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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丁镇-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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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嗵”的一声响亮的响声,鳞片把斧子扔在一边,然后轻轻的把犯花放在地上,左手怜惜的抚着她的头发。

一道光亮划破空气直袭向鳞片毫无防备的那只左手,硬生生从小臂劈断。

“唔……”鳞片第一反应忍着剧痛挡在犯花前面,然后才捂住断臂看向这房间唯一的出入口。

明亮的阳光,晃眼的一袭白衣,一个俊雅清秀的男子好似闲庭信步般走了进来,面上有着和鳞片同样的清淡笑容,眼睛里却丝毫没有这份感情,犹如一方神物。

白神物甚至没看鳞片一眼,但是露在阳光下的那张俊秀的脸却让鳞片不寒而栗到浑身忍不住的颤抖,慌忙的捂着手臂跪着退到一边,恐防挡了他的路,更是惊慌失措的用干净的袖子毫无用处的擦拭着地上自己的鲜血,更怕自己的血会弄脏此人一般。

白神物慢条斯理的走到犯花面前,蹲下身来将她抱起,优雅的转身,好似足下生莲般的走向大门。

“不、不要……”鳞片突然出声,跪着用膝盖蹭过去一点,惊恐的看着白神物单薄的背影,因为恐惧声音变得有些嘶哑,“别……”

白神物停下脚步,慢慢的转过头来,含笑淡淡的问:“什么?”

声音清澈舒服,笑容干净温润。

鳞片却已经恐惧的说不出话来,眼睛瞪得大大的无力的摇头。

道士睡了一大觉,浑身都不舒服,尤其脑袋最不舒服,毫无道理的把这个也归功于鳞片,想着非把这个祸害扔给含羞草不可,从床上坐起来一抬眼,就看含羞草就坐在他屋里窗户下的案几上,手边还有一只鸽子,一人一鸟同样满眼不耐烦的看着他。

道士这叫一个悲从中来,忙从床上跳下来,尴尬的咳嗽:“你俩……干嘛?”

那鸽子明显是个信鸽,可爪子上的信却已经被含羞草迫不及待的拽下来自己先看一遍了,醋意横生的扯平这罪证给道士看:“好啊你,你说,你什么时候有个什么都知道的好兄弟,咱俩光屁、股长大的你居然不告诉我,你说,这上面说的要不是我看见你是不是绝对不会告诉我?”

道士一头雾水,抢了那张纸条去:“你说啥啊。”自己看了两眼,慢腾腾的念着,“青龙、朱雀嗜杀,嗯……玄武善诅咒,白……白什么玩意?”那个字就写了一半,似乎很匆忙间被强迫中断。道士头疼没耐心认,粗鲁的甩着纸条问含羞草。

“白虎啊,是白虎。”含羞草郁闷的摇着小短腿,“你不会理解一下,意会一下,怎么那么笨。”

道士瞥他一眼:“你来干嘛的。”

含羞草郁闷的抓着头:“找不到玄武,抓不到朱雀,来看看你家的青龙解闷呗。”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抬起头,抓过道士手里的纸条,“白虎?白虎不是挂了吗?”

“是啊,所以就写了个白字就不写了嘛……”道士话毕也是一愣——匆忙打断的字迹,死掉的小女娃,公的小白虎。

“他娘的,有两只白虎!”道士叫了一声。

含羞草当他疯了,白眼一翻:“你胡说什么,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傻子都知道是四个。”

道士边满身的摸钥匙边道:“你傻啊,神兽就不生娃了?死的那只白虎命犯桃花说是母的,之前追着她满大街跑的一只白虎是公的,不是有两只是什么?”说着,翻出上回鸽子空运来的那张纸条,恶狠狠的看,恨不得用目光把它看穿,“爷爷的,明明白白写着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哪个混蛋会知道是五只啊!”说着,把那张纸团成一团顺窗户扔出去,“什么鬼规则,只要劳资能活着回去的,把那些个长老全拆了埋了!”

含羞草支着下巴懒洋洋的看着:“你急什么呀,你都有青龙了,该是本大爷急好不好!”

