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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暴君的糟糠妻-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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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
顾皎穿越,发现和她成亲的是《枭雄》一书中造反多维的暴君李恒。然书里对她这位糟糠只有一句话,“年十五死于饥荒”。她想活,还得活好点儿,势必要保住暴君的粗大腿。 她小心观察,谨慎靠近,大胆撩他。
李恒年十九,先生为他聘了病弱的黄毛丫头顾皎,言其“面相贵不可言”。他冷眼旁观,应是活不过当年冬天。
后来,顾皎在心中默算,命是保住了,是时候考虑回家了。
李恒冷笑:想走?骗了别人的心和身,就要拍屁股走人?没门!
冷酷暴君VS病弱糟糠
内容标签: 天作之合 穿越时空 逆袭
搜索关键字:主角:顾皎,李恒 ┃ 配角: ┃ 其它:
作品简评:
现代工科女研究生顾皎突然穿越至《枭雄》一书,被原身的父亲抓住要求代嫁给未来的暴君李恒。她为了活命,死死抱住李恒的粗大腿,讨好他,亲近他。她利用古代现有的条件,结合自己掌握的未来知识,帮助他度过难关,赢取民心。本文用轻松的笔调描写男女主之间的有趣互动,女主如何在恶劣的条件下打动冷面男主,又如何在远距离情况下雨燕情书令男主倾心,最终男主奋不顾身千里奔袭只为确定女主的安全。乱世离人,他们互为彼此的唯一。
第1章 初见
朔风刮了一夜,河面结了一层厚厚的冰。铁蹄踏在冰面上,溅起无数飞沫。阳光一照,将整个世界染出一片红来。
顾皎前一刻还在实验室肝毕业论文,想着码完最后一个字一定去看个电影放松放松,后一刻却猛然出现在一片风雪之中。
她仓惶四望,没等想明白怎么回事,一抽长鞭将她卷起,硬生生拖走。
急促的马蹄声和叫骂声随之而来,只听见人说,“老爷,小姐在这儿。”
她撞得头晕眼花,身体剧痛,模糊里见一匹白马缓缓走来,其上一个穿黑色皮裘的中年男子。男子将她拎起来,端详了半晌她的脸和毛大衣,沉吟不语。她欲要张口分辨自己不是什么小姐,男子却绑了她的口和手,一把甩马屁股上。
又有人在催促,“老爷,咱们得快点儿回庄上。李小将军的人快到了——”
顾皎挣了几下,中年男子按住她厉声道,“不想死就安静点儿。”
顾皎想说你这逼少吹牛,现在是TM法制社会。然下一秒,旁边上来另一匹黑马,屁股上拖了一个状似人体的东西。她定睛一看,是个穿着青布衣裳,不足十一二的小丫头。小丫头面色青黑,双手手腕被绳索绑着,身体软哒哒陷雪地里,已经没有气息的样子。
她心一惊,双目环视,所见之处一片雪原,七八乘高头骏马群簇着往前奔跑;更远的地方,隐约有黛青色的山影,而无任何现代随处可见的电线桩子。
这是哪儿?又在何方?
她不敢再乱动,乖乖俯在马背上,任由寒风刀子一般割得脸痛。
马奔出六七里,有一木轿子和几个仆妇在路边等候。
男子拖着顾皎下马,将她塞入轿子中。立刻有个婆子上来,七手八脚将她按下。她左右推拒,焦急地想要分辩,男子一巴掌过来,捏着她脖子往上拎。她几乎不能呼吸,更吐不出一个字来。
男子示意,婆子立刻退开。他待人走出十米开外,压着嗓子冷冰冰道,“我是龙口顾青山。从今日起,你便是我女儿顾皎。你听话,自有人好吃好喝伺候着,做我顾家正经大小姐;不听话,便如那小丫头一般半死不活;不想做我女儿,现在就让你曝尸荒野。”
顾青山是谁?好了不起的人?怎么能说出这般厚颜无耻的话?
