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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妾[穿书]-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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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桑桑生的美,妩媚娇艳。
阖府的人都暗骂她是个勾人的,说她只是一味药引,却生成这个颜色,不守本分。
没错,她是一味药引。
镇国公府世子陆珩身患重病,危在旦夕。
而她的血能救他的命。
穿越而来的苏桑桑无奈的接受了这个事实,当晚她却做了一个梦。
梦里这是一个小说世界,世子陆珩则是小说的男主,最后扶摇而上,君临天下。
而原主的身份,竟只是个一笔带过的有恩于男主的炮灰,还早早逝去。
苏桑桑:……
苏桑桑表示:既然都穿书了,不如干票大的。

阅读说明:男主不是好人!

内容标签: 穿越时空 甜文 穿书 爽文 
搜索关键字:主角:苏桑桑 ┃ 配角: ┃ 其它:

作品简评:vip强推奖章
桑桑穿书了,书中男主陆珩患有怪病,需要以人血为药引,而桑桑的血能救陆珩的命,于是桑桑被迫成为药引,桑桑不接受这样的命运,因缘巧合下发现自己是巫族圣女,之后和陆珩经历了许多事情,重归旧好。
本文行文轻快,语言简洁,故事跌宕起伏,一波三折,讲述了少女桑桑穿书后成为药引和男主陆珩的爱情故事,本文剧情丰满,人物刻画鲜明,呼之欲出,故事生动感人,是一篇吸引人的好文。

第1章 
  永嘉二十一年的冬天格外的冷。
  北风呼啸而过,吹得过路的枝叶飒飒作响,细细听来竟似呜咽之感,时值黄昏,正是天光蒙昧之际,竟是越发冷了起来。
  而保定府柳树村的一户人家却烧的暖乎乎的。
  这户人家屋里很是简陋,无甚摆设,却都归拢的整整齐齐,炕上摞着厚实的棉被,一旁放了个掉了漆的方桌,方桌上燃着只剩半截的蜡烛,烛火晃动,映亮了倚在炕上的女子。
  这女子生的极美,肌肤如玉一般白皙,一头乌沉沉的发挽起一半,双眸水润,眉眼间带了几分艳色,清灵逼人。
  这姑娘名唤桑桑,她手里拿着把鸾花纹的铜镜,竟然是在照镜子。
  桑桑又看了一眼,然后无奈的放下了铜镜,没错,这镜中的样貌与她一般无二,名字也相同,可却已经不是她了。
  桑桑穿到这个同名同貌的人身上已经有半个月的时间了,最开始她还盼着穿回去,可现在已经不抱希望了,整个人都变得心如止水。
  桑桑长叹了一口气,想她在现代活的好好的,睡了一觉竟莫名穿越了,变成了个古代小娘子。
  变成个农家小娘子也就算了,眼下竟然要被卖做丫鬟了,简直是凄惨至极!
  这口郁气憋在心里,桑桑心中难受的紧,正在这时,棉布帘子外头响起了一道颇苍老的声音:“桑桑,你大伯娘来了,收拾妥当便出来见客吧。”
  桑桑坐直了身子,这是陈婆婆的声音,正是原身的祖母,她一面穿鞋下炕一面道:“诶,这就来了。”
  桑桑动作利索,很快便撩开帘子,堂屋中间摆了个不知道年份的桌子,痕迹斑驳,桌上放着刚刚滚沸的茶水,椅子上坐了两个人,正是她的祖母陈婆婆和大伯娘蒋氏。
  蒋氏坐在椅子上,正在同陈婆婆说话的样子,她的面相有些刻薄,典型的吊梢眼,笑起来时尤甚,她一见桑桑就道:“快过来坐。”
  陈婆婆年岁大了,头发花白,此时正用袖子擦着眼角,应该正在哭。
