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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田种良缘-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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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种事他完全做得出来,可他不想伤害她。

    他想像个普通人一样以润物细无声的方式堂堂正正走进她的心里,而不是强来。

    所以即便心里有千万个意愿想牵她的手,亲一亲,抱一抱,甚至是要了她,他都极力地克制了。

    这种隐忍和克制,比他在夺嫡之争中的隐忍还要痛苦十倍百倍,可他却觉得,甘之如饴。

    杜晓瑜抬头望着天上的月亮,很大很圆,却很冷清,不知道此时此刻的爸妈有没有在赏月,自己在那个世界到底是死了还是有另外一个人代替了自己。

    想到这些,杜晓瑜又轻轻叹了口气。

    傅凉枭察觉到她突然变得孤独的气息,却没法开口劝什么,只是伸手将她鬓边北风吹乱的碎发别到耳后。

    “阿福哥哥,你一个人会不会觉得孤独?”杜晓瑜突然问。

    傅凉枭怔了怔。

    杜晓瑜道:“其实我也很孤独,我从记事开始就不知道自己亲生爹娘是谁,他们又在哪里,为什么这么多年都没来找我,刚才在宅子里,我见你一个人安静地吃着饭,就知道你肯定想念家人了,我也是,那些热闹都是丁家的,跟我们俩毫无关系,哪怕我认了他们当亲人,可不是亲生就不是亲生,两股不同的血脉怎么可能真正的融合到一起呢,你说对吧?”

    傅凉枭点头。

    “那你想要一个真正的家吗?”杜晓瑜试探着问。

    傅凉枭没反应。

    每次一到这个问题他就装死,杜晓瑜气不过,直接屈起手指敲了敲他的脑袋,力道有些大,疼得傅凉枭皱皱眉。

    “你是不是不喜欢我?”杜晓瑜直接问,她这个喜欢不是感情上的喜欢,就是普通的那种喜欢。

    傅凉枭猛摇头。

    “那就是喜欢了?”

    傅凉枭又点点头。

    “喜欢你还不跟我成亲,你是不是傻?”

    傅凉枭脑袋上再次挨了她一下,说不了话,有些憋屈地吸吸鼻子。

    杜晓瑜觉得自己似乎欺负得有些过了,要真把他脑袋敲傻了,自己可就得亏大发了,索性软下语气来,略带反省地问,“你是不是觉得姑娘家太主动了不好?”

    傅凉枭心道好是好,就是不到时候,等以后回京大婚了想怎么主动都行。

    可是现在,她只要主动靠近,他的心跳就会狂乱异常,就刚才她的那些问题,险些让他脱口而出道一声“愿意”。

    好在,最后关头还是把控住了。

    杜晓瑜看着他道:“我不管你怎么想的,反正我只认着你当初答应我的那一句,从今往后只对我一个人好,不管你当初是因为想报我的救命之恩而答应上门还是别的,总而言之,你点了头就不能反悔。

    还有,你看啊,你爹娘不在,我亲生爹娘也不在,我们俩都是需要有人心疼的,那么成了亲互相心疼对方,扶持对方不是很好么,咱们一起努力赚钱把日子过得更好,等以后多生几个孩子,这个家就能更完整了,到处都能充斥着温馨感。

    而你和我,将会成为彼此最亲的亲人。”

    杜晓瑜说完,暗暗喘了口气,要知道,她骨子里是个矜持的姑娘家,可是她觉得阿福在这方面是个不折不扣的榆木疙瘩,自己要是不主动,那他们俩这辈子就只能是未婚夫妻,指望着他主动提出成亲,她怕是要等到头发白,索性自己先开口了。

    而傅凉枭在听到她说多生几个孩子那一句时,到底没忍住,唇角往上扬了扬,泄露了内心愉悦的情绪。

    杜晓瑜惊喜地问:“你答应了?”

