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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色冥君入卿怀-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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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红的花瓣微微颤抖着。仿佛有了生命力一般。将她额间血迹瞬间吞噬。随后似生根一般。钻进了她的眉心。
离凤梧此刻面色呆滞。只怔怔地瞧着地上离映天渐渐冰冷的遗体。全然未觉自己的样貌正因那一朵嗜血的凤羽花而渐生变化。
“卿然。你是幽冥之主。既能让我这死过一次的人得到重生的机会。那可不可以请你将我君父的魂魄也放回來。别让他死。让他重生。好不好。求求你了。卿然。”
离凤梧原本就生得极美的一张脸孔。眼下眉心之中多了那一枚火红的凤羽花印记。更是频添几许娇媚。司卿然盯着她的脸定定地瞧了半晌。方才回过神來。
“诚如凤儿所言。我是幽冥之主。却也有六界法则需要遵循。神族的生死之事。并非是凤儿想的那般简单。也非是我所能左右。况且。君父之魂早被那残月震得七零八落。数万年修行的内丹也都给你服下。以压制你体内剧毒。如今他 肉身一死。便是神形俱灭。又哪里來的魂魄。便是我有心想要救他。也无从救起。”
离凤梧眸底的惊愕之色。让司卿然顿时生出悔意。他原本不该应下离映天之求。不该将她所服祭魂丹的真相告之。可眼下见她这般纠结他的生死。亦只能据实相告了。
实则。他心底有太多的无奈与悲凉。世人只以为冥君主宰这世间所有幽魂。却不知他亦有无能为力之时。
当年神凤公主浴火而亡时。如此。如今。亦是如此。
即便。离映天的内丹仍在。可他三尾翎落。灵力枯竭。他总不能再去随意拘一抹异世之魂。让他复活重生。
显然。生死既定。若一再逆天改命。到时引得天劫降临。只怕便又是一场浩劫。
离凤梧呆呆地瞧着仰面躺在石桥上的君父。颤动着指尖抚摸着他凌乱的白发。将挡在他额前的发丝一一拨至而后。他虽气息无存。但身体依旧滚烫。不知是神凤真身之过。还是这石桥温度过高而致。
难怪。难怪。她先前追问司卿然祭魂丹为何不能根治她体质剧毒时。司卿然那般吞吞吐吐。神色慌乱。
却原來。那一颗压制了她毒发的祭魂丹。居然是君父修行了数万年的内丹。她即便再无知。再愚蠢。也明白司卿然口中这“内丹”二字的含义。
那是神族修行的根本所在。灵力流失还可点点滴滴再次修來。可这内丹于他而言。便是他生命的全部。一旦失去。便再也无法重新修炼。
“卿然。为何现在才告诉我。”离凤梧的声音很轻。轻的让司卿然以为她只是在喃喃自语。可她此刻眸中那股恨意。却让他浑身一凛。
抬袖想去扶她。却被她一掌挡开了去。
她颤抖着的身子。缓缓从离映天的遗体旁站了起來。抬起衣袖想要将眼角倾泻不止的泪水擦拭干净。可不管她怎么擦。不管她如何使力。泪水仍是不停地滴落。
“凤儿。君父自知三尾翎既落。灵力枯竭。三魂俱碎。即将不久于世。可又忧心你体内之毒。方才将他的内丹与你服下。你此刻万万不能自责。亦不可因此动气。你身上尚有君父。族人大仇未报。绝不能因这小小迷离花毒。便随残月入魔。为他所控。否则。君父他一番苦心。岂非白白虚掷。”
司卿然的话犹如一盆冰凉的水将她从头到脚浇了个透心凉。他所言极是。她尚有大仇未报。怎能就此自甘堕落。屈服于残月的魔爪之下。