道士已经不想说任务是抓齐这几个玩意,不是谁抓到哪只,你就是自己把四只都抓全了,没第五个到日子还不是要死翘翘。

最近他是越来越讨厌那个丑青龙了,就想说把鳞片扔含羞草那边去,浑身又摸了一遍钥匙,丫的没了!道士站在原地摸着脑袋使劲想是不是洗澡、睡觉的时候给随手扔哪个犄角旮旯了,还是……

肯定是命犯桃花偷走了!

道士二话不说直奔关着鳞片的小黑屋。含羞草唉声叹气的迈着小短腿追过去:今天是怎么了,怎么这么乱啊。

毫不意外,大门开着。

很意外,鳞片还在,一脸呆滞的跪在地上。

道士看了两眼他鲜血淋漓的断臂,心底暗叫不好:“你……命犯桃花呢?”

鳞片的瞳孔惊恐的收缩,恐惧的摇头。

道士一把揪着他的衣襟把他拎起来拼命的摇晃:“说!你把命犯桃花怎么了?!”

“你到底把命犯桃花弄到哪儿去了!”

含羞草嫌弃的在门口都没进来,望望天、望望地、又望望那一滩血,挠挠头,一点没拉架的意思:丢人这种事,总得有个倒霉的被这个更倒霉到丢人的拿来撒气,不是那青龙……含羞草四下一瞅,Qī。shū。ωǎng。那估计现在被小南抓在手里当面团捏的就是自己了。

闲事莫理,闲事莫理……含羞草烧香拜佛的默念一百遍,轻手轻脚的溜走,回去拉着他家的游医满大街的找犯花。

他还就不信了,一个不大丁点的小破镇子,人能藏地底下去?

就是藏下去了也给她挖出来。

犯花醒过来的房间绝对称得上红罗帐、绮罗香,一看就知道是女子闺房,慢悠悠的坐起身来想了好半天自己到底是在哪。

这好半天的功夫算是彻底的白费了——她根本就不认识这地方,想一辈子也是白想。

意识到这一点的犯花百般不情愿的从这柔软舒适的高床软枕上下来,从这除了她自己再无一人的房间出去找人打听、打听自己到底是在什么地方。

推开房门,外面阳光大好,天气也暖和几分,几日来的积雪都有些融化,白神物背着手站在院子里,一脸风轻云淡的转过身来看向犯花,浅浅的笑。

“你……是谁?”犯花愣愣道,“这是你家?”

白神物微微低头笑笑:“桃子,还记得吗?”

犯花眨眨眼,一脸“不会吧”的难以置信的表情。

“是我啊。”白神物还是云淡风轻的笑。

犯花悲从中来:你们……这好玩吗?

犯花悲着、悲着,语无伦次的冒出来一句:“桃子……哈,你俩还真不像。”说完就尴尬的闭嘴了。

白神物倒不甚介意,慢条斯理的走到犯花身边,轻轻道:“留在这里,我会保护你。”

犯花对于这种“兽人”还是有几分忌惮的,退开两步,摆手道:“不用、不用,道士会保护我的。”

白神物却不以为然的笑:“现今他肯护着你,但不代表他会永远护着你。”

犯花心里一颤,却不怎么相信:“你什么意思?”

“他,不过是在利用你。”白神物一双漂亮的眼睛看着犯花,淡淡的笑。

圈养

说实话,因为道士一直说他自己也是半清不楚,所以犯花对他那个含含糊糊的解释既不是很理解,也没怎么放在心上,也就因为知道的半清不楚,犯花心里不禁开始动摇:“你到底想说什么?”

“一切说白了,南川现在这么重视你、保护你,不过是因为在要求上,必须得到搭档的真心,并且在找齐我们之前不能让此搭档死掉。”白神物淡淡的笑,“一切,都是他为了活下去的手段而已。”

“而且,我还可以告诉你,一旦我们都被他们找到了,下一关的要求会是——对此族人来说,一旦搭档开始成为累赘,可以毫不犹豫的抛弃或是……杀掉。”

白神物含笑望着蔚蓝的天空:“那个时候,你能保证道士还会保护你?”

“你无论是对这个宗族、还是对南川而言,都只是一件工具。难道,你要继续做这个毫无意义、甚至随时会死的工具,帮另一个不相干的人活命吗?”

