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寡人的江山要完了-第4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这样,由梁使背着寡人,明轩走在一侧,三人且共行一小段路后,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似还有车轱辘滚在地面的声响。
三人心中不由警铃大作,疑是刺客追来。
当即加快脚程,企图在被身后追赶而来的人追上之前,躲入岔道。
等终于到达那处岔道所在的密道地段,却又花费些许的时间用以摸索机关,等到启动机关,封闭岔道的石门正慢慢打开的时候。
还真是恰好不过的,一直追在身后的那几人,也已追了上来。
当真是好运连连。
不过万幸。追上来的人,并不是刺客,否则寡人大概是真的要去阴曹地府和父皇母后还有阿兄一家团聚了。
追过来的是舒朗辰、盛思颜、崔明琅还有华霖四人。
四人身上都沾了血,一身的肃杀之气。
寡人舒了一口气,不是刺客就好。
“走,先进其中暂避!”寡人向那几人招呼。
待到走进分岔出来的这一条密道,石门重新封闭,寡人脑袋一晃,再次十分不济的晕了过去。
醒来时候,身周昏暗一片,只燃着几盏烛灯,寡人躺在地上,身上冰凉一片。
梁使、明轩、崔明琅、华霖四人都没了去向,昏暗暖橙的火光下,寡人只看到盛思颜倒在离寡人不远的地上,人事不知,手边跌着一把剑,剑锋所指之处正是寡人。
剑上并不干净,沾着血,四周绽放着滴溅的血花。
空气中气味浑浊,寡人鼻间喉间都是血腥气。
“陛下,你醒了。” 幽色的男音在这片暗沉到可怖的空间想起,眼眸望去,那人近乎于整个身子都隐在暗处。
隐约可见坐在一副轮椅上,就连先前的声音也是熟悉的,“慕晚?”寡人轻轻出声。
男人控制着轮椅向寡人靠近,到近前,双眸对视,他看着寡人,唇齿微动,“陛下。”
寡人趴伏在地上,身上一阵一阵的抽疼,醒了却没有半分的力气足够支撑着身体站起来,便是只能仰头望着慕晚。
那双墨色的眸子仿佛失去了全部的焦距,深黑的瞳孔,那样的眼神,像开到枯败的花朵,像一潭死水再也惊不起任何波澜。
真是看着好不舒心,令人刺痛的很。
四周寂静的可怕,寡人没有再出声,攥紧的双手,掌间已是冷汗涔涔。
慕晚双手搭在轮椅两边的扶手上,乍一用力,整个人脱离轮椅,直直朝冷硬的石板地面扑下去,偏偏瞧那方位还是冲着寡人来的,怕是有大半个身子要压在寡人身上。
作孽啊,向来可是只有寡人压别人的份。
没想到,哎呀,慕晚中间一侧身子,最后是跌在了寡人身侧,只是有一只手搭在寡人身上。
那只手恰还握着把匕首,正正好的插在寡人左胸,痛的寡人说不出话来,血不要命的涌流。
寡人不知心里该是怎样一个想法,强忍着痛,整张脸皱巴在一起,到头从嘴间只挤出一个字,“你……”
匕首插在血肉中,动手的人将握在匕首上的手收了回去,寡人倒在地上,喘息虚弱,见着他从另一只手的袖间又拿出一把匕首。
这厮,刀还挺多。
慕晚拿着那把匕首,除了鞘壳,左手拿刀一刀直接划向右手腕,暗红带紫的血液自刀锋破开血肉处流出。
啥玩意儿,这咋还搞自残?
