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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命谷-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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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我方丈对熊式武说道:

“把你那只好手伸将出来,手心向上,平放在木墩上面,”

熊式武依言办理,忘我方丈等布卷稍冷之后,缓缓擦抹着熊式武左臂手腕的脉门。

布卷全被水湿,因此熊式武的手腕在忘我方丈擦抹之下,如被水浸。

忘我方丈突然束手对一旁侍立卫护而不解的明觉大师说道:

“明觉注意,仔细看看熊式武被擦之处是什么颜色,快告诉我。”

熊式武只当此乃疗治必经的手续,因之毫未挪动。

明觉大师在注目之下,立即答道:

“方丈,熊式武被擦之处,皮肉显示出了灰黑颜色!”

忘我方丈神色郑重地点了点头,熊式武已觉劳累,但他为求话命却不敢抽手回来,又过了一会儿,水痕已下,忘我方丈又对明觉说道:

“现在是什么颜色?”

“方丈,颜色变得很怪,被擦抹的地方,现在是淡灰颜色,不过在干、湿相接的地方,皮肤呈现淡红而夹杂少许绿色。”

忘我方丈嘿嘿一笑,并没再说什么,却郑重地对熊式武道:

“熊式武,老衲问你句话,你到底是愿意不愿意活下去呀?”

“天下愿意死的人不多!”

“熊式武你不必赌气说话,老衲问你愿不愿意活下去,你只须回答我愿否就好。”

“我当然愿意活下去喽!”

忘我方丈闻言频频摇头,继之冷笑一声,淡然指着熊式武说道:

“老衲认为你是不想活了!”

“秃……你是胡说八道!”

“老衲句句肺腑之言,一字也未曾胡说,天下有你这种想活下去的病人吗?”

熊式武实在听不懂忘我方丈这句话的用意,不由恨声说道:

“你别绕弯子说活好吗?”

忘我方丈沉哼一声道:

“好,老衲就开门见山地和你谈谈,熊式武,你的内伤很重……”

“这一点请不必多说,我的内伤重否,下手暗算我的那个人应该明白!”

忘我方丈一笑说道:

“老衲承认这一件事,不过彼时是你先有了以老衲风烛残躯试手的狠毒心肠,老衲为保师徒四人的性命,对已然成敌的仇家,自然是没有办法不施展制敌而伤敌的策谋和功力。”

熊式武讽讥地说道:

“我佛慈悲,出家人悲天悯人,所以方丈你才又应诺有条件地再给我医疗内伤对吗?”

忘我方丈淡然说道:

“你说得并不太错,不过往往是慈悲生祸患,如今依然!”

“熊式武不懂此言怎生解释。”

忘我方丈陡地厉声叱道:

“熊式武,你当真不懂?”

“不懂!”

“好,老衲告诉你明白就是!”

“你内伤虽重,却不致于困顿至此,你六分内伤,四分矫作,休想瞒过老衲。

既来求医,又惧老衲,你已存了不愿再活的心意,故而与尔兄准备妥善之后才来此处。

你们兄弟所定计谋狠毒而周全,面面俱到,设若对手并非老衲,必将落尔兄弟算中无疑!”

“你说了半天,字字句句罚我兄弟不仁不义,但却空洞无据,何异无的放矢?”

忘我方丈毫不气恼,闻言反而哈哈大笑起来,笑声歇止之后,方始说道:

“老衲料到尔兄熊式文,此时必然隐身暗处窥听动静,老衲很愿意请他也听听我这空洞无据的话语,然后论断一下是否老衲无的放矢。”

说到这里,忘我方丈突然声调高扬而转厉,沉声对熊式武叱道:

“病家求医,绝少有像尔兄弟一样必欲置救命之人干死地的匹夫!

尔兄弟被逐出此室,事先无法料到有此巨变,老衲断定尔兄弟紧要物件及歹毒药物,必然未曾携走,事实上也无法携去,对吗?

