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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反派当妹妹-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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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来是有法子了,华鑫“哦”了一声,想了想道:“你前日说已经到了西北,住客栈不便,要找间院子住下,我已经使人打听了,要不要去看看?”
    谢怀源点头道:“这就走吧。”
    西北的庭院不比南方的庭院小巧精致,而是以大气恢宏为主,华鑫转了两间四进四出的大宅子便觉得腿酸,趁着左右没人,懒懒地挂在谢怀源胳膊上歇息,不得不说,这般寻住处,真的有一种前世看婚房的感觉。
    谢怀源看她走着路都快睡着了,轻轻摇了摇头,不带着她再走,命人吩咐下去,就定了这一幢。
    华鑫听说房子定了,打了个哈欠从他身上滑下来,正要去安排房间,就被他拦腰抱住,轻轻转了个身,正面对着他。
    华鑫“……”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谢怀源最近越来越热衷于各种骚/扰了。
    她推了推他的肩膀道:“晚上再说,我要去安排住处,还有收拾行李呢,莫不是你想睡院子里?”
    谢怀源挑眉道:“晚上?”
    华鑫“……”一定不是她的错觉。她黑着脸道:“你想都别想。”
    谢怀源淡淡道:“嗯,我不想。”他向来是直接做。
    华鑫觉得他话里有话,正暗暗琢磨,就听院外有人回报道:“大人,那姓王的商人带到了。”
    谢怀源带了些遗憾地松开华鑫:“让他进来吧。”
    那王姓商人被人搀着,踉踉跄跄地走了进来,华鑫看他模样着实凄惨,身上尽是斑斑血迹,右臂上有道深可见骨的口子,想来是吃了大苦头谢怀源的人才出手相救,他一见谢怀源就颤声道:“你到底是何方神圣?真的能救我?”
    谢怀源随意找了张石凳坐下,漫声道:“只有你自己能救自己。”
    王姓商人表情茫然了片刻,半晌才缓缓点头道:“我隐约知道,李家人的死,一是因为我那朋友已决心叛出天水教,二是……他隐约猜到了天水教主的真正身份…”

  ☆、71|7。31

王姓商人嘴唇颤动了几下,才喃喃地开始叙说起来:“我是南方的一位四处奔走的行商,而我那老友则是此地的大户,两人开始只是做些生意,后来意趣相投,便结为了好友,我虽常天南海北地到处走,但每次来西北,总会来他家里小住几日,直到五年前他一脸兴致盎然地跟我说,天水教主已是允了他入教了。”
    他缓了口气,华鑫命人给他倒了杯茶上来,他感激地看了华鑫一眼,捧着滚烫的茶盏却不喝,继续道:“我当时还是不解,我那朋友虽好善,但并非轻信鬼神之人,后来…哎,他行事越发离谱,家里一应大小事,事无巨细,他都要向天水教汇报,每月将辛苦赚来的大半收益给了都供奉给了天水教,不光如此,他还逼着家里人也开始信教,他那原本考科举的儿子也被耽搁的上不了学,生生坏了前程,我当时觉着不妥,略微劝了他几句,他当时开口闭口就是升天得道,半分也听不进去!”
    华鑫听得连连摇头,:“这也太过离谱,哪有连一家老小前程都不顾的?”
    王姓商人苦笑道:“谁知道他被灌了什么迷/魂汤,你道这离谱,更离谱的还在后面。他家原来有个极得宠的妾室,那女子生的貌美,为人也安分守己,很是得他喜欢,后来不知怎地,那女子被一个天水教的所谓护法看中,便让他献上,我那老友犹豫几日,竟真的把人送了过去,结果那女子性子刚烈,人还未到就上了吊,他虽心痛,但也无可奈何,后来反倒还被那护法以坏了心情为由,狠狠地敲诈勒索了一笔。”
    华鑫想到前世那些宗教疯子,也是连连摇头,不可置信道:“那天水教逼他至此,他都不反抗?”
    王姓商人苦笑道:“他那是被鬼迷了心窍,执迷不悟,不想也没胆子反抗。”
    谢怀源此时忽然插口道:“既然如此,那天水教之人为何要杀他?”
