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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反派当妹妹-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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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鑫鄙夷道:“这大皇子也太不要脸了,”她想了想,又担忧道:“可是阮梓木既然和天水教勾连,会不会把你的行踪泄露?”
谢怀源淡淡道:“我已经派出三队两千人护卫故意大张旗鼓地从另外一条道去往西北,阮梓木就算告诉天水教要多加提防,又如何能知道我们的行踪?”
华鑫夸张地鼓掌赞道:“好一个明修栈道暗度陈仓!果然是掩人耳目的好计策。”
谢怀源正要说话,就听外面有人报道:“大人,前面有一对儿兄妹遇难,咱们要帮忙吗?”
☆、68|728
华鑫微微一怔,问道:“兄妹?官道上怎么会有兄妹?”
外面那人答道:“他们原本是逃难去京城的流民,后来听说家乡战事已平,所以准备返乡,没想到在路上遇了路匪,这才遭了难。”
华鑫看了谢怀源一眼,见他没有任何反应,想了想道:“我随你去看看。”说着就抬步下了车,谢怀源虚扶着她,也跟着下了马车。
官道上确实半跪着一对儿男女,女子衣衫破烂不堪,一头乱发挡着面庞,正捂着前襟低低哭泣,男子扶着女子,也是满面沉痛。两人虽都看着有些惊慌,但一双眼睛都警惕地四处打量,手紧紧地缩在袖子里,时刻准备着出手。
男的名叫李锦,女人叫董三娘,两人都是当日跟那大护法去往京城传道的人,只不过当日刺杀华鑫的行动两人并没有参与,这才逃过一劫,但自那是发生后,全城戒严,两人无法,只好假扮乞丐出城,又扮做兄妹,这才从京城中逃了出来,没想到虎落平阳,往西北走的时候遇上劫道的了,幸好他们劫财劫色但不要命,结果这才不知是幸运还是倒霉的被扔到官道上,正好碰上乔装改扮的华鑫一行人。
他们本来只想早些回西北老巢,但可惜身上没了钱物,只怕还没到西北就先饿死了,所以只能动了歪脑筋,想着先找一个商队,坑蒙些钱财。
华鑫下车走了几步,便看见了这官道跪着的两人,她迟疑着问道:“这是怎么了?”
董三娘立刻跪了下来磕了几个响头,对着华鑫哭的凄凄切切:“这位小姐,奴家和兄长本是西北铜陵人士,后来家里遭了难,这才流亡到镐京,只是后来听说朝廷打了胜仗,这才准备启程返乡,没想到才走到半路上便被打劫,奴家……奴家也被…”说着就掩面而哭,似是伤心的说不出话来。
李锦揽着董三娘,亦是一脸沉痛地道:“我妹子受了这般大辱,本是准备自尽,被我死死拦住,这才勉强留下一条性命,我们二人已是身无分文,还望小姐给条活路吧!”说着也跟着砰砰磕头。
这话说的,好像华鑫不救他们二人就是意图害他们似的,她微微皱了皱眉,有些犹疑地看着谢怀源,倒不是她小气,只是她前世出去旅游的时候遇到过类似的骗局,当时还被骗了千八百,此时见了类似的事,自然提了万分的小心。
董三娘这时抬起头,她常年在外招揽香客,眼力极好,一眼就看出这里谢怀源才是主事人,便对着他连连哀求“此去西北路远,这位少爷就捎奴家兄妹二人一程吧,路上也有个伴不是?”说着就抬眼,眸光潋滟的看着谢怀源。
华鑫下意识地低头打量她几眼,发现这女子二十五六上下,正是风情动人的年纪,她容貌不算甚美,但嘴唇略厚,眼尾稍长,更有万种风情。只是有一点,跟她那亲哥哥一点也不像。
华鑫见状,心中更添了几分犹疑,轻轻扯了扯谢怀源的袖子,正要跟他商量,就听他淡淡道:“那就跟上吧。”
华鑫“……”这算不算打脸。
李锦和董三娘二人见状,立刻大喜过望,对着谢怀源连连叩头,相互搀扶着起身,华鑫注意到,她起身时露出的两截手腕上各套了一只木镯,那本是很便宜的物事,但木镯上雕了只稀奇古怪的似鸟非鸟,似豹非豹的动物,引得她不由得多看了几眼。
华鑫跟着谢怀源上轿后,忍不住酸溜溜地说:“你可当心仙人跳啊。”
谢怀源斜了她一眼,特别是目光在她的腰际留恋片刻,看的华鑫浑身发痒,才道:“他们是天水教的人。”
华鑫“啊”了一声,奇道:“你怎么知道的?”
