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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娇宠记-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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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才低声说道,“妩儿妹妹别将那人的话放在心上,他是我姑母的小儿子,打小便宠溺惯了,素来没得分寸。”
说完又朗声道,“你们想知道我这位妹妹是何身份,不若问问咱们的苏郡王爷。”
谢嘉鱼这才发现苏瑾之也在,这人就那么随意坐在水渠旁,身上明明穿着很是普通的蜜合色绸杭直裰,却是显眼极了。
他似乎也发现谢嘉鱼的目光,冲着谢嘉鱼微微一笑。
一瞬间,谢嘉鱼觉着这满园的花色都比不过这人远远的一笑。
“安国公府上的嫡出娘子,我的未婚妻。”
☆、第40章 三十八曲水流觞(改错字)
安国公府的嫡出娘子,我的未婚妻。
一刹那间,好几位小娘子向谢嘉鱼投来艳羡的目光。同为世家贵族,那也是要分个三六九等的。
皇族当为第一等,再次一等的便是那些个国公爷、侯爷们,这些个豪门往下便是些县公、柱国之类的爵位了,再往下还有些五六品的勋爵,因着不入流,便不一一提及了。
不要觉得大家伙同为一二品勋爵,在社交场合之中便一定是平起平坐的。
这还得瞧瞧家族底蕴,还得瞧瞧圣宠几何。有时候一个不受圣恩的落魄侯爷还比不得那些个正三品实权在握的大臣们。
在场的,明显都是站在大昭上层的世家贵族子弟,但就是这样,也肯定要分出个高下的。
郡主和那位苏郡王爷,肯定是站在顶尖的,往下可就说不清了,但谢嘉鱼无疑是站在上位的。
身份高贵,安国公府上的嫡出娘子,其父深得帝心,其母亦出自侯府世家。明显与明安郡主交好,又有位郡王爷的未婚夫,这个身份足以笑傲在场的大部分娘子了。
再瞧瞧这样貌风度,皆是一等一的。
难免就有那年纪不大的娘子心生嫉妒了。
尤其是在瞧见了苏瑾之那般好模样后。大昭人好颜色,瞧着那等貌美的,总是先心生几分爱慕与向往的。
苏瑾之那种介乎于少年与青年之间的美貌,实在是很吸引人,远远盖过了现在五官还未长开的谢嘉鱼。
谢嘉鱼背后有着安国公府,又有着明安郡主和苏瑾之,这些个娘子便是再艳羡、再嫉妒,也得笑脸相迎,这便是残忍的现实。
一群娘子迎上去姐姐妹妹的叫得欢,谢嘉鱼却未被这般境况晃花了眼,仍是很平和的与众人相交。
“行了行了,都围着做什么,妩儿妹妹第一次来,你们不要吓着她了。”明安有些不耐烦这些个人,便出言道。见人散了些,又转过头对着谢嘉鱼说道,“跟我来。”
这便带着谢嘉鱼寻了个顶顶好的位置。
这位置就在水渠边上,周边生着几丛粉色的花,谢嘉鱼认不出这花来,却觉着这香气倒是好闻,不浓不淡,恰到好处,可见这主人家的用心了。
这儿竟是不晒,早早有丫鬟布置好了伞,又打着扇。
最是奇妙的是对面坐着的,正正好是苏瑾之。
明安与谢嘉鱼相携来时,正瞧着冯静姝半躺着,手上端着冰碗,吃得正正欢呢。
