问问话而已。”

话锋微顿,接问道:“这座宅子是谁的,知道吗?”

中年人嗫嚅着没敢说话。

那老头儿却道:“回您的话,是小老儿的。”

项刚为之一怔:“你的?”

“是,是。”

“住在这座宅子里的人,也是你的家人?”

“不,不,房子是小老儿的,他们小老儿不认识,房于是赁给他们的。”

“呃,赁你房子的人,是谁?”

“那个人姓孙,叫孙七,四十来岁年纪,据他说,是从外地到京里来做生意的。”

外地来的,没根儿,不好找。

“知道他是从哪儿来的吗?”

“不知道,他没说,小老儿也没问。”

“房子怎么能赁给不知根儿,不知底儿的人?”

“您不知道,他付租钱很大方,没还价,一付就付了一年,所以,所以……”

“所以你也就没多问?”

老头儿不安地点了点头,

花三郎插了一句:“你知道他是做什么生意的吗?”

“不清楚,只知道有时候他在家一待就是好几天,有时候一出门也是好几天。”

“房子赁了多久了?”

“三个多月。”

三个多月,训练信鸽认地方,够了。

“贷这么大一座宅子,只他一个人?”

“这……”老头儿怔了一怔:“他有朋友来往,不过不常见。大部分都是他一个人。”

“也没家眷?”

“没看见过。”

那中年人突然道:“陈大爷,您是不知道,我早出晚归睡得迟,经常夜里看见这座宅子里灯火通明,人声很乱,象是有不少人。”

老头儿道:“真的?我怎么不知道,可是没见有那么多人进出啊!”

中年人道:“那就不知道了。”

花三郎道:“许是夜里又走了。”

中年人忙点头道:“对,一定是。”

花三郎目光一凝道:“从来没隔墙探头,往这边看看究竟?”

中年人一惊红了脸:“没有,没有,我怎么敢。”

“真没有?”

中年人低下了头。

“说实话,没人怪你,我们要查的,就是住在这儿的那帮人,如果从你嘴里能得到什么,不会没你的好处的。”

中年人抬起了头,嗫嚅道:“有……有过一回。”

“看见了不少人,穿的都是黑衣裳,好象还有女的。”

“好象!”

“隔太远,看不清楚,也不敢细看。”

“这么说你只是看见有不少人,有男有女,别的什么也没看见喽?”

“是,是。”

“听见什么没有?”

“也没有,听不真切。”

“那么,你们要是想找这些人,也不知道该上哪儿找喽?”

“您说的不错,我们还真不知道。”

花三郎转望项刚。

项刚道:“这些人里,难道就没一个你们常见的人?”

老头儿、中年人齐声道:“没有,真没有。”

“经常看见过鸽子起落么?”

“这倒有,经常看见。”

“打昨儿晚上到如今,这座宅子里,有没有什么异状?”

中年人道:“没留意。”

老头儿想了想,才摇头道:“没有。”

项刚皱了眉,摆摆手道:“你们回去吧。”

两个人如逢大赦,千恩万谢地走了。

项刚咬了咬牙道:“这帮人简直是既机警又奸猾。”

花三郎道:“没想到这一趟毫无收获。”

他没告诉项刚,他拾到凤钗的事。

项刚道:“老弟,回去调派人员,住在左邻右舍,暗中监视,你看有必要吗?”

花三郎沉吟了一下:“也好,说不定会有所收获。”

他是想到,也许会有人来找那根风钗。

回到了霸王府,项刚立即下了令。

花三郎坐了一下,以侦查为由,告辞走了,他没往别处去,却又找文中奇了。

文中奇还在床上躺着,花三郎说了经过,把凤钗递到了文中奇手里。

文中奇接过凤钗,看了半天,道:“三少爷,这不是寻常人家所有的。”

“我知道,我只是想借重文老的渊博,能看出它的来路。”

文中奇凝望着那枝凤钗良久,道:“三少爷您这是考我了!”

