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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田种良缘-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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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氏有心事,不想多说话,进屋之后就坐到罗汉床上,神情有些呆滞,梅姨娘后面再说了什么她也没听进去。

    杜晓珍见状,便耐心地把宴席上的情形仔细跟梅姨娘说了一遍。

    梅姨娘听罢,惊道,“这么说,今儿来咱们家的那位的的确确就是五小姐了?”

    杜晓珍点点头,“小妹生得乖巧,嘴巴又会说话,很得老太太喜欢呢!”

    话到这里,杜晓珍顿了一下,又叹口气,“只可惜,父亲说一时半会儿还不能堂堂正正地把小妹给接回来,我年底就要出嫁了,我嫁得远,若是走之前小妹还没回来,那我以后想见她可就难了。”

    提起杜晓珍的婚事,梅姨娘嘴巴抿了一下,看向罗汉床上的杨氏,见杨氏没反应,这才把杜晓珍拉到自个房里。

    关上门以后,梅姨娘转过身握住杜晓珍的手,一脸心疼,“珍儿,远嫁着实是委屈你了。”

    杜晓珍笑着摇摇头,“父亲和老太太亲自经手指的婚,女儿不委屈。”

    更何况,对方是定州忠武将军的嫡亲孙子,她一个庶女能嫁入将军府,早已是天大的福分。

    梅姨娘看着杜晓珍这副样子,到底是忍不住落下泪来,“明明可以像你堂姐们那样就嫁在京城的,他们却非得逼着你远嫁,摆明了欺负你是个庶女,我……”

    梅姨娘话还没说完,就被杜晓珍一把捂住嘴巴,警惕地朝着外面看了看,确定没人听墙角之后才冷下脸来,低声警告,“我跟姨娘说过多少次了,让你不要老是口无遮拦,你怎的就是不听?非要把我害死你才甘心是吗?”

    梅姨娘用绣帕掩面,小声抽泣着。

    杜晓珍冷言道:“堂姐们能嫁在近处是她们的福分,可谁告诉你远嫁就是去吃苦遭罪的?我杜晓珍只是个庶女,一辈子越不到嫡女头上去,这一点我心中有数,能嫁入将军府,我已经很知足了,姨娘若是再闹下去,让老太太和父亲晓得了,到时候别说将军府,怕是普通的小户之家我都去不得。”

    梅姨娘就是不甘心,“要我说,那五小姐别回来才好,你便是三房唯一的女儿了,到时候我再去求求三爷,没准他能看在这层面子上不忍心看着你远嫁,另外给你配一门婚事呢?”

    杜晓珍看着面前这鼠目寸光利欲熏心的娘,肺都快气炸了。

    难怪小妹不见以后,老太太便让人将她挪去三房嫡妻杨氏身边养着,老太太着实有远见,知道她跟在梅姨娘身边只会被养歪,这不,如今母女二人的思想观念就严重相背了。

    杨氏虽然性子软,年轻时却是个知书达理的大家闺秀,教养极好,杜晓珍跟在她身边,这些年学了不少本事,虽是庶女,周身的气质派头却跟嫡女没什么分别,这也是定州将军府能看上她的原因。

    反观梅姨娘,虽说姿容比杨氏出众,可到底是个上不得台面的,眼界被困死在这座大宅院里,怎么都飞不出去,肚肠里装的都是些龌龊事儿,不是想着推翻嫡妻取而代之就是想把自己亲生女儿送去铺路助她上位。

    “姨娘,我最后再提醒你一次,嫡是嫡,庶是庶,尊卑有别,日后你最好收敛些,否则要是因为口无遮拦被老太太抓个现行,到时候我可救不了你!”

    看着目光决绝的女儿,梅姨娘冷不丁打了个寒颤,眼泪越发汹涌了,“好啊,被送到太太身边养了几年,你就不认我这个生母了是吧?”

    杜晓珍不停地抚着胸口,想让气顺一顺。

    梅姨娘还想再说什么,杜晓珍突然厉喝一声,“够了!”

