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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千金媚祸-第1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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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是最狼狈不堪的模样,当她用着要哭的神色出现在男友面前,却是连他的名字都不敢叫,只敢用学长来称呼他…
望上安濛惨白的小脸,叶明炀没有说话,却也没有动。
他很少这样,一眼望去看不出半分内心想法。
安濛又急又怕,她急于同他解释今晚的一切都与她无关!
在她终于就像要忍不住把心里话一股脑倒出来的上一秒,叶明炀偏头望上对面摇下车窗的叶家司机,冷冷开口:“去前面等我末世剑火。”
“哦,好…”
司机狐疑打量了自家少爷同安家二小姐一眼,搞不清这些豪门二代们之间到底是什么复杂关系,嘟囔一句摇上车窗走了。
叶明炀仍旧微微皱着眉,四处张望一眼,选择了不远处僻静的小树林。
“走吧,我们去那里。”
…
那一处,便是几个月前那一晚他们同安浔他们撞上后,私聊过一阵的地方。
那里更安静也更冷,安濛小跑着一路跟上叶明炀的脚步,她的确很懦弱,便是这样的时候她想着的都是她这身裙子会不会太显眼,给叶明炀招来不必要的麻烦。
然而直到到了目的地,她才发觉她所有的担忧都是笑话,他根本没打算同她深谈。
“安濛,我觉得我们暂时分开一段时间比较好。”
他上手就直奔结论,安濛猛地呆住。
她在夜风中冻得像一朵娇弱残败的小白花。
“明炀…?”她喃喃。
两秒之后从他冰冷的眸子里看出现状。
“不是啊你听我解释,那个视频,还有那个演出,那都不是我做的!我事先根本就不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真的不是我!”
她焦急开口,一说话两滴滚烫的泪珠就从眼眶滑落出来,衬着冻红的鼻子,异常脆弱可怜。
叶明炀没说话。
安濛更加着急了:“…真的…真的不是我…你怎么就不信呢?!对了,是安溪,我猜是安溪,就是那个我爸爸新领回家的私生女!”
她想起了什么,发现新大陆一样嚷:“这一切都是安溪设计的,是她故意让我放松了警惕,她在我面前装得可好了,让我以为她很喜欢安浔…”
“所以,所以我就没防备,把以前的照片拿给她看了…我真的不知道她会偷了照片做这种事,你相信我啊,我真的不知道!”
安濛哭着说,伤心欲绝,任谁看了都我见犹怜。
当然她不敢说出这里头还夹杂着嫉恨等等因素,话落她观察着叶明炀的反应,信誓旦旦:“而且你可以去问安浔,她都知道,知道不是我!否则她这样的个性怎么可能放过我?如果她确定是我做的,她早就反击了,她…”
“安浔如何并不重要。”
这焦急一句,说到最后声声都是控诉!
却是还未待安濛说完,叶明炀忽然抬眼,冷冷将她打断。
安濛太急了,并没有察觉,其实在一个男人面前这样非议另一个女生,在和任何时候都不是明智之举,特别是他已经怀疑她可能并不如他之前以为的那样单纯之后。
即便安浔就是那样锱铢必较的个性,即便这整件事真的是那年仅十五岁的安溪所为,此刻安濛没有证据,这样胡乱指控,洗不掉恶意攻击的嫌疑。
所以她还不如只是娇弱的哭一哭装装傻,可能叶明炀一时心软还能相信她…
结果事情到了这样,显然为时过晚逆袭天骄。
若是让叶明炀选,他或许最不喜欢的就是豪门内院的女人们彼此敌对的嘴脸。
在他父亲外头的女人曝光之后,十多年来他的母亲就一直处在这样的状态,时不时将那已经死了的女人翻出来辱骂,连带着羞辱身边所有存在类似情况的家庭…
多年来,宋灵韵和安濛,亦同样是他母亲无端谩骂的对象之一。
而就在刚才,他突然发觉安濛控诉安溪控诉安浔时的表情,和他的母亲竟是那样相像…
叶明炀的眸色一瞬变得愈发冰冷,似是斟酌过,才最终问出了一个已是将杀伤力控制在了最低的问题。
他问她,这样的照片,在她拿给安溪看之前,真的不知道这不该给人看么?