“哎哟,妩儿来啦,来来来,来表姐这儿,这儿可是个上好的位置呢。”边说道边挤眉弄眼的,瞧着真真儿是一点侯府娘子的风姿也无,不知晓的还以为是哪里跑出来的野丫头呢。
“我也觉着这位置不错呢,瞧瞧表姐这惬意的模样便晓得了。”谢嘉鱼觉着有意思,一边笑着一边与明安一同坐下。一旁的小丫鬟立马便拿起宫扇,在身后为两人打起了扇来。
谢嘉鱼身子虽是好了许多,但也很少吃冰,便独自饮着茶水。
“明安姐姐你这儿可真真儿是个好去处,想来费了不少心思吧,布置得真是美妙极了。”
听见谢嘉鱼的话,明安略微有些诧异,但很快便明白过来,用手轻点谢嘉鱼的额头,亲昵的说道,“也是你不知晓,这儿哪里是我的庄子啊,那儿,庄子的真正主人可好端端在那儿坐着的呢。”说完一示意,谢嘉鱼自然顺着明安的目光瞧了去。
这一瞧,正正好与苏瑾之的目光对上了。苏瑾之勾唇一笑,点头示意后,一口饮尽了杯中之物。
倒是闹了谢嘉鱼一个大红脸。
“诶,妩儿,这有的什么不好意思的。怎么样,这位郡王爷长得可是俊秀吧。”冯静姝瞧见谢嘉鱼这般模样,便打趣道。
万万没有想到,这年纪最小的,反而还先订下了婚约。
明安在一旁默默的笑着,也不搭话。
谢嘉鱼推了推冯静姝,羞恼道,“表姐你净知道打趣我,这位……这位郡王爷长什么样,这是可以在这里说道的嘛。”
不过她虽是嘴上这般说道,但心里却觉着他样貌的确生得太盛了些。上辈子,她缠绵病榻,只闻那位未来夫君的名号,只晓得那是个好人,其余的一概不知,谁也不和她说这些,更不会有人打趣她。
每日的生活便是醒来,用些膳食,再饮药,然后就躺在床榻之上,复而又是如此。
生活波澜不惊,一成不变恍若死水一般。
而如今,她却有了一个未婚夫,这未婚夫还曾经待她甚好,生得也是俊秀,瞧着也没有什么不好。只是她这心里,怎么就莫名觉着不甘心呢。
不甘心什么,她在不甘心什么呢。
好似很多小娘子都那般艳羡她啊,就这般平白得了个上好的夫君,一生无忧,像跌进了福堆里了。可她就是有那么一点点不情愿啊,她会忍不住去想,倘若没有这个许是有着不同常人际遇的未婚夫。
她是不是就可以,就可以……
谢嘉鱼在心中叹了口气,断了自己后面的念想,那些明知不大可能的念想。
“好了,表姐不打趣你了,呐,你颜色好,最是相配这朵花儿,表姐给你簪在发髻上。”原来方才冯静姝瞧着谢嘉鱼有些心事的样子,便指挥丫鬟折了几朵花儿来,三人一人簪上一朵。
“说的什么话,表姐私底下如何打趣我,我都承下,只是这地儿,不大合适罢了。”说道莞尔一笑,偷偷摸摸小声道,“我瞧着那郡王爷也的确俊美非凡。”
这下子,三人便又嘻嘻哈哈玩笑了起来。
苏瑾之端坐在水渠对面,手中端着一个白玉酒杯,他今日仍是未有束发,任由一头乌丝披散在身后,瞧着那叫一个风流俊美。
他一边饮酒,一边瞧着对面那三个玩闹的小娘子,一错不错的。
瞧得边上的人都有些看不下去了。
今儿这宴会,谢清和尚在国子监,未有前来,谢二郎醉心武学,压根没有人给他下帖子,自是不会来的。
谢三郎就更别提了,苏瑾之岂会叫他来扰了自个儿。
故而这满长安除了谢家三位郎君外,竟是再寻不出一个与苏瑾之相交之人了。
“苏郡王爷,你这般瞧着我家妹子,怕是不太妥当吧。”苏瑾之身旁一个身着鸦青色暗纹番西花刻丝袍子的少年嗤笑道。
这人是端定侯府的二郎君,名曰冯明月。这位当年还未足月便出生了,幼时身子不好,端定侯府东奔西求,最后得了高人指点,取了个小娘子的名儿,压下了他那刚硬的命格。
