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修罗七绝-第27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濮阳维一看他面前的茶杯,尚剩下有一多半,知他中毒尚不太深。
他单掌抵住石鲁背后“命门穴”上,运足一口真气,助他行功驱毒。
此时,隔室已传出吴南云声音道:“帮主,厨房内有两件紫衣衫,咱们快些准备,这老杀才是‘红魑会’的人。”
此时,石鲁已长长吁一口气,双目缓缓睁开。
哑着声音道:“好险!估不到这杯茶水之内,竟施有极为厉害的蒙汗药。”
濮阳维收掌起立,沉声道:“堂主!你目下可感到碍事么?”
石鲁摇头道:“还好!幸而中毒不深!”
“粉面罗剎”徐妍容已将老人提起,置于椅上。
濮阳维缓步向前,冷然道:“光棍眼里揉不进砂子,阁下以这下五门技俩,来迷惑区区等人,也未免太将我们看小了!”
老人双目怒睁,一言不发。
濮阳维嘿嘿一笑,道:“好!在下就喜欢如阁下这等铁铮铮的汉子!”
他缓缓伸手入怀,取出一只“赤龙梭”来,按在老人手臂阴脉之处,微一运劲,那枚精钢炼就,成三角形的龙舌,已“喀嚓”一声弹出,深深陷入老人肌肤之内。
银发老人顿时觉全身一阵急颤,如掉落在极寒冷的冰窟里一般,跟着而来的,便是那一波一波,巨大得使人不能忍受的刺骨痛苦。
濮阳维手中那“赤龙梭”的龙口舌尖,除了纯为精钢炼制之外,更涂有一种极为霸道的“蚀血散”。
龙舌一经扎入人体,这“蚀血散”的剧烈毒性,便迅速侵入。
若不在一柱香的时间之内,将龙舌拔出,则毒性蔓延,侵入血管,不出三日,此人必然周身毛孔之内,渗出已经腐蚀的黑血,全身糜烂而死。
便是实时抽出,也要休养三月以上,始能下地行走,端的狠毒无比。
濮阳维恨极了这“红魑会”之人,使用那下五门的迷药,施以暗算,这才将这“赤龙梭”含毒龙舌,扎入老人体内。
此时银发老人已忍受不住,大声呻吟起来。
他身体之内,除了这阵阵不可忍受,彷若利刀刮体般的巨痛外,手臂处之阴脉要逐渐麻痒无比,行血交互流窜,其痛苦直比历尽十八层阿鼻地狱,还要来得难以忍受。
濮阳维嘴角噙着一丝冷笑,毫无表情的道:“阁下适才尚在装英雄,扮好汉,怎的连这点小小手法也忍受不住,这样不觉太以丢你们‘红魑会’的人么?”
银发老人额际大汗如柱,他龇牙咧嘴的骂道:“妈巴子的,你……你用这种手……手段……太也……太也狠辣……”
濮阳维仰首望着屋顶,不发一言。
“粉面罗剎”徐妍容娇声笑道:“哟!老人家,听说你们‘红魑会’有什么‘八马分尸’‘凌迟细剁’的酷刑厉法,那不是较这小小的手法更强过十倍么?”
银发老人此时已痛得缩做一团,他浑身抽,颤声道:“濮……濮阳维,你要怎样,便……便干脆一点,如……如此折……折磨大爷,算……算不得英雄。”
“粉面罗剎”徐妍容又是“格格”一阵吃笑,昵声道:“咦!怎么追么称呼也改了?你不是个老头儿么?”
说着,她一伸手,又将面前这银发老人的满头银丝,摘了下来。
她又一拉这人的胡须,不由娇笑道:“哟!你的头发是假的,大胡子可是真的呢!”
面前那人,自满头假发被拉下后,已显出他本来面目,赫然竟是一个年约四旬的中年汉子。
濮阳维冷然笑道:“阁下以为这戏唱得很好?其实,区区一进来,便已看出你马脚来了!”
他面色一沉,厉声道:“解药在那里?又是谁主使你来暗算我们?”