    王姓商人叹息道:“是后来发生的一桩事,哎…我那老友他有一年迈母亲,他平日里对母亲至孝,后来他母亲偶然生了些小病,老人家身子虚,请了许多郎中也治不好,他一时糊涂,竟然去了天水教花了大价钱买了符水,结果他老母喝了之后一命呜呼,他这才醒悟过来。”他面色有些沉痛:“后来我和几个老友从旁劝说,他这才慢慢下定了决心,要揭发天水教的恶行,他当时为了天水教几乎散了大半的家财,天水教也算是对他有了些信任,打算培养一条为他们赚钱的走狗,便把一些账目交给他打理。”
    谢怀源问道:“然后呢?”
    王姓商人皱眉道:“天水教有一点颇为奇特,他们那号称上天入地,无所不能的教主从未露面,所有事务都是交给檀越护法打理的,我那朋友虽糊涂迷信,但在生意一事上却颇有天赋,他盘账的时候,竟推断出了那笔账目一个了不得的流向,那账目……那账目竟是往官面上去了…”他嘴唇抖了几下,然后继续道:“他报仇心切,居然孤注一掷,把状告到了前几个月朝廷派来的特使钦差阮梓木那里……然后,然后就…”他脸色灰白,留下几滴泪来,不知是为朋友还是为自己。
    华鑫同情地看了他一眼,接下来的事就很好猜了,阮梓木明摆着和这天水教沆瀣一气,定然是转头把那李商人卖了,这姓李的商人东躲西藏,最终还是被杀害了。
    谢怀源问道:“那账本现在何处?”
    王姓商人脸一红,垂头半晌才道:“其实他当初寻到我,求我帮他保管,但当时天水教查的甚严,我一时情急,当晚就烧了。”
    华鑫脸一黑,追问道:“那账本内容你可看过?记得多少?”
    王姓商人面色更是惭愧尴尬:“我当时生怕引火烧身,只是匆匆看了几眼,并不曾记下。”他又抬头哀求道:“我知道两位不是凡人,如今我把能说的都说了,还望两位万万要护我周全,我还有一家老小要养活,我知道没留下账本是犯了大错,可是我也怕惹上无妄之灾啊!”
    华鑫叹了口气,他虽存了明哲保身的心思,但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他如此作为也是人之常情,没什么好说道的。
    华鑫看了谢怀源一眼,后者淡淡道:“你暂且留在这宅子里,不论发生何事都不要出去,我可保你无事。”
    王商人自然无有不肯,连连点头应了。
    回屋的路上,华鑫一脸头疼地问谢怀源:“本以为只是坑骗百姓的一伙骗子,没想到越来越复杂了,真是……哎!”
    谢怀源忽然笑了笑:“也无甚难办的,只不过这西北官场,要来场清洗罢了。”
    华鑫撇嘴道:“你还真是个不嫌事大的,”她想了想,好奇问道:“那你是有法子了?”
    谢怀源道:“手里无人,有通天的法子也无用。”
    华鑫替他发愁道:“也是,你在西北人生地不熟的,会稽临时调出的几千骑兵又一时片刻到不了。”
    谢怀源的表情有些古怪:“我虽未曾到西北守边,但我麾下有不少将士却被调来西北,所以我打算去联系些可信的昔年旧部。”
    华鑫对他的表情变化很是敏感,立刻问道:“你要见哪些人?”
    谢怀源沉吟片刻,然后道:“第一个,大力的父亲。”
    ……
    大力在华鑫的心里是个奇人,所以对于能培养出这位奇人的奇人家长,华鑫着实好奇,便硬是磨着谢怀源把她也给带上了。
    一路上大力表情有些扭捏,更有些沉痛,看的华鑫不由得拍了她一巴掌问道:“让你回个家,又不是让你去吊唁,哭丧着脸做什么?”
    大力叹气道:“要是真去吊唁,俺反而不用拉个脸了。”几人说着说着,便到了一处建了吊楼的兵营,大力立刻牢牢闭上了嘴,华鑫正奇怪,谢怀源就带着她们走进了当中一个最大的营帐。
    刚一进去,华鑫立刻听到一阵喝骂声传来:“你个小瘪犊子给老子跑快点,跑那么慢找抽呢?!”
