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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命谷-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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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此时万万不能心慌意乱,因之故作不解地又说道:

“男人女人在习练功力上又有什么两样,九娘,我就不信,好在咱们不久就会身临其境,倒要试它一试。”

白冰如虽然已经惊觉,但她自信萧一剑难以逃出自己的掌心,故而也暂时忍在了心头。

这时,隔邻家鸡报晓,算来已有五更,但是天色却越发昏晦。

突然,萧一剑悄声说道:

“九娘,瞬即天明的时候,竟然会有夜行人到,咱们留住他!”

萧一剑说着就待站起身来,白冰如却抓住他的左臂说道:

“是自己人,你不妨弹指一试。”

萧一剑果然弹指作声,一条黑影闻声疾若电掣般自窗外飘投于室内。

这人头上蒙着银白色的纱巾,背后斜插着三尺青锋,一身玄色夜行衣衫,肋下有一个尺长海碗般粗的枕头似的包裹,身量适中,非常雄壮。

萧一剑从此人落地无声的轻功方面,看出是个武林高手,并自对方耶种巧妙的提纵身法上看来,这人的技艺决不低过自己,不由深感惊凛。

这人首先对着萧一剑点了点头,然后向白冰如说道:

“一切不出九娘所料,轿中人果然是古家丫头,我来的时候,已然遵照九娘的吩咐,传下了‘三死黑牌’,此时想必敌我双方已成血搏之势了!”

白冰如只淡淡地点了点头,并未答话,这人却又接着说道:

“九娘,事不宜迟,我们现在走吧!”

萧一剑在白冰如手下,是众人之上的角色,“九娘”二字,也是他对白冰如专用的称谓,如今目睹这人的种种狂傲形态,早已不耐,闻言冷冷地说道:

“你是谁,怎么对九婆婆这般称呼?”

萧一剑的火气大,不料这人的火气比他还高,立即冷笑一声说道:

“凭你不配问我,我如何称呼九婆婆,和你更没有关系!”

萧一剑愤怒到了极点的时候,神色反而越发冷漠,丝毫看不出这时他有杀人的企图,当然白冰如却非常清楚。

“你可知道我是谁?”

萧一剑当着白冰如的面,不愿下手,有心给对方留个余地。

哪知这人适才飘身进入暖楼的时候,目睹萧一剑和白冰如偎坐一处,早已妒火高涨,闻言没有好气地答道:

“你是谁?大不了是个早晚凶死的匹夫!”

“你是在自找麻烦了!”

萧一剑咬着牙,一个字一个字地说出这句活来。

“也许,你能把我怎么样?”

萧一剑嘿嘿地冷笑了几声,却转对白冰如道:

“九娘,这个人太不懂礼貌了,我已忍耐到了极点!”

白冰如尚未答话,这人却已接口向她说道:

“九娘,一座山上难容两头猛虎,你是否能不管我们的闲事?”

白冰如只淡淡地笑了一声,并没有开口。

萧一剑熟知白冰如的性格,有心地对这人说道:

“你这句话提醒了我,都是为九娘尽责,我原谅你了!”

“呸!你是个什么东西,也配说‘原谅’这两个字?”

萧一剑再次嘿嘿地冷笑了几声,二次转对白冰如道:

“九娘,你怎么找了这样一个愣头小子,你看他这种不可一世的样子,好像能够生吃活人似的,劝劝他安静一些吧!”

“九娘,这是个什么东西,你不要管我们的事,我……”

白冰如此时却突然对这人说道:

“你要办的事都办完了吗?”

“都办妥当了。”

“没有遗漏的事啦?”

“九娘,我全都办好了。”

白冰如哦了一声,转对萧一剑说道:

“一剑,你听到了吗?我要他办的事情,他全办好啦!”

这人仍然没有听出白冰如话中的用意来,他只奇怪白冰如为什么对自己看不顺眼的人说这些话语。

萧一剑却非常明白白冰如话中因由,故而他接口问道:

“九娘,你没有再让他办的事了?”