四周冻结身心的寒意里,面对这个问题,安濛张了张嘴,竟是一句话都说不出口…
若是她真的那么天真,也就不可能猜得中安溪同安浔心中的想法。
只是若她足够聪明,她又怎会不知这样的照片拿出去会有潜在风险,还是她原本其实潜意识里就是想要打击安浔,她只是没有自己做,却不代表她没有下意识在安溪的计策里起到了推波助澜的作用!
他已经不想再听她的任何辩解。
他看她的眼神里带着深深的失望。
这样的眼神叫安濛心如死灰!
“不是的…你听我解释啊…我…我…”
她终究再也解释不出一句来,下一刻叶明炀决然转身,大步离开。
他曾告诉她,今晚过后一切就能结束。
却是此时此刻,当夜晚冰凉的空气将她完全笼罩,安濛再也支撑不住自己跪倒在地,她埋首嘤嘤哭泣起来的时候,只觉也许一切真的都结束了,包括她这一段万般委屈,却也万般珍惜的初恋…
——
另一头,舞会过半,闹出这样的闹剧后安家几个主要负责人竟是都不见踪影,无聊的宾客们觉得受到了冷落,纷纷告辞离场。
宋灵韵一个人在门厅送客,又急又气,却还不得不装出一副端庄的模样;
而就在方才秦可儿像是发疯了一般从她身前跑过,脸色吓人得像见了鬼一样,宋灵韵追不上,也根本搞不清楚发生了什么,这时无论是安淮还是安濛她一个都找不到!
秦可儿提了她那辆红火色的跑车急速驶离安家的时候,停车场另一头,严夫人孙莉搀扶着儿子,冷着脸回到了严家的车上。
她一上车就惊怒开口:“那都是些什么人?!你明天就打辞呈调回家,再也不要跟这样的人打交道!”
孙莉到底是被吓坏了,从小被守护得那么严实的官家大小姐,哪里见识过霍城这种凶横的地头蛇,此刻几乎快把一口银牙咬碎,甚至觉得方才自己同儿子都像是要死在那群人手里了!
这群野蛮人,这群卑贱的野蛮人,等她搞清楚他们的身份,要他们一个个好看!
另一头,微微虚弱着躺到在后座上,严易泽嘴角扯出一抹苦笑。
就是方才那一下,他被霍城掰过的手腕还在隐隐作痛,他被反扭的胳膊也几乎脱臼,甚至此刻都无力抬起…
没有什么比被情敌秒杀这样的事更打击一个男人的自尊心了妖之贵公子。
特别是当他居高临下望上他,那个眼神,不仅仅是孤傲,还带着主权的宣誓!
是啊,他其实知道的,她已经同他在一起了…
他甚至无法伸手掩去眸中的苦涩。
“不要去招惹这群人…”
半晌严易泽淡淡开口。
孙莉狠狠甩来一眼:“怎么,你不要告诉我你还念着安家那丫头?!不看我还不知道,今天一看你倒是跟我说说那是个什么女人?你是精虫上脑了么,这样的姑娘都看得入眼,她身边那群人就更加…”
“所以我们更不要招惹,若是不想给爸爸抹黑就听我的。”
严易泽冷冷打断。
在严家,利益永远高于一切感情。
他父亲有意竞选常委,如今正是严家最关键的时期,他们一家人的言行都不能留下半个污点。
他知道只要这么说,母亲一定会犹豫,考虑过后她就知道该做出什么选择了。
果然这一句过后,车厢里再也没了声响。
心中苦笑着,严易泽甚至叹不出心底那一口郁结,缓缓闭上了眼睛。
——
这一夜,一场图谋不轨的家宴,结局几家欢喜几家愁。
那耸立山顶的奢华大宅,酒洒茶凉人去楼空之后,愈发像是一个冰冷压抑的大囚笼,让人发了疯的想要逃离。
早早避开了是非,此刻安溪缩在她小小的客房里,将电脑里她之前整理的厚厚资料重新翻过。
今晚的计策,安浔同霍城的反应均是出乎她的预料。
安浔比她想得更加难懂,霍城也远比她以为的更加专情,如今她急需更清晰的分析出他们的个性,明确他们的软肋,才能知道下一步该如何来走。
小姑娘动用上了所有脑细胞,开始重振旗鼓!