    大力表情一滞,扭扭捏捏地上前几步,低声道:“爹,俺回来了。”
    “昂?!”大力她爹上下打量了她几眼,忽然跳起来骂道:“二力你个人小兔崽子,看俺不那鞋底抽你,这才几天啊,你咋就拉练回来了?老子准你回了没?!”
    大力脸上挂不住,哼哼道:“爹,俺是大力!你闺女大力!”
    大力她爹上下打量了几眼,忽然又骂道:“大力啊,你回来作甚?!你不是在少爷手底下当差,是不是你小子不老实犯错了?!调戏人家姑娘了?!”她爹骂着骂着忽然指着一旁的华鑫道:“你看看,你看看,姑娘都找上门来了,你跟你几个老哥一样混账!”
    华鑫:“……!”大力“……”
    谢怀源上前一步道:“牛叔,是我。”
    大力这时候连忙辩道:“俺没调戏姑娘,那是大小姐,俺是女的啊!”
    她爹怔了片刻,这才一拍脑门道:“哦,好久不见,俺忘了。”
    华鑫:“……”
    大力一脸沉痛加委屈,别别扭扭地道:“这次不是俺,是大少爷有事找你。”
    她爹这才反应过来,连忙抱拳行礼道:“俺见过大少爷了,几年不见大少爷长得越精神了,额…大少爷找俺有啥事?”
    谢怀源对他倒是半分不隐瞒,从天水教刺杀到牵扯出阮梓木勾连,再到他们找到王商人知道有账本一事。
    她爹开始还气的连连大骂,到后来便沉默了下来,皱着眉头道:“少爷,这事儿…不好办啊。既然天水教牵扯到官面上的人,你也是晓得的,咱们文官武官向来是互不干涉的,你就是想查也没法查啊。”
    谢怀源道:“那依你看该如何?”
    她爹忽然狞笑了几声:“反正大少爷这次是为了姓阮的来的,这也好办,咱们明面上把那什么劳什子天水教扫平,留几个活口严刑拷打,再自己炮制些证据来指证那姓阮的,这下人证物证俱全,还怕弄不死那小东西?!”
    华鑫瞬间刮目相看,这老家伙可以啊,本来以为是个混人,没想到是条老狐狸。
    谢怀源淡淡道:“如此作为虽迅速,但容易让人拿到把柄,不到万不得已我不想用。”
    大力她爹一想也是,便找了一处椅子坐下,抱着脑袋苦思起来,他想了想道:“大少爷找我调兵,我自然是无二话的,只是那天水教教主到底是何人,终究是个心头刺,是块毒瘤,咱们得仔细盘算盘算。”
    谢怀源点点头,淡淡道:“我打算把天水教的地面势力先扫平,逼得那天水教教主不得不出手。”
    大力她爹正要点头附和,却突然一愣,拍着脑袋叫道:“哎呀,俺在西北好歹也混了这么些年,就给您说几个可疑的人选吧。”
    ……
    天水教檀越护法居住之地,到不像众人的想象一般是个庙宇,反而如同富贵人家一般,盖了一座八进八出的大宅子,实在是精致奢华无比。
    檀越护法姓陈名练,远看着是个仪表堂堂的中年人,近看也是一派风骨,谁曾想是个一肚子男娼女盗的人物?
    他这人还有个毛病——好色,道他好的色有点特别,他不喜美女,只爱美男。
    今日陈练沐浴过坐在窗边,表情满是喜色,连连道:“你说的是真的?世上竟真的有如此绝色?”