白冰如摇着头说道:

“没有了,今后永远没有事情再要他做啦。”

这次话太露骨了一些,因此已使这人动了疑心,他刚要开口,萧一剑已堆笑着说道:

“你能说出名姓来吗,这是最后的机会!”

这人此时已然发觉了不对,但他仗恃着自己一身出众的功力,并不十分害怕,也冷冷地说道:

“云梦剑客王梦华,你呢?”

“银面魔萧一剑!”

银面魔这三个字,真使王梦华吃了一惊,此时他方才知道面对着的是武林中以诡谲狠辣剑法成名的萧一剑!

但是如今势成骑虎,无法下来,只好点了点头,他虽然深知萧一剑的剑法奥妙,却也自信能够敌挡得住。

萧一剑自从报出名姓之后,不知何故,心中反而不忍对这陌生的人物下手了,也许他深感到兔死狐悲的凄凉?也许他忿恨着白冰如的无情?也许是他因为自己即将进入一个无法逃避的陷阱,因而动了恻隐之心,总之,他并没有再进一步的行动。

云梦剑客出道不久,在萧一剑远赴翠柏山庄的时候,偶然的一个机会中,作了白冰如的入幕之宾。其初,白冰如有心使他代替已死的古月苍和活着的萧一剑,可是终于因为他太年轻了一些,又太狂傲了一些,白冰如终于放弃了这个想法。

但是却还没有杀他的心意,并且仍想下这一步闲棋,为未来的事情作个安排。

如今,白冰如突然想到王梦华的身世,她不愿意留下一个可能毁伤自己的心腹大患,才决定借萧一剑的利刃,除掉这个狂傲的面首。

王梦华此时巳然看清情势,但他仍然不知进退,冷笑一声手指着白冰如说道:

“狗贱婢,小爷瞎了眼睛……”

他话未说完,耳听得白冰如一声凛人心胆的笑声,面前倏地多了一个倩影,尚未看清是谁,他蓦地觉得“丹田”重穴一阵奇疼。



第七十七章 生死两难

王梦华在这生死存亡的刹那,已然料到突然向自己暗下毒手的这人是谁,他本能地立即封死了三处要穴,“丹田”地方的奇疼,却使他再难忍受,不禁惨号一声,口中喷出大量鲜血,昏死地上。

久久之后,他悠悠醒来,全身酸懒无力,腹下奇疼难耐,勉强睁开了眼,一阵耀目的光华,使他觉得双睛刺疼异常。

他重新阖死眼睛,用手在四周摸索了一遍,长长地嗟吁了一声,果然像他刚才看到的一样,他躺在草地之上。

突然摸到了一块冰凉面湿硬的东西,他再次睁开了双目,原来那是一锭十两足银,他悲涩地苦笑一声,滚下了酸热的泪水。

他记忆起不久之前的事情,脸上显露出愤怒的红色,极淡极淡的,但却掩饰不住内心中真正的痛楚。

他现在由思索之中,料到拯救自己不死而赐留银子的是谁,他没有想到,银面魔萧一剑会在最后关头救了自己。

这必然是自己喷血昏死了之后,萧一剑藉口掩埋尸骨之便,把自己置放地上,留下了十两纹银而去。

王梦华深知受伤极重,必须立即医疗,因此他挣扎着站了起来。

天早巳放亮,他此时方始看清,存身地方竟是‘叙永’城外的一座桃林。

他摇摇摆摆如同醉汉似的斜冲出了树林,脚下一软,摔倒在大道中央!

这时,远处有一顶小轿,飘飘近前!

王梦华恰好再次挣扎着站了起来,小轿已经到了他的面前。

当他看清楚抬轿的壮汉之后,却蓦地霍转身去,重又跑向林中。

小轿倏忽停住,轿前的四名美貌使女,飞也似的已经拦住了王梦华的去路,他在焦急和羞愧之下,内伤又发,突然喷出了满口的鲜血,第二次昏死了过去。

再次醒来,病痛已失,但却懒极,懒得他连眼皮也不想拍起,随即呼呼睡去。

不知经过了多少时间,他突然詖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音惊醒,随即听得一个娇甜的声音说道:

“小主人问了,那个人醒了没有?”

另一个黄莺般的声音说道:

“好像还没有,要不要叫醒他?”

