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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丁镇-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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犯花不在的时候,含羞草终于带领游医攻占了道士这一方净土。

犯花干笑,不愿意再听他调侃,扭头就逃,道士伸手捞她,被含羞草半途截住,刚想叫,又被含羞草一块不知道哪里摸来的脏抹布塞住嘴,悲悲切切的眼睁睁看着犯花跑掉了。

含羞草看着道士气闷的满脸通红,尴尬的松开他装没事人一样傻笑,飞快的蹭到游医身边,把他往前一送当挡箭牌,找别的话题:“庸医啊,什么叫过年?”

游医慢腾腾的瞥他一眼,又看了眼厌恶的丢掉抹布,同样一副不明所以傻瓜相的道士,老头子一样的唉声叹气捶捶腰,把供桌下的两个蒲团拽拽挨在一起,“唉……”一声蜷在上面打瞌睡起来。

含羞草挑着眉毛又好气又好笑的掐腰:“喂,你这是鄙视外乡人吗?”

“外乡?”游医眼都没睁,“还不如说是番邦……”我也外乡难道我问过这么白痴的问题?

含羞草和道士齐刷刷的仍旧同样的一脸迷茫状不耻下问:“什么是番邦?”

“你俩找块风水宝地一起自尽吧。”游医用袖子盖住眼睛,懒洋洋道。

犯花喜滋滋的回家,大门一踹,二门一跨……咦,没人咧?又是过年了把下人都撵回老家过年了吗。犯花没耐心找,扯着脖子喊:“爹,娘,我回来了,你们人呢?”

不远处的屋子里传来一声暴喝:“死丫头,才回来,老娘的腰都要折了!还不快死过来!”

犯花幽怨的顺着声音蹭过去,扒着门不敢进,弱弱的探头问:“娘……你在干嘛?”

花娘又是一声暴喝:“老娘还能干嘛,给你们这一群没出息的小兔崽子包饺子!快过来帮忙!”花娘说着,满手的面粉已经来到房门口,毫不客气的拎着犯花的后襟仍进门去,“你们姐三赶吧,包不出三、四百个别想睡!”

每次包饺子花娘都很暴躁,因为花娘完全包不好饺子,和饺子简直犯冲到八字不合的地步,每次一过年,花娘那些个奇丑无比的大肚饺子每每被儿女嘲笑,有时候连花爹都会对着煮过之后肚子破个大洞,馅儿不翼而飞的饺子苦笑。气的花娘看见面粉和馅就暴躁,四个女儿都在家的时候,死活都不自己动手,要不是这次犯花也不在,就剩个笨手笨脚的老三和第一次包的老五,她才不动手。

屋里一大盆的面和馅,老三、老五早就满手的白面,老五甚至脸上都蹭着面粉,老三一个劲儿的埋怨老五浪费,直想把他也扔锅里煮,省的白瞎了那么贵的白面。

犯花洗了手,挽起袖子也过来帮忙,老五见状就要溜,被老三抓回来恶狠狠的威胁:“敢偷懒煮了你!”

老五一脸郁闷的抓起一张杆好的皮包馅:“你们见过谁家的儿子还要下厨房的,这不都是女人的活嘛,我怎么这么命苦。”

“不想包把脑袋扔锅里当包子煮了去。”老三烦躁的打断。

老五哑火。

犯花郁闷的包饺子,想起娘说的三四百,不禁恶寒了一下:“大姐、二姐都嫁出去了,还包这么多干嘛。”

“初二回门,娘想用饺子撑死她俩吧。”老三随口道。

“呸,呸,大过年的,说的真不吉利。”犯花抓了一小撮面粉扔老三,“快跟我一起呸。”

“别浪费。”老三抬手挡了一下,心疼的埋怨,“你别乱呸,喷馅儿里小心我把你给剁了,肉好贵啊。”

“对了,你听说没,大姐夫前阵子多了个冷艳的救命恩人。”老三突然一脸兴奋的八卦起来,“而且据说老大在婆家开始受气了。”

县太爷,你就是尊大神

犯花从老三的擀面杖底下抽过两张擀好的皮,随手包了个盒子:“我怎么觉得三姐你幸灾乐祸呢?”