顾皎不服气地瞪着他,里面似有两团火焰。然她理智还在,既挣不脱眼前的铁掌,也跑不过周围的快骑,只得恨恨地忍了。
顾青山满意地点头,“惜命,又能听得懂人话,是个聪明孩子。你放心,做我顾青山的女儿,一点也不亏。”
那婆子又上来,这次有了老爷的交待,动作温柔了许多。她扒了顾皎身上的羊毛外套,研究一番后扯下套头的羊绒衫和保暖内衣。
轿外虽有另几个婆子牵屏风遮挡,但寒风依然呼呼地灌进来,冻得顾皎瑟瑟发抖。
顾皎顾不得许多,很配合地穿上了绸缎中衣和衫裙,最后裹上一张白裘皮披风。
婆子皱眉端详一番,擦干净她嘴角的血痕,仔细扑一层铅粉;拆散乱糟糟的头发,挽了个双髻,露出饱满的额头和眼睛。
顾皎趁那婆子用铜镜的时候看了两眼,镜中人依然是记忆中的摸样,但活生生只十三四岁的样子。她不敢开口惊呼,只好默默观察。
贴身伺候的婆子十分机敏精干,外间守候的也似乎练过拳脚,动作迅速;周围警戒的马匹和家丁,神情严肃紧张,行止有度,腰间暗藏了兵器。这不是同学朋友的恶作剧能找到的群众演员,周围的严苛环境和风雪也非人工模拟。顾青山说话,能听懂,但口音略奇怪,明显非普通话;顾皎再低头看右手虎口,五六岁时被狗咬出的牙印还在。
眼前的一切,令她开始考虑一个可能性。
她穿越了,是身穿,而且变年轻了。
可眼前面临的是什么情况?顾青山看起来颇了不起,居然半道上抓女儿?必然是亲生的女儿跑了,但有危难事令他不得不找个顶替?可随意拉人显然不行,必得相貌年龄相似。刚她穿着现代衣装,家丁还能一口咬定是小姐,那么相貌上肯定是合格的。只是家丁口中的李小将军,又是何人?顾青山为何那么害怕他?
顾皎咬唇,抓着那婆子要问。婆子挡开她的手,什么也不敢说,低头将杂物收拢拿走。
有家丁前来套车,欲拖轿上马车。
然远处传来闷雷般的马蹄声,地面紧跟着震颤起来,仿佛地龙翻身。那婆子面色一白,立刻放下轿帘;顾青山呼喝一声,那些家丁部曲立刻团团围拢过来。
顾皎不明白发生什么,拨开一点轿帘,往外探了探。
雪线上出现一点飘摇的黑色,逐渐变大。一面黑色的旗帜,被狂风翻卷着,嚣张和不可一世喷涌而出。旌旗之下是丛立的枪尖,冷兵器在雪地里闪耀着肃杀之气。越是走得近,越能听见铠甲和兵器相撞的声音。
一骑神骏白马从黑甲中冲出来,红披风在风中猎猎。马上人脸覆鬼面,手执画戟,而画戟之上……
扎着一颗血糊啦啦的人头。
顾皎打了个寒颤,隐约有不妙的预感;她紧盯着那鬼面将军,待他身后的旌旗当风展开,露出一个李字时,李恒二字在她胸口呼之欲出;那将领驭马,气定神闲地迈到顾青山身前,依稀有李恒二字时,她恨不得能晕在轿中。
顾皎还在和论文搏斗的时候,同舍妹子正沉迷在网络小说《枭雄》中。她日夜哭喊着李恒的名字,为他抱怨命运不公。明明是个出生高贵又少有美名的贵公子,偏偏被作者安排了最多舛的命运。小时候死妈,后死爹,很不容易长到十九岁结婚,老婆却被克死了。他转而拼事业,夺位成功,坐了没十几年宝座,被人干死在凤鸣坡。
后世人又给了他一个“厉”的谥号,遗臭万年。
顾皎出于好奇,也想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帅哥让妹子欲生欲死,便从网上将书搜出来。人设确实迷人,高贵的出身,悲惨的命运,无匹的美貌,再加上白马红袍和颇具神秘感的鬼面。
她大约能理解妹子的恨,然而只看了三章便弃了。只因文中一句话,“厉帝元妻顾氏讳皎,年十五死于饥荒。”
顾皎?暴君厉帝的原配叫顾皎?名字居然和她一模一样?而且是死在饥荒中?还能不能好了啊?