“不必啦,三妹你可当心那人一些,他要醒了赶紧叫四妹告诉我,小主人说有话要问他呢。”

这时另外又有一个少女的声音说道:

“小主人也真是心慈,这个人明明就是昨夜号令那群蒙面人的东西,是在‘及家庵’中暗算咱们的罪魅,我亲自在他昏死的草地上,捡到那块蒙脸的银纱,交给小主人的,还不趁早宰了……”

这位姑娘话刚说到这里,突然有入接口说道:

“四丫头,你昨天难道还没有杀够人?”

这位姑娘闻言竟然不敢答,片刻之后,她才唤出了一声“公子”。

“哼!还不快去准备米粥,记住今后不准再胡言乱语!”

“是,公子。”

王梦华随即听到莲步疾行之声,渐渐远去。

接着他感觉有人走到他的身前,他睁开了眼睛,面前站着一位相貌奇秀而绝俊的少年。

少年微笑着,缓缓伸手按住了王梦华的脉门,王梦华低吁了一声,眼角滚坠下晶莹的泪珠。

是忏悔,是感动,也是哀伤、奇怪,他却丝毫没有怨恨的念头:

半晌之后,少年温和地说道:

“尊兄内伤过重,几难救治,万幸受伤之时,那下手点你‘丹田’死穴的对头,似乎中途遇到了阻碍,因之劲力减退了几分,否则纵然‘华陀’再世,恐怕亦难为尊兄尽力了。

尊兄重伤之后,对头非但能够饶恕不死,并赠以良药喂服,使尊兄真气不散,却又不肯再进一步为尊兄疗冶,想来令人奇怪,尊兄可愿将如何受伤的经过,告知在下吗?”

王梦华闻言长叹一声,缓慢而简略地将受伤经过说了一遍,最后他忏悔而感慨地说道:

“愚下昨夕为公子之敌,今晨却蒙恩救之不死,想来岂不愧怍……”

他话尚未完,少年已微笑着接口说道:

“尊兄不必为昨夕之事悔愧,目下觉得伤势如何?”

“内伤已愈,此恩此德……”

少年仍然不容他将话说完,再次接口说道:

“尊兄即觉内伤已然无碍就好,梢停请进些米粥之后,恐怕还有几个难题要尊兄去作呢。”

“身受活命之恩,公子有话吩咐就是,”

“在下别无话讲,是另外有人要与尊兄一谈。”

王梦华才待开口,使女业已将米粥送来,少年起身说道:

“尊兄请多用些,在下暂时失陪片刻。”

说着少年缓步而去,王梦华瞥了旁边侍立的那名使女一眼,立即认出正是晨间在大道之上,拦阻自己去路的四位美貌使女之一,他不能不忍耐着内心的羞愧,含笑低声问道:

“能否告诉愚下这是什么地方吗?”

这名使女冷冷地回答他道:

“你应该知道才对呀,是不是忘了?”

王梦华面色一红,诚恳地说道:

“昨夕罪咎,我已深知惭愧,姑娘……”

这名使女似已不忍,中途就接口说道:

“这就是你昨天深夜领率着一群蒙面恶徒突袭过的‘及家庵’,我们小主人和姑娘为了安顿你,又白耗了一天,走了回头路!”

“噢!还请姑娘再告诉我一件事情,刚刚来的那位公子贵姓,他是……”

“那是我们的小主人,姓梅,梅傲霜!”

王梦华闻言大吃一惊,手里拿着的汤匙,竟然不觉脱落坠在米粥碗中,惹得这名使女,掩口娇笑不止。

王梦华半晌之后,方始迟疑地问道:

“这位梅公子和‘梅庄’的庄主是不是一家人?”

“真难为你,什么都还摸不清就敢率人夜袭,告诉你吧,我们公子就是‘万梅山庄’的小主人!”

王梦华闻言陡地站了起来,随即发觉自己只着一身内衣内裤,还赤着双足,不禁又迅捷地坐到床上,几乎碰翻了床前放着米粥的茶几。

这名使女一面掩口葫芦,一面说道:

“再告诉你吧,昨天深夜你闯的这个祸不小,连庵里的老人家都生了气,万幸我们公子替你说了半天好话,事情总算了啦,可是我们表姑娘可不听公子的,一定要找你谈淡,你可当心,想来难题少不了的!”