    傅凉枭颔首,先答应吧,总不能一直让她失望不是,否则失望变成绝望,那他这辈子就注定追妻追到老了。

    不知为什么,看到他点头,杜晓瑜觉得心里甜滋滋的。

    “姑娘。”

    不远处传来静娘和水苏的声音。

    杜晓瑜站起身望过去,见那二人一人抱着一捆柴火朝这边来。

    “你们俩这是做什么?”杜晓瑜问。

    静娘看了一眼杜晓瑜肩上傅凉枭的那件外袍,又快速地将杜晓瑜上下打量了一番,确定姑娘衣衫齐整,头发也没有散乱,嘴唇上更是没有任何痕迹,她这才放下心来,笑着道:“奴婢担心河边太凉,寻思着给姑娘烧个火堆取暖。”

    杜晓瑜身上披着阿福的外袍,倒是不觉得冷,不过她想着阿福和那边的孩子们应该会冷,于是点点头,“那你们烧吧!”

    想到了什么,杜晓瑜突然又道:“静娘,你会不会弄烤架?难得这么好的月色,要是早早回去歇了多可惜,既然你都要烧火堆了,那不如直接做个烤架,咱们去抓鱼来烤,也让那边玩闹的孩子们尝尝鲜。”

    静娘点头道:“那好,奴婢这就准备。”转头吩咐水苏,“水苏,你回去拿些香料和杀鱼的工具来。”

    水苏应声,转过头朝着宅子跑去。

    静娘动作很迅速,不多时就把烤架给架了起来。

    现如今就差活鱼了。

    杜晓瑜想亲自去河里捉,却被傅凉枭一把拦住,示意她去火堆边取暖,他捡起一根树枝,脱了鞋卷起裤腿下河。

    他是练家子,视力比一般人要好一些,再加上月光明亮,所以要在这样的夜色中叉鱼对他来说没什么难度。

    有人代劳,杜晓瑜也乐得清闲,坐在火堆边支着下巴看傅凉枭叉鱼。

    啧,不得不说,这榆木脑袋只是在婚事上像个倔疙瘩一样转不过弯,其他方面那真是没话说,长得好看也就算了,叉个鱼的身姿也这么矫健迷人,险些把杜晓瑜这个轻微颜控带成了深度颜控。

    看到他不多会就叉了三四条鱼,杜晓瑜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该庆幸这么优秀的男人落在了她手里,将来还会是她夫君。

    “姑爷再多叉几条吧!”静娘说道:“这鱼小,那边的孩子们一人就能吃一条呢!”

    傅凉枭见水苏拿着刮鱼鳞的刀回来,用刀把树枝削尖继续下河,没多会又是四五条鱼被叉上来。

    不过因为河浅,这里面的鱼也没多大,一人吃两条都还不一定能填饱肚子,否则杜晓瑜每次去镇上就不用买鱼了,大可以直接从河里捞。

    好在今天晚上大家都是吃了饭才出来的,这会儿烤鱼权当是夜宵,尝个味道就行,吃的太撑也不好,不消化不说,回去还睡不着。

    静娘和水苏帮着傅凉枭杀鱼刮鱼鳞洗鱼,速度很快,没多久就上烤架了。

    鱼太小,一次能烤四条,静娘时不时地翻转着,往上撒香料。

    烤鱼的香味把那边玩游戏的孩子们全部吸引了过来,一个个流着口水,站在他们背后不敢吱声。

    团子直接问:“姐姐,这些鱼有我们的份吗?”

    “有,当然有。”杜晓瑜道:“不过我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团子好奇地问。

    杜晓瑜道:“我现在呢,给你和铁蛋一次当老师的机会,你们把小朋友分成两拨,一人带一拨,分别教他们背三字经,等鱼烤好以后我让他们上前来,谁记住得多,背得又好,就有鱼吃。”

    后面的孩子们看着烤架上烤得滋滋冒油的鱼,不自觉地吞咽着口水,一听要背三字经才能吃,有几个孩子颓丧地垂下了脑袋,他们连书都没念过,怎么背?