那中年汉子一阵抖索,咬牙道:“你……先将那东……东西拔出,我再告……告诉你。”
濮阳维略一考虑,他知道再不将“赤龙梭”龙舌拔出,这人必定是没有命了。
想到此处,他低喝道:“也罢!你若不肯从实招来,区区这件小玩意,尚可随时再进入阁下的臂膀内玩玩。”
他随手将“赤龙梭”拔出,那中年汉子面色顿时一松,粗声的喘息着。
濮阳维目光似冰,冷冷说道:“你不要妄想拖延时间……”
那人面上突然现出一阵狞笑,大叫道:“‘冷云帮’的余孽,你们已踏入死亡之谷,还想能活着出去么?”
濮阳维面罩寒霜,还未及说道,那中年汉子已“克察”一声,自将舌根咬断而死。
濮阳维望着眼前这人,低垂胸膛的头颅,不由一阵怒火上升,飞起一脚,将他连人带椅,自窗口踢飞出去。
正当此时,室中人影一晃,“七煞剑”吴南云已来至二人身旁,他低声道:“帮主,事情不太妙,这幢芧屋四周,已埋伏了不少武林高手,看样子,都是‘红魑会’的人。”
濮阳维面上神色不变,微微一笑道:“吴堂主,对方约有多少人?”
吴南云摇头道:“本座适才出去察看,只见林内草丛,人影闪晃,隐约间,好似皆是身着紫色衣衫,咱们目前,必已在对方包围监视之中。”
濮阳维微一沉思,低声道:“昨日才与‘红魑会’的人发生冲突,今天他们就大举出动,而且在我等与“黑砂岛”人大战力疲之后。哼!他们消息却也灵通。”
这时,“独臂金轮”石鲁已自椅中立起,举步向前道:“帮主,怎的邱香主等六个个人沉睡如死?难道说,他们都已将那迷药喝了下去?”
濮阳维点头道:“本来我想逼这‘红魑会’党徒,拿出解药来,不想他却嚼舌自尽。”
“七煞剑”吴南云正待答话,茅屋四周已传出一片喝问之声。
声息甫毕,等离前面现出一个身材高大魁梧,满面青紫,却又只剩下一条手臂的老者来。
这老者身后,尚跟着八名面容冷酷狰狞的紫衣大汉。
独臂老人“”一阵怪笑,洪声道:“‘冷云帮’的余孽孤魂,莫以为本会包游巡伤在你们手内,便不可一世,嘿嘿!老夫看你们尚能狂到几时?”
“七煞剑”吴南云缓步行至窗前,冷嗤道:“断臂老鬼,你这突如其来,若泼妇骂街般的风范,便是‘红魑会’对应好朋友的礼仪么?”
独臂老人闻言,勃起暴怒,单掌疾扬,已将一大片竹篱震散。
“哗啦啦”的暴响中,只听他大喝一声道:“你这狗才枉活了半辈子,竟不识我‘独臂毒夫’薛天涛之名!”
“七煞剑”吴南云狂笑一阵!厉声道:“薛天涛,你可也知道我五台山“七煞剑”吴南云之名么?”
“独臂毒夫”闻言一惊,仔细向吴南云打量了一番。
洪声笑道:“哈哈!老夫素闻传言,五台派第一高手吴大侠,已投身‘冷云帮’供效驱驰,老夫还当时谣传失实,不予相信。嘿嘿!原来吴大侠果真如此!”
原来独臂独夫薛天涛,昔为西北巨盗,壮年之时,曾在一次抢劫之中,妄杀无辜,而吃五台派当今掌门人赤眉大师路过撞见。
赤眉大师虽是出家之人,任侠好义之心仍盛,眼见之下,不由勃然大怒,忿而出面干涉。
“独臂毒夫”自是不服,二人当场翻脸,交手之下,在第三百招上,“独臂毒夫”薛天涛终因技差一着,挨了赤眉大师一记“金龙掌”负伤逃遁。
事后,他痛定思痛苦炼绝技,技成之后,又加入“红魑会”担任副首领之职。
是而,薛天涛虽对五台派切齿痛恨,却又畏于五台武学深奥,门人众多,不敢贸然造次。
他对五台派之人,可谓又恨又畏,此时,他一见五台派鼎鼎大名的“七煞剑”吴南云现身于此,不由心头暗喜。
因为,他知道此次己方人多势众,且又有不少出乎意料的帮手来到。
他心中忖思,此次不但能将“冷云帮”一举歼灭,更可雪自己昔日一掌之仇。
“七煞剑”吴南云微微一笑,尚未答话,对方人影闪晃中,又有二人电奔而来。
这二人来至“独臂毒夫”薛天涛身前,先前一个身材修伟,面容狰狞的黑衣老者,首先抱拳一揖。
声量洪大的道:“老朽与二当家的多日不见,薛兄近来可好?”