另一头,在舞会都要结束的时候张嫂才在小树林边找到了自家快要冻僵了的二小姐,心急火燎将人拖回房间泡澡。
宋灵韵今晚一定要会闹,只是谁都没有陪她吵闹的心情,当安濛抱着膝坐在温热的水里,已像是流光了最后一滴眼泪,满眼虚无…
却是全家人都找不到大少爷安淮。
最后还是老杨去车库看了,才发觉安淮的车也不见了。
他可能是去追秦家小姐了,张嫂这样期盼;
她叮嘱老杨赶紧回家,而她自己同样避开了太太的怒火,躲到了小姐房里去。
那一夜,直到很晚的时候,街边一家喧闹的酒吧里,终有人找到了趴在吧台边上烂醉如泥的安家大少爷。
他根本早就忘记了秦可儿,他只是疯了般开了车出来乱逛,然后不知为何在一个红灯口被酒吧的霓虹吸引,跑了进来。
安淮喝了太多太多酒被养成的女神。
这样的时候不仅仅只是女人有危险的,男人喝得太醉了同样危险,很容易被人乘虚而入。
安淮在第三次被人推上肩膀的时候终于一翻身抬起头。
他喝得视线都有些朦胧,在晃眼的灯光里,辨认出近处那一张脸。
“…小浔?…”
他红着脸,喃喃开口,模糊的视线看不清来人眼底那幽幽流转而过一抹凉意。
时机同火候都正好。
烂醉的男人身侧,那一席红裙姿容妖娆的女孩浅浅笑起来。
“总经理,您喝醉了,我们走吧,我送您回去?”
女孩浅柔的声调里,安淮却是什么都已经看不清,眼前唯有那一抹红,血一般炫目。
那是她今晚穿的裙子,穿着跳舞的,美丽裙子…
他忍不住抬手,似是朝着希望也像是朝着地狱,用力伸了过去!
——
那一夜最后,伺候好安濛把她送上床,张嫂拖着疲惫的身子出来,想了想还是去敲开了安浔的房门,幸好大小姐还没有睡。
此后静静坐在梳妆镜前,安浔一面端详脖子上的漆黑玉牌,一面由张嫂帮她梳通一头长发,气氛和谐。
在安浔第三次微微勾唇笑起来的时候,张嫂忍不住八卦:“大小姐今晚心情真好,这项链…是霍先生送的?”
“嗯。”安浔微微抬眼,鲜有的愿意聊,“是不是很好看?”
