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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华魅影-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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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平平存心计算这位高手,当然不会客气。
左手一抄,奇快奇准地扣住了妙手摘星的右手腕门,右掌发如电光石光,劈劈啪啪地连抽四记正反阴阳耳光,左手用了真力,五指一收便传出骨折声。
手一松,妙手摘星狂叫一声,摔倒在地鬼叫连天,挣扎难起。
三位同伴大吃一掠,根本来不及插手。
三人倏然而起,还来不及出手,李平平已一掀食桌,把一个个同伴撞翻压倒。
“去你的!”李平平左手先取了一个盛了饭的碗,毫不留情地撞在第二名同伴他脸上,饭堵住了口鼻,仰面便倒。
他人化狂风,乘机抢出膳堂溜之大吉。
邻桌的另三个同伴慢了一步,追出门外去了。
“我的手……”妙手摘星说话透风,但居然有人听得懂他叫些什么。
门牙被打掉一半,大牙也断了几颗,鲜血满嘴,说话当然咬字不清。
“你的手,今后摘不了星了,可怜!”邻桌有人叹息着说:“你还有一双手,可以满地找牙。”
右腕骨被捏断了,右手算是废啦!
“谁知道这混蛋是何来路?”唯一没挨揍的同伴,向围成一团的食客和店伙大声叫问:“我要剥他的皮,十两银子,买这个混蛋的消息。”
十两银手,在南京近郊可以买两亩田,算是一笔可观的财富了。
可是,没有人领得了这笔财富。
“黑豹,没错。”不远处有人怪叫:“你们到处张扬,大放空气要找黑豹,所以黑豹来找你们啦?十两银子给我吧!”
“滚你娘的蛋!”这位同伴破口大骂,急急扶起满脸饭的同伴帮助善后。
黑豹的声威,在杀手行业中无出其右。
在江湖同道中,黑豹固色令人胆寒,但也受到大多数人士的尊敬。
因为过去的八年里,黑豹所做的十余件买卖中,不但事主是人人增厌的大豪巨恶,从不涉及有声威地位的人物,做案时留下黑豹的面目表示承担,与其他的杀手同道悄然杀人完全不同。
至少,上次两上京都的英雄事迹,就获得绝大多数江湖朋友的喝彩,声威陡然升至无上的颠峰。
至少,南京的东湖人士,眼巴巴地盼望黑豹能出面,给京都来的人一次痛击,以出江湖同道一口怨气。
隐藏起来的九灵宫男,自以为隐藏得十分隐密,在妙手摘星附近布下天罗地网,却没料到一直隐身在暗处的黑豹,也在待机而动。
所有的人,都在等候目标出现:追魂姹女。
但谁也不知道,追魂姹女是否在南京附近逗留。
一个杀手,一个江湖流浪女,如果她不亮名号,谁知道她究竟身在何方?
夺魄魔女却有充分的信心,认为追魂姹女必定在南京附近藏身。
她有可靠的消息来源,证明追魂姹女已回到南京附近,很可能与神鹰门重新建立关系。
她却不知道一个杀手的心态,杀手离开某个组织,通常不会重做村妇的,因为一个杀手的生命周期很短暂,放弃之后就不会再回头。
所以,她向神鹰门煎迫,凭她雄厚的实力,以及南京锦衣卫的暗中支持,肆无忌惮向南京群豪施压,誓获追魂姹女而甘心,不择手段为所欲为。
她留一部份人在妙手摘星处布网张罗,另一部分人暗中活动,积极追查线索,化明为暗更为活跃,不放过任何线索。
妙手摘星挨揍的次日申牌初,她扮成村妇带了四个侍女,出现在雨花台南面,风台门在左近的凤台镇。
凤台镇有名无实,其实是一座仅有数十户人家的小村,房屋参差不齐,是一座相当贫穷的村落。
距村口百十步,小径旁的树林,钻出两名中年人,上前行礼。
“怎么了?”夺魄魔女抢先问。
“天没亮咱们就来了,已完成包围。”
一位中年人说:“只是迄今为止,大门一直紧闭,不见有人外出,而村民早就下田了,在下猜想,可能毛前辈事先已得到了些什么风声,在屋子里候变。——
“会不会晚上就溜走了?”