薛天涛大声笑道:“马老哥来得正是时候!咱们倒要看看,唯我独尊的‘冷云帮’英雄们,到底有多高的道行?”
他说到这里,随在黑衣老人身后,一个身材削瘦,面孔阴鸷的少年,已在薛天涛面前跪下。
口中道:“弟子卞青元叩请师尊金安。”
“独臂毒夫”自鼻孔内哼了一声。
说道:“不争气的东西,还不给我站到一边去!”
卞青元面上毫无表情,默默站起,立于一旁。
原来这面色阴沉之人,乃是“独臂毒夫”薛天涛的唯一弟子,亦即是被江北绿林盟下恭请而去,执掌红旗的“蓝鹰”卞青元。
这卞青元武功甚为不弱,但是,江北绿林道将其卑颜重礼请去,并非完全看上他的一身武功,主要的,是因为卞青元乃是“红魑会”二当家,西宛山庄庄主薛天涛的唯一徒弟。卞青元一加入江北绿林盟下,不但可免去日后双方可能发生冲突,若遇有强敌,则“红魑会”更可引为臂助,“九指魔”公孙无畏此举,可谓深谋远虑了。
“蓝鹰”卞青元有了“红魑会”做靠山,又掌着江北绿林道,专司刑责的红旗之职,是而其嚣张狂傲,不可一世。
自后前些时,栽在濮阳维及浩飞手中后,他认为是毕生的奇耻大辱,乃回山歪曲事实,哭诉乃师。
“独臂毒夫”薛天涛为人最是护犊,闻言之下,不由气冲牛斗,一面严令手下爪牙注意“冷云帮”群行?,一面修书江北绿林盟主“九指魔”公孙无畏,意欲联合一致,共同寻找“冷云帮”的晦气。
江此绿林盟下,原本就与“冷云帮”结有深仇,现在既有“红魑会”出面顶大梁,他们又何不顺水推舟?何况自己手下的红旗坛主,又已吃瘪受伤,便是想不出面,也是不行。
“冷云帮”众人一进入沙河县地面,便被“红魑会”眼线盯上,急报负责此地会务的“冷面樵隐”萧广知晓。
因此,便有荒山之中,血战横尸的一幕。
萧广受伤后,被“银鹰孤叟”武京救回万花坪中,他因与武京昔日有过一段渊源,故而在濮阳维掌下受伤之时,武京出面相救。
只是“银鹰孤叟”武京,对于阴辣横行的“红魑会”亦是深乏好感,是以不肯答允萧广与“红魑会”联手合污。
“冷面樵隐”受伤不重,当日即能起身。他匆匆别了“银鹰孤叟”武京,以百里快骑传信,向坐落云雾山的“红魑会”总坛报讯告急。
就在传讯快马行至途中时,恰好遇到“红魑会”正副首领,“烈火赤目”单独行,“独臂毒夫”薛天涛二人,下山巡视。
单、薛二人闻言之下,不由大为震怒,虽知“冷云帮”近日又重起江湖,极为难惹,但是为了自己在武林中的声誉,亦只有调集会中全部高手,来至沙河县地面汇集,以备与“冷云帮”一拚。
濮阳维等人,自恶鹫崖下来后,所投的那座茅屋,便是“红魑会”的一个中途联络站。
“冷云帮”群豪竟鬼差神使的寻上门去。
这时,“红魑会”打前锋的三个人,已到达这中途站内。
他们一见“冷云帮”众人来到,乃急急自室后隐去,只留下那总游巡“翻天掌”包大正一人于室内,欲以“红魑会”中秘制的“迷魂蒙神散”将“冷云帮”众人迷昏,以便一网打尽。
哪知天不从人愿,“翻天掌”包大正,非但未建奇功,反将一条性命,送在濮阳维等人手中,但“冷云帮”亦有六人被迷倒,时间拖延,“红魑会”大援却已源源开到。
这时,“独臂毒夫”薛天涛一见当今江北绿林盟下副瓢把子,已亲自来到,料知江北绿林高手,亦必然随后而至。他故意做出一股不在意的神情道:“马兄!贵瓢把子想已来了吧?这些‘冷云帮’的孤魂余孽,此番必不能放过一人。”
