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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血柔情泪-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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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如俊在前带路,来到了后花厅,三个人落了座,下人献上了香茗,王如俊张嘴刚要说话。
肖嫱却抢在了前头,道:“王大人,我们来打听件事,听说府上前两天刚征选过歌伎。”
王如俊一惊脸色大变:“不敢瞒两位,确有其事,不过下官已经向九千岁报过备了。”
“呃!向九千岁报备,王大人你未免小题大作了吧。”
“是,是,是这样的,那天下官征选歌伎的时候,正巧九千岁来巡视碰见。”
“原来如此,你们这些大人们,家养歌伎,虽然是法所不禁,但那毕竟不是正途,可是既然九千岁都没说什么,我们也不便跟你计较……”
“多谢两位,多谢两位,两位的恩德,下官没齿难忘。”
“王大人你言重了,我们向王大人你打听个人……”
接着肖嫱说出了玲珑的年岁,相貌,特征等等。
王如俊道:“两位打听这么个女子是……”
“我们听说她曾经来你府上应征。”
“呃,下官想起来了,应征的歌伎之中,确有这么一位姑娘,人长得极好,而又聪明伶俐,会的玩艺儿还多……”
“这位姑娘姓什么,叫什么,哪儿的人?”
“她只说她叫秋萍,是从江南来的,投亲不遇,又回不去了,所以才来应征歌伎。”
“这位姑娘,王大人可以叫她出来让我们看看吗?”
王如俊即面有难色:“这个……”
“怎么,不方便?”
“不,不,两位要看有什不方便的,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这个秋萍,如今已经不在下官这儿了。”
“呃!”
肖嫱道:“那个秋萍,已经不在王大人你这儿了?”
王如俊忙道:“是的,是的。”
肖嫱道:“她不是你征选的歌伎吗?怎么会不在你这儿了呢!”
王如俊窘迫地笑了笑道:“两位不是外人,告诉两位也没关系,是这样的,下官征选歌伎的那天,恰好九千岁到兵马司来巡视,看见了秋萍,非常喜爱,秋萍那个姑娘也够乖巧,当着九千岁的面,载歌载舞了一番,九千岁更加喜爱,拉着秋萍的手,问长问短,赞不绝口,下官在这宦海中浮沉这些年,还能连这都不懂,第二天下官就备了香车,把秋萍送到内行厂去了。”
花三郎心猛往下一沉,脱口叫道:“我想起来了,那天我正跟项总教习上内行厂去,听他们说兵马司王大人,正给九千岁呈了一宗活宝贝,难不成就是这个秋萍?”
王如俊忘形地一拍腿道:“一点不错,总教习,下官给九千岁送去的活宝贝,就是秋萍。”
花三郎刚才是脱口说了那么一句,现在他却说不出话来了。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怎么会发生这种事。
如果那个秋萍确是玲珑,她怎么会来兵马司王如俊处,化名应征歌伎?
在刘瑾面前载歌载舞,刻意的卖弄,很显然的,她是有意要到刘瑾身边去,她这又是什么意思?
但,那个秋萍,会是姑娘玲珑吗?
只听肖嫱道:“王大人,你真把那个秋萍送进了内行厂了?”
王如俊道:“下官怎敢骗姑娘?花总教习不就是最好的人证吗?”
肖嫱望花三郎。
花三郎报以苦笑,什么也说不出来。
肖嫱站了起来道:“既是秋萍已不在王大人这儿了,那咱们走吧。”
坐在马车里,花三郎还是说不出话来。
倒是肖嫱先开了口:“但愿秋萍不是玲珑姑娘。”
花三郎仍没说话。
肖嫱道:“你是不是觉得,‘侯门一入深似海’,再想找她,可就难了。”
花三郎终说了话:“这只是其中之一。”
“还有什么?”
花三郎皱眉道:“我弄不懂她是什么意思。”
“也许。”肖嫱这么解释:“她认为能进入‘内行厂’,见你比较容易点儿。”
是这样么?
