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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妾[穿书]-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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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珩点头应是。
  说着话,外头小厮忽然求见,说是国公府来人,待来人进来后,屋内人就恍然了,这丫鬟不正是巫瑶身边的婢女吗。
  小丫鬟进来后先是向陆珩和范老夫人行礼,然后才道:“老夫人,先前您在府上给王爷预备了好多疗伤的药材,刚才姑娘去收拾时才发现落下了一味药材,这不立时就遣了奴婢送过来。”
  范老夫人含笑道:“是我老糊涂了,竟把这么重要的事给忘了,多亏了你家姑娘心细,若不然这一趟探病可成什么了。”
  老嬷嬷过去把药接过来,那小丫鬟说完话就走了,倒是个机灵乖巧的。
  说起来巫瑶确是个好姑娘,想起这两年多以来巫瑶对陆珩的长情,老夫人还是心软道:“巫瑶待你之心一片赤诚,再过几天你恢复的更好些便叫她过来瞧瞧你,这些日子把她也给担心坏了。”
  陆珩照旧是不留情面的拒绝:“朝上已经压了不少折子没处理了,再过几天那些朝中官员定是要过来与我叙话的,巫瑶姑娘是女子,若是不小心有了冲突,那便不好了。”
  “你说的也有道理,左右不差这几天,”范老夫人又道:“我也与你说了不少话了,该是费了你不少精神了,祖母这就走了,你好好养身子。”
  陆珩眉头微蹙,若是往常祖母不会就这么轻轻放下的,定然还要再劝他和巫瑶多相处,怎么这次倒颇有些反常,不过这样反倒更好,免得耽误时间。
  桑桑回了宫以后也没闲着,她毕竟是是巫族圣女,寻常时候都有不少事等她处理,更何况她眼下耽误了这么多天。
  她回来就开始处理积压的事,直忙了四五天才差不多完事,只不过除了这些日常繁杂事务,还有一件搁在她心间的事,那就是那日在诚郡王的庄子上刺杀她的那伙人到底是谁派来的。
  那天下了大雨,她和陆珩又因为箭羽而滚落山间,十安等人倒是及时遣了人去搜查,但如今还没个下落,想来要想查出那伙刺客是很难的,至少需要一段时间。
  说起来,自打她回归巫族后,这是第一次遇刺,而且那伙人明晃晃的是冲着她去的,她有些想不通,到底是谁想要刺杀圣女,齐魏两朝皆有可能,巫族……也说不定,不过当年那伙人已经被父亲给找到了。
  想着这些事,桑桑秀美的眉毛微皱,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有平静的日子。
  “圣女,宝珠煲的汤羹好了,她眼下正忙着研究新菜,就让我端过来,”巫月说着话端了碗汤羹过来。
  宝珠的手艺如今是越发好了,单单闻着味道就让人觉得这汤鲜的很,桑桑却忽然想起陆珩来了,也不知道他的身子如今养的怎么样了。
  自打那日一别后,俩人没再见面,毕竟两个人都不是能随心所欲闲下来的,都有许多事要忙,不过十安倒是日日送了信过来,每封信上都写着陆珩一日好过一日,这叫桑桑放心了些。
  说到底陆珩是为了救她才受伤的,她合该多关心陆珩。
  巫月看桑桑看了半天汤羹,却没有动勺子,心道圣女这是怎么了,莫不是有什么心事,就故意活跃道:“圣女,今儿是十六,月亮格外圆,月色也好,不如出去走走,您日日在房里面忙,也应该松松筋骨才是。”
  听巫月这么说,桑桑也觉得有些累了,她也忙了这些天了,出去走走也无妨,夏夜里不用担心着凉,桑桑就这么带着巫月出去了。
  门外,高高的宫殿门房下似是立着一个人影,那人身着一身鸦青色长袍,墨发束在玉冠内,宫灯被夜风吹的微动的光影投在他的身上,竟恍惚如梦一般,衬的他的脸尤其白皙,像是暗夜里一簇簇的梨花。
  巫月呼吸一滞,这摄政王委实生的太好,她都看见过好几次了,还没适应过来,也怪不得京中的那些小娘子们一提起摄政王就脸红了。
  桑桑步子微顿,惊讶道:“陆珩?你怎么来这儿了,何时过来的,你不是在养伤吗,这会儿走来是不是又在逞强?”瞧着陆珩这样子竟像是站了会儿的样子。
  不应该的,若是宫室外来人,门房处的侍卫定是第一时间来报的。
  陆珩上前一步:“是我叫他们先不要禀告你的,倒是你,怎么晚上出来了,是写折子累了吗。”
  实则是他刚才过来的时候想起了往事,那时候桑桑刚以圣女的身份回来,与他之间如同仇人一般,连句话都不肯同他说,他满心绝望,只觉得与桑桑之间再无希望,执拗在雪夜里站在宫室前,只想着能见她一面,好好说说话。
  时日长了,如今他竟能和桑桑站在一起,而桑桑还记挂着他,这都是当时的他不敢奢望的,他心中更确定了几分,迟早,他会和桑桑重新在一起的。
  没等来陆珩的回应,桑桑倒是瞧见他唇角微勾,竟然笑了起来,心道这人大晚上来这儿干站着,还在这儿傻笑,莫不是这几天养伤养的脑子有问题了不成?
