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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进化史-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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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姓铁的汉子似强忍着怒气,“四爷呢?”

    那几名侍卫坐的坐,站的站,有的啃着鸡腿儿,有的捶着肩膀,一派散漫自在,听了这问话都笑道,“呶,四爷正在里头呢,最难消受美人恩啊!”

    “正是呢,铁叔你打哪来的,可吃过晚饭了没?要不叫人去给你拿几个包子垫垫?”

    “诶,我这儿还有个鸡腿儿,还没动过……”

    铁叔一把将递过来的鸡腿儿打落在地,怒气冲冲,大步就径直往那灯火通明,透着浮声浪语的屋子里闯!

    “诶诶,铁叔你这是做什么?四爷的脾气可是骄得很……”

    “是啊,有什么事跟我们兄弟说也是一般,打扰了四爷的兴致,铁叔你是大爷身边的无事,我们几个可是吃罪不起!”

    几人嘴上说得轻松亲近,但上手拦的招式却丝毫不含糊。

    铁叔怒目圆睁,“滚开!”

    “四爷既然好端端的,为何要派人送来假信儿?诳得大爷他……”

    他喉咙一哽,后头的话就没再接下去。

    那拦着几个侍从互相瞧瞧,都是懵然。

    “什么好端端的,什么假信儿,什么时候又诳了大爷了?”

    “铁叔,铁叔,你有话慢慢说嘛!”

    虽然是在夜里,院中挂的灯笼只照出了昏黄的光,但这些人做戏做得假不忍睹,连手扶着院门,状似在检查门口挂的羊角灯的老鸨子都眼珠子乱转。

    屋里跟霜霜胡天胡地的是白四爷,这才来的汉子铁叔是他家大爷的手下,那就是说还有个白大爷,这姓白的一家子兄弟却不知为何起了龃龉,白四爷不知道做了什么不地道的事,诳了大爷,于是大爷的手下来寻四爷的麻烦。

    若看排场,这白四爷的穿戴出手,都是一方的富豪,若看手下人的身手,史大龙那般的地头蛇都没走下来几个回合,怕还真不是一般来头的富商……

    老鸨子正琢磨着能不能从这事儿上头捞点子好处呢,却见院子里几人战作一团,那铁叔以一敌五,却也不见落了下风,反高声嘶叫道,“四爷,四爷!你出来!你出来说个清楚!”

    这声音愤怒凄厉,嘶哑控诉,半夜里听来,更加骇人心神。

    屋内华灯高照,锦帐低垂,描金穿藤雕花凉床上,霜霜姑娘正衣衫半褪,媚眼如丝,樱唇红肿着喘息不已,而原本兴致高涨的贵公子听着外头铁叔的喊声,眉眼间闪过一丝嘲讽,翻身而起,有一瞬间,霜霜姑娘几乎以为这有钱有貌的公子爷神情带上了如欲嗜人的狰狞,待她也翻身坐起偷眼细瞧时,那狰狞又没了,仍变回翩翩如玉佳公子。

    “白公子?”

    白四爷唇角勾笑,搂过霜霜来亲了一口,冲着外头发话道,“这般风花雪月之地,打打杀杀的真煞风景,你们几个便放铁叔进来吧,正巧,酒菜送来,也请铁叔喝杯热酒。”

    果然话音落下,外头的动静登时消停,没过几息,房门便被人自外推开,一个高大的身影站在门口,吓得霜霜嘤咛一声,躲回了床帐里头,用被子把自己裹了个实在。

    虽身在烟花之地,这等行当的女子不至于怕见外男,但霜霜年岁不大,又是院里捧着的花魁,平时来往的都是衣冠楚楚的贵客,似这般杀气腾腾闯进来的还是少见。

    铁叔走进门,闻着屋内甜腻的香气,浓眉不由得皱了皱。

    再看到白四爷扶着床柱懒懒立着,月白丝绸中衫散乱,脸带桃花,眼中欲念未褪,明显刚才正跟女子亲热,浑身上下都似乎写满了浪荡风,流。

    就是这般不成器的继室幼子,害了他家大爷!