“天雷叟”马亮也不傻,他一听薛天涛的语气,便知道他乃是说,凭自己一人,尚不能担当此次大任。他表面上却笑呵呵的道:“薛兄,且莫过虑,敝瓢把子已经来到,正与贵会当家在计议,如何将这些杀胚一网成擒。”二人低声谈说,却不时转目注意茅屋内的动静。
这茅屋的四周,已布满了“红魑会”的爪牙,尚有一些穿著黑色衣衫的彪形大汉,不时往来奔走。显然,江北绿林道上的人物也到来不少。茅屋外的竹篱已被“独臂毒夫”薛天涛震倒了一片,可自外面清晰的看到茅屋外间的窗口,但是,房屋里面却是一片寂静,毫无声息。茅屋中,濮阳维正在与“七煞剑”吴南云,低声商量应付之策。
“独臂金轮”石鲁紧紧的倚在那侧室厨房门后,监视着厨房后面唯一的窗口。
“粉面罗剎”徐妍容手抱铁琵琶,隐于内室,美目流转,全神戒备。
濮阳维悄然自窗口向外探视,哂然说道:“吴堂主,现下敌众我寡,况且又在吾等久战力疲之际!你瞧,本帮人手原已不足,却又吃这些狗贼迷倒六人,待会一动上手,只怕有得好戏看了!”
“七煞剑”吴南云冷哼一声,道:“树梢及草丛中,时见人影闪缩,这些家伙倒真会挑拣地方!”他正说到这里,蓦闻里间一声娇叱,跟着又是一阵机簧响声。
濮阳维身形骤起,急急向内室掠去。
只见“粉面罗剎”徐妍容玉面含霜,怒瞪着屋顶。
濮阳维抬头望去,原来那屋顶已被人掀去了青瓦数片,横梁之上,尚插着一蓬银光闪闪的寸许钢针。
濮阳维不用细问,已知必是“粉面罗剎”那铁琵琶中射出之物。
他微微一笑,说道:“徐姑娘,且请稍安勿燥,这瓦面虽被掀起,绝不会是有人潜登屋顶,可能是对方暗器所为。”
他安慰了徐妍容几句,负着手在室中轻轻踱了起来。
目光流转,向这间屋内四周查视着。
忽而,濮阳维竖掌如刀,向一张白木桌砍下,轻响一起,一大块桌角已被他似切豆腐般的劈了下来。
濮阳维继续挥掌如风,削向那方白木之上,不一刻,已被他削成一条条细长尖利的木箭,为数约有三五十只之多。濮阳维并不说话,默默向室外走去。
“七煞剑”吴南云侧身窗后,探视着室外敌人动静。
“独臂毒夫”薛天涛师徒,“天雷叟”马亮等人,此刻已退出五丈以外,分散肃立,好似有所期待。
果然,就在濮阳维来至吴南云身旁之时,四周树林草丛中,已传来数声凄厉长啸,七、八条紫色人影,如飞般扑向茅屋而来。
就在那七、八条人影,在接近茅屋三丈之内时,窗口之中,突然射出白光数道,惨号之声过处,立有五人当场尸横地下。
余下三人尚未及回身,茅屋后面又起了几声暴叱,十余条黑色人影,向屋后扑来。
人人手中皆持有一只烈焰熊熊的火把,身隔三丈,便运劲向茅屋拋出。
只见呼呼风声之中,条条火龙,如流星般射至茅屋四周,有些已拋在屋檐之上。
此屋全为茅草及木材所造,质地粗劣易燃,加以秋高物燥,瞬息间,已有两三处燃起了火苗。
据守屋后的“独臂金轮”石鲁,双目血红,怒叱一声,单手急扬,一大把铁棋子已电射而出,他须髯颤动,激愤异常,若不是濮阳维早有明令,不得追出室外,他早已扑将出去了。
“七煞剑”吴南云大喝一声,身形已自窗后穿出,翻手拔剑急挥,“珠耀剑”涌起一片寒光,一剎那间,已将两处燃烧的火苗劈落。
吴南云身形不停,一个仰身,人已倒射入室。
那十余条人影,已吃石鲁的铁棋子,击伤两人,这时,在同伴的挟持之下,已呼啸退去。
濮阳维适才以手中自制的木箭,将“红魑会”党徒射死五人,余众早已骇然惊退。
他仍然靠在窗角,面上一片肃然。
守在屋后的“独臂金轮”石鲁,双目怒视着屋后,时而隐现的人影,回头低声道:“帮主,咱们何不冲出去,杀个痛快。”