    前几日见了谢怀源的那人连连点头,谄笑道:“那是自然,要是容貌粗陋的,咱们也不敢说了来污您的眼,那可是俊俏到极点的一位公子,在咱们西北这地界上,啊不,就是加上江南,京城,都找不出第二个这么出挑的人物了。”
    陈练面色大悦,颔首道:“你办事我自然是放心的,去,把他的身份背景给爷打听清楚了,爷升你的职,若是他无甚厉害背景…”他淡淡地笑了笑道:“便把他请来让爷见见。”

  ☆、72|83

大力她爹顺手点起了一支旱烟,一边吧嗒吧嗒抽着,一边回忆:“俺们西北这边向来是武将文管井水不犯河水,让俺一时想俺还真的想不起来,不过倒是听说有几个文管也信了天水教…”
    谢怀源摇头道:“入教的不必说,他即为天水教教主,入了官场,自然应该远离天水教,放才能起到出其不意的效果…你只告诉我,有哪些官员对天水教格外疏远,甚至总是保持距离?”
    大力她爹一拍脑门:“着啊!要说还是小公爷你脑子灵,俺就想不到,西北这地界上,文官和天水教打交道不稀奇,不打半点交道才稀奇。”
    他想了想道:“主管钱粮的冯县君才来此地不久,和天水教并无往来,还有马司空,王行司马,额…还有主管行狱的陈司徒。”
    谢怀源问道:“还有吗?”
    大力他爹皱眉想了一时,才摇头道:“除此之外再无了,哦……我想想,还有一人,不过此人不大可能。”
    谢怀源道:“你且说来。”
    大力他爹皱眉道:“是主管商贸农田的白司农,此人性格刚正,不大可能与天水教来往,而且他向来多病,平时里门都不大出的,跟天水教也无法勾连。”
    谢怀源问道:“那这人平日如何处理公务?”
    大力她爹笑了:“他身子虽不行,好在有个极能干的夫人在,您是知道的,咱们北地民风剽悍,不太讲究那些女子不管事的臭规矩,所以他那帮着他里里外外处理了不少事,在西北是个不带头巾的男子汉,脂粉队的英雄。”
    华鑫有点跑题,好奇追问道:“那可真是了不得,可她这么做,白司农不会有别的心思吗?”女子太强,总会招来各方猜忌的。
    大力她爹连连摇头道:“这可真他/娘的奇了,大小姐,你有所不知,这事怪就怪在,白司农他不光对他夫人的作为不闻不问,甚至还有意放权给她,这可真是奇事一桩。”
    谢怀源道:“我倒是想见见这位白司农。”
    华鑫问道:“怎么?你怀疑这人?”
    谢怀源淡淡道:“我只是怀疑他这病来的蹊跷,况且司农一职事关税收农田,本就颇为重要。”
    大力她爹一拍大腿道:“这就好办了,反正少爷和小姐这回扮的是商人,俺就跟他说你们是俺子侄,来到西北经商,请他们吃顿饭,以后好给你们行个方便。”
    华鑫心里连连点头,大力她爹着实是个人才,粗中有细,这理由找的极好。
    谢怀源道:“多谢。”
    大力她爹哈哈大笑,连连摆手道:“小公爷还跟俺客气啥,你有啥吩咐,俺出生入死都是可以的,更何况这点小忙。”
    谢怀源点点头,带着华鑫告辞了。
    华鑫坐了一路的马车,此时早就坐烦了,反正左右无人,便让谢怀源带着自己骑马,她懒懒靠在他怀里,有气无力地道:“这事儿真是越来越复杂了,咱们还要在西北呆多久?”
    谢怀源低头睨了她一眼:“当初让你不来,你非要跟来。”
    华鑫嬉皮笑脸地道:“这不是舍不得你吗?”看到谢怀源神色略微和缓,她趁机抱怨道:“说起来,前些日子已有文官进言,要求尽快将丞国公之位交给你,皇上却选了这个当口让你来西北,不知存的什么心思?”
    谢怀源来这里一是为了受钟玉所托,二也是皇上对他有所提防,这才大老远把他弄到西北,给了这么一个棘手的差事,若是他没办好,皇上那有又可以把袭爵一事名正言顺地拖上一拖了。
    谢怀源并未答话,一手控马,一手环着华鑫,忽然抬眼看了看茫茫的夜空,西北的苍穹浩荡广阔,轻易将大地罩住,夜色无边无际。
    华鑫见他久久不语,抬头看了看他俊挺的脸部轮廓,也像是那山川一般,挺拔起伏,俊美坚毅,她看着看着,忽然生出一种得夫如此,妻复何求的感觉。
    他沉默了许久,才淡淡道:“是我的,我定会取回,由不得他不给。他若是不给…”他停了片刻,再开口便是执掌乾坤的睥睨和孤傲:“若是让我自己动手取,那可是要付出代价的。”
    华鑫心里猛的一跳,抬头再看他时,发现他的神情又恢复了往日的淡漠,眼神云淡风轻。她心里却久不能平,谢怀源的话是什么意思?
