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寡人的江山要完了-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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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虫子,可爱啊真可爱,看到一只就捏死。
  阿弥陀佛,寡人这是在造杀孽啊。
  要不得,要不得,不可以学的哦。
  等木盒子彻底填埋好了,寡人在上面插了块木板,像木质小立碑那样的,木板上还写着字——“此地无银九百九”。
  因为早有此意,所以东西,寡人都是早早就准备好了的呢。
  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典故,在大周是早就流传过的,寡人倒要看看哪个小可爱,会上寡人的勾勾儿。
  嗯~想想,就会觉得开心呢。
  “走吧。”这事儿做好了,寡人随手搓了搓手,掉了一地的泥屑儿,挥挥洒洒从空中掉落的泥屑儿就像是一场泥雨,更像是掉头皮屑儿似的,只是泥屑儿更大些,颜色更深些。
  只搓了搓而后这就一把从明轩手里扯过帷帽戴上,小泥手在帷帽下的白纱上留下了个黑黄的小脏手印儿,就在寡人眼前的那一块儿地方,寡人戴上帷帽后自然也就看见了。
  伸手想去氮一掸土,这一掸可就更脏了,真是个好记性,忘了手上还有泥,这么多半湿的泥屑儿,搓起来可以搓成好长的一段泥条儿了,寡人一时出神想着。
  只有明轩,这真是个细致又温柔的贴心人儿,他已经从衣兜里拿出自己常用的手帕子,拿起寡人的手细细擦了起来,一丝不苟的一点一点,把所有的泥屑子脏东西慢慢都擦掉。
  有手帕擦不干净的手纹缝儿里,他就拿着寡人的手一丝不苟的搓搓儿,果不其然,搓出一条条小小的泥条儿,真棒,爱卿这是在帮寡人做清洁啊,清洁的真棒!
  等寡人骨肉均匀,细白纤长,十指削葱美如玉的小手被清理干净了,明轩的手帕子也脏了,但寡人看明轩轻轻抖了抖手帕子,抖下一些泥屑儿后,又工工整整的把手帕子叠好,叠成一个小方块儿,塞回了衣服兜儿里。
  寡人疑惑,动了动眼,抖了抖形状特别好看的眉毛,还有浓密纤长的睫毛,“嗯?”了一声。
  但听明轩解释道;“手帕回去洗一洗还能再用,臣素来生活朴素。”
  洗洗再用?这手帕子擦得可脏,没想到惯是爱干净的丞相,竟是如此节俭的。
  好啊,这是个好习惯,勤俭节约,嗯!寡人会努力向丞相看齐的。
  手帕子收好,明轩先是抬手替寡人掸了掸帷帽白纱上的泥印子,泥印子被掸了掸消下去不少,只是痕迹依然有的,后又再次拿起寡人的手,双手捂着,捂着捂着双手之间暖意传递。
  “嗯?”寡人又诧异的嗯了一声。
  “臣,帮陛下暖暖手。”
  “嗯。”寡人点点头,挺好,爱卿,很有自觉啊。
  冬日天冷,又是雪后,又是山里,气候低冷得很,泥土自然也是结过冰的,虽说这会儿太阳已经晒了好一会儿,没有冻住了,但是手挖起来依旧是又冷又费劲,寡人虽然挖的很开心,不过这手也确实是挖着挖着不止脏,还被冻得又红又冰。
  有明爱卿在身边,真好啊。
  到了陵阳城里,村民们就各自散去,各自去置办自己想要的东西,约好在城门关闭之前在城门处聚集。
  “莫大娘……”寡人喊了一声,话还没得说完。
  “哎!”莫大娘着紧又亲热的应了,那小眼神疯狂暗示,“去吧,去吧,这还是庭娘子醒来后第一次来城里,我们陵阳城可是个好地方,吃喝玩乐一样儿不少儿,要大娘说,恁就是比起京都来,也是丝毫不差地,明相公,侬可要吼吼地带着庭娘子逛一逛儿,看中了什么,就买。”
  “别个事情,么得操心,侬们小两口把银子交给了我,放的个百八十个心,吃穿用度,绝不会亏待了侬夫妻……”
  “放心,不用特地帮我的忙,明家娘子,侬太客气哒。”
  寡人只是喊了一声,说了三个字,莫大娘跟着话语儿跟连珠似的,一串儿一串儿的从嘴皮子里蹦出来,热情的很厉害了,寡人虽心中感到欣喜——看,大娘这样为他们着想;但,又觉着有些愧疚和尴尬——其实,寡人原来还未说出口的那后半句话,只是想告诉莫大娘,她和明轩这便是要自己去逛了,用度物资的采购全权交给大娘。
  咱可放心着呢!