尔兄与老衲相谈过后,深知欲教尔之活命,非老衲不可,归后商诸与尔,才定下奥妙狠毒的杀人计谋,妄想令老衲师徒死于不知不觉之间。

老衲承认尔兄弟心思细密而聪慧,可惜是碰上老衲作为对手,就有些相形见绌,小巫大巫之别了。

老衲故意心疑你身携毒药等物,坚令尔兄携去尔之衣履一切,究其实乃试探尔兄弟毒谋所在罢了!

尔兄弟认为早已经料到老衲此着,也故意矫作一番之后,脱尽衣履以示无他。

不错,尔兄弟此计太妙,妙得不现丝毫破绽,但是哪里知道,天下事过犹不及,计谋太周全了则破绽自露,你衣履尽去之后,非但没有去掉老衲的疑念,反而更加深了老衲怀疑之心。

当你脱成一身上下无条线的时候,老衲即已将广阔而难以猜测的藏毒处所,进而缩小到非常简单的地方,这地方就是熊式武你的身体!”

忘我方丈说到此处,话锋突然停住,不知他葫芦里面又在卖弄什么药物。

第一零一章 危言耸听

熊式武此时已经惊心动魄,这个残失双目的丑陋和尚太厉害了,竟然句句中的,语语凛心!

忘我方丈招手示令明觉近前,附耳数语,明觉点头并随声应是,偶而瞥了熊式武一眼之后奇%^书*(网!&*收集整理,也对忘我方丈耳际低喃几句,方始仍然侍立一旁,忘我方丈冷笑了两声,接续着适才话语停顿的地方说道:

“熊式武,当你脱成光身之后,老衲认定你所携毒药必然就在四肢或发际之上。

这就是计谋太过周全丝毫没有破绽的害处了,当你脱成上下无条线的时候,尔兄弟所定毒谋,已逐渐现露了痕迹。

老衲这时不须在多方面找寻藏毒处所,根据常理,老衲大胆地判断所谓毒药藏置发际一说,不合尔兄弟恶毒的心肠,因力老衲未见得就会抚摸你的发顶,就有,这种机会也是百与一比,对吗?

尔兄弟矢志复仇,怎会在百与一比的机会之下动手呢,所以发际藏毒之事,老衲不再顾忌!

除掉发际藏毒之外,就只有毒药涂于身体之上一举了,人之皮肤肌骨,无不惧怕毒物或毒药者,尔兄弟自不例外,所敢于将毒药涂抹在皮肤之上,自然必须对这种毒药另有克制的办法才行,尔兄弟除对瘴毒不惧不怕并怀有奇特效验的解药外,别无所能,因之老衲对尔兄弟所用的毒药,也了如指掌。

再说,尔兄弟对离此洞府是绝对没有想到的,就有其他毒药,也不在手边,故而老衲已经确实能够断定了尔兄弟所用的毒物是那‘七彩蚀骨毒瘴’的花叶,并且还是刚刚采得焙制而成的。

毒药既已判断无误,进一步只有毒药涂抹的地方何在了,这一点适才老衲已经况过,以尔兄弟的狠毒,涂抹毒药的地方必然是老衲一定抚摸的地方才对,什么地方老衲必然抚摸呢?

老衲既应代尔疗治内伤,则尔之寸关脉门自然必要按触,尔右臂已废,只存左手,将毒药涂于左臂腕的脉门之上,自然就是最最恰当的地方,如此则不怕老衲不上尔兄弟的大当。

可惜老衲天限未至,尔兄弟忒煞轻蔑了老衲,认为老衲已失双目而无法见物,绝对不会看破尔兄弟所定的阴毒诡谋,如今事与尔兄弟所愿相违,毒谋巳被老衲识破,熊式武,你说老衲应该如何办理才好呢?

按说尔兄弟在所求老衲疗伤而活命之下,竟以阴毒之谋暗算老衲,老衲就应手起掌落先置你于死地之后,再找熊式文算账才对,姑念尔兄弟曾代老衲门下疗毒之情,网开一面,放尔逃生,目下你功力已失,无异凡夫,万勿蠢动,否则惹恼老衲,立即将尔处死!”

忘我方丈说到这里,话锋一转对明觉说道:

“明觉,你监视着熊式武出此石洞,设若他有何妄动之时,不必留情,立即处死就是。”

明觉答应一声,随即向熊式武喝道:

“走吧,找个好地方等死去!”

