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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配总怕我祸害他兄弟(穿重)-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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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说不好,就是感觉和以前有一点点不一样了……哎呀我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了。反正。如今这样挺好的,比以前更好。”
  沈婵以前觉得沈童什么都好,待她也和气,就是很容易不开心,且不开心起来也不会多说什么,就是冷冷淡淡不理人,尤其是大伯父与伯母过世后更为明显。她心里其实是有些同情大姐的,但也会因此觉得她难以亲近。
  如今姐姐还是这个姐姐,却给人不同的感觉,她能和如今的姐姐说笑嬉闹,就是揶揄几句也不怕她会生气或是难受。与她相处起来便十分自在,不用担心自己会说错什么话。
  听了沈婵的话,沈童默默反思过去两个月自己的言行举止,让她与过去完全一样是不可能的,她一开始就没打算走原主的人设。至少如今书岩与沈婵都和她更亲近了。
  正说着话,沈童听见书岩呼唤,一回头便见眼熟的深红色曳撒与黑色皮甲的组合。
  虽然那人的脸被横生的枝叶遮挡了大半,只能约略看到一对漆黑的眼眸,但这身袍甲却与那天在上斜街看到的男子一般无二!
  她急忙转头避开他的视线,起身唤冯嬷嬷回去。
  沈婵跟着起身,讶然道:“姐姐,你怎么了?”
  沈童低声道:“我有些不舒服,阿婵,你那顶帷帽先借我戴一下可好。”
  沈婵走近她,担心地问:“哪儿不舒服了呀?我陪你一起回去。”
  沈童点点头,挽起她的胳膊:“那就走吧。”
  这样最好,阿婵也别和那个渣男有什么接触,离他远远的才好。
  沈婵回头朝沈书岩的方向看了眼,犹豫地问道:“那二哥……就这么不管他么?”
  沈童冷哼一声:“看他也没缺胳膊瘸腿的,不用管他。”
  沈婵:“……”
  方才还担心得不住念叨阿岩怎么还不回来,就差亲自去找了,这会儿看他平安回来了马上翻脸。
  “姐姐,姐姐!”后头的沈书岩不断呼叫。
  沈童在心底翻了个白眼,这小子还真是个如假包换的猪队友!本来已经避开的高湛,他在山里乱跑一回还能遇上……
  她挽着沈婵头也不回地继续往前走。
  沈婵:“……”
  这才是原来的瞳姐姐啊!


第9章 【鹰主】
  沈书岩追上沈童与沈婵,急切地问道:“姐姐,你怎么话也不说一句就走了?”
  沈童轻哼一声:“你莽头莽脑追着鹰跑掉的时候,给我留下过一句话么?我叫你别追了小心迷路,你听我的话了吗?”
  沈书岩嬉皮笑脸地,认错倒是认得极爽快:“姐姐,我错了。”
  沈童吐出口气,肃然道:“书岩,你是庆阳侯爵位的继承者,别人看你,不是单把你看作一个人,更是把你看作整个侯府的表率。你平日一言一行便该有分寸,知进退。像今日这样不顾自身安危地跑去追一只鸟便是极为不当之举!万幸你是平安无事回来了,若万一不慎摔下山沟,受了伤,落下疾,甚至……你让我如何向九泉下的父母交代?书琏还那么小,他……爹和娘去世刚的那半年,你忘了他是怎么过的么?”