    若非还顾忌着寻到大爷之后,将来回到北原没法子向信王交待,他现下就恨不得捏死这奸邪小白脸!

    然而现下,他只能深吸一口恶气,按捺着怒火先抱拳行礼。

    “见过四爷。”

    白四爷松散着中衣,捞起挂在床柱上的外袍松松披上,眼带桃花,唇角勾笑,懒懒散散坐到了窗下的八仙桌边,手里拈起银签子,有一下没一下地挑着桌上的灯花。

    “铁叔怎么这样急,是我大哥出了什么事么?”

    说着眉眼夸张地轻挑,“不能吧,我大哥文才武略皆在我等不肖子之上,行事机敏稳重,怎么会出事?定然是你们这些下头的人没尽好护卫之职?”

    铁叔捏紧了拳头,咬着后牙根道,“今晨时分,四爷留了个条子道想起有些许小事未办,要先行一步到山,阳县,便带着十来个个人不辞而别。”

    白四爷一手支着下巴,微微点头,“正是,那条子还是我亲手书写的,这有什么问题?大哥不会为这点小事生气吧?我不就是中途寂寞,想先行一步到山,阳县来找点乐子么?”

    他说到这儿,眼角儿一斜,正好跟从床帐里露出了双眼睛偷瞄的霜霜对上,便轻佻地眨了眨眼,完全不把铁叔的急切焦燥放在心上。

正文 10。 铁叔

    铁叔忍气道,“但是四爷前脚才走没一个时辰,就有人用箭射了一道帛书,上面绑着四爷身上的玉佩,道是四爷落在他们手里,要家里人去赎!”

    白四爷张大了嘴巴,眉毛挑得老高,一脸讶然。

    “啊?居然还有这等事?怎会如此?那大哥是怎么做的?可信了?”

    眼下这四爷好端端地在这堂子里,好手好脚,还有闲心搂着个姑娘快活,自然先前那封帛书,是专门诱骗大爷的了,然而就因为这人的轻浮,大爷的忠厚反被利用了去,如今下落不知,生死不明……怎么不教他气炸心肺?

    “这么说,四爷在路上并没有遇着劫匪,也没有被劫匪绑进深山,要大爷单人带着五千两白银去赎?”

    铁叔布满了血丝的两眼直勾勾地盯着四爷,问话里寒气森然,仿佛一头受了伤的老狼,下一刻便会暴起撕咬断猎物的脖子!

    “千金之子,坐不垂堂,本四少小心谨慎得很,怎么会置身危险之中?大哥这,这也太不小心了……”

    白四爷大喇喇地坐在太师爷上,又是皱眉又是叹气。

    “那四爷的贴身玉佩又是怎么到了贼人手中?”

    白四爷在自己的脖颈间摸索一阵,便举起一物,“铁叔说的是这个?呶,这不是好端端地在本少脖子上挂着呢?当时你们也太不小心了,怎么人家说什么你们就信什么?这下可好,那,那我大哥呢?不会是去救人,反而把自己给折进去了吧?”

    铁叔目眦欲裂,两侧的拳头捏得咯吱作响,声音便似从牙缝里挤出来般的,“那贼人将一个易容成四爷的假人质吊在半空,等大爷带着人好不容易将人质救下,却不慎中了那假人质的暗算!”

    他虽没亲眼见到,但听逃回来的人说起经过,简直要火冒三丈。

    贼人若只是求财,大爷身上就准备了一万两银子要赎回四爷,贼人若想图更多,又从哪里造了个假玉佩?又知道四爷的穿着打扮和长相?他们一行远道而来,若非早有预谋,哪里能弄得这般周全?

    再加上现下亲眼所见,四爷被劫,大爷忧心如焚,不惜以身犯险,而大爷落难,四爷却在堂子里寻欢作乐,一掷千金!

    如此这般,这些人的阴谋算计,鬼域伎俩,还用得着再多问?

    “大爷因为要救四爷落入贼手,生死不明,四爷身为同胎手足,还请速速拿个主意,营救出大爷!”

    虽然很想现下就把这黑心小白脸给捏死,但想到大爷的安危,在大爷救回之前,他还不能跟这厮翻脸!