    而另外几个孩子则是满眼期盼,他们也想像团子和铁蛋那样挎着书袋去私塾里念书,有自己的小书房,书房里有笔墨纸砚和小人书。

    “团子团子,你快教我们背三字经吧!”其中一个孩子拉着团子的手说道。

    团子和铁蛋对看一眼,分别挑选了自己阵营的孩子然后带到不远处的空地上去教。

    空旷的小河边一时间响起了孩子们此起彼伏的背书声。

    “人之初,性本善……”

    是啊,人性本善,杜晓瑜从来要教团子的都是这个道理,她今晚这么做,是希望这些孩子长大以后不管成为农民也好,猎户也罢,还是飞出大山入仕途,都能牢牢记住他们背的第一句书是人之初,性本善。

    心中有恶,所见皆恶,相比心理扭曲阴暗的活着,她更希望他们从善出发,做个心中有善之人。

    鱼烤好的时候,杜晓瑜把孩子们都叫了过来。

    一问之下才知道刚才他们的游戏还没结束,目前还没有人赢得月饼。

    杜晓瑜索性也把月饼作为奖品。

    吩咐团子和铁蛋站往一旁,让孩子们轮流上来背,等所有的孩子都背完,杜晓瑜再进行排名奖赏,背得好的,奖励一条烤鱼一个月饼,背得不好的,就只有一个月饼,没有烤鱼。

    虽然只得一个月饼的那几个孩子也很想吃烤鱼,但是得了月饼他们也很高兴,毕竟长这么大还没吃过月饼。

    至于团子和铁蛋,杜晓瑜则是一人给了一条鱼和一个月饼。

    团子只把月饼吃了,烤鱼没吃,拿着走到没得到烤鱼的那几个孩子跟前,说道:“这个是我分你们吃的。”

    其中一个孩子道:“可是我们没背好三字经。”

    团子道:“你们背出来,姐姐给的那叫奖励,但是我给你们的,是把我自己的分给你们吃,这个不是奖励,你们若是要奖励,下次再多多努力就好啦!”

    孩子们高兴地点点头,一条鱼你一口我一口地咬。

    杜晓瑜并没有因为这一幕而多给他们几条鱼。

    因为除了人性本善,她还想让他们明白这世上没有什么是能不劳而获的,你想要,就得自己努力去争取。

    同样的时间,同样的教法,有的人能记住那么多还背下来得到烤鱼奖励,而你自己却没有,这不是不公平,而是你自己不够用心不够努力。

    奖励了孩子们,叉上来的鱼就不够了,杜晓瑜他们几个大人一条都还没得吃,于是傅凉枭不得不再次下水,又叉了几条上来。

    静娘的厨艺本来就好,烤鱼竟然也不赖,杜晓瑜一连吃了两条还觉得意犹未尽,但是看看剩下的鱼不多了,便想着给阿福和静娘水苏每个人都留两条。

    静娘一眼看穿杜晓瑜的心思,说道:“姑娘只管吃,不必想着奴婢,奴婢不爱吃烤鱼的。”

    水苏也道:“姑娘喜欢,那就多吃几条,这样的机会可不是天天都有的呢,奴婢晚饭吃撑了,这会儿腹中还觉得胀,吃不下,还剩这么多,您要是不帮忙,姑爷一个人哪里吃得完?”

    杜晓瑜心知这俩人是故意让给她的,也没说什么,等鱼烤熟,一人塞一条给她们,并且威胁道:“要么吃,要么扔了,可别还回来,我要生气的。”

    那二人一听,哪里还敢多说什么,坐到一边吃鱼去了。

    傅凉枭递了一条给她,自己也取下一条来吃。

    等吃完鱼,夜已经深了,水苏先把孩子们送回去睡觉,静娘留在后面帮着杜晓瑜收拾东西。

    回到宅子的时候,堂屋里竟然还在亮着灯,说话的声音跟他们出门前没什么两样。

    反正也开不了口打招呼,傅凉枭索性直接去浴房洗澡,杜晓瑜则是抬步进了堂屋。

    丁里正两口子还没走,丁文章夫妻坐在炕上,丁二庆一家子不知道啥时候来的,一帮人坐在一起摆龙门阵,聊得很是火热。

    见到杜晓瑜进来,丁二庆家的笑着喊了她一声。

    杜晓瑜莞尔,“二婶今儿可是头一遭来我们家,我爹娘又是好客的,你们多坐坐。”

    说完,主动给几人续了茶,又去厨房里翻找了不少的干核桃、花生和炒瓜子出来,“二叔二婶,别客气,自己拿啊,先前他们应该是不知道这些东西放在哪,所以没找到。”

    丁文祥拿起一个核桃放嘴里咬,核桃没咬动,反倒把牙花子给蹭破了。

    杜晓瑜见他大有把小板凳翻过来敲的架势,忙道:“文祥哥,用这个吧!”