谢怀源道:“天水教势力在西北盘踞多年,根深蒂固,甚至有不少朝廷官员和当地士绅都成了他们的爪牙,要想解决这些人,必须得剑走偏锋才是。”
华鑫隐约听出些门道来,便静静地等着他说下去。
他继续道:“他二人自以为行踪隐秘,其实不过是我故意放出的漏网之鱼罢了,我特地叮嘱人一路放过他们,派人悄悄跟在其后,为的就是找出他们的老巢。”他又微微皱眉道:“不过这二人居然遇到山匪,确实出乎我的意料,幸好性命无事,应当于我的计划无碍,为免失去两人踪迹,我先将两人带上择日再把两人放了,派人继续跟着。”
虽然知道这么想对尼桑不太尊重,但她的脑海里还是回荡着一句话:你个心机婊啊心机婊。
后面的护卫已经搬开货物,给两人腾出了呆的地方,上面还加了粗布缝制的顶棚,用来遮风挡雨,两人缩在车里,李锦压低声音抱怨道:“你干的好事,咱们本来是打算骗些钱就走,这下可好,咱们的身份见不得光,一直这么跟着,若是被发现了怎么办?!”
董三娘扬了扬细细的眉毛,骂道:“蠢货,这你就长了这点脑子!”她又骂了几句,才道:“咱们这次把教主交代的事办砸了,他老人家定是不高兴,我是看着这行商一下子拉了几十车货物,想必是个有钱的主,若是能让他们当了咱们的香客,也能稍稍免去些责罚。”
李锦狐疑道:“我看那兄妹二人都是精明的,你有那个把握?”
董三娘冷笑道:“你怕什么,我对男人的手段纵然不如我姐姐,但也从没失过手,男人一抬眼皮子,我就知道他想要什么,今日那人若不是惦记了老娘的身子,又何必不顾他那妹子的不情愿,硬是留我下来?!他若是没存那份心思,直接给我们点钱打发我们走人就是了,留下我们做什么?!”
李锦怔怔点头道:“你说的有理。”
董三娘得意道:“只要他敢来找老娘,老娘就有办法让他忘乎所以,天下男人不都是一个德行,不论外表多正经,内里又有哪个不好色,呵呵,到时候只要他在咱们的掌控中,整个商队也都是咱们的了!”
……
一路去西北,道路遥远,且西北多山路,又不能像上次从会稽回来一样坐船,只好坐在马车里颠簸,她开始还觉得新鲜,现在就只无聊的在马车里睡觉。
今日好容易到了西北少见的商城,繁华之都大同,华鑫睡得迷迷糊糊中被人抱出了马车,她正要睁眼,就听到一阵细语,略带些艳羡传来:“华少爷对妹子真是好啊。”
华是谢怀源用来掩藏身份的姓氏,华鑫听一次古怪一次,好像跟谢怀源倒插门似的,当时她把这个想法,就被他按到怀里一通好挠,直到她痒得喘不过气来才作罢。
华鑫从谢怀源怀里伸出半个头,懒洋洋地道:“姑娘不也是有哥哥吗,何必羡慕旁人,要知道,有的人的好处别人是学不来的。”
董三娘听这话句句带刺,还是不懂华鑫为何如此针对自己,她这些天着意讨好二人,可惜收效甚微,心里不由得冒出些火气来,皮笑肉不笑地道:“我不过是白说说罢了。”
华鑫看了她一眼,打了个哈欠,嘴上不饶人道:“有的话,还是不要说为好,姑娘觉得我哥哥待我好便羡慕有加,难道你哥哥就待你不好了?如此一说,未免有些没良心。”
董三娘心里大怒,她何曾被一个小姑娘如此揶揄过,不过此时形式比人强,也只能低头陪笑脸。
谢怀源一直没有开头,等到华鑫说了个痛快,才帮她把风帽戴好,抱着她往里走。
华鑫靠在怀里,不依不饶地继续道:“哎,有的人啊,白吃了别人家那么多天的米,却什么也做不了,也不晓得主家会不会厌烦呦~”
董三娘黑着脸回了自己的马车。
华鑫一进自己的房间,便精神一振,兴奋地问谢怀源道:“你看我刚才表现如何?她会不会被气走?”