她干脆地将书删掉,连同阅读APP也没放过。
可当书中人活生生地站在十米开外时,她开始艰难地回想,刚才换衣裳的时候,好像没发现手机在口袋里?
顾皎两手握得死死的,侧耳听着外面隐约的谈话声。
突然,轿帘被掀开,露出顾青山和蔼的面容来。他道,“皎皎,快下来拜见李将军。”
她难解地看着他,变脸未免太快了些。
顾青山声色不动,伸手按住她的胳膊,哄道,“听话,别闹脾气。”
顾皎张口欲答,顾青山立刻捏着她下巴,口中却道,“皎皎,你怎么了?都是爹不好,你原谅爹这一回,以后咱们全都赔给你。”
同时,他另一手却绕去她后脑勺,不知怎么捏了一下,她两眼发黑,整个人迷糊起来。
顾青山垂头,在她耳边轻声,“姑娘,实在对不住了。本想先把你带回庄上,再想周全的办法。没想到李恒亲自来了,躲也躲不掉。你若是发出任何一声,乱说任何一句,龙口顾家上上下下百来口人全都得死。这乱世里,那李恒杀人不眨眼,野心熏天,早就想找机会占了龙口。也怪我管家无方,夫人收到李恒的婚帖便放女儿跑了。只怕——”
顾皎暗恨,亲女儿跑了,又想避祸。这是要她李代桃僵,当个替死鬼。
“姑娘,你今后便是我女儿顾皎。只要过了这次劫难,顾家倾其所有供你驱使。你若是同意,便眨眨眼。”
她用力睁开眼睛,顾青山狠戾里有几分哀求,大拇指却已经爬上了她颈部大动脉。只怕她头一摇下去,立刻一命呜呼了,根本等不及发出声音让外间的兵甲救命。
无奈,保命要紧,她只得很勉强地眨了眨眼。
顾青山深深松了口气,放开她的颈动脉,转而在她下巴上捏了一下。不知他动了她哪根筋,立刻口舌僵硬,再无法出声了。
“不得不防备个万一。”顾青山拱手,一副遗憾的样子。
顾皎活了二十五年,一半以上的时间呆象牙塔里,哪儿见过这般厚颜无耻的人?奈何顾青山动的手脚开始见效果,身体微微发热,眼前一片迷糊。她一点也不想晕过去任人鱼肉,死命咬着舌尖,保持最后一点意识。
风卷起布帘,顾皎看见顾青山深深地冲高头大马作揖赔罪。
鬼面高高在上,一声也未出,只将画戟丢向身后。立刻有一马一人冲出来接住,血淋淋地撒出去一路。
须臾,又有一马出来,上面坐了个青衣的文士。这士人颇和气,同鬼面说了几句。鬼面颔首,文士下马。顾青山似有些为难的样子,但还是咬牙领着人走过来。
那婆子拉开轿帘,顾青山俯身和蔼道,“皎皎,将军听说你病了,着实担心。他请魏先生来瞧瞧,先帮你切个脉,你别怕。”
顾皎怕也无用,先被狼抓了,后面还有虎等着。她强行撑了撑眼皮,想抬手却抬不起来。婆子忙拉了她的右手胳膊,轻轻扶在手中。
魏先生微微一笑,拱手道,“顾小姐,某粗通些岐黄之术,普通的风寒发热倒是能治的。你莫怕——”
话毕,他将右手食指和中指按在她脉门。良久,他点点头,“确实被冻到了,有些发热,倒是不用狠担心。等去了庄上,我且开一幅药,吃了便好。”
顾青山道谢,要引着魏先生离开。
不料那鬼面翻身下马,直盯着顾皎走来。
顾皎的心提起来,他越近,黑甲上的血痕越清晰,那澎湃的杀气更刺得她皮肤麻痒。顾青山似乎也被惊到,想拦一拦,又被魏先生笑着拉开。
李恒走到轿子前,站住,定定地看着她,面具下的双眼犹如噬人的野兽。
她不由自主地缩了缩,居然开始有点理解顾青山的恐惧了。
一切,安静到极点,只偶尔有一声马喷。
李恒抬手将鬼面掀起,露出下半张脸来。挺直的鼻梁,白皙的皮肤,下巴尖圆中带些倔强。
他扯了扯樱唇,似乎有些不满,“还是个黄毛丫头。”
作者有话要说: 开新文啦,无存稿任性更新,看看自己能做到什么程度。
第2章 保命要紧
黄毛丫头?