“应该不会,昨天一天中,咱们从没发现有陌生人出入,夜间虽没派人监视,人走了,事先一定会看出微候的。”中年人肯定地说。
“好,你们外围的人小心些,必须禁绝可疑的人接近,我这就进去找他。”
“在下的人绝对可靠,燕姑娘请放心。”
内外隔绝,凤台镇成了禁地。
五个村妇出现在村西北的村外线农宅外,引起村民的好奇,但接着出现五个佩刀携剑的男女。
顷刻间,好奇的村民全被逐走,家家闭户。
“如果不开门,本魔女就要破门而入了。”夺魄魔女在院门外大声说:“乾坤刀客毛前辈,你也曾经是一代之雄,qǐζǔü要被鬼打破门登堂入室闹事的毕竟不是什么光荣的事,你知道本魔女是不怎么讲规矩的人。”
院门终于拉开了,门内站着一位刀隐肘后的大汉。
“果然是你们九灵宫的人。”大汉沉声说:“南京两把刀,你们已.经杀了至尊刀王英,现在……”
“现在,你不打算请我过去找乾坤刀客,谈谈两全其美不伤和气的要事吗?”
“家父正在练功,不见外客,有什么事,和我说也是一样,我叫毛尚义。”
“你作不了主。”
“目下我就能作得了主。”
“好,就算你作得了主,当初,好象是令尊将追魂姹女,引入神鹰门的。”
“那已是五六年前的事了。”
“现在,我要追魂姹女的下落,扭头就走,不伤和气,不然……”
“不然怎样?”
“至尊刀就是榜样,神鹰门也是榜样,还有好……人也拒绝合作提供线索,结果全都是一样。”
“好吧!我告诉你。”毛尚义咬牙说:“她的家乡在河南固始,去年岁末,她从京都南返,确是先到南京拜访朋友,月前才动身返回故乡,听说不准备在江湖上闯荡了,要找她,可到河南固始县找。”
“你要我相信吗?”
“这是实情。”毛尚义强忍怒火:“费姑娘与我毛家并没有沾亲带故,家父往昔引她进入神鹰门,只因为神鹰门建山门不久,需要杀手人才,家父行江湖道义,才将她引人神鹰门的,没有理由替她承冤担债,我们所知道的事,都会诚实回答,姑娘必须相信。”
“我是从固始经凤阳来南京的,她根本就不曾返,哼!”
“离开南京时,她说返乡干真万确,至于她如何不返,我们就不知道了,也许途中出了意外……”
“你少给我推得一干二净。”夺魄魔女怒叱:“我再给你一次机会,说出她的下落来,这是最后机会,说!”
“你不能强人所难,家父根本不知道她……”
“你不说?”
“燕姑娘……”
夺魄魔女举手一挥,春桃毫不迟疑地拔出布卷内的剑,一声娇叱,冲向庄门。
夏荷与秋菊,两面一分飞跃登上院墙。
四头雌老虎大发雌威,五支剑堵住门大开杀戒。
前门发起攻击,后门也出现了大法师无极真仙,亲率三位门人与两个姘妇,破门攻入内院。
南京两把刀,江湖上大名鼎鼎的刀客。
上次找至尊刀,几乎丢了第四弟子太雷的命,因此妖道这次不敢大意,亲自带了精锐出马。
乾坤刀客的内功和刀法,与至尊刀不相上下,再派门人子弟出马,很可能又造成难以弥补的损失。
片刻间,毛宅血腥刺鼻。
李平平扮成一个庄稼汉,踏入死寂的凤台镇,心中疑云大起,怎么大白天,阳光普照,到处鸟语花香充满春的气息,为何家家闭户有如死村?