谢怀源淡淡道:“幼稚。”
华鑫黑着脸道:“这两人真是讨厌,赖着迟迟不动身算什么意思,你都没法派人跟着了,若是他们死活不走,你下一步计划该怎么进行!?”
谢怀源垂眸看她道:“你真是为了这个?”
华鑫老脸一红,那董三娘着实讨厌,明明是个邪/教,愣是要干起拉皮条的活,拉的还是她自己,整日表现一副恨不得自荐枕席的德行,让华鑫着实恼火。
她在床上滚了一圈,顾左右而言他道:“烦死了烦死了,他们到底何时能走!”
谢怀源淡淡道:“也快到了,如今已到了天水教的范围,到时候他们就是不走,我也不会再留。”
华鑫点头附和道:“就是就是。”
谢怀源突然倾身,隔着她的几许乱发吻住了两片艳色的双唇,华鑫还未反应,就见他浅尝辄止,抽身退离,华鑫有点脸红,尴尬地嘀咕道:“你怎么,怎么突然就……”
谢怀源眸色一黯,低声道:“咱们好几日不曾…”
华鑫“……”不要说这么暧昧好吗,她红着脸继续尴尬道:“本来也没什么……”
谢怀源表情奇异地道:“没什么?”
华鑫“……”她还是不说话了吧。
谢怀源却忽然转了话题,淡淡道:“你不是问我那日从大皇子宴会上回来为何不快?”
华鑫见他终于要说,喜道:“到底是什么事?”
谢怀源轻轻把她揽到怀里:“是你我的事。”
☆、69|730
华鑫双手环着他的脖子,忍不住叹了口气,为什么偏偏是兄妹呢?什么叫阴差阳错,这就是阴差阳错了,天下再艰难的有情人都能终成眷属,可唯独他们不行,两人还都是有口难言,可若是敢道出实情,定然少不了欺君的罪责。
谢怀源低垂着眼眸,似乎在静静地思索着什么,见她满面烦恼,又伸出手,轻轻揉散了她眉心的褶皱。
华鑫叹了口气,从他怀里退出来,绕到桌边坐下,手托腮发愁,忽然苦笑着问谢怀源:“我们这算是什么?乱/伦?”
谢怀源抿着唇,脸色微沉:“不要乱说。”他沉默了片刻,忽然淡淡道:“我倒是有个法子,只是那法子对你太过不公,要委屈了你,不到万不得已,我并不想用。”
华鑫正要追问,就见他轻轻拧着眉头,垂头沉思不语,又轻轻摇了摇头,不想让他为难,想了想,换了笑脸出来,轻轻推了推他道:“船到桥头自然直,别想这些了,咱们来下棋吧。”说着就取了转身去了檀木的棋盘和同材质的棋子来。
谢怀源可以说是天纵之才,从军事武略到经史文韬无一不精,但独独在下象棋上欠缺了点天赋,就好比整整有一棋盘的活路,他偏偏就走了那唯一的思路,也是一种难得的“神技”了。
华鑫在楼底下和老大爷下棋的时候被所有人誉为十年难得一见的臭棋篓子,没想到却能遇见谢怀源这个五十年难得一见的烂手,实在是大喜过望,所以有事没事就拉着他运棋一番找找自信。
屋内响起一片“啪啪”地落子之声,不时传来华鑫嘚瑟地声音“哈哈,我来移炮,吃掉你的卒。”
“唔……你怎地就偏偏走了这条死路,嘿嘿嘿…”
眼看着谢怀源就要被杀得片甲不留,华鑫差点激动地手舞足蹈庆祝胜利,就听见门外小二来报“这位少爷,小姐…跟在你们队伍里的那姑娘,听说是病了,一进门不知怎的就晕过去了。”他声音似有些为难:“小人本来是想请大夫的,可那人兄长非说是这位小姐为了把她赶走,暗害他妹子,非要您过去给个说法,你看这…”
华鑫在心里叫了声漂亮,要说这实在是个一箭双雕的好计谋,这些日子华鑫明着针对她,她让自己的“亲哥哥”这么一说,要是不明实情的人一听没准就信了,顺便还能把谢怀源勾搭过去,可谓是一举两得。
华鑫撇了撇嘴,轻轻推了推谢怀源:“听见了没,人家叫你呢?”