  真是一个美妙的误会呢,毕竟寡人养尊处优这么多年,向来认为自己魅力无穷,屎见了都会变香,变成一坨坨的黄金粑粑,人见了可更是飘飘欲仙要登往极乐的那种儿,这话换俗点儿说,就是会被寡人给美死,给迷死,唉,都怪寡人太过美貌哦。
  这世界上会有谁不为寡人心动,会有谁舍得让寡人去帮忙呢,无外乎男女,都拜倒在寡人的大裤衩子下。
  太受欢迎,太有魅力,爱寡人的人太多,这也是一种烦恼。
  就因此,寡人有意无意间多了多少,成千上万,童男童女,少男少女,中男中女,老男老女,多少都为寡人倾倒,寡人这英俊的风姿,迷人的气质,寡人——可是大周上下百姓的崇拜对象,万众瞩目,可真是太过闪耀。
  也因此,寡人无心招惹了多少,伤了多少,童男童女,少男少女,中男中女,老男老女的心儿肝儿,无意中背负多少情债,自然也有人因此,因爱生恨,不在沉默中爆发,那就在沉默中变态。
  既然得不到,那就抢来关小黑屋,毁了吧,杀了吧,这样就永远不会属于别人了,达到了某种意义上的永恒,也算是用另一种方式拥有。
  所以太受欢迎,这既是上天对寡人的一种恩赐,但也是一种烦恼。
  寡人,会属于别人吗,寡人的心,寡人的身,永远属于自己。寡人可从来不认为,也从未想过自己会对谁动心,会爱上谁。寡人最重江山,其次是渊儿那孩子,毕竟他是寡人拼了命挣出来的孩子,也是寡人唯一的孩子,更是大周皇储,是这片江山未来的主人。
  他是大周的未来。
  

  第18章 难民

  “惨啊,那是真的惨啊。”
  不止陵阳,前后半月,许多地方也都下了暴雪,陵阳虽远离京都,但地方还算富庶繁华,暴雪的情况比起许多地区也要轻的多,损失相较而言不算是严重,其他地方就难说的多了。
  “城外就这几日不知涌来多少的难民,记得昨日巳时,我凑巧经过城门,正好瞧见一对流落的母子进城,那孩子妇人,已憔悴的不成样子,形容甚至比街边的乞丐都不如,就算在难民中,这落魄样儿也是数一数二。”
  “那妇人的头发乱糟糟的披着,发丝一段段的结成一块一块,衣衫褴褛,狼狈不堪,脸上黑乎乎的一片,大半张脸都被脏发遮着,孩子更是可怜,瘦骨嶙峋,两人是如出一辙的狼狈,吹在冷风中整个身子都在颤抖。”
  “虽是可怜,令人心生感慨,那也轮不上我这个过路的人帮忙,不巧这对母子却是碰了上来问我这城中安置难民的地方在哪里?”
  林牙子说到这里有些口干舌燥,拿起桌上的酒壶给自己倒了一杯,一饮而尽,嘿嘿笑了几声,再是继续,“他们倒是有眼光的很,要只是过路也就罢,既然问到跟前来了,也没有不帮的道理,心中着实是可怜那孩子妇人,我便领着他们去了安置难民的地方,还给他们买了几个馒头。”
  “所有的难民都是聚集在城西,到那难民聚集的地段附近,我止了步,并不想再靠近,远远瞥了一眼,那境况,已经不是一个惨字能够用来形容。”
  “要走的时候,那对母子信誓旦旦,语气坚定,说是来日一定会报答恩情。”
  林牙子说到这里轻笑了一声,面上因这笑生出几分嘲讽,“以后是怎样,还要看他们自己的造化,自身都难保,又谈什么报答?”
