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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妾[穿书]-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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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桑桑心里咯噔一声,她想起那日陆珩作势要扭断她的脖子的时候就是这般,她连忙摇头:“不是的,是周三公子见他撞了奴婢,这才如此。”
  “把衣裳脱了,”陆珩忽然道。
  桑桑愣了片刻,她脱衣服做什么,陆珩显然对她不是那种想法,他难道是想折辱于她?
  地毯是万事如意的绣样,桑桑咬唇忍着疼,她想为何她却不能万事如意呢,可为了活下去,她只能遵循陆珩的命令。
  桑桑用完好的那只手脱了外裳,她里面只穿了件中衣,在寒冷的春夜里如同一枝摇曳的花儿,她狠狠地掐住了自己的手心。
  桑桑已经十五了,身子骨如同枝头亭亭的花儿一般盛放,她的肌肤瓷一样细白,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
  可陆珩却似没看见一般,他倚在轮椅上,斑驳的光影下落在他的面庞上,越发衬的他俊秀无比,美玉生辉。
  桑桑垂首,眼眶中不自觉盈满了泪水,她到底不是真的奴婢,她告诉自己陆珩就是这样的,她只能认命。
  料峭的春风吹过,桑桑纤细的身子骨微颤。
  下一瞬,她就闻见了那股清冷的味道,原来是陆珩俯身抬起了她受伤的手腕,“疼吗,”陆珩问。
  桑桑错愕地仰起了头。


第16章 
  落在陆珩面上的阴影斑驳,半掩不掩,像是暗夜中的海棠花,若是城中的小娘子见了怕是都要晕红了脸。
  桑桑却没心思注意到这些事,陆珩竟然问她疼不疼,还握了她的手腕去看!这简直不像是陆珩。
  桑桑惊讶的忘了回话,陆珩这般到底是为何,若是真的可怜她又何须叫她脱衣裳羞辱她。
  等等,难不成是因为刚刚周绍南碰到了她?!
  桑桑好像明白了些什么,她想起陆珩曾说过她是他的人,既然是他的人,那就不可沾染任何旁的人,哪怕是不小心也不成。
  桑桑睫毛微眨,可她只是他的丫鬟而已啊,陆珩你占有欲这么强别人知道吗?
  桑桑越想越觉得对,陆珩就是占有欲这么强的人。
  书中写道,陆珩幼时家中巨变,从此性情大变,阴郁而占有欲很强,到了后期他对女主亦是如此。
  只不过桑桑没想到陆珩对下面的一个小丫鬟也会这般,不过是因为方才周绍南碰到了她而已就叫她脱了衣裳。
  陆珩矜秀的手握着桑桑的手腕,似乎是在看他最珍视的人一般,他长长的睫毛在脸上投下了一道阴影,实在俊秀。
  桑桑的手腕新旧伤疤掺杂,有的成了暗褐色的,有的则是粉嫩的肉芽色,这样的伤疤在一个如此漂亮的小姑娘身上显得尤为可怖。
  陆珩用手指摸了摸渗出血丝的那道疤痕:“疼吗,嗯?”
  桑桑猜不透陆珩这样的温情下到底是怎样的意图,她怕陆珩这样的温情转瞬即逝,马上又会变成那个令人惧怕的陆珩,她怕陆珩会像之前那本处置她。
  可是是真的疼,桑桑感觉她从未如此疼过,好像从穿书以来这么多天的疼痛都在一处了一般,她也是个寻常的小姑娘,却要遭受这么多苦楚。
  桑桑的唇都被她咬的绯红:“疼的,世子,”顿了顿道:“很疼。”
  桑桑原本悬在眼眶的眼泪倏地一下就掉了下来,她也不知道怎么了,就是有些控制不住了。
  桑桑清澈的眼睛盈满了泪水,她纤细的身子伶仃,越发显得她娇弱不已,任谁看见了都想呵护。
  陆珩从一旁的案几上取过了伤药,他动作轻柔,不仅将药上好了,甚至还替桑桑重新包扎了,最后系上了一个漂亮的结。
  “这样的手,不应该留下疤痕的,”陆珩似乎是有些遗憾的道。
  桑桑觉得她很委屈,她这都是为了陆珩才留下的疤痕啊,他以为她愿意吗!实在是居于人下,不得不如此啊。
  陆珩俯下身给桑桑披了一件宽大的披风,他看着她的眼睛:“记得这疼就好。”
  桑桑流泪时无声无息,闻言道:“世子,桑桑记得的,桑桑永远是你的人,”她猜得果然没错,陆珩并非是担心她,只是想用这疼来让她记得教训。
  她会记得的,因为陆珩这样奇葩的占有欲,她会离旁人远远的。
  陆珩用指腹擦了桑桑脸上的泪:“这就对了。”
  翌日一早,桑桑在屋里给自己细细地抹了药,经过一晚上的歇息也好了些,至少不那么疼了。
  桑桑看着自己的伤疤叹了口气,然后在心里狠狠地骂了陆珩几句,她可是他的救命恩人,可眼下却是她求着陆珩,这天杀的古代!