李恒的下半张脸确如同舍妹子所言,很有些帅哥的潜质。可他对第一次见面的少女如此称呼,不是亲热和戏谑,是蔑视。
顾皎眉头动了动,内心呵呵。也不过是个克六亲,乱天下的货罢了,有什么资格嫌弃她?若还在现代,她势必要他吃点教训。
她木然地看他一眼,垂下眼睛。
李恒呵了一声,拉下鬼面,转身即走。
顾青山冲他拱手致歉,安排家丁前面领路。
李恒翻身上马,扬手一招。黑旗翻卷,重骑分成大小两队。大队拖着辎重、战利品和一些人头残尸向北;小队则不远不近地跟在顾青山和李恒后面,车驾上隐约能见红纸贴封的大小箱子。
顾皎待要看得更清楚些,婆子猛然将轿帘拉下来。
该起轿了。
她全身陡然放松,整个几乎瘫倒。活了二十五年,头回遇上这样的生死大事,太TM刺激了。可情绪激昂完了,又忍不住糟心起来,特别是想起还没完成的论文,家里等着她的爹妈,现代那么多好吃好玩的,最重要的是想看的电影始终没看得成。她乱七八糟想了一通,直到身体隐约在痛。她艰难地抬手,手指甲乌青,后肘也有擦伤,腰腹之间更有隐约的钝痛。伸手进衣服里按了按,应该是有皮下淤血,肿胀了。
顾皎叹了口气,身体缩成一团保暖,眼睛散漫地盯着轿壁上透气的小孔,脑子却飞快地转起来。
龙口应是本地地名,顾青山乃一方豪强。他的妻女不喜这门亲事,所以女儿私下跑了。他带家丁部曲追来,阴差阳错抓了她。他恐怕也是很看不上李恒,因此见了她的第一时间便起了换亲的心。不料李恒来得突然,令他有些措手不及。可即便如此,他仓促间还敢继续骗下去,也是胆大心黑之人。和这样人共事,不仅讨不到什么好处,还得时时防备。
轿子外面大片雪原,除了马蹄声外听不见任何鸡鸣狗叫。气孔偶尔晃过一座孤零零的房舍,却不见行人,可见荒凉。幸好刚才没拼死命跑,否则靠目前的小身板,指不定冻死在哪儿了。
最重要的,她终于回想起来手机的下落。整理论文的时候,接到一个电话,之后随手放在办公桌上了。也就是说,她除了知道李恒是个暴君,会惨死凤鸣坡外,基本上没任何金手指。
怎一个惨字了得?
至于李恒本人,撇除同舍妹子强行灌输的美强惨印象外,唯一能确定的是——他纵然对顾皎本人不满,但极需要这门亲事。《枭雄》乃是乱世英雄文,讲的是争霸天下的故事,英雄们当然也要靠联姻获取各样资源。李恒虽然最终结局不好,挣了个厉帝的名声,但在他死前是绝对的运气男主。
顾皎缓缓眯了眯眼睛,如此,得先活着抱上李恒的大腿呀。
她拿定主意,身体实在顶不住,昏昏欲睡起来。
不知过了多少时辰,颠簸终于停了,已是在一个小院子中。
顾皎身体还有些发软,但已经能站立了。她被婆子扶着下来,只见一阔朗巍峨的院子。院中满铺石板,左上角种了两株梅,热热烈烈开得红火。正房三间亮着灯,两厢却黑漆漆的。廊下放置了一些布帛包起来的木凳子,几个小丫头惶恐站在旁边。
婆子用力清了清嗓子,小丫头们立刻抖了一下,纷纷低头。她开口,厉声道,“都站着干什么?小姐回来了,还不赶紧点灯、上炉子和热水,伺候上?”