她终于不再落泪。或许眼泪早已流干。纵然周遭依旧是炙热火海。她这一刻却仿佛置身寒冰地狱。冷入骨髓。
她忽然仰首。声嘶力竭的怒吼道:“残月啊。残月。都是你。都是你害得我离凤梧国破家亡。父死族灭。今日之仇。不共戴天。有朝一日。我必要将你挫骨扬灰。死无葬身之地。”
她的声音在这万丈火渊之下盘桓不散。回响之声一浪高过一浪。甚至石桥下的岩流也仿佛感受到了她此刻的悲伤与痛楚。拍打在岩壁上时。竟发出低沉的呜咽之声。
忽然。离凤梧俯下身去。将离映天的遗体扶在肩头。高扬着脖颈。喉间发出一阵利耳的尖啸声。伴随着衣裙撕裂之声。她的双肩之后竟有一双金黄色的华美羽翼“噌”地展开。
她的眸色渐渐变化。绿意深沉过后经泛出刺目的金光。随着她振翼一展。恍然之间便将石桥下的岩浆飞溅满天。
她抱着离映天的遗体渐渐离开了地面。漫天火雨溅落时。她终是松开了手。而他的身体正在一点点的消失。最终化作片片火花。逐渐消散。无影无踪。
当一切重归于平静时。她晃动着双翼停在半空中。久久不能回神。只是觉得。这一切仿佛并未发生过一般。
她还是当初那个在神澈宫水月阁中乍然初醒的离凤梧。对于即将要面对的一切。都充满了好奇与期待。
可石桥上那一抹呆立的身影。那一头银白的发丝。还有下颌上残留的血渍。以及那双令她暗中沉迷了许久的凤眸。无一不是她所牵挂的。
她将对他的喜欢深深地藏在心底。言行举止间总不经意流露出对他的鄙夷与不屑。可只有她自己知道。她这样做。不过只是单纯的想要保护自己。让自己免于未知的一切伤害。
可如今回想起这一切來。她当日为了逃离她那自以为是的伤害。却导致了今日这般惨痛的结局。
任她有多想将这一切当作从未发生。因为那个令她自责。令她愧疚不安的君父已经永远的离开她了。
可。她心底深深地知道。一切都已经发生。一切都既成事实。再也无法挽回了。
这一刻。她也感觉到了自己的变化。
从石桥上他那双略带惊异的眼眸中。她终于看到了自己现下的模样。
如墨青丝之下。容颜悄然改变。眉心的凤羽花印记让她更加娇媚迷人。肩后缓缓颤动的金色羽翼代表着她。从这一刻起。便是这世间仅剩的一只神凤。
不知该喜。该悲。总归。她还活着。
神凤族尚有她存活于世。便绝不会自这世间湮灭。消失。
往日里。他带着自己御风驾云时。她尚有些心悸。会觉得害怕。可如今却觉得这一双羽翼仿佛就是自己左右手一般。轻轻一动。她的身体便已随之稳稳落在了司卿然的身侧。
司卿然的眸光始终在她的身上未曾离开过片刻。这时见她真身显露。却并未心怯。反倒比之以往更加淡定从容。
一时紧紧悬起的心终于稍稍放下。原本担心她会因离映天离世之事。悲痛过度。再次引发体内花毒。
未想。倒是他多虑了。
她不仅神态愈加淡定。就连样貌也与往昔有些许不同。眼下离得近了。仔细端看。只见她眉眼之间稚气全无。却是多了几许娇媚惑人之感。双唇嫣红似血。墨绿的眼眸里波光流转。似碧波深潭般深不可测。却又诱人心扉。加之眉心间的那一朵火红的凤羽花印记令她频添几许娇艳。虽然早就习惯了她有一张惊世之颜。可这一刻司卿然仍旧是止不住心头蓦然一荡。异样的情愫转瞬间便已在心间弥漫开去。
“凤儿……”一声轻呼柔情百转。拂袖抬手轻抚着她消瘦的脸孔。指尖划过她微肿的眼角。心中忍不住又是一痛。
见他这般神情。离凤梧却只是撇眸淡淡一笑。道:“我洠隆D惴判摹U娴臎'事。”
分明想要坚强。分明觉得泪水早已随着君父的离去而流干。可当面颊贴在他微凉的手心时。她只觉得鼻间莫名地酸楚。眼角微胀。似有眼泪又要流出。
这时。她竟一把拂开了他的手。转过身去。抬起头來。不去看他。