大姐夫本来是个手艺人,大街上好好的遛个弯就倒霉的不小心被个花大姐一眼看上,任性的闹腾花娘非要嫁他不可。花爹看看他家底也算不错,人也本分,就把大姐嫁了过去。结果可好,大姐没几天就不安分,比上比下的说大姐夫不争气,怂恿着让他去投了小本买卖……

赔的是一清二白,青葱小豆腐的吃了三个月,情急之下,还是靠花爹费心给大姐夫找活,大姐夫拼命的做工才没全家饿死。

自此,本来打算娇滴滴好好当□的老大一怒本性爆发,先骂大姐夫没本事,好吃好喝都给不起,瞎了眼看上他。后来连带公公婆婆一起指着鼻子骂,说是这个破家一清二白的,(。wrbook。)还得靠她娘家接济,别人家的媳妇都是往娘家搬东西,就她赔钱,要不是她,他们能有好日子过吗,早就都饿死啦!没钱就别娶媳妇,装什么大瓣蒜!

其实啊,人家家本来挺小康的,还不是你去人家家给闹腾的。

那对儿公婆迫于花家在苦丁镇有钱有地的挺好使,家里又有个虽然还没当上县太爷,但也是个祖坟烧高香、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发达了的秀才乌怀定着娃娃亲,也就不情不愿的忍了。

尽管如此,老两口在心里还是和这个彪悍的儿媳妇结下仇了。

忍了没几年,这老两口就发现什么叫风水轮流转:一是乌怀虽然是发达了,但是却不要花家老四,就等于花家苦巴巴的守了十几年,反倒被人一朝得志踹下山;二就是这个儿媳妇肚子不争气,一直生不出孩子来。

在婆家来看,第二条比第一条更有利,简直是天赐良机。于是,这老两口算是有了名正言顺的借口彻底的挺直腰杆,和这个彪悍的儿媳妇对掐,三天两头的要给儿子纳小妾。

老大发飙骂他们祖宗八代缺德带冒烟,忘恩负义全小人,死了活该下地狱,娶一个都养不起,好像要谁?没谁家闺女想她这么缺心眼嫁这个破人家。

气的婆婆改直接扬言要休了老大再娶好的,成天揪着儿子写休书。

鸡飞狗跳的闹腾得大姐夫都不敢回家了。

“你别包那些个没用的,这圆圆扁扁的叫饺子?”老三用擀面杖敲着桌板,喜滋滋道,“我就看不上她那样,一天到晚这个不如她、那个欠着她,好像自己多仙女下凡与众不同似的,有能耐找董永去啊,还不是公婆嫌没人要,最近连大姐夫都不稀罕她了。”

“三姐,小心老天爷听见了,以后也这么对你。”犯花拿过面皮撅着嘴打断道。

“大过年的,你咒我啊!”老三一把面粉撒过去,犯花那句“好浪费”还没出口,被呛得直咳嗽,老三想叫她别冲着饺子咳嗽,一吸气,也呛得咳起来。老五捂着口鼻退开两步,用杞人忧天的表情摇头:“看来今年没饺子能吃了。”

一个时辰过去,花爹拍拍饿得乱叫的肚子委婉的催促花娘:“孩子他娘啊,何年何月才有饭吃啊。”

花娘几盘饺子搬上来,老三和犯花是百无禁忌,自己的口水,恶心也是别人恶心。花爹、花娘不知情,吃的津津乐道。惟有老五,饿得两眼发绿,就是没法子逼着自己把筷子戳下去……

一连几天花娘都懒得动弹不做饭,吃的全是饺子,还没过年,这一家子就看着教子难以下咽了。

犯花每天忙着和老三、老五满院子的贴对联、贴福字、挂灯笼,忙的几乎忘记了道士。老五爬梯子上去给大门挂灯笼,老三扶着梯子,犯花在下面递东西,却总是觉得好像有人在盯着她似的,不自在的频频回头去找。

老五在上面伸手伸了半天:“四姐,找谁了,给我灯笼啊。”

什么可疑的人都没看到犯花忙回过神来,悻悻的把手里的灯笼递上去。

年三十,外面零星的响了一天的炮竹响,犯花和老五两个早就忍不住了,吃完饭一对眼色,碗筷一溜丢给老三,一齐飞快的跑出去找炮竹放着玩。

气的老三直想骂娘,幸好花爹及时打住才没惹得花娘一起怒:“就让他们玩去吧,你是姐姐,让着弟弟妹妹些。”