村中只有他一个人走动,胆小的人真会拔腿飞跑,死寂的村令人觉得恐怖,象是进了被瘟疫摧毁了的死村,似乎随时都可能发生不测的灾祸。
“咦?怎么一回事?“他自言自语。
他对南京的风云人物,有深入的了解,知道这座凤台镇,是乾坤刀客的家乡。
接近毛家,看到敞开的外院门。
“毛家遭了横祸飞灾?”他蓦然心动,脱口惊呼。
到了院门外,便嗅到刺鼻的血腥,留神察看四周,凝神倾听片刻。
“我来晚了。”他想。
确是来晚了,屋前屋后走了一趟,共发现十四具尸体,其中有乾坤刀客父子,和两名妇女,毛家人丁不多,大概一个也没逃山劫难。
重新出外,站在院门张望。
“燕如霜,你太过分人”他虎目中杀气慑人心魂:“你已经杀了太多的无辜,我不能……不能饶你……”
其实,他知道自己说这些话,语气一点也不稳定,说出来显得软弱无力。
不管他为了什么目的而上了夺魄魔女的床,至少他心里明白,他不可能毫无感情地杀这个女人,甚至不能用任何理由和目的而下毒手。
迈开沉重的脚步。他信步北走。
登上里外的凤台山,山颠的凤凰台有一群游春的红男绿女,在小山坡附近采花捕蝶。
“世间是这么美好。”他想,信步向白玉栏围绕的凤凰台走去:“而我们一些人,却整天在策划杀人,或被人所杀,为什么?”
这问题本来很简单,但在他来说;却感到解答十分困难,总不能用理想或志趣等等抽象的概念,来曲解或搪塞为这种血腥行为辩护,连他自己也不愿接受这种概念,更别说其他的理论了。
所有的游春男女老少,皆对他这村夫的出现,投以惊讶的目光,村夫目下应该在田里工作的。
他登上台,台上有两位穿着华丽,但慈眉善目的中年人,盘膝坐在铺在白石上的布缦上,居然对他这位村夫微笑颔首表示欢迎。
象是城市的大户人家仕绅,携家带小到郊外游春。
铺地的布馒摆有许多食物,都是糕饼点心果品。
向北望,南京城历历在目。
“小哥,过来坐吧!”
一位仕绅含笑打招呼。
这年头,农人是第二等人,大户人家如果不种田,也没有功名,身分地位比农人要低两等,仕绅对他客气,并非是不可思议的事。
他淡淡一笑,背着手走近,一眼便看到两个中年人的身侧,各有一块青布,掩住一堆物体。
再举目四顾,四周小坡有人嬉戏,通向三井岗的坡地,几位妇女带着几个小孩玩耍。
“大叔,带了宝眷游春?”他笑问。
“是呀!再不出来走走,即将春雨绵绵啦!小哥是凤台镇的人?”
“不是。”他侧身坐在布缦边缘:“在这里居高临下,监视凤台镇的陌生人出入,相当……”
“小哥的意思……”
“前面通往雷花台的小径草木中,一定有人埋伏,大叔这里打出手式,就有人出面阻拦盘查了。”
“很有意思,是吗?”中年人的手,有意无意地落在掩盖住的物体上。
“对,很有意思……”
“叫哥贵姓?”
“我这种人,对姓名不怎么介意,你就叫我小哥好了,我想,两位定然是锦衣卫的世家将爷。”
“哦!你…”
“布帛下,应该是两把绣春军刀。”
“好眼力!”中年人喝彩,一掀布帛,抓住了连鞘绣春刀。
“两位保护得了宝眷吗?”他笑笑:“老少女孺需要保护,两位把她们带出来冒性命之险,即使不能说出极端愚蠢,至少也是轻生不知死活。”
“哼!你…”
“九灵宫的人走了多久了?”
“你到底……”两个中年人跳起来,作势拔刀。
“你不说,我保证你们一定不好过。”他泰然自若,取糕饼食用:“你们的妇孺,也会象凤台镇毛家一样,死得男女老少一个不留。”
“原来你知道我们的底细。”中年人拔刀出鞘:“你是谁?——
“嗷……”他发出豹吼,双手作豹爪欲获状。
“黑豹……”两人同声惊叫,骇然后退,象是见了鬼,举刀的手抖很厉害。
“你们愿意说了吗?”他笑吟吟地问。
“他……他们走了许……许久了。”
“到何处去?”