花三郎道:“文老说笑了。”

文中奇道:“很抱歉,三少,我看不出它的来路来,因为我压根儿没见过这种凤钗,不过从它的品质、手工来看,任何人不难看出,它不是来自一般寻常人家。”

花三郎沉吟道:“到目前为止,所掌握的几样东西,都不是来自寻常人家,难道说……”

文中奇截口道:“三少,这么一来,似乎不难查了。”

花三郎苦笑道:“可是到现在还茫无头绪啊。”

文中奇道:“很明显的,这是个实力庞大、训练有素、组织严密的组合,三少是不是能试着把他们跟当代几个大世家扯得上关连。”

花三郎沉吟一下道:“当代几个大世家,都有可能,但都不会是他们。”

文中奇微愕道:“三少这话……”

花三郎道:“撇开华家不谈,塞外铁家、黄山白家、中州金家、冀鲁陈家,都是忠义传家的豪杰世家,他们都可能跟奸阉周旋,但是他们如今已不过问世事,如果有这个心,早就付诸行动了,而且这几大世家我熟得不能再熟,只要跟他们有一点关连的事务,绝难瞒过我的两眼。”

文中奇道:“象这样的组合,这样的实力,这样的训练,再加上所掌握到的几样东西,如果跟当代几个大世家扯不上关连,就只好从王公大臣府着手了。”

“王公大臣府?”

“三少,庙堂之上,毕竟还有忠肝义胆的人啊。”

花三郎皱眉沉吟:“会是这样吗?”

“怎么不会,三少你不也是受人所托吗?”

这话听得花三郎心里一跳。

对啊,他都能受人所托,怎见得别人就不能受人所托呢。

定了定神之后,他道:“多谢文老提醒,我朝这方面去试试看。”

离开文中奇那儿,他本要回霸王府去,但走到半路他又拐了弯,因为他突然想到了南宫玉。

南宫玉在京城之中,交游广阔,经常出入几个王公大臣府,跟几个王公大臣府的女眷,熟得不能再熟,凤钗是女人发饰,也许南宫玉能认出也说不定。

抵达南宫玉的住处,那座小花园永远是那么宁静。

花三郎喊了一声,两个巧婢跑来了一个,见着花三郎一怔:“哟!是您哪。”

花三郎道:“是我,南宫姑娘在吗?”

“您来得真巧,我们姑娘刚回来,婢子给您带路了,”

把花三郎带上了小楼,南宫玉正在沐浴,姑娘们都是这样,只出一趟门,回来非洗澡不可,其实哪会出那么多汗,即使有汗,那也是香汗,又有何妨。

花三郎坐了一下,一杯香茗才喝了两口,南宫玉出来了。

浴罢娇慵,娥眉淡扫,益显清丽动人,未语先现梨涡:“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

花三郎站起来说道:“好说,南宫姑娘怎么客气起来了。”

“好久不见,可算稀客了,怎么能不客气。”

花三郎怎会听不出这话意,歉笑道:“最近太忙了,出了些事,南宫姑娘恐怕还不知道。”

南宫玉缓缓坐下,道:“虽然不知道,可是这些天的情形,三厂高手都出动了,我猜也能猜出了几分,十之八九是三厂出了大事。”

花三郎道:“姑娘猜的不错,三厂的确是出了大事……”

他把经过情形概略地说了一遍。

静静听毕,南宫玉一双美目都瞪圆了:“原来是肖府出了事,这怎么会,这怎么会……”

“事实上,这种事的确已经发生了。”

“这么多天了,三厂的高手都出动了,难道一点头绪都没有吗?”

不是没有一点头绪,花三郎把掌握的几样东西告诉了南宫玉,最后取出了那枝凤钗。

南宫玉接过凤钗,娥眉微皱,仔细看过之后,道:“我看得出,这枝凤钗确非寻常人家所能有,不过京里王公大臣的女眷头上,我没有见过这种风钗。”

花三郎原是抱一线希望而来,如今一颗心顿时沉了下去。

这些东西明明不是一般人家所有。

不是出自几个大世家。

也没有人在几个王公大臣府看见过。

那么,这些东西究竟出自何处呢?

花三郎正自沉吟,只听南宫玉道:“武林中……”

花三郎摇头道:“我想过,不是来自武林。”

南宫玉道:“那除非是来自深宫大内。”

南宫玉是这么脱口而出。

花三郎也没在意,也难怪,这些东西怎么会来自深宫大内,深宫大内有谁管这个,官家既容了刘瑾,当然就不会派出人来跟刘瑾作对。

如果官家有意思对付刘瑾,他不但不会这么容刘瑾,也大可绳刘瑾以国法。

这些东西究竟来自何处呢?