    梅姨娘愣住。

    杜晓珍怒其不争地说道:“这些年,因着我被送到太太身边养着,父亲待你不好吗?还是祖母隔三差五给的赏赐满足不了你的欲望,你非得要把天捅个窟窿才肯罢休?那天要真被你捅破了,掉下来可不一定是名利金钱,没准儿是毒刀子,姨娘你仔细扎到自个的脚。”

    梅姨娘心神狠狠一震,手指头挖着杜晓珍,你你你半天也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杜晓珍不想再多说,整理了一下仪容,推开门走了出去。

    梅姨娘的含香馆虽说距离正房远,可到底是在三房院里,保不齐会有太太身边的人过来听墙角,刚才梅姨娘的那些话一旦传扬出去,她们母女俩这辈子就得玩完。

    杜晓珍可不敢拿自己一辈子的幸福去跟一个姨娘赌,她赌不起。

    杜晓珍回到正房的时候,杨氏还坐在罗汉床上,看样子连姿势都没换过。

    “母亲。”杜晓珍很快忘了之前跟梅姨娘的不快,换上笑脸,问道:“这么晚了,还不睡吗?”

    杨氏摇摇头,“我睡不着。”

    “怎么了?”杜晓珍走过去,顺手拿了条毯子盖在杨氏腿上,跟着在杨氏身旁坐下。

    杨氏抬起头来,有些伤感地望着杜晓珍,问她,“珍儿,你说筱筱她要是回来,会不会怨我当年没能好好护住她,才会让她在外头吃了那么多苦?”

    杜晓珍温声道:“母亲又在钻自己的牛角尖了,今日在前厅,您不也亲自瞧见小妹了吗?那么大方得体的一个姑娘,她怎么可能怨恨母亲呢?”

    “可我还是担心……”杨氏满脸忧色。

    “母亲。”杜晓珍打断杨氏的话,“以前没找到小妹的时候,您日盼夜盼,每年小妹生辰那天都要去她走丢的那条街待上个把时辰,怎么如今找到人,您反而越发的害怕了呢?难道不希望小妹回来吗?”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杨氏不停地摇头,“我哪里是不希望她回来,我只是觉得自己对不住她,无颜面对她罢了。”

    “小妹是个通情理的人。”杜晓珍道:“我想,她要是知道真相,一定会原谅母亲的,毕竟是您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女儿,便是母亲再有不是,她也会酌情宽恕的,更何况,母亲已经因为此事伤心落泪了十年。”

    “真的吗?”杨氏不敢确信地握住杜晓珍的手,一遍遍地问。

    “嗯,我相信小妹不会怪你。”杜晓珍笑着点点头。

    “她要怪我,我也无话可说。”杨氏忽然松开杜晓珍,无措地用左手搓着右手,低喃道:“只要她肯回来,哪怕是怨我一辈子,我也认了。”

    杜晓珍看了看外面,柔声道:“母亲,天色不早了,您该回房歇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

    “好。”杨氏失魂落魄地站起来,在杜晓珍的搀扶下回了房间歇下。

    而另一边,老太爷把杜程松叫过去问话,“楚王怎么来了咱们府上?”

    想想刚才在宴席上的情形,杜荣凯到现在都还觉得后背凉飕飕的。

    杜程松道:“爹,楚王在我们之前找到了筱筱,儿子去汾州的时候,他已经在筱筱身边了。”

    杜荣凯脸色明显僵了一下,“此话从何说起?”

    杜程松摇头叹息,“儿子也不知道,不过我猜想,他大抵是动了免死金牌的心思了,所以才会先我们一步从筱筱身上下手,试想一下,以筱筱的出身和经历,怎么配得上亲王妃的名分,除非,有免死金牌作为陪嫁。”

    杜荣凯陷入了沉思。

    免死金牌意味着什么,没有人比他更清楚,那是杜家的保命符,只要免死金牌在的一天,不管谁掌权,都不会轻易动杜家。

    可如今竟然有人动了免死金牌的心思,按说就算要动心思,也该是其他皇子,怎么会是名声最臭最没希望夺嫡成功的楚王呢?