小丫头们这才活过来一般,一个往正房奔,一个去外面的厨间,两个跑向顾皎。
顾皎没彻底回神,被半推半拉进了正房。待要打量屋中情形,身后大门发出‘嘭’的一声。她转身去拉门,被锁得牢牢的。
顾青山那狗逼,果然是要将她关起来隔绝了。
“小姐,这回老爷生气极了。他刚吩咐,没得他允许,谁也不能放你出正房半步。”婆子在窗外中气十足道,“李将军年少有为,又是青州王最看重的义子,能和他结亲乃是天大的幸事。”
“咱们龙口乃河西粮仓,三面环山,门口一条大河挡路,进进出出只靠着龙牙关口。天下太平的时候,这边是一块宝地。奈何前年乱起来,外面开打仗了,到处流民乱匪,好人根本活不下去。龙牙关口乃是天险,占了它,整个龙口便是囊中之物。因此盘踞了七八帮悍匪,整日价打得不可开交,闹得民不聊生。李将军来了才月余,将那些匪徒剿得七七八八。今日是过大礼,他说财物珠宝显不出诚意,特地去取了最凶悍的匪徒毛大的人头——”
MB!没听过用人头当彩礼的。
“要叫人都知道,只要龙口有老爷在,有老爷的女婿在,外人动不了分毫。”
狗屁女婿,分明是一个威胁。这婚不结,也必须要结了。
世上自来恶人自有恶人磨,顾青山这般人,也恶不过李恒。
“这门婚事落定,天塌下来也改不得。小姐安心在屋子里呆着,三餐丫头们从窗户口递进去。早起梳头洗脸,日常换炭火,我亲自来。晚上更衣,就劳烦小姐自便。有怠慢处,待小姐顺利出嫁后,任责罚。”
婆子说完,转头冲丫头厉呵,“把前后门和窗都守好了,活干得不好,立春就是你们的下场。”
小丫头们惊得抽气,喏喏地答应了。婆子还嫌不足,加了一句,“立春骗开门房,擅自将小姐放出去,简直可恨。老爷能放过她,她亲爹也不会放过,直接绑马后面拖了好几里地。这会儿还有一口气,能不能活下来看老天爷的心情。你们皮子收紧了,别仗着老爷是个善人,不和小姑娘计较。可你们爹妈呢?”
“从现在起,不准踏入正房一步。”
顾皎咬牙,既来之则安之,不如先睡一觉养养神。变年轻了虽然是好事,但体质似乎也变弱了。不过是冻了一会儿而已,居然开始鼻塞和咳嗽了。她得找个暖和的被窝,捂出一身汗,不然关键时候生病就太不妙了。
幸好顾家算有钱,屋中各样家具齐全。虽然看不出对应历史上哪个朝代,但起码有床,而且床上还有轻暖的衾被。
她脱了皮裘,立马滚进去,感觉得救了。
不一会儿,门开,婆子进来。她看了床铺一眼,没说什么,将早冷掉的炭盆搬出去。又过一会儿,另搬了一盆烧得红红的来。
“小姐安睡,不必操心。老爷正在外间招待李将军,必让事情圆圆满满。”
顾皎懒得听她废话,整个人缩被窝里。
婆子叹口气,退出去,房门落锁。
顾皎清空脑子,晕乎乎睡过去,便如死去一般。她不知做了多少乱梦,一忽儿看见妈妈在厨房烧猪蹄,一忽儿看见爸爸带她去游乐园,居然就哭出声音来。
直到门窗上发出响动的声音,又小丫头怯生生道,“小姐,该晚食了。”
她翻身坐起来,抹了一把干涩的眼睛。这狗屁的穿越,她一定要活着回去见爸妈,再好好享受生活。
小丫头推开窗户,将托盘架在窗台上。盘子里几碗菜,菜色很没有卖相,也无香味。只旁边的一海碗白汤,冒着热气,十分诱人的样子。她估摸着现在油烹不发达,多半是采用水煮的方式处理各种食物,没滋味得很。
她盯着看了一会儿,腹中饥肠辘辘。
可顾青山的东西岂是轻易吃得的?他虽然临时起意要她顶替自己女儿,可架不住他再临时起意一包药把人毒死。
不吃为妙。
顾皎复躺回去,将眼睛闭得紧紧的,摆明了不合作。
丫头们面面相觑,不敢劝,又不敢放任,只好出去找人汇报。
顾皎没敢真睡,强撑着数数。她得试试看,能不能靠不吃饭把顾青山哄出来谈个条件。
然等到半夜,除了婆子来换炭火和开窗透气外,鸦雀无声。
顾青山真TM是个狠人,既不示好也不利诱,直接威逼。她读懂他的意思,绝食根本不具备任何威胁力。