“回……回城,我……我们的密……密探曾……曾经起……赶来,将……将消息告诉桂……桂大法师,所……所以他俩匆匆走了
“什么消息?”
“好象说他们要找的人,藏……藏匿在……在幕阜山附近,要……要他们赶往该处,与派在那边的人会合,什么人,传信人没说。”
“好,谢谢你的合作、他站起整衣:“这里什么事也没发生,你们也没见到黑豹,好好和你们的宝眷游春,早些回城,以免发生意外。”
“是……是的。”两个中年人同声应喏,不再害怕发抖:“我……我们早些回城,早些回城……”
他淡淡一笑,举手一挥,轻咳了一声,背着手泰然自若下台走了。
妙手摘星是行家,被抬入内房,使知道自己这辈子是完了,再也不能在江湖称雄道霸啦!
右肩骨断裂,即使能有妙手神医及时治疗,今后也不能使用右手了。
掉了门牙,英俊的面庞完全走样,今后,他再也无法利用英俊的脸蛋骗女人了。
随人请来了高手郎中,他躺在床上直发牢骚,怪自己的随从饭桶,怪九灵宫支援的人浪得虚名,怪……总之,他却没怪自己大意误事。
度过了漫漫长夜,天将破晓才精疲力尽入睡,不断做恶梦,不时狂叫而醒,狂叫声十分刺耳,把留在房中照料他的随从累得彻夜难眠。
左右邻房都是他的人,院子对面的客房,一连三间都是九灵宫派来布网张罗的狐朋狗友,并不因为他受伤而松弛戒备。
辰牌初正之间,旅客们都已经膳食结帐店,爪牙们这才心中一定,分批前往膳堂进食。
八个人,分占两桌。
膳堂有十余张食桌,只有几个仍在店中稽留的旅客进食,三三两两,只有他们这两桌人最多。
靠厢壁的一张食桌,只有一个褐色脸膛,五短身材穿得寒酸的旅客,面向外低头进食。
八人并没留意这位穷旅客,几个食客平常得丝毫不引人注意。
追魂姹女如果来找妙手摘星,必定夜间前来行刺,目下正清晨,不可能前来了,客店中旅客稀少,不是行刺的好时机。
就是因为估计错误,因为警觉心不够,十一个人,有八个出外进食,只留下三个人,照料快要成为废人的妙手摘星。
八个人的食物刚送上桌,穷旅客恰好乘乱离开了膳堂,走时右脚有点不便,一拐一拐地相当可怜。
八个人甚至不曾转头察看,只考虑各自取食物充饥。
妙手摘星这一座客院,几乎被爪牙们包了,另三间上房的旅客,一早就结账动身离店了,不再有其他的旅客走动,仅偶尔有收拾客房的店伙经过。
跛脚旅客进入隔邻的客院,闪在一座客房的角落,留意一位店伙的行动。
片刻,店伙抱了一大难杂物,匆匆经过他身旁。
他从后面闪出,脚不破了,一掌光临店伙的后脑,连人带物挟入客房。
片刻,他出现时变了样,换穿了店伙的外衣,抱着一些杂物,泰然自若向邻院走。
妙手摘星又做恶梦了,厉叫一声几乎要从床上滚下来,叫声可怕极了。
留在房中照料他的人,急急挡住了他。
“孔兄,醒醒。”这人轻轻将他的身躯往里挪:“不要怕,恶梦而已,孔兄,你也是一代之雄,怎么整晚做恶梦?老天爷!你到底在怕什么?”
“别提了。”妙手摘星浑身冒汗,脸上肌肉扭曲,用透风的声音含糊地说:“女人,女人……真是见鬼,梦中的女人,面孔为何都是那么可怕的?”
“我想,你一定杀了不少女人。”随从坐在床口苦笑:“象我,就不会梦见面孔可怕的女人。”
“方兄,你算了吧!你也不是什么……”
“我和你不同,孔兄。”随从说:“我不要的女人,通常会用些银子打发她走,不象你,玩腻了的不愿意留给旁人,杀了拉倒,所以你才会做恶梦,梦见那些面孔可怕的女人,孔兄,你可以小心啊!”