    联想到了某些可能,杜荣凯忍不住地冷笑了一声,“想不到啊,所有人都看走眼了,都以为继后所出的宁王是头猛虎,谁料更猛的还躲在后头呢!”

    楚王要不是动了免死金牌的心思,他为什么要去接近一个从京城失踪了十多年的姑娘,而这姑娘不偏不倚正是杜家幺女?

    要说楚王对杜晓瑜上了心?

    这种可能性直接为零,那楚王府里要什么样的美人没有,他何至于大费周章一把火烧了皇后寝宫借机离开京城去乡下。

    为了一枚免死金牌,不惜把自己变成声名狼藉的纨绔皇子,不惜隐姓埋名入乡野接近那个最有可能让免死金牌作为嫁妆到他手里的姑娘。

    如此野心,简直太可怕!

    杜程松忧心忡忡,“原本儿子想着来了京城以后找个机会让筱筱无意中撞破楚王的真实身份,然后借此拆散他们俩,可是后来反复琢磨,这么做实在太冒险,楚王既然能隐藏得这么深,就证明他绝非良善之辈,一旦有所察觉是杜家在背后动的手脚,他不会就此善罢甘休的,儿子担心把整个家族都赔了进去,所以在这件事上纠结了好长时间都没想到办法。”

    杜荣凯默了默,“为今之计,只能你找个合适的时机跟晓瑜相认,尽快把她接回来,再把楚王利用她得到免死金牌的真相告诉她,一旦晓瑜死了心,楚王即便再有本事,他也强迫不了杜家嫁女,更何况,楚王上头还有当今圣上压着呢,笑话!圣上能允许他有机会拿着免死金牌去造反?”

    杜程松点点头:“儿子知道了,会尽快想办法跟女儿相认的。”

    ——

    换了环境,杜晓瑜有些认床,没怎么睡好,天刚亮就醒了,在院子里做做简单的晨练。

    春燕过来的时候看到杜晓瑜在院里,惊了一跳,急忙跑过去,问道:“姑娘怎么起得这么早?”

    杜晓瑜不好意思说自己认床,淡笑道:“我习惯了早起,想着没事,所以活动活动筋骨。”

    春燕快速回房拿了一件披风出来给她披上,“晨起天寒,姑娘还是注意些,免得再病倒就不好了。”

    杜晓瑜随意笑了笑,其实她身体强健得很,只是昨天刚来,不太适应这边的气候,所以着了道,不过人家主动投来的关心,她自然不可能拒绝。

    吃过早饭以后,杜晓瑜去外书房找杜程松。

    说是书房,这里倒不如说是药房,因为里面放的并不是什么经史子集,而是药典医书,杜家的很多秘方都是杜程松一个人研究出来的,那些方子总会有一两味至关重要的药材是不写在方子上的,每每到了配药的时候,杜程松才会来书房关上门把剩下的药给掺和进去。

    所以说,杜家外书房是个十分重要的地方,平日里是禁止任何人随意入内的。

    杜晓瑜得了春燕提点,知道外书房是禁地,不敢往里迈进一步,只好在院门外等着。

    好半晌才见到杜程松从里面出来。

    杜程松显然没想到杜晓瑜会来找他,愣了一下,“杜姑娘这么早就过来,是有什么事吗?”

    杜晓瑜道:“我今天想去国子监见我二哥,不知三爷可有时间送我去,你要是没空也不要紧,我去外头租辆马车就能去了,如今过来,就当是跟你辞行。”

    “这么快?姑娘身子还没大好,从这里去国子监又有些远,我怕你吃不消。”杜程松是真的担心她会在路途中受罪。

    “我没事,已经大好了。”杜晓瑜坚持,“原本这次跟着三爷来京城就是为了见二哥,一天见不着,我便心难安,吃不好也睡不着,还是早早去的好,免得再生变故。”

    杜程松自知劝不了她,点头道:“那好,我这就让人备车,马上送你去国子监。”

    杜晓瑜弯起唇角,“谢过三爷。”

    杜程松颔首,回头又亲自拿了一些救急的丸药带上,以防万一。

    一切准备就绪以后,杜晓瑜去把傅凉枭叫了出来,两人跟着杜程松坐上杜家的马车,很快朝着国子监而去。

    今天马车里多了一个可以开口说话的人,气氛便没有昨天那样闷,杜晓瑜也不觉得困乏,再加上杜程松此人十分擅长借机找话题,所以这一路上杜晓瑜都跟他有说有笑的,不知不觉,时间就混过去了。

    到国子监的时候杜晓瑜还觉得惊讶,“不是说杜家距离国子监很远吗?怎么就到了?”