  熄了怒火后,桑桑又收拾一番才去正屋上值。
  昨天的事就像是泛了春水的池子,眨眼就安静了,桑桑和十安一起服侍陆珩,因着手伤只做了些轻松的活计,陆珩倒也没全失了良心。
  今天天色上好,春光明媚,山中还能听见清越的鸟鸣声,是个难得的好天气,今天也是宴会开始的第一日。
  虽说这宴会是由太后的名目办起来的,但太后哪能亲自前来,到底是年轻人一处自在些,故而太后只遣了一个主事的宫女过来打点。
  桑桑在来的路上被十安科普过,这宴会一连几日,纵是什么活动都是不拘的,原本邀请的都是公子姑娘们大多都是熟识的,也不必多加介绍,桑桑看了眼天色,再过一会儿就得出发了。
  正这时候周绍南就过来了,他一进屋就是一叠声的赔罪:“陆兄,昨晚的事都是我昏了头了,脑子竟转不过弯来,你可莫要怪我,”他说这话确是真心的,昨晚确实是一时走进死胡同了,这才误会了陆珩。
  周绍南与陆珩多年交好,自然知道陆珩的性子,昨晚只是头脑转不过弯来,这不一想通了就过来找陆珩道歉了。
  周绍南和陆珩又是好一番说话,这才平息了昨晚的荒唐事。
  周绍南特意先到一步,想着同陆珩一起出发,陆珩就从善如流的回屋换衣裳,这种贴身的衣裳都是由十安服侍的,桑桑就没跟着进去。
  现在只剩下桑桑和周绍南大眼瞪小眼,桑桑想了想还是给周绍南倒了碗茶,这样总说不出错儿来。
  屋外的檐铃被春风带过,一串清脆的声音,周绍南忍不住看向桑桑,昨夜灯光模糊,只是隐约瞧见,今儿再见之下仍旧觉得桑桑生的绝色。
  桑桑生的既清且艳,又身量窈窕,难得的清艳之色,当真令人心折。
  周绍南想了想还是问道:“昨天的事是我误会你家世子了,可不管怎么说都是我撞的你,姑娘现在可没事了吧,”他原想问问桑桑究竟因何伤成这般,后来还是没有开口,免得戳了桑桑的伤疤。
  这伤疤背后的故事不肖细说,定是伤人至深的,否则谁愿意留下如此伤痕。
  桑桑可不敢再与任何人有纠缠,前后两次的教训她可算记住了,因此只是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周三公子说笑了,昨儿不过是一场误会罢了,什么都没有的。”
  旁的桑桑再也不说了,屋子里又陷入了安静。
  周绍南想起桑桑手腕上的伤疤,心中不由得十分可怜桑桑,他想起他自幼认识的那些小娘子们个个都养的金贵,莫说是这样深的伤疤了,便是划破个皮也要流泪哭喊的,可眼前的这个小姑娘却什么都不说。
  周绍南不禁苦笑,这小姑娘看起来像是害怕了,也罢,自己就不给她添麻烦了。
  刚喝过一盏茶,陆珩就从里间出来了,一行人往外走,一路顺畅,很快便到了,桑桑看了不禁感叹一声,当真是衣香鬓影啊。
  满院子郎君和小娘子,俱都三三两两的说着话,当真是赏心悦目。