    说着,从柜子里拿出一把钳子来,因为静娘经常做点心要用到干核桃的缘故,杜晓瑜便趁着某回去县城的时候请铁匠帮自己打了一把专门夹核桃的钳子,只需要用钳子箍住核桃轻轻用力,核桃坚硬的外壳就能碎了,钳子手柄上还有个细细的倒钩,为了防止直接掰壳伤到手,可以用倒钩把核桃壳给勾出来,一点都不费力。

    丁文祥见杜晓瑜给他示范怎么夹核桃,又想起自己刚才那粗鲁之举,一时间羞窘不已,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

    丁二庆却觉得稀奇,“丫头,你这钳子哪买的,怪省事儿的,改天我让你婶儿也去买一把。”

    杜晓瑜道:“二叔要是看得上,一会你们走的时候把这半袋干核桃和钳子都带回去吧,我经常去县城跑,过几天再去买一把就是了。”

    “那多不好啊。”丁二庆家的很是过意不去。

    “有啥不好的?”杜晓瑜笑道:“咱们不是一家人么?再说了,就是一把钳子而已,又不是什么值钱玩意儿,二婶用不着跟我计较这些。”

    丁二庆家的不好意思地说道:“那就谢谢你了。”

    “二婶快别跟我外道。”杜晓瑜一脸的热络,“我们家的粮仓还指量着二叔帮忙盖好呢!”

    提起这茬,丁文祥看向丁二庆道:“爹,夜深了,要不咱也回去歇着吧,明天一早还得上工,要是耽搁了,可就对不起晓瑜妹子给咱开的工钱和两顿饭了。”

    丁二庆赞同地点点头,站起身道别。

    杜晓瑜把钳子放进装干核桃的麻袋,连着麻袋递到丁二庆家的手里,“二婶,天黑看不见路,我让水苏给你们点一盏油灯。”

    送走了丁二庆一家,杜晓瑜他们也相继去洗漱睡觉。

    夜深人静的时候,静娘被傅凉枭叫到了后院。

    “王爷。”静娘不明白这人大晚上的不睡觉想干什么。

    傅凉枭开口问:“有没有办法能帮筱筱躲过将来的验身?”

    静娘眼皮一跳,听这意思,王爷还真打算在乡下就跟姑娘成亲?那这也太委屈姑娘了。

    “没有。”静娘木着脸道。

第130章 、杜家秘辛,考中案首

    对于静娘这种在深宫中待了几十年见识甚广的人来说,不过是想躲个验身而已,自然有的是办法,只不过静娘不乐意说。

    她是为了王爷好,也是为了姑娘好。

    倘若姑娘还没被杜家找到就先破了身,等将来回了京,进了杜家大院,她又当如何自处?

    而且看王爷这样子,是铁了心要娶姑娘为正妃了。

    须知皇家规矩森严,就算王爷平素习惯了毫无章法地为所欲为,那也是皇上看在先皇后的面上诸多包容,并不是就真的拿他没办法了。

    而亲王正妃多由皇帝下旨赐婚,这正妃人选要么是朝廷正三品以上官员的嫡亲女儿,要么是名门望族所出之女。

    杜家是中医世家,虽然目前并无在朝官员,可杜氏是望族,祖上因为太祖皇帝时期救驾有功,曾获赐了一块免死金牌。

    在大魏朝,能获赐免死金牌的唯有立下军功有勋爵在身的公侯伯,杜家却是例外,主要还是因为开国初期政局不稳,在太医院任职的杜家先祖为了护主几经生死,太祖铭感五内,觉得免死金牌拥有至高无上的殊荣,于是大手一挥,破例赏了。