  “过日子本就不易,活着更不容易,世道本是艰难,还又逢这天公不作美,若不是生在大周,大周强盛,当今又仁德,怕是更苦。”
  “唉。”林牙子又倒了一杯酒,顾自饮下。
  倒是与林牙子一桌的人,听林牙子说了这么多,却没什么反应,只管吃着酒菜,“牙子,你恁的想这么多做什么,我等小老百姓,过好自己的日子就是,天灾难民……这些事自有朝廷官府的人管。”
  寡人与明轩坐在酒楼里,等着小二上菜,等着这一会儿,便听邻桌的林牙子说了这一会儿。
  暴雪,难民……
  寡人既是大周君王,既是被百姓称颂一句仁君,仁德,便是不能对他们坐视不理,他们都是寡人的子民。
  灾情想必是已经传至朝廷,也不知如今的那位陛下如何处理这一事。
  赈灾的物资和银两还有灾后安置,都是如何。
  小二端着酒菜上来了,寡人也像那林牙子一般,倒了一杯酒,在唇边细细啜饮,陵阳的酒与京都不同,却是别有一番滋味,便在这酒菜香气萦绕间开了口, “明轩,饭后去城西逛逛?”
  明轩夹了一筷子菜放到寡人碗里, “依你。”
  酒菜吃食皆是明轩所点,有好几道都是用寡人素常爱的食材所做,酒楼里掌勺的厨子虽比不得宫中御厨,但御膳房的吃食吃的久了,这里的菜色又很具地方风味,风味初尝,还不习惯,再吃上一口,却是越吃越觉可口,越吃越停不下来,更甚至寡人都不必伸出手去夹菜,明爱卿委实忒有眼色,寡人哪一个菜多吃了几口,哪一个菜一口不吃,爱吃什么不爱吃什么,他便都知道了。不时夹一筷子菜到寡人碗里,只夹爱吃的,碗中未曾有过白米饭孤苦伶仃的时候。
  有丞相如此,甚至比常永为寡人布菜时都更贴心,寡人怕是有朝一日离开了他,生活都要不能自理。
  世事再难,却怕有心。
  明轩,可是当真有心。
  一顿饭吃的酣畅淋漓,明轩结了账后,二人便往城西而去。
  说来,明轩带寡人吃的酒楼是陵阳城中最好的一家,吃用并不便宜,甚至寡人昏迷一月来的医药费、伙食费、住宿费……哪一样不花钱,药不能停,食不能停,各项要求还不少,凭寡人对自己的了解,花费定少不了。
  也不知明轩的银两是哪里来的,眼下又不在丞相府,又不在京都。
  寡人这么想着,便多瞅了明爱卿几眼……
  待到城西,很轻易的就找到了难民聚居的地方,那环境不出意料的脏、乱且差,平生难见的恶劣。
  难民的日子过得,属凄凄惨惨戚戚。 
  离难民区不远处,有一个赈灾的棚子,每日午时会在这里分发上头拨下来赈灾的米粮,每人可分得一碗米粥和一个馒头。
  这会儿午时还未过去,棚子前正排着长长一溜队伍,等着分一碗米粥和一个馒头,聊已果腹。
  长长的队伍排在那里,将棚子前的地方挤了个满,人压着人,求的是一份米粮,也是活下去的希望。 
  为难民分粮的是几个男人,穿着当地衙役的衣服,可见是衙门里头的人,生的平常面目,神情都严谨,面对这些难民且算是公正,分粮分的也匀称实在,未有亏待或是私扣。
  寡人站在原地看了好一会儿,衙役分了一个又一个难民,再轮到下一个的时候,寡人瞧着那人微微一愣。
  怎么,恁的眼熟?
  正拿着碗要领米粥馒头的是名妇人带着一个孩子,其实端看那脏污不堪的模样,第一眼是男是女也难以分辨,多看了几眼,才依稀辨得那身形约是名女子。
  手里还牵着个瘦瘦小小的孩子,自不必说,以为是对母子。
  但寡人炯炯有神,犀利如刀的目光,穿越重重人海落到这一对母子身上,一时半会儿却是离不开去。
  不止是那妇人,就连那孩子,他们的身形看在眼里,都带着几分莫名难言的熟悉。
  寡人素来相信自己的感觉,既是熟悉,那这对母子,也就必定是她所识的故人。
  会是谁?