  桑桑见陈婆婆这样心里一酸,乖巧的坐在了椅子上:“大伯娘,”天知道她有多不情愿叫这声大伯娘,因为就是蒋氏把她卖了的,可看在陈婆婆的面子上也没办法,只能忍了。
  屋子里的灯光昏暗,只能隐约照亮轮廓,正是这朦朦胧胧的光,越发显得桑桑绝色天成,蒋氏都看愣了片刻,然后才赞道:“咱们家桑桑真是生的好相貌,跟九天上的玄女似的。”
  桑桑却忍不住开口:“任凭是生的再好又如何,还不是要被卖做丫鬟了。”
  蒋氏的话一下子就被憋回去了,她讪讪道:“你这孩子,”好在她脸皮厚,不计较这些个,她又转过头看着陈婆婆:“婆母,方才的话你也都听我说了,现在你同桑桑说吧。”
  浑浊的眼泪从陈婆婆的眼睛里流出来,她苍老的手握住了桑桑:“桑桑,是祖母对不住你……”然后就再也说不出来了。
  桑桑心里咯噔一声,她抿紧了嘴唇,问蒋氏:“什么时候?”看着模样应该是牙婆要过来拉人了。
  桑桑的眼睛黑白分明,蒋氏看了心里竟有些打鼓,她总觉得桑桑有哪里不一样了,定了定神才道:“牙婆明日就拉了马车来点人,你今晚早些收拾收拾。”
  屋子里陷入了一片寂静当中,桑桑心里苦笑,原主的命还真是惨。
  原来原主并不是陈婆婆亲生的孙女,只是一个孤女,这话说来就有些话长了。
  陈婆婆早年丧夫,只有一个亲生的儿子陈山,她一把屎一把尿的把陈山拉拔大,可陈山是个混不吝的,总是犯事惹麻烦,好不容易成了亲,又染上了赌钱的恶习,家里早就被掏空了。
  也是巧了,那时候陈山又一次惹事,陈婆婆半夜里走到柳树村村口哭,竟然就看见了一个被抛弃的小女娃,这女娃生的粉嫩,正是原主。
  陈婆婆心肠软,心知这是哪家不要的孩子,她若是不捡回去养,这女娃娃怕是活不成了,她一咬牙,就把原主抱回了家,自此祖孙两人相互依靠。
  原主是个省心的孩子,乖巧又文静,只除了陈山时不时的过来打秋风,日子过得倒也算和美,可前些日子,蒋氏忽然急匆匆的跑来,满脸泪痕,说是陈山要没命了。
  这可怎么得了,到底是亲生的儿子,陈婆婆嘴上说不在意,心中还是惦记的紧,她强撑着问,原来是陈山赌钱输了个底儿空,蒋氏的娘家也再拿不出钱了,只能过来找陈婆婆。
  当时蒋氏哭的哀戚,只道若是不按时还钱,赌坊就要了陈山的命。
  陈婆婆当时就起不了炕了,她一大把年纪,怎生能眼见白发人送黑发人,整日是以泪洗面。
  蒋氏是个心肠活络的,她一早就把主意打到了原主身上,原主过了年就十五了,花儿一样的年纪,又生的那般品貌,能卖个好价钱。
  陈婆婆刚开始不同意,可到底不忍心自己儿子送死,无奈之下只得点头。
  这就是事情的全部了,桑桑想到这无奈的舒了口气,她穿过来的时候木已成舟,那时候蒋氏已经把户籍给了牙婆,在这个时代,出入都要路引、户籍,她是跑不了的。
  桑桑不说话,陈婆婆又一直在哀哀的哭,蒋氏见状劝慰道:“婆母啊,桑桑这是去过好日子了,留在村子里能有什么大出息,无非是嫁给什么张三李四,一辈子窝在山沟沟里,可是做丫鬟就不一样了,那去的可都是好地方,过神仙一样的日子,总是比在村子好。”
  蒋氏还有话没说,她心道凭着桑桑的相貌,指不定就被主家看上眼了,到时候抬为姨娘可就真是走了大运了。
  蒋氏嘴巴翕动,说个不停,桑桑看的生气,真要像蒋氏说的这么好,那人人都去做丫鬟了,她知道,做丫鬟便是入了贱籍,从此要打要杀都随主子,没一点自由可言,随时都能丢了性命。
  可陈婆婆却听的入神,眼泪也止住了,她苍老的手紧握着桑桑,似乎这样,桑桑就真的去过那神仙一样的好日子去了。
  桑桑知道陈婆婆心里难受,眼下的结果是不得已而为之,如果原主还活着,想必也会同意的。
  蒋氏见事成的差不多了,就转身告辞,屋子里剩了陈婆婆和桑桑俩人。