右侧是靠近寡人这一边的,慕晚抬着他那只流血的右手,移到了寡人脸上,颤颤悠悠的,糊了寡人一脸的血。
“幼庭,对不起。”连说话的声音也是颤抖的,说完这句话,慕晚在寡人脸上晃悠的手也终于停了下来。
那一刀,手腕流血的伤处,覆在了寡人唇畔之上,温热的血液不断流溢,无可避免的渗进唇舌之间,腥甜的味道在嘴中弥漫。
寡人摇头晃脑,试图摆脱,那只手却狠狠的按在唇畔之上,寡人的动作未能动摇他分毫。
慕晚一双墨眸闪着奇异的光芒,布满星碎的光点,“喝吧,喝吧 ,幼庭,喝下我的血……”
寡人被动的承受着,终究是喝进去越来越多的血,那股腥甜的味道,渐渐竟也变得香甜起来,香甜到令人欲罢不能。
寡人不自觉间已经张开嘴,唇舌贴上那道伤口,贪婪的吸吮,甘美的血液滑入喉间,吞咽入腹,却觉得怎么也喝不够。
理智越来越疯狂,痴醉于嗜血时,只在朦胧间感受到那人伸手抚上脸颊,摩挲着,轻轻说着,“好孩子……”
呸,谁是你的好孩子,叫爹爹。
流失的血液越来越多,慕晚的身体越来越冰冷,寡人饮血,似乎也到了饱和状态,眼皮子越来越沉重,最后一闭,人事不省,再又晕了过去。
“陛下,陛下……”再醒来,寡人是在这一声声恳切的呼唤中醒来的,一睁眼,瞧见的是明轩那张俏脸。
身子一动,感受了下,浑身上下竟是没有一处不疼的,“啊~”寡人难以抑制,控制不住,一声声有病呻。吟,眼泪水哗啦啦的混着鼻涕泡就流了下来,“嘤嘤嘤,明相啊,寡人好痛哇~”
明轩手起食落,一个白面馒头堵了寡人的嘴。
嘴巴很是自觉的吃了起来,也不嘤嘤哭泣了,眼珠子四转,去看周围的环境,却是好生破败。
眼珠子转了一圈,最后盯着明轩。
丞相不愧是寡人的丞相,很懂寡人的眼色啊。
“这里是陵阳城外约三里远晏山脚的莫家村,你我暂住在村里一名叫莫芹的妇人家中。”
陵阳城?晏山?莫家村?莫芹???寡人一边吭哧吭哧啃着馒头,一边脑袋瓜子里骨碌碌的转,在心中细细思量。
若不曾记错的话,陵阳到京都可是有数十日的路程,一闭眼一睁眼,怎么竟然就从京都到了陵阳。
“你昏迷了三十日,正好一月。”果然,明轩的声音这时候响起。
没想到寡人这一晕,竟是晕了这么久。
皇宫遇刺那一日,究竟发生了什么?来龙去脉,事情始末,究竟是怎么样。
寡人仔细一想,嗯,事情当然并不简单。
白面馒头终于啃完了,淡淡甘甜的味道,别说,山珍海味吃的多了,这味道倒是也很合寡人的胃口。
没了馒头,嘴巴终于得出空闲,便要将心中诸多疑问,一一问来,“寡人一月不在,大周如何?”
“大周安稳,朝局没有丝毫动乱。”明轩坐在床榻边,乖乖巧巧回答问题。
“怎会……”这答案叫寡人委实惊讶,国不可一日无君,寡人失踪一月,朝局怎么可能安稳的来?!
一月前的事,难道不是为了谋夺寡人的江山吗?寡人想不通。
又或者是幕后之人还有更大的筹谋么?
“臣听得消息——
陛下安然无恙,日日早朝,至于臣,则是忽得了急病,休憩一月,一直于家中调养,其余无所变化。”
“寡人……安然无恙……日日早朝”
“易容术?是有人李代桃僵顶了寡人的身份?”
明轩没有回应寡人,而是忽然伸出食指放在嘴边,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寡人明白的,寡人闭嘴。
“哐当——” 这间简陋的农家小舍的门房被人打开,门外是个妇人,穿着粗布衣,模样还算周正,一开口那大嗓门子倒是吓了寡人一跳,“明相公,午饭做好了,就放在大堂里头的桌子上哩,。”
莫芹一转头瞧见床上的人睁着眼,笑逐颜开,“哎呦,夫人醒了这可是好事,不枉明相公这些时日费心照料。”
“夫人有这样的夫君,当真是好福分呢。”
“我这再去灶台添几个菜,明夫人可要好好补补。”
莫芹笑着眼,于是风风火火来又风风火火去。
房屋里复又恢复宁静,却无妨寡人心中掀起的惊涛骇浪。
“夫夫夫夫……夫人……”寡人呆滞眼看向明轩,咽了一口口水, “她她她……大娘她,她是不是说错了?”