  

  第19章 丽儿

  刹那间,寡人灵光一现,知晓是谁。
  是丽妃和渊儿。
  怎么说这两人,一个是和寡人一起做过运动的,一个是从寡人肚皮子里爬出来的,纵使形容狼狈落魄至此,寡人也还是认出了他们。
  瞧着丽妃带着渊儿领了米粥馒头后转身要离去,寡人不由得退后几步,怕与他们的视线对上被认出来。
  毕竟如今着的是一身女装,所有女扮男装的伪装都卸掉了,虽然模样未变,身形却是和往日有所差距。
  渊儿若是这时候见了寡人,也不知是喊爹还是喊娘,丽妃也是一样的,要这时候见了寡人不知是喊相公喊夫君还是喊一声娘子?
  寡人退后几步躲在了明轩身后,目光还跟着丽妃。
  丽妃显然没有往这边看,更没有注意到寡人,她领了米粥馒头,转身就把手里盛着粥的碗给了渊儿,渊儿自己还分得了一个馒头,他接过丽妃递过来的碗,呼噜噜的喝粥,喝一会儿又别过头去咬馒头。
  丽妃则是捧着手里的馒头啃了起来。  
  两人一边走一边吃,没一会儿,米粥馒头便被吃光了,只碗中还剩小半碗的粥,周蔻渊把还剩小半碗的粥又递给了丽妃。
  黑黢黢的眼睛望着丽妃,声音虽有些细弱却清楚,“娘,我吃饱了。”
  丽妃低头看着孩子笑了笑,一手接过碗,一手摸摸周蔻渊的小脑袋,揉揉那头脏乱的发丝,也没有丝毫的嫌弃,“好孩子。”
  语毕,就着碗把剩下的那些粥喝了个干净。
  到手的食物就要赶紧吃掉,这是为免被别的难民给抢了去。
  寡人从未想到过,曾经千娇百宠的丽妃,还有寡人那娇生惯养的孩子有朝一日竟会落到如此地步。
  真真是苦了他们。
  “竟是他们。”明轩低低说了一句,传进寡人耳中。
  寡人倚在他身侧,与他说起悄悄话来,“你也认出来了?”
  “你说,寡人如今这副模样,可会被他们认出来?”
  明轩眼皮子一垂,“这可说不准。”
  “夫妻已作过,这次,不如再做一回我的兄长?”
  “轩~哥~哥~”寡人故意压着嗓子,矫揉造作嗲里嗲气娇滴滴轻轻喊了一声,这一声喊的,怪恶心,叫寡人自己先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没想到明轩顶着一张没有什么变化的脸,说道,“再喊一声。”
  “嗯?”寡人歪头瞧他,那脸色倒也不是一点变化也无,唇角似乎微微扬起。
  “轩哥哥?”寡人试探的小小声又喊了一次。
  这一喊,小手就被明轩握在了手里,握住不够,还伸手捏捏,还道,“真乖。”
  这意思,想必是答应了?