  第二天一早,陈婆婆就开始给桑桑收拾行李,一点活计都不叫桑桑做,又给桑桑梳了双环髻,她笑了下,脸上的皱纹似是沟壑一般:“我的桑桑生的真是好。”
  陈婆婆知道,被卖为奴仆便是没了踪迹了,天南海北哪里都有可能,她想再多看桑桑几眼。
  桑桑也笑了下,露出浅浅的梨涡,她抱住了陈婆婆的腰,鼻息间尽是皂荚的清香味道,她知道陈婆婆的为难,陈婆婆养了原主十四年,没有陈婆婆,原主是活不下去的,此次也算是报恩了。
  桑桑身无长物,她拿着仅有的洗干净的两个袄子上了牙婆的马车,身后是陈婆婆呜咽的哭声。
  桑桑先前一直在想自己会被卖到哪里,可没想到她竟然就被卖到了大齐的都城建康,而且还是赫赫有名的镇国公府。
  桑桑穿过来有一段时日了,她也接收了原主的记忆,知晓了这个时代的事,这个时代并不是统一的国家,而是一分为二,鼎足而立,一为齐国,一为魏国。
  齐国和魏国二分天下,早些年也是打过仗的,现在则是两国交好,互通有无,算是太平的日子。
  而桑桑所在的就是齐国,柳树村在保定府,保定府离都城建康较近,她与陈婆婆以后也算是还能见面,桑桑站在台阶上看着镇国公府的匾额想道。
  至于这镇国公府,则是都城建康里顶有名的存在,据传闻镇国公府乃是两朝而立,当今圣上都要依靠的存在,真可谓是顶级勋贵世家。
  那日牙婆买了许多小姑娘,年岁从大到小不一而足,可随桑桑一起被卖到镇国公府的只有隔壁村的秋桐,桑桑和秋桐对视了一眼,然后随着牙婆进了镇国公府的大门。
  朱红廊柱,飞雪檐脊,好一派富贵景象,秋桐的眼睛都看不过来了,桑桑却很是镇定,像是什么都没瞧见似的,前头的牙婆赞了桑桑一声。
  三人沿着抄手游廊往里走,秋桐东张西望,很是好奇,她这还是头一次见到如此富贵,与此同时,她忽然大叫了一声,声音尖锐骇人,步子也被钉在原地。
  桑桑眼尖,顺着秋桐的方向望过去,只瞧见暗门处几道影影绰绰的身影,像是两个人搀扶着一个人的样子,可这都不值得秋桐大叫。
  桑桑再细瞧,就看见被搀扶着的那个女子的手腕流了血,顺着手臂到指尖,继而落到了地上,滴滴答答,那女子脚步虚浮,面色雪白,又那样流着血,晕在地上暗红一片,她忽然生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此次进镇国公府当丫鬟,似乎没有那么简单……


第2章 
  秋桐面色煞白,村里的老人最擅讲那些神鬼的故事,她听过不少,此时又见那女子那般骇然的手腕流血,登时就被吓得魂不附体。
  牙婆走在前面,故而没有看见,她回头恶狠狠的看着秋桐:“你鬼叫什么,这可是镇国公府,若是惹恼了什么贵人,你的命留不留得住还要再说,”她可不想因着秋桐受罚。
  好在这段路偏僻,往来没什么人,若不然可就惹了事了。
  秋桐浑身颤抖,她还要说什么,桑桑忽然拽了下秋桐的袖角,她暗暗示意了下秋桐,在这样的地方,千万不能行差踏错,一点错儿兴许就能要了命。
  秋桐此时缓过劲儿来了,她咽了咽口水,握紧了双手:“是秋桐不庄重,还望婆婆不要见怪,”声音磕磕绊绊的。
  那牙婆也不想惹事,毕竟这是国公府,因而吐了口恶气道:“给我老老实实的,”说罢就甩头走了。
  桑桑和秋桐连忙跟了上去。
  像是镇国公府这样的地方,只比皇室差一截儿,任是什么人进来都要老老实实的,牙婆更是要谨小慎微了,她面对着国公府里的嬷嬷,面上攒出了笑:“安嬷嬷,这便是这回来的丫鬟了,”恭敬的不得了。
  安嬷嬷差不多四十多岁的样子,头发梳成了一个整整齐齐的发髻,身上穿了一件藏青色的袍子,看着就很是严肃。
  可那安嬷嬷却没有怎么仔细打量桑桑和秋桐,只是对牙婆道:“还是按先前的规矩吧?”