  沈书岩起初听得不耐,直到沈童提及父母那场意外与书琏,他才有些动容。
  沈书琏那时还小,懵懵懂懂,一开始老夫人让所有人都瞒着他,只说侯爷与夫人出远门了。
  可一个多月后还是看不到袁氏回来,书琏便天天嚷着要娘亲回来,每天都要哄许久才肯睡。
  有回书琏睡午觉,两个伺候的丫鬟闲谈时提起此事,说琏哥儿至今不知爹娘都没了,还天天问娘亲什么时候回来,实在是可怜,却不知道那时候屏风后头的书琏已经醒了。
  老夫人知道后虽狠狠罚了那两个丫鬟,却终究于事无补。
  书琏听到真相便开始号啕大哭,直哭得气都透不过来,精疲力竭了才停歇,睡醒后又要娘亲,哭得抽抽噎噎却总是不肯停,当晚就发起烧来。
  老夫人又是心疼又是气恼,书琏哭的时候她也跟着一起哭,既是心疼孙子,也是为长子与长媳的早逝而悲伤。
  沈童本是外人,除了原身的记忆之外,对庆远侯夫妇并无更多感情,但她却能体会到沈老夫人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悲怮。
  自己的父母,以为她死于那场车祸,说不定还会以为她是故意自尽的,虽然她真的只是因为太过恍惚,以至于没及时注意到那辆闯红灯的车。
  但她又活过来了,她并没有真正的死去,至少是以某种形式存活下来了,并且还神奇般的摆脱了绝症。
  可他们并不知道……
  沈书岩见沈童眼圈红了,顿时变得手足无措起来:“姐姐,你别难过,我,我知道错了,以后不会再如此莽撞,我……我听你的话……姐姐……”
  沈童吸了口气,压下自己的情绪,侧眸掠他一眼:“听我的话?你认错向来是快的,可惜并不出于真心,屡教不改,一犯再犯。我还能信你么?”
  被她直言说出这毛病,沈书岩惭愧地笑了笑,并未接话,心底倒真有些触动。
  但姐姐都说了不信他的,此时再多言语表态也无用。他只要真的改了,姐姐自会看在眼里,那时候才会真正信了他。
  姐弟俩都沉默下来,各想各的心事,一时间气氛略显沉闷。
  沈婵左看看右看看,想要换个话题,便问道:“二哥,方才与你一起回来的那位……”
  沈书岩“啊”了一声:“他是神机营的把总,姓高。箭术可神了!”
  沈童在心中轻哼一声,果然是他。
  沈书岩说起与箭术有关之事,又开始眉飞色舞:“那只鹰被帽带缠着爪,从下面看,连鸟带帽只有蚕豆大小,可他一箭便射下了帽子,还没伤到鹰。帽子一掉,老鹰立即就飞远了……”
  沈童讶异询问:“他救了那只鹰?”
  沈书岩点点头:“对啊,他说若是鹰爪继续被帽子缠住,老鹰无法捕猎,就会活活饿死的。”
  沈童一时无语,高湛那样的人,会有意救下一只鹰?
  莫名的,她又想起了那对平湖似的眼睛。
  但转念一想,高湛此举只是一时之仁,举手之善罢了。偶尔为善并不难,持之以恒地不作恶才是最难的。
  小小善举,并不足以改变她对高湛的看法。
  停了停后她又道:“但你把他带过来仍旧是不合适的,你明知道我和阿婵会在原地等你回来,却带个陌生男子过来……”
  沈书岩委屈道:“不是我要带他过来,是他自己跟来的,他还问我认不认得回来的路。后来我一时没找对方向,也是他提醒的……”
  沈童不想再继续说高湛的事,弯起嘴角:“一时没找对方向?说得太轻描淡写了,怕是连北也找不着了吧?”
  沈书岩见她说话间带了笑意,松口气也跟着笑:“姐姐那可太瞧不起我了,谁说我找不着北了?北不就在南的另一边嘛!”
  沈童与沈婵都噗嗤笑了出来。
  说笑间他们回到了那个三岔路口附近,远远见路口立着一行人,其中有人向两条岔路方向指着,似乎在商量该选哪条路走。
  沈童与沈婵见那些人都是男子便停下脚步,转身背向而立。沈童的帷帽坏了,遇见高湛时临时借戴沈婵那顶,这会儿丫鬟便把备用的帽儿取出来给沈婵。
  沈书岩远观这一行人衣饰华贵,悬珠佩玉,随从也都衣冠整洁,便过去打听对方身份与来意。
  见沈书岩走近,那一行人中有个着牙白袍子的人迎了出来,见礼后询问沈书岩有没有见过两只鹰。
  沈书岩一听恍然:“原来那两只恶鸟是你们养的啊?!我说呢,野鹰怎么敢轻易袭人……你们是怎么养鸟的?”
  闻言对方脸色微沉:“你说什么?”