  桑桑知道,时下男女虽然大防不甚严重,但若是私下见面也是不可的,眼下的宴会是难得的交际场所,小娘子们俱都打扮的漂漂亮亮的,说不准就遇上喜欢的郎君了呢。
  场上不乏王公子弟,原本热热闹闹的氛围在随着陆珩到场后冷了几分,所有人都颇惊讶的看着陆珩,原因无他,陆珩乃是坐着轮椅过来的。
  “陆世子久病初愈,当真是可喜可贺,”一个穿着富贵的男子道。
  接着陆陆续续地不少人向陆珩道贺,一时间忙的不可开交,桑桑就跟在陆珩身后充当安静的小丫鬟。
  陆珩乃是国公府世子,就算现在位子岌岌可危,可是有不少人看着的,他重病又醒来的消息自然是瞒不住的,且他如今不良于行,这些人不免就好奇了些。
  好容易叙完旧,场上就开始打起马球,不拘是男女皆可,一时间热闹的很,可陆珩却因着腿疾而无法下场,只能坐在树荫下看着。
  桑桑跟在后面叹了口气,原因无他,好多人在偷偷摸摸地瞧陆珩,并窃窃私语,这其中最多的就是小娘子。
  这都不用想,定是那帮小娘子在八卦,要知道陆珩原本乃是建康城出了名的世家公子,可眼下却坐着轮椅,这议论之声自然多了起来。
  桑桑耳聪目明,她听见好些人在说什么可惜,言语间似乎陆珩全然残废,再也站不起来了似的。
  桑桑心道陆珩现在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再过些时日就能好起来了,怎么这些人都以为陆珩真的残废了,她想到这里忽的想起了一件事。
  书中自然不会什么琐碎事都写,但曾经写过与陆珩争世子之位的陆承曾趁着陆珩重病散播陆珩不好的传言。
  譬如说什么陆珩确实残废,再也站不起来,且陆珩身无依仗,保不住世子之位,还有什么陆珩因着残废而变得性情阴郁,整日以虐待奴仆为乐等种种诋毁陆珩的传闻。
  桑桑抚了抚额头,想必这时候陆承早已经散布完了谣言,她竟给忘了,且瞧这模样,怕是许多人已经信了。
  要知道三人成虎,何况眼下这消息已经遍布了京城,怕是再难改回来了,书中就写道陆珩确实因此事而名声受损,到了后期还有不少人相信。
  这不,已经有人指指点点起来了,说什么残废了的人就是心思阴暗,以虐待奴仆为乐,谁跟在陆珩身边真是倒了霉。
  旁边周绍南听的脸色漆黑:“陆兄,这些话你不必听,都是胡说八道,”显然,他先前也听过了这消息,可见这消息传播的多么广泛。
  面对这些非议,陆珩就像没听见似的,一直相安无事地回了屋,桑桑都有些可怜陆珩了,在重病的时候被人散布这样毁名声的谣言,且当真有许多人相信,真是百口莫辩。
  屋里气氛十分的凝重,桑桑越发小心。
  天色将晚的时候,院子里迎来了一位客人,这位小娘子生的颇是明艳,明月一般的容色,穿戴打扮都精致的很,无一处不透露着金贵,她一进屋就定定地看着陆珩。
  十安原本垂首侍立,此时就惊讶出声道:“赵小姐,你怎的来了?”