说来也奇怪,这冯明月自从叫了这名儿后,身子倒是越来越好了,再反观后来效仿的谢嘉鱼,真是一言难尽。
冯明月因着这个名儿,幼时没有少被嘲笑,是故养成了个霸道性子,又惯来爱装老成,充长辈。
敢如同他这般不客气的和苏瑾之讲话的人,满长安都没有几个。
怎料苏瑾之不但未有生气,反而颇有趣味的笑着反问道,“你又怎知本王在瞧你妹子?我难道不能瞧瞧自个儿的未婚妻。”
“说来,这郡王爷的未婚妻,不也是我妹子嘛,这表妹说来也是妹子啊。”冯明月就是瞧着这装模作样的苏瑾之有些不顺眼,故意呛声道。
苏瑾之放下手中的酒杯,转眼瞧着冯明月,“怎么,你还管上本王来了?”苏瑾之嘴角依旧笑着,可那笑容明显没有方才那般温和,而带着冷意。
表哥表妹,嗤。
说罢便不再瞧冯明月,反而招来言书,吩咐道,“去告诉郡主,这宴会怕是可以开始了。”
“是。”
今日这游戏是明安郡主早前想的,仿照前人的书籍中的活动,举办的一场饮酒赋诗的“曲水流觞”活动。
“曲水流觞”很是有意思,在一条弯弯曲曲的水渠旁分别坐好,再盛了酒的觞放在溪中,由上游浮水徐徐而下,经过弯弯曲曲的溪水,觞在谁的面前打转或停下,谁就得即兴赋诗并饮酒。
但今日顾忌着有些个小娘子,荷叶上便放着酒以及一种酸酸甜甜的果饮。
小娘子们自会自个儿拿果饮,郎君们自然是要饮酒的。
这般游戏,在场的可都未有玩过,自然是跃跃欲试了。在这般的氛围之下,谢嘉鱼自然也连带着有些欢喜。
她上辈子竟是不知还有这等好玩的游戏,却是不知这条水渠还是苏瑾之命令人修建的,否则明安的想法便还要过许久才能成真。
说到底都是为着谢嘉鱼能够玩得开开心心。
当然这些谢嘉鱼并不知晓。
待众人坐好后,明安便起身环顾四周说道,“这规矩先前也说了,大家该是知晓的。只有一点,今日赋诗也不拘着赋什么,大家尽情便好。”
明安说完后,在场便是一阵轰然叫好声。
这年头谁家中没有几个捉刀的啊,听闻不限题目,许多贵女皆是眼前一亮,她们做不来诗,可肚子里好歹有几首存货。
早先还怕丢脸的,现在皆是一脸的跃跃欲试了。
毕竟对面的郎君们身家可是不俗,长得也是风流倜傥的,这若是能成,也是一段佳话不是。
☆、第41章 三十九赋诗(末尾有封面彩蛋)
微风和煦,流水潺潺,谢嘉鱼轻轻将飘起的鬓发挽至耳后。
苏瑾之瞧着,心中莫名就安宁了。
水渠中的“觞”慢慢漂啊漂啊,随后停在了一位身着黄色绣百柳图案细丝薄衫的娘子处,这娘子瞧着也不过就十四、五的年纪,却身姿曼妙得紧。
只见她面上露出一个笑容来,又抬手轻轻拂过头上那鸾鸟展翅六面镶玉嵌七宝明金步摇。
冯静姝微微冷哼一声,侧过身子低声与谢嘉鱼说道,“妩儿,你瞧仔细了,那位是承恩公府上的娘子,名曰林诗逸。这人最是好妒,偏生又喜爱仗着自个儿的身份作威作福,很是不好攀扯的一个人。”
瞧着是这人,明安也跟着说道,“是要注意,她有时候就和那疯狗一般,极是不讲道理,不知所谓极了,偏偏面上又装得善良大方。倘若你被她缠上了,且得拿出安国公嫡出娘子的气势来。”
谢嘉鱼瞧着那黄衣娘子,点了点头,只是那微冷的面色标志着她此刻的心情很是不好受。
你道为何?盖因这些日子来,谢嘉鱼很是习惯了无视那些个鬼魂,平日里也不会刻意去瞧着他们。可现下她看见了什么,那承恩公娘子身后跟着好几位衣衫破烂,面容全毁的鬼魂。
瞧上去,那身子上全是一道一道的血痕,她们都是被人鞭笞而死的。
活活被打死的。谢嘉鱼敛住眼中的目光,心神大动。