记得仿佛还是那一世作为伊晓存在时。她曾在一本书中读到。若你想哭时。便抬起头來看一看星空。那时。眼泪被迷人的星空所引。便舍不得流下去了。
此时。头顶上方虽洠в胁永妹匀说男强铡H从惺磺宓鼐懿肌I拾哽笛だ觥K亢敛槐辱驳男强昭飞
果然有用。泪水仿若凝结住了一般。不再流出。
耳边传來他低若无声的叹息。随后便觉得肩上一沉。他带着那股熟悉的冷香与冰寒将她缓缓揽入怀中。
“凤儿如果想哭。就在我怀里哭。只是过度悲伤容易触动你体内之毒。事已至此。还是节哀才是。”
☆、第一百一十四回 离开火渊
一黑一白两道身影。相拥立在炙热石桥之上。任由桥下岩浆涌动。空气中却有阵阵寒意弥漫。
司卿然揽在她肩上的手轻轻拍打着。坚毅的唇角微微启阖。想要再说些安慰她的话。却不知该说些什么才能让她忘却这一刻的痛。
她如今的痛。他也曾经历。
遥想当年。君父力竭而亡时。他守在忘川殿中数日不出。三千青丝一夜而白。若非天君亲临幽冥。只怕他要永世沉浸在悲痛之中不能自拔。
他在极度悲痛中曾向天君问及残月下落。可彼时天君一语不发。只是摇首叹息。让他竟天真的以为残月早已死在君父勾魂刃下。
那日天河畔。从天君处得知残月逃脱时。他心里的震惊与悲愤可想而知。此后他曾对着君父的勾魂刃起誓。纵然身死。也要为父报仇。
如今。承载着君父一生荣光与鲜血的勾魂刃。是他复仇的唯一希望。若当真如离映天临终所言。残月为了这勾魂刃绝不会善罢甘休。
到时。便让他有來无回。葬身幽冥。
只是。思及此他却又想起先前在火狱之中与残月交手的场景。混乱之中他心系离映天的安危。不敢与他纠缠。但残月的实力确然非他如今之力可比。当年君父何等英雄。最终确实力竭方才勉强将他制住。
如今。纵然自己的勾魂术已入化境。可毕竟修行时日尚短。比不得残月数万年的修为与灵力。明明在火狱之中饱受酷刑折磨。却依旧能在十招之内便逃脱了他的勾魂术。到底也是他修为不够。技不如人。才会如此。
想着一直跟在身边的凤儿究竟是何时中毒。他都未能察觉。应下她之事无一为她做到。却又害得她被花毒折磨。司卿然心底的愧疚愈发深重。
怀里的人儿的低泣声将他自回忆中拉回。轻扶起她的头。微凉的指尖掠过她红肿的眼角。语调之中带着深深地歉意与自责。
“凤儿。可否怨我未能兑现承诺。将君父及族人平安救出。”
闻言。离凤梧停止了抽泣。缓缓抬眸。深深的望了一眼司卿然。眉眼中显出难得的一片柔情。道:“不怨。你甘冒生死之险将君父从火狱中带回。我怎舍得怨你。我只是太伤心。太难过了。你不明白。君父他于我而言。便是在这世上存活的唯一理由。但如今他就这么去了。留下我一个人孤零零的。即便有他留给我的内丹与灵力。我又要待到哪一日才能手刃仇人。卸去这心头之恨呢。”
离凤梧言罢。眸底柔情渐淡。反倒升起一抹阴郁的哀伤來。看的司卿然心底一疼。紧握着她的手。急忙说道:“凤儿。你还有我。我是你的夫君。即使君父不在。你也不会是孤零零的一个人。我知道你心底一直很在意那场不由你做主的婚事。只是时至今日。我也不怕凤儿笑话。若说当日与君父提亲时。尚不免有些许冲动之嫌。可在神澈宫中初见凤儿那一日。卿然已将整颗心都遗落在凤儿的身上了。”
面对司卿然突然的告白。离凤梧有些愕然。眨巴着红肿的双眼瞧着他。俊美白皙的脸孔微微泛红。也不知是此间太热还是紧张所致。
“当日凤儿为求自由。逃离赤炎。我得了消息后震怒之余更多的却是担忧。可我毕竟是幽冥之主。有六界法则秩序需要恪守。无奈之下才会将如玉留在碧水守着凤儿。幸而。那个楚颜并未真正伤到凤儿。否则那日我便是天劫临身。也绝不会轻饶于他。”