    然而到了太祖统治的中后期,获赐了免死金牌的公爵、侯爵和伯爵这些家族相继有子孙因为获罪消耗了免死金牌的免罪次数而导致免死金牌被收回。

    百姓不知情,只当是这些臣子怀有不轨之心,可事实上,是因为太祖根基坐稳了,要开始扫清障碍了。

    原本开国初期给这些勋爵赐免死金牌就只是为了暂时性地安抚他们,好让这些人一心一意地拥戴他坐稳龙椅。

    可是免死金牌这种东西,容易成为臣子犯上作乱的屏障,太祖眼里容不得沙子,所以即便那些家族里没有犯罪的子孙,他也会想方设法暗中引导他们去犯罪,然后堂而皇之地将免死金牌收回。

    到了最后,开国几大功臣手里的免死金牌全都被收了回去,只剩杜家手里这最后一道。

    太祖却没动杜家,一来是因为杜家并没有勋爵,手中更无实权,兴不起什么风浪。

    二来,太祖到底还惦记着杜家先祖的忠心护主之情。

    太祖驾崩前曾对杜家当时的家主说过,如果有一天杜家愿意主动归还这道免死金牌,便可向皇室提出一个条件,前提是不能危及江山社稷。

    杜家当时的家主很有远见,并没有直接给太祖一个准确的答案,而是等回家后直接立下族规:从今往后,杜氏子孙终身不得入朝为官。

    所以那道免死金牌就留到了现在。

    也正是因为有免死金牌傍身以及太祖亲自开了金口的那个“条件”作为制衡,后来的历任皇帝都没敢轻易动杜家。他们并不介意杜家不归还免死金牌,甚至还希望杜家一直都别归还那道免死金牌,反正一个在朝中没有根基的望族,再怎么强大也只是个绣花枕头,对前朝后宫都构不成威胁。

    他们怕的,是杜家拿着免死金牌去提条件。

    好在杜家人向来求的是安稳度日,历任皇帝自然乐见其成。

    所以只要杜家安分守己,他们是很乐意时不时为杜家锦上添花的,譬如当今圣上把杜家独创的一部分丸药引入了太医院,又譬如像先帝那样,给杜家药堂赐名“回春堂”,并亲题匾额,让杜家虽无参政实权,却享圣宠荣光。

    由此可见,皇室与杜家的关系是十分微妙的,说白了,杜家担心全族人会因为怀璧其罪被皇帝随便找个由头给弄死,所以行事低调,谨慎小心,而皇帝担心杜家某天脑子一热拿着免死金牌去提出让人措手不及的条件来。

    所以杜氏一族与皇室便因为这一道免死金牌而相互制衡。

    杜晓瑜作为杜家三房嫡女,她一旦成为亲王正妃,就必然会打破这种平衡。

    当今圣上能不能允许她打破平衡还很难说,所以王爷若是在杜家毫不知情的情况下提前让杜姑娘破了身,将来会惹出许多麻烦来的。

    傅凉枭又何尝没想到这一点,只是他都已经答应了她。

    静娘知道他在担心什么,提醒道:“王爷就算再迫不及待,也该想个万全之策先让杜姑娘顺利回京再行谋划后面的事。”

    见傅凉枭逐渐陷入沉思,静娘默默退了下去。

    一夜好眠,杜晓瑜不知不觉睡了个懒觉,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她第一时间问端着洗脸水进来的水苏,“现在什么时辰了?”

    水苏道:“姑娘,卯时过了。”

    杜晓瑜伸手掀开被子,急急忙忙地穿好衣服下床。

    水苏见状,解释道:“姑娘,今天的玉米静娘一大早就去掰下来了,大少爷亲自送去镇上的呢!”

    杜晓瑜闻言拍拍胸脯,暂松一口气。

    水苏道:“咱们每天都那么准时,就连中秋也不忘给聚缘酒楼送玉米,要奴婢说,偶尔晚一次应该没什么的吧?”