花三郎暗自问。
“其实她错了。”肖嫱接着道:“一旦进了内行厂,成了九千岁身边的宠人,再想见你,就更难了,想脱离内行厂,那更是难比登天。”
花三郎的一颗心,一沉到了底。
“所以,我说但愿秋萍不是玲珑姑娘。”
花三郎忍不住道:“这孩子怎么……”
怎么“什么”,花三郎没说出口,其实他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
肖嫱道:“我是女儿家,我了解女儿家,女儿家多半死心眼儿,用情一旦痴起来,什么事都做得出。”
花三郎苦笑道:“她还是个孩子,真能懂什么。”
“你错了,玲珑不小了,女孩子家在她这个年岁,也最容易动情,换句话说,也最危险,所以我说,她们一旦痴起来,往往是不考虑后果的。”
花三郎在心里狠狠地叹了一口气。
他知道,肖嫱说的不错,他对女儿家,懂的也不比肖嫱少,可是他能怎么办呢,万一,不幸秋萍果是玲珑,他又该怎么办呢?
突然间,他心乱得象一束抖散了的麻。
只听肖嫱道:“如果万一秋萍真是玲珑,想救她脱出内行厂,只有一个办法。”
花三郎忙道:“什么办法?”
“找项爷,只有他能逼九千岁放人。”
花三郎心里猛一跳,道:“对,我怎么把项爷给忘了。”
说话间,马车停住了。
肖嫱道:“到家了。”
掀开车篷一看,真的,不知不觉间,已抵肖府侧门外。
肖嫱道:“你要不要去找项爷,我让车送你。”
花三郎定定神道:“不用了,我先去跟我那个朋友说一声去。”
“干吗这么急,你不先弄清楚,秋萍究竟是不是玲珑,万一不是呢,岂不让人瞎操心了。”
这倒也是。
花三郎正自犹豫,只见侧门里急急忙忙走出了卓大娘,她劈头便道:“姑娘、总教习,你们可回来了,九千岁那儿来人要找总教习,等了半天了,正由老爷子陪着呢!”
花三郎一听刘瑾派人到肖家来找他,心里一跳:“九千岁派人来找我,知道是什么事么?”
“不知道,来的大档头只说九千岁请您马上上内行厂去一趟。”
肖嫱讶然道:“有这种事,九千岁会直接派人来找他?”
“哎呀您两位就别问了,进去见见,不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么。”
花三郎、肖嫱互望一眼,谁也没说话,双双跳下马车,行进肖府。
卓大娘赶前一步,急行带路。
来到花厅,老远就听见了厅里说话的声音,只是听不清楚是谁跟谁,都在说些什么。
进花厅一看,肖铮陪着一位内行厂的大档头坐着,大档头身后还侍立着两名内行厂的番子。
这名大档头,花三郎见过,是刘瑾的贴身侍卫之一。
肖铮连忙站起来道:“你们可回来了,金大档头等了好久了。”
金大档头一直到花三郎跟肖嫱,还有卓大娘来近,才含笑站起,一拱手道:“花总教习。”
花三郎答了一礼道:“金大档头是奉了九千岁之命来的?”
金大档头道:“是的。九千岁请总教习马上到内行厂去,已经耽误很久了,咱们快走吧。”
花三郎道:“金大档头可知道,九千岁宠召,为了什么事吗?”