明轩眨巴眨巴眼,绯色悄悄爬上脸,“日前请了大夫为陛下瞧伤,后来包扎、换药、衣食,都是臣一手照料的。”
寡人艰难的又咽了一口口水,“这,这么说,药是你上的,衣服是你换的,你你你……把寡人看光了?”
“你你你你你……”
“我我我我我……明轩,我,我一定会对你负责的!”
寡人说完这两句话,忽然想起一件十分重要的事,寡人的大宝贝,假假假……假肢……也被看见了呢。
纵然不要面子如寡人,这会儿也实难接受,羞愤,羞愤啊!
寡人的一世英名!向来在爱卿前英武伟岸的形象——毁了,毁了啊!
棉花假肢未免磕碜,怎么着,被发现寡人腰部以下戴着这玩意儿,也要是从前没断的,那倒还能更有面子些。
唉。
寡人将盖在身上的被子一作弄蒙在脸上,自暴自弃……
被子外边儿传来一阵低低的笑声。
哼。
下一瞬,寡人又想到一个问题,猛的坐起身,摘下被子,看着明轩,双手叉腰,下巴微抬,神情严肃,“寡人问你,寡人的龙体,好看吗?”
作者有话要说: 寡人:“你才不行呢,你全家都不行!”
梁使:“你会后悔的!”
第15章 乡村
其实寡人是想问,他可是看到寡人背后那道陈年的老疤,想问这一次,左胸上的这处伤口又会不会留下疤痕。
寡人心疼自己,白皙娇嫩细腻吹弹可破的肌肤,自从踏上帝王路,便在路途中沾染上一道又一道伤疤。
明轩,很神奇的跟上了寡人的脑回路,这让寡人内心颇感安慰。
只是他的回答,并不大让寡人满意。
“这处伤,怕是难免要留疤痕。”
“噢……”寡人有些失神,胡乱的点了点头。
“换洗的衣裳放在床尾处柜子,陛下换好衣服,就随臣去洗漱用饭。”明轩说着话,又伸出手在寡人发间抚了抚,脸上还带着未散去的笑意。
“好。”
明轩自觉离开了房间,寡人伸手碰了碰他方才抚过的地方,牙齿咬上唇畔,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有些雀跃。
打开床尾的柜子,衣服叠的整整齐齐的放在里面,一套一套的,省去她挑拣的时间,衣服是棉质的,不比绫罗绸缎,不过穿上身倒也舒服。
寡人注意到,除却放衣服的格间,柜子里处还有一个小格间,里面放着些东西,那形状有些眼熟有些奇怪。
寡人伸手将半掩着的柜门彻底打开,柜子里的东西在光线的照耀下,一瞬间敞亮起来,也让寡人清晰分明的看见了格间里的那物什。
是三个棉质的假肢带,还有,还有一些面料不错,但针脚略微粗糙的月事带。
果然下。身一凉,寡人感觉到了那股熟悉的坠痛感,还有温热的液体流出。
晕了一月,脑子初醒时虽有些不清不楚,那日的记忆却是清楚的很。
所以再清楚不过,寡人身上就只有腰下戴着的假肢,身上也还未来葵水,月事带更不用说了,一定是没带的。
那么这两样物什,不必说,只能是明轩为寡人准备的。
真是,真是……这回当真是面子里子都丢了个干净。
身子一下子瘫倒下去,双腿瘫在地上,半个身子趴在床上,一手握拳,狠狠敲击床榻,又拿过床上的枕头,垫在底下拿着脑袋狠狠撞了起来。
撞到后来索性也不要枕头了,脑门子磕着床板清脆响亮一声接着一声。
明轩等在屋外,听见一阵敲击的声音,脑瓜子一转就猜着约摸是陛下自己在作自己的孽。
并不担心,并不心疼,明轩仍旧很是放心的等在屋外。
直到门“吱呀”一声打开了,里边儿走出来个长发覆面,一头青丝凌乱,将脸面遮的严严实实,活脱脱的跟个女鬼似的。