她身体实在也熬不住,直接睡过去。
次日早,顾皎睁开眼睛,头件事张口试能不能说话。
依然不能,用力便扯得嗓子眼生痛。
婆子听见声响,进来伺候。她搬走冷饭冷菜,开窗户透气,加炭火,添薰香,还送过来一碗黑漆漆的药水和早饭浆水。
顾皎躺得全身酸痛,晓得苦熬没办法,不吃不喝不运动反而搞坏自己的身体。她下床,先换轻暖的绸缎衣裳,再梳双髻,后热水洗脸化妆。她嫌铅粉不健康,婆子要扑的时候一把将粉盒掀翻,搞得满屋子粉灰。
婆子什么也没说,默默收拾干净。
浆水热乎乎的,看了就想吃。
顾皎还是不能吃,可对着它难免失态,只好坐窗边去看红梅花,眼不见心不烦。
婆子根本不劝说,自去做事。她安排小丫头们打扫庭院,扫雪铲冰,又取了红梅花插瓶。等到日出高照,开院门,将外面不知什么时候堆的几十个红箱子一一搬厢房里去。小丫头们十分听婆子的话,她怎么说便怎么做,偶尔应一声,“海婆说得对。”
海婆年纪四十出头,一身深青色的棉袍,头发紧紧在脑后挽了个发髻,只插三两枝素银钗。五官端正,大约因常皱眉,眉心一道深刻的竖纹。她行动颇麻利,做事极有章法,一天一夜了,硬是没让小丫头们近过顾皎的身。
顾皎摸了摸下巴,这该是顾青山的心腹,指不定就是带大顾家大小姐的人。恐怕,她根本就知道自己是冒牌货。
如此,也就不客气了。
顾皎用力打着窗户。
海婆转头,顾皎冲她勾了勾手指。
海婆拍了拍身上不存在的灰尘,走近了些。
顾皎端起还有点儿余温的浆水和药汁,递过去,示意她喝一口。
海婆果然懂她的意思,很冷静地叫小丫头送两个干净碗来。小丫头飞跑去偏厢,找来两个白瓷小茶碗。海婆镇定地从两个大碗里各分出一小半,紧盯着顾皎,毫不犹豫地喝了。
顾皎保持着微笑的样子,一边看着她试毒,一边内心崩溃。
旧社会真险恶,她一个好好的小姑娘,来了才没一天,变坏了。
作者有话要说: 因为没存,开头修了几次。我今天尽量多写点儿,保证有充裕的时间改改,免得错别字太多,情节不连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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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认爹
顾皎吃了饭和药,立刻感觉好多了。不再冒虚汗,燥热降下去,喉咙的僵直也慢慢解了。她试了试,再过不到一天应该能正常说话。
可见,顾青山铁了心要代嫁,暂时不取她这条命。
她略有些放心,有功夫翻捡屋子了。
顾家对女儿相当看重,不仅单分了个大院子,各种家具陈设也十分精致。卧房里床、塌、柜和箱子间一应俱全;妆台上的百宝箱装满了金银钗环和珍珠,甚至还有几颗糖块儿样的红蓝宝石;墙上挂的是墨兰,看样子仿佛名家;香炉里熏的也是清雅好香,一点烟火气也没有;箱笼柜满满当当的四季衣裳,不乏绸缎皮毛,甚至还有一领纯白色的狐裘。
只可惜找来找去没见书房,也没书桌,连本消遣的书也没有,更不用说能直观表达的地图。
说不通啊。
顾家这么重视女儿,吃用全最好的,不可能不让她读书。且由物及人,顾小姐颇清雅;不仅清雅,还有胆识反抗父亲和豪强的强迫婚姻。这样的顾小姐,不该连一本书也没有。
顾皎丧气地丢开白狐裘,必定是顾青山让收起来了。
午间,海婆亲自来送饭,丫头们远远地观望。
这次是一小碗白米饭,一碗肉汤,一碟不知什么名字的水煮菜。
庆幸,这会儿居然能吃上米饭和肉。
海婆不必顾皎交待,主动取了一个小碗分米饭和汤菜,站在窗外安静地吃给她瞧。她果然应该是有点地位的娘子,吃相颇文雅。
顾皎用力吐出几个字,“你家老爷呢?”