老三满心怨气,收拾的“噼里啪啦”的直响,又惹得花娘一顿埋怨。

犯花和老五找了炮竹,犯花想在院子里放,老五嫌没意思,非要去街上放,犯花拗不过,只好随便他。两人刚开了自家院门,奇*|*书^|^网便迎面看见门外一双略显惊诧的眼睛。

那张脸犯花再熟悉不过,没什么好脾气的挡在门口不让他进:“你来干什么,大过年的,显你烦人啊。”

县太爷温润而又无奈的苦笑:“你……还在气我?”

犯花恨得牙根痒痒,咬牙切齿又气又恨的挤出来一句:“我哪敢气你啊,我都快爱死你了。”甩手“嘭”的一甩门关上,差点拍到外头县太爷的一张老脸,炮竹也不放了,一扭身气鼓鼓的甩手走人。

老五瞅着她走进去才把大门重新打开,对一副悲哀相叹息的县太爷道:“四姐都气疯了……”

县太爷扶额浅笑:“你不觉得她是一怒吐真言?”

老五斜楞着眼鄙视:“你觉得像吗?”

县太爷不再说话,顺着老五给他留的那条门缝低调的像个偷情者一样进来。

犯花回自己房间去了,老三在洗碗刷盘子,老五开了门放县太爷进来自己就跑出去玩了,所以,县太爷真正见到的迎接他的,只有花爹花娘两人。也不知道含羞草和游医到底编了个什么借口把犯花私奔的事情圆过去,无论是花爹,还是花娘,显得都不是很友善。

尽管如此,县太爷到底是小辈,礼礼貌貌、客客气气的拜年是必须的。

不过尽管彬彬有礼的拜了年,花爹、花娘仍旧没什么好脸色。倒是县太爷也一脸的莫名其妙,似乎也不知道这一直对自己颇为疼爱的长辈这是怎么了。

其实花娘这人,除了脾气差点,为人还是挺简单的,就像她生你的气直接就大发雷霆的发脾气,虽然有时候夸张一点,最起码爽快,总比那些心里憋着、抽空阴你的心理阴暗的家伙强得多。

不过花爹见花娘已经蓄势待发,生怕她对一个小辈骂的太过了反倒不好收场,忙按住她的手示意,没让她嘴快骂出来。

“简陋茅舍,容不下您县太爷这尊大神,还请回去吧。”花爹淡淡道。

花娘还不忿,嫌花爹话太轻,不过县太爷的表情明显僵硬许多,很是尴尬:“花伯伯……何出此言?”

乌花两家一向私交很好,县太爷打小就很有气质的叫花爹“伯伯”,相对的花家一群儿女都俗套的叫乌爹“乌大叔”……那乌大叔倒是嫌弃对自己的称谓没花爹的文雅,一直耿耿于怀来着,一直致力于扳着花家姐弟四个甜甜的叫他“叔叔”。岂料花家几个娃子不乖不说,连乌娘知道也是一顿大骂:“老不死的,还‘叔叔’,那么愿意降一辈儿下去,就跟儿子一齐管我叫娘多省事。”

还叔叔,那是女人对丈夫的弟弟的叫法。

之后乌爹就再没敢在纠结过这件事。

然后开始了乌娘长达五年之久的狼外婆式循循善诱,怂恿纯良无辜的小犯花叫她作娘……

刷完碗回来的老三一面撸下挽起的袖子,一面莫名其妙:“县太爷已经是尊大神了?”

其余三人默了一下。

还是大神反应快,对着二老一施礼:“小侄这次来,不光是拜年而已,还想……再次迎娶犯花。”

花娘先发制人的暴怒一拍桌:“放你娘的狗屁!”