“小心什么?”
“小心那些女人阴魂不散,找你索命呢!”
“鬼话……”
“鬼话?哼!信不信任在你,我有两位朋友,就是造孽太多,犯了滥杀遭天谴,的确是被冤魂缠死的。”
“别说鬼话好不好?狗嘴里长不出象牙来。”
紧闭的房门外,传来一声轻响。
是叩门声,传来一声轻响。
是叩门声,叩得很轻。
随从被妙手摘星的话气坏了,正不耐地准备愤然离开,听到叩门声,不假思索地离开床向房门走。
“孔兄,你就是听不得老实话。”
随从面向着床,双脚却向房门走:“我姓方的比你成名早,见识比你丰富,什么怪事我都见过,甚至曾见过鬼……”
一面说,一面启闩开门,以为是同伴来替换进膳,愤怒中完全忘了叩门的暗号。
扮店伙的是追魂姹女,其实她已经来了三天。
三天中,她用杀手的技巧,对妙手摘星作广详尽的侦查与了解。
她并不整天进行侦查,那会引入起疑,因此昨晚膳堂发生事故,她恰好不在现场目击。
事后,她只知道妙手摘星挨了揍,但并不知道伤势叫何,更不知道接妙手摘星的人何来路。
她抱着一些客房需要更换的杂物,神态从容踏入院子。
院于右厢客房的廊口,站着一个旅客,鹰目炯炯迎她走近
对面左廊的门廊,也站着一个旅客,抱肘往复走动似乎因肚子饿了而等得不耐烦。
廊口的旅客,居然一点也不对她起疑,仅目迎目送,下意识地用目光追随她移动。
她故意不走两廓,经过院子。
要到对面最后的几间客房,走院子比较近些,不必经走廊从旅客身边经过,让旅客认为安全距离外的人,根本不须担心。
怀有戒心的人,对接近身边的人都怀有戒心:戒心同对方距离的远近而有所不同,相距愈远愈放心。
“哎……”她一声惊叫,脚下一踉跄,抱着杂物撒了一地.她也几乎栽倒,有效地吸引对方的注意。
两个旅客被她的笨手笨脚举动,引得咧嘴而笑。
她收拾杂物,突然扭身双手齐挥。
追魂神箭,她的成名可怕暗器,双手的臂下都有弩筒,三四丈内箭出追魂,五丈左右仍可一箭齐命。
二两个旅客都面向她而笑,相距都在一丈二尺左右,正是最准确最强劲的致命距离,一箭贯喉百发百中,对方绝不可能发出叫声,这是她威震江湖的神化技巧。
一个名杀手,必须会无声杀人的技巧。
两个旅客居然能扭身一晃,并没有立即倒下,双手居然抓拔贯喉的弯箭,但箭一动,人便倒下了。
她一跃便到,客房前,先沉着地装弩,一切停当,这才轻叩房门。
她曾经看到爪牙们叩门,叩声甚轻,大概是暗号,叩的次数却没有一定的数目。
她听到里面有人说话,听到接近门的脚步声,听到启闩的声响,门终于拉开了。
弩筒轻响,弯箭贯喉。
“呃……”启门的随从,居然能发出半声怪叫。
抢入房,掩上房门,随从倒下了。
床上的妙手摘星,惊得忍痛一时下地,左手已抓住藏在枕畔的剑。
“来……人……哪……”他狂叫,用脚挑起来床口的凳,向追来的追魂诧女砸去,希望争取一刹那行功运剑先机,是拼命的时候了。
“有冤报冤、有仇报仇,”追魂姹女闪开凳厉叫:“师姐,九泉瞑目……”
“费姑娘……”他含糊地伸剑叫:“请听……听我……说,你……你师姐死缠住我……呃,我……”心坎,袖箭贯破心房。
“你这贱种!追魂姹女泪下如雨:“我要剜出你的心肝来带走
房外,传来惊怒的狂叫声。
“砰!”妙手摘星倒下了,剑仍死死握在手中。
追魂诧女一惊,断然放弃摘心的举动,击破后窗窜身一跳而出。
砰然大震中,房门破踢倒,人群涌入。