金大档头道:“这个我就不知道了,总教习只要见着九千岁,不就知道是为了什么了吗。”
花三郎微一点头道:“说得是,咱们走,请。”
金大档头一拱头,带着两名番子迈步行去。
花三郎怕是为金如山的事,向肖嫱一施眼色道:“若没什么大事,我会赶回来吃晚饭的。”
这意思是说,万一晚饭时他还没回来,就要肖嫱去项府搬救兵了。
肖嫱冰雪聪明,自然一点就透。
第十四章 歌伎公主
进了内行厂,居然是直入中枢重地,刘瑾私人的休歇处。
这儿地方真不小,宽敞、宁静、富丽堂皇。
可就是不见人影儿。
金大档头往内一躬身,恭声道:“有请九千岁。”
先听见一阵由近而远的叮叮铃声,然后就是一阵由远而近的步履声,听起来人不少,但是很整齐。
转眼工夫之后,从里头行出八名大档头,后头是刘瑾,刘瑾坐在一张软榻上,软榻由四名番子抬着。
到了刘瑾那专设的座椅前,软榻搁下了,刘瑾下榻落了座,八名大档头立即退立两旁,行动划一。
金大档头躬身上前:“禀九千岁,东西两厂的花总教习到了。”
刘瑾的一双阴鸷目光投向花三郎。
花三郎跨步上前道:“见过九千岁。”
刘瑾一向阴沉的脸,此刻,唇边竟然浮起了一丝笑意:“花三郎,你可是高山上点灯,你的名头大啦。”
花三郎着实为之一怔:“九千岁这话……”
“我的干女儿都知道你,你的名头儿,还不算大吗?”
“这……”
“知道我叫你上内行厂来,为的是什么事么?”
“九千岁明示。”
“我的干女儿听说你是个很了不得的人物,她想看看你。”.有这种事?
花三郎又一怔,旋即道:“是属下的荣宠。”
刘瑾微一笑道:“你很会说话。”
“九千岁明鉴,属下说的是实话。”
刘瑾道:“我没有说不相信……”
话锋微顿,微抬右手:“请公主去,就说她要见的人到了。”
一名大档头躬身答应:“是。”
答应一声之后,他转身进去了。
刘瑾望着花三郎笑笑道:“看在我干女儿份上,赏给你一个座位。”
花三郎听得心里有点不是味儿,淡然应道:“属下不敢!”
刘瑾道:“我赏你坐的。”
“九千岁面前,哪里有属下的座位。”
他暗地里跟刘瑾斗上了,硬是不坐。
刘瑾眉锋微皱道:“你还是坐下吧,刚收的干女儿,我还没摸清她的脾气,她对你很看重,很仰慕,万一待会儿出来看见你站着,给我使个小性子,我可受不了。”
原来如此啊。
花三郎心里暗暗一笑,道:“属下自不敢让九千岁为难,告坐。”
他上前两步坐在了下首。
花三郎这里刚坐定,那名大档头疾步而入,在刘瑾面前一躬身,道:“启禀九千岁,公主到了。”
这句话刚说完,除了刘瑾之外,其他的人立即都躬身低下头去。
别人都如此的恭谨,花三郎自不便大刺刺的坐着,只好站起来依着葫芦画瓢,微躬身躯低下头。
只听一阵轻盈而整齐的步履声由远而近,进来了,随之,是一阵醉人的香风拂过,一个香甜清脆的话声起自耳边:“见过干爹。”
刘瑾哈哈大笑:“别多礼,别多礼,乖女儿,来,坐在干爹身边。”
“是!”
似乎是坐定了。
随听刘瑾道:“乖女儿,你看,这就是你想见的,身兼东西两厂总教习的花三郎。”
随即又是那甜美清脆的话声:“个子修长,潇洒脱拔,想见得必是一倜傥不群美男子,只是怎么瞧不见脸啊!”
刘瑾哈哈一笑道:“乖女儿,你干爹是九千岁,你当然就贵为公主了,在你面前,谁敢抬头啊。”
“那么要是女儿我让他抬起头来呢?”