濮阳维微微摇头道:“暂且不能如此,若咱们冲出去,屋里昏迷之人由谁来照顾?而且目前不知敌方实力如何?不过,他们既然敢找上门,便定有所恃。”
濮阳维等四人,把守住这茅屋四周,不时暗器拳掌齐发,以拒敌着时而暴起暗袭的“红魑会”及江北绿林道上的人物。
但是“红魑会”方面,只是派遣一些二三流的脚色,做扰乱性的袭击,仍未发动全力攻势,双方都在十分紧张的僵持着……
第廿六章 白雁受持 城下之盟
离着那三间不大的茅屋之前,有着一片枝叶青翠的竹林。
千竿修篁,迎着萧索的秋风,轻轻摇曳,发出阵阵“哗啦!哗啦!”的响声。
竹林之外,或明或暗的伏着数十名,身着紫色衣衫的彪形大汉,个个屏息如寂,十分紧张。竹林内,一片旷地上,这时正盘膝坐着四人。
当中一个,身着一件嵌着血红寿字图,宝蓝色长衫的老者。他这时正睁着一对赤红似火的巨目,和他对面坐着的一个鹰目勾鼻,身材削瘦的老人在谈着话。这削瘦老人之旁,坐着的人,赫然竟是那头大身小,生像怪异的黑龙“魔爪”甘滨。双目如火的老人,便是“红魑会”的魁首,“烈火赤目”单独行。
那身材瘦削,面目阴鸷的老人,却是江北绿林盟主,“九指魔”公孙无畏。
这时,好似二人间发生了一点小小的争执。
“烈火赤目”单独行,双目圆睁,微有怒意的道:“公孙盟主,如你适才所说,那‘冷云帮’主濮阳维,咱们便都不是他的对手了?”“九指魔”公孙无畏,“嘿嘿”一声干笑道:“单当家的,请勿误会兄弟言中之意,兄弟是说那‘玉面修罗’传闻功力异常高绝,不是兄弟夸大一句,便是本盟下副瓢把子‘天雷叟’马亮,亦在那厮手下,走不上五十招。嘿嘿!故而稍停咱们绝不能和他讲武林规矩,还是一哄而上为妙。”
“九指魔”公孙无畏在武林黑道中,名声极为喧赫,他说出这以众凌寡的方法,面上亦不由现出讪讪之色。
忽然,“魔爪”甘滨在一旁哈哈大笑起来。他身侧三人,皆不由愕然的瞧着他,不知他突然大笑含有何意?“魔爪”甘滨面色倏然一凛,沉声说道:“单当家,适才公孙盟主所言,确实不虚!想在下自出山以来,虽未敢说打遍天下,也可谓之少遇敌手。”
“烈火赤目”单独行阴阴一笑,双目红光暴射。
洪声道:“黑龙‘魔爪’甘兄大名,震慑江湖黑白两道,甘兄此言确非夸大!”
“魔爪”甘滨微微一笑,说道:“单大当家过誉了!不过在下虽有几手庄家把式,却也不敢托大……”
他向而前三人一瞥,哑声道:“‘玉面修罗’功力之高,实非讹传,在下与其两度交手,皆落下风,第一次更险些送命在他‘赤煞掌’之下。”
甘滨双目煞气迸射,恨声道:“在下亦不用顾及颜面,那次负伤后,若不是仗着在下身上,有着一件师门秘传的护身至宝‘千叶银甲’挡住对方一半掌力,只怕今日早已变成地下游魂了。”“烈火赤目”单独行“九指魔”公孙无畏二人闻言之下,皆不由暗暗吃惊。
黑龙山“魔爪”甘滨之名,早已蜚声江湖,等闲武林高手,简直不堪他一击,甚至连点苍派那么多高手,也在一日夜之间,吃他打得落花流水。
“烈火赤目”单独行及“九指魔”公孙无畏二人肚里雪亮,知道“魔爪”甘滨之能,绝不稍逊自己。一时之间,各人皆紧皱双眉,陷入沉思,默默不出声。
这时坐在单独行身旁,一个面色惨白,双耳特大的六旬老者,冷冷开口道:“大当家,‘玉面修罗’固然厉害,吾等以一对一或者不行,但他即是功力盖世,也绝挡不住咱们联手合击。”“烈火赤目”单独行,回眼睨了这面色惨白的老人一眼。
沉声道:“牟总监堂之意,也是赞成公孙盟主的意见了!”