“是那个店伙……”看到她的背影的人大叫:“外面的人快上屋
她上屋,光天化日,糟了,只能拼命逃,两支弩筒都没有机会重装,她只能急急逃走。
八个高手狂追,一面大呼小叫。
龙江关凤仪门外最繁荣的码头,人烟辐辏,街上行人众多,而且有不少丁役兵勇行走,叫喊声大起。
她象老鼠般在人丛中奔窜,窜入北面的小巷,不久便出了市区,落荒而逃。
后面,八高手穷追不舍。
穿过一段田野,山区出现眼前。
这里,是幕阜山,满山青翠,春天草木欣欣向荣,到处都可以藏身隐匿。
“五行有救!”她心中欢叫,扭头回望,追的人远在四步外。
论轻功,她值得骄傲,下过苦功。
在这里,出动一万人马,也无法搜出一个轻功超凡的小女人,任何地方她都可以藏身。
脚下一紧,她钻入山坡的茂密树林。
第十六章
夺魄魔女悔恨不已,妙手摘星被人打伤,显然早有预谋,是追魂姹女的党羽所为,她真该提高警觉,加强防范重布网罗,以便瓮中捉鳖的。
但她没有加强防范,反而一早就带了人倾巢而出,远走凤台山镇逼迫乾坤刀客,因而损失了妙手摘星,坐失良机。
她不甘心丢掉第三次机会,得到消息,立即带了人幕阜山飞赶。
从城南郊到城北郊,足有三四十里,赶得好辛苦,而且须贯穿周围一百八十里的南京城,不能用轻功赶路,焦灼的心情可想而知。
南京的外城,周围真有一百八十里,内城也有六十一里,穿城自南至北,进了聚宝门便是秦淮河繁华区,绕过紫禁城,几个女人怎能洒开大步奔跑?
好不容易出了钟卓门,已经是申牌正末之间,即将暮色四起了。
而这期间,妙手摘星被刺死的消息,已经传遍南京城,江湖朋友为追魂姹女大喝其采。
妙手摘星一亡,南京锦衣卫即切断了这根线,拒绝京都铁血门的人求助,甚至把派出场助的人全部撤回,拒绝任何没有真正校尉身分的人求见。
有些心怀激念的江湖朋友,由神鹰门的人做向导,结队到幕阜山看热闹,帮助追魂姹女的意图显而易见,九灵宫已激起众怒。
上元门外,九灵宫的人聚集在一座农舍中进食,准备大举搜山,后续的人正陆续赶来会合。
凤台山,是外城最南的一座城门,上元门,是最北的一座,其实,外乡并没修建城墙,仅有些地段建了土堤形的墙。
十六座城门,有些只是象征性的巨大牌坊而已,但也有例外,挹江门就具有完整的城门楼形态,极为壮观。
一出上元门,就是幕阜山山区。
李平平比九灵宫的人后到片刻,他也在另一处农舍进食。
他心中明白,想凭他一个人的力量,绝对不可能找得到追魂姹女,只能跟在暗处相机策应。
幕阜山是临江的数座名山之一,是南京的名胜区,到处都有古迹,处处都有园林别墅,也就是说,找一个人,真有在大海里捞针的感觉。
大法师无极真仙神通广大,协迫了许多南京的混混地棍。
以及一些人不敢反抗的牛鬼蛇神,分配他们建立重要的封锁线,以及虚张声势的搜山组。
真正入山寻觅的打击组,则由九灵官与心腹朋友组成,夜间深入搜山,逼追魂姹女不敢妄动,明早天一亮,再大举搜山。
准备得相当充分,但却忽视了外人介入的危险性。
他们根本没将黑豹出现的可能性计算在内,根本没把追魂姹女与黑豹牵扯在一起。
夺魄魔女声称要从阴雷使者身上,追出黑豹的下落,连她也知道是胡扯,只是想追出李平平的下落而已,藉口本来就显得勉强。
她做梦也没料到,追魂姹女与黑豹有密切的关系。
她更没料到,所要追寻的情人李平平是黑豹。
晚霞满天,四组打击人员分头出发。