王梦华嗟吁一声说道:

“我真是该死,梅庄庄主是我父子的活命恩人,我竟……姑娘,我吃不下这碗粥了,请立刻转陈公子,说我王梦华急欲求见一面。”

使女含笑盯了他一眼说道:

“你着急没有用处,表姑娘早就传下话来了,要你吃完粥去见她,我们表姑娘有老爷爷的‘至尊’玉符,哪个也不敢违令不遵,你要是不喝了这碗米粥,今生也休想能够见到我们公子和表姑娘。”

王梦华万般无奈,只好强咽下去那碗米粥,使女才又肃色说道:

“床前矮凳上面,放着你穿的衣衫,那是我们公子穿的,送给你啦,你原先的那一身衣服,都是腥血,表姑娘下令已经给你烧了,鞋袜也是新的,在床底下,我在门外面等你,穿好了出来就行。”

说着她莲步轻抬,款款面去。

王梦华如言而行,将衣衫换好,推门而出,对这名使女说道:

“就烦姑娘带我叩见公子和……”

“你想得不错,公子你现在见不着了,要去见我们表姑娘。”

“是是是,拜望你们表姑娘……”

“你就这么去?”

王梦华一愣,竟然不知如何回答才好,这名使女笑道:

“洗个脸,把这一头的乱头也整一下,快,就是前面右边的那间屋子,里面什么都有。”

王梦华点头不迭,快步而去。

再出来的时候,已经整洁异常,这名使女才招呼了他一声,向后面走去。

走旋移时,到了一间静室门外,使女悄声嘱咐他道:

“等着,当心点。”

说着她轻轻叩了三下门,闪身一旁,刹那由门里走出另外一名使女,冷冷地瞥了王梦华一眼,转身对室内说道:

“姑娘,那个坏小子来了。”

王梦华只好紧低着头,装作没有听到。

这时室内传来了冷冰冰的声音说道:

“带他进来。”

王梦华仍然低着头,紧随在那名传话的使女身后走进室中,使女随手把门关上,他这才慢慢地抬起头来,打量上坐的这个人。

这是一间极为宽敞的禅房,云榻上趺坐着一位身穿玄纱的少女,真美,但却毫无笑容,堪称艳若桃李,冷如冰霜,一对星眸,闪射着威凌的神芒,紧盯着自己。

另外有三人在室,一是那梅家公子,一是一位满头银发极老极丑的老太太,另外一个是身量高大的银髯老者。

老太太紧闭着眼睛,看不出异状,老者红光满面,目射奇光,相貌绝俊,此人幼年之间,必是一位美秀的公子。

王梦华站在那里,没人给他设座,也没人和他说话,不由觉得尴尬惭愧万分。

他正想还是自己先致歉咎的好,但却又怕说错话,不由眼光对着梅公子一瞥,哪知公子却已经闭上了眼睛,他顿时方寸大乱,不知如何才好。

半晌过去,仍然惧皆沉默无言,他不由苦笑着脸开口说道:

“愚下深感……”

不料他刚刚说出四个字来,云榻之上趺坐着的那位姑娘.却冷哼了一声,严峻地沉声叱道:

“是谁叫你说话来的?”

王梦华因有深愧,含羞又道:

“愚下咋夕……”

“住口!在这里由不得你随便说话,问你的时候你答复就是。”

趺坐着的耶位姑娘,仍然在他说出四个字来的时候,接口喝止了他。

他有些恼了,沉声说道:

“士可杀而不可辱,姑娘请你尊重愚下一些。”

这次他只当姑娘仍然会中途喝止他,因此话说得极快,声调也极高。

不料事出意料,姑娘竟然没有中途接口,结果变成他一个在狂吼穷喊,声震四壁,他自己都觉得极端羞愧起来,因之话说完了,他立刻低下了头去。

他低着头,只听得那位老太太嗤笑了一声,接着老者冷哼了一声,继之梅公子说道:

“不失英雄本色。”

他闻言暗喜,不想老者却突然接话说道:

“什么英雄本色?至多是个肤浅暴躁的匹夫!”