  这姑娘名唤赵明珠,她蹙了精致的眉梢:“陆珩,一年多未见,你竟残废了,还做出了那样的事情!”言语间十分嫌恶的模样。
  陆珩的声音淡淡的:“赵姑娘这话是何意思,我却不懂了。”
  一旁的桑桑心里咯噔一声,她看着眼前这明艳的姑娘,心道这不会是书中的女炮灰赵明珠吧。
  下一刻,赵明珠甩了甩帕子,十分骄矜的模样:“眼下你已经残废了,还整日以虐待奴仆为乐,你这样的人当真配我不起,我是绝对不会嫁给你的,你不要像从前那般痴心妄想了。”
  桑桑垂下眉眼,看来这确实是书中的赵明珠了,说起赵明珠和陆珩,他们二人确实是有一番缘由。
  书中写道,赵明珠是大齐国宰辅赵大人的嫡长孙女,家世出众,自幼千尊百贵的长大,是建康城中有名的贵女。
  陆珩的祖父老镇国公和宰辅赵大人一向交好,他们在陆珩和赵明珠尚年幼时曾玩笑道说让两个小辈结娃娃亲,这便成了口头的婚约。
  可后来发生了一系列的变故,以至于陆珩不再是从前的天之骄子,反而变成了现在这般在外人看来“双腿残疾”又保不住世子之位的无用之人。
  赵明珠是个势利眼的,她只爱慕权势,早些年她还对陆珩殷情切切,可自打陆珩父亲战死后就对陆珩爱答不理了,可她若无端端说出退婚之言的话会被众人说三道四,无奈之下,只能暗暗忍着。
  正在此时,陆承趁着陆珩病重向京中散布陆珩残废暴虐的消息,赵明珠好不容易等到这个机会,她立马就过来退婚,很怕甩不掉陆珩。
  书中,赵明珠趁此机会羞辱了陆珩一番,并且如愿退婚。
  可后来陆珩一路扶摇而上,登基为帝,成为了世上最有权势之人,赵明珠悔恨不已,竟然直接后悔的吐血了,她厚着脸皮过去找陆珩,可惜陆珩连见都不见她。
  一个最爱慕权势的女子发现曾经被自己拒绝的人成了最有权势的人,不用陆珩做什么,赵明珠的后半生就活在悔恨当中了。
  以上,赵明珠就是个诱使男主黑化的原因之一,十足的炮灰。
  桑桑想起这些之后不着声色的退后了半步,显然可见,赵明珠等会儿会狠狠羞辱陆珩并退婚,如此屈辱之下,陆珩定会生气,她可不想被殃及到!
  陆珩半抬起眉眼,唇角挑起了一抹笑:“哦,我怎么不知道我虐待奴仆?”他说这话是眉眼带笑,十分俊秀。
  赵明珠心里一跳,陆珩生的实在是太好了,可她转念一想,只脸好又有什么用,她赵明珠喜欢的是这世上顶顶尊贵的人。
  赵明珠忽然指了指桑桑:“喏,这个便是人证了,”她顿了顿又道:“我可不是见你如今残废了才不要你的。”
  赵明珠心里有些发虚,她确实是一早就想退亲,可她转念一想,他陆珩确实如传言那般啊,她退婚可是有正当理由的,这可不怪她。
  桑桑心里咯噔一声,赵姑娘你想自己炮灰就炮灰好了,干嘛连累她啊!
  下一刻,陆珩淡淡道:“桑桑,你过来。”
  桑桑:“……”世子,我没有,我不是。


第17章 
  桑桑纵然再不愿意,可既然陆珩已发了话,她就不得不上前了,桑桑硬着头皮上前几步:“世子。”
  桑桑行完礼后才转过头看向赵明珠:“赵姑娘此话是何意,奴婢当是第一次见到您。”
  赵明珠着实吃了一惊,眼前的桑桑生的轻灵,偏眉眼间又带着几分艳色,在温润的灯光下无一处不精致,当真是美貌无双。
  赵明珠可没料到桑桑生的如此好看,她愣了好一会儿才道:“眼下建康城中已经传遍了,陆珩他久病醒来,偏又残了双腿,性子就越发阴郁暴虐,甚至以虐待奴仆为乐,实在不堪。”
  桑桑听到这里似乎是想起来了什么,她之前被周绍南不小心撞到,以至于叫他看见了她手腕上的伤疤,她细细回想起那天晚上的事,角门那里确实有不少奴仆,想来当是看见了的。
  桑桑想到这里心里一凉,怪不得说她是人证……
  果然,赵明珠嘴角挑起了一抹笑:“这小丫鬟便遭过你的毒打虐待,不信咱们可以当众来瞧。”
  桑桑身上的冷汗一下子就下来了,她着实没想到她会给陆珩惹来这么大的麻烦,眼下可不只是赵明珠退婚一事了,更关系到陆珩的名声!