    她忍不住换了个姿势,略微把头扬起一点:“你……这倒像是你的作风,不行则已,一动便是九天风雷,迅猛激烈。”
    谢怀源道:“你怕了吗?”
    华鑫莫名地想到了前世流行的一句话“爱我你怕了吗?”突然有点涩然,她叹气道:“大皇子好醇酒妇人,四皇子好诗书棋画,一个影子太心狠偏激,一个又太优柔寡断,咱们现在这位皇帝倒是精干,只可惜怕是活不了几年了,你若是真想……只怕颇有胜算。”
    谢怀源表情一凝,忽然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你以为我要造反?”
    华鑫呆住了,她想错了?那他一会儿“要付出代价”一会儿又问她怕了吗是干什么?
    谢怀源神色自若:“造反大抵是不会,不过一场硬仗自然免不了,若是赢了,大约可保谢家百年的前程,也算是我对谢家尽了最后一点恩义。”
    华鑫茫然道:“硬仗?什么硬仗?”
    谢怀源却忽然加快了马速,吓得华鑫手忙脚乱地抱住他,立刻把这个问题抛到脑后。
    等到她晚上睡觉前终于想起来这个问题,人却都已换上了睡衣,再去找他简直是羊入虎口,只好在床上翻来覆去,任由好奇心折磨自己半宿。
    接下来的几天谢怀源陡然忙碌了起来,华鑫帮不上忙,又不好瞎操心,只好在家无所事事,西北风沙颇大,这几人吹的她脸都皴了,所以她干脆在院子里研究补水秘籍,又逼着大力跑了半个城给她找来了几根新鲜黄瓜,又丢到厨房让厨师切成薄片,准备自己敷脸。
    她靠在靠背椅上,仰脸给自己脸上贴切的薄如蝉翼的黄瓜片,大力站在一旁,看的一脸嫌弃。
    她道:“俺的娘啊俺的娘。小姐,不是俺说你,那黄瓜是用来吃的玩意,哪儿能往脸上贴,贴坏了可咋办?”
    华鑫郁闷道:“你就不能说点好听的吗?真是人不爱听什么你说什么。”
    大力砸吧了一下嘴,还想再吐槽几句,华鑫老远看见谢怀源进来,挥手把她赶下去,一边捂脸一边出门迎道:“回来了,今儿晚上要吃些什么?”
    谢怀源看着她的脸,欲言又止,但表情跟大力别无二致,华鑫一时促狭心起,等他坐到凳子上,一个虎扑过去给他贴黄瓜面膜。
    谢怀源本来轻松就能闪开,却怕摔到她,只好无可奈何地接住她,任由她给自己严严实实地贴了一脸。
    华鑫贴完后看自己的成果,没忍住笑了几声,脸上的黄瓜立刻掉了小半,她吓得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幸好谢怀源没她那么丰富的面部表情,所以一张脸被贴的青青绿绿,依然完好无损。
    谢怀源斜了她一眼,他脸上被无端贴了好些东西,斜眼的杀伤力也减弱了很多,所以华鑫岿然不动。
    她给谢怀源倒了杯茶放到他手里,两人就这么满脸黄瓜的对视而坐,还是华鑫先开口道:“事情…办的怎么样?”
    谢怀源对她越来越无可奈何,轻轻看了她一眼,才道:“我把白司农和他夫人的户籍,还有白司农的为官履历都命人查了一遍,并无任何问题。”
    华鑫有些失落:“也就是说,不是他了?”
    谢怀源摇头道:“也未可知,还得今天晚上见过了真人才知道。”
    她好奇问道:“你怀疑…他是假扮的?可如何有人敢假扮朝廷命官?你为何这般觉得白司农就是天水教教主?”