熊式武只恨得牙痒,可惜用不得力气,空有一身功夫无法施展,他冷哼一声勉强站起说道:

“瞎贼秃,咱们走着瞧!”

话罢他立刻打了一声胡哨,熊式文不知藏于何处,闯声疾若流矢般自洞外飞射面进,落地之后对忘我方丈道:

“适才方丈的那一番话,我都听到了,不过……”

他话还没有说完,忘我方丈已怒声叱道:

“熊式文你住口,立即携带尔弟离此山洞,老衲慈悲几乎召致大祸,你还有什么好说的话?”

熊式文虽已怒恨至极,为了熊式武的性命,他不得不再三忍耐,强捺着怨恨,和缓地说道:

“舍弟臂腕涂毒之事,是熊式文的主意,与舍弟无关,舍弟已到无力举步、动须人扶的地步,自难……”

“老衲不管是谁的主意,你只要带走尔弟就是。”

“方丈应诺代舍弟疗伤……”

“已成过去,如今不必再提。”

熊式文已然按捺不住,但他瞥见身旁失力而虚弱的胞弟,不由恨怨一齐泄掉,声调悲涩地说道:

“方丈,熊式文求你不管如何,听我把话说完。”

忘我方丈冷哼一声说道:

“你竟然还有脸说话?去!”

“方丈,方丈,请你也为熊式文想上一想,舍弟送至方丈地方疗伤,无异羊入虎口,熊式文怎能放心……”

“既不信任老衲,大可不必前来求治内伤,老衲已早告诉过你,难道这就是尔兄弟阴谋诡计的……”

“方丈,熊式文承认过错,愿受一切……”

忘我方丈不知因为什么,突然改变语调接口道:

“熊式文,老衲今朝已然气恼至极,不论你说些什么,哪怕死人都能让你说得活转来,老衲也绝对不会再代你兄弟疗治内伤了,老衲气头之上,脾气特殊,这样吧,你先带走熊式武,明天中午再说……”

“方丈,舍弟巳然奄奄一息,要到明天……”

忘我方丈不容熊式文再罗嗦下去,沉声道:

“他死不了,要死还得五六天以后呢,这比不得对掌受伤,必须立即医治,现在我烦得很,听我的话,咱们明天还有个商量,否则你要惹得老衲火气上来,发誓再也不给你弟弟治疗的话,那就只好眼看着熊式武死了!”

熊式文至此不敢再说下去了,他无可奈何地脱下衣衫包起了熊式武,丧魂失魄地走去。

当他临出石洞的时候,却又转身对忘我方丈说道:

“熊式文明天中午再来,望求方丈大发慈悲,设能救舍弟不死,熊式文发誓今生绝不敌视方丈。”

“牙痛咒老衲不愿再听,有话明天说吧。”

熊式文嗟吁一声却又说道:

“方丈,熊式文还能再说一句话吗?”

“快说,说完了快走,老衲早巳不耐!”

“方丈,熊式文坦诚地告诉方丈吧,但愿明天中午,方丈能够准允我的请求,否则熊式文也就不再向方丈哀求什么了,那时候熊式文会亲手先杀了我的胞弟,免他生受痛苦,然后……”

“熊式文,老衲不惧任何威胁,然后你又能怎样?”

“方丈,然后我立即离开此处,对方丈的仇恨,自难忘怀,但是我却愿意留在未来清算,我首先会赶奔‘伏虎禅林’,当我到达伏虎掸林以后,在一个时辰之内,伏虎掸林的寺僧会死尽死绝!然后我不论有仇无仇,对方是否武林中人,见一个杀一个,直到我气力用尽为止!