  陆珩侧过身,与桑桑站在一处:“伤已经好多了,如今这样走路已是无碍了,你放心,我自己的身子,我心中有数。”
  桑桑心道也是,陆珩自幼习武,伤恢复的也较常人快些。
  “今晚月光清亮的很,西边的池子里养的鱼现在也肥壮了,咱们过去瞧瞧吧,”陆珩说。
  他和桑桑一个摄政王,一个圣女,若是被人瞧见晚上在一起,自然会传出些话来,故而西边的池子是最好的选择,那里属于桑桑的宫室范围内,且外围的人早已经叫他替换成了自己人,这便半点不用担心了。
  这池子是早些年就辟了的,面积很大,一旁假山垂柳皆有,池子里养着的则是前些日子刚放进来的鱼,这些鱼被养的肥了,胖胖的身子在水里游曳,瞧着竟有些呆呆的。
  桑桑放下了鱼食:“看样子它们还是少吃些鱼食为好,若不然宫女太监们早把它们给捉了做鱼汤喝了。”
  陆珩接着道:“这主意倒好,说来我也有些日子没喝鱼汤了,现在听你一说倒想的紧,”他说着像是在算着日子的样子:“再过几天这几尾鱼也就长的肥壮了,用来做汤正好,”他说这话时面色微敛,竟然十分正经的样子。
  实则话里话外就是暗示桑桑给他做鱼汤的意思。
  桑桑瞧着他白皙的有些过分的脸,竟然有些说不出拒绝的话来,她故意道:“我倒是未曾煮过鱼汤,若是不小心盐放多了,亦或是鱼被煎的糊了,你还能吃下去?”
  她说这话时鼻尖微翘,清澈的眉眼间带了几分艳色,叫人挪不开眼去。
  多久没有看见这样的她了,陆珩想起桑桑以前骗他时的样子,就是这样眉眼弯弯,鼻尖微翘,满心满眼的活泼生动。
  “能,”陆珩缓缓说,却带着一股子坚定。
  只要是你给我的,就算是砒。霜,我也会当做蜜糖一般甘之如饴。
  桑桑一愣,这厮又这样莫名其妙地说话,她下意识摸了摸耳根,有些痒,然后肃了肃嗓子:“好啊,那你等着。”
  给自己的救命恩人炖一碗鱼汤嘛,这是应当的。
  远远落在后面的巫月脸上漾出了笑容,巫月心道旁的不说,就摄政王和圣女站在一处就足够赏心悦目,就像是画里的一双璧人一般。
  转过这个念头,巫月就晃了晃脑袋,她这一天都胡乱想些什么呢。
  而不远处,桑桑转过身往回走:“夜色深了,宫门就要下钥了,你也回吧。”
  “不急在一时半刻,我先送你回去,”陆珩说。
  陆珩看着前头的桑桑,她如鸦羽一般的长发落在肩上,月光打在上面竟似在泛着光一般,她的裙裾如同花一般绽放,就像回到过去一般。
  陆珩希望这条路长一些,再长一些。
  桑桑几乎是从未下过厨的,炖鱼汤对她来说也实在是难事一件。
  这些天她倒是看了一些食谱,又去请教了宝珠,理论都已经具备了,可实际做起来就不是那么回事了,还没等桑桑上手,她就收到了一个消息。
  小皇帝齐昊病了,而且这病来势汹汹,竟然起不了床了。
  听到消息后桑桑马上就问了齐昊的贴身宫女,那宫女面色苍白,一丝血色都没有,作为贴身伺候的宫女,若是皇上出了什么事,她们自然是跑不了的,因而这些宫女太监几乎是捧着整颗心去伺候齐昊,一点眼珠子不敢错。