这面容惨白的老人,乃是“红魑会”中,监察全会上下的首要人物,名叫牟忍德,江湖人号称“瘟神君”武功之高,与“烈火赤目”单独行相差无几,绝不比“红魑会”副首领“独臂毒夫”薛天涛差。
经“烈火赤目”单独行一问,不由断然道:“本堂之意,正是如此,想本会包游巡何等功力,竟在瞬息之间,丧命对方手中,咱们便是较包游巡高上一等,想亦不是对手。”
他环目四顾,阴声道:“欲灭‘冷云帮’大敌,只能用此下策,虽然此举不太光明,但为达成目的,亦只有不择手段。”
“九指魔”公孙无畏合掌笑道:“牟兄所见甚是,若不乘此良机铲除此獠,只怕吾等日后必将遗患无穷了!”“烈火赤目”单独行沉吟良久,一双火目大放红光。
他沉声说道:“也罢!吾等为了日后基业,也说不得要以此法,将他们坑在这里了。”
公孙无畏大笑道:“单兄当机立断,兄弟佩服之至。嘿嘿!我就不信,凭‘红魑会’和江北绿林道全部高手,再加上单兄之助,尚有不将‘冷云帮’遗孽一网打尽之理?”
“魔爪”甘滨在旁,阴阴一笑,说道:“在下与“黑砂岛”之人联手失败,乃是他们实力过于分散之故,此次我等集中力量,合力齐心,‘冷云帮’众人的末途,就在眼前了。”
他随即又傲然笑道:“而且,‘玉面修罗’的命根子,尚握于在下手中!”
众人闻言之下,不由齐齐一惊,促声急问道:“他的什么命根子,握在甘兄手中?”
“魔爪”甘滨“嘿嘿”阴笑道:“那丫头乃是华山派的“白雁”白依萍,嘿嘿!各位大概也听说过这妞儿的名儿罢?”
“烈火赤目”单独行等尚未及答话,“九指魔”公孙无畏已捋髯长笑道:“噢!原来是华山青莲贼尼的弟子。唔!这女孩子确是美艳绝世,无可比拟。想不到,濮阳维这小子竟有如此艳福!”
“魔爪”甘滨冷冷笑道:“公孙盟主更没想到,这丫头会落于在下手中吧!”
“九指魔”公孙无畏嘿嘿两声干笑,不及答话,“魔爪”甘滨已撮唇长啸起来。
啸声始住,竹林之后,已掠入一个身材高大,面目极为丑陋的中年妇人。
别看这女子生得奇丑,一身功夫却是不弱,只见她两个跃纵,已来至四人身前。
在这女子背后,挂着一个金丝软兜,兜中有着一个身材异常窈窕的白衣少女。
四个人的八道眼光,都注视在这白衣少女的面孔上。
她那一头乌亮柔密的青丝,长长的披拂在双肩之上,面色苍白,微翘的睫毛紧合着,侧脸俯睡在这妇人的肩头上。少女的面孔,宛如世上一座最美丽的塑雕,是如此纯洁,如此美艳。纯洁得好似一枝绿波中的白莲,美艳得像是琼楼玉宇里的嫦娥。
彷若世上一切的美好的形容,都不能描述这美丽的少女于万一。
四人中,除了“魔爪”甘滨外,其余各人都看得呆了!内心里不禁由衷的赞美着。
他们对这眼前的白衣少女,隐隐产生了一种出奇的喜爱,这种喜悦,不包含一丝丝的情感,就好象爱他们的妹妹或女儿一样。
“九指魔”公孙无畏低声赞道:“数年不见,这妮子长得愈发美了。唉!昔日她与她的师兄师姊,寻老夫架梁时,老夫便不忍伤她。”
公孙无畏说到这里,倏然暗自一惊,不由急急住口。
他偷向众人脸上一瞥,见各人正在痴痴的沉思着,他始舒了一口气。
心忖道:“自己怎的如此胡涂,这些事也说出口来,教别人听去,会将自己编排成怎样一个人!”