“我愿意。”犯花坚定的、毫不犹豫的回答,“我相信他,他说会让我活到老死,就一定会。”

奇!“是吗?”白神物舒了口气,重新看向犯花,笑道,“那好吧,既然你相信他……不过,现在还是住在我这里的好。在我身边比在南川身边更安全,这点自信我还是有的。”

书!“可是……”犯花哀怨的还没可是完,便被白闲庭打断。

网!“要知道,青龙要杀你,他呼出的气是剧毒,如若当时我不在,你不出半盏茶的时间就会死。我们作为守护这个宗族的神兽,并非只是站在这里等着被找到,我们所要做的,是只让这些人里最厉害的四人留下送入最后的地狱等待能够活下来的人,其他的,无论你们,还是他们,都要杀掉。”

最后……似乎很恐怖,是地狱呢。犯花心里默默道。

“他们身为族人,只要最后活下来,可以实现任何愿望——荣华富贵、美人权力,甚至于长生不老。”白神物似乎有意无意的咬重最后四个字,“你却什么都得不到。这个游戏,明摆着没有规则只看结果,渐渐,他们就会为此不择手段,南川要费心守着青龙,保护不了你。”

然后含笑冲犯花微微一点头,漫步离去。

长生不老?犯花后来什么都没听进去,只盯着这个长生不老。

对啊,她小时候——她已经记不清到底是几岁了,见到黑葫芦那次,他跟现在完全一样,一点都没变!

他没老!

在像被养小金龟似的养的几天里,犯花就是想回道观去,无奈白神物不管她说什么都以安全为由扣着不放。于是乎,此不安分的犯花打起偷溜的主意。

她不安分的转悠来、转悠去,终于摸透了这个深宅大院除了她和白神物外,别说人了,连个活的都再没有了,立刻摸索出一条逃跑路线。就等着白神物什么时候出门去她好开溜。

她试过等白神物睡觉溜走,结果这家伙这就是只野兽啊野兽,居然听出响动,还特意出来看怎么了,犯花只能胡说八道夜里小解走丢了。还是被白闲庭好心的领回房的。

这家伙一个人根本顶了满院子的护院嘛。

所以,犯花改变路线,每天唉声叹气的明示、暗示这个也不出门的家伙自己想吃奇珍异果——像是什么杨贵妃喜欢的荔枝啦,番邦进贡的西瓜啦……反正都是些现在绝对吃不到的东西。

看着白神物那张若有所思的脸,犯花肯定他绝对默默记下了,哪天一定会去找,磨刀霍霍就等他走。

白神物真的走了。

犯花亲自“依依不舍”的把他送出大门,然后,只见白神物冲她笑笑,在门口的墙上贴了个什么东西,然后温和的冲犯花摆摆手走了。

犯花急不可待的用炯炯目光刺杀白神物催他快走,一眨眼,他还真就消失了,立刻欢喜的一脚跨过门槛。

“咦,奇怪?”犯花凌空悬着脚,狠狠的踩、死命的踩,愣是好像踩在一道无形的墙上越不过去。她疑狐的收回脚,伸手去摸,几乎泪流满面:墙啊,真是墙啊,无形无色无味,死桃子,你到底往墙上贴了什么鬼东西哇!

郁闷之余去爬墙,居然连墙头上都有这道无形墙,犯花不甘心的站在墙头往上摸,反正以她的个头,没摸到头,越挫越勇的去爬后院的树,仍旧还是出不去。

犯花悲催的挂在树杈上下不去了:我想回去啊,我真的想回去啊,让我回去吧,我想回道观……

白神物回来,对此没发问,只是淡淡的仰头笑道:“下来吧。”

“帮我……”犯花悲哀的伸爪爪。

风吹日晒的挂了一天,他以为她恶趣味喜欢吗?