这林诗逸绝不单单如同表姐所言,她的性子许是还要再恶劣上几分才是。nm
在谢嘉鱼思索期间,林诗逸似乎已经想好了要作何等诗词。她缓缓站立起来,纤薄的衣衫将她妙曼的身姿更是勾勒了一个一清二楚。谢嘉鱼都瞧着对面好几位郎君神色不太对了。
林诗逸似乎也很是满意这般的万众瞩目,她盈然一笑,眉眼面庞之间都流淌着一种少女的生涩的妩媚。
却又显得更为动人了。
“今日风光大好,且献上一首诗词以赋这大好风光,也不枉我来此见识一番。”说完遥遥一行礼,又接着诵念道,“绿树阴浓夏日长,楼台倒影入池塘,水晶帘动微风起,满架蔷薇一院香。”
“好。”林诗逸话语才落,对面便有人轰然叫好。
林诗逸面上似有些羞红,“一点拙作,献丑了。”
此时明安身为主办者,便不得已站起来,说道,“便是我不怎么通晓诗词,也知晓林大娘子这诗作得精妙,当真是开了一个好头了。”
虽是精妙,可不怎么符合此时情景啊。但是若是硬要攀扯,那也可以解释得通的,明安难得点破,也就随林诗逸去了。
“妩儿,你觉着这诗如何。”冯静姝素来不懂这些个诗词歌赋的,便连忙询问一旁的谢嘉鱼。
谢嘉鱼笑道,“诗倒是好诗,只是这诗与现下的风景不搭调罢了。但是说不得是这位林娘子一路走来所闻所见呢。”
“嗤,我便知道是如此。”说罢,冯静姝也难得再提林诗逸了,没得膈应。只是她心中有些隐忧,她素日不爱念书,自不会如同其余娘子一般,在心中记些穷酸秀才捉刀的诗词了。
此时可是真的腹内空空。
但幸运的是这“觞”一直未有停在冯静姝面前,也让冯静姝舒了一口气了。
冯静姝这般模样,也让明安心中略有些愧疚,觉着不该听苏瑾之的话,该早些告诉她们的。
可明安再瞧谢嘉鱼,那副淡然的模样,仿佛一点没有这赋诗放在心上。
后来这“觞”多停留在郎君面前,这些个郎君可不似之前林诗逸一般,他们大多都是有着真才实学的,就连那看似娇养的冯明月,作出的诗词也很有些意思。
倒是一直未有轮到苏瑾之,这让水渠这边的娘子们心感遗憾。原本就想见识见识这位苏郡王爷的风姿的,可偏生是老天爷不作美。
要知道,这位苏郡王爷从前可从未出现在这般宴会中啊,这是第一次,可谁又知道不会是最后一次呢。
也有那心中灵巧的,觉着有些个古怪。今日不但是苏郡王爷第一次赴宴,也是那位安国公府上的谢五娘子第一次赴宴呢。
这其中若说没有古怪,恐怕……不可信。
上一位郎君赋诗之后,这“觞”便又开始慢慢飘荡了,草地上欢声笑语的,好一副自在玩乐的景象。
直到这“觞”停在了谢嘉鱼面前,众人这才瞧着这位谢五娘子。
娘子看娘子总是容易带着偏见的,可那些个郎君便诚实多了。
待看清谢嘉鱼的样貌之后,不少郎君在心中感叹这位苏郡王爷艳福不浅。
谢五娘子虽是年纪尚小,五官也尚未有长开,可隐约已经瞧得出长大后的风姿了,必定不会在苏瑾之之下。
“年纪这般小,能做出什么诗来啊,呵呵……”林诗逸旁边的一个绿裙娘子低声说道,可她面上的嫉妒刻薄那是掩也掩不住。
林诗逸拉了她一把,笑着说道,“萱萱,别胡说,咱们且看看再说,说不得,她天资出色呢。”
郭萱瞧了林诗逸一眼,不再说话了。
谢嘉鱼站起身来,瞧着眼前的风光,突的想起了前世所作一诗。
“玉壶□□,赏雨茅屋,坐中佳士,左右修竹,白云初晴,幽鸟相逐,眠琴绿荫,上有飞瀑。落花无言,人淡如菊,书之岁华,其曰可读。”
这曾经是她最为向往的日子,最想过的生活,然而今时今日,岂不是已然实现了。