  牙婆的背脊又弯下去几分,恭谨道:“嬷嬷放心,老奴办事自然是妥当的,都是按照您的吩咐买来的丫鬟,一点差错都没有。”
  安嬷嬷点了点头,示意一旁的小丫鬟:“莺儿,领着这俩个走。”
  唤做莺儿的小丫鬟过来领着桑桑和秋桐走,牙婆看着两个小姑娘的背影,心里还是不可抑制的打了个突儿。
  这样的差事不是头一回了,她一向和镇国公府交好,许多采买丫鬟的事都是经由她手,可自打一年前,安嬷嬷却忽然提出了要求,她要固定生辰的小姑娘!
  出生的年份和生辰要一模一样的,还要女子,这可当真是怪异至极,这桩生意难做,她隔了许久才又寻到桑桑和秋桐。
  一波又一波的人送进去,牙婆忽然觉得有些冷,这到底是个什么由头?她不敢往深里想。
  安嬷嬷见牙婆没动,就道:“怎么,可是还有什么事没办妥?”银钱也是给了的。
  牙婆连忙笑道:“老奴忽然想起家里的孙儿来了,这才有些走神。”
  安嬷嬷没多想,她知道牙婆的儿媳妇刚刚给牙婆生了个大胖孙子,牙婆向安嬷嬷告辞:“此间差事已了,老奴就先走了,”她暗暗祈祷桑桑秋桐俩个好运。
  桑桑跟在莺儿的身后,走过了一道道的角门和抄手游廊,终于到了桃香居。
  镇国公府雕梁画栋,即使是丫鬟住的地方也很是不错,比村子里好上不少,莺儿将桑桑和秋桐引进屋里:“这便是你们俩的住所了,你们先安心住着,待有事了就会有管事嬷嬷过来的。”
  桑桑忽然笑了起来,像是一个不知世事的小姑娘,她的笑中带着怯怯不安:“莺儿姐姐,我们什么时候上值啊?”
  莺儿的笑就带了几分僵硬,胡乱道:“约莫着得俩三天的光景,你们俩安心住着,这里什么都有,”她说完便合上了门走了。
  一旁的秋桐终于松了口气:“可算是安顿下来了。”
  桑桑却觉得这其中太怪异了,不只是莺儿,还有安嬷嬷,她秀美的眉毛微蹙。
  秋桐连忙给自己倒了碗茶水,咕嘟咕嘟的喝了下去,然后支支吾吾道:“桑桑,你说刚刚咱们看见的……是什么啊?”她的神情中全然是害怕。
  桑桑知道秋桐的性子简单,一点小事都会害怕,就安慰她:“兴许是那姑娘受了伤,这才被搀扶着过去呢。”
  秋桐一想还真像,她露出了如释重负的笑:“方才是我想歪了,我还以为是这府里的阴私事呢。”
  秋桐的脸默默红了,她打小听多了神鬼狐仙的故事,可现在却觉得桑桑说的颇对,果然是她想多了。
  秋桐性子简单,这事在她那儿就翻篇了,可桑桑却知道这内里确实有古怪,可这古怪在哪儿,一时半会儿还想不通。
  建康城很大,从保定府到建康虽然离的较近,但也要不少脚程,坐马车过来的时候又挤了那么多人,没一刻能安心合眼的时候,秋桐早已经困极了,她将包裹放在桌子上:“桑桑,咱们先睡会儿吧,我一点力气也没有了,”她说完就合衣躺在床上。
  桑桑的身子也很是疲惫,她把外裳脱下来,躺进了温暖的棉絮里,她闭上眼睛,可怎么也睡不着。
  她不由得想起了前世的日子,她怎么就穿越了,还进了这么个怪异的镇国公府!