  沈书岩挑了挑眉梢:“恶鸟袭人可以,我说说实情就不可以吗?”
  见这边有吵起来的架势,随行的另一名中年人赶紧过来,先做了一揖,话说得很客气:“敢问这位小公子贵姓?”
  沈书岩再没看起初那白袍人,自报家门。对方更显客气,自称翰林侍读,姓梅,又问:“小侯爷见过那两只鹰?袭人一事又是从何说起?”
  沈书岩将之前发生的事略述一遍。
  梅翰林歉然道:“那两只鹰仍未养熟,又因熬鹰不得进食而极度饥饿,养鹰人不慎让它们逃出笼子,这才导致小侯爷与女眷受惊了,实在抱歉!此事确是吾等的过失,还请小侯爷见谅。”
  沈书岩见他言辞有礼,又谦逊赔罪,便摆摆手不做追究:“罢了罢了,万幸无人受伤,事情过了就算了。”
  说完斜睨那白袍人一眼,那意思,你看看人家怎么说话的。
  白袍人约莫弱冠之龄,正当气盛,见梅翰林过来打圆场,便退在一旁,被沈书岩睨了这一眼后,当即便要发作。
  后方一名少年发声,语声清朗:“阿帷。”
  他声音不大,也不严厉,就如平日说话一般,但只这一声唤过,那白袍人便立即敛去怒意,垂眸不言。
  沈书岩朝声音来处看去,见是一名约莫十五六岁的俊秀少年,肌肤白皙,乍看略显文弱,但眼眸漆黑湛亮,极具神采。
  沈书岩出身公侯世家,京城世家子弟中若有气度像这般出色的人物,他应该都见过,但偏偏这少年他却从未谋面,观其形貌年纪,加之先前那中年人自称翰林侍读,这少年的身份其实也不难猜。
  沈书岩转向少年,恭恭敬敬行了个礼:“书岩见过殿下。”
  葫芦与蛐儿一听,慌忙跟着行礼。
  这一位,便是今上的第三位皇子朱颢。他见沈书岩行礼,急忙虚抬右手:“沈小侯爷勿要多礼。”
  沈书岩行完礼起身,道:“殿下的两只鹰,一只抢了我家的食物,另一只飞往山后……”他指了指方向,接着又道,“但要我说啊,殿下找过去也是白找,没养熟的鹰飞了还能找得回来么?”
  “那两只鹰眼看快熬好了,功败垂成,难免让人心有不甘……”
  朱颢说着自己倒笑了:“但你说得有理,是我太执意了……”他轻摇头,“飞也飞了,不找也罢。”
  …
  沈童与沈婵等在远处,半侧身子看着沈书岩与那一行人说话,见他突然朝那少年跪拜下去,沈婵不由惊讶地轻“啊”了一声。
  沈童也颇为意外,仔细看了那少年几眼,放眼整个京城,能让沈书岩下拜行礼的只有皇室成员。这年纪自然不会是亲王,搜索一番脑海中记忆,当今太子朱昶二十岁,二皇子朱晟十七岁,年龄都不符,也只有……
  “难道是三皇子?”沈婵小声道。
  沈童轻点头,应该就是了。
  姐妹俩正小声讨论着,见三皇子一行人往山下退了一段,等在一道斜坡上。沈书岩则朝她们这儿走了回来。
  沈婵问他:“二哥,这是怎么回事?”
  沈书岩脸带神秘之色道:“你们猜猜,那是谁?”
  沈童弯了弯嘴角。沈婵却直接说破:“三皇子殿下。”
  沈书岩微觉失望:“你们这么容易就猜到了?”
  “这有什么难猜的。”沈童不以为然道,“先别说这个,他们避到坡下是让我们先行吧?不能让三皇子多等啊,赶紧过去吧!”