时间几乎是凝结了,空气沉寂得没有一丝声息。蓦然——竹林外飒声风响,已掠入一个身着紫衣的精壮大汉。
那汉子身形甫落,已向“烈火赤目”单独行急急躬身道:“启禀大当家,林外有一批“黑砂岛”人,想与大当家晤面。”此言一出,惊得其余各人一怔。
“魔爪”甘滨心中嘀咕道:“‘黑砂岛’人已一败涂地,连他们倚为柱石的‘北海毒鲨’胡波,亦身受重伤,他们还不回去,又来此地,不知有着什么企图?”
这时,“烈火赤目”单独行火眼骤睁,满面疑惑的道:“‘黑砂岛’一脉,与吾等素无牵连,来找我说话,不知安着什么意思?”
他身旁的“瘟神君”牟忍德,阴沉沉的道:“大当家,咱们且莫猜他来意如何?先问明了来由,再行定夺不迟。”
“九指魔”公孙无畏亦颔首道:“牟监堂所见极是‘黑砂岛’自昨日冰消瓦解后,虽然‘冷云帮’众人未赶尽杀绝,但这血海深仇,他们岂肯就此罢休?依老夫愚见,他们至此,要求与我们联手的成份居多。”
“烈火赤目”单独行闻言无语,沉吟半晌,始对那名“红魑会”弟子道:“也罢!你便请他们进来!”
紫衣大汉应声而退。不一刻,竹林外一阵沙沙脚步声响,跟着那名大汉已进来两人。
前行者材痴肥矮胖,发际插着一朵红绒大花,正是那“北海毒鲨”胡波。
跟着他身后的,是个瘦长阴沉,光头赤足的中年汉子,赫然竟是“黑砂岛”三大卫宫之首,“凶魂”曹逸。
“北海毒鲨”一眼望见前面四人,急忙双手抱拳道:“兄弟胡波,请问哪一位是‘红魑会’单老当家?”
“烈火赤目”单独行大步向前,洪声道:“老夫便是,请问胡兄来此,不知有何赐教?”
“北海毒鲨”胡波哈哈一笑道:“兄弟冒昧来访,诸多唐突,尚望单老当家恕罪则个。”
“烈火赤目”单独行心中忖道:“素闻‘黑砂岛’之人,个个凶狠毒残,猖狂无比,丝毫不将中原武林同道置于眼中,怎的这胡波却恁的有礼?”
想着,他亦长笑道:“胡兄且请将来意说明,但在老夫能力相及,老夫绝不推托。”
“北海毒鲨”胡波双目微睁,满腮肥肉已堆集一处。
他正待说话,却看见“魔爪”甘滨立于三人身后。
胡波哈哈笑道:“原来甘兄也在此处?咱们现下见面,真是有缘。”
他绝口不提,昨日“魔爪”甘滨在“黑砂岛”全军覆没时逸走之事。
“北海毒鲨”胡波知道自己目前正需要对方援手,“魔爪”甘滨既然已与对方处在一起,必然与他们另有渊源,自己却犯不着开罪于他。这“北海毒鲨”胡波,亦可谓老奸巨猾了。
这时“魔爪”甘滨面上毫无所动,冷然道:“胡兄有事不妨言明。”
他稍停又道:“曹卫宫的伤势曾否好转?”
甘滨已注意到“凶魂”曹逸面色青白,身体极为孱弱的立于胡波身后,便料知曹逸所受的内伤必然不曾痊愈。
胡波皮肉不动的一笑,道:“曹卫宫伤势已好得多了,倒有劳甘兄担心。”他又转头对“烈火赤目”单独行道:“单老当家,想尊驾已得悉我黑砂一脉,栽于恶鹫崖之事?”
单独行默默颔首,等候胡波接续下文。
“北海毒鲨”胡波脸皮一松,故作感叹道:“我那巴老哥亦伤在濮阳维那厮手中,以致功力尽失,唉!承巴老哥美意,坚持将‘黑砂岛’岛主之位,传于兄弟……”
他双目环视众人反应,只见眼前各人,俱都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