换其余三人继续默。

还是大神反应快:“小侄是真心的。”

“老娘还真心骂你……”花娘还要骂,被花爹连忙制止。

“你就先别忙着骂人了,小辈都看着呢,多跌份儿。”花爹如是劝。

火上浇油啊。

花娘彻底怒了,无差别骂娘。

花爹无可奈何,只得和老三费力的先把花娘弄走,许久之后才一脸疲惫的回来,见县太爷大神还没走,更倦怠的打发:“你回去吧,你的爹娘还在家里等你。”

“小侄这次是真心实意,一定要定下婚期,迎娶犯花过门。”

今晚的太阳……真圆

犯花回房没多久就想起来居然把老五一个人扔在外面了,只得又出来找。途经正堂的时候,很惊讶的发现那门竟然关着的,而更惊讶的是道士背靠着门,旁若无人的偷听。

犯花犹豫一下,四下看一圈——没人。忙蹑手蹑脚的踮着脚过去把道士拉走。

“你怎么进来的?”犯花把道士拉到角落里开始埋怨,“要是让娘看见,肯定要把你送官,快走吧。”

道士垂着头不说话。

“快走啊,你还真想去住牢房吗?”犯花压低声音生怕被人听见,急吼吼的催促道。

道士猛地抬起头,目光炯炯吓得犯花一缩,没头没脑大声道:“我喜欢你!”

“命犯桃花,我喜欢你!”

犯花没承想他又会说这样的话,羞得不得了,脸飞快的绯红,尴尬的无语望苍天,干笑着打岔:“今晚的太阳……真圆啊,哈哈。”

道士的眼里明显闪过一丝失望,慢慢的垂下头,消沉的重复:“我真的喜欢你。”

犯花羞得连耳根都红了,心里暗骂道士干嘛老要说这些羞死人的话。道士见她不说话,伸出手去拉她的手,犯花自然而然的把手往身后一背,矜持的退后一步。道士低着头自嘲的一笑,继而抬起头来,爽朗的对犯花笑道:“这样也好……祝你,长命百岁,子孙满堂。”

直到道士离开,犯花还傻傻的站在原地:什么……意思嘛。

没及时走掉的犯花,眼睁睁的看着一幅好似奸人密谋后散场的场景出现在眼前——正堂门开,花爹、花娘一起把县太爷送了出来。县太爷看见角落里的犯花,意味深长的冲她一笑,惹得犯花气鼓鼓的吐舌头。县太爷征求意见似的看了看花爹,花爹没什么表示,县太爷兀自一笑,冲犯花走过去。

“你特意在等我?”县太爷温文尔雅的笑道。

犯花甩头一哼:“你以为你谁啊,我会等你?”

“那你在等谁?”县太爷不愠不火道。

犯花不好说她是来抓道士的,张口结舌,郁闷不已:“你管我呢,我爱等谁就等谁,你管不着。”

县太爷摇头笑笑:“你还是这么别扭……”

话未说完,那边的花娘突然急了:“老五呢?”赶着老三,“还傻杵着干什么,快去找你弟弟!”说着,瞪着犯花,意思很像是你也别废话了,赶紧去。

反正犯花现在是急于甩掉县太爷,就这么理解了,像个报复心强的小兽一样最后冲他一呲牙,然后绕过他就跑去找弟弟。

老五拿了一大捆的炮竹出去,肯定是去找别家的孩子一起放着玩去了,可就是不知道他们去了哪里,一群孩子在一起会不会出危险。这么多年,花爹、花娘还是对差点炸的犯花毁容的炮竹心有余悸,急三火四的找宝贝儿子。

倒是老三和犯花知道老五平时就野惯了,才不信一眼看不见就出事,都不怎么担心老五,逛街一样随意的四处转。老三最先没耐心,往一个关了门的布料店铺门前一坐,再不肯多走一步,摆着手打发犯花自己转悠去,她要歇息一会儿。

犯花早就盘算着道士今天那么奇怪,正好趁着找老五,要是能甩掉老三去道观好好看看他怎么回事就好了,此时顺水推舟的随意提醒她一声千万别被爹娘抓住,急吼吼的往道观去。

老三还以为犯花是真心担心弟弟,还自责了一下自己怎么这么没爱心,犹豫了两柱香的时间要不要站起来真的去找,结果被无意中转悠过来的花爹、花娘逮个正着,回去被骂了三天。

犯花一溜小跑直奔道观,眼见大门遥遥在望,突然觉得腰上一紧,不由得脚步一顿,但身子还是往前一倾,紧接着,很轻的一声响,犯花觉得腰上又是一松,终于深深的体会到为什么腰带要系牢……

不知道哪个该死的在后面拽她的腰带!