  林间小道狭窄,沈童与沈婵两个苗条姑娘并肩走都要手挽手了,若是两方人对面相向而行,交错时必然要近身擦肩,朱颢一行人都是男子,而沈书岩这边多为女眷,因此他们才避让到坡下。
  沈童目不斜视,匆匆小步而行。沈婵在她侧旁亦步亦趋,经过岔路口时却忍不住好奇地转头去看坡下那一众人。
  路口林木稀疏,山风骤起,从下而上掠过,吹得女孩们裙衫飞扬,丫鬟们发出一阵惊呼与低笑,嬷嬷们则沉声训斥。
  沈婵用手压着裙摆就顾不上帽纱,罗纱扬起的刹那,她与朱颢视线相对,正望进他那对乌黑莹亮的眸子里,不由脸上一热,急忙低头将帽纱拉好。


第10章 【揣度】
  山涧边,高湛眼见沈氏姐妹离去时,虽与沈书岩笑着作别,口说无妨,但心中却怅然若失。
  少女转过脸来那一刻,真的让他惊艳,她身边那姑娘也是绝顶的美人了,可她不一样,那笑容一瞬间让他从心里亮了起来,就像是身体深处有什么被点燃了一样。
  但她见到他的时候,笑容却骤然消失。
  虽说他过来是有些突然,但他是出于好意陪同沈书岩一起过来。她为何要这么匆忙,如避蛇蝎般地离开呢?
  即使回到军营,高湛胸中仍像是有个结堵着似的,吃饭时亦显得比平日沉默许多。
  高湛不是寡言之人,军营里也没有什么食不言的规矩。寻常兵士们打了饭菜捧着碗在伙房外面就地解决,边吃边说笑。军官则在伙房旁有专门的屋子吃饭,但耐不住这几天太热,屋里坐不住,大都也在屋子外面各找阴凉处吃饭。
  萧旷见高湛神情举止异于往日,问起缘由。高湛看了眼周围,都是大口扒饭的汉子,便摇摇头。萧旷也就不再追问。
  吃过饭后两人到了校场边,白天里热热闹闹的校场,此时变得空荡荡的。
  说起白天之事,高湛竟有些忸怩起来,但他对萧旷毫无隐瞒,将胜似山上发生的事情一一说来。
  萧旷听完追问了句:“她一见你就变了脸色,一句话也没和她弟弟交待就匆忙离开?”
  “是啊——”高湛长叹一声,“真跟见了鬼似的。”他摸了摸自己的脸,喃喃道,“我长得也不吓人啊?”
  萧旷静默片刻,拍拍他的肩:“神机营的汉子,不靠脸。”
  高湛知道他这是在说笑,呵了一声,摇头低笑。
  他和萧旷两个,都不是白面书生,但五官俊朗,英气勃勃,属于走在街上会招惹大小媳妇红着脸偷偷打量的那类。
  高湛对于自己相貌气度还是颇有自信的,也因此才对于沈书岩姐姐那种反应更难以接受。
  萧旷见他笑了,心下稍宽,却有一个莫名却难以忽略的念头开始浮现……
  起先在上斜街,与沈童“初遇”的时候,萧旷也曾有过这种异样感,但当时只是一闪而过,两人也是匆匆一瞥就过去了,他并未多想。
  那时候他刚击倒那名贼人,她可能受了惊吓才会用那样的眼神看他,在当时的情形下是说得过去的。然而今日阿湛遇见她时,明明应该是“初次”相见的人,她却像是害怕似的急着回避。
  这样的举止就很耐人寻味了……
  只没想到换了时辰换了地方,阿湛还是遇到了沈童,也仍旧如上一世般,只见了她一面就念念不忘。
  对于萧旷来说,好兄弟是因她才会成为阶下囚,好不容易才恢复自由,却又变成了那样——与入狱前比起来完全像是两个人。
  高湛投靠权宦之后,也拉着萧旷一起“升官发财”,萧旷却不愿做那些违心之事,事态恶化到最后,萧旷甚至不得不离开京城。
  那之后的事也许不能全怪沈童,但她绝对是引发所有恩怨纠葛的源头。
  重生一世,他不愿看见那些事情再次发生。
  高湛往地上一坐,顺手拔了根草放嘴里叼着。
  萧旷在他身边坐下,劝道:“阿湛,别想了,你我这样的出身,和她比起来,就是一个地一个天。那样的女子就是再怎么样也不可能嫁给你,甚至不会多看你一眼。她眼里根本没有你,就是生气也是对她弟弟的。”
  高湛并不应声,只是咬着草根,执拗地偏头望着天空。
  夏夜的星空,明净而高阔。
  漆黑的夜幕上,成百上千的星子自顾闪烁着,像是无数的眼睛,沉静注视着人间诸色烦扰。
  …
  沈书岩第二天还要去国子监上学,当晚就下山回了侯府。沈童与沈婵则陪着两位老夫人在大无相寺多住几天。
  若放在平时,沈童难得有机会出门来,定然不会放过多多赏玩景色优美之处的机会,可连续两次外出都遇到高湛,还真是让她心有余悸,简直是留下阴影了。
  她甚至有点疑心,高湛是不是从哪儿打探来她的行踪,故意制造机会与她“偶遇”。可原书里并没有写到过这样的情节。
  难道高湛也是穿书的?不,若真是如此,他应该是想要避开自己才对吧?