司卿然说到楚颜时。凤眼之中蓦地闪过一抹冷意。令离凤梧忍不住破涕为笑。反手抓着他的衣袖。轻声道:“好了好了。我明白。都明白。总之是我离凤梧得了便宜却不自知。有这么一个美貌如花。有温柔体贴的夫君还不懂得珍惜。还要自己瞎折腾。到处乱跑。闯下了祸事却要别人替我收场。”
她说着却又顿了顿。眉心微蹙。火红的凤羽花印记因着她皱眉的动作变成了狭窄的一条细线。她脸上的笑意已然隐去。正色道:“以往的事不提也罢。如今我神凤一族国破家亡。天界援军如何这时还未赶到。君父当年不惜以合族之力将族中至宝悬于九天宫阙方才能使众仙免于魔族的战火。为何如今我神凤几近族灭。天界却毫无动静。卿然。你确定天君他说派了玄天将來助吗。人呢。君父都已死骨无存。玄天将呢。”
离凤梧说到这里。才止住的眼泪又在眼中打转。稍稍稳定的情绪又再次起伏。司卿然急忙摁住她的灵脉。轻抚着道:“凤儿。不可激动。此处乃是神凤族的圣地。若非你是公主。即便是我想要进來也很难。更莫说是那些玄天将了。再者从你我跌进这火渊至今不过半日。他们收到消息火速前來也需费上些许时间的。凤儿稍安勿躁才是。”
闻听冥君此言。离凤梧缓缓拂开了他的手。摇头叹息道:“罢了。即便他们如今火速前來又有何用。君父他已经不在了。神澈宫也已只剩残垣废墟。赤炎国中的百姓再无神泉庇佑。无神凤族人守护。初始或会有些不习惯。但时日一长。自会慢慢接受现实。去过本应属于他们平凡却真实的生活。体验凡人该有的生、离、死、别。神族看似高高在上。却也终归会有寂灭的那一日。凡人看似轻如蝼蚁。却自有他们的喜怒哀乐。自有他们的人生之路要去走。而你我。如今最重要的事。便是报仇。残月一日不死。我心难安。”
只见离凤梧微红的眸底有浓浓的杀意浮现。撇向司卿然时。让他止不住心头一颤。抬手轻轻抚平她微皱的眉头。道:“凤儿。如今最重要的事是你体内的毒。残月之事。天君绝不会坐视不理。可你体内之毒。却一刻也不能耽搁。这火渊之下燥热无比。你这样情绪激动。花毒随时会再次发作。虽有君父内丹相抗。但也不是长久之计。”
离凤梧眸子一闪。挤出一抹无所畏惧的笑。将他抚在她额上的手轻轻拂下握在手中。轻声道:“放心。我还撑得住。君父既已不在。你我守在此地也是徒劳。不如速往天宫拜见天君。一则与他商议伏魔之事。二则天宫药仙处或有为我解毒的方法。”
历经生死。离凤梧终是逐渐成熟。想起前时与残月的那桩交易來。心底虽然微微发怵。可天君乃六界至尊。定然无所不知。而且那天宫之中仙草妙药无所不有。这花毒未见得就一定无解。或许残月不过是故意吓唬她罢了。
“凤儿所言极是。天君他老人家一定有办法为你解毒的。事不宜迟。这就往天宫去吧。”司卿然眉宇间微有喜色。可只一瞬却又隐去。只忧心天宫路遥。怕她尚未达到天宫。便再毒发。
心底虽有此担心。可脚步却未有迟疑。牵着她的手便要御风而行。却才飞出不过丈余。已被一面石墙阻了去路。
司卿然正抬眸细瞧这石墙构造。预备强行闯过时。听得身边离凤梧轻声道:“跟我走吧。如你这般横冲直撞。只怕等不到上天宫。我这条小命就要彻底交代给从残月了。”
她语调听着平淡无奇。可司卿然却总觉得她似有些在笑话他不识路的意思。揽在她肩上的手微微一紧。俯首看她。想要说些什么來给自己辩解一番。可无意间撇见她肩后那双巨大却华美耀目的羽翼后。他终是抿唇不语。任由她牵着自己的手。在蜿蜒曲折若迷宫一般的火渊下穿行。
不过片刻的功夫。只觉得身周温度骤然一低。再看四周环境。早已洠в辛嘶鹑裙鎏痰难医胧拧S∪胙勖嫉木故遣源浯杏舻奈嗤┦髁帧
他们出來了。她竟在片刻之间遍寻到了出路。这着实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凤儿……”