  山庄就这么大,这里的奴仆又不归陆珩管束,她手腕上的伤才被传了出去,要知道陆珩本就被造谣虐待奴仆,眼下她就成了人证了……
  桑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她小脸苍白,不敢看陆珩,这事确实错在她,等会儿陆珩不定要怎么收拾她呢。
  美人蹙眉也是极美的,赵明珠看了更加生气,她急吼吼地道:“你这小丫鬟可不是怕了,眼下是你受了欺负,你倒是张口说话啊。”
  赵明珠说着就要上前去拉桑桑的手腕来看,眼看着她就要到跟前了,陆珩却忽然抬手握住了桑桑的手腕。
  陆珩力气不小,桑桑一下子就被扯到了陆珩身旁,赵明珠动作落空,十分生气:“陆珩,你这是什么意思,你以为你把她拉过去不叫我看见,这事就当没发生了吗?”
  赵明珠喋喋不休地说了起来,桑桑却一个字都没听进耳朵里去,她看着自己手腕上陆珩指节分明的手,他的手正握着她的手腕,密不可分。
  陆珩侧脸俊秀无比,鼻梁高挺,桑桑却不敢看着他,只是低着头。
  满屋子都是赵明珠的声音,大意无非是陆珩配不上她要退婚之类的,赵明珠好像站在了道德制高点,全然忘了她最先想攀附权贵。
  这时,陆珩终于说话了,他的声音一丝波澜都没有,似乎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赵姑娘,听你说了如此多的话,我想起来一件事……”
  赵明珠的声音戛然而止,屋里的人都看着陆珩,想知道他到底要说什么。
  “我怎的记得,我并未曾与你有婚约啊,”陆珩淡淡道。
  陆珩的声音虽低,却不亚于雷霆之声,桑桑也听明白了,陆珩说的对啊,这所谓的婚约不过是早年两位大人间的玩笑而已,且这么多年来陆珩并未曾搭理赵明珠,一直是赵明珠主动和陆珩献殷勤来着。
  赵明珠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她张开嘴想说些什么,却什么都没说出来。
  现在一想确实是,明明这婚约算不得数,赵明珠却巴巴地跑过来说要退婚,不就是瞧不上现在的陆珩,生怕陆珩黏上她。
  陆珩微挑眉梢:“所以赵姑娘也不必说如此不着边际的话。”
  这话听得桑桑想为陆珩鼓掌,这脸打得好,实在是妙,直接戳破了赵明珠攀龙附凤的心思,且十分有理有据。
  赵明珠果然臊的说不出话来,她“你,你,你……”了半天,最后红着脸道:“陆珩,你可记住了你今日的话,我与你什么干系都没有!”
  赵明珠说完话就走了,桑桑看的十分解气,可下一刻才想起来要紧的事,她转过头:“世子……”
  这下可糟糕了,既然赵明珠都知道了,也就是说几乎旁的人也都知道了,怕是更多人以为陆珩确实如传闻中所言了。
  桑桑胆战心惊,她几乎可以想见陆珩会怎么处置她,可她等了半晌也没见陆珩说话,她不由得悄悄抬眼看陆珩。
  桑桑的眼睛黑白分明,时刻都水雾蒙蒙的,尤其是她小心窥视的时候,那双眼睛尤其可爱,她长长的睫毛像是羽翼,精致地像是瓷一般。
  陆珩觉得桑桑这模样甚有意思,他松开了桑桑的手:“去泡盏茶来,”说完便叫十安推回了书案旁。
  桑桑愣在原地,好半晌才反应过来陆珩并没有处置她的意思,也就是说她什么事都没有了,桑桑简直是喜出望外,她连忙过去泡了茶,待给陆珩上茶后她发现陆珩脸色并没有什么变化,她也真的放下了心。
  退婚的事对陆珩来说似乎一点影响都没有,他甚至好心情地写了一幅字。
  可这漫天的谣言确实是传了开来,私下里有不少人议论此事,就连一直在屋里伺候的桑桑都听说了,可见陆珩必然也是知道的,但陆珩却如往常一般,桑桑不禁叹了一句,不愧是男主,这些事压根影响不了他。
  宴会一连几天,陆珩往往都是出去半天,另半天在屋里休息,那些人瞧见陆珩照旧出席活动,议论声反倒小了些,心下不禁嘀咕起来,到底有没有这么回事。
  此刻,桑桑在屋里收拾行囊,宴会已经结束了,也是时候打道回府了,好容易整理完,已经是下午光景了。
  桑桑刚坐下喘两口气,屋里又迎来了一个客人,这客人正是陆静婉,她今日穿了件大红色绣芙蓉花的襟子,面上敷了细细的脂粉,娇艳的很。
  桑桑有些意外,陆静婉和陆珩关系一向不怎么样,此时又嫌弃陆珩不良于行给她丢脸,怎么会在这个时候过来,她心中疑惑,但还是迎上前:“姑娘怎么过来了?”