    白四爷双手一摊,眉稍轻挑,歪着薄唇道,“哎呀,铁叔你也知道,我手下就这么几个人,够做什么的呢?大哥身边高手如云,还有铁叔你这般的老江湖老英雄,都折在了那伙强盗手里,我这几个人手,去了还不是送死呢?不如你现下就赶紧回北原去报信,让我父亲派人来救大哥好了?”

    这话一出,仿佛最后一根稻草,压断了老武者心中那根爆发的弦!

    藏身在帐内的霜霜一直在偷眼觑着这二人的动静,虽说她年纪小,见过的世面不多,但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什么大哥,四爷的,一听便知是富贵豪门人家里那些兄弟相争的事儿,那位大爷倒是一心想要救出这位贵公子白四爷的,只可惜一个有心算计,一个无心防备,便教那位大爷反而落了难,可这相争归相争,明摆着,冲进房里这位铁叔就是来找白四爷对质的,白四爷难道就不怕铁叔暴起发难,先伤了他自己么?

    霜霜心里所想不过是电光石火的一瞬,果然想得没错,眼前瞬间一花,那铁叔的身形已然逼近了白四爷,一把揪住了那华贵锦衣的前襟就按倒在桌沿,气势凶悍如虎,吓得霜霜连声都没敢出,火速缩了头,用被子把自己裹得紧紧的,藏进了床角最里头!

    “四爷,既然如此说法,那就别怪老夫不客气了!”

    按着对方的大掌如同铁钳般,卡得那高四爷呼吸困难,面色煞白。

    铁叔如今是存心鱼死网破,想着反正大爷若是有个三长两短,他这条老命还留着做什么?至于四爷,不过是信王后娶的小贱人所生,若不是看在他是大爷的兄弟面上,这样蠢货,还能留到如今?

    “咳,咳,铁叔,铁叔,有话,有话慢慢说,我答应,答应……先放,放开……”

    铁叔略放松些儿力道,四爷总算能通畅地出口大气,一边喘着一边道,“铁叔,本少,本少晓得你也是为,为我大哥着急,都是同胞兄弟,本少也盼大哥没事的啊,你放心,我这就叫人来……”

    他边喘边看向门口,张唇欲叫,却停下来问,“铁叔,我大哥是在什么地方被,被强盗抓去的?”

    “南屏……你!”

    南屏二字方出声,寒光一闪,一柄灰黑色短刀已翻手而出,悄无声息地刺中了铁叔的胸口!

    铁叔大叫一声,双掌拍出,四爷早有准备地向后疾躲,却还是被掌风波及,身子向后撞到了墙上,咚的一声,光听声音便知道这一下并不轻松,四爷胸口气血翻腾,喉头一甜,一丝血线随着嘴角而下,那张玩世不恭的俊朗面容上此时也多了几分狠戾,提声叫道,“外头人都是死的吗?还不快进来料理干净!”

    “卑鄙无耻!”

    铁叔正要再上前补上一掌,忽然觉丹田之中空空如也,再联想到方才这无耻小人懒洋洋剔灯光的做作,忽然醒悟,原来方才,这四爷,已是在灯台中下了毒。

    也是怪他,只知道这老四纨绔没多少兄弟情义,但却没料到这厮竟是什么下作手段都使得出来!

    咣啷一声,大门被侍卫们自外踢开,先冲进来的那人望着铁叔冷笑道,“铁叔,你这又是何苦,跟着的主子只会妇人之仁,将来也成不了什么大事,不如此时弃暗投明,还能留你一条性命!”

    紧跟着冲进来的侍卫却道,“罢了,何必劝他,他反正已是中了十香散,拔了牙的老虎,还不是咱们手里的鱼肉?”

    四爷挣扎着在地上打了几个滚,滚到离铁叔更远的地方,虽说他身上穿着宝甲,姓铁的又中了暗算,可这困兽之斗,也挺可怕,就算伤不了自己性命,就是伤到自己这张英俊风华的脸,那也是不成的!