方丈,你莫要认为熊式文只说不做,这更不是我熊式文假言威胁方丈,方丈是过来人,相信会明白熊式文现在的心情,熊某兄弟昔日年少,就有恶行也是在遵奉师命无可奈何之下所为,方丈应当谅解。

从隐居这绝壑之后,却无丝毫恶行恶事,方丈师徒突然光降,方始勾起舍弟一试功力技艺之心,固然这是我熊氏兄弟的错误,但是方丈却也有诱人为恶之意,何况对搏一掌之时,我兄弟确实怀有能够医治方丈万一不幸而不致伤残的技艺和药物,虽说彼时方丈难免病卧些时日,但却绝对不致于死。

如今舍弟之伤,已危在旦夕,是方丈惜仰解穴道之便暗下毒手所致,方丈不肯医治是存杀人之心,设若不幸舍弟因之而亡,熊式文除适才所说愤而再出江湖之外,已无第二条路走。

方丈,熊式文言尽于此,至盼方丈能够仔细考虑一下,但愿明朝中午过后,方丈慨发慈悲救治舍弟一命,否则至时熊式文绝不再求方丈施术,那时武林之中惨遭熊某毒手诛戮之人,虽非死于方丈之手,却系……”

忘我方丈终始没有接话,似在沉思此事,熊式文的用意居心已经说明,果然严重非常,忘我方丈不能不惊心动魄,他深知自己师徒无法阻拦得住熊式文离此绝壑,自然也无法拯救伏虎寺僧及无辜之人!

除非忘我方丈答应代熊式武疗冶内伤,但他仔细思考之后,已有决策,因之中途接口况道:

“熊式文,你这是来威胁老衲?”

“方丈,熊某况过此非空言威吓,设若方丈明朝仍然坚决不代舍弟疗伤,至时熊某必按所说而行!”

“老衲不欠他人恩情,即便是天下人死净死绝,皆与老衲无干,熊式文,你打错了如意的算盘!”

“任凭方文怎样来说好了,熊某之意已决。”

“老衲也任随熊式文你怎样去做好了,老衲亦已早有决念!”

“方丈之意可是已经决心不代舍弟疗治内伤了?”

“如今言之过早,明午再说。”

“一日时间短促易过,方丈……”

“老衲向无空言,今日不谈此事,你去吧!”

“好,望方丈三思。”

熊式文说完这句话后,顿足飞身抱扶着乃弟而去。

明觉大师才待相随出洞窥彼行否,忘我方丈已开口说道:

“明觉不必出去,明恒就要回来了!”

明觉闻言止步,才待开口有所询问,明恒果然已自洞外飞射而入,直到忘我方丈身前方始停下。

忘我方丈不待明恒说话,已低声道:

“此行甚险,你先休息一下再说,灶上有火,吃过东西之后,咱们师徒再为详细一谈好了。”

明恒应声既是,明修早巳跃身而起,他本来就是假睡,此时自然不须再装下去,起身之后先代乃弟准备吃食,明恒已然饿极,很快地吃了三大碗饭,方始拍拍肚皮对着明修明觉含笑致意。

明修和明觉早巳不耐,急欲间明一切,只是忘我方丈始终并未开口,因此他俩也不敢任意发问。

明恒看出乃兄及明觉焦急之情,遂对方丈说道:

“事果不出方丈神算,明恒奉渝……”

忘我方丈不待明恒说完就接口道:

“上面果然还有一间石室对吗?”

“不错,就在咱们这座山洞上层。”

“你没有进去看看?”

“弟子遵谕而行,没敢妄登。”

“很好,适才熊式文离去之时看得清楚?”

“弟子看得非常清楚。”

“他兄弟是奔向何方?”

“东北方向。”

忘我方丈至此点头,明觉和明修仍然莫明其妙,忘我方丈似已知晓,对明恒说道:

“你把经过告诉两位师兄听吧,我懒得开口了。”

明恒应诺一声对明觉及乃兄况道:

“当方丈令小弟打进一粒火珠到洞顶那个圆洞之中后,因为竟有火焰喷出,方丈断定上面必有洞穴……”

明觉突然接口道:

“师弟,我听不懂了,那碧绿火珠的暗器,出手自然发火,师弟怎说方丈因此才断定……”

明恒一笑答道:

“师兄只顾认定火珠是特殊之物,而忽略了另外一个自然的道理,所以才想不明白内中原因。

碧绿火珠虽说出手则燃,但却也须有个自然的条件,那就是必须在空阔地方,换言之这和我们必须呼吸一样,人若窒息刚死,火无空气自灭,譬如将火珠抛进罐中,将盖扣上,火珠必灭……”

明觉大师恍然大悟道:

“对对对,那顶上的深洞若无通气之处,必然不会喷出火焰,因此方丈才断定这座山洞的上面……”

明恒一笑接口又道:

“还不止这一点,师兄可还记得方丈那天说出一搏受伤的经过时候,熊式文竟能听了个完全的那回事吗?”