  陆静婉往里走:“我来瞧瞧我哥哥还不行?”一副不想搭理桑桑的样子。
  桑桑听了以后满脸黑线,以前在府里的时候都不过来一趟,何况在这儿,她想陆静婉过来定是有事。
  陆静婉进去的时候陆珩正在读书,他瞧见陆静婉也没有吭声,反而是继续翻了页。
  陆静婉其实一向有些怕这个哥哥,但她想了想来意,还是硬着脸皮坐下了:“大哥,”然后看着桑桑:“还不给我上茶。”
  桑桑无奈之下只得上茶,陆静婉就和喝什么琼酿一般小口地喝茶,也不说话,桑桑心中嘀咕起来,她瞧着陆静婉怎么像是想赖在这儿一般。
  桑桑忽的想起一件事来,陆静婉身为男主的妹妹,在书中也算是有些描述,书中写道陆静婉性子愚鲁,早被秦氏给养歪了,且她爱慕虚荣,最喜那些家世好的男子,周绍南就是其中之一。
  桑桑越想越对,周绍南与陆珩交好,每日傍晚时分会过来小坐一会儿,陆静婉分明是想在这儿等着偶遇周绍南。
  要知道周绍南乃是侯府嫡子,且他姑母贤妃是当今皇上的宠妃,自打皇后逝去,便是头一份的,十分的炙手可热,符合陆静婉的要求。
  桑桑都能想到,陆珩亦然,他低着头:“周绍南身世贵重,甚得贤妃喜欢,听闻贤妃已有意为他挑选身世贵重的女子为妻,你在这儿等着也无用。”
  陆静婉瞪大了眼睛:“哥哥,哪有你这样瞧不起自家妹妹的,我可也是国公府贵女。”
  她说完这话就没出声了,她转念一想,自家父亲已亡,哥哥又坐不稳世子之位,她确实配不起周绍南。
  陆静婉还想再说些什么,可她一看见陆珩便不敢说了,无奈之下闷闷地转身出屋,桑桑身为丫鬟,自然是要送陆静婉出门的。
  陆静婉走到门口还觉得愤愤不平,凭着她的品貌有什么配不起周绍南的,可她又不敢顶撞陆珩,她气的跺了跺脚,忽然转身递给桑桑一个东西:“既然我那哥哥不叫我在这儿等周公子,那你把这个东西给他吧。”
  陆静婉走的很快,桑桑想把东西还给她都不能,只能无奈回屋,等到了屋里她才看清陆静婉塞给她的东西,这是个香囊,绣工精致,上头还绣了个南字。
  桑桑直觉拿了个烫手山芋,这陆静婉也是的,与周绍南自是不可能的,怎么还想送香囊过去,这要是让旁人瞧见了不定怎么想呢。
  桑桑叹了口气,她想着还是把这香囊给陆珩交由他处置吧,也是巧了,这时候周绍南过来了,他与桑桑也算是熟悉了,一见面就笑道:“桑桑姑娘怎么在门口站着,现在风有些大。”
  桑桑福了身:“劳烦周少爷挂心了。”
  周绍南眼尖,他一打眼就瞧见了桑桑手中的香囊,并且瞧见了上面的绣字,他顿时吃了一惊:“这上面为何会有我的名字?”
  周绍南自幼在金玉堆里长大,家世出众,品貌亦然,自然少不了姑娘喜欢他,他心下微惊,难道桑桑也喜欢……他?
  桑桑看着周绍南的神色一凛,难不成他以为她对他有意思?
  桑桑连忙澄清道:“这个香囊是我捡到的,”她又不能说出陆静婉来,只能如此解释,可周绍南显然有些疑惑。
  两个人相对无言,陆珩这才出来,他看着桑桑:“你过来,”桑桑连忙一叠步跑过去,她知道她又惹陆珩生气了,桑桑都想拜个佛转运了!