  果真,明爱卿最是懂寡人的心思,寡人心里想的什么,他一思索便都能晓得。
  就是明轩近来,也未免忒爱占寡人便宜。
  既然遇见了丽妃和渊儿,要寡人坐视不理,放任他们离去,便不可能。
  世间总有百般变数,中途若出什么变故,寡人怕自己承担不起那份后果。
  他们又过得是那样的日子,独身在外,实在教人放心不下,唯有把人带在身边,寡人才能够安心。
  是以为寡人女装模样暂安个身份,先把人带回去,再做打算。
  左右依寡人的聪明才智,又有明轩从旁辅佐,不会无计可施。
  寡人与明轩尾随在丽妃一行身后,看她是要去到何处,如今是住在哪里。
  丽妃带着渊儿最后停在一座草棚前,草棚简陋,三面敞开,一面靠墙,只有一个棚顶勉强能够遮风挡雨,棚子里一张简陋的木板床,一张小木桌,另是丽儿和渊儿的一些杂物,一眼看去一清二白。
  周边类似的草棚还有许多,这一片是陵阳官府为难民搭建的临时居所。
  渊儿进到棚子里,在木板床上坐下,看着丽妃在一边忙活。
  寡人与明轩便瞅准了这个当口,两人一道向那处走去。
  “丽娘子……”丽妃正洗碗,闻声回头,见来人,手一抖,手中的碗便是差点就没捧住,要摔个粉身碎骨,索性最后关头稳住。
  “丞丞丞……”脚上不停,丽妃几步走走到明轩身前,寡人则亦步亦趋跟在明轩后面,一心当个小跟班。
  “丽娘子。”明轩开口堵了他的话。
  “丽娘子一路不易,带上小公子,随我走吧。”
  原来坐在木板床上的周蔻渊,瞧见动静,看清来人,也跳下床哒哒哒跑了过来,跑到丽妃跟前,抱着对方的大腿,身子躲在后边,只露出个小脑袋来,悄咪咪儿看着明轩。
  明轩垂首,目光触及周蔻渊,面上露出一个可以说是十分温柔慈爱的神情了, “渊儿,带你去找爹爹可好?”
  那温柔与对着寡人时的那份温柔又有明显的区别,是极明显的长辈对膝下晚辈的温柔,就像父子,就像母女。
  渊儿这孩子,一直沉默着没有说话,只是在明轩问过这句话后,眼珠子一眨不眨的盯着他,最后迟疑的点下头。
  从京都流落至陵阳,其中辛酸艰险自不必说,丽妃与渊儿显然吃尽了苦头。
  吃苦是最能令一个人成长的,丽妃也学会了警惕和防备,即使是在面对明相的时候。
  “公子,妾身的丈夫呢?他在何处?”
  “公子当真能带妾身和孩子找到他吗?”
  “公子,你身后的这位姑娘是……”
  明轩通身气势沉稳,不疾不徐,云淡风轻,表现的胸有成竹,令人信服,加上他那一副好相貌,只差没在脸上贴上“我是好人”这四个字了。
  男人眼皮子轻撩,一字一句清楚分明,“丽娘子只管放心,自那日事发,之后月余,我一直与他待在一处。”
  “至于身后这位姑娘,是我在乡下的远房妹妹,这段时日,我与那位都住在她那里。”
  “丽娘子不必多虑……”
  丽妃与渊儿纵是长了许多心,可又如何能与一朝丞相作比,自是敌不过明轩的路数,他只三言两语便把丽儿、渊儿哄得晕晕乎乎,这便答应了。
  “公子,公子可否带妾身去洗漱一番,妾身这副模样,这副模样……不想叫相公瞧见了去。”
  “如今妾身身上也没有钱财,公子可否借些银两,成全妾身?”
  丽妃问的小心翼翼,乱发遮掩在底下的美眸,看不清楚,寡人忆起她从前模样,想来那双眸子此时定是泛着水泽,含着点点情意与希冀的光芒,看一眼便会让人心生怜惜,不忍拒绝的。
  这番境地,她还能想着寡人,念着寡人,寡人果真是没有看错人。
  有这样一份真挚的感情□□。裸、毫无防备、毫无保留的摆在寡人面前,真是叫寡人十分的感动。
  寡人动了动鼻子,鼻尖竟有些发酸,眼珠子一动,眸中竟含了泪水,可惜寡人生来两腿之间少了二两肉,也没有磨镜之好,注定没有办法回应她的感情。
  若为男子,便待她一生一世好,叫这痴情不错付。
  明轩答应了。
  他走在最前头,丽妃带着渊儿还有寡人都跟在他身后,向最近的一家成衣店去。
  丽妃再没了从前的娇纵,一路上握着渊儿的手,不曾放开,十分着紧护着这孩子。
  看的寡人又是一阵心酸,丽儿是把寡人的话记在了心里,她与这孩子一路相依,也是有了不一般的情分。
  途中走着,丽妃与寡人搭话——
  “姑娘是明公子的妹妹?不知怎么称呼?”