  重生的?
  所以那天在上斜街,他会那样看她?
  这个念头浮起的瞬间,沈童轻轻颤了一下。
  挽着她的沈婵察觉到了,讶然问道:“姐姐是怎么了?冷吗?”
  沈童掩饰地笑笑:“是有点,方才出了汗,这会儿给风一吹倒有点冷了。我想回屋换件衣裳。”
  两姐妹回到禅房,丫鬟取出衣物后便退出屋去。
  沈婵也准备避开,出门前无意地问了句:“等姐姐换完衣裳我们去林间散散步好么?”
  沈童不说好不好,却盯着她直瞧。沈婵被她看的诧异起来,低头看看自己,却也没发现有任何不妥之处,便问:“姐姐盯着我看做什么?”
  “你老实说,这两日总是缠着我要去后山林子,是想遇见谁?”
  沈婵不禁一愣:“没想遇见谁啊?”
  “哦——”沈童拖长音道,“原来你不是想遇见三——”
  沈婵的脸腾地红了,急忙扑过来抬手捂住她的嘴:“姐姐瞎说什么啊!”
  沈童本是稍加试探,没想到这小妮子发急了能直接上手,被她捂了个措手不及,差点没咬到自己舌头!
  她扒开沈婵的手,故作不解地问道:“我方才想问你是不是想去遇见山中仙人,你让我别说什么?”
  沈婵气得面红耳赤:“瞳姐姐,你若再胡说八道,我就不理你了!”
  沈童笑道:“这会儿只有我们姐妹两个,私下里说说不打紧的,你老实讲,这两天老想去后山,是不是存着这心思?”
  沈婵摇头,还要否认。沈童敛去嬉闹的笑,正色道:“像你这样的年纪,喜欢上一个人是最自然不过的事,这没什么可害羞的。”
  沈婵脸颊上的红晕才散去些,转眼又红了起来。
  沈童接着又道:“……但越是喜欢他,越是不能让他看轻了你,第一次你们是偶遇,那没什么,但若我陪你去了后山,真的遂愿再次遇见他,你觉得还是偶然么?才相隔一两天,就在初次遇见的地方再次见面,谁都能知道是特意去碰面的吧?”
  “你既知道他是特意去见你的,他也会知道你是特意去见他的,就算他喜欢你,难道不会因此看轻你么?”
  沈童是真不喜欢说这番话,若是放在现代,她有这么个讨喜的妹妹,定然是鼓励她去勇敢追求喜爱之人,但时代不同,对女子的道德标准不同,更何况对方的身份如此特殊……
  沈婵跺着脚嗔怪道:“都说了我没有想过要去见他!只是难得出门一回,山后的景致又好,想要多看看风景罢了!姐姐你若再冤枉我,我可真不理你了!”
  “没有最好。”沈童道,“他若是对你有意,自然会找其他途径打听了解你的事。可若是他看轻了你,即便他娶了你,也不会从心里尊重你。”
  沈婵忍不住发笑:“姐姐扯得太远了吧,嫁娶之事连姐姐的都还没说定,哪里轮得到我……”
  说起自己的事,沈童又想起高湛,不由烦恼地皱了皱眉。
  好在说服了阿婵,她不会再拉着自己去后山了。万一真的再遇上高湛,被他误会自己有意去见他,那这朵黑桃花真是甩也甩不开了!