  可风寒这事,却是难以避免的。
  照贴身宫女的话来说,自打摄政王病了以后,折子就每日增多,朝上的事积攒了一堆也没人下个决定,齐昊自幼是个好强的性子,十分着急。
  可齐昊到底只是个小孩,如今方才八岁,寻常人家这岁数的孩子怕是连字还没认全呢,他却顶了这样大的一个担子,他虽聪敏好学,可如何能处理的了这样复杂的朝务。
  他心思多,身子又一贯弱,有天傍晚不小心吹了寒风,就这样着凉了,开始只是有些发热头疼,并没什么大碍,可这烧总也退不下来,愈发严重了起来,来势汹汹很是吓人,到最后竟然感染了风寒,太医也束手无策。
  谁都知道,风寒在这个时候可是险之又险的,多少人就折在这上面,尤其齐昊年幼,身子又有些虚弱。
  桑桑由丫鬟服侍着穿了外衫:“巫祁过去了吗?”
  那宫女声音有些颤:“巫医已经过去了,眼下正给皇上瞧着呢。”
  桑桑心中微定,巫祁的医术她是信得过的,有巫祁在,齐昊定然保得住命,说话间她也收拾好了,很快就到了殿门口。
  桑桑一进去就看见了陆珩,他正立在齐昊的床榻前,双手负在身后,神色沉沉。
  这样的时候摄政王自然是在的,她冲陆珩点了点头示意,然后过去看齐昊。
  齐昊躺在床上,他盖了一床明黄色锦被,床榻极大,小小的身子显得特别瘦弱,脸颊上泛着不正常的红晕,眉头都拧在一起,看着难受极了,桑桑握了握齐昊的小手,竟然有些烫。
  桑桑心中一惊,看来这病实在凶险。
  巫祁并没在屋内,可能是去外头写方子煎药去了,陆珩上前一步,面色微凝道:“皇上……他这一病来的凶险,不过巫祁瞧过了,说能好,只是会损耗心血。”
  损耗心血……在这个时代实在不是一个好词,这意味着体虚多病,内耗不足!
  齐昊还这样小,桑桑想起这个小小孩童穿着明黄龙袍装大人的样子,想起他喝到梨子水时翘起的唇角,似乎只有那时候他才像个小孩子。
  陆珩几乎是瞬间就猜到了桑桑在想什么,他抬手握住桑桑的肩膀:“放心吧,有巫祁在,皇上会好的。”
  说来齐昊再小也是皇帝,是一国之君,他生病了自然是大事,不能等闲视之。
  首先是照料齐昊的人,桑桑到底是外族圣女,不好一直插手其中,若不然那些皇族宗室第一个就要想歪了。
  如今在后宫中的是先帝留下的太妃们,其中有一位太妃是皇后的族妹,当年皇后没了以后先帝纳进来的,想来先帝也是存着几分照顾齐昊的意思,说起来还是齐昊的姨母,且桑桑听闻这位太妃十分温柔良善,现在这个情况由她来照料自然是最好的,定然不会害齐昊,而且名正言顺。
  忙完了这一通,又耗费了不少功夫。
  镇国公府正房。
  一间厅房内隐隐有些香味,却并不明显,细细闻去是檀香的味道,原来是范老夫人刚礼佛回来,身上染了檀香的味道。
  一旁巫瑶扶着范老夫人坐下,又倒了碗茶:“老夫人,这茶叶是新进的,我刚刚泡好,您尝尝味道如何?”