明轩无奈,微不可觉叹了一气,黑洞洞的眼眸子里藏着的却是满满的宠溺和温柔,“庭儿,我为你梳发吧。”
庭儿?寡人呆了呆,他喊的是庭儿?因这称呼,寡人没忍住再一次失神,除却父皇母后,还没有谁这样叫过她。
山野之地,倒是出乎意料,屋里还配有铜镜,甚至这品相清晰度都还属上乘,想来是明轩备的。
寡人一头青丝长发,及至小腿,皇室生活,养尊处养,养的这头发也是顺滑细腻,就如同上好的绸缎。
明轩拿着木梳,一手拿起寡人的发,一手梳发,从头及至发梢,一下一下,动作轻柔,万不会拉痛了头皮,就连之后梳发髻,也连带着这份柔意,梳的发髻十分牢靠好看,最后用两根银簪固定。
发髻梳好了,寡人看着镜中的自己有些恍惚,有多少年未曾穿过女装了。
明轩俯下身子,脑袋搁在寡人的肩膀上,也看着镜中的那个人,眼中波光潋滟,似水柔情,“夫人,当真好看。”
哎呦呦,是的呢,寡人也这么觉得呢,太真实了,瞧这话说的。
于是寡人镜中赏自己,赏了好一会儿,等到肚中咕咕叫声连绵不绝,这会儿便差不多赏够了,一只手也是被明轩牵住,“夫人,洗漱之后便可用饭了,走罢。”
他牵着寡人一步一步向外走去,寡人看着两人交握在一起的双手,升起来一种感觉,温暖的,紧攥的,舍不得放开的……
身上穿着衣裙,走动起来还有些不适应,但看如今这境地,寡人还是第一次陷入这样被动的地步,倒也觉着新鲜,并不讨厌。
这样待在陵阳城外晏山莫家村数日,与明轩过着平淡的二人乡村夫妻幸福生活。
虽过着平淡的乡村夫妻幸福生活,寡人闲暇之余却一直在想月前那一日的事。
想了许久,云里雾里,有些眉目,却又总不明朗。
作者有话要说: 明轩'羞涩':月事带和**带都是我亲手做的。
第16章 雪
也不知道丽妃带着渊儿如何了?朝堂上没有传来太子的消息,那约摸是没有事吧。
那日之事与盛思颜、慕晚定是脱不了干系,还有那奇奇怪怪的大梁使者。
先前曾在盛思颜房中发现的那幅挂画,画轴处的机关,已然令寡人对他生疑。
那日在进入密道岔道之后晕过去又醒来,睁眼见他躺在地上,剑锋又是指向寡人,嫌疑更重。
慕晚,慕晚便更是说不好了,他善毒,幼时曾是南疆莲华教预选的圣蛊童之一。
是寡人将他从那非人的邪教中解救出来,救出他时,他已是双腿尽废,体内积毒无数,就连血液都是带毒的。
太医医术有限,对慕晚那样的情况也根本无解,这些年也是他自己调理自己是身子。
寡人身子开始产生不适,是在大殿见过他的那一日之后开始,若说连太医都查不出的毒会是谁下的,先前信他,寡人不曾怀疑,如今他却是寡人第一个怀疑的。
就凭慕晚那一手毒术,要想无声无息的把人放倒,当真简单。
寡人的毒,进入密道岔道又晕过去,这些最可能是他的手笔。
哦,对了还有先前那挂画,那挂画上带着淡淡香味,如今回忆起来似曾相熟,便是在慕晚那里闻过相似的味道,只不过那味道太淡,怪乎寡人那会儿一直没想起来。
那么挂画许是两人暗信来往的方式,这两人暗中有什么勾当么?
真是,伴在寡人身边这许多年,寡人当他们是心腹,交付信任,他们背着寡人这都是在做什么?为的什么?!
寡人想不明白,想要知道为什么。
可那日在暗室,盛思颜又为什么会倒在地上,难道是慕晚做的?可他们若是暗中有所勾当,这又说不通了。
其中还有什么隐情?