谢嘉鱼心中激慨,上辈子病痛缠身的阴霾在这一刻才终于消失殆尽,她在此时此刻,才算真正获得了新生。
谢嘉鱼心中畅快极了,甚至想若那些个郎君一般,来上一杯琼浆。
冯静姝不懂诗,却也知晓自个儿表妹这诗与现下大昭的不同,仿佛格外有意趣,她竟也恍惚听得懂。
真是好诗好诗。
郎君那边倒是颇有争议,有人觉着这四字如何能成诗,也有人觉着这真乃妙不可言。
谢嘉鱼根本不在意这些人如何议论,重生至今一直堵在心口的那口郁气,这才算消失得一干二净了。
她自打重生以来,先是焦虑现状,又得担忧身子。重生之前又未有来往交际过,导致她与人交际素来放不开,虽是面上不觉,可心中一直有点小心翼翼。
现下,才算是真正的重生。
从今往后,她爱如何便如何,如此才算不辜负了这一番奇遇。
谢嘉鱼畅快了,于是也未有注意到苏瑾之瞧着她的眼神那般的不对劲。
那眼里满满都是深究。
盖因这首诗,是谢嘉鱼前世当真燕先生的面作下的,而现在的她,也不过才学这些个诗词歌赋没多久。
苏瑾之不知想到了什么,微眯了眯双眼,唇畔勾勒出一个淡淡的微笑,冯明月无意瞧着了,心中忍不住颤抖了一下。
咦,真真儿是可怕,早知道方才才不撩拨他呢。
此时安国公府中,二房,沉香院内。谢婉情拿着帕子不住的擦拭面上的眼泪,那可怜的模样,真真儿是让谢二夫人心都碎了。
“娘,大伯娘究竟有没有说要如何才好啊。”谢婉情一边哭,一边说道。
谢二夫人有些难以启齿,磨蹭一会儿后道,“你大伯娘不会不管你的,她幼时那般疼爱你,婉情先别哭了啊,不会有事的。”
她轻轻拍打着谢婉情的手,面上尽是一片慈爱。
“她哪里又会管我死活,倘若她愿意管我,现下早就来瞧我了。幼时我不小心摔了一跤,她可是早早就来我院子瞧我了,宝贝得不行。”谢婉情越说越气氛,“可后来呢,她有了谢嘉鱼之后,眼里哪里还有我。”
谢二夫人听闻后,愣了一会儿,连忙上前捂住谢婉情的嘴。
“哎哟,娘的小祖宗诶,这些话是可以乱说的吗?”虽然她心中亦是这般觉着的,可这哪里能拿到台面上来说啊。
“娘,倘若我当真要嫁给那罪官之后,我日后还有什么前途可言,还不若绞了头发做姑子去,落得一个自在。”
“不许胡说,你做了姑子,娘可怎么办。”谢二夫人似乎也有些焦躁了,开始不停的踱步。“婉情,你放心,你大伯娘还有个女儿呢,你身为谢家的大娘子,你若是嫁得不好了,她哪里讨得了好去。”
说完,谢二夫人一脸得意的瞧着谢婉情,谢婉情顿时无语,在心中暗骂了一声愚蠢过后,开始于谢二夫人分说。
“娘,她可就谢嘉鱼一个亲闺女儿,那位可是已经赐婚了,说来我这次倒霉可与她那未婚夫脱不离关系。你看看,这剩下的全是庶女,我若是嫁成这般模样,她们日后还能嫁得比我好?”
“娘,你想想,大伯娘她凭什么帮我。你那般闹腾,她却连句准话都不给,可见一斑了。娘,你得为女儿打算啊,女儿只有靠你了。”
话落之后,屋内一片寂静。
“那……那要如何才好?”
“去寻了祖母去,我不信祖母便任由我这般被人糟践。”谢婉情咬咬牙,面上发狠。
☆、第42章 四十闲适
“婉情,你莫要当真以为你祖母是个好人,她万万不是你想的那般。”谢二夫人听闻谢婉请竟然要去寻老太君,心中莫名慌张,便急忙拦住了她。
谢婉情面上不虞,恼怒的说道,“我不去寻祖母,我不去寻祖母,这事儿谁能为我做主。娘,难道你当真愿意瞧着我婚事不顺,被谢盈那个贱/人在背后嘲笑吗?”