  巫瑶眉眼温婉无害,十分得范老夫人的喜欢,范老夫人尝了口茶:“你这手艺是越发好了,”
  满口的称赞。
  “老夫人喜欢就好,”巫瑶笑着道。
  范老夫人心中十分舒服,说来巫瑶这两年来一直待在国公府里,虽说是为着陆珩,可到底也待她很好,比自家孙女还有孝心,样样周全。
  范老夫人想起了巫琴,说来巫琴当时走的太急:“巫琴回去也有些时日了,如今可好?”巫琴的事是瞒着的,故而外人只以为是回巫族去了。
  巫瑶笑容一僵,然后很快转换过来:“妹妹在家一切都好,您不用惦记,”她说完心头一黯,自打巫琴回去后,她就再没巫琴的消息,也不知道巫琴如今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她甚至不敢去想。
  巫琴到底是为了她才会落到这样的境况……她这个姐姐做的太不称职!
  范老夫人又说道:“眼下皇帝正在养病,我到底是有品制的命妇,过两天该去宫里请安的。”
  齐昊年岁小,这病又来的凶猛,自然是要好好调养的,没个把月的时间调养不好,朝中的命妇按理也要进宫来请安,当然,这请安是与后宫的妃嫔请安,这会儿就是去拜见太妃了。
  巫瑶点头:“合该是这个道理的,”她也应该去请安的。
  “说起来如今圣女也住在宫内,圣女来了这许久了,我还未曾拜见过圣女呢,倒是失礼了,这会儿正是个好机会,”范老夫人又道。
  仿佛一道惊雷炸响,脑中轰鸣一声。
  巫瑶面色瞬间雪白,手中的茶碗“砰”地一下就掉在了地上,哗啦啦的响声,瓷片碎了一地。
  巫瑶从未这般失色,她大喊道:“老夫人,你不能去见圣女!”


第92章 
  话音落下,屋内陷入了一股极度的安静中。
  一贯端庄知礼的巫瑶姑娘竟然这般失态,不只摔碎茶碗,更是失声惊叫,这实在是令人震惊。
  屋内服侍的一众小丫鬟俱都惊的微张嘴巴,若非如今站在她们眼前的正是巫瑶,她们还以为是叫换了个人呢,这情况……委实诡异。
  范老夫人原本正在喝茶,此时也放下了茶碗,自打巫瑶来大齐后,还是第一次露出这般情态,从前巫瑶可是半点差错都没有出过,她拧着眉头看向巫瑶。
  巫瑶到底是巫族长老之女,这些年也算是经了不少事,刚才那种情况是因为范老夫人毫无预兆地提起要见圣女的事,她怕范老夫人见到桑桑,这关乎她最重要的未来,这才这般失态。
  可那也不过一瞬间,巫瑶很快就恢复了平日的冷静,她纤细的眉尖微蹙,轻咬嘴唇,似是十分难受地道:“老夫人,方才是巫瑶失态了,老夫人可没有惊到吧。”
  巫瑶做出这般情态,又兼之她面色苍白,范老夫人还以为巫瑶身体忽然不适,担忧地道:“莫不是哪里不舒服?”
  巫瑶用帕子裹住右手的指腹:“方才从茶壶里新倒了些茶水,可巫瑶没想到那茶水这么烫,一时间没拿稳,就这样把茶碗给摔碎了。”
  “快拿烫伤膏来,”范老夫人道。
  话毕,不用吩咐,那些小丫鬟就把碎了一地的瓷片收拾起来,又将湿了的万字福寿纹的地毯给换了,很快,屋子就恢复了原样,似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
  烫伤膏也取来了,老嬷嬷要给巫瑶抹药,巫瑶轻轻摇了摇头:“原也不是什么打紧的,只不过那一下子被烫到了而已,我立时就将茶碗给扔出去了,只是指腹有些泛红,并没什么大碍,估计今日也便好了。”
  见巫瑶这样坚持,老嬷嬷自然退下,巫瑶从白瓷瓶里取出些药膏涂在指腹上,清清凉凉的感觉,只有她自己瞧见那上面连半丝红痕都没有。
  收拾停当后,范老夫人才想起巫瑶那句话,她不能去见圣女,这是为什么?
  范老夫人的手腕上常年戴着佛珠,她提起刚刚巫瑶的话:“你这话是何意,难不成是圣女有什么忌讳不成?”