    杜程松笑了笑,“姑娘觉得近,是因为你刚才一直在聊天,没注意时间,你要不信的话,自个看看,是不是快过去一个时辰了?”

    杜晓瑜掀开帘子看了看,果然是一个时辰以后了。

    马车停顿在国子监集贤门前。

    杜晓瑜走了下来,看着那漆黑色的大门和漆黑色的柱子,有一种说不出的庄重感,让人远远观之就心生敬畏。

    杜晓瑜不禁瞠目结舌,果然是皇家培养人才的地方,这装潢都跟别处与众不同。

    没见着傅凉枭下来,杜晓瑜又走回马车边,敲了敲车窗,问道:“阿福哥哥你怎么不下来?”

    傅凉枭挑开帘子比划说自己就在马车里等她。

    杜晓瑜“哦”了一声,没做他想。

    杜程松却是清楚的,国子监祭酒以及下头的司业主簿这些人,全都认识楚王,他要是进去,不出一炷香的工夫,整个国子监就得鸡飞狗跳。

    毕竟,名声太臭没办法。

    杜晓瑜没来过国子监,不认识路,跟着杜程松跨进集贤门,一直走到太学门前才停下。

    再往里走,就是国子监的教学核心区域了,他们是进不去的,不过能花点银子让人打听一下丁文志所在的学舍并将他给带出来。

    这是丁文志第二次被通知有人找了,上次是在年前,杜三爷打算接他去杜家过年,他婉拒了。

    原以为这次也是杜三爷一个人来,没想到会在太学门前见到了杜晓瑜。

    丁文志险些以为自己看花了眼,还傻傻地揉了揉眼睛。

    等确定真的是杜晓瑜,丁文志才惊喜地喊了一声,“小妹?”

    “二哥,是我。”终于见着丁文志,杜晓瑜脸上也露出甜甜的笑容来,问候道:“二哥来国子监这么久,不知吃住可还习惯?”

    丁文志颔首,“早就顺过来了。”

    “那别的呢?也习惯吗?”杜晓瑜追问。

    丁文志疑惑地“嗯”一声,“别的什么?”

    杜晓瑜委婉地说道:“比如,跟同窗们相处得如何,在国子监可有合得来的朋友?”

    丁文志马上反应过来杜晓瑜是想问他在国子监有没有受人欺负,他温和一笑,“放心吧,我一切安好,只不过年前忙着温书,找不到帮忙带信的人,所以没给家里写信,年后又忙着旬考,所以从去年来国子监到现在只给家里去过两封信,这第三封信已经好了,得了空我就托人带回去给爹娘。”

    杜晓瑜好笑,“我人都来了你还托人带信?直接给我不就好了,我帮你带回去。”

    丁文志顿时有些窘,不过他知道小妹不会真的笑话他,点头道:“那你等着,我这就回去拿书信。”

    杜晓瑜“嗯”了一声,丁文志很快转身跑回学舍,去把自己刚写好封存不久的信拿了出来交给杜晓瑜。

    杜晓瑜接过信,问他,“二哥今天放假的吧?”

    “是,你们来得凑巧。”丁文志笑道:“今天刚好放假。”

    “那咱们去外面,我请你吃顿饭。”杜晓瑜欢喜地说道:“好像我从来没在外面请二哥吃过饭呢!”