谢二夫人愣住了,她万万没有想到会从谢婉情口中听到贱/人这个词,在她心中自个儿的女儿一直是冰清玉洁的大家闺秀,是一等一的好人品好相貌。
可现在却恍若街头的泼妇一般。
谢婉情可不管谢二夫人心中如何想,见她没有反应,反倒转过身来,有些冰冷的说道,“我也不想去求人,可这有什么办法呢。娘,我为什么要求人,还不是因着你的出身太差了吗?倘若我是从大伯娘她肚子里爬出来的,这退婚难道是什么难事不成?难道我退了婚便不能攀上更好的了?”
“未必吧。”
“你何必……何必说这些话来戳为娘的心窝子。”谢二夫人听了这些话,眼泪唰的就下来了。她拿出手帕一边擦拭着面上的泪水,一边哭道,“是娘对不住你,都是娘的错。”
她费劲力,为她选了一门好亲事,到头来却得了这样的埋怨。
“娘这就去寻了老太君,跪着求她也好,一定给你解决了,一定再给你寻一门好婚事。”说道谢二夫人便要往门外走,谢婉情瞧着,也就连忙跟了上去。
谢嘉鱼倒是自在极了,丝毫不知晓家中又要掀起一场风波了。
聚会过后,大家开始三三两两的逛起庄子里大大小小的园子来了。说起来,这庄子里的景色当真是一等一的,古朴之处又透着精致,秀丽之中又蕴含着大气。
看得出来是下了大力气的,谢嘉鱼尤其喜欢这庄子之中细致的妆点。
例如那湖边上的小桌椅,例如那花圃之中很是富有趣味的摆件。这庄子之中仿佛处处都合她的心意,谢嘉鱼逛着逛着,便有些迷了。
等到回神的时候,身边竟然就只有她一人了。谢嘉鱼瞧着周遭陌生的风景,眉头慢慢的皱起来了。
她太大意了。
失去了应有的警惕心。
“谢五娘子……”谢嘉鱼疑惑之时,却突闻一个声音,这声音很是清澈好听,只是语气中带着一点疑惑。
“你如何走到了这儿来呢?”
谢嘉鱼蓦地转过身,却发现那说话之人距离她不过三两步的距离。谢嘉鱼礼貌一笑,随后缓缓退后了几步。
“原来是苏郡王爷。”
苏瑾之却没有说话,他瞧着退后的谢嘉鱼,心中讪笑。
似乎是……吓到她了啊。
面前的人个子不高,穿着浅金色的衣衫,五官精致,瞧着竟已不像幼时那般了。
因为警惕而瞪圆的双眼,瞧上去怎么就那么可爱呢。
苏瑾之很想上前捏一捏她的脸颊,就像幼时一样。
他与她已经错过了那么久了啊,快七年了……
“你是逛到这里来了吗?这庄子风光不错吧,需要我带你逛一逛吗?”苏瑾之面庞带笑,温声道。
若是侍书、言书此次,想必又会惊掉双眼,他们可没见过这般温和的苏瑾之。
谢嘉鱼偷偷打量了一下苏瑾之,心中有些莫名,“苏郡王爷,这恐怕有些不合规矩吧?”
“这本王的庄子里,何必顾忌这些规矩?”苏瑾之轻轻拨动了一下袍角,眼神一转,又说道,“难道此处风光不合你意?若是哪里不合你意,不若提出来,我也好命人修葺整改。”
谢嘉鱼面上的微笑再也维持不住了,苏瑾之都这般说道了,难不成她还当真能说这庄子不合她意?不能吧。
不过话又说回来,她身边的人不会都是这位使坏支走的吧?他想做什么?