  没错,这府里处处透露着怪异,且不说先前秋桐看见的流血的女子,就说安嬷嬷,安嬷嬷竟连看她和秋桐一眼都没有……
  这时代虽说丫鬟不值钱,可好歹也是买来伺候主子的,怎能连相看都未曾,再说莺儿,莺儿面色僵硬,当她问及上值时,竟支支吾吾,按说这时候都会给她们讲些需要注意的事,到底是来服侍主子的。
  最后一点,她和秋桐过了年就要十五了,哪有大户人家买这么大的丫鬟的,除非是买来做通房丫鬟。
  桑桑又摇了摇头,不对,都不对。
  这般胡思乱想,桑桑终于睡着了,这一觉睡得很沉,还是秋桐将她唤醒的,秋桐坐在床边笑:“没看出来你是个能睡的,竟睡到了晚膳时候。”
  桑桑蝶翼一般的眼睫微眨,全然是醒来的迷茫,秋桐却看红了脸,明明她和桑桑待在一处好几天了,怎么还没习惯桑桑惊人的美貌。
  桑桑笑了笑,然后起身下地,她披上了袄子,桌上是热腾腾的饭菜,应当是秋桐在等她一起,就道:“快来一起吃吧,等会儿凉了。”
  桑桑和秋桐安安静静的用完了一顿放,两个人都吃的肚皮圆圆,毕竟这儿的菜色可比村子里的好多了。
  吃完饭,就有一个小丫鬟过来取碗筷,没吭声就走了。
  桑桑面色越发不好,这里头到底有什么古怪,这一点也不像是来做丫鬟的,她不想吓秋桐,就不经意问道:“下午是我贪睡了,那些过来的姐姐可有说什么话?”
  秋桐一点没觉出不对,她给桑桑和自己各倒了一碗热热的茶:“确实是有些话,姐姐们说叫咱们俩在院子里住上几天,说是要看看咱们的性情,然后才好当值。”
  桑桑心里咯噔一声,她可从没听说过这样的选丫鬟的方式,自古选丫鬟都是要服侍人的,哪里能白白叫丫鬟休息,不过她转念一想,秋桐是土生土长的女子,大字不识一个,再加上镇国公府森严的模样,怕是发现不了这其间的奇怪之处。
  秋桐果然什么都不知道,还傻愣愣的笑:“桑桑,咱们这是过好日子来了,在这样的主家还能凭白待几天,真是不苛待下人的。”
  秋桐想起那姐姐的说辞,说是要看看性情,她想了想,丫鬟还是要勤快为主,她表现的越勤快就越能得主子的青眼。
  再加上桑桑生的纤细娇弱,秋桐就一力承担了洒扫屋子的活计,将里里外外洒扫的十分干净,又将袄子挂好。
  桑桑心知她们不会在这里住长久,可她没有出声阻止秋桐,就让秋桐这般快活吧。
  镇国公府,大房。
  弦丝雕花的架子床上躺着一个男子,他眉眼闭阖,安静极了。
  那男子身上覆着一条绣着修竹的锦被,一旁的小厮十安过去帮忙掖了掖被角,若是外人见了,不得不惊呼一声,这男子生的委实俊秀。
  床上的男子眉眼俊秀,眉毛漆黑,鼻梁挺拔,皮肤白皙的竟有一种病弱的透明感,当真是如玉一般的少年郎,清隽矜秀。
  可惜他竟然闭着眼睛,也不知睁开眼睛会是什么情景。
  床榻一旁坐了个银发的老夫人,她面容慈祥,戴了个檀色的眉勒,身上的衣裳也是顶好的料子,她正是镇国公府的老夫人,而床上的人则是镇国公府世子陆珩。
  范老夫人开了嗓:“十安,去给世子喂药,”她苍老的手还是控制不住的颤抖了起来,她的孙儿已经躺了一年多了,却还没有醒转过来。
  唤做十安的小厮应了声,然后端过一碗黑黑的药汁,一点点喂进了陆珩的口中。
  喂完药又过了好半晌,床上人依旧没有动弹,范老夫人叹了口气,看来这药又无效了,可她还是固执的看向一旁的人:“这药可是无用了?”
  那人点了点头,这次的药引还是不管用,还要再试。
  范老夫人闭上了眼睛,良久都没有说话,然后才开口道:“十安,新来的小丫鬟到了吗?”