    铁叔捂着胸口,如濒死的猛兽般,凶狠地盯着房中几人,此时此刻,他总算明白,为何先头四爷会放他进来,还说了那么多惹怒他的废话,原来不过就是引他吸进去毒烟,废他功力,好将他在此地灭口!

    大公子身边带的人本就不多,只要把余下的人都灭了口,将来回到北原,还是任老四怎么编怎么说?

    他死不足惜,不能让大公子被阴险之徒白白算计!

正文 11。 孙钗

    耳听得外头竟是打打杀杀起来,裹在被中的霜霜瑟瑟发抖,却听房中嗤嗤声不绝,伴随着接二连三的惨叫,窗棂撞碎的一声巨响,紧接着便是四爷气急败坏的命令声。

    “不能让姓铁的逃了!追!一定要不留后患!”

    再听得房中那些闯进来的人似乎都奔了出去,动静声息全无,霜霜抖着手掀开了锦被,壮着胆子向外一看,不由啊地一声惊叫。

    原来不知何时,那白四爷已经掀开了帐子,正站在床前,嘴角拖下一丝血痕,先前她最爱看的俊朗笑容平白多了七分邪气,一双含情的桃花眼,直直地望着她。

    望着她!

    霜霜年轻美貌,受人追捧,平时狂起来不单看不起香怜玉爱那些老女人,就连老鸨子,她也敢顶上几句,但此时,不用人教,她也知道该怎么做。

    她一个骨碌爬起来,跪在床上不住地磕头,高声求饶,“白公子饶命,奴,奴,什么也没看见,什么,什么也没没听见……”

    他娘的,平时院子里的打手机灵得很,怎么如今这闹翻天了还没有半个鬼影来,快来救命啊,她才十七岁,还不想香消玉殒啊!

    颤抖的求饶声终止于一声短促的惨叫,两道血线喷在了绣花钉珠的帐子上,床板咚的一声响,一具曾经娇软妩媚的身躯便倒在了华丽精致的绣榻上,白四爷从床前转过了身子,拂了把面上新添的血痕,将外袍一一系好,迈着方步走出了房门……

    夜色正浓,寻常的家户早都已然安睡,荒郊野岭间更是寂静得只有鸟兽虫鸣之声。

    出城的小道上,正行走着两道身影。

    一道魁梧高大,另一道便显得有些瘦小,看身形都是男子。

    那魁梧汉子边走边道,“孙大郎,你这回幸亏是遇到了俺,不然你就是拿着银子都没地方找门路去!”

    清瘦些的年轻人亦点头道,“刘大哥说得极是,出门在外,全靠朋友,这回若是能进到好货,不单少不了刘大哥的辛苦钱,等小弟出脱了这批货,还要来谢刘大哥。”

    魁梧汉子听得入耳,不由得挺起胸膛,接着自吹自擂。

    什么南屏山上七个寨子他都去过,那最大的黑风寨寨主还跟他一个桌上喝过酒,人凶起来特别凶,但只要不逆着他,还是很好打交道的。

    “大当家的那是响当当的人物,胆大能打,三前年这南屏山里七寨聚义,要比出个排名座次,大当家的使一柄九环刀,把那六个寨的好手都打趴下了,从此七寨公认黑风寨是第一,给他们划的地盘也最大!”

    孙大郎羡慕地感叹,“呀,这南屏山那么大,又是几县必经之路,黑风寨的人肯定能大碗喝酒,大口吃肉啊!这可比俺们做点小买卖强多了!”

    刘大哥哈哈笑了几声,“那是自然,要不是我舍不下城里的家业,我就投奔木大当家去了,在山里多自在啊……咳,孙大郎啊,你可得听哥哥一句劝,等上了寨子里,你那脸上的灰黑可千万别弄掉了,木大当家英雄了得,就是……有点不大好说的喜好……那事上头,男女不忌,只要脸长得好,他都啃得下去。”

    夜色里也瞧不见孙大郎的神情,孙大郎默然了几息工夫,干笑了两声,“原来如此,多谢刘大哥提醒了。”

    难怪这刘大应下给自己带路的活之后,就把自己领到他家灶下,让他抓了把锅底灰匀匀地涂在了脸上,本以为是走夜路方便,却原来还有这一节。

    刘大贼笑两声,“我是瞧着你年纪还小,为挣点家业辛辛苦苦的不容易,这才多这一句嘴的,小兄弟你可瞎乱咧咧,不然只怕木大当家的翻起脸来咱俩都是有去无回!”