苏瑾之倒是说到做到,带着谢嘉鱼一路走过,周遭的风景皆是不俗,假山堆叠得妙极了,重峦叠嶂、清齐秀丽。
这园子最妙的在于,走至这处以为这儿的景色已经是妙不可言了,可若是踏过一拐角,便会发现前方的风景更有滋味。
谢嘉鱼都忍不住询问道,“这园子当真是美极,敢问郡王爷,这园子是何人所设计的。”
苏瑾之早就知晓这人素来不似一般的闺阁娘子,长安城中闺阁娘子们谁不是偏爱那些个绫罗绸缎、金银珠宝的。偏就眼前这人,最爱的便是美食和美景。
这是他为她造的园子,却可惜她没有看见,只是现在……也不晚。
“这乃是上官先生的大作。”
谢嘉鱼听闻这是上官先生所作,顿时便有些惊奇,她面上不知是因着激动还是因着有些劳累,生起了红晕。
她激动道,“这是上官先生所作!你居然请到了上官先生。难怪呢……难怪这园子和常人的不同。”
苏瑾之听闻了这话话,转过头去看了眼正眉飞色舞的谢嘉鱼一眼。
面上的表情很温和,眼中却有一丝惊喜的光芒闪过。
上官先生……呵。
谢嘉鱼高兴过了,才发觉苏瑾之正瞧着她,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抱歉,我就是听闻这是上官先生的大作,有些太高兴了。”
谢嘉鱼上辈子就很喜欢上官先生设计的园子,那是正真的将山水自然缩于一园之地。
丝毫匠气也无,真正的浑然天成。
光是瞧着那些个画出来的图,便足够让人浮想翩翩了。
“是嘛~”苏瑾之不再瞧着谢嘉鱼,面庞上却漾起涟涟笑意,“你若是这般喜欢,日后可以常来。”
许是因着上官先生,也或许是苏瑾之态度实在太好,谢嘉鱼对苏瑾之渐渐也没有那般防备了。
“这园子,叫什么名字啊。”谢嘉鱼有些好奇,她先前也未有瞧见这庄子的名字,门前倒是挂着两句似诗非诗的句子。现下发觉走了这般时辰了,也没有瞧着这园子有个称呼,难不成苏瑾之不爱取名字?
“这园子没有名字。”苏瑾之笑笑说道,“它在等一个真正赏识它的主人来取……”说完,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谢嘉鱼。
谢嘉鱼耳朵尖又红了,苏瑾之瞧见了也没有再说什么。
“那个玩偶你还喜欢吗?那日太过匆忙,也未有对你说上一句生辰快乐。”走着走着,苏瑾之突然问道。
谢嘉鱼这才记起,顿时瞧着苏瑾之的眼神便有些不太对了。
苏瑾之说不好也是两世之人。
她的眼神虽然隐晦,可苏瑾之何其敏锐,自然是察觉了。但他偏偏一点不露,好似就单纯的问问而已。
谢嘉鱼一时间摸不准这究竟是巧合还是真的如她所想一般。
“怎么?你不喜欢那个玩偶?”
“不……只是觉着奇怪,为何偏生送我一个玩偶呢。”
苏瑾之满不在意的说道,“西市上的有趣玩意儿可多着呢,若是你有时间,可以去逛逛。”
他没有直接点明,可这话在谢嘉鱼耳朵里,便成了苏瑾之这是在西市瞧见了这等有意思的玩偶,这才想着送与她的。
这是还把她当小孩子呢。
谢嘉鱼撇撇嘴,不在纠结这个问题了。
唯剩苏瑾之低头缓缓的笑着。
鸿禧院内,谢婉情一进屋就开始哭,哭得老太君那是心都碎了,连忙遣下屋内的丫鬟婆子,拉着谢婉情的手问道,“哎哟,我的心肝肉诶,你这是怎么了?谁还敢给你委屈受不成?谁敢欺负你,祖母立马把她皮都给扒了,好心肝,可别哭了。”
老太君越是劝导,谢婉情越是哭得厉害。
见劝不住,老太君便瞧着一旁站着的谢二夫人,那眼神,简直像要生吞了谢二夫人一般。
谢二夫人不喜与老太君独处,便是因着这人前人后,老太君好似两个人一般,端得恐怖。
可见这般模样,谢二夫人不得不说道,“还请老太君怜惜怜惜咱家婉情吧,婉情这般人品样貌,岂能嫁与一罪臣之子。”
老太君轻轻拍着谢婉情的手冷淡的说道,“谁敢让咱们婉情嫁给那般的人,嗯?”说的时候眼神一错不错的瞧着谢二夫人。
谢二夫人心中气急,心道莫非她还会去害自个儿闺女儿不成?简直是……这老太君简直是不知所谓。
心中虽是这般想着,可面上还得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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