谢怀源微微横了她一眼,忽然向外语带微嘲道:“让他们等着,我会给个说法的。”
华鑫瞪眼道:“你还真打算去啊?”
谢怀源摸了摸她的头发:“可要一起?”
华鑫满意点头道:“自然是要一起了。”她放下盘起的双腿,拉着谢怀源往外走道:“走走走,看她使出什么花样来。”
那客栈胜在清幽精致,却不大,所以两人走了不过片刻就到了,她伸头看了看,那董三娘一脸病弱地靠在床上,胸膛有气无力地起伏着,好一副病西施的样子,不过她容貌偏风情妩媚,这幅惨淡的样子看着不免有些违和。
李锦和董三娘没想到华鑫竟也跟着过来了,神情都有些讶然,双双交换了个眼色,还是李锦先开口道:“小姐,我是个粗人,不懂什么大道理。我妹子虽和你不对付,但你也不该这样害她啊。”神情悲戚,一脸被强权压迫又不敢反抗的无可奈何。
董三娘虚弱地扯了扯他的袖子,颤声道:“哥哥别说了,”她冲着华鑫和谢怀源欠身道:“妾身无事,跟小姐无关,劳烦少爷和小姐了。”
华鑫本着气死人不偿命的精神,懒洋洋地道:“既然无事,那就省下看大夫和买药材的银子了。”
董三娘手指捏了捏被角,脸上的表情一滞,原本就是做戏,如今也差点被华鑫气了个仰倒,她转头看了看谢怀源,指望他能说句公道话,却见他点头道:“既然无事,那便算了吧,你兄妹二人在我商队里留了多时,凡事多有不便,也差不多该到了离去的时候了。”竟是半分也不提她晕倒的事。
这二人听了大惊失色,他们还指望着谋夺这“华家商队”的家产呢,当下董三娘也顾不得什么面子不面子了,连声哀求道:“少爷小姐,都是妾身的错,是妾身不好,还望少爷开开恩吧,妾身兄妹二人无依无靠,若是离了少爷的商队,只怕只有死路一条了。”
华鑫道:“既然知道要靠着我们,那也少惹些是非。”她心里着实有些不大理解这两人的想法,既然是待在别人商队里,自然该安分些才是,这二人却偏偏只恨不能生出些是非来,难道就认定谢怀源见到她一定会神魂颠倒?不过她哪里知道,这二人是眼看着要到了西北,谢怀源和华鑫却还偏偏不上套,心里着急,孤注一掷之下这才使了昏招,也是他二人被洗劫一空,原本那些□□物都没带在身上,不然早就使了,也不至于狗急跳墙。
谢怀源淡淡道:“天下无不散之宴席,两位请吧。”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董三娘还能说些什么?她着实没想到谢怀源宠妹子宠到这个份上,只好退而求其次道:“如今天晚了,求公子可怜可怜奴家,让奴家兄妹二人明日再走吧。”
谢怀源冷冷地看了二人一眼,看的两人都是打了一个激灵,不敢再多言,他淡淡道:“既然如此,那就送二位走吧。”
说着就转身走了出去,留下两人面色讪讪,但还是厚着脸皮不挪步,华鑫差点气的笑了起来,这邪/教当的也太没节操了点,还有没有点身为邪/教的自觉了?!