  …
  几天后沈老夫人带着沈童姐妹俩回到侯府,日子又复归平常。
  蒋氏除了教两个姑娘如何管理内府诸事,也教她们看账算账。
  沈童假装对钱财与账目很不敏感,小声问了好几个堪称愚蠢的问题。沈婵很是耐心地解答。
  蒋氏在旁听着,弯了下唇角,眼中闪过一丝轻视之意。
  账簿是从去年往前几年的旧账,沈童翻看得很快,看上去像是对账目丝毫不感兴趣,但关于长房的进项,尤其是数额比较大的几个田庄租子与铺子收入,她都在心里默记。
  人的学识、经验会随年龄增长而不断累积,记忆力与反应速度却会因为年龄渐长而变得迟钝。
  换了原先的沈童,要背出这些数字不是不能,是会很困难。但如今的这具身体只十五岁年纪,正处于一生中记忆力最好的时期,对沈童来说,三十年来累积的思维方法与学识配合十五岁的大脑,正可谓是如虎添翼。
  等回到自己屋里,沈童便趁着记忆犹新,将那些账目默下来。下一回去蒋氏那儿的时候核对一遍,回来修改记错的项目。数天过去后,基本将侯府过去几年的账目都复写下来了。
  最近三年长房的进项、铺子经营收入,与过去相比有明显的缩水,说明显是指其总额,但其实掩饰得很好,缩水的并非全部进项,有些进项甚至还有增加,但总额却少了大约一成半。
  店铺经营自然有赚有赔,也说不上过硬的证据。
  但不管是铺子收入还是收上来的租子,入账的日期都比袁氏在的时候晚,从一个月至数月不等。
  对财务稍有了解的人都知道,大笔钱款晚入账几个月意味着什么。古代没有贷款一说,可是能放债收利子钱啊!


第11章 【归原】
  留意到长房的资产异常后,沈童再看了侯府公中的账目,发现比起三年前袁氏管理的时候,同类项目入账日期或早或晚都有延期。
  她叫上箜篌与琴瑟,往外院而去。
  侯府的账簿上除了金额,也记录着是谁去收账的。
  在原身的记忆里,陈福顺一家都是大夫人袁氏从娘家带过来的,在庆阳侯府的仆人里算是地位非同一般,除了陈福顺与陈大娘外,陈福顺的二弟媳也在府里管着事,一家人单独住着一个小院儿。
  这会儿陈福顺的二儿媳正在厨房里摘菜,见沈童过来吃了一惊,急忙迎出来行礼:“大小姐怎么来了?”
  沈童站在厨房外,闻到了炖肉的味道:“挺香啊!”大中午的就吃肉,看来陈家的日子过得挺滋润。
  小媳妇紧张地笑了笑,不知怎么接这话,只能点点头。
  她本来是老夫人院里的粗使丫头,年纪大了之后便许给陈家二儿子,以往没怎么与大小姐说过话,也不太知道她是什么个脾气性子,乍然见大小姐来此,慌乱中只怕说错话。
  沈童问明陈福顺不在,出府办事去了。她本来想就走的,闻到炖肉的味道却改了主意。
  进到北屋里打量了一圈,她发现屋里的陈设还挺讲究,虽然没有特别贵重的金玉器件,但家什用具大多都挺细巧的,成色也新,大致是富农或小地主的生活水准。
  小媳妇在旁跟着,见她饶有兴致地观看着屋里的摆设,心中更是犯嘀咕。
  沈童绕过一圈后,最终什么都没说便离开了。
  这日午后,有丫鬟来传话,陈福顺家里的来了。沈童让她进来,叫屋里头伺候的人都退出去,只留了冯嬷嬷与另几个仆妇,都是长房里信得过又办事牢靠的老人。
  陈大娘约五十来岁,圆盘脸,身子也圆滚滚的,瞧见沈童便绽开一个讨好的笑,低头弯腰行礼。
  陈大娘行完礼起身,却等不到沈童发话,心里便打起鼓来。
  老二媳妇说大小姐午前来院里,四处看了下什么也没说就走了。她觉着不像是好事,和当家的商量了好一会儿,都猜不透大小姐是什么用意,却也不能不予理睬,只有先来探一探。
  见大小姐不说话,只冷冷地打量她,这让陈大娘更为不安,惴惴地问道:“大小姐可是有什么吩咐?”