张嫂盯着那玉牌细细端详一眼,那玉定是上好的玉了,黑色的也很稀奇,只是方方的一块到底不太秀气,细看那玉牌上雕刻的,似还是一条苍劲的盘龙。
若是钻石项链绝对更加好看,张嫂心道,笑着回话:“我也不大欣赏得来,就觉得挺别致。”
“是吧,就是很特别是不是~”安浔赞同仰了仰头,弯起嘴角来。
这本是一句客套话,却是得了小姐少有的笑容,张嫂微微愣神。
愣过之后再低头的时候,望上镜子里那张如珠如玉的容颜,片刻亦是真心的笑了出来。
她家大小姐啊,何时有过这个样子。
小时候身体不好,总是不高兴…
后来长大了变漂亮了,和和气气的,却又总像是隔着距离…
所有之后就曝光了,她其实根本就不和气过得也不开心,甚至有段时间冷淡得把她和老杨都吓得天天提心吊胆在背后议论…
结果今晚,她却像是意外看到了她家大小姐最新的一面。
算不上随和好亲近,但是起码不再教人害怕了。
起码看得出来,她脸上的神色和心里的,是一样的快乐。
张嫂也是个嘴笨的,片刻才轻轻憋出一句真好。
“大小姐开心就好,能真的开心,就最好。”
她含着笑梳着手心下丝滑的秀发,由衷道底线。
话落安浔抬眼望了这个从小就更偏爱安濛的老佣人一眼,片刻垂眸,嘴角亦是扬起一抹浅浅的弧来。
…
这一夜的安家,少有的平安静谧。
却是同一时刻,那灯红酒绿的酒吧街,一场至恶劣至黑暗的陷阱,正在缓缓收官!
酒吧街附近做好待客准备的酒店,今晚几乎家家爆满。
烟酒歌舞催生出的*,就在这样的地方得到纾解。
那灯光昏黄的客房内,大床上雪白的床单泛着蜜色。
被拦腰抱起一瞬压在大床中央的时候,俏丽的姑娘娇羞掩了掩唇。
“总经理…您确定我们…其实我是想送您回去的,只是我不知道您家在哪里…”
这是多好的理由啊,分分分钟就把自己的责任摘得干干净净。
上方,血红着一双眼,年轻的男人皱着眉。
在酒精迷醉之下行一夜欢愉,似已成为他最近常做的事…只是今晚的一切,却似完全不同…
此刻静静躺在他身下的姑娘,有着一张极艳的容颜,眸光却是如水澄净,那是夜夜入梦魂牵梦萦的一张脸,那是*沉浮间他努力忘却的一双眼,而此刻她就像是从梦幻中跳出来了一般出现在他眼前,他甚至能感觉到她温热的体温,能伸手触上她娇嫩的脸庞。
“…小浔?…小浔…”
他开口喃喃,似一而再再而三的确认。
身下一席红火长裙的姑娘却总在浅笑,并不说话,便愈是让他区分不了梦境同现实。
那如果这真是梦,是否就更加不用担心,可以丢掉那些所谓枷锁,肆意放纵一场?!
想到的下一秒,安淮眸中血色凝聚。
在身下姑娘再一次轻柔笑起来的时候,他忍无可忍,俯身狠狠吻上她的唇!
V310 鱼儿咬勾!
隔日意料之内是个晴好的天气。
周日,按照公历算法,其实是一周的第一天,夹在空闲与繁忙之间,有人选择悠然的抓住闲适的尾巴,有人则选择开始为忙碌做好准备。
安浔显然是前者,她很少有火急火燎的时候,凡事处理起来都淡然,该享受的时光一样都不会落下。
安浔睡得不早,醒来的时候已经临近中午。
她从枕头下摸出两部手机,一部上有三条消息,霍城黎曼曼和苏洛各一条,分别是道早安,问她什么时候回学校,还有通报今天晚上打包风华点心回来让她留着肚子等着吃,一条比一条让人心情好。
而另一部手机上还没有消息,看来昨夜战况酣畅。
安浔起身,身后一头微卷的长发垂到床铺还能再轻轻打个弯,她披上睡袍,下床径直去了卫生间洗漱。
午饭是张嫂熬的粥,搭配炖的酥嫩的东坡肉和七八碟小菜,安浔吃了整整三碗。
家里只有她一个人,昨晚过后张嫂同她亲近不少,趁她吃饭的时候汇报了各人动向
清朝幸福生活手札。
宋灵韵出去见朋友了。
当然可能是去会情人,也可能是去找昨晚出席宴会的某些太太们道歉去了。
毕竟昨晚那出闹剧影响还是不小,必须狠下功夫才能止了别人再添油加醋宣扬出去的打算。
安濛一早也出了门,没有说去哪里。
安浔用脚趾头想想都知道,她绝对是去纠缠叶明炀了。
除此之外还有彻夜未归的大少爷安淮,和用过早饭之后就由杨叔送回了妈妈家的安溪。
安溪这丫头倒是个伶俐的,闯了祸跑得比谁都快。
张嫂的话不多不少,每个人点到一句之后就打住,静静守着安浔喝下第三碗粥,看大小姐似终是吃饱了,轻声询问。
“那大小姐今天又什么安排?是要回学校么?”