花三朗在南宫玉这儿毫无所获地走了。

然而,花三郎没留意的事,南宫玉却留了意,送走了花三郎,她不住地沉吟自语:“深宫大内,难道真会是——”

话声一顿,她肃容传令:“缩小范围,命十旗注意宫禁的出入。”

第十八章真假公主

花三郎离开了南宫玉的住处,脑海之中既是一片混乱,又似乎是一片空白。

手中掌握了几样东西。

却等于是一无所有一样。

找不出这些东西的来处,就无法找出那帮人的藏身所在,也就无法营救肖家父女。

日子拖一天,就一天对肖家父女不利。

花三郎心急如焚,但是急又有什么用呢。

分明,这帮人也在京城里,就眼下的情势来看,在三厂高手的严密部署下,这帮人也离不了京城。

但是,他们究竟躲哪儿去了呢?

京城里该搜的地方都搜了,哪儿能让他们藏身呢?

正走着,想着,倏觉一缕极细的破风之声袭到。

花三郎觉察的时候,那破风之声已近“太阳穴”要害,匆忙间矮身低头,破风声擦顶而过,然后他一个大旋身搜索四周。

看见了,对街一个黑衣人刚垂下手,但却装得若无其事。

他若无其事,花三郎也若无其事,迈步向对街走了过去。

花三郎这一过街,黑衣人沉不住气了,撒腿就跑。

花三郎立即就追了过去。

黑衣人不走大街,专钻小胡同,但是他脚下毕竟不及花三郎快,跑了两条胡同,花三郎已追近他身后三丈内,眼看伸手可及。

就在这时候,只见前面一条横胡同里转出一条白影,那黑衣人似乎大吃一惊,疾快地伸出了手,而就在这时候,那白影伸手一晃,黑衣人一跟头栽倒。

花三郎同时赶到,抓起了黑衣人,却发现黑衣人的鼻出血,已然气绝。

完了,一条线索又没了。

再看那白影,却看得花三郎猛一怔。

那白影,赫然是位一身白的美姑娘。

真是一身白,从头到脚,除了一头秀发乌黑发亮之外,再也找不到一点别的颜色。

就连那头乌黑的秀发上,都绑了一条雪白的纱巾。

那张娇靥,美艳绝伦,凤目凝威,娥眉带煞,几乎令人不敢仰视。

南宫玉清丽,肖嫱美艳,而这位白衣姑娘,似乎跟南宫玉、肖嫱都不相同。

花三郎这儿犹自发怔。

只听白衣姑娘冰冷道:“这是怎么回事?”

花三郎急忙一定神道:“我正要请教姑娘。”

“问我,笑话,你不在后头追赶他吗?”

“不错,我是在追他,但是我没想到姑娘会用重手法杀了他。”

“他要出手,我为什么不能自卫?只是没有想到,他这么不堪一击。”

人家这么说,花三郎还能凭什么怪人家?苦笑一声道:“算了。”

丢下了黑衣人,花三郎转身要走。

“慢着。”白衣姑娘一声轻喝。

花三郎转过了身,又转了回来。

“你为什么要追他?”

花三郎道:“他用淬过毒的暗器暗算我,我自是要追他!”

“他用淬过毒的暗器暗算你,你跟他有仇?”

“也许。”

“也许,这是怎么说话的,什么叫也许?”

“我本人可以说跟他扯不上仇怨。”

“那么谁跟他扯得上仇怨?”

“三厂,他们对付的是三厂中人。”

白衣姑娘目光一凝:“你是三厂中人?”

“可以这么说。”

“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什么叫可以这么说。”

这位姑娘挺爱训人的。

花三郎居然也听了:“不错,我是三厂中人。”

“原来如此,我正愁这个人没办法料理呢,现在好办了,你是三厂中人,这个人又是暗算你的人,你料理吧!”