    说着又压低了音神秘地说道,“不过这世上什么人都有,比如说寨子里,除了骚悍的几个娘们,还有两个小白脸汉子,咳,你懂得,就是专门在床上扮成女的伺候大当家的,哎哟,那贱兮兮的模样,简直没眼瞧!”

    这长路漫漫,不说点奇闻八卦,走起路来多无趣?

    孙大郎跟着低笑了几声,“哦,竟有这样的事呢……那,这些娘们,还有小白脸汉子,是自己找上门进寨子的,还是……被大当家的瞧上了,抢回去的?”

    “都有,都有!有两个娘们就是县城堂子里头过气的姐儿,年纪大了,客人们都不爱点了,这不,心一横就上了黑风寨!那小白脸汉子么,大概是附近村里的山民,看着寨子里过得好就投奔了去,谁成想就被大当家给看上了,好么,这下子小白脸啥也不用干,吃香喝辣伺候好寨主就行了嘿嘿嘿……”

    刘大说起这些风韵事来,那是口沫横飞,来劲得很,正比手划脚地学那小白脸怎么说话怎么动作呢,忽然间就住了口,警觉地喝了声。

    “且住!”

    孙大郎耳力比刘大要好的得,早便听到了不属于二人的脚步杂沓声,算起来该在几百步开外,那人是个练家子,提气而行,本不该发出这么大的声音,且听着步法有些凌乱,孙大郎推测来人必是受了伤的,后头遥遥地还有几人在追。

    不管是来人,还是追兵,孙钗女扮男装的孙大郎都自忖着足能应付,别说那几人本就是两方敌对的,就算都是一伙,在这般地形复杂的荒山野岭里,孙钗哪怕发挥失常,闭眼保命都没问题。

    只不过她去找刘大牵线的时候,扮的是个为了求财不要命的小商贩,虽会两下粗浅工夫,但很是稀松平常,不然这般深夜,刘大如何敢放心地带着个初识的陌生人上路?若是这会儿她出了手,可不就暴露了?

    “来人了!咱先躲起来!”

    刘大静心细听几息,这脸色就是一变,常在道上混,这动静一听就不是善碴儿,还是先躲起来再说其它。

    孙钗仿佛吓到了般赶紧应声,“诶,诶,听刘大哥的,咱,咱往哪儿躲啊……”

    “跳沟里!”

    刘大听着那动静越来越近,一扯孙钗,就先骨碌进了山道下的沟里,大半夜的沟里又是石块,又是荆棘的扎得他呲牙咧嘴,等回过气来,见姓孙的小子已然伏在了不远处的一块大石后头,躲得倒是稳当,一声也不出。

    这小子,简直是属兔子的!

正文 12。 遗言

    “铁叔,都到了这步田地了,你就安生地上路吧!”

    “就是,反正你主子都没了,你这伤也是不成的,何必苟延残喘呢?”

    被追击的人步态渐缓,脚下颠簸,显见得是受了重伤,而如鬣狗般群围而攻的一行四人,却是势在必得,洋洋得意。

    “下作!四公子,好歹,好歹也是王爷之子,只会弄些无耻下作的手段,有这般的主公,你们也不嫌丢丑!”

    被围在中间,生路尽被堵死的伤者,困兽犹斗,以后背中刀为代价,一掌击飞凑上来的人影,发出中气不足的破口大骂。

    被拍飞出去的人影发出一声惨叫,身不由已地遥遥滚落山崖之下,显见得凶多吉少。

    “老四!”

    “别罗嗦了,快些把姓铁的干掉!”

    余下三人心头凛冽,都没想到这姓铁的老头子,居然如此难缠!都受了那般重的伤了,还能顽强支持着跑了这么远!这都出城好几里地了!

    老四被打飞山崖下,还不知道是死是活呢!