  十安低下头:“回老夫人,这回来了两个新的,已经在桃香居住下了,还是安嬷嬷办的,您且放心。”


第3章 
  兴许是下午时睡得多了,第二天一大清早桑桑就醒了。
  秋桐是做惯了活儿的,也早早随着桑桑一起起来,二人收拾好以后才出了桃香居,昨天太过疲惫,今儿才有精神仔细瞧瞧。
  原主自幼长在保定府,一步都没踏出过柳树村,仅仅是听说过镇国公府的名头,可内里是个什么情况就全然不知了,桑桑想着趁此机会多同小丫鬟们聊聊。
  桃香居附近都是内院丫鬟们的住处,桑桑走出去就看见好几个刚留头的小丫鬟,她转过头对秋桐说:“咱们去同姐姐们说说话。”
  秋桐点了头,她到底知道些人情世故,眼下已经做了丫鬟了,早晚是要伺候人的,当然要更多的了解主家的事情。
  另一头就有年长些的丫鬟瞧见了桑桑和秋桐,她问道:“你们两个是新来的吗?”
  桑桑面上带了笑:“我们是桃香居的,昨儿进的府,这不一收拾停当就出来拜见姐姐们了。”
  那丫鬟挑了挑眉头,声音颇有些高:“桃香居的?”
  她话音刚落,就围过来了好些丫鬟:“桃香居的……”看着桑桑和秋桐的眼神隐隐带着同情。
  还没等桑桑说话,秋桐就急急问道:“姐姐们,桃香居怎么了?”
  “桃香居的按例都是拨给大房的,伺候大房的难免就要吃力些,”这些小丫鬟私下里很能传消息,此刻见了桑桑秋桐两个就都说出来了。
  桑桑不好意思道:“不瞒姐姐们,我们两个是外乡的,只晓得国公府的厉害,却不知府里是个什么情景……”
  “哦,原来是外乡来的,那便不奇怪了,”一众小丫鬟七嘴八舌的说起来。
  原来是镇国公府世子陆珩生了怪病,躺在床上足足一年多了,一直都没有醒转,他这一病,需要的人手就更多,这一年来桃香居来的丫鬟都拨去大房使唤了。
  伺候久病之人,尤其是昏睡不醒之人,按说是轻松的活计,反正没有主子的要求,可陆珩却不同,他乃是世子,千尊百贵的身子,一点差池都出不得,这份差事可谓是难得很。
  更难的是,因着陆珩久病不起,府上请了不少方士,说伺候的丫鬟要谨慎挑选,得合了八字才能过去,否则冲撞了陆珩怎么办。
  桑桑听到这里默默叹了口气,看来这古代着实是比较敬重鬼神,竟还有这种说法。
  “所以说啊,这差事难得很,你们两个以后仔细着吧,”小丫鬟们说。
  桑桑却有些好奇陆珩的病:“姐姐们,不知道世子是生了什么病,怎么一年多都没有醒转过来?”这病莫说在古代了,就是在现代估摸着也是个疑难杂症。
  小丫鬟们实则也很是好奇,私下里不知道议论过多少次,此时见桑桑这般问,话匣子都倒出来了。
  “谁知道呢,只道是一年前的事,那时候世子忽然染了怪病,初时也没什么症状,只是昏睡,接下来昏睡的时间越发的长,到后来就是彻底昏睡过去,直到现在也没睁开眼。”
  这病甚是怪异,谁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当时宫里的御医来过,民间的方士也来过,可都没有办法,好在陆珩还吊着一口气,指不定以后会有神医出现。
  众人齐齐吁了一口气,然后各自散去。
  回到桃香居后,桑桑倚在床榻上不言不语,还没等她如何,昨天带她们来桃香居的丫鬟莺儿就出现了,莺儿把秋桐带走了,说是主家要考较一下秋桐的性情。
  桑桑心道下一个就是自己了,听小丫鬟们说大房那边不好伺候,也不知道她能不能留下,若是不能留下,就不知道要面对什么样的境况了,桑桑实在是有些担心。
  直到天色漆黑时秋桐才回来。
  桑桑连忙给秋桐倒了碗滚沸的茶水:“怎么这么长时间才回来,可是主家为难你了,”她细细打量秋桐,就见秋桐面色发白,整个人看着颇有些虚弱,不似之前那般活泼。
  秋桐喝了口茶,摇了摇头:“主子说我不合适,伺候不了世子。”
  桑桑心里咯噔一下:“那怎么办,可是要赶你出府?”