他正张口。却只來得及喊出她的名字。便被她打断了。“我知道你想问什么。很奇怪为何我会知道出路对吗。”
司卿然木然地点了点头。俊朗的眉宇间带着几许不解。
离凤梧往前走了两步。來到一株高大的梧桐树下。轻轻一跃。身子已然端坐在梧桐树梢。低眉笑看着树下一脸惊诧的冥君。道:“想不到你堂堂冥君。却是个路痴。”
她的玩笑话。让司卿然蓦然一怔。瞧着她这一刻难得的笑颜。心头终是一暖。纵身一跃。与她紧挨而坐。
“看到你笑。真是太好了。”
可她的笑在他这句话尚未落音时。便又隐去了。随后她便再次蹙眉说道:“其实。我靠近炎灵泉时已经想起了一些往昔的片段。那些片段对于我來说既陌生却又莫名的熟悉。那些片段里有君父与我儿时的点点滴滴。他时常在月圆之夜带着我來到这玉虚山顶。仿佛是在祭奠什么人。可具体是谁我却想不起來。”
☆、第一百一十五回 赶赴天界
赤炎国。玉虚山顶。
繁茂依旧的梧桐树林苍翠逼人。瞧不出半点神凤族才遭大难的迹象。一颗高耸入云的阔叶梧桐树梢之上。端坐着两个俊美的身影。
青丝白衫。肩后却有一双金光灿灿的羽翼在微风中闪烁着耀目的光芒者。正是神凤族仅存的公主离凤梧。
而她身旁紧挨着的。墨袍银发。俊朗非凡。英武出众的男子。正是她的夫君冥君司卿然。
适才。她带着他从万丈火渊之下飞跃至此。此间正在与他说起自己身体的某些变化与异样。
“可能君父在祭奠的人是我娘亲。可又或许我先前想起的那些根本就不是属于我的记忆。只是我的幻觉罢了。但自从君父的内丹进入我的身体。我便总觉得有一股强大的力量在指引着我的方向。我身后的羽翼也正是因此才会显现。而那火渊之下的石路与千百个洞穴与我而言。都是一条路。只是循着自己内心想去的地方。眨眼之间便已在这梧桐林中了。”
闻言。司卿然恍然大悟。他早该猜到的。只是她体内的毒着实令他忧心。故而整个人都显得有些迟钝起來。
“如此便好。虽有君父的内丹相护。可你也不能劳神耗费太多气力。否则……”
离凤梧歪头看他一脸正色。眉目中都是担忧。忽然岔开了话睿5溃骸扒淙弧D憧芍勒饷岳牖ǘ揪烤褂惺裁刺乇鹬β稹!
离凤梧的语调听來似有变化。眉心间的那朵凤羽花仿佛正在慢慢舒卷开來。那一双凝人心魄的眼眸就这么直勾勾地望着他。让他忍不住心头一荡。
只觉得她自从中毒之后。整个人都在悄然改变着。
“幼时曾在古籍上见过对此花的描述。不过寥寥数语。并不全面。只道此花生于魔界。迷人心智。惑人魂魄。神仙人鬼但凡中毒。若不及时解救。便会渐渐散失本性。继而入魔。”司卿然似沉浸在回忆里。凤目穿过她的眼睛不知看向何处。
他自知其一。却不知其二。
前时在那晶石洞中。她便是受了迷离花的魅惑。方才乱了神智。做出许多异常举动。
事后。他虽未曾提及。她却隐隐有些印象。之后听那残月说起时。她才恍然大悟。如今有他一路相随去往天宫自是甚好。可她心底也不得不担忧着。若半途花毒发作。让她失去理智。再做出什么不妥之举。伤了他。又或是……
她不敢再多做思虑。只盼着能在情况更严重前來得及面见天君。于是收回思绪。掩袖轻声一咳。道:“卿然放心。我的灵魂早就被你掌控。即便是这花毒深入肺腑。再不可救。那残月能得到的终究不过是这副躯壳罢了。”
言罢。樱唇轻轻一勾。划出一抹淡然的笑。
她嘴上虽然这样说着。这样笑着。不过是为了让他放心。
实则。现在的每一刻。于她而言都是折磨。苦不堪言的折磨。
早在她显出真身的那一刻。她就已经在毒发的边缘。为了不让自己在他面前失态。为了不让他担心。她几乎拼尽了全力方才控制住内心的冲动。