  范老夫人自然想不到圣女是桑桑,也猜不到巫瑶的心思,她只以为圣女是不是有什么忌讳,到底巫瑶和圣女都是巫族,前头也见过几面,自然也知道更多关于圣女的事。
  巫瑶坐在椅子上,微垂着头,她抹了药的右手轻轻搭在椅背上,整个人看上去优雅又惹人怜惜。
  “老夫人,倒不是说圣女有什么忌讳,只是我想着圣女人贵事忙,前些时候我去拜见她也是费了好大的劲儿,我是怕您去的时候圣女正忙,倒累的您白走一趟,”巫瑶轻声道。
  巫瑶没想到范老夫人会突然提起要见圣女的事,她先前以为桑桑来大齐的这段时间内只要有心避一避,定然不会叫范老夫人见到桑桑的,可她没料到范老夫人会自己提起要见圣女的事。
  范老夫人年纪大了,年轻时候丧夫又丧子,身子就有些不好,后来又出了桑桑这事,累的陆珩不管不顾,范老夫人当时又生气又心疼,以至于半个多月没起来床,后来好不容易将养好,身子倒是越发虚弱了。
  打那以后,范老夫人自然长时间在家休养,顶多就是每隔一个月去一次寺庙进香,其余时候等闲都不出门,更何况她现在是摄政王的祖母,几乎可以说是大齐头一个的老封君了,那些宴会她更是不必去。
  圣女又几乎只在宫中,等闲不露面,再者说了,圣女只是出使齐国,没多久就会回巫族,这样一来,范老夫人几乎见不到圣女,可只除了眼下这种情况,范老夫人自己动了心思要去见圣女。
  巫瑶一时心乱如麻,她知道范老夫人一贯的性子,若是叫范老夫人知道圣女是桑桑,说不定会转而叫陆珩求娶桑桑,到那时,她又该如何自处?
  范老夫人捻了捻佛珠,巫瑶的话倒也不是没有道理,圣女这样的身份是不得闲的,宫内宫外,还有巫族之事,只怕是忙得很,她若是贸贸然求见,说不定真会落个空。
  “你说的有理,只是圣女再忙也有休息的时候,”范老夫人说道,她有这个自信,现在她是摄政王的祖母,就算是圣女也要卖她面子。
  巫瑶心中咯噔一声,听着这意思就算这次不成,也会有下次的,范老夫人若是打定了主意,那她也不能一次又一次的阻拦,她该怎么办。
  她左手垂在身侧,指尖掐进掌心,能拖一会儿就是一会儿,到那时自会有旁的法子,巫瑶渐渐冷静下来。
  范老夫人又想起一件事:“早前有几家老夫人都递了信儿过来,说眼下这会儿皇上已经好了一些了,后宫太妃们也得了闲儿了,过几天是个好日子,正适合去宫内请安。”
  巫瑶顺着就道:“我陪着老夫人一同去,路上也好说话解闷。”
  范老夫人含笑点头,巫瑶的性子她是最喜欢的。
  圣女毕竟从未见过,还是前不久才寻回来的,也不知道性情如何,可巫瑶却是她眼见着看了两年多的,人品、相貌、性情无一不好。
  若能叫珩哥儿娶了圣女自然是最好,可若是没有,倒也无事,巫瑶也是不错的,只是略输一截儿而已。
  皇宫,寝殿内。
  桑桑坐在床榻外缘,低头看着床榻上还在睡着的齐昊。
  巫祁医术高明,可齐昊年幼,这病又来的凶险,故而这几天过去齐昊只是将病稳住了,还没到能下地走路的程度。
  一旁伺候的贴身宫女恭敬地道:“圣女,皇上睡了有一会儿了,估摸着再过一刻钟也就醒了。”
  桑桑见这宫女现在很是稳重,不似那天那么慌张,不过倒也是,现在齐昊的病势稳住了,她们这些贴身伺候的就算受些惩罚,也不会危及生命了。
  屋内浓浓一股药味儿,闻着就觉得很苦的样子。
  床上齐昊小小的脸依旧面色苍白,他本就瘦弱,这下更是明显了,眼眶几乎都凹了下去,整个人几乎瘦成了一把骨头,在这明黄色的宫室里,像是时刻都会失了声息一般。
  桑桑在心中暗叹一声:“去拿些清水来。”