    见丁文志犹豫,杜晓瑜瞪他,“你可别告诉我你要回去看书,成天读书读书,可别把自己变成书呆子了。”

    丁文志摇头,“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想着小妹从那么远的地方来看我,本来这顿饭怎么都该我请客的。”

    “得了吧!”杜晓瑜忙打断他的话,“等你以后顺利过了毕业考分配到官职出息了,再请我吃顿好的,现在嘛,我就不指望了,你别想那么多,安安心心读书才是正经。”

    丁文志温和地笑笑,“小妹说的话,我一定铭记于心。”

    “行啦,走吧!”

    杜程松带着二人,沿着来时的路返回,又从集贤门出来。

    傅凉枭还坐在马车上,见到三人上来,情绪一直很淡,知道他不方便说话,丁文志便只简单打了个招呼就没再说别的。

    马车朝着附近最好的酒楼去。

    杜程松对这一带熟,进去后直接订了一间上好的包厢。

    伙计热情地将他们带了上去一人倒了一杯茶。

    四个人里面,只有杜晓瑜是姑娘家,其他三人都很绅士地把点菜机会让给她。

    杜晓瑜便照着记忆中他们三人喜欢吃的菜肴点了一些,又点了两三个自己喜欢的。

    伙计道:“几位客官稍等,菜很快就能上。”

    杜晓瑜点点头,让他出去的时候把门带上。

    伙计走了以后,丁文志才看向杜晓瑜问道:“小妹怎么突然来京城了?”

    杜晓瑜笑笑,“我说来玩的,二哥信不信?”

    丁文志连想都没想就点了点头,“信,你说什么我都信。”

    “没劲。”杜晓瑜不雅地翻了翻白眼,“我还以为你会说不信呢!”

    丁文志好笑,“怎么顺着你的意,反倒惹你不高兴了?”

    杜晓瑜道:“我不是不高兴,只是担心你这老实巴交的性子,以后吃了亏可怎么办?”

    丁文志垂下的眸子暗了暗,“小妹觉得,我会轻易吃亏吗?”

    这句话,让杜晓瑜瞬间想到当初丁文志被薛方明打的时候,他曾对她说过,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或许他真的会吃眼前亏,但绝不会白吃,假以时日他权势在握,势必会一一还回去。

    “二哥,我要告诉你一件事,你不要太惊讶。”杜晓瑜正了正脸色,说道。

    “什么事?”

    “那个……薛方明死了。”杜晓瑜慢吞吞地说出口。

    丁文志脸色狠狠一变,“什么?死了?小妹莫不是在开玩笑?”

    杜晓瑜道:“我怎么可能开这种玩笑,薛方明是真的死了。”

    丁文志觉得自己的心神受到了重创。

    他跟薛方明同窗一场,没产生隔阂之前在民和书院并列齐名,都是王院首看中的学生,虽然闹僵之后薛方明处处想打压他欺凌他,他也发誓要报复回去,但从来没想过要置人于死地。

    所以如今陡然听到薛方明死了的消息,丁文志是相当震惊的。

    “怎么会这样呢?”他低喃一句。

    杜晓瑜不想把更多糟心的事说出来惹得丁文志心烦,索性只是摇头,“我也不知道,听说是遭了难,总之,他们兄妹都不在了。”

    “薛姑娘竟然……也没了吗?”丁文志又是狠狠一震,简直快把下巴都给惊掉下来了。

    “嗯。”杜晓瑜颔首,“我只是想着薛方明和二哥同窗一场,不告诉你不合适,不过这些事都跟二哥无关,你随便听听,过了就过了,没必要放在心上,免得徒增烦忧没法真正的静下来念书。”

    “我明白。”丁文志道:“薛方明忌辰是多少,小妹告诉我,等到了,我给他烧点纸钱。”

    杜晓瑜小声把薛方明的忌辰告诉了他。

    丁文志记下,轻叹,“虽然我不待见薛方明,可那好歹是条人命,就这么去了,也着实令人惋惜。”