她如今的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所有的神经。或痛。或痒。或如火般灼热。或如冰般寒冷。
她不知道自己还能这样坚持多久。只是心底有个声音一直在提醒着她。在这神凤族的圣地。在君父离去的地方。她绝不能倒下。
面颊上有冰冷的触感。那是冥君的手轻抚上了她火烫的面颊。“凤儿。你这一世。无论是灵魂还是身体。都只能属于我司卿然一人。残月纵然是万恶之源。我也绝不会让他再有机会伤害你分毫。”
他略带低沉的嗓音说出这番听似霸道实则情深的话语时。离凤梧双眉之间的凤羽花忽地一暗。她眸中显出一抹妖娆之色。娇声在他耳际道:“有你这般深情待我。我自然放心。只是眼下天色将暗。你我若再不赶路前往天宫。我若途中毒发。可不知又要做出何等出格之举。”
闻言。司卿然微怔。却未及多思已被她牵着飞离了那片梧桐树林。
两人离开玉虚山后。原本离凤梧坚持要腾云赶往天宫。可司卿然一面担忧她耗神过多会催动毒发的速度。一面又怕那残月既已出世。魔族中人只怕早已遍及赤炎。若贸然腾云泄露行踪。只会令凤儿陷入险境。
是以。在司卿然的坚持下。二人一路隐去身形。御风而行。速度虽然慢了许多。可毕竟耗神极少。如此多少也能推迟离凤梧体内花毒发作的时间。
如此。虽已御风走了将近一个时辰。却尚未离开赤炎国境。
御风游走于赤炎国的上空。离凤梧始终沉默不语。茫然地俯视着这片天空下的一切。
往昔安宁平静的赤炎国。现如今洠в辛松穹镒宓氖鼗ぁ'有了炎灵泉的庇佑。满目尽是萧索之景。虽然事发至今不过短短月余。可那些原本倚仗炎灵泉庇佑的许多凡人。都已经开始经历病痛之苦。甚至有些人已经经历了死亡之痛。
这一路行來。所闻所见无不让离凤梧深感痛心。却又无能为力。她已是这世上。最后一只神凤。
她当日浴火涅槃尚需旁人相助。方才能顺利重生。也不只是为何。她心里竟隐隐地觉得。今日这灭族之仇与国破之恨。即便是有冥君与天君相助。也未见得可以得报。
心念及此。不免体内之气再次流转。隐在某一个角落中的那团无形之气正在渐渐复苏。随着她越來越快的呼吸。游走在她每一根经脉中。伴随着她的心跳声。好似千万枚银针轻轻地划过她的血管。疼得她冷汗淋漓。只一瞬便觉后背衣襟都已湿透。
身边的司卿然掌握着御风的节奏。看得出來他很担心她的身体。一直保持匀速前行。不敢加快速度。
夕阳的余晖从天际洒落。仿佛是仙子温柔的指尖划过人的脸庞。带着一丝温暖。却又夹杂着些许冷意。预示着冰冷的夜即将來临。
离凤梧额间汗珠密布。呼吸愈发急促。娇媚地脸孔红晕愈重。绿眸蓦地放大。扶在司卿然手臂上的指尖猛地用力一抓。
“唔……”司卿然一声闷呼后。急忙扶住了险些从空中跌落的她。
“凤儿……”
她靠在司卿然的怀里。感觉到他正在运气助她。吃力地抬起手來打断了他的举动。分明是剧痛难忍。可她说话的声调听起來却分外的娇媚。可她自己全然不察。
“卿然。我有些累了。想睡了。”
言罢。微张的眼眸里却闪过一抹勾人的魅色。让司卿然神色一暗。搂在她腰间的手微微一紧。将她整个人都抱了起來。
他冰冷的银发拂过她的眼眉时。她有一瞬的清醒。无力地抬起衣袖。露出纤细的玉臂。贴在他微凉的下颌边。轻声叹息道:“卿然。我若撑不到天宫。你也不要伤心。更不许难过。只是。你我终究洠в凶龇蚱薜摹
她的话尚洠в兴低辍J直阋盐蘖Φ拇瓜隆D撬纫馀ㄅǖ难垌不夯恒厣狭恕
这一刻。仿佛一切都停止了。
夜色早已不知不觉笼罩。冷月高悬天际。被月华照的泛出灰光的浮云间。冥君一身的清冷与孤傲。让九天之上的那轮冷月都显得黯淡。逊色。渐渐躲进了云层中。
“凤儿”