可恶的是,居然还给拽掉了!

犯花捂着衣服转过身来,一脸怒气的要发脾气,一眼看见黑暗里那个同样黑黑的人影,登时气焰全灭,换上一副可怜巴巴的面孔,颤抖着伸出手去:“我错了,我再也不系这么松了,还给我吧……”

好像某人大半夜等在这里行凶劫色似的。

黑葫芦无言的递回腰带,犯花倒是跟做贼似的接在手里慢悠悠的系回去。黑葫芦只是微微等了一下,便面无表情道:“我已经与南川交换,你日后跟着我。”

犯花正在系腰带的手指一顿,惊诧的盯着积雪已经化开露出土色的地面,猛地抬头,问题尚未出口突然被黑葫芦捏住下巴,冰冷的气息扑面而来……

犯花惊呼一声,飞快的用手肘抵住黑葫芦的胸膛,阻止他吻上自己,哭丧着脸惊魂未定的尖声哀求:“你……你干嘛!要、要色没有……我给钱还不行吗。”

又没系紧的腰带滑落在地,犯花略显单薄的外衣被寒风吹起,露出里面大红的小袄,犯花羞得要死的垂下头,一张脸红的几乎要滴出血来。

黑葫芦趁此抓住犯花抵在他俩之间的那只手强硬的拉开,一手抓住犯花两只不听话的手,一手捏着她的下巴,再次低下头去。

不要啊,鳞片那家伙的帐还没算呢,我不要老这么吃亏啊!犯花心里狂喊,却抗拒不了黑葫芦的力气,只能靠拼命往后缩着拉开那小小的距离,心里哀/奇/求老天爷快派人来/书/救她啊,什么条件都可以啊,以身相许也认了!只求快来人啊!

眼见黑葫芦那张冰山脸越来越近,犯花几乎要悲痛欲死,黑葫芦猛地被人撞开,接着是道士狂怒的一拳头下去:“你在干什么?!”

黑葫芦淡定的微微扁头,道士的拳头便擦着他耳边而过,而黑葫芦趁此空隙一拳打在道士肋下,道士猝不及防,这一下半天没喘上气来,单膝跪地半弯着身体捂着胃一阵眩晕恶心,剧烈的咳嗽。犯花忙靠过去扶着道士,皱起眉头本能的冲黑葫芦发脾气:“你怎么随便打人呢!”

小丫头啊,是你家道士先出手的吧。

黑葫芦仍旧不言,拉过犯花揽着她的腰重新打算吻下去。

黑葫芦那拳很重,几乎把道士打昏过去,此时的道士根本爬不起来,只能兀自捶地咬牙发脾气。犯花自救性的用手抵着黑葫芦:“你走开啊,我讨厌你!”

黑葫芦闻言停住动作,放开犯花后退一步,冰冷的看向道士,道士忙道:“我有更好的方法……”止不住又是一轮咳嗽。

犯花条件反射的躲到道士身边,后怕的瑟瑟发抖,好像个毫无自保能力小幼兽寻求保护似的扯着道士的袖子,一个劲的往他身上靠。

黑葫芦仍旧定定的看着道士,好像刚才他穷追不舍着亲的宝贝犯花就是一空气。

犯花觉得怎么心里不自觉的貌似就多出一种酸溜溜的感觉出来了呢。

嗯,是怨念啦,被欺负的怨念。犯花如是囧囧的理解。

道士似乎也被传染了这不说话的毛病,默默的看了犯花一眼,便往后一倒坐在地上,一脸的消沉。

黑葫芦这才转眼看向犯花,那双冰冷的、看似砸石头过去都不会眨一下的眼睛里,似乎有什么温暖的东西一闪而过,随后又变回了死水深潭似的一双眼,毫无兴致的离开。

犯花这才松了口气,拍拍道士:“你还好吧?”

道士却一反常态的推开犯花的手,径自爬起来揉着肚子往道观走:“命犯桃花,你别再来了……”

犯花呆愣着还蹲在那里:“你……什么意思?”

道士停下脚步,却没转过身来:“我骗你的。”

犯花还是呆呆的仰头望着他,迟疑的问:“骗我?什么意思……”

道士深吸口气:“我骗你,什么都是骗你的,什么族人、什么会死、什么神兽,全是骗你的!”