  桑桑用清水润湿帕子,然后轻轻抿上齐昊的脸颊,好叫齐昊舒服些。
  宫女在一旁低沉着眼,似是什么都没看见的样子,她心道圣女待皇上是极上心的,看着比皇上的母族还要亲呢。
  把帕子放在黑漆托盘上,桑桑看了看外面的天色,瞧着很快就要到晚上了,她对一旁候着的宫女说道:“御膳房的菜这会儿应当都备的差不多了,你去一趟,要些梨子水过来,记得,不能放酒,梨子要最新鲜的,皇上用过膳后定是要服药的,那药很苦,到时候你就将这梨子水给皇上喝一口,记得,千万不能多给。”
  齐昊一贯喜欢梨子水,虽然他现在仍在病中,但喝个一两口还是无妨的,多少叫他开心些。
  宫女弯腰:“是,圣女。”
  眼见着天要黑了,桑桑也要回去了,可还没等她起身,一只软软的带着温度的小手攥住了她的手,力道很轻,像是一碰就要碎了似的。
  齐昊刚刚醒来,他梦见了母后,其实母后没的时候他才将将五岁,这些年过去他几乎记不清母后的模样了,可梦里母后还是温软着一张脸,像从前一般把他抱在怀里:“昊儿,今天的课业可都完成了,父皇没有说你吧,”然后就吩咐宫女把他爱吃的点心都呈上来。
  梦醒过后,齐昊迷迷糊糊地睁开眼,他一时间还真以为是母后回来了,可再一细看,原来是圣女姐姐。
  齐昊有些不好意思,他向来是装做大人惯了的,这会儿却攥着桑桑的手,委实不像话,叫旁人瞧见了可怎么好。
  齐昊红扑扑着小脸,大人一般道:“方才是朕睡糊涂了,圣女姐姐什么时候过来的?”
  他说着就要挣扎着坐起来,桑桑知道齐昊一贯的好强性子,只好将齐昊扶起来:“才过来的,没多久。”
  “眼下就到了用晚膳的时候了,皇上您略醒一醒神儿,用了晚膳后可一定要好好服药,”桑桑轻声道。
  这意思就是要走了,齐昊没有回应,他想圣女姐姐陪他一起用膳,就像母后一般,这些天虽然有姨母照顾他,可姨母总是叫他不要忘了舅舅一家,说那是母后的家,也是他的母族,这话说得多了,他就有些烦了,他还是喜欢圣女姐姐。
  桑桑一下子就看出了齐昊眼底的不舍,然后笑吟吟道:“方才听宫女说今儿晚上的菜色不错,都是新鲜的,倒比我宫里的好。”
  齐昊到底是小孩子,眉梢一下就弯起来了,却还要正经地说:“那圣女姐姐就留下用膳吧,”其实心里已经乐开了花。
  又说了会儿话,宫女开始摆膳,一道道膳食流水般往桌子上摆,桑桑把齐昊扶到桌子旁,刚刚坐稳,外面就传来太监的唱喏声:“摄政王到。”
  陆珩进来后就一撩衣袍,向齐昊行礼:“臣叩见皇上。”
  “陆哥哥快起来吧,”齐昊忙道。
  他今晚尤其开心:“陆哥哥你来的正巧,正好是用晚膳的时候,你刚批完折子也饿了,坐下咱们一起用膳吧。”
  陆珩一进来就瞧见一旁坐着的桑桑了,于是唇角微勾道:“那臣恭敬不如从命。”
  陆珩的伤也还没好全,虽还没恢复曾经的状态,可眼下走路写字已是无碍了,这些日子天天上朝处理折子,自然忙得很,他倒没想到会在这儿碰到桑桑,也算是意外之喜。
  陆珩坐下后就和齐昊说了说近日朝上的情况,还叫他不要担心,好好养病。
  没说几句话,膳食就上全了,齐昊端坐中间,桑桑和陆珩一左一右,对着满桌的饭菜,齐昊吃的异常开心,可他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儿,可到底是哪里不对劲儿,他又说不上来。
  食不言寝不语,直到用膳后才又说了些事,这会儿宫女就端了煎好了的药过来:“皇上,该用药了。”
  齐昊的嘴巴当即就瘪起来了,眉毛也拧了起来,这是他最像小孩子的时候。