慕晚那时候又是为什么,刺寡人一刀,还给寡人喂了他的血。
他要杀了寡人么?可寡人还记得明轩曾说,刀伤正好是偏离心口,伤口也并不太深,显然下手之人留了情。
还有最后,寡人又是怎么从那地方出来的?筹划那日刺杀的人又是谁?如今顶着寡人身份作为大周皇帝的人,又会是谁?
有太多的疑问,叫寡人怎么也想不通。
如今那朝堂之上的人,究竟是易容,又或者就是与寡人生着一样的容貌呢?
寡人想到了早逝的兄长,与寡人一母同胞,孪生龙凤,幼时便与寡人生得九分相似的容貌。
阿兄,是你么?
兄长未曾死,要前来拿回这片本该属于他的江山?要当真为兄长,寡人倒也乐得开心,不过物归原主,算不得什么。
可若是别人……寡人袖袍下的手不由攥紧,大周的江山,寡人一定会守住!
“夫人?夫人?你可是好了?”
“明相公见你久未回来,让妇人我来看一看?”
“这……茅厕可是用好了?”
莫芹大娘的声音把寡人从沉思中叫了回来,寡人忙不迭回答,“哎,大娘,就好了,就好了,不必担心。”
担心什么?寡人在心下暗自腹诽,担心寡人一不留神掉坑里了吗?寡人会犯这么愚蠢低级的错误吗?寡人当然不会。
寡人又紧了紧缠在脖子上的长发,以免长发垂落浸入茅坑,沾一发的屎,那得多恶心,万万要不得的,手中则择出厕纸,往屁股瓣儿擦去……
等擦好了,提溜起衣服,系好绑好,寡人两脚离开茅坑所在范围之地,提着裙子离开了茅厕,离开茅厕后把缠在脖颈上好几圈的长发先撸了下来。
这会儿觉得自己整个人还都是“香”的,寡人到平日蓄水的水缸旁边,用葫芦瓢舀了水,好生洗过,又吹了会儿冷风,方觉得这浑身的“香气”散了许多。
时节已至冬日,刚过了水,又吹了冷风,寡人瑟缩着身子,快步走起来回到屋子里去。
屋里烧着炭火倒是暖融融的,寡人呵了一口气,暖暖手,觉得身上冷意一时驱散了许多。
还待再呵一口气暖暖的时候,身前已经站了一人,握住他的双手,直接将寡人的手放进他衣领里边,又伸出双手捂在寡人脸蛋上,面上笑意盈盈的,“暖和吗?”
那股暖意从手上脸上直直传递到了心里,“暖,暖的。”寡人有些磕磕绊绊的说。
他的手却凉了,捂着寡人双手的那一片肌肤也凉了。
寡人觉得自己实在是有些消受不住这样的呵护备至,有些躲闪的避开明轩的视线,视线望向屋子里,桌子上摆着饭菜,热乎乎的还冒着热气。
“吃饭,吃饭……”寡人接了话茬,从明轩身边走开,到饭桌子那儿去。
在饭桌边坐下,明轩也坐到了寡人身边,寡人刚动了筷子,夹了一筷子菜放进嘴里,便看到明轩看着寡人,瞧面色还带着些紧张,只见他唇畔张合,寡人听到,“今日的饭菜,是我亲手做的,特地从莫大娘那儿讨教过来的,庭儿,味道可还好么?”