李平平怀中藏有豹头罩,和体积甚小的薄绸豹衣,百宝囊中盛了不少制钱、雨花台的小石,应用的杂物,悄然跟在后面入山。
在所有的猎食猛兽中,夜间猎食之王是黑豹,夜间豹入丛莽,就是他的天下。
无极真仙这一组,无疑是实力最强大的。
这位天下十大妖仙排第四的大法师,其实没有想象中那么勇敢。不但带了两名弟子太风太雨,还带了两个情妇流星、飞月,以及四名武功超凡的朋友,九个人声势浩大,实力其足以抗拒一队官兵。
可是,追魂诧女不是打硬仗的官兵,而是精明机警的女杀手,成功出类拔草的武林女英雄。
幕阜山石头多大大的有名,所以也叫石灰山,山上有窟户烧石灰贩卖,南面衔接芦龙山与石头山,山石到处都可以藏匿。
山有五峰,南峰叫北固峡,无极真仙一群人,就是从北固峡入山的,目的地是东南角的武帐岗,准备封锁出山的路,西和北瞰江,别无出路。
沿山上的小径走,怎能搜得到人?一看便知是虚张声势,恐吓的作用居多。
半个更次后,到达峡口的一座园林别墅。
无极真仙一打手式,大弟子太风向园口接近。
园中草木葱笼,园门倒有守门人的小居。
“开门!开门!”
大风上前叩门高叫。
“谁呀?”随着传来的脚步声,有人在园内问:“晚上行走不便,怎么晚上来呀?”
“无极真仙光临,请见园主于大师。”
太风高声回答,原来与园主是旧识。
“哎呀!原来是大法师光临,请进,请进。”
守园门人拉开园门,欣然恭敬地迎客。
“于大师在家吧?”
“在,在,有几位朋友,正在里面小聚。”
守园门人关上门:
“请随小的来,小的领路。”
“有劳了。”
花径长约半里,沿途可看到一些亭台楼阁,守门人将贵宾交给一道关卡里的园警,恭敬地告退。
每一道门,都有明或暗的警卫,园警领了九位贵宾,经过数处关卡,最后登堂入室,到了别墅后进的秘厅,由两位殿卫请入华丽宏大的厅堂。
好宏大的秘厅,中间有两行大街,堂上,是华丽的神龛,供了一位赤身巨眼的狰狞怪神,神案摆满了各式法器,鼎炉中香烟缭绕。
再前面,是一排可怕的绞人柱架,共有十座之多,足以让知道用途的行家吓破胆。
堂下,丹墀两侧各有一排矮长案,使用华丽的围做坐具。
长案侧倒,则成为拜座。
是一处神坛,难怪称为秘厅。
左右坐了一排男女,七个男,七个女,另有四个站成一排的妖娆美女郎。
所有的女人,都是年轻貌美,打扮得美艳绝伦,所穿的近乎半透明、半露酥胸的玉色薄绸衫裙,足以令道学先生大骂妖孽。
主人于大师在厅口相迎,年约半百,梳道客穿玉色博袍,鹰目高顾,颊上无肉,倒真有点神仙气概。
一阵哈哈大笑,一阵客套,主人将贵宾向堂下引,肃客在右面一排矮长案就座,自己则返回左面的主位坐下,四个美女则在他身后排列象保镖。
“贫道先替四位朋友引见。”
无权真仙向四位随行的同伴说:“诸位都是道上名号响亮的高手名宿,也许诸位不曾见过这位于大师,但一提名号,诸位便知道了,他就是名列天上十大妖仙中,排名第五的炼魂仙客于道全。”
四位朋友并不觉得惊讶,客气一番自报名号。
“道兄似乎忽略了什么?”无极真仙又说:
“该先介绍你的朋友,是吗?”
七个男的大概都不是好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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