“那当然另当别论了。”
“花三郎,你就抬起头来让我看看吧。”
花三郎心里更不是味儿了,他当然不便发作,或者是来个拂袖而去,但是他装没听见总行。
他这里一动没动,刘瑾那里却说了话:“花三郎,听见没有哇,公主准你抬头了。”
花三郎这才道:“谢九千岁恩典。”
他抬起了头,一眼就看见了坐在刘瑾身边的那位公主,身后,站着八名美貌无双的婢女,坐在椅子上的那位公主,身着大红绣金花的宫装,头戴镶满珠玉的一顶风冠,长得美,美艳无双,但是那张吹弹欲破的娇靥,对花三郎来说,是太熟悉,太熟悉了,不是玲珑是谁。
是故,花三郎只一眼,就神情猛震怔住了。
这位姑娘确是玲珑,但是有一点他想不通,玲珑虽是玲珑,怎么声音不对,那甜美清脆的话声,简直就是另一个人。
这是怎么回事。
花三郎正自发怔,正自脑海里思潮汹涌时,只听得那位公主道:“这位花总教习好大的架子啊。”
刘瑾微一怔,忙道:“怎么,乖女儿,你是说……”
公主道:“女儿我叫他抬起头来,他一动不动,生似没听见,您叫他抬头他才抬起了头,八成儿是没把女儿我这个公主放在眼里。”
“呃!是这样吗?花三郎?”
花三郎忙一定神道:“九千岁明鉴,属下不敢。”
公主道:“说得好听,那刚才我叫你抬头,你为什么不动呢?”
花三郎应变何等快:“公主凤驾莅临,属下一时为威仪所慑,不知所措,故而没抬头,还请公主恕罪。”
刘瑾纵声大笑:“我想也是,我想也是。”
公主深深地看了花三郎一眼:“这个花三郎真会说话呀,你要是那么样个人,我也就不稀罕见你了。”
花三郎没说话,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他明白,如果这位公主确是玲珑,那么这位玲珑姑娘如今正在存心整他,多说一句,不如少说一句,免得这位鬼机灵的小丫头,从话里挑出骨头来。
公主这时候打量上了花三郎,从头到脚,仔仔细细的打量,象是从来没见过花三郎这么个人似的,然后,她含笑点头:“嗯,的确是好人品,少见的好人品,当世之中,恐怕挑不出第二个来了,这么好的人品,加上一身绝好的武功,过人的机智,花三郎,天地间的‘最’,恐怕都让你一个人沾光了。”
花三郎一时摸不清玲珑究竟是什意思,道:“多谢公主夸奖。”
公主道:“你错了,我并不是夸奖你,我说的是实话,我这个人向不轻许,往后你就会知道了。”
花三郎没说话,这种话他是真不知道该怎么接好。
“花三郎,你是哪儿的人啊?”
花三郎道:“回公主,属下是关外人氏。”
“呃,关外,关外不算是什么好地方,怎么会出你这样的人物呢!”
这话叫花三郎怎么接,怎么回答。
“家里还有些什么人哪?”
“回公主,属下自小就出来闯江湖,家里已经没人了。”
“对了,你多大了?”
“属下二十多了。”
“你都二十多了啊,我还以为你只有十八九呢,你成家了没有?”
花三郎明白,这位公主又要耍什么花招了,虽然一时弄不清她的真正意图,但是他立时提高了警觉,脑海中略一盘旋,道:“属下虽还没成家,但是已经订过亲了。”
“呃!是哪家的姑娘呀?”
“是一个江湖上的女子。”
“江湖上的女子,你们常见面吗?”
“属下现在京里供职三厂,想见面已经不容易了。”
“这么说,是三厂的事务绊住了你。”
“不,属下愿意在三厂效力,在一事无成之前,属下不敢轻言成家。”
“看不出你的志气还挺高挺大的嘛。”
“公主夸奖。”
刘瑾突然道:“乖女儿,你问他这些干什么?”
公主道:“干爹,您不懂。”
凑过娇靥去,在刘瑾耳边低低说了几句。
刘瑾一怔,旋即哈哈大笑起来:“呃!呃!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啊,只是乖女儿,来不及了啊……”
公主娇靥酡道:“谁说来不及了,您就不能给女儿做个主?”