海婆垂目,“老爷这几日须招待李将军,又要准备婚礼,实在抽不开身。”
“夫人呢?”爹忙,那内宅该有女主人主事。
“夫人悲痛太过,已经病倒了。”
顾皎皱眉,找了个和女儿一模一样的替身,悲痛什么?还待要问,海婆却收了自己的碗筷,恭恭敬敬离开了。
她默默拿起筷子,慢悠悠开吃。饭菜果然寡淡到极点,虽然有些许香料调味,但盐是极少的。顾青山心眼最多,恐怕是他的鬼主意。不给吃盐,令她没力气,以消磨斗志,不再和他对着干。
果然,晚间又是同样的米饭和肉汤,味道更淡,几乎无法下咽了。
顾皎看一眼站旁边的海婆,开口道,“此地缺盐?”
这回已经能清晰说出话来,声音也能听出少女的清脆。
海婆笑了一下,“小姐,你口淡。”
顾皎不和她争辩,又道,“缺盐就算了,总不至于缺水吧?小姐被你们带着风雪里奔走了一天,又累又伤,到现在还没洗上热水澡呢。顾老爷可是放了话,说当她的女儿绝对不亏。海婆,你以为呢?”
海婆这回没废话,立刻命人去准备热水。
顾皎点点头,这才像话嘛。既然夺了她的自由,要当什么顾家大小姐,架子自然是要端起来的。
冬日洗澡不是简单的事情,即便顾家这样的也没单独的浴室。
因此,海婆指挥两个仆妇抬澡盆进屋的时候,顾皎觉得自己找着以后生活的重心了。她既没武力争霸天下,又搞不来贤内助或者魅惑男人那一套,还不如好好利用脑子里的知识和顾青山给出来的资源,改善改善生活。
吃,人生几大欲里排在首位,便从这个开始好了。
顾皎定下了目标,心安了一半。
心安后,便觉出日子的舒服来。毕竟这边既没有要她命的论文,还可以衣来伸手饭来张口。
“海婆,我整日除了吃便是睡,活得跟猪一般。”她道,“有没有什么志怪杂谈的书,弄过来瞧瞧,也好打发时间。”
海婆道,“小姐不看闲书。”
“不闲的书都十分无趣,没什么好看的。这几日,在吃上总有些不如意。若是有那般专讲吃食的,可弄过来瞧瞧。我也学得说一口好菜,馋的时候便同你讲讲解馋,你以为如何?”
海婆并不和她闲话,收拾东西便要走。
顾皎继续道,“再不然不闲的书也弄来看看吧。你教我学几个字,免得开口文盲,丢了顾家的脸。”
海婆油盐不进,不搭话,出门后顺手将正房下锁。
顾皎叹气,她这猪已经养肥了,顾青山什么时候来杀?
顾青山没让她等得太久,第五日傍晚领着一个美妇人推开了院门。
当时,顾皎正百无聊奈地看小丫头在廊下上灯,灯纸上贴着十分刺眼的大红喜字。
她已经等得不耐烦,见了人影还有些不敢相信。待到确认是顾青山本人,立刻起身,主动冲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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