“当然记得。”

“对了,当时方丈已经心疑熊氏兄弟必有隐身窥听而能无所不闻的地方,后来熊式文进洞之后,首先仰望洞顶,越发令方丈心疑,最后方丈令小弟在洞顶搜索而毫无所得之后,才断定上面另有石室可通。”

明修此时接话说道:

“师兄弟你是否为此才隐身暗处一窥究竟的呢?”

“不错,方丈虽说已然料见及此,但是为了证实此事,并且料到熊式文必然还会潜临,才令我隐身暗处。

“后来果然熊氏兄弟一道来此,熊式武留于洞中祈求方丈医治内伤之事,大哥你和明觉师兄已经亲见,小弟却在洞外暗处小心戒备地注意着熊式文的动态,那时小弟仍怕方丈料错或被熊式文发觉了形踪,因此大气也不敢喘,岂料方丈神算,一切果如预料,熊式文上当而不知。

“他梦想不到我就隐身暗处,洞外的火堆帮了我的大忙,他形影都休想隐蔽得住,被我看清了一切……”

明觉不耐地接口说道:

“你真罗嗦,多说这些没用的干吗?”

明恒一笑道:

“师兄现在说是没用,当时小弟却大喜若狂,我跟看着熊式文离开山洞之后,手里拿着一堆……”

明觉急得一跺脚道:

“那是熊式武的衣服鞋袜谁不知道,我亲服看他带走的还用你说,你只说他后来怎样好了。”

半天没有开口的忘我方丈这时一笑说道:

“明觉你性子太急了些,只顾不让明恒多说闲话,怎不想想你接口岂不更是多费时间吗?”

明觉这才不再插嘴,明恒接着说道:

“熊式文刁猾至极,他出洞之后毫不回顾,飞般奔向东北方去,但在刹那之后,却已空手悄悄赶了回来。

洞外火堆照明,他避着火光悄登壁间,就在我们现在所居的山洞上面三丈地方,他揭开了一片杂草,露出了一个大小恰足容纳一人出入的洞口,他根本就没有向后面看望,身形一闪就钻了进去。

我发现目的之后,仍然不动,又过了半晌,熊式文匆忙而出,飞身而下,随即走进下这座洞中。”

忘我方丈此时突然说道:

“明修再在洞外火堆之上加两捆山柴,明觉明恒立即扎好几枝火把备用,咱们上去一探究竟。”

明觉等闻令即行,刹那火把扎好。

忘我方丈对明恒说道:

“明恒先出洞了望,明修明觉与老衲同行。”

明恒立刻应声出洞,刹那之后他在洞外说道:

“请方丈和师兄们出来吧,外面无人。”

师徒四人由明恒带路,登上壁间。

壁间三丈地方,有一丈余小径,明恒随手拨开了一片杂草,果然露出一个足可容人出进的洞口。

进洞之后,明觉首先说道:

“方丈,这是一间整洁的石室,大约两丈正方:”

“明觉,仔细告诉我室内的布置,记住,室内一切东西不准沾手或挪动,也不准紧靠着石壁。”

明觉答应一声,回顾片刻之后说道:

“这间石室布置得像是一间书房,但却在左角落上有一张石榻,榻上的被褥已经没有了。”

一张石书桌,桌上有不少瓦罐,不知何用。

右壁有一凹进之洞穴,穴中有尺余大小的通风洞眼,这地方大概就是熊式文偷听我们在下面洞中说话的所在了。

书桌上有不少册书籍,有文房四宝,看来这是熊氏兄弟日常静修功力的所在,不过,这绝壑根本无人……”

忘我方丈立即接口说道:

“你说得很对,此间并无他人,熊氏兄弟似乎不该另辟此室静修功力,因此老衲断定这是他们提练瘴毒的所在,故而你们不能挪动任何一件东西,并须极端小心地戒备,防突然而来的意外。”

明修问道:

“熊氏兄弟今不在此,还会有什么意外发生?”