白神物身子凌空而起,转眼轻飘飘的立足于脆弱的树枝上,冲犯花微微倾身伸出手去,犯花犹犹豫豫的伸手,又迅速抽回来:“你、你可不许把我扔下去。”

“好。”白神物毫无脾气的笑。

犯花不情不愿的伸手给他,白神物手上微微用力,示意她站起身来,犯花害怕的不肯动,完全无视他的暗示,懒着不起来。

白神物仍旧淡然的笑,蹲下身去只是轻轻一拎便轻轻松松的拎起犯花丢向地面,随即自己纵身跳下。

“救命!”犯花一声刺耳的尖叫,转眼被翩然落下的白神物拉在怀里。

犯花一落地,惊魂未定的迅速推开白神物,埋怨连连:“你这也太吓人了吧,吓死我了、吓死我了,减寿十年啊。”

白神物毫不在意的笑:“赔给你。”

犯花认真的看他两眼:“真的?”心里却想着:这寿命怎么还?盘算着自己还能活十年的时候放血自尽?

“嗯。”白神物只是应了应,随即示意犯花跟着他走。犯花摘了摘头发上的树叶,好奇的小跑两步跟上去。

白神物把犯花领到他的房间,用身体挡住一个什么东西,犯花刚凑过去他便转过身来微笑着伸出两只微微握拳的手:“猜猜看,在哪只手里。”

“什么好东西?”犯花来回瞅着白神物纤细的、比女人的手还漂亮的手问。

白神物但笑不语。

犯花只好随意的指指白神物的右手,白神物张开手掌,手心是一个很新鲜的荔枝,犯花瞪直眼,彻底遗弃矜持,二话不说抢到自己手里又掐又捏,不相信的看向白神物:“……是真的?”

白神物点点头,犯花欢天喜地的当即扒了皮,水灵灵的水嫩荔枝直接塞进嘴里,只一口,荔枝就剩核儿了,一脸幸福到要死的表情。

白神物背手在身后,然后重新握着两只手对犯花笑道:“再来。”

犯花这次很谨慎、很谨慎的指他的左手。白神物慢慢张开手掌,犯花乐颠颠的抓起他掌心的又一个荔枝,这次很宝贝的揣在怀里留着,用目光催促他要是还有什么好东西赶紧继续,白闲庭含笑继续伸出手来。

三次.

四次.

五次……

次次不落空。

犯花的衣服里塞的荔枝已经成了鼓鼓的一小包。当白神物再次伸出两只手的时候,犯花疑狐他是不是没次两只手里都有一个荔枝,抓着他两只手都给扒开,却见只有左手里才有荔枝,不禁暗自疑惑自己难道真是这么好运气。

毫不客气的一只爪爪收走,一伸另一只爪爪:“藏着的,都给我。”

白神物从身后拿出剩下的半篮子荔枝,顺从的递到犯花手上。犯花兴高采烈的抱着篮子护食的躲到一边去,把怀里的荔枝也都掏出来放在篮子里,霸占了桌子甩开袖子就旁若无人的开吃。

风卷残云般,很快,犯花左手边一大堆的皮,右手边一小撮核儿,荔枝肉彻底消灭殆尽。犯花心满意足的停下沾满荔枝汁的手,舒服的伸个懒腰:“好饱~”

白神物从袖中摸出一块白色手帕,伸出手去轻轻的擦掉犯花脸上沾着的荔枝汁液,随手把手帕放在桌上,淡然道:“你想要的,我都可以给你。无论是你唾手可得,还是一辈子都只能憧憬的东西。”

又是翩然离去。

犯花拿过白神物留下的手帕老实不客气的擦手,觉得还是黏黏的,又找水去洗:说完话就走,很帅是吧,哼。不可爱了,当桃子的时候多好,吃饱就睡,猪一样的可爱,现在,一点都不可爱了。

手帕这种东西,不管男女大多都是用来传情,犯花没敢留,就那么粘糊糊的还给白神物,白神物当着犯花什么都没说,一待犯花走开,转手便扔进燃烧的炉灶烧掉了。

含羞草找不到犯花,反倒打听到黑葫芦师爷也失踪了,仗着还没被戳破的国舅爷狗腿子身份大摇大摆的进了县衙晃荡一圈,得知黑葫芦失踪那天只在他房间发现一小滩血迹,不知道是谁的,而黑葫芦随身的东西,除了那个平时当摆设的黑柄黑鞘剑外,什么都没少。

含羞草很难得的用脑子想了想,回去问道士:“你说,那张纸条会不会是那个师爷给你的?”