  她问寡人,不过寡人并未回她,一字未语。
  丽妃对寡人爱的这样深沉,寡人怕自己一开口,就全露了馅。
  所以一路上,纵然她屡屡开口,屡次相问,寡人俱只沉默以对。
  这样被冷漠忽视了一路,心中难免生出几分怨怼,丽妃也已经是冷下脸,不问也不再理会于寡人。
  怪寡人太过怜香惜玉,心中不忍,牵起她的手握住,摇摆摇摆,学着寡人后宫中嫔妃,作起一副撒娇的模样。
  还甚是温软可人,沿着手心往上,两手圈住丽儿的手臂,脑袋一弯就靠在她的肩上,一副小鸟依人的模样。
  见她依旧是不理她,冷着个脸,不过至少并没有推开她,这就够了,便又再加一把火力,顺着手臂摸过去,索性最后直接双手搂住丽儿的腰,将她整个人抱住,低头垂首,脑袋正好贴在丽儿胸前,一片柔软。
  抱的寡人简直身心舒畅,就是略脏些,味道略大些,没关系,寡人不嫌弃。
  “舍妹生有喉疾,不便说话。”明轩这时开口,一句话如有神助。
  寡人感受到,丽妃因为寡人突如其来的靠近而僵硬的身姿,这会儿动了起来,她伸手回抱了寡人。
  “姑娘原是有苦衷的,是我错怪了,莫怪,莫怪。”
  也不知丽妃小脑袋瓜子里多想了些什么,这会儿开口,声音里竟是带上哭腔,语气中也竟还带着心疼。
  丽儿想了什么,寡人就不去探究了,这会儿心中只道是,果然,没有什么是一个抱抱解决不了的。
  一个抱抱不行,那就两个……
  

  第20章 银丝

  
  来到成衣店,纵然老板娘极力克制,脸上的表情仍旧显出几分的不自然来。
  目光不时瞥向丽妃和渊儿,生怕是两人一身脏污,会不小心污了店里的衣服,面上笑容有些勉强,不过好在是笑脸相迎,没有失了礼数,没有明显的蔑视、嫌弃,待客还算周到。
  老板娘辨认,这一行人约是以站在最前面的那位公子为首,这位为首的公子虽只着的是最普通的棉布袄子,模样却是极为的俊朗,通身显出一派贵气来,她走前几步,上去询问,“不知这位公子,来小店可是买衣裳的,要什么样儿的衣裳呢?”
  “按照他们的尺寸来几件成衣。”明轩转了个头眼神示意身后的两人,老板娘察言观色,即刻会意,脸上的笑容也比方才多糅合进去几分真诚。
  丽妃跟在身后在成衣店环视了一圈,将店里挂出来的衣裳都一件件过了眼。
  即使是在这天气严寒的冬日,丽妃和渊儿因落魄,为了不在冬日冻死,身上穿着大大小小许多层,薄的厚的破的旧的一件套一件,最外面则是一件打着补丁的薄棉袄,然老板娘常年经营成衣店,买卖多年,经验老到,甚至不需要用尺码量身,瞧了几眼,就估摸出了丽妃和周蔻渊的尺寸。
  “款式还有布料花样上可有什么要求?”老板娘询问。
  明轩看向丽妃,丽妃接话,“棉布的就好,要舒服软和的,花样素雅些,定要保暖,款式……”
  “款式便与那样相似的。”丽妃说着指了指店里挂在一处的两件衣裳,“一件按照我的身形,一件照孩子的身形。”
  老板娘在心里头记下,热情笑语,“哎,那客官稍等,我这就去挑拣衣裳拿过来。”
  老板娘挑拣了许多衣裳过来,丽妃和渊儿挑了几件,寡人帮着比了比身,约摸是合身的,并没有试穿,带上打包好的衣裳,另又要了帷帽,这才离店。
  衣裳是明轩拿着,身为一行四人中唯一的一位成年男子,十分自觉的承担背负行礼的重任。
  带着衣裳再是去了最近的一家客栈,要了热水房间,丽妃与周蔻渊各自一番洗漱。
  澡桶的水换了好几遍,方才清了,两个小脏人终于清理干净,丽妃恢复以往无双艳丽的姿容,周蔻渊也变回粉雕玉琢的孩儿。
  寡人却想着,若是寡人帮忙去清洗,约摸能搓出来此生还从所未见过的粗长泥条儿。