他越觉羞渐,恨不得能够找个地方藏躲起来,可惜目下他无法办到。

接着他又听到那位老太太说道:

“此子虽然未能入格,却也难为了他,年轻人是不会了然沉默的个中真谛,这第一关就算他勉强通过了吧。”

王梦华闻言又惊又喜又怕,他不知道还有多少关口要过,更不知道为什么要自己来过这些关口,不禁再次瞥望了梅公子一眼。

梅傲霜虽然仍是紧闭着眼睛,脸上却露出了一丝笑容。

王梦华看在眼里,喜在心头,他忖料事虽不易,看来却有惊无险。

讵料他忖念未已,老者突然沉声对梅公子说道:

“你敢再在暗中捣鬼,可别说我要赶你出去了!”

梅傲霜闻言连声应是,那老太太却正色说道:

“你此时爱他,恰是害他,这里虽非梅庄,老身虽非你的至亲,却一样的能够重责于你,从现在起,不许在神色上再现变化!”

梅傲霜却闻声起立连声称是,王梦华暗自凛惊,这个老太太是谁,老者又是哪个,竟敢对这梅家公子直言叫叱?

哪知他的念头尚未转过,趺坐的姑娘已冷冷地问他道:

“你可是‘三才神剑’王昆仑的儿子?”

王梦华闻言惊愕至极,点头答道:

“正是,不知姑娘……”

“听着,我再告诉你一遍,我问,你答,不是你问我答,无关我所问的话语,不许你多说!”

王梦华暗中叹息一声,自忖也是名家子弟,只因受人重恩,竟然……

他忖念未毕,姑娘已冷笑一声说道:

“你不必认为救你不死,就应该忍受一切,这和那件事情毫无关联,再告诉你清楚一点,我现在是问一个淫恶惨杀无辜的凶徒,你应该明白你的立场!”

“姑娘可能恕罪一次,愚下只问姑娘一句就够。”

“姑且准你一问,记住,就只一问!”

“多谢姑娘,请问一声,什么时候才能轮到愚下发问?”

“这就是你所要求的一问?”

“是的姑娘。”

“我可以答复你,假如你能够侥幸不死于今朝,我自然会告诉你发问的时间,现在你仔细听着,我就要开始问你了!”

这位姑娘并不容他再多开口,接着问:

“什么是‘三才’?”

“天、地、人!”

姑娘发问,王梦华作答,其他的三个人都闭目静听。

“梅公子代你医伤之时,从你背后解下来一柄宝剑,在这儿,你拿去。”

“多谢姑娘。”

一个递剑,一个接剑,姑娘接着间道:

“这柄宝剑可是令尊那柄成名天下的‘三才剑’?”

“正是。”

“三才剑上铸有古字,你可认识?”

“认识。”

“念出来我听!”

王梦华迟疑着未能答复,姑娘却冷冷地再次说道:

“念呀?”

王梦华很想反问一句:“你凭什么”?但他终于话到舌尖又吃了回去,低声答道:

“持此剑而为恶者——死!”

“你果然认识这八个古字,王梦毕,你可知道这是什么地方?”

王梦华已从使女口中,知道了这一点,但他却不敢实说,生恐那名使女遭受重责,但他又不愿撒谎况不知道,因此他沉思了刹那方才答道:

“好像是昨夜我曾到过的那座‘及家庵’。”

“正是,你说得不错,王梦华,你可曾经听人说过‘东川犬叟’獒王及老前辈?”

“曾听家父说过。”

“那你定然也听令尊说到过及老前辈的夫人和她那威震宇内人称‘蓝天一燕’的爱孙—

—大侠及威了?”

“听说过,家严并且对昔日欧阳易假冒‘飞龙山庄’庄主……”

“王梦华,那件事和现在没有关系,不必多话。”

王梦华没有回答姑娘这句话语,他只是皱了皱眉头。

“现在我先替你引介一下这位老夫人。和这位老英雄,你不必多礼,如今你我双方是敌对立场,你莫要忘记。

这位老太太,正是獒王及老的辈的夫人,现在已是百四十高龄的人物!