他俩除了那一身需要依靠工具的幻术,再无别的本事了,深知离了华家商队就是死路一条,只好厚着脸皮当作什么也没有发生,强留在这里。
华鑫心里炸毛,但又不能跟她泼妇似的当街叫骂,只好暗自压下火气,转身跟着谢怀源走了出去。
一出门她就忍不住吐槽道:“这两人脸皮也太厚了些,哪有冤枉了人家妹妹,还好意思强行留下的。”
谢怀源淡淡道:“明日他们再不走,我便命人打断他们的双腿,让他们爬回西北。”
他的语气不带半分火气,更不见咬牙切齿,华鑫却清楚,他绝对说得出做得到,连忙道:“哪能啊,你若是打了他们的腿,谁来帮你找到天水教的老巢?”
谢怀源道:“天水教之人众多,也不差这两个。”
华鑫还是摇头道:“哪有那么多人正巧就被你抓到?”她连忙拍胸脯保证道:“你就交给我吧,我保证让他们明日就走,绝不耽误你的事。”
……
第二日一早,华鑫便特地起了个大早,一大早便喧闹起来,命人把客栈翻了个底朝天,最后才带着人到了董三娘住的房子。
董三娘果然硬是赖在这里未走,此时大概才刚起床,眼看着华鑫带着人冲进她房子里,以为她要强行赶人,吓得尖声道:“你们要做什么?!”
华鑫冲她笑了笑道:“姑娘别怕,只不过我丢了几件首饰,所以按例四处寻寻,也是小事,姑娘只管睡自己的便是。”
话虽如此,但几个人在屋里翻箱倒柜,她一颗心提着,如何能睡得着?
华鑫有意算计人,也懒得装模作样,随意翻了几下便看到衣柜里掉出几样首饰来,她故作惊讶地走过去看了几眼,然后拿起来对着董三娘质问道:“姑娘,这是什么?”
董三娘傻眼了,正要进来帮忙的李锦也傻眼了,华鑫一脸沉痛地道:“你这是为何啊姑娘?我和我家哥哥好心收留你,没想到你却做出如此无德之事,真是…哎!你若是喜欢,跟我说一声,难道我会不许?”
董三娘心知这是遭了算计,反应极快地喊起怨来:“小姐,妾身虽是小家女,但也知道廉耻,怎么会做出偷拿别人东西之事呢?!而且妾身昨晚上一直在自己房里,一步都没有离开,这是人所共见的,如何能拿小姐的东西呢?”
华鑫问道:“哦?谁见了?”
董三娘咬着牙道:“是妾身的哥哥。”
华鑫嗤笑道:“你哥哥自然是向着你说话的,如何能作证?”
如今情势比人强,董三娘就是有满肚子的道理也讲不出来,只能咬着牙道:“小姐想要如何?”
华鑫心里乐的不行,面上还是沉痛地叹了口气:“本来相识一场也是缘分,只是姑娘做了这般事,我实在不敢与姑娘同行了,那就请姑娘先行一步吧,不过我会奉上路费,算是尽了咱们相识一场的缘分吧。”可得让他们平平安安地到西北才是。
董三娘生怕再多说连这点钱也拿不到,只好冲着李锦打了个眼色,地收拾狼狈包袱走了,她一生骗人无数,没想到一辈子大雁,却反被雁啄了眼。
华鑫才不愿理会她的脸色,只知道自己终于送走了瘟神,兴冲冲地回去到谢怀源的房间求表扬去了。
一路上没了讨人嫌外人,华鑫心情舒畅,知道进了西北的地界才重新凝重起来。
今日又是一大早起来赶路,一路赶到黑,这才找了间客栈歇下,跟她同时进客栈的还有一对儿夫妇带着儿女,看打扮倒是华贵,只是行色匆匆,面带风尘,华鑫有些奇怪,忍不住多看了几眼,不过此时客栈已经客满,那家人面带失望地离去了,华鑫更有些奇怪,不过是订不到客栈,有必要如此难过吗?