“只是想娶你,想把你骗到手!”道士有些声嘶力竭,“就这样……我们都是合起伙来骗你的,你别再来找我了。”

“好好的去嫁给县太爷。”道士说着,推门进入道观,接着传来门闩插上的声响。

骗我的?

难道……那些都是假的吗?怎么可能。

那个时候,县太爷在正堂对花老两口含笑提亲是这么说的:“当初之所以会闹出退婚,因为总觉得犯花对自己不是真的确定心意,所以,故意气她,找别的女人让她吃醋,都只是两情相悦的乐趣。虽然有些过火了,不过,这样的她,能够体味到一心一意的爱着我之后再嫁过来,一定会很幸福。”

其实花爹很想说:那你呢,你这么乐此不疲的折腾是爱着我家老四的吗?

道士只听到这一段,其余的,都随风飘散一句话没听进去。

是啊,一直都是他死缠烂打着犯花说喜欢她,她呢?一直自以为是的以为她会脸红、会含羞,其实是喜欢自己的,可是,她从来没真的表现过她是喜欢自己的……

命犯桃花她其实,是不是只觉得自己很烦而已?

是不是,并不喜欢自己?

“我喜欢你!”

“命犯桃花,我喜欢你!”

“今晚的太阳……真圆啊,哈哈。”

……

夫妻不和闹娘家,夜半出气撞冰山

大年初二,老大和老二一起回来过年了。只不过老二带着丈夫孩子,老大是寂寞的独自一人。

而家里面,老五和犯花显然对她们回来提不起什么大兴致,老五因为是大晚上的独自跑去出害的全家人去找,闹得花娘一怒不让他放炮竹,更不许离开家一步给憋的,犯花则是因为道士说的话。

什么就都是骗我的?!什么叫别再去找他?!好像我多上杆子追似的!不理就不理,随便你去死好了!

是了,犯花……开始赌气了。气的恨不得扎小人诅咒道士一辈子娶不到媳妇。

其实啊,用脚趾头想都知道道士要娶还不是娶小犯花,没事诅咒自己干嘛呢。

老大是长女,从小管教弟弟妹妹一般都是娘不管,大姐管,所以,老大在家的时候即使是挨个强迫,也一直是保持着一呼百应。岂料这回回来,老二带着娃排挤她,老三挤眉弄眼的幸灾乐祸,犯花和老五根本就不理她,气得她在婆家憋的一肚子火气全在娘家发了:一指责爹娘瞎了眼没给她挑个好人家;二是指责家里不够权势,不然婆家那两个老不死怎么敢对她颐指气使;三就是指责弟弟妹妹冷心肝没亲情落井下石……

即便是好脾气的花爹,也已经脸色不怎么好看,花娘根本是怒极反笑,“啪”的一个响亮的耳光甩在老大脸上:“滚!老娘没生过你这种白眼狼!”

老大仗着自己是女儿,干脆撕破脸皮闹起来,管花娘要家产,说是要是她手里有了钱,保证一个铜板、一个铜板砸的砸死那两个老不死,看还敢不敢这样欺负自己。

花娘气的几乎抓狂:“你出嫁的时候给了你那么多的嫁妆你还好意思要家产?再说,你一个闺女,你也好意思要家产?滚,滚出去,就当老娘没生过你!”

老大若是稍稍懂得看人脸色的话,这架也不会吵成这个样子,就因为她不会,还理直气壮的指责爹娘和在场的老二、老三。

老二的女儿被老大吓得直哭,老大嫌吵,连小孩子一起指着鼻子骂,骂老二打小没礼数,养出的孩子一样那么讨人厌。

哪个孩子的母亲自家孩子被欺负了还能忍得住,即使是一时间头脑发热差点把孩子卖了的老二也不例外,忍无可忍的就要吵回去,被丈夫拦住。二姐夫很镇定的摇摇头,拉着媳妇孩子告辞,从这个是非之地逃走。

老大一见在没外人,更是闹得不可开交。

老五和犯花各自在自己房间哀悼自己惨烈的命运,犯花的更惨烈,哀悼的就特别出神,外面那么大声的争吵一个字都没飘进她的耳朵里,直到老五来砸门。

老五一脸的兴奋:“四姐,走,看好戏去。”

犯花两眼无神,脚步飘忽,呆呆的回了一个字:“啥?”