  陆珩拿过香囊:“这香囊确实是她捡到的。”
  有了陆珩这话,周绍南自然明白了他的意思,他想了想道:“正好我此行是来向陆兄告辞的,这便走了。”
  周绍南走后,桑桑连忙解释:“这是姑娘留下的,”她可不想再因为陆珩奇葩的占有欲而受牵连了。
  陆珩什么也没说,只是要桑桑研磨,他要练字。
  这一练就是大半个晚上,桑桑睡眼惺忪,她坐在圆凳上,头一点一点的,似乎是听见了梆子声,该是子时了,可陆珩俨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她只能继续陪着,陪着陪着就睡着了。
  头顶的走马灯微转,昏暗的灯光从美人图里透出来,继而打在了桑桑的身上。
  她衣领微松,露出白皙的脖颈,还有些许精致的锁骨,正如仕女图中的美人海棠春睡。
  陆珩垂下了眼眸,也遮住了眸中的情绪。


第18章 
  桑桑是惊醒的,她在梦中似乎是走在万丈悬崖上,步步惊心,然后一不小心就踩空了。
  桑桑倏地一下就坐直了身子,她起的太急,竟然一不小心撞到了书案摆着的石制烛台上,只听闷闷的一声,桑桑被撞得彻底清醒了。
  这一下撞得着实严重,桑桑抬手揉额头,口中忍不住轻哼出声。
  这一系列变故太快,之后桑桑才想起陆珩还在写字,她连忙请罪:“世子,都是奴婢不好,是奴婢瞌睡了。”
  陆珩放下笔,他侧过脸去看一旁的桑桑,她的脸睡得红扑扑的,像是滴了水一般的明媚娇艳,尤其是她的肌肤,白里透红,像是莲花瓣一般,让人恨不得去破坏。
  外面又想起梆子声声,已然是夜深了。
  陆珩忽然觉得一阵说不出的烦躁,他合上书:“可以了,你回吧,叫十安过来伺候。”
  简直是如闻仙音,桑桑立刻就起了身:“那奴婢就告退了,”终于可以睡觉了,她都要累死了。
  桑桑步伐轻快地走了,直到十安进来,陆珩还觉得有些不舒服。
  一路舟车劳顿,终是回了府。
  桑桑一回去便好好躺在自己床上歇了起来,昨晚上睡得太晚,严重睡眠不足,就连上值时她都瞌睡连连,现在好不容易可以休息了,她自然要抓住机会。
  一觉睡到了天亮,还是宝珠叫她起来的:“快些起来,若是迟了世子可就生气了。”
  桑桑拥着被坐起来,她深吸了一口气,到底还是过去了。
  这一天下来相安无事,桑桑却觉得陆珩很不对劲,他竟然一句话都没说,看样子像是有什么烦心事一般,她又不敢问,只能越发小心伺候。
  直到用完晚膳,陆珩的脸色才好了一些,桑桑也松了口气,每天面对这么一个定时炸。弹,处处都得小心,她觉得她能折寿!
  刚刚收拾妥当,秦氏就过来了,她穿着一身华贵的衣裳急匆匆地过来,眉毛皱起,像是生了气的模样。
  桑桑一看就知道秦氏要过来找茬,那也就是说她会惹陆珩生气,主子都生了气了,下人难免不受牵累,桑桑想到这里就想跑,免得战火蔓延到她身上。
  可惜已经晚了,陆珩一见到秦氏就对桑桑道:“去把房门关上,再给母亲上碗茶,”他心下冷笑,这回又要过来闹哪样呢。
  得了,跑出去是不可能的了,桑桑认命的关了门又上了茶。
  秦氏怒气冲冲,一副兴师问罪的派头:“你这个兄长是如何当的,静婉想嫁个如意郎君你都要阻拦,她可是你嫡亲的妹妹,你拦了她对你有什么好处!”
  桑桑在一旁听的真切,怕是秦氏来为陆静婉“讨公道”来了,她心下不住叹气,果真是个蠢的,陆珩都说的那般明白了,这母女俩竟然还不懂。
  正如陆珩所言,周绍南家世出众,他的姑母贤妃有意为他挑个家世出众的妻子,自然瞧不上陆静婉这等品貌的,就算陆静婉凑上去也只是自讨苦吃罢了,甚至还会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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