  秋桐接着道:“还好,主子说我虽然伺候不了世子,但可以拨去府里其他地方,”她心里并没有什么感觉,伺候谁都成,只要能留在国公府。
  桑桑听了也放心了:“那就好。”
  秋桐和桑桑说完才起身:“莺儿姐姐叫我搬出去,说是明天就给我安排去处,我得收拾行李,”她说完就收拾起来。
  桑桑看了看外头的夜色:“这么着急?”
  秋桐压根就没有什么行李,不过是从家里带过来的两个棉袄,很快就收拾妥了:“莺儿姐姐在外头等着我呢,桑桑咱们以后见面再说。”
  秋桐背起行李出了门,末了还是转身冲桑桑摆了摆手,示意以后再见。
  桑桑却不经意瞧见秋桐摆手时露出的手腕上缠了一圈又一圈儿的纱布,那纱布上隐隐透出些血迹……
  桑桑忽的就想起初来宁国公府时看见的情景,那女子也是手腕流了血!
  桑桑直觉这其中定有古怪,可恨她没来得及问秋桐,不过她转念一想,自己总是要接受主家所谓的“考较”的,倒也不必如此着急,想必很快就要知道了。
  这一晚桑桑睡得很不好,做了好多光怪陆离的梦。
  果然不出桑桑所料,第二天早上她刚用过早膳,莺儿就来接她了,还是昨天的说法,说是主家要考较她。
  桑桑跟在莺儿后面,越走越僻静,心道府上总不能吃了她,因此放下了心。
  最后到了一间厢房,厢房里用一扇落地屏风阻隔成两个空间,莺儿把人带到后就退下了,桑桑就看见了安嬷嬷。
  安嬷嬷这回终于仔细瞧了桑桑,略有些惊讶道:“生的倒不错。”
  桑桑腼腆的笑了下,安嬷嬷也不废话,直接问起了桑桑的生辰八字,桑桑据实以告,心道这就是那天丫鬟们说的看是否会冲撞陆珩了。
  问完八字后,安嬷嬷领着桑桑绕进了屏风后:“昨儿你也到了一天了,想必也知晓了府里的事,咱们世子乃是尊贵之躯,就是伺候他的人也得小心对待,等会儿巫医会取一些你的血,看看你的血如何,会否冲撞到世子,不过是划个小口子罢了,不必害怕。”
  桑桑可不是秋桐那等心思简单的,她先前只以为是古人敬重鬼神才合八字,可哪里有看血的说法!
  屏风后坐着一个年轻的男子,他生的很是俊美,眼眸狭长,想来这就是安嬷嬷所说的巫医了,桑桑有些惊讶,她没想到这个巫医竟然如此年轻。
  巫祁并没有抬头,只是拿起了桌案上的一把匕首:“姑娘请坐,不过是划个小小的口子,一会儿也便好了。”
  桑桑想起了秋桐手腕上的伤痕,想来就是被眼前的巫医划的,她心中一凛,她只不过是想在古代混个日子,怎么就摊上了这事。
  巫医……桑桑的脑海中还有原主的记忆,传说中巫乃大能,上通天意,下达地旨,与鬼神相沟通,而巫医更是有起死回生之能。
  巫在这个时代乃是最神秘的所在,下至贩夫走卒,上达皇宫贵族,都崇敬祝祷巫,桑桑几乎是瞬间就想明白了,看来之前来此的姑娘们一见巫医便信了所有说辞,真以为是瞧会否冲撞陆珩的,这才没有怀疑。
  可桑桑不同,她猜想巫医取血应当有什么目的,但桑桑身板纤弱,外头又全是府上的人,她压根跑不了,只能认命任由巫祁取血,她想怕是之前的人都不合用,她安慰自己也不会合用的,她不由得咬唇,怎么就这么倒霉,穿越也就算了,还遇上这种事。
  巫祁手里的匕首十分锋利,在日光下泛着湛然冷光,他像之前那样划破肌肤,血滴答流到下面的药碗里,却忽然听见浅浅的一声闷哼,他抬起头,看见了一双十分漂亮的眼睛。
  巫祁微楞,这双眼睛实在是过于清澈,轻灵逼人。
  桑桑觉得很疼,任谁被划了这样一刀都受不住,她看着药碗中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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