    然而他们是怎么都没想到,姓铁的身上伤口越来越多,几次看着都不行了却怎么都不倒,反而趁着他们麻痹大意时,来个绝地反杀,最后竟然只余下己方一人!

    就在最后的人心生惧意,想要拔足便逃时,就见姓铁的噗地喷出一口,血腥味随着夜风吹过来,甚至还溅了他脸上几点血沫子,铁叔身子轰然倒地,像一截被砍断的烂木头。

    他心中一喜,这老东西!

    终于撑不住了!

    不容易啊,兄弟五个追出来,就被姓铁的陆续击倒了四人,只余下了他这个福大命大的。

    若不是四爷使了个手段,这铁叔可当真是个扎手的!

    “铁叔,说起来你在府里算是老前辈,主子见了都要敬一声的,可惜各为其主,你家主子挡了我家主子的路,因此就休怪我等心狠手辣,要拿你的人头回去向四爷交差了!”

    铁叔仰面朝天,喉咙中荷荷有声,似乎还想翻身起来再战,可只能徒劳地抽搐两下身子。

    那人倒也精明,虽手提钢刀跃跃欲试,却不敢冒然上前,生怕这困死的老虎再暴起发力,目光一转,便抱起路边一块大石,照准了地上人的脑袋,待要砸下去,却想起他一会儿可还得带着人头回去交差的,砸得谁都不认识,四爷那人年纪不大,疑心却重,万一以为他是随便弄了个旁的人头怎么办?

    于是略移了方位,将那石块砸向了地上人的腹部,而地上的人似乎也感觉到了危险,极力想要闪开却是只挪动了不到一指的距离,还是正中要害,嘴里发一声惨叫却是鲜血直淌,手脚急剧打颤,眼见得已是强弩之末,将要不行的了。

    那人哈哈大笑,“铁叔,枉你一世英雄,最后死在这南屏山的荒山野岭里,还是我这个无名小辈手里,很是不甘吧?听说你出身铁家,随着铁氏陪嫁,是她最信任的,手上肯定很有钱吧,这回随着大公子出门,想必身上也不会甚都没带,不如我来搜上一搜……”

    他嘴上说的是搜上一搜,实则却手握钢刀,脚下轻轻迈步,悄如鬼魅,绕到了地上人的头部边上,高高斩落!

    眼见得刀锋将及地上人脖颈,那人只觉得右手虎口蓦然一酸,差点就拿不稳手上钢刀,他心头大骇,只当是铁叔又出了什么新花样,正待急退,却见地上那将死之人猛然虎目圆睁,张嘴朝他喷射出一口老血!

    距离太近,已然猝不及防,那血雾袭面而来,他竟然躲闪不及,正中面门,正待想着不过是一口老血而已,本能地闭眼急向后仰,却觉得双眼一凉,剜心般地剧痛席卷而来,骇得他嗷声惨叫……

    “铁老贼,你,你使诈!啊啊啊!”

    他扎着两只手,想摸却不敢摸自己的两只伤眼,突然之间就成了瞎子,让他心中恐慌大作,哪里还顾得上什么人头,只觉得这铁老贼老奸巨滑,从前在北原的各种传说事迹涌进心头,生怕这铁老贼还能暴起伤人,吓得丢了刀便转身而逃,然而双目皆盲,他惊慌失措之下又怎么能走得好这崎岖山路,才跑得几步便被地上石块绊倒,骨碌碌地滚下山坡,惨叫声响了几息之后,山间又恢复了先时鸟鸣虫吟的寂静。

    刘大埋伏在草丛里,先时在看到这五人血战之时,吓得双股战战,大气也不敢出一口。

    他虽正是壮年,也会几下拳脚,但正经跟人生死相斗却从不曾有过,只仗着身板壮实,熟悉地形做了山寨的掮客,敢在半夜里带人进山,还是专挑的人少或相熟的老客。

    这会虽然只剩下一个地上的,但方才生死相斗,这个姓铁的几回反杀,当真是手段诡异了得,他腿略动了动,但还是没从草丛里爬出来。

    地上的人躺了几息,却手脚挣动,如同诈尸一般,缓缓缓缓,坐了起来。

    刘大腿间一热,吓尿了,心想所幸无声无息,不会引来那地上煞神注意呢。

    却听地上人咳了两声,沙哑提声道,“道边的朋友,还请出来一见!”