    说话间,包厢门被推开,菜肴陆陆续续上桌。

    杜程松这下终于找到话题了,招呼着几人动筷子,他自己则站起来给傅凉枭和丁文志斟酒。

    傅凉枭没拒绝。

    丁文志则是连连摆手,“三爷,我不会喝酒,就以茶代酒敬你们一杯吧!”说完,自己举起杯子来。

    杜程松笑了笑,“不会喝酒好啊,酒喝多了容易误事,来,我敬你这个大才子一杯。”

    “不敢当不敢当。”丁文志羞愧地说道。

    傅凉枭默默端起酒杯来浅呷了一口,接下来,就是杜程松和丁文志你一言我一句聊得投机,杜晓瑜不懂他们聊的那些,便是想插话也插不进去,跟傅凉枭一样低下头默默吃菜。

    原以为京城酒楼大厨做出来的菜应该要多美味有多美味,可是她每种都尝了几口,发现不管是火候还是手艺,差静娘都差得远了。

    这让杜晓瑜突然之间对静娘的前主家好奇起来。

    到底是什么样的大户人家才能培养出那样一个绣工一流,厨艺高深,礼仪教养挑不出一丁点瑕疵的下人来?

    嗯,这个问题等回去一定得仔细问问。

    吃完饭,几人没急着离开,在包厢里坐了坐,杜晓瑜又跟丁文志交代了一些话,丁文志都耐心地听着,丝毫不会嫌她啰嗦。

    杜程松趁机下楼去把这顿饭的钱给结了。

    等杜晓瑜反应过来的时候,杜程松已经上楼来了,她说什么也要把钱还给他。

    杜程松连说不用,“姑娘之前委托我照拂丁二公子,可我却一直没时间请他吃饭,今儿正好,就由我做这个东吧!”

    杜晓瑜无奈,只好又欠下一个人情。

    离开酒楼的时候,杜晓瑜趁机把丁文志拉到一边,小声问:“二哥手上的银钱可还够用?”

    “够的。”丁文志道:“去年临走前,爹娘给了一百两,小妹给了五百两,再加上公家的补贴,林林总总加起来差不多有七百两银子了,我进国子监以后,除非是必要花钱的地方,否则都不轻易动那些银钱,自入学到现在也不过才花了几十两而已,小妹就不必操心这个了。”

    杜晓瑜本来想给他钱的,可是丁文志这么傲的一个人,杜晓瑜想着自己直接给,他一定不会接下,眼珠子一转,说道:“这样吧,我难得来一趟京城,就买一套文房四宝送给二哥,我瞧着那边就有铺子,咱们过去瞧,你自己上手挑,看中哪套我就给你买哪套,成不成?”

    丁文志知道推拒不过,无奈点头,“好。”

    等到了铺子里,他也不挑贵的,悄悄问了掌柜每一种的价钱,专挑便宜的拿,一套下来一两多银子。

    付钱的时候杜晓瑜不同意,把这便宜的退了,重新给他挑一套,尤其是砚台和墨拿了好一点的,最后一整套付了二十两银子。

    丁文志直说浪费。

    杜晓瑜才管不着,有心送人礼物,要是专挑便宜的拿,岂不是成心膈应人,没那个条件的话另说,有条件买得起,自然要买好一点的才行,不过也不能买太上乘的,毕竟树大招风,丁文志的身份摆在那,若用了好的文房四宝,不定哪天就被人给惦记上惹来灾祸。

    关于这一点,杜晓瑜还是考虑得很周全的。

    把丁文志送回国子监以后,杜晓瑜看了看天色,问杜程松,“如果我现在改道去看团子,还能不能在天黑之前回杜家?”

    杜程松道:“这得看团子家离这里多远了。”

    杜晓瑜想了想,“其实我也不知道他们家在哪,但我知道团子亲爹是恩国公,那咱们就直接去恩国公府吧!”

    闻言,杜程松脸色顿时黑沉下来。

第147章 、活阎王的无价之宝,初见秦枫烨

    半晌没听到杜程松回话,杜晓瑜觉得奇怪,偏过头,就见杜程松紧紧蹙着眉头,一副心情不快的样子。

    “三爷,怎么了?”杜晓瑜好奇地问,自己好像没说错什么吧?怎么感觉好像在无形中得罪了他似的?