这位老英雄,就是‘蓝天一燕’大侠及威。

这座及家庵,是老夫人修真之地,你明白了吗?”

王梦华闻言咋舌,他什么都明白了,更明白了无情仙姬白冰如所敌对的都是些什么人物,也明白了昨夜白冰如手下那数十名江湖高手,是怎样皆被诛戮殆尽,他深自庆幸昨夕逃得不死,却也极端懊悔昨夜行事的荒谬。

“王梦华,告诉我,在座之人哪个和你有仇?”

王梦华摇了摇头,并没答活。

“你是否曾受那冒名无情仙姬白冰如鬼丫头的活命之恩?”

王梦华又摇了摇头,姑娘声调陡地转厉,沉声问道:

“及老夫人和梅庄中人,算不算得是侠义人士?”

“算得。”

“令尊是不是武林中人?”

“是。”

姑娘的声调再次转变,她冷诮地问道:

“你再念一遍令尊那柄三才宝剑上所铸的古字听听?”

“持此剑而为……”

“念下去。”

“为……为恶者……死,”

“王梦华,你有四大必死的罪咎,可曾晓得?”

王梦华俯首不答,姑娘又盯问了一句,他方始低低地答道:

“不知道。”

姑娘冷哼一声,一个字一个字地况道:

“背弃尊亲门规家法一罪,贪淫好色与荡妇淫娃勾结二罪,仗剑为恶三罪,忘恩负义四罪!对不?”

王梦华默然无语,姑娘却哼哼地连声冷笑。

他此时心如刀扎,疼极也悔极,垂下了头,长长地吁叹了一声。

突然,他霍地抽出了三才剑,钢牙一咬,扬呼一声,横剑刎向颈下!

哪知恰在此时,微风轻袭过去,手中宝剑已失,他蓦地注目,姑娘仍然跌坐如故,但是在她双膝之下,却正乎放着那柄三才宝剑。

他正要开口,姑娘怒声叱道:

“你如今又多了一罪!”

“我纵千罪万罪,不逃不避以此身当罪也就是了!”

王梦华羞怒之下,也沉声抗言:

“此身非属你有,凭的什么拿却他来当罪?”

“姑娘此言令人费解!”

“令尊六旬高龄,所生止你一人,岂不闻圣贤曾曰:体肤受之父母的古训?况尔至今未娶,王氏宗脉岂不由此断绝?古家姑娘罚你又多一罪,你竟不自躬问,诚然蠢物!”

那“蓝天一燕”大侠及威,突然接口训叱起来。

王梦华无地自容,他缓缓地垂下头去,悲伤悔痛的泪水,已然顺颊流下。

 

第七十八章 峨嵋风云

这时,那东川犬叟及哮夫的老伴儿,昔日人称“枭婆”的端木云,却睁开了闪射着寒光的双目,柔和而慈祥地和她那孙儿及威互相点了点头,嘴角眉目间挂着真诚的微笑。

可惜王梦华只是垂首悲泣,未曾注意,否则他必然能够知晓在座的四个人,并非真有折磨他的心意,而是另有所为。

蓝天一燕大侠及威,缓慢而沉重地说道:

“王少侠,你结识那淫妇的经过,老夫知晓的非常清楚,但是事不干己,老夫本来不想多事,不过我却梦想不到,你会这般鲁莽,竟然领率着一干蒙面巨盗,深夜突袭我这及家的家庵,如今事已至此,老夫仍本侠义之旨,给你两条路走,你现在应当暂止悲悔,静静地仔细地听我说出这关系你生死存亡和令尊声誉的两条道路!

“一条是,老夫将尔送回‘云梦’,交给令尊大人亲自处置……”

及威话尚来完,王梦华却蓦地抬头祈求道:

“老人家这样做,家父势必立正家法置我于死地,晚辈一身罪孽,死不足惜,然爱父何咎,落一个杀子之名?他老人家未来的余年,定然……”

大侠及威也不待王梦华把话况完,接口又道:

“另外一条路是,老夫收你作个记名的弟子,传尔奇异的功力,待机将那冒名白冰如的淫妇处死,以清本身的罪孽而除武林之祸水!”