她摇了摇头,压下心中心思,回到自己房中睡下,第二日一早起来,便听说城中客栈有户人家出事了!
☆、70|731
华鑫正在吃饭,本来没有在意,倒是谢怀源放下手里的筷子,凝神细听,隐约听到些消息。
邻桌的几位男子提起这事都是一脸惊吓,其中一个连连唏嘘道:“真是造孽啊,那李家是城北有名的积善人家,这些年乐善好施,不知帮助了多少穷苦人家,怎地就死的这般惨?”
旁边一个短打扮的道:“就算是寻仇,但也有祸不及家人的规矩,何至于连李夫人和李家一双儿女都不放过?”
最先开口那人脸上动了动,又露出了感叹不忍之色:“说的也是,李家公子身上连着中了十几刀,连脸面都给毁了,李家夫人和小姐更是不堪,据说据说……”他抖着嘴唇了半晌,才咽下一口吐沫,艰难道:“据说是奸/淫致死。”
几人都沉默了下来,又同时叹出一口气,其中一个身量颇矮地忽然把声音压的极低道:“听说…此事与天水教有些关联。”
他声音低的跟没气似的,若非谢怀源耳力极好,此时也听不见,旁边人倒是听见了,立刻在桌子底下给了他一脚,又瞪了一眼让他闭嘴,
最先开口的那人低声道:“王兄,不是我们不让你开口,只是你虽和那李家有生意往来,知道些内情,但这又能如何?你还能给他们申冤不成?你也知道,在西北这地界上,一旦什么事跟天水教沾了边,那不是聋子,也得把自己当成聋子。”
那身量矮小的人面色一黯:“李兄是我生前知己好友,如今…他死的冤啊!”
华鑫正在给谢怀源夹菜,见他表情不对,低声问道:“怎么了?”
谢怀源淡淡摇头,伸筷子给她夹了筷子菜,华鑫喜滋滋地吃了,就见他忽然起身,转身向着客栈外走去。
华鑫犹豫了片刻,也起身跟了上去,谢怀源见她跟来,轻轻皱了皱眉,但见她笑的小心翼翼,到底没有出声苛责,只是任由她跟着向前走。
不多时便到了李家人遇难的地方,此时已经来了衙差,正两人一个担架,将蒙了白布的尸体往外抬,这几具尸体似乎流了很多血,将那白布都浸透了,华鑫伸头看了看,正巧一阵风吹来,将那白布吹开些许,她一眼看见,不由得轻轻“呀”了一声。
谢怀源还以为她是害怕,垂头看了她一眼,就见她轻声道:“这死的几人,我昨天在客栈见过。”
她把昨天情景描述了一番,末尾又补充道:“昨日我见他们一行人行色匆匆,面带惊慌,还有些奇怪,没找到今日就遭了难。”
两人说话间,却没留意有几个戴着斗笠的人悄悄走进了人群中,看着李家一家人的尸体,唇边噙着一丝冷笑,当中一人低声道:“李家人都死绝了?”
他身边人回答道:“都死了,一个不剩,他那儿子死的时候还在哭着叫娘,不过,嘿嘿,那李家夫人的味道还真是不错,老是老了点,但够劲儿!”
这群人都低低怪笑了几声,有一个声音传出来:“当时那李老儿还或者,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老婆被……嘿嘿。”
最开始开口的那人低声道:“这些都是小事,只是跟李老儿交好的那个姓王的只怕是知道了些什么,此人不能再留。”
这几人声量不大,但着实嚣张至极,几个灭门凶手竟然敢在凶杀现场讨论起杀人过程了,这也太目无王法了,更奇的是,有几个围着看的百姓听他们这么一说,又看了看几人脖子上带着的一只似鸟非鸟,似豹非豹动物,都纷纷退后几步,齐齐低下了头。
华鑫本也没听到,但见这几人打扮奇怪,忍不住多看了几眼,这才听到几人对话,忍不住大为错愕,盯着这些戴斗笠的人看了好几眼,谢怀源看了那几人一眼,又淡淡收回目光,不知心里在想些什么。
此时百姓都有些惊慌地纷纷后退,就留下谢怀源和华鑫二人站在原地格外显眼,那几人看了二人一眼,见华鑫只是微微有些惊讶,怎么西北这大风大沙的地方,有这么水灵的姑娘,见了谢怀源都是愣住,眼底显出些兴奋来。
其中一个不知想到什么,眼底出现一丝古怪的神色,给另外几人使了个眼色,又看了谢怀源一眼,转身进了巷子。
一进巷子,那人就兴奋地低声道:“香主,您看到了吗,那人!”