刘瑾又一怔,旋即笑着点了头:“对,对,对,干爹做主,干爹做主,干爹要是连这点事都做不了主那还行……”
花三郎听出了八分,心里不由大急,却忽听公主道:“不急。”
花三郎心里为之一松。
刘瑾却为之一怔:“不急,怎么又不急了?”
那位秋萍公主抿嘴一笑道:“女儿说不急,自有女儿的道理。”
“什么道理?”
秋萍公主将那两片鲜红欲滴的香唇,凑近了刘瑾的耳边,低低说了一阵,花三郎听觉虽够敏锐,可却没能听出她跟他说了些什么。
却见刘瑾脸上神色连连变化,等到秋萍公主把话说完,他却仰面哈哈大笑:“有理,有理,看来干爹还不如你呃,从现在起,干爹就把这个身兼两厂的总教习交给你了。”
秋萍公主微微一欠娇躯道:“谢谢干爹。”
刘瑾又哈哈一笑,站了起来道:“干爹是说得到,做得到,我这就走,你们聊聊吧,怎么安排,全在你了。”
看样子这两个商量好了什么。
花三郎一急连忙站起:“九千岁……”
刘瑾抬手拦住花三郎,道:“你们聊聊,你们聊聊,花总教习,我可把我这个干女儿交给你了,替我好好陪着她,别招她生气。”
“这……”
花三郎刚一声“这”,刘瑾似乎不容花三郎说话,带着人往里去了。
花三郎急是急,但转念一想,能有机会跟这位秋萍公主单独相处,不也正好!
何况他已经预布了一步棋,过了时候,自会有项霸王来保他出去。
有此一念,心中不免定了些。
也就这转念工夫,刘瑾已经带着人走得不见了。
花三郎立即转望秋萍公主,他刚想说话。
秋萍公主又有意无意地拦住了他话头,笑吟吟道:“花总教习,坐啊。”
花三郎忍住了已到嘴边的话,道“谢公主。”
他坐了下去,坐定,刚想再开口。
那位秋萍公主已含笑又道:“有什么话待会儿再说吧,你不是看不见,我身边还有人呢。”
花三郎道:“可否请公主摒退左右。”
“嗯!”秋萍公主一摇头道:“还没到时候呢,你我见面才多久哇,我还不完全了解你,不完全相信你呢。”
好嘛,竟给来了这么一句。
花三郎真是又好气又好笑,心知在这节骨眼儿多说无益,她占了天时、地利、人和,怎么耍也耍不过这个机灵的小妮子,不如干脆看她怎么办吧。
心念方定,秋萍公主又说了话:“花总教习,平常都喜欢作些什么消遣啊?”
“回公主,属下没有嗜好。”
“难道说你一心只想荣华富贵,别的什么都不想了?”
花三郎没说话,这句话不好接。
只听秋萍公主又道:“那可不好啊,花总教习,人生有限,名利不过是过眼烟云,要是把大好时光都耗费在忙碌钻营上,别的什么都舍弃了,那不但是可惜,是浪费宝贵人生,这辈子过得也太没意思,还说不定到头来落一场空啊。”
花三郎能说什么,只好说:“多谢公主教诲。”
“别跟我客气,你别的一点消遣都没有,难道自己从不觉得日子过的乏味吗?”
花三郎道:“这个属下倒没觉得,日子过得一天到晚紧张,属下没工夫去想别的。”
“紧张?我怎么看你挺清闲的。”
“公主,什么事都怕时间长,时间一长,事情就会显露,真象就会大白。”
“你越说我越糊涂了,究竟是什么事啊?”
“属下这么说吧,她误会了。”
“她误会什么了?”
“误会属下了。”
“呃,她误会你什么了?”
“她误会属下这个人了。”
“你这个人又怎么了?”
她可真是打破砂锅问到底。
偏偏有别人在场,花三郎是有口难言。
他这里迟疑未语,秋萍公主却催促说道:“你倒是说话呀。”
花三郎想了一想道:“属下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好,总之……”
“总之什么?”