“难说,老衲也无法预料,小心些总好。”

石室不大,既已知晓熊式文得能偷窥我们谈话的原因,自然没有再逗留不去的道理,因此明恒问道:

“方丈,我们应该怎么办?”

忘我方丈长吁一声道:

“走,回下面山洞中再说。”

师徒回至原先的洞中,明修绐忘我方丈端上浓茶,忘我方丈一面喝茶一面沉思,一杯茶尽,他才低沉地道:

“事已至此,老衲只有将熊式文处死这一条路了。”

明觉虽知晓熊式文狠毒,却并不赞成忘我方丈杀之之议,故此他想了一下方始对方丈道:

“方丈,难道别无他途?”

忘我方丈摇头说道:

“毫无其他办法,唉!”

“方丈,难道不能给熊式武泊好内伤?”

忘我方丈苦笑一声说道:

“莫非你忘记我曾经说过,熊式武必死无疑的话??”

明觉闻言一惊,说道:

“熊式武已经无法治疗……”

忘我方丈点头说道:

“那种截穴的手法,过三个时辰之后,虽大罗神仙也无能为力,因此我才说熊式武是死定了。”

“那……那熊式文设若当真像他说的一样,远离绝壑而赶奔伏虎禅林的话,方丈,众师弟岂不必死……”

“明觉,既便是熊式武尚能救治活命,难道你就敢说这两个东西不会潜入伏虎掸林滥杀无辜吗?”

明觉无言可答,熊氏兄弟心很意毒,什么黑辣的手段都可能施展出来,忘我方丈说得对,事情不在熊式武能否不死的身上,因之救得了救不了熊式武的性命,已成次要的问题了。

明修明恒至此,不禁脱口问道:

”方丈,那怎么办呢?”

忘我方丈果断地说道:

“将熊式文杀死!”

明恒接话道:

“方丈,熊式文功力高过乃弟,方丈虽说搏必能胜,但他既然已存伏虎禅林报仇之意,设不与方丈对搏,或在搏斗之时料知不胜之下面遁去,那时追必不及,岂不是弄巧成拙?”

“明恒你说得很对,因此必须一搏即分生死才行。”

明觉摇头低吁一声道:

“方丈,熊式文已知方丈的功力和技艺,必早有备,若说一搏之下必能将其置诸死地,怕不易吧。”

忘我方丈颔首答道:

“诚然,但是如今已不容不冒此险。”

明恒突然似有所得地说道:

“弟子有一计策,方丈听听可行与否。”

忘我方丈不待明恒再说下去,已沉声说道:

“你的计策我懂,不外假言代熊式武疗伤,着熊式文在旁将扶,然后乘其无备突下杀手置其死地,对吗?”

明恒脸色一红说道:

“方丈认为此计行不得?”

忘我方丈嗟吁一声并未作答,不知他在想些什么。

第一零二章 舍身取义

半晌之后,忘我方丈才缓缓地说道:

“熊氏兄弟狡诈过人,既知这是最后一次要求老衲疗伤的机会,怎能不加倍小心,何况熊式文已存拼得乃弟一死而杀尽伏虎寺中弟子们的恶念,自更防备一切,故若老衲一搏不中,后患何堪?”

明恒点首又道:

“方丈,如此要怎样才是万全之策呢?”

忘我方丈残眉紧锁沉思不语,移时,他突然沉重地对明觉大师道:

“明觉,事已万难,不能不侥幸行险了,为伏虎寺中弟子们着想,老衲要你立即潜离此地……”

明恒不待忘我方丈话罢,接口说道:

“方丈,适才弟子也想到过这条计策,后来觉得仍然无补于事,即便明觉师兄得能侥幸躲过熊式文的阻拦和截击而登上绝壑返回寺中,怎奈全寺上下并无一人能够敌挡熊式文……”

忘我方丈突然沉声说道:

“老衲当然知道寺中无人能敌这个孽障,但却仍能减少无辜死者,不必多言听我接说下去!”