道士恨不得挖地三尺把犯花扒出来,每天光是为了找她就快要跑断腿,恨不得每家每户都搜一遍才甘心,还是含羞草和游医死拽着才没真动手去扰民,他现在一点理别的事的心思都没有,就算黑葫芦现在大卸八块出现在他面前,他也能视若无物的跨过去,找人。

含羞草见对他整个一对牛弹琴,宁可对呆呆的游医自说自话:“庸医啊,要真是师爷发的信,你说会不会是被白虎发现,把他打劫了?”

游医出乎意料的一下缓过神来,含羞草还以为他终于赞同自己一次,张大圆圆的眼睛期待满满的看着他,只听游医懒散道:“说过多少次不要叫我‘庸医’,日后没人敢来看病是不是你养我?”

含羞草气的青筋暴跳,狠踹他一脚:“重点啊,听重点啊!你这个家伙,简直没有比你更气人的人了!”

游医无辜的揉揉腿。

含羞草气恼的满地打滚:“没天理啊,没人性,为什么我要跟两头牛一起弹琴嗷嗷嗷!”

“那叫对牛弹琴……”游医很无奈的纠正。

含羞草鼓着腮帮子恨不得上去咬他一口:“死鬼!意会一下能死吗!”

道士一下子跳起来,气冲冲的踹门而去。

游医摸出一根药材还是枯草,无所事事的揪成一丝丝:“含羞草,你就不能劝劝他别折腾青龙了,人欺兽,不人道啊。”还没什么诚意的叹了一声,“可怜的神兽啊,都被你们虐待成什么样子了。”

“谁虐待了,我连他的影子都没看到!”含羞草气愤的大吼。

明说,暗逃两条路都被堵死了。而白神物那个气场……总觉得是个很正经、很正经,正经的……嗯,像是,不食人间烟火?对,不食人间烟火的妖魔鬼怪。

犯花板上钉钉的默默给白神物挂上这诡异的标签。

反正啊,这样的人,她是打死都不敢去缠,更不敢像对道士那么随意连打带骂。犯花默默捂脸:那就是玷污啊,对一代不染凡尘的妖孽……的玷污。对比此等光芒万丈的妖物,反倒恨不得有多远躲多远,最好找个地缝把自己塞起来,省的丢人现眼……

无奈的犯花只好每天大声的说日子,明示、暗示加提示——喂,神物,要过年了,放我回家呗。

可惜啊,白神物就是不接茬。

提示没用,犯花一怒去追站在院门口不远处等着什么的白神物直说:“桃子啊,眼瞅着过年了,放我回家呗?你想想啊,就我们俩一起,多寂寞呀。”

“寂寞?”白神物一脸淡定的浅笑,“你觉得寂寞?”

犯花心里就像有一只小野兽摇头晃脑的狂叫:寂寞啊我好寂寞,放我回家啦我就不寂寞啦。看着光芒万丈的白神物,这话就死活说不出口,无比悲哀的垂下头:“不……我好了。”

白神物背着手继续淡然的等他的。

犯花奇怪的跑到门口探头望了望,疑狐的回头问白神物:“谁会来?”

白神物微微摇头,静默不言。

“那你等什么?”犯花倚着门问。

白神物神物般的笑,仍旧不发一言。

犯花不忿的一屁、股坐在门槛上,随手抓了一把雪捏雪球:憋死你!你不说,我坐这里等,还怕不知道吗,还不跟我说?哼,憋死你。

我要回家

犯花等的都快冻僵了,连个兔子都没爬进来,搓着冻僵的手指呵气,恨不得把脚也呵上两口暖身子,不禁有些打退堂鼓,但见白神物仍旧淡然的等待,她一个摆明盯梢的也不好意思走了,只好站起来伸伸懒腰动动又冷又麻的腿,学兔子跳取暖。

白神物几乎在这里等了一天,别说没喊过冷,连动都只有抬头望天而已,不愧是神物,不愧是一身毛的白虎,估计脱光了裸、奔两圈还能出汗。犯花不厚道的暗想着,白神物仰头看了看转暗的天色,轻轻叹息一声,不知道是自言自语,还是对犯花道:“也许不会来了。”

犯花目光如炬的狠狠秒杀他:这、这种兽人……缺德啊!肯定是忽悠自己来着,故意的,故意忽悠她自己跑来挨冻的!破桃子,烂桃子,诅咒你啊!