“总之属下不是她想象的那种人就是了。”
“哎呀,你真是急死人了,说了半天,根本等于没说一样,她究竟把你想象成什么样的人了嘛?”
看来她是丝毫不肯放松。
她若是玲珑,明明知道花三郎指的是什么,又何必非让花三郎说出来不可。
除非她不是玲珑。
会吗?
不可能。
天底下不会有长得这么相象的人。
不,有,金如山跟金如海不就是吗?
可是,金如山跟金如海是一母同胞亲兄弟。
玲珑却是韩奎的独女,更没听韩奎说过,玲珑有姐妹。
这位秋萍公主,不可能不是玲珑。
而且,这位秋萍公主的相貌,在花三郎眼中是太熟,太熟了,就象认他自己一样,又怎么可能会有错。
既是这位秋萍公主真是玲珑,她非逼花三郎说出来不可,又是什么用心呢?
难道她真想掌握花三郎的话柄,坏花三郎的大事?
花三郎一念及此,从心底里震颤,立即提高了警觉,他笑笑道:“属下有不便之处,公主又何必非问不可。”
秋萍公主展颜一笑道:“我这个人就是这种脾气,爱打破砂锅问到底,你既然提起来了,我就非弄个清楚不可。”
“公主这是何必。”
“那你别管,反正你是非说不可。”
“公主怎么好强人所难。”
“你说不说?”秋萍公主微沉脸色道:“你要是再不说,我可要生气了,要是让我生气,你可不好受啊!”
好嘛,软的不行来硬的,威胁上了。
花三郎暗暗一皱眉道:“公主……”
秋萍公主却突然截口说道:“你信不信,我虽然是刚认在九千岁膝下,但是却很得宠,我要是在我那位干爹面前说上几句话,只怕你的前途就此完了,说不定你这个总教习,马上就干不成了。”
花三郎道:“公主这话,属下是千信万信。”
“那你就只好迁就着我点儿了。”
花三郎这个人,一不图荣华富贵,二无恋栈之心,若以他的脾气,他是可以说不干就不干的。
但是现在,他不能不为大局着想,不能不为大局忍耐,他只好“贪图”这荣华富贵,也只好“恋栈”不舍。
无如,他现在摸不清这位秋萍公主的真正用意何在,如果真如他想的,她想掌话柄,坏花三郎的大事,说出来的后果更糟,他仍然是无法顾全大局。
花三郎正感为难。
忽听一个话声传了过来:“总教习,九千岁正在歇息。”
花三郎心中不由得一松,看天色,敢情天色早暗了,项刚真够朋友,肖嫱时间也掌握得相当好。
只见秋萍公主微一怔。
一阵雄健步履声由远而近,项刚进来了,身后还跟着两名内行厂的大档头,看来势似是有急事。
花三郎连忙站起:“项爷。”
项刚道:“老弟。”
当然他看见了秋萍公主,微一怔道:“这位是……”
花三郎道:“九千岁刚收的义女,秋萍公主。”
项刚脸色一变:“九千岁刚收的义女,有这种事?”
只听秋萍公主道:“你是项总教习吧!”
项刚如炬目光一凝,道:“不错,正是项刚。”
没说二句话,转脸就向两名大档头:“替我请九千岁。”
两名大档头犹动没动。
项刚沉声道:“怎么,没听见么?”
两名大档头忙道:“是。”
一名急步走了进去。
秋萍公主道:“项总教习要见我义父有事?”
“不错。”
“什么事呀?”
“等九千岁出来就知道了。”
项刚不但脸色不好看,便连说话语气也是冷冷的。
花三郎知是刘瑾收干女儿收出了毛病,但他装不知道,没说话。
“现在不能告诉我吗?”
秋萍公主果然是打破砂锅问到底的脾气。
项刚道:“不能。”
干脆,冰冷。
秋萍公主脸色一变,霍地站了起来:“项刚,你这是跟谁说话?”