说到这里他话锋一转对明觉道:

“明觉仔细听着,离开绝壑之后,立即连夜疾行返寺,通知众师弟火速离寺暂避凶险……”

明觉不待忘我方丈把话说完就道:

“方丈,此处既然无法渡过而登彼岸,不归谷自是不能到达,方丈怎不暂请返寺,非但……”

”明觉,老衲早已想过,可惜目下我走不得……”

明恒不由接上问道:

“方丈怎么走不得呢?”

忘我方丈道:

“熊式文必然要再次抱扶乃弟前来,至时倘若不见老衲及你们的踪影,他立刻就会明白原因何在,他的功力高出你们太多,轻身功法自亦如此,虽说我们能够早走半天,可惜老衲无法见物不能施展全力加速而行,半途必然被他追上,结果他仍然比我们早到伏虎禅林!

没若由明觉一人立即动身疾行返寺,老衲有法再留熊式文多待一日,这样则明觉自然会……”

明恒不知想些什么,突然接口说道:

“方丈,弟子有条妙计,必能三全其美!”

“哦?你说绐老衲听听!”

“弟子的计策只能对方丈一人禀陈。”

忘我方丈眉间一皱道:

“莫非连你胞兄都不能预闻?”

“弟子迫不得已,方丈原宥。”

忘我方丈沉思刹那之后,对明觉明修说道:

“我与明恒一谈,你们两人到洞外等候片刻。”

明觉和明修无奈之下盯了明恒一眼,面含不悦的神色走出洞去。

洞外,明觉大师对明修说道:

“明修,明恒又在捣些什么鬼怪?”

明修散然答道:

“师兄谅宥,我这个兄弟的心思,不是师弟我所能猜测到的,不过师兄放心,他绝无恶意。”

明觉嗯了一声不再开口,心中却十分气恼。

洞中,忘我方丈在听到明觉明修步履声音离洞之后,冷冷地对明恒说道:

“说吧,你有什么妙策?”

明恒压低了声音道:

“方丈立即率领明觉师兄和家兄返寺,此间留弟子一人在此,弟子自有令熊氏兄弟逗留不去的办法……”

忘我方丈闻言大出意外,不由接口说道:

“老衲深信明恒你能够使熊式文多留一日,不过纸老虎迟早要被拆穿,那时候焉有你的命在?”

“方丈,弟子自有退敌保身的方略。”

“老衲不能相信,除非说出退敌之策我听:”

“方丈,弟子‘随机应变’,自能渡过危厄。”

“很难,老衲不能放你一人……”

明恒焦急地说道:

“方丈,弟子过住恶行难数,早当尽命,如今弟子甘愿拼此残生,能使寺中师兄弟们得保平安,方丈……”

“明恒,你此心实令老衲感念,只是……”

“方丈,事已急迫,时间无多,弟子恐怕家兄阻碍,故而声言此计只能面叩方丈一人。

方丈,就算弟子必死无疑,不过这是弟子心甘情愿之事,死弟子一人,全阖寺生灵,弟子非只不悲,反觉欣慰异常,况弟子自信有随机应变之策,也许足能自保,方丈请勿迟误,弟子祈求成全。”

忘我方丈半响无言,最后终于嗟吁一声道:

“善恶无限,只在一念,老衲欣慰你能舍身成仁而取义,好!设若得能自保,勿忘立即返寺。”

明恒大喜道:

“方丈准弟子便宜行事了?”

“你自舍生机为救阖寺僧侣,老衲感愧之余无言可答,仅愿我佛佑你,使师徒再得相见,你去唤进他们来吧。”

明恒答应一声,立刻请明觉明修进洞,忘我方丈知道明觉必然会问何策退敌,因此首先说道:

“明恒有条极好的计策,老衲认定可行,如今时间无多,不能详述,明觉,你不是暗中保留起一丸熊氏兄弟所赠的解毒之药吗,拿出来交给明恒。”

明觉立刻把所有一粒药丸交给了明恒。

忘我方丈又道:

“明恒,这是专解‘七彩蚀骨瘴毒’的灵药,你留下备而不用吧。”

明觉大师虽将那粒药丸遵谕交给了明恒,心中却不无所疑,听到忘我方丈这样嘱咐明恒之后,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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