白神物看来真的是放弃了,预备打道回房转身的时候,黑葫芦恍如从天而降般的跨门而入,无视了踩着门槛蹦蹦哒哒的犯花,冲白神物冷冷的宣言:“你的条件,我答应。”

犯花一头雾水,不过来人都比没来强,能光明正大的偷听总比被撵走好,靠着门窃笑:你们说吧,我会好好听的。

白神物温润的笑:“那好。”说着,伸手招呼犯花,“你来,有件东西要给你。”

基于白神物会变东西的绝学,犯花眼睛一亮,乐颠颠的跳下门槛跑过去,爪爪一伸,就等漫天掉金子了。

在她经过黑葫芦的时候,他的手微微动了一下,似乎想拦住她,到底还是没动。

白神物只是拿住一个折得方方正正的白纸放在她手里:“交给青龙。”

“哦。”犯花见不是什么好东西,兴趣索然的应了一声,随手收起来。

白神物指着黑葫芦,对犯花笑道:“他来接你回家,跟他去吧。”

犯花莫名其妙的看了黑葫芦一眼,还有些不乐意的小声嘟囔一句:“怎么不是道士来。”慢腾腾的走过去,见黑葫芦仍旧一脸阴沉的看着白神物,催促道,“走不走啊?”

“你最好记住你的承诺。”黑葫芦对白神物冷冷道。

白神物微微侧目,望着阴暗的天空淡淡的笑。

黑葫芦只是把犯花扔到道观门前就不管了,犯花本来就挺怕他,不管反倒更自在,欢天喜地的跑进去找道士庆祝一下自己得胜还朝,岂料这家伙竟然不在。犯花托着下巴叹了口气,决定与其无聊的等道士回来,不如先去找鳞片好了,反正也没其他选择了,便找出白神物的那张纸来到关鳞片的小黑屋。

道士甚至都不上锁了。

落日黯淡的光芒微微照出鳞片瘦弱的轮廓,犯花想起白神物说的鳞片的毒气,没敢走得太近,隔着两尺远把白神物叠的纸抛给他:“桃子……嗯,白虎给你的。”

鳞片微微别开头去,没去理睬扔进自己怀里的那张纸。

犯花跨前一小步,催他:“你倒是看啊……我还想知道写的什么呢。”

在强烈好奇心的驱使下,早就忘了什么安全距离、好好惜命之类。

鳞片缓缓的动了一下,用右手费力的打开那张纸。犯花奇怪他怎么不用两只手,奇怪的看向他垂着的被阴暗遮挡住的左臂,眯着眼睛看了好一阵,才看清楚这袖管下面竟然是空的,不禁凑过去蹲在他面前,迟疑道:“你的手呢?”

鳞片瞥了一眼纸上所写,面无表情的反手把纸团成一团塞进嘴里,硬生生吞了下去。

“啊……”犯花既是惊讶又是着急,恨不得扒开鳞片的嘴把纸掏出来,“你干嘛吃了呀,快吐出来……啊,别咽下去啊。”

鳞片一双眼睛暗淡无光,仍旧别着脸挡着左脸,说出一句毫不相关的话:“白虎……是个很漂亮的人吧?”

白神物那张脸确实长得很漂亮,无论谁看了,都会觉得这是个很漂亮的人。犯花自然实事求是的点点头,心里还暗暗嫉妒:那张脸啊,要是长在我脸上多好……唔,突然间好嫌弃自己这张脸啊。

鳞片闭上眼不再说话。

犯花心底里还是挺想跟鳞片和好的——尽管不知道鳞片干嘛要杀自己。不过,鳞片在地下好心好意的救自己出去,又差点被黑葫芦杀掉,他是好人这个想法就开始在犯花心底生根发芽,再看见连道士都能欺负这可怜的娃,那颗好人种子彻底长成参天大树。

好人就是好人,即使要杀自己,也只能说……唔,自己的问题吗?