王梦华闻言几难相信,是故呆愣地看着及威,竟然说不出话来。

及威却沉重而严肃地接着说道:

“这条路看来甚易,其实却是极难,淫妇身怀罕绝的功力,藏拙有年,除老夫及至尊门下外,世无知者,是故要想处死此女,绝非你的能力所可胜任。

再者老夫规戒素严,犯则必死,毫无商量,以尔心性,诚恐难逃戒律之诛。

事虽极难,却又甚易,只要你事事听命,处处谨慎,非但不犯我规戒,并有奇异赏瞩和传授,愿否在你,无妨多想一下之后再答复老夫。”

王梦华此晨神智已恢,立即诚挚坦恳地说道:

“晚辈未曾梦想得能拜到老前辈门墙之下,此是天赐奇缘,晚辈至诚选这第二条道路,誓不违戒。

只是听老前辈适才示谕,淫妇功力既然那般高趋,晚辈量力诚恐无法诛戮此女而除大害,是故伏祈老前辈教我。”

及威目射寒光,正色说道:

“至时老夫自有安排,王梦华,你可是决定选择这第二条路了吗?”

“晚辈意念已决。”

“很好,还有两件事情,你却须要留心记住,第一件事是,今后在任何人的面前,不得说出你是老夫的寄名弟子,就算在令尊面前亦不得吐露!第二件事是,未得老夫应诺,不能以本门功力对敌,犯则必死别无他途,知道吗?”

“弟子理会,永不忘记。”

及威嗯了一声,瞥了坐着的姑娘一眼,又对王梦华说道:

“我这家庵,就是你暂时息止之所,去向姑娘谢过之后,携剑出室,自然有人指点你的住处,你内伤甚重,虽经医治,仍须休养数日,至时我会命人传唤于你,开始习练本门功夫,去吧。”

王梦华不敢多问,虽然他此时充满怀疑,却生怕再遭严叱,闻言立即谢过了姑娘,取去他那柄三才宝剑,退出室中。

自此,王梦华安居于及家庵中,后文当有详尽交待,暂且不提。

旭日轮转,星月旋回,日复一日,转瞬旬间。

这天,在被称为“天府之国”的四川,那“秀绝天下”的峨嵋山中,自“慈福院”(即“圣积寺”之古称,本系道院,传言轩辕黄帝在此向天皇真人广成子问道,明正德三年重行改建,方始命名为“圣积寺”)通达“伏虎禅林”的幽径之上,走来了一对貌相秀奇的青年文士。

右旁那人,面色些微有点苍白,看来似乎病愈未久,但他偶尔双眸专注之时,却闪射出来两道光芒,左肋下佩挂着一柄宝剑,望之绝非凡铁。

左近这人,娇艳犹胜处子,绝美,虽潘安再世,仍恐自惭,一袭银灰长衫,随风飘摆,望之如仙!

他两缓步前行,一路低低淡说不休,并非浏览奇迹,邀游名山或游参佛禅的人物,但是往来的游客和不绝于途的僧道,却无人注意至此。

这时,在他俩身后很远的地方,走来了不少行迹怪异的人物。

那群人绝非雅士,但却一路指东话西地频频称赞着沿途的景色。

其实这也难怪,峨嵋绝秀天下,任凭是谁,当身临其境之时,也不禁暂抛所思而沉醉于山水之间。

这一路林木茂密,苍翠深幽,古树参天,浓荫蔽日,再加上自丛林之中传出的淙淙铮铮泉溪合奏,俗人至此,也不禁带上了三分稚气,何况那一群人个个不俗?

他们虽然沿路指说不休,但步履却并不慢,刹那间,已经追上了前面缓步而行频频低谈着的那一双文士。

这群人中,有一个豹头环眼的大汉,无意中瞥了两个青年文上一眼,下意识地称赞一声道:

“喝!好俊的小伙子,真比娘们儿还美!”

另外几个汉子,闻声不由个个注目,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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