  沈童拿扇子轻轻扇了几下,才缓缓道:“我娘在世时待你家不薄吧?”
  陈大娘只觉不妙,屋里头几个婆子都是那时候从袁府一同陪嫁过来的,大小姐又把过世的大夫人搬出来,这是要兴师问罪的架势啊?!可她怎么想这两日也没有出过什么大事,自家几个小子……应该都没做过什么当得起大小姐这句责问的事吧?
  难道是那事被大小姐知道了?应该不能啊,事儿都是老大老二跑腿办的……
  陈大娘低头缩肩让自己显得更恭敬些:“是。”
  “那你们家为何勾结旁人,侵占长房的钱财呢?”
  陈大娘急了:“可没有影的事儿!大小姐是听了哪个不安好心的黑肚肠嚼舌头?”
  沈童冷笑一声:“你是说我在胡说八道冤枉你们了?”
  陈大娘慌忙摆手解释:“老奴不敢,不是说大小姐,是说那背后挑事的!”
  沈童拿起桌上一本账簿,翻开指着其上:“去年秋后那笔租子,收来后陈福顺就拿去放债了吧?七月初三才收回来入账,足足迟了半年多。”她冷笑一声,问道,“算了人家几分利?这无本的利钱赚得容易啊?”
  陈大娘胃里一阵发紧,额头上渗出汗来。这笔钱出了点麻烦,直到七月初三,老二才把本钱利钱全收回来,当家赶紧给二夫人送去,还被训了一顿。大小姐是从哪里得到的账簿?连日子都丝毫没错!
  “还有这笔……这一笔……”沈童边翻边说,语气也越来越重,忽然将账簿一合,“这家里是出了内贼么!”
  陈大娘的脸色越来越灰,头也越埋越低,一声都不敢出。
  沈童本来只是怀疑这些钱被拿去放债,便放套诓了陈大娘一下,看她反应,这事是板上钉钉了。
  她将账簿往桌上重重一拍,呵斥道:“真是好大的胆子!冯嬷嬷,先打她二十板子!再找人把陈福顺和他几个儿子绑起来!”
  当即便有两个婆子捋袖朝陈大娘走过来。
  陈大娘吓得腿一软,“噗通”跪了下来,哭着一叠声叫道:“饶命啊!饶命!大小姐,这不能怪老奴,这是二夫人,二夫人让当家的去做的啊!”
  沈童沉着嗓子道:“胡说!怎会是二夫人让你们去放债的?这里不光是有长房的,还有侯府的公中。若是二夫人让你们放债,为何利钱没有一钱一厘入账?明明是陈福顺起了贪念,偷取侯府的钱财为自己捞好处,铁证当前,你还想推诿罪责?打死都不冤枉!”
  她使了眼色,几个婆子擒住陈大娘臂膀便将她往地上按去,另有粗壮妇人拿着专用来打人的长木板子进来。
  “真的,真的!真是二夫人让奴那当家的去放债的。”陈大娘吓得涕泪横流,不住磕头求饶,额头在地上撞得咚咚有声,“大小姐饶命啊!不是二夫人吩咐的,奴仆们哪儿敢自说自话去做这等事哪!大小姐大小姐——”
  “先停下吧!”沈童叫住举板欲打的仆妇,沉声道,“去请二夫人来。”
  蒋氏过来时明显不太愉快。她有张端正的鹅蛋脸,眉眼娟秀,笑起来挺和善,但不笑时眉尾有点吊,便会显出几分冷淡之色。
  按理说就算有什么事,也该是做侄女的沈童去见她才合礼,沈童却让冯嬷嬷把她请来,还不说到底什么事。
  对此蒋氏既觉疑惑又有不满,直到进门看见五花大绑跪在地上的陈大娘,才惊讶地睁大了双眼问道:“这到底是闹得哪一出?”
  沈童起身相迎,神情与语气都恭恭敬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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