和对黑葫芦的感觉完全不同,那家伙即使救过小犯花一命,可她还是觉得,嗯,这家伙是坏人,对,绝对是大坏蛋,还用剑差点杀掉自己呢。

傻乎乎的丝毫没分辨出对她而言,黑葫芦只是做做样子,鳞片才是真的下手,更有杀伤力的鳞片啊鳞片。

可是之后,犯花无论再问鳞片什么他都不予理睬,犯花蹲的累了,没人理睬又很无聊,便捶捶麻掉的腿站起来,可怜巴巴道:“……那我走啦。”

鳞片还是没理她,犯花不禁很泄气,走两步回头瞅他一眼,说一句:“我真的走了。”

如此两步一回头,直到走到大门口鳞片还是没理睬,犯花咬着嘴唇,忿恨的一跺脚,赌气道:“我再也不来找你了!”仍旧盯着鳞片看他是什么反应。

鳞片仍旧不理不睬。

犯花一怒这回二话不说的跑掉了。

鳞片终于重新睁开眼,呆滞的看着大门,想着纸上所写,出神的喃喃自语:“你会后悔的,一定会后悔……为什么不肯死掉。”说着,倒在地上蜷成一团,瑟瑟发抖,“你不知道白虎有多可怕,活着……不如死了。”

犯花坐在蒲团上生闷气,没多久,道士风急火燎的冲进来,瞥见犯花甚至没反应过来,直挺挺的要往后院走,犯花就那么凶巴巴的瞪着他:“喂,你甩掉我很开心吗,我回来你都看不见。”

道士猛地刹住脚步,僵硬的别过头来看着犯花,猛地一掐自己的胳膊,疼得呲牙咧嘴,又是哭又是笑,吓得犯花以为他被自己吓疯了直往门口逃要去找游医。没等她出去,道士突然仰天大笑几声,飞也似的冲过去把犯花紧紧抱在怀里,然后死抱着继续傻笑。

“走开啊。”犯花羞得满脸通红的使劲推他。

“完了,疯了。”含羞草连蹦带跳的从他俩身边走过,后面跟着一脸呆滞、游魂似的游医。

“你俩……见死不救。”犯花欲哭无泪。贞节,人家要贞节啦,不带这么欺负人的。

“有什么关系啦。”含羞草爬上供桌盘膝而坐摇着小脑袋瓜,“小南找不到你,急得阴谋论,愣说是其他在苦丁镇和我们一样的族人给你拐走的逼他去死,差点没和他们打起来,你就当可怜他,抱抱又不会少块肉,随便他抱个够吧。”

含羞草说着,没来由的瞪了游医一眼,故意道:“不知道我要是丢了,某人会不会这么爱我也急吼吼的找我来。”

游医迟钝的看他一眼:“不是你保护我吗?”

含羞草气呼呼的一甩头:“我绝对不找你,随你去死。”

“无所谓,反正有你陪葬。”游医漫不经心道。

气的含羞草直咬桌子。

“有没有少块肉?有没有被饿着,有没有被虐待……”道士碎碎叨叨的念着,不时在犯花身上摸来摸去尽情的吃豆腐,犯花已经不争气的在道士暖洋洋的怀抱里改变为消极抵抗。

含羞草故意的、绝对是故意的,挑准这个时机醋生生、阴测测的对犯花道:“你娘让道士告诉你赶紧回家,过年了。”

犯花“啊”了一声:“对哦,要回家过年呢。”然后用力的推道士,凶悍的威胁:“你不放开我我就上吊、跳河、吃毒药!”

道士只得不依不舍的放开她,却一副可怜相,泪眼汪汪的看着她:“你刚回来就要走吗?不要抛弃我啊,我会很可怜、很可怜的。”

犯花眼皮一跳。

含羞草跳下地,不怀好意的拉着道士的袖子:“小南,不要寂寞哟,有爱你的我们在陪你啊。”

“你一个人爱就好。”游医忍不住吭声。

含羞草装没听见,冲犯花甜丝丝的笑:“你放心的去吧,有我们俩在这里陪你家道士,你完全不用怕他会跟别的女人跑了。”

犯花不在的时候,含羞草终于带领游医攻占了道士这一方净土。

犯花干笑,不愿意再听他调侃,扭头就逃,道士伸手捞她,被含羞草半途截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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