她要走。

花三郎下意识地脱口叫道:“姑娘……”

白衣姑娘冷然回身:“告诉你,这件事既然牵涉到官府,我就不能过问了,不错,人是我杀的,可是我等于是替你出了气,雪了恨,谁也怪不到我头上来。”

话落,冷然转身走了。

花三郎又怔住了。

等白衣姑娘走得拐了弯儿,花三郎低头再看黑衣人,这次黑衣人的尸体没有蚀化,那是因为他是被人击杀的,而不是服毒自杀的。

花三郎想走,旋即他又停住了,蹲下身遍搜黑衣人全身。

除了一小革囊淬过毒的银针外,别无长物。

灵机一动,花三郎又捏开了黑衣人的牙关,伸两指进去一摸,掏出了一颗如米粒的蜡丸。

显然,这就是那种毒药。

扯下黑衣人一块衣裳,把那颗蜡丸包了起来,小心翼翼的放进怀中。

一阵衣袂飘风声传了过来。

扭头一看,两名西厂大档头如飞而至,两人一怔,忙躬身施礼:“总教习。”

花三郎站了起来:“你们——”

“有个白衣女子报案,说此地出了人命。”

花三郎怔了一怔,心想这位白衣姑娘真周到,当即道:“就是这个人,你们料理一下吧。”

“是!”

花三郎走了。

两名西厂大档头俯身去抬尸体,忽地身躯一震,双双趴了下去,没再动一动。

身后出现个人。

赫然是那位白衣姑娘。

白衣姑娘那动人的香唇边,泛起一丝冰冷的笑意,眉宇间也浮现起一股冷肃的煞气,望之懔人。

好不容易碰上的一条线索,等于被白衣姑娘横里伸手给斩断了。

当然,在花三郎眼里看,她不会是有意的。

人家说了,是出诸自卫不得已。

其实,即使白衣姑娘不出手,那预藏在嘴里的毒药,也会要了对方的命的。

不过,若能及时阻拦,也许能保住对方不死,可是人家白衣姑娘又怎么会知道呢?

说来说去,花三郎怪不到人家头上去。

而且,花三郎也没有怪她的意思。

费花三郎思量的,只是那位白衣姑娘的来处。

以前没见过。

京城里真是卧虎藏龙,什么样的人都有。

那位白衣姑娘,究竟是外来的呢?还是京城地面上的人物呢?

正费着思量,眼前又是白影一闪。

花三郎下意识的连忙停了步,定睛一看,心头不由一跳,赫然正是那位白衣姑娘。

真是想着谁,谁就来了。

花三郎刚一怔,只听白衣姑娘道:“我原以为京城够大,现在看看,京城还真小。”

花三郎定了定神道:“谢谢姑娘。”

白衣姑娘微愕道:“谢我?谢我什么?”

花三郎道:“谢谢姑娘通知西厂的人,来帮我料理尸体!”

花三郎说的本是客套话。

殊不知白衣姑娘听了以后,脸色微一沉,冷意逼人地道:“你弄错了,我可不是为了帮你,京城重地,天子脚下,我身为官家子民,遇上这等重大命案,理应通知官府。”

“但是姑娘无形中等于帮了我的忙。”

“那是你的想法,我只是尽一个做百姓的本份。”

花三郎有点尴尬,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迟疑了一下强笑道:“那么我并没有错,站在官府的立场,我也该谢谢姑娘。”

说完话,他一抱拳,想走。

只听白衣姑娘又道:“你真是三厂的人?”

“是啊,难不成姑娘以为我是冒充的。”

“那倒不是,我只是觉得你不象三厂中人。”

“姑娘是指我的衣着?”

“衣着随时可以更换,也不能代表什么,若以衣着去判断一个人的身份,那跟以貌取人的道理一样。”

“那么姑娘是……”

“你的言行、举止、神态、气度都不象是三厂的人。”

“呃,三厂中人有什么特殊之处,跟一般人有什么不同么?”

“三厂中人的确有他的特殊之处,也的确跟一般人不同,也许是他们的工作、职务的关系,每个人都桀傲凶残,每个人都带着一身煞气!”