因是在外边,也不好继续寡人微臣的称呼着,明轩便就着莫芹所认为的夫妻身份,担了寡人丈夫的身份,一声一声喊寡人也是“庭儿”二字,索性他也是全清楚了寡人的身份,寡人倒也不介意他那样喊,就是有时觉着,这小子,怪占寡人便宜的。
寡人动了动嘴,嚼吧嚼吧,食物的味道在唇舌间肆虐蔓延,眼睛忽闪了几下,下巴已经不自觉间抬高,“嗯,唔,还不错,还不错。”
寡人又夹了一筷子吃起来,一筷子接着一筷子,最后吃了个干净,腆着肚皮,心满意足。
终究是,这份感情,寡人虽自觉消受不起,却也无法放手。
酒足饭饱,寡人边剔着牙,边拍了拍明轩的肩膀 “行啊,你。”
真是寡人的全能小助手呢。
房门吱呀了一声,又被打开了,门外方在厨房忙活完的莫大娘带着霜雪寒意进到屋子里。
“晏山这天气,是越发的冷了。”她也一道坐在饭桌上,就着碗筷和寡人与明轩一道,吃起剩下的残羹冷炙来。
相处了几日,寡人也与莫大娘相熟,她是豪爽热情的性子,人也踏实勤恳,竟是合了寡人胃口的,处着感情不错。
同桌吃饭,这要是在皇宫里,是恩赐,是赏赐,在这里却是稀松平常的,莫大娘不会认为自己是低人一等的,而寡人,也不是那样迂腐守旧的人。
记得崔明琅与寡人说过,在很远的一个地方,那里倡导人人平等,没有这样森严的等级观念,令人羡慕得很。
“外边这是下雪了,难得,这是晏山今年的第一场雪。”
听见莫大娘的声音,寡人渐渐觉着有些兴奋起来,这会儿,拉起明轩的手就走。
从暖融融的室内走到室外,从温暖到寒冷 ,寡人伸手接住一片雪花,转眼间便消融拉,可她的眼睛还是这样明亮,看着漫天飞舞扑簌簌飘落的雪花,轻声的说着,“看,下雪了。”
是,下雪了。
明轩牵着她的手,漫步在天空下,纷飞的雪花中,雪花落下,落在发梢眉间,沁入丝丝凉意,将眉间发丝也渐渐染成霜白。
他紧了紧握在手中的那只手,心里念想着,或许“霜雪吹满头,也算是白首”。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哒~读者“容陈”;灌溉营养液 162018…07…07 16:10:24
第17章 无银
自那日下雪,这一场雪下的不大不小,却十分绵长,最后惹得大雪封山的结果。
好在这雪积得快融的也快,只是造成被困在山里几日不得出,物资虽勉强够用,还是给村庄里的人带来了许多的不便和损失。
等这日山路终于通了,村里人莫不喜出望外,寡人与明轩还有莫芹的日子也已经在弹尽粮绝的边缘危险试探,都是勒紧了裤腰带过的日子。
是以山路一通,就要去山下城中集市补给物资。
莫芹通知了寡人与明轩,明轩带着寡人拾掇一番,两人这是也要去陵阳城中一趟。
“明轩,你说我这副打扮行么?会不会有人认出身份?”寡人抻抻袖子,摸摸衣服,晃荡晃荡裙摆,有些狐疑。
“放心。”他一伸手不知从哪儿摸出来顶帷帽,“给,戴上它。”
“诶?你哪儿来的?方才怎么不见你手上拿着,这是藏哪儿了?”寡人十分惊奇稀罕,这会儿便就一扑扑到明轩身上边说着话,边动手动脚的在他身上搜刮起来,嘴上咧着笑,“在哪儿呢?在哪儿呢?”