    谢怀源轻轻转了转手中的茶碗:“履历上说,他是滇南人,可他平日的衣食住行颇像北地之人。且他虽和天水教素无往来,但我曾看过阮梓木的战报,此人和阮梓木颇有些交情。”
    华鑫头疼道:“这案子还是早日结了的好,免得越牵扯越大。”
    谢怀源正要说话,就看见大力甩开膀子跑了进来,一看两人的脸,明显怔了一下,忍笑忍成了掩嘴葫芦。
    直到谢怀源冷冷一眼扫过,她才勉强整了整表情,严肃脸道:“大人,白司农夫妇已经同意赴约了。”
    谢怀源点头道:“你先下去吧。”
    华鑫一边摘自己脸上的黄瓜片,一边道:“咱们收拾收拾,也开始准备了。”
    谢怀源准备设宴的地方不是自家院子,而是随意选了个雅致的酒楼,因为两人是主家,得早到一步,华鑫先安排了一下坐次顺序,等她堪堪布置完,就看到一对儿男女携着下人走了进来。
    那男子略有病态,步伐有些僵硬,大约五十岁上下,倒也看不出什么,倒是那女子看着三十上下,双眼内陷向上勾起,黛眉略淡却修长,肤如新荔,身形凹凸有致,媚而不俗,清而不淡,却是个难得的尤物。
    华鑫跟她比起来,就好比一枚青涩的果子和成熟的蜜桃,除了羡慕也只能羡慕。
    她想起自己商人妹子的身份,连忙见礼道:“白大人好,白夫人好。”她又仔细看了白夫人一眼,总觉得哪里有些眼熟。
    白夫人轻轻抬手,微笑道:“华姑娘不必多礼。”
    谢怀源这时也走上前来,略一施礼道:“白大人,白夫人。”
    虽然明知是做戏,但华鑫见他给人行礼还是各种违和。
    白夫人看见他,美眸闪过一丝疑惑,倒是白大人态度倨傲,径直就做了主位。
    华鑫坐到谢怀源身边,一不留神碰掉了自己筷子,忍不住轻轻“呀”了一声,谢怀源一言不发地把自己筷子递给她,又唤人另取了一双。
    白夫人捂着嘴轻笑道:“华姑娘好福气,华公子果然是个疼爱妹子的。”
    白司农见自己夫人竟夸起别的男人来,脸色有些难看,他不忍对自己老婆发作,便寒着脸看了谢怀源一眼。
    谢怀源面上不动声色,淡淡道:“我听闻白大人是滇南人,所以特地命这间三味楼的厨子准备了滇南的烤乳扇,希望大人莫要嫌弃才是。”
    华鑫心里道:来了!

  ☆、73|84

那烤乳扇其实是滇南当地的一种小吃,闻起来便有一股刺鼻的奶腥味,入口更是有些隐约的酸涩,偏偏其中还加了糖浆,口味真是百味杂陈,除了当地人,外地的甚少有吃得惯的。
    华鑫从谢怀源说出那句话开始就紧紧地盯着白司农看,只见他稍露讶色,随即又面带欣喜,原本一直看谢怀源不爽的脸色也和缓了几分,等到几分烤乳扇端上来,他捻须笑道:“不错,确实是正宗的滇南味道,我奉命任职,入北地许久,早已入乡随俗改了口味,想不到这里还能吃到家乡味道,真是让人怀念。”
    谢怀源微微皱了皱眉毛,华鑫看他表情,便接口道:“我听说滇南有座菩提庙,环山绕水,风光极好,如人间仙境一般,不知大人去过否,那里的景色真的如此美妙?”