  想想那一番光景,还真是有些好奇和期待,不过可惜,注定是不能够实现的。
  老板娘眼光独到,挑的衣裳合身又保暖,两人这一番洗漱好后换上新买的衣裳便如同换了一个人,让人很难与之前的落魄样儿联系起来。
  这一旦清洗干净,没有了脏污乱发遮脸,丽妃这容貌便十分打眼了,幸而明轩思虑周到,一并买了帷帽,丽妃便与寡人一般,两颗脑袋,两顶帷帽。
  想来此前,丽妃带着渊儿,显得那样狼狈,未尝不是有意,毕竟他们的容貌身份,皆是显眼,人心险恶,将自己弄得一身脏污狼狈,也能省去不少麻烦。
  尚且算得是安然至今,已是最大的福运。
  因未想到出一趟门会多领两个人回去,那么光是莫大娘置办的东西便不够了。
  四人又逛街,又添置了些,走累了小憩一会儿,时间也差不多,到了城门要关闭的时间。
  众人在城门口集合,一行人搭着牛车,在夕阳橙红的光晕中,又晃晃荡荡的走了,只不同的是,来时空荡清净,这会儿却是满载而归。
  村里相熟的见到加进来的女人和孩子,难免多看几眼多问几句,明轩早想好了身份。
  与莫大娘和村里人解释,只道是嫁到外地的姊妹,家中因逢大雪,遭了灾,流落在外,今日入城,恰巧相遇,便将姊妹和孩子带回去。
  村里人听了话,都信了,也十分同情这对母子的遭遇,言语行动上多有关心。
  就算是在这严寒冬日,却让人感受到了春天般的温暖,感受到人间的美好。
  只要人人都献出一点爱,世界将变成更好的明天。
  辗转又回到晏山山脚,想到寡人埋下的因,过去大半日的时辰,也不知是否得了果。
  这一回,寡人还是找的这个要去解决三急的借口,对,没错,编造的借口就是这么不走心。
  但是很有效!
  明轩也跟了过来,在村民眼中,是夫妻俩,明轩不放心娘子一人,便跟过去,这没毛病。
  在丽妃和渊儿眼中,这是一对兄妹,明轩不放心妹妹一人,便跟过去,这也没毛病。
  再次来到立了小木牌子,埋了木盒子的地方。
  没想到,不对,应该也算是意料之中,木牌子倒了,土松了,木盒子没了。
  真有人信了这此地无银,将木牌子下埋着的木盒给挖走了。
  可惜那木盒子里可没有什么金银珠宝,有的只是一本书,那书名为《丁丁历险记》,由崔明琅讲述,寡人著于纸上,修订成书册。
  不过这故事崔明琅还未讲完,寡人也还未听完,书本上的故事自然也并不完整。
  装在木盒子里货真价实,再朴实不过的一本书,挖土的人打开木盒却只得到一本书,没有分毫钱财,不知心里是何感想,不过竟没有气愤之下将这书本给丢了,反而连同木盒一道带走,莫不是以为老树显灵,盒子和书其中另有乾坤,还能是什么藏宝图,真以为自己是挖到宝了不成?
  寡人这么想着,不由失笑,将小木牌重又收回,等着下一回,故技重施。
  “走罢。”寡人拉了拉明轩的手,明轩很是自然把寡人伸过去的手反握住,也说了一声,“走罢。”
  回去的途中,明轩转头看了看周幼庭,她的脸蒙在帷帽的白纱下,看不分明,他有些想要知道,木盒中装的究竟是何物?
  “庭儿,你在木盒中装的是什么?”想知,便问。
  寡人眨了眨自己动人含情又美丽无双的眼睛,张口回答,“是一本书,崔明琅从前讲与我听的故事,那故事好生有趣,我便将它写在纸上,装订成书。”
  好生有趣?明轩问,“不知是怎样一个故事?叫幼庭这般欣赏欢喜?”
  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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