香主斜了他一眼,点头道:“没想到男人里也有此等绝色…真是,嘿嘿,要怪就怪他命不好,去哪里不好,偏偏要来这西北。”
香主有些淫/猥地笑了几声,然后表情一正,肃然道:“他反正就在这西北,也跑不了,到时候想办法把他献给檀越护法就是,如今当务之急,是要先找到那李老儿的好友,姓王的商人,然后……”他做了个单掌下切地动作:“做了他!”
……
华鑫走在谢怀源身边,愤愤道:“这帮人伤天害理,做了此等恶事,还敢当街讨论,简直是无法无天!”
谢怀源淡淡道:“这又如何?人犯了事,天都是不管的。”
华鑫皱眉道:“难道就没法子治他们这帮人了吗?”
谢怀源忽然笑了笑,轻轻捏着她的鼻子道:“你忘了我们此次前来是干什么的吗?”
他人前甚少做这般亲密举动,更何况还是在大街上,华鑫捂着鼻子红着脸道:“如今这桩命案也闹得太大了,纵然有人有心包庇,也包不住了吧?”
谢怀源摇头道:“天水教在西北根深蒂固,只怕官面上都有他们的人。”
华鑫奇道:“你怎么知道?”
谢怀源道:“你今日看官府可有认真堪验现场,仔细调查?”
华鑫回想一时,慢慢摇了摇头,他道:“他们已心知凶手是谁,自然不会仔细再查,因为查了也奈何不得,还要搭上自己。所以便是听了那般嚣张言论,也不敢作声。”
华鑫瞠目道:“这也太嚣张了,连官面上都有他们的人,我们该怎么查?”
谢怀源道:“一步一步来便可,”他沉吟片刻道:“今日我在客栈听人谈话,似有人知道内情,先去找那人打探一番再说吧。”
两人回到客栈,谢怀源命人去打探,那姓王的富商还没走,谢怀源轻轻敲了敲门,然后径直推门而入。
那姓王的商人见有人突然进来,神色大为吃惊,但看谢怀源气度不凡,因此并未发作,只是迟疑着问道:“这位公子有何事?”
谢怀源语气平淡地道:“只是来问问,你今天早上所说的,关于天水教杀害李家人一事。”
那姓王的商人面色大变,立刻呵斥道:“我不知道你是何人,也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你快滚出去,不然我就要报官了!”
谢怀源似有轻嘲:“报官,也救不得你的性命。”
王姓商人面色惨变,还是咬着牙硬撑道:“我不知你在说什么,什么天水教,李家人我通通都不知道!”
谢怀流“哦”了一声,竟然转身离去了,他漫声道:“既然如此,那便是我找错了人,打搅了。”毫不迟疑地离开了房门。
王姓商人面色忽青忽白,迟疑着看了谢怀源的背景半晌,忽然提声道:“小二,小二退房!”
华鑫和谢怀源坐在二楼的雅间里,她看着那王姓富商离去,奇道:“你不是要从他这里着手调查吗?如今怎么把人放了?”不用个什么辣椒水老虎凳什么的?
谢怀源道:“不必与他多费口舌,到时他自会找来,也省却我的麻烦。”
华鑫表情古怪地道:“你倒是不怕他一出门就被人杀了?”
谢怀源微微闭了闭眼:“我已命人跟着了。”
原来是有法子了,华鑫“哦”了一声,想了想道:“你前日说已经到了西北,住客栈不便,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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