    杜晓瑜摇头,“做生意讲究的是诚信,答应了要一早送,咱们就必须一大早送去,否则误了时辰,他那边干等着不说,我好不容易积累起来的信誉也会在一天之内全部崩塌,目前是我和李掌柜的合作初期,绝对不能出现任何纰漏败了他对我的好印象。”

    水苏垂下脑袋,闷闷地说:“姑娘教训得是,是奴婢心思狭隘了。”

    杜晓瑜无所谓地笑笑,“没关系,你本来就涉世不深,对于外面的人情世故不了解也正常,不过往后学着点就是了,总有一天要长大的嘛!”

    水苏忙不迭点头。

    知道玉米已经被送去了镇上,杜晓瑜便也用不着担心了,静下心来洗漱,陪团子吃早饭。

    早饭过后,杜晓瑜去看了看粮仓的建造进度。

    丁二庆见她亲自来,忙放下手中的活跑过来打招呼。

    杜晓瑜问:“二叔,看这样子是不是在收尾了?”

    “对。”丁二庆点点头,“最多两天就能收好,到时候把大门打开空置几天就能把粮食储存进去了。”

    杜晓瑜点点头。

    丁二庆想起了刚才临工们干活时说的话,看向杜晓瑜,“丫头,往后你要还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只管来找叔,叔去把这帮人请来给你干活。”

    杜晓瑜莞尔一笑,“那我就先谢谢二叔了。”

    “你自个都说了咱是一家人,还跟二叔客气啥。”丁二庆笑得热络,又跟杜晓瑜闲聊几句就过去继续忙活了。

    两天后,粮仓彻底完工。

    早上丁文章去镇上送玉米的时候,杜晓瑜就趁机让他换了三两银子的铜板回来。

    临工们每个人出了几天工,账本上都记得一清二楚,将近半个月的工程,除了木匠固定的二两银子,其他最高的也就325个铜板,不过因为人多,还是数了好久才数完。

    粮仓盖完,收庄稼的长工们就放开手脚干活了,每天起早贪黑,土豆和玉米一筐一筐地往粮仓背,胡氏则带着几个女孩进粮仓挂玉米,一大串一大串地悬在竹竿上,玉米挂高,地上就能留出更多的空位堆放土豆和其他粮食。

    胡氏还趁天气好带着女孩们做土豆片,这是杜晓瑜教的方法。

    两个女孩负责削土豆,一人负责用擦板擦成薄片,一人负责架锅煮,锅里放点盐,不能煮得太烂,透心就起锅。

    粮仓前面的空地上是打过地基的,很平整,胡氏用扫帚清扫干净,铺了几大张干净的油纸,负责摆土豆片的两个女孩就端着盆子里还热气腾腾的土豆片往油纸上摆,一片与一片之间隔开距离,保证每一片都能被太阳晒到。

    等所有的土豆片都摆完,胡氏便搬个凳子坐在背阴处看着,怕别家的鸡跑来吃,手里闲不住,捏了针纳鞋底,准备给丁里正做几双新鞋子。

    女孩们也闲来无事,一个个回家把自己的针线绣布拿来,挨着胡氏坐下,绣花的绣花,做荷包的做荷包,一个赛一个的灵巧。

    杜晓瑜知道胡氏要在粮仓外头看土豆片,便让水苏去给她们送一些点心瓜果。

    土豆片一天晒不干,得接连晒几天,直到干脆为止。

    等彻底晒干就能下锅炸了,油炸出来的土豆片金黄酥脆,随便撒点香料上去就能当闲来无事抓两把的零嘴。

    别说团子和铁蛋,就是静娘和水苏两个也爱吃。

    胡氏晒得多,送了一袋给丁二庆家,回娘家的时候又带了一些,剩下的就留着自己吃了,新宅老宅都放一些。

    杜晓瑜隔三差五就炸出来放着,放在堂屋,你抓一把我抓一把,基本上早上炸的,到晚上就没了。

    长工们的忙碌,对于杜晓瑜来说并没有多大的影响,她依旧是该吃吃该睡睡,偶尔还会去赶集。

    这次是想着深秋一过天气就彻底转凉了,要做换季衣裳,她先去镇上转转看能不能买到自己喜欢的棉料子。

    没想到在一家布庄见到了贺云坤。

    杜晓瑜已经好久没来赶集也没去仁济堂了。

    贺云坤突然见到她,有些反应不过来,呆呆愣在原地。

    杜晓瑜伸手拐了拐他,“你干嘛呢?”