声嘶力竭的呼喊着她的名字。难以言说的悲痛令他高大的身形在浮云间摇晃不止。抱着她的手。因为过于用力。骨节之间发出“咯吱”巨响。
便在冥君以为离凤梧毒发不治。即将离去时。远在万里之外的幽冥河畔。身着红袍的妖魅男子正是魔君残月。他正眉眼含笑俯瞰着河中汹涌的波涛。袖口袍角朵朵红莲绽放。妖魅至极。
忽然。空中划过一道绚烂的光幕。光照折射到他的脸上时。他一直停在幽冥河中目光。终于缓缓调转开去。剑眉一挑。撇眸望着那绚丽的光幕。轻哼一声道:“步风傲。这一次我倒想看看。你该如何取舍。”
语落时。目光仍旧转到了幽冥河中泛着蓝光的水面上。却见那水面之上仿若明镜一般。赫然显现的正是冷月笼罩的的浮云间。冥君司卿然抱着离凤梧。神色痛苦万分。仿若离凤梧已然不治。
见得水镜中之状。残月面色微僵。不过片刻却有一抹深深地笑意从眸底凝起。随后红影一闪。消失在了沉沉夜色之中。
赤炎国边境。浩瀚星空之下。一团洁白的浮云之上。
司卿然不敢置信地瞧着身前的素衣女子。就在片刻之前。她尚周身无力。气息渐无躺在他的怀里。
他只以为他就要失去她了。不想那一声震天的呼喊过后。她竟幽幽醒转了过來。而且身体似乎也洠в写蟀J什潘焦牧槁觥3从行┬硇槿跬狻L迥诨ǘ舅坪醪⑽从写ザ暮奂!
可她眼下这番举动。却着实令他有些不知所措。
☆、第一百一十六回 如临大敌
她墨黑青丝若流水一般倾泻在他的衣袍间。一双勾人摄魄的眼眸在他的脸上流转。纤细食指轻抚着他的唇。用一种他从未听过的语调。说着他从未想过会从她嘴里说出來的情话。
“卿然。既然天宫路遥。不如今夜就在此间歇息可好。凤儿虽是你的妻子。却从未做过一个妻子该做之事。今夜。就让凤儿在这月下云间。好好的侍奉你。好吗。”
她说罢。手指已经缓缓朝着他的颈下滑去。让素來自诩洒脱的冥君亦有一瞬的怔愣与无措。大手紧紧摁着她的手指。不让她再有所行动。
似笑非笑地眉眼间。是他极力隐忍的渴望。
若非适才亲自探过她的灵脉。确认她并未毒发。不似受了残月魅惑所致。可眼下她这番姿态与言语。实在与她平素性情大相径庭。
是以。司卿然纵然有多想拥她入怀。却还是一忍再忍。将她停在他胸口的手握在手心。轻声道:“凤儿不是一直认为你我的婚事做不得数吗。如今怎么……”
“卿然可是还在怨我往日不懂事。逃婚下界之举。”离凤梧并未回答他的问睿H从址次仕馈
司卿然立即摇头。凤眼之中溢满柔情。“当日之事。我也并未当真怨怪凤儿。此事实则我有错在先。如今这般。我心底亦觉得有愧于神凤族。有愧于凤儿。”
离凤梧浅笑。眉宇间媚意深重。顺势倚在他的肩侧。微烫的脸孔紧贴着他冰凉的脖颈。呼吸渐渐重了起來。说话之声好似娇喘一般。令司卿然原就强抑的内心再起波澜。
“事到如今。你我历经生死。若还执着于以往那些旧事。岂非白白浪费了这一夜美好的月色。卿然……”
翌日卯正时分。晨曦幽幽洒落云间时。离凤梧终于从沉睡中苏醒。
只是。将将抬眼。却瞧见冥君那张放大的俊脸紧贴着她的。心头顿时小鹿乱撞。莫名地紧张起來。
可待她稍一定神。再次睁眸看向他的睡颜时。脑海里却闪过几个令她面红心跳的画面。仿佛昨夜他们在这团云间……
行了周公之礼。
“不可能。卿然你……”离凤梧“噌”地坐直了身子。忽觉微风拂來时。她身上好像空荡荡的。少了些什么。
绿眸圆睁低首一看。身上的素白衣裙早已不知去向。而腰腹之间勉强遮掩助身体重要部位的却是一件墨黑长袍。
看那袍角处冷冽的忘川花仿佛正在阳光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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