他也笑起来,跟着去抓寡人的手,“好了,别闹,是从后面的柜子里拿出来的,你没有注意。”等抓着了握在手里,就变成了十指相扣,握的紧紧。
寡人砸吧砸吧小嘴,道一句“原来如此。”这时整个人已经都扑在了明轩怀里。
没有了往昔女扮男装时用的各种道具,这时,男女身量上的差距就显现出来了,寡人在女子中生得已然算是高大的,但此时在明轩面前,还是完完全全的陷在了他的怀抱里,显得整个身子比平时娇小玲珑的多。
寡人陷在他怀里,下巴抵着他的胸膛,脑袋瓜子仰头往上看去,这一看,没想到对方也正巧下头,恰好是鼻尖儿对了个鼻尖儿,眉目唇齿之间近在咫尺。
明轩眸色微动,嘴角漾出清清浅浅的笑,寡人……寡人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鬼迷了心窍或者是脑子抽了筋吧,一脑袋就磕了过去,额头碰下巴,一声闷响,真是疼极了。
心里,莫名却爽快,瞧着人也呆呆傻傻的笑。
被握住的双手却是被攥的更紧了,丝毫没有要松手的意头,也没有要摸摸揉揉那被撞了的下巴的意思,只受到一低头,猝不及防,他在幼庭额间轻轻的一吻。
幼庭随着这一吻,脸上也不呆呆傻傻的人笑了,那笑,彻底僵住了。
为什么,竟然有一种脸在烧,心在跳,想要个抱抱,这样奇怪的感觉。
幼庭盯着他瞧,瞧啊瞧,瞧了许久又许久。
他也没什么反应,不过视线却一直停留在幼庭脸上。
“明相公,明家娘子,你们可好了,村里的车队就要出发了,动作可得快些。”
直到莫芹过来催了,明轩扣着她的手才松了开,两人才猛的醒悟,也作势分开,这让幼庭颇有种偷情被发现,捉奸在场的感觉,这感觉,真**的刺激,再来一次也是丝毫不介意的呢。
这次去城里是跟着村里的车队一块儿去的,寡人与明轩又互相看了看对方,稍作整理,就忙赶着出去,和莫大娘一起,与村里的人汇合,坐在牛车上,跟着驾牛车的人晃晃悠悠的走在山路上,向陵阳城出发。
牛车半道上停歇了一会儿,在山脚那一片儿的平地,老话有这么一句,说的是——“上山容易下山难”,这不,刚从半山腰爬下来,又是积雪消融后不久的这个时间段,太阳晒得山道半干不干,架牛车的人战战兢兢,牛车也不似往日平稳,颠簸动荡,坐在车上的人当然也不好受,下个山好不容易。
这会儿终于到了山下,自然先要稍作休整,且是都要先休息一下,踹口气,平复一下一路起伏的心绪,还有对这几日大雪造成的损失,也要跟着一起平复一下。
生活好难,人活着不容易,日子,苦啊。
这山野的景致,倒是一如既往地好,山腰与山脚是不一样的风景,却都有自己的味道,晏山倒是一个难得的好地方。
寡人拉住明轩的手,眼珠子骨碌碌骨碌碌转一圈儿,不动声色暗自观察了一下四周的人儿,没有太多的眼光放在他们身上,便与莫大娘说了一声,“哎哟,大娘,我憋得慌,这得要去方便方便,很快回来,不会耽误大家的行程。”
莫大娘自是同意,嘱咐了一句“注意安全,荒郊野外多留心,方便完了,就快些回来。”领着明轩这就走人。
两人走远,离开所有人的视线,渐渐就来到一个算得上偏僻又算不上偏僻的地方,显眼又不显眼的地方,说偏僻,不显眼,是因为这里确实离乡道有一定的距离,说不偏僻不显眼则是因为,这距离,也并不是很远的,且是在一棵最高大最粗壮的老银杏树树后,这课银杏树可是十里八乡唯二的一棵,第一的高大粗,另一棵银杏树嘛就在三丈远处,远没有这一棵瞧着粗长。
都说老树成精,乡里,虽则不多,但偶尔会有迷信这方面的人来这棵老银杏树下祈福许愿。
寡人蹲在树后面,帷帽已经取了下来,眼睛咪儿咪的笑,嘿嘿嘿嘿的,颇有一种贼眉鼠眼的风骨,就算是贼眉鼠眼的风骨,也依旧是这么的好看,寡人回头看了一眼明轩,哎呀,眉梢眼角抑制不住的笑意,手上动作不停,高兴的也不自称“我”,换回惯常用的自称,“嘿嘿嘿嘿……寡人早就想这么做了,就是苦于一直没有机会……”
“要是在宫中,被人发现可就太丢分儿,有损寡人万人迷的形象……”寡人转回头继续手上的活儿,嘴里叨叨说个不停。
寡人在干什么呢?寡人在双手挖土,埋东西,埋一个大大的大木盒儿,里面装着东西。
等埋东西的坑挖好了,又一捧捧泥填回去,体验积雪融化后泥土的芬芳,还有和小虫子的亲密接触。
小虫子,可爱啊真可爱,看到一只就捏死。
阿弥陀佛,寡人这是在造杀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