    贺云坤回过神来,脸上的情绪很快就被掩藏起来,淡淡地问:“你怎么来了?”

    “这布庄又不是你家的,我怎么不能来?”杜晓瑜反问。

    贺云坤没回话,下意识地往她身后看了看,没见着傅凉枭,心里竟然莫名其妙地松了一口气,眼神似笑非笑,“怎么,今天没带你那个哑巴未婚夫一起来?”

    杜晓瑜的脸色立刻变得难看起来,眼神中透着冷光,凉凉地盯着他,“贺云坤,我奉劝你嘴巴放尊重点!”

    贺云坤被她这突然转变的态度吓到,怔忪了好一会。

    被贺云坤这么一搅和,杜晓瑜完全没了采买布料的心思,直接转身就走。

    贺云坤见她真的动怒了,暗道不好,快速追了上去。

    “杜姑娘,杜姑娘你听我说。”

    “离我远点,我不想看见你。”杜晓瑜心里窝了一肚子火,阿福的确是不会说话,可那是她未婚夫,又不是他贺云坤的未婚夫,关他什么事,他有什么资格用那种轻蔑而高高在上的姿态来看不起阿福?

    “杜姑娘,我知道自己不小心说错话了,可你总得给我个认错的机会啊!”贺云坤穷追不舍。

    杜晓瑜突然停下来,转身冷冷看他一眼,“贺云坤我告诉你,在这个世界上,除了我,任何人都没资格欺辱他,你以为你是谁,靠着爹开药堂有俩臭钱了不起啊,我未婚夫是不会说话,那也比你一出口就喷粪好几百倍几千倍,还有,我警告你别再跟着我,否则一会儿我这拳头可就不长眼睛了。”

    贺云坤听着她的话,面色逐渐冷硬难看起来,“杜晓瑜,我好声好气地跟你说话,你非得用这个态度对我吗?”

    杜晓瑜毫不留情地回击,“你是我什么人,我凭什么要对你笑脸相迎?再说,就你这样的人,也配?”

    贺云坤捏紧拳头,闭了闭眼,声音压抑低沉到极致,“你是不是以为所有的男人都吃你这一套?”

    “很抱歉,我并没有想借此勾引你注意的打算。”杜晓瑜连看都不愿意再多看他一眼,继续朝前走。

    贺云坤望着她的背影,气愤地大声道:“杜晓瑜,你又以为你是谁?傲慢,暴力,凶悍,嘴毒,浑身上下没有一点女儿家该有的温柔气息,你放心,哪怕是全天下的女人都死绝了我也不会看上你!”

    杜晓瑜回头冷笑,“那我希望你一辈子都记得这句话,本来嘛,我还想着明年办婚宴的时候给你送个请帖的,如今看来,用不着了。”

    贺云坤心神一动,还来不及说什么,就见到杜晓瑜已经走得远远的了。

    他额头上的青筋暴跳,抡起拳头一圈打在旁边的青砖围墙上。

    杜晓瑜走了没多远,竟然遇到了贺云峰,他正在陪他姥姥买东西。

    见到杜晓瑜,贺云峰很是意外,温声道:“杜姑娘这些日子很忙吗?似乎好久没见你来镇上了。”

    杜晓瑜道:“家里有点事,耽搁了就没来,就算偶尔来了,也是匆匆来匆匆走,所以你没见着我也正常。”

    贺云峰看出来她心情不好,便也不敢往深了聊,兀自转移话题道:“我姥姥想来买一些零嘴给她小孙子吃,但是眼睛不太好,让我跟着来看看。”

    杜晓瑜仔细看了贺云峰一眼,挺隽秀的一个少年,面上时时带着温柔的笑,跟他大哥比起来,简直能称得上君子端方了。

    杜晓瑜实在想不通,分明是一个娘胎里出来的,怎么差距就这么大呢?

    那贺云坤简直就是个人渣,不仅目中无人,说话还不过脑子,粗俗无礼。

    再看贺云峰,哪里有半点他大哥的混账样子,分明温柔得不像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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