“嗯。”安浔轻应,抬头的时候,精致的侧颜在阳光下看着细腻美好。
“要回,但不急。下午我想去花房坐一坐,张嫂您帮我把储藏室的画具找出来。”
画具?
张嫂顿了顿,笑着应下。
——
同一时刻,艳阳当空,笼上大地。
蒸发而起的晨露已化成空中水气,整个临江都舒展在微凉的秋风里,干爽怡人。
这样的好天气,市中心沉寂的酒吧街旁,那一家家特色酒店同样门可罗雀。
昨夜狂欢的人都还睡衣深沉,拉上了遮光床帘,晦暗的酒店房间里辨不出白天黑夜,空调打在常温,轻裹着雪白床单,早已醒来的姑娘还伴着身侧的男人,并未起身。
安淮还在睡。
似陷入了一段冗长的梦中,难以清醒。
那梦里光怪陆离,有缭乱的光,有嘈杂的音乐,有诡异的笑声,还有一抹血一样的红!
他一直追逐着那抹红色,怀着忐忑的心却不愿放弃。
他知道那是谁,那是他爱的姑娘,是他真正想要的女人,她撩拨了他之后潇洒离开,是她让他有了这些不该有的龌蹉念头!
所以也必须由她来负责,将他的内心重新洗涤干净!
他在梦里发狠般想,直至加快脚步终于一把拽上她红色的衣摆,紧接着下方的土地就一下裂了,他同她一起跌了下去,一下摔倒一团绵软入云朵一样的东西上,他落在她身上,看她抬起一双黑亮的眼睛望着他。
她竟是未着寸缕。
他慌乱着看她羞涩遮掩着身体,一双眼却依旧灼灼的望着他。
这是一个春梦,该死的恶心该死的诱惑!
他不知自己是怎么想的,甚至不清楚自己之后做了些什么,直至他感觉两人的身体亲密契合,在他意欲更进一步的时候她却陡然尖叫起来,她叫——哥哥!
那一声如同冷水从心底浇落,他一个激灵出了一背冷汗,猛然抬头的时候竟是看见了秦可儿遍野欧石楠!
她穿着一身红裙,披头散发的站在他前方,脸上身上都是血,冷冷的望着他。
“安淮,你该下地狱!”
尖利一声,带来撕破耳膜的疼痛,他抽搐一下从梦中猛然惊醒,在空调徐徐的凉风中大口喘息!
身侧的姑娘适时被“吵醒”,揉了揉眼睛,发出一声呢喃。
那一声甚至比梦中的诅咒还要恐怖,安淮惊慌失措转身,甚至在那一刻不自觉后退,冰凉被絮接触裸露皮肤惊起层层颤栗,他瞪大双眼,一眼看清身侧的被单里裹着一个年轻的女人!
雪肤,黑发,她有着一张澄净美丽的容颜,此刻脸上却带着些许不自然的潮红。
随着他的动作她迷糊着跟着坐起来,拢在身上的被单滑下少许,露出的颈项肩头,大片大片的暧昧痕迹!
一夜情三个大字重重砸落在安淮心头,他几近难以呼吸!
情况在他看清女人的脸之后变得更加糟糕,他居然认得她,她是程雪,恒通秘书办的秘书程雪!