“跟三厂人相处这么久了,我倒没觉出。”

“那是因为你置身在三厂之中,等于是当局者迷,你不是我们这些人,所以你也无法旁观者清。”

花三郎呆了一呆道:“我倒没想到那么多。”

“我举个例子来说吧,就象刚才的事,你所追赶的人,让我为了自卫出手打死了,若是换个别的三厂中人,他一定不会善罢甘休放我走,说不定把我弄进三厂去,即使不杀我,也会让我脱层皮。”

花三郎不能不承认人家说的是实情,因为三厂的作风如此,普天之下,每一个人所知道的三厂,也复如此。

白衣姑娘见花三郎没说话,一双清澈、深邃、闪漾动人光采,充满智慧光芒的美目瞟了瞟他又道:“不过,以我们这些人来说,宁愿碰上象我所说的那种三厂中人,而不愿碰见象你这种三厂中人。”

花三郎为之一怔:“呃!”

“你是应该知道的,外貌祥和的人,最难提防,你既是三厂中人,内心就一定比别的三厂中人更可怕!”

这位姑娘说话有意思。

花三郎不禁失笑:“姑娘也许没想到,你这句话把你刚才所说,对三厂人的了解,全部推翻了。”

“怎么?”

“姑娘既认为我是三厂狠人之最,又怎么敢当着我说这种话?”

“毕竟我说了,是不是?你以为我怕三厂!”

“姑娘不怕?”

“我虽还不知道是为什么,如今三厂中人遍布九城,闹得人心惶惶是实情,我若是怕三厂,也就不会在这时候出来走动了,我一不作奸,二不犯科,没有错处落在三厂人手里,三厂又岂奈我何。”

“这么说,姑娘还是不够了解三厂。”

“怎么说?”

“三厂要是想办人,还管你有没有作奸犯科,是不是有错处么?”

白衣姑娘目光一凝道:“听你的口气,越发不象三厂中人了。”

“姑娘又错了,这才是三厂中人本色,三厂的作风就是这样,任谁也都知道,但是三厂上头有位九千岁,任谁又岂奈三厂何?”

白衣姑娘深深地看了花三郎两眼,片刻,才道:“我还没有请教……”

花三郎道:“不敢,花、花三郎。”

“花三郎,这个名字好怪,你在三厂是……”

“忝为东西两厂总教习。”

“呃?”白衣姑娘螓首微颔,道:“你就是那位进东西两厂不久,却一步登了天的花总教习啊!”

花三郎微一怔:“姑娘知道我?”

“何止我知道!你的大名恐怕已经响彻九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了。”

“好说,我倒没想到……”

“你应该想得到,人到了三厂,是最容易出名的。”

这大概是好“名”难出门,恶“名”传千里。

花三郎焉有听不出来的道理,只是他不愿意多争辩,当初毅然走这条路,就想得到会有这么一天,也正希望如此,又何必争辩。

只听白衣姑娘又道:“东西两厂的教习,这个职位不简单,没有真才实学是难以服人的,没有真才实学,恐怕你也难待一天,你的一身所学是相当好,是高绝。”

“呃!”花三郎又微一怔:“姑娘对我,似乎知道的不少啊!”

“刚才我看见你追人的高绝身法了。”

只那么一眼就知道了,好眼力。

花三郎道:“我要请教……”

白衣姑娘迟疑了一下:“我姓明,日月明。”

明?这个姓可不常见。

花三郎还待再问,只听一阵疾速的衣袂飘风声传了过来,转眼一看,只见东厂两名大档头并肩掠到,躬身施礼,左边一名道:“禀总教习,项总……”

“总”字甫出口,右边大档头瞥见了花三郎身侧的明姑娘,一怔,脸色大变,忙曲膝施下礼去:“卑职东厂韦浩、金奎叩见公主。”

公主?

左边大档头一惊,也及时叩了下去。

花三郎听怔了。

那位明姑娘怔了一怔道:“没想到你们认识我……”

大档头韦浩道:“卑职曾跟随九千岁进过大内。”

公主、大内,那一定是……

花三郎这儿刚一惊,只听明姑娘道:“好了,你们起来吧。”

“谢公主恩典。”

两名大档头叩谢而起。

明姑娘道:“你们刚才是不是提项刚?”

“回公主,卑职等提的是项总教习。”

“项刚怎么了?”

“项总教习传令,命卑职等找寻花总教习回府议事。”

“那么你们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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