    杜程松回过神,摇头,“没什么,你要去,那咱们就去,一会儿我就不进国公府了,在外面等你们。”

    杜晓瑜见他面色虽然有所缓和,但眉眼之间仍旧凝结着一层冷霜,她也没多问,毕竟去看团子比什么都重要。

    坐上马车以后,很快就启程了。

    这次比不得先前来国子监的时候,那时杜程松还有说有笑,这回他却是最沉默,一声不吭。

    杜晓瑜深觉无聊,缓缓闭上眼睛,想先眯会儿再说。

    马车在国子监这条街上必须放缓速度,等出了岔路口便开始加速,前后不过一炷香的时辰就停下来了。

    杜晓瑜睁眼,问外面的车夫,“咱们是不是到了?”

    外面车夫应道:“是的杜姑娘,咱们到恩国公府了。”

    杜晓瑜心下一喜,当先踩着小凳子下了马车。

    这次留在马车里的换成杜程松,傅凉枭却没想留下,直接跟着杜晓瑜下来,两人一道走向国公府大门。

    杜晓瑜上前说明情况,立即有人进去通报。

    不多时,恩国公就亲自带着一群人浩浩荡荡出来迎接了。

    杜晓瑜吓了一跳,心想怎么国公府比杜家还热情好客,她就只是想来找团子而已,至于劳烦国公大人亲自来迎接吗?

    殊不知,恩国公是在问清楚了杜晓瑜身边跟着一个男子之后才会临时决定要出来迎接的,哪怕这层身份不能挑破,可人家亲王的身份就摆在那,不亲自出来接待,便是他的罪过了。

    国公府的下人们也挺郁闷,虽说这位杜姑娘是小公子的救命恩人,却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人物,国公爷让管家或者掌事嬷嬷来接一下就是了,竟然本人都亲自来了,这杜姑娘的面子可真够大的。

    “杜姑娘,阿福公子。”见到二人,恩国公勉强笑着拱了拱手。

    见到秦宗元,杜晓瑜竟然有一种见到故人的错觉,面上的欢喜之色越发明显了,开口问:“团子近来可好?”

    秦宗元道对二人道了声请,一边走一边说:“刚来的时候,因为成天惦记着杜姑娘,团子吃不好也睡不好。”

    杜晓瑜心下紧了紧,“那他岂不是不太好?”

    秦宗元又道:“后来在我夫人的宽慰教导下,慢慢想开了些,如今能吃得下也睡得好了,前两天还说等得了空,让我带他回一趟白头村,他要给姐姐买好多好吃的呢!”

    听到这里,杜晓瑜忍不住露出宠溺的笑容来,心道这个小吃货,走到哪里都忘不了吃,就连临走前跟她道别嘴里念叨的都是美食。

    不过这样的团子挺好的,无忧无虑,不用考虑那些糟心事,不用承担不属于他这个年纪该承担的责任。

    她最盼望的,自然是团子能自然康健开开心心的成长。

    秦宗元道:“难得杜姑娘来一趟,不如在国公府长住几日吧,多陪陪团子,也好全了他想念你的那份心思。”

    杜晓瑜犹豫了一下。

    秦宗元问:“怎么了?”

    杜晓瑜道:“外面三爷还等着呢!”

    秦宗元纳闷,“三爷?哪个三爷?”

    杜晓瑜直接道:“就是回春堂的那个杜三爷,是他送我来的恩国公府,他自己没下车,说在外面等我,如今国公爷要我在你们家住几日,三爷那边我怕是不好交代。”

    恩国公摆摆手,“这有何难,我让人去把杜三爷请进来吃顿饭,一会儿姑娘亲自跟他解释清楚就是了。——不过说来也怪,我们国公府前些年跟回春堂也是有往来的,怎么这个杜三爷都来到国公府大门前了却不肯进来,难不成他还有别的事?”

    杜晓瑜哪里会知道这其中的关节,“大概是之前去国子监一趟有些累了,想在马车上休息休息吧!”

    “那更不成了。”恩国公不赞同,掉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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