老五不耐烦的双手抱胸:“不是吧,外头吵了很久了,你一个字都没听见啊?”

“别人吵架关你什么事。”犯花无所谓的回道,反手就想关门回去继续挺尸。

老五忙用小身体抵住门:“什么不关我们的事,是娘在和人吵。”

“更别管。”犯花把老五往外一推,飞快的关上门,“小心殃及池鱼。”

老五会怕殃及池鱼?也不管犯花,自己自告奋勇、急不可待的跑去当池鱼。

犯花被老五这么一叫,终于意识到了外面吵架,厌烦的在房间里捂着耳朵忍了不到一盏茶那吵闹声居然停下了,犯花惊讶的抱着枕头翻了个身:娘每次吵架都要吵很久,分好几轮,每次不闹腾两三天才不会安生,这次还真不正常啊。

实际上花娘只是被气得过头了。

因为花娘很生气,气的不想见人,晚饭就各自在自己房间吃了,犯花和老三热了饺子又熬了些粥,两人在犯花房里开饭。都开始吃了,犯花突然想起来:“咦,今天怎么一下午不见老五,吃饭也不来?”

老三用筷子一敲犯花的碗,小声道:“那小子又溜出去玩了,鬼头鬼脑的,不知道找谁家小闺女去了。”

犯花拿起小勺喝粥:“可别被娘知道,不然我们都要被罚……”

“你没看见娘被老大气的,估计十天之内是没心思管我们了。”老三窃笑,“老五又不是个大姑娘,娘管的那么严干什么,说不定这回能拐个漂亮的小弟媳回来。”

犯花用筷子一敲老三的手指:“让你胡说。”

老三揉着手指,无辜的一指开着的窗子外:“你还不信,看,被未来的小弟媳打回来了不是。”

犯花刚刚抬眼望出去,一身泥土的老五就推门进来,大大的一个乌眼青无辜的对着这姐俩:“姐……我被欺负了。”

老三幸灾乐祸的哈哈大笑,翘着二郎腿咬着筷子:“谁家的小丫头这么厉害,把我们的宝贝弟弟欺负成这样,说出来姐给你报仇去。”

犯花偷偷拉拉老三的袖子:“小孩子打架而已,你报什么仇。”

老三奸笑,小声回道:“噗,姐我找人说媒去。”

犯花翻个白眼不理她。老三仍旧怂恿老五快说说到底是被谁家的小丫头打成这样,河东狮啊,正宗的河东狮啊,想不到自家的小老弟还喜欢河东狮,敢情看娘欺负爹这么多年没看够,还想自己试试。

老五郁闷的分辩:“才不是,我就是扒着老大家的窗户往里瞅了一眼,就被个很美艳的大冰山打成这样了。”

老三只关心美艳这词老五不学好从哪看来的,犯花则想知道那个大冰山是个什么玩意。于是,老三偷了个鸡蛋回来一边给老五敷眼睛,一边套他词,看他到底是心甘情愿被哪个大美人打成这样的。

老五再次锲而不舍的强调自己是无辜的,根本不是心甘情愿的,是偷看到大姐夫和冰山大美人偷情被发现,才被冰山恼羞成怒打一顿的。

老三一用力,差点把鸡蛋戳进老五眼睛里,兴奋的招呼犯花:“你听,你听,你快听,大姐夫出墙了,噗哈哈,终于爬墙了!”

比自己爬墙出去都兴奋。

老五抢了鸡蛋自己敷眼睛,老三干脆抓着犯花使劲摇:“走,开走,咱现在去看,说不定还能赶上家花、野花大吵架,说不定还能打起来,快走。”

“大姐看见你一定会哭……”犯花还没说完,就被老三无视着硬拉走。

就好像大姐夫家知道她俩要来一样,院门大开着,寻常的农家院随意的放着任何牛鬼蛇神出入,老三环视一圈,确定院子里没人,踮着脚真的往里去。犯花扯住她,拉的老三不稳的一个踉跄,用眼神责备犯花。犯花小声对老三嘀咕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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