项刚浓眉一轩道:“跟你,我已经是够客气的了。”
秋萍勃然色变:“你……”
只听刘瑾的话声传了过来:“秋萍。”
随着这话声,刘瑾带着几名大档头走了进来。
秋萍公主迎过去便道:“干爹,您看这个项刚……”
刘瑾忙拦住了秋萍公主的话头道:“等会儿再说,等会儿再说。”
转望项刚:“项刚……”
项刚截口道:“我本来只有一件事,找我这个老弟,现在又多了一样……”
“项刚……”
“我不能不问。”
“项刚……”
“事关重大,您知道我的脾气。”
“你……”
项刚道:“我只让一步,您可以让她进去。”
刘瑾脸色已经难看了,可是突然间又变好了:“好、好……”
话锋一顿转向秋萍公主:“秋萍,你进去一会儿。”
秋萍公主道:“干爹……”
刘瑾忙道:“听话,进去一会儿,听干爹的,不会错的。”
刘瑾连推带哄,硬把秋萍公主推进了后头,然后才转回身至座前坐下,道:“项刚你能不能不……”
项刚斩钉截铁:“不能。”
“你这是何必。”
“怎么,您也知道您错了。”
“笑话,我怎么错了,我提督三厂,贵为九千岁,难道说我收个干女儿都不行,皇上都管不了。”
“皇上管得了。”
“你……”
“我说的是实话,皇上日理万机,管不了那么多琐碎事,我负责您的安全,当然要管。”
“这跟我的安全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系,这么多人日夜辛劳,为您出力,为您卖命,唯恐您受到丝毫伤害,您自己却不珍惜自己,不管什么人硬收为干女儿,留在内行厂中枢重地。”
“哎呀你多虑了,这个秋萍绝不会有问题。”
“您怎么知道她没有问题?”
“王如俊献给我的,既然敢把她献给我,还能不早调查过她的身家。”
项刚一怔:“王如俊献给您的,她就是王如俊献给您的什么活宝贝?”
“是啊。”
项刚勃然色变:“您大概忘记您是什么身份了。”
“怎么了?”
“怎么了?一个歌伎,一个歌伎您居然把她收在膝下。”
“谁说她是歌伎,她还没……”
“还没献艺,就不能称为歌伎?您把她当歌伎,倒还罢了,您怎么……”
“项刚,别管她是什么出身,她长得好,什么都会,我喜欢她……”
“喜欢她也不能收在膝下,一个歌伎一跃而为公主,您这是破坏国家的体制……”
“我不管什么体制不体制,我喜欢我就这么做。”
“不行,我不能答应。”
“项刚,你怎么什么都管?”
“这是我的权责,当初是您把这种权责交给我的。”
“我是让你管别人,不是让你管我。”
“您提督三厂,贵为九千岁,更应该以身作则。”
“这……你能不能不管?”
“可以,只您除去我这个内行厂总教习的职衔,我就可以不管。”
“这!项刚,你太过了点儿了吧。”
“一点都不,我说的是实话,而且这已经是最有分寸的了。”
刘瑾脸色突一变,拍了座椅扶手:“项刚,你可别不知进退要挟我,真惹火了我……”
项刚平静地道:“九千岁,怎么样?”
刘瑾的态度马上又软了不少:“项刚,我授你职权,是让你管公事,你总不能连我的私事也管啊。”
“九千岁,什么叫公事,什么叫私事,这对您来说,公私很难明分,不错,您收干女儿是私事,但是这件事牵涉到您的安全,它也就变成了公事。”
“你这是强词夺理。”
“谁!九千岁,是我么?”
“这……那你说,你要我怎么办,你才满意?”
“很简单,取消收义女这一说,仍拿她当歌伎养,或者干脆把她给王如俊送回去。”
“开玩笑,君无戏言,我虽不是君,可也是九千岁,皇上以下就数我了,我怎么能说了不算呢,再说人家头都给我磕过了。”
“那也好办,请九千岁您准我辞职。”
“我不准。”
“恐怕由不得您。”
项刚两道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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