她终是睁开了那双乌亮的眼。
那一瞬安淮惊觉那双眼竟是和他梦里的那双眼一模一样!
所以那并不是安浔…
呵呵,他的梦原来也并不仅仅只是个混乱的梦而已…
他头疼欲裂,除了昨晚在红灯口看见酒吧门前闪烁霓虹的记忆,他脑袋里根本什么都没有!
却是眼前的一切,所有的一切都在告诉他一个事实,他酒后乱性跟其他女人上了床,而这个女人显然不是个容易两清的对象,此刻她正轻轻拉着床单,微微羞涩的望着他。
“…总经理,昨天晚上你喝醉了,我一个人实在搬不动你,也不知道你的车在哪儿…”
片刻程雪含羞解释。
只是现在任何说辞都没有用了,这是最坏的一夜情结果!
对方知道他的身份,且也许本就对他怀有好感,甚至说得难听点,他是喝醉了被她钻了空子,而他心底亦是隐隐知道他之所以会这样毫不设防的原因,那是因为他自己…认错了人…
安淮眼中所有的惊怒与悔恨表达得很明显。
程雪全部看得到。
这样的时候她求任何承诺只会适得其反,训练有素的姑娘当然知道此刻以退为进才是最好选择。
她呆愣片刻,像是终于被他眼底的情绪伤到,委屈的垂下眼去。
下一刻她甚至像是要哭了般微微颤抖起来,最后却是忍住了,慌乱着爬下床,裹着被单后退两步。
“…昨晚,昨晚的事是我自己愿意的…”
她咬着牙开口,安淮惊异抬头。
“所以您不必自责…或者说我们就都忘了就好,大家都是成年人,我自己做的选择自己可以承担,不会,不会纠缠总经理您的…”
坚强说完这一句,程雪俯身捡起地上散落的衣衫,跌跌撞撞跑进了卫生间。
木门哐的一声关上独家婚爱,权少惹不得。
空气压抑的房间里,只余下安淮一个人死气沉沉的坐在床头。
他需要对程雪负责这件事,直至她提起的这一刻,他方才意识到…
他惊恐的从对妹妹诡异的恋慕中挣扎出来,考虑着这件事如果被秦可儿知道会有怎样毁灭性的后果。
而最后,他才像个大人渣一样想到他或许还需要对这个刚刚同床共枕了一夜的女人负责,安淮呆呆坐在床头,一动不动。
卫生间里传来隐隐压抑的哭声。
不一会儿就有水声响起,将那声音完全掩去。
程雪在卫生间里待了很久。
直到她确定外头的安淮起身穿衣,然后必定看见了那雪白床单上彰显女人纯洁的血痕之后,她坐在马桶上,打开手机,神色平静的发出了一条短信。
——
那一日,直至傍晚时分安淮才浑浑噩噩回了安家。
而他之所以回家的原因只因他再也无处可去…
一味只会逃避的软弱男人,他原本还可以为了躲避家里的一切逃到公司去,而现在显然有着程雪的恒通比安家还要恐怖,他完全没有整理好心情去面对这个一夜失误…
安淮回家的时候,张嫂正在厨房忙碌,家里静悄悄的似一个人都没有。
当然他也谁都不想见,索性去往了后院,在夕阳下的草坪上逛了一圈,直到缓缓走到后院尽头的玻璃花房,晃眼看见一抹幽幽白影正坐在花房中央的阳光下。
那是安浔。
他甚至不需要走近就能认出她来,因为她小时候就喜欢待在这里,画一些花草写生。
那时候的她常常穿着白色的衣服,就如同她此刻身上这条微显单薄的白裙一样。
他下意识就走了过去,轻轻推开玻璃门。
花房里依旧温暖,里头雏菊开得正艳,那长发白裙飘然若仙的姑娘,就坐在小小花房的正中央,踩着高脚凳,被繁花簇拥,腿上搁着一块画板,手中的铅笔刷刷起舞。
她在画素描,眉目沉静。
金红色的阳光从花房透明的顶部照耀而下,给她周身镀上绚烂光影,一眼,圣洁高贵,叫人痴迷。