    煞神,知知知道他,在……

    刘大魂飞天外,只听到答答答的声音,却是他吓得控制不住自己,牙齿上下打战,有心给自己鼓起勇气,这人已是将死,他现下站出来,说不得还能捡个漏,。

    然而这两条腿,便软如面条般,哪里还能站得起来?

    却见旁边大石旁,那个姓孙的小哥站了出去,还敢开口说话!

    “路人孙小子见过老先生……”

    孙钗方才在大石后旁观了这场惊心动魄的生死恶斗,本来双方不明,她就打算一直袖手旁观来着,不过听了几句对答,再看到这姓铁的老者如此悍勇顽强,倒心生了几分同情,于是方才在那人手起刀落时丢出去一粒小石子将他阻了一阻,没想到姓铁的老者倒是抓住了这个转瞬即逝的时机,口吐暗器,重创敌人双目,本来那人不过是瞎了,手上的战斗力还在,握着刀乱砍,也能将姓铁的老者砍死,可他自己先失了战意,吓得转身而逃,结果失足落崖,断送了性命。

    夜色不明,老者极力支撑着自己才能不向后倒下,勉力望过去,只见一个修长挺拔的身影迈步从山石后走出来,听着话音倒是没多少敌意,想来当真是路人。

    然而还有另一个躲在暗处并没出来,不过那人呼吸粗浊,听着也不过是武功低微之辈,并不在老者的注意力之中。

    “小友,老夫今日中了暗算将死,可恨我家公子被幼弟陷害得落入匪寨,生,生死不明,老夫,死也不能瞑目,只能求小友,小友若能臂助,老夫到了阴间,都记得小友的大恩……”

正文 13。 名声

    藏身在草丛中的刘大见姓孙的小子就这么冒失地跑了出去,心中暗松了口气的同时也啐了一口,这愣头青!

    那老头凶神恶煞,几次眼看着就要断气了都能暴起杀人,说不准叫人出去也是为了再多杀一个的,这孙小子自己死不要紧,可别他给连累了才好!

    “老先生,小子虽只是个路人,但对老先生的勇武还是极佩服的,老先生有何心愿,不妨说来听听,只要在小子能力内,又不违反天理道义的,小子定然尽力。”

    孙钗的声音在寂静无人的山岭间听来不卑不亢,清清洌洌,大限将至的铁叔心中一动,这人夜里在这山贼横行的南屏山里行走,才见了数人丧命,却不见一丝慌乱,必是个人物!

    只可惜,他是没时间结交了!

    “老夫是北原信王麾下……铁长风,先信王妃铁氏的侍卫统领,这次陪着大公子和继妃所出四公子一道往南边来,却不想四公子包藏祸心,以自己为饵,令大公子陷身匪寨……”

    老者的声音嘶哑悲愤,断断续续地道出一个门阀之家同父异母兄弟相残的故事。

    哦,也不能说是相残,毕竟这个倒霉的被幼弟所害的长兄,并无半点害人之心,还挺忠厚的一听说幼弟有难就急切去救,结果好心反遭雷劈……

    “如今大公子,生死不明,四公子包藏祸心,不光袖手旁观,还暗中要灭……灭老夫的口,老夫没那般大的脸……求小友救出我家大公子,只求小友将四公子不悌不义,卑鄙无耻,暗算长兄的事迹广为……宣扬,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四公子的真面目!”

    北原信王兵强马壮,势力早已超过苟延残喘的半壁朝廷,将来一统大梁洲亦未可知。

    信王膝下四子,只有大公子和四公子是嫡出,如今继妃姚氏正得宠,四公子将大公子害死,不为了信王的王位还能为了啥?

    且不说这消息传到北原,信王会不会恶了小儿子,就算他有意偏袒,不给四公子任何责罚,可老四名头臭了,为全天下所不耻,看姚氏又如何能将这样一个东西扶上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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