  看着这碗黑乎乎的药汁,齐昊就想起之前喝药时那股子苦涩的味道,实在是太难受了。
  那宫女见皇上不为所动,鼻尖就有些冒汗,显然是着急了,陆珩一瞧着就知道齐昊在喝药这方面怕是不听话了,估计着从前都要好好哄一番他才肯喝药。
  桑桑把药碗从托盘上取下来:“皇上,良药苦口,这药还是要趁着热喝才最好呢,这样你的身子才会好得快。”
  说罢,她悄声对齐昊说:“已经备好了梨子水了,刚刚摘下的梨子酿的汁水,皇上您喝完药就能喝两口梨子水。”
  陆珩就瞧见齐昊的眼睛一下子就亮起来了,然后乖乖地喝药。
  陆珩看向桑桑,她侧坐在椅子上,系在腰间的月白色宫绦半垂在腿上,越发显得腰肢纤软,眉眼纤细玲珑,带着几分清艳之色,尤其耳朵上坠着的白玉耳坠在灯光下微晃,几乎让他挪不开眼去。
  他见过那么多面的桑桑,却很少见到这样的桑桑,他想起那时候她为肚子里的孩儿缝制衣裳时的模样。
  如果那孩子长大了,桑桑也该是这样哄着他喝药的吧,他是个严父,她则做慈母,若是男孩,必得叫他好好读书,修习武艺,若是个女孩,也得叫她读书明理,买最好看的衣裳给她穿,他们一家人好好地在一起。
  无妨,还有将来,到那时一定会如他想象的一般的。
  齐昊刚拧着鼻子喝了药,然后赶紧喝了梨子水缓缓,清甜的梨子水润过喉咙,他却瞧见陆哥哥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圣女姐姐,像是看呆了一般。
  那里面的神情他有些看不懂,他还没见过陆哥哥那样温和的眼神。
  这会儿时辰有些晚了,陆珩先告退了,他要出宫,自然是要提前些的,又过了一会儿,桑桑也准备回去了。
  屋内的齐昊终于觉出有什么不对劲儿来了,圣女姐姐和陆哥哥怎么相处的这么好,全然不似从前那般!
  外头,刚转过一个宫门,桑桑就看见了不远处夹道上的陆珩,他正站在一棵树下,晚风将枝叶吹的飒飒,一瓣瓣似是破碎的阴影打在他身上。
  “你还没走?”桑桑问道。
  陆珩身形微滞,然后走到桑桑身边,与她并肩站在一处:“有些……关于皇上的事要和你说一下。”
  桑桑立刻就正经起来了:“你说。”
  面对着桑桑清澈的眼睛,陆珩有些不自在,其实哪里有什么事要说,不过是他想多看看桑桑而已,这才临时编了这个理由。
  可桑桑这般正色,陆珩倒不得不认真起来了。
  “这些日子朝上积攒了不少折子,一时半会儿怕是处理不完,倒不好总是过来看皇上恢复的如何,若是你有空闲的时候,不妨多过来看看皇上,”陆珩说道。
  其实这倒也不是为了诓桑桑才现编的借口,陆珩是真的这么想的,他深知齐昊是怎样要强的一个孩子,齐昊想得多,很容易钻到牛角尖里,眼下齐昊正是该好好养病的时候,要是一个不小心反倒越发严重了可怎么办。
  且他看出来齐昊很喜欢桑桑,齐昊也就在桑桑面前能略略放下那些心思,若是桑桑能多去看看齐昊,齐昊定然能好的快些。
  桑桑沉吟了一会儿道:“好,若是我得闲了就来瞧瞧他,不过过两天巫族有些事,我得出宫一趟,大概两三天的时间就回来了。”
  先前她想着她到底是巫族之人,这般频繁地去看齐昊也不好,害怕叫外人误会,可今儿瞧见齐昊那孤伶伶的可怜样儿,当然想着自己能多陪陪齐昊,让齐昊快些好起来。
  巫族也不好什么事都在宫里办,宫外头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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