重生四年安浔从未拿过画笔。
她知道她的身体记忆了原主绘画的功底,但是那毕竟是别人的才能,她原本并没有用的打算。
直至今天她太过高兴以至于想要留下些什么作为纪念。
她身在暖春,面朝花开,画的,却是心里想着的人。
四年未持过画笔的手稍显生疏,她磨磨蹭蹭在花房待了一下午,废了三四张稿纸,最后这一张才稍稍满意。
画纸上是一个年轻男人的侧身像,她挑选了记忆里最喜欢的角度画出来。
墨碳勾勒了他细腻的眉眼挺毅的鼻梁,最后描绘上他凉薄的唇线时带起一抹微扬弧度,给那张清隽却略显淡漠的容颜瞬间增添了许多暖意。
安浔很满意这样的效果,在记忆中搜寻打阴影的方法,完善细节星际之魔尊儿子。
在安淮推门而入的时候她太过投入以至于都没有第一时间察觉到有人靠近,最后还是他体内满溢而出的气息触到了她,她才恍然抬头。
那一刻她看到的男人渺小而脆弱。
甚至连他血液里的黑暗气息都不如前一晚那样吸引她了,看来计划完成得很顺利,他睡了一个美人儿却像是遭遇了灭顶打击回来,整个人都透着一股苍凉的绝望。
这样的感觉不坏。
只是他不该用着那样祈求救赎的眼神来看她,那就恶心了。
安浔调整画板掩去自己折腾了一下午的宝贝,她预备带走买个画框裱起来。
她的举动让安淮微微顿住了脚步,那明显是防备的意思,他顿了顿,心底抽起一抹疼痛。
“哥哥昨晚去哪儿了?”
“你在画什么?”
下一刻两人同时开口。
话落两人同时顿住,安淮的眼神一瞬闪烁,安浔像是没看出他的异样,片刻扬了扬嘴角:“秘密,我准备回去了。”
在说秘密的时候她把画纸翻过来夹回到了画板上,完全遮掩起来。
若那是花她当然不必掩埋,安淮愣了愣就记了起来,是了,当年安浔画得最好的并不是花草而是人像,当年的她…
“你以前经常画的画像都是我呢,小浔。”
他倏然把心底想的东西就这样说了出来,话落苦笑。
“那个时候你也是这样,画了什么都遮遮掩掩的不给我看,当然那时候你只是单纯的不好意思,而不是如今这样,冷淡回避。”
说着,安淮抬眼,望上了安浔青黑的眼。
他很平静,内里,却是无比煎熬!
对面的她太过纯净,无论是身上的白裙还是肩头的长发,均是清清爽爽,不带一丝欲孽…
那是他苦苦不得求的美丽,是他想要弄脏的纯洁!
他甚至此刻一眼便能看出她艳丽外表之下含着的一抹青涩婉约,以致在心底暗暗确定,其实她并没有属于任何人,即便她装出一副大胆*的样子;
他的妹妹,她仍是处子,干干净净,纤尘不染。
那眸光似洞察了什么,直白得让人厌恶。
安浔淡淡回望过去,眸色愈凉。
花房的相遇并不是她计策的一部分,安淮此刻的状态也让她得以确认计划实施的情况,她懒得再同他纠缠。
跳下椅子,安浔提着画板,铅笔在指尖轻转而过,她偏头幽幽笑起来。
“哥哥说的是什么话,你可曾见过这么大的姑娘画画还画亲哥哥的?”
她笑着走近,走过他身侧。
“况且如今的哥哥有什么可画的,是要我画你颓废的表情,还是画你根本没有生气的眼睛?”
“时间都走了,我也走了,留在原地的,也只有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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