    白司农随口道:“是吗?大约还是外人夸大的居多吧,我当初儿时随母去11过,之后便再也没去了,不过我倒是知道前几年山里起了山火,一把0火把那里的好景烧了个精光,现在去也无甚可看的了。”
    这下连华鑫也皱起眉头了,白司农答得毫无纰漏,不是提早做过准备,便是真的无辜,谢怀源和华鑫的身份都是秘事,白司农定然不会知晓,难道尼桑猜错了,这人是真无辜?念及此处,华鑫不由得抬头看了谢怀源一眼。
    这一眼落在白夫人的眼中,让她目光闪了闪,掩口一笑,问道:“说起来,我观华少爷和华小姐举止不俗,一举一动颇具风仪,当真是人中龙凤,倒不像是普通商人家的孩子,倒像是哪个权贵豪门里培养出的子女呢。”
    华鑫心中一跳,连忙接口道:“哪里哪里,夫人谬赞了,不过是小时候家父管得严些,举止这才勉强上的了台面,不至于被人笑话罢了。”
    白夫人轻笑了一声,把头转向谢怀源:“是吗?我看华少爷举止从容,见识广博,容仪品貌皆是上上之选,倒真像是哪个大家公子呢?”
    谢怀源淡淡道:“过奖了,只不过经常随家父天南海北地跑商,这才见得多了些。”
    白司农本来看谢怀源的脸色已有和缓,但见白夫人又直言不讳地赞他,脸色一黑。白夫人轻轻拈了筷子,又要开口,转头看见白司农面色不善,安抚地冲他一笑,这才闭上了嘴。
    白司农对着她脸色温和,一转头见了谢怀源却颇为不善,端起酒杯一口饮尽,冷哼道:“听说华公子是经商的?不知华公子做的是什么买卖?”
    谢怀源淡淡道:“在沿海贩盐,偶有些西北的皮货生意。”
    白司农见他面色从容,心中更是恼怒,连连冷笑道:“商人尽是些重利轻情意之辈,其中尤以盐商为最,南盐北贩,遇到天灾*便涨价,以此牟取暴利,不顾百姓死活,且商人乃是贱籍,最是位卑不过,华公子大好前程,何必自甘下贱?”
    华鑫一听就怒了,这白司农也太过善妒了些,你老婆爱勾人关别人什么事?这就挤兑开我们尼桑了。就算是假身份,她心里也大恼,正要挤兑回去,谢怀源就在桌下轻轻握住了她的手,华鑫立刻不吱声了。
    白司农见他没有反应,自以为在夫人面前赢了一回,心里颇为得意,转眼又是好几杯酒下肚。
    谢怀源道:“既然大人觉得商人尽是无情无义之辈,于百姓无益,于社稷无益,那敢问我朝太祖为何要设立司农一职呢?”
    白司农微微语塞,他总不能说司农不合理吧?那岂不是自打自脸?
    谢怀源看了他一眼,又道:“司农可是觉得这个政策不妥?是觉得太祖不够英明?”
    白司农彻底偃旗息鼓,他这个官可还想当呢。他心里一怒,于是又开始拿酒撒气,白夫人不经意地看了他一眼,眼底闪过一丝嫌恶,很快又恢复如常。
    白司农边喝酒边连连冷笑道:“华公子好口才,连我这个正经朝廷选出来的官员都比不过你,不知道的,还道是是我有求于你呢!”
    嘴上说不过就抬出官位压人,幸好两人不是真的有求于他,虽然如此华鑫心里对这人的印象值还是已经达到负值,因此略带嫌恶地看了他一眼。
    谢怀源不答话,只是又饮了一杯酒,白司农更为郁闷,还没见过求人的态度这般傲气的,但他们到底是大力她爹举荐来的人,同僚的面子不好不给,白司农只好忍气又喝了一杯,又带了点醉意的拂袖而去。
    白夫人也跟着起身,笑着看了二人一眼:“华公子好大的气性,我可没见过哪个经商的商人家敢跟朝廷官员这般说话呢。”说着又轻轻掩了掩丹唇。
    华鑫叫谢怀源毫无反应,便解释道:“夫人见谅则个,我哥哥他在西北与蛮人常打交道,因此脾气也不大好,冒犯了白司农,还望恕罪。”
    白夫人看了她一眼:“我看你这哥哥倒是稳当得很,半点不急,怎么反倒是你这小丫头开始急了呢?真是兄妹情深啊……”她最后拖长了音道:“若是不知道的人,只怕还以为两位是一对儿呢。”说着便一脸从容地翩然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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