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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剑无刃-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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岂知“火关”二字一出,萧湘脸色立即变了颜色,终于沉下声音喝道:“可知道她叫什么名字?”

岳小飞冷笑道;“馆主对在下说话,实在犯不着用这种口气,你应当知道在下是客人,不是你的属下!”

萧湘猛地一拍茶几道:“少讲废话,说,她叫什么?”

岳小飞朗声道:“她叫桃花!”

“她怎么认识你!”

“在下先前早就对你说过,在下在火关曾住过一晚,当时是由她负责照料.她就是这样认识在下的。”

“她在火关,你在三十六号分馆,相距十几二十里路,她又怎能进到分馆去?”

“她奉命到总坛办事,昨天傍晚回程时经过三十六号分馆门前路上,那时在下正好在门外,熟人相见,她随即到分馆里小坐了一会儿,请问这又有什么不对?”

“你应当知道不准女人进馆的规定?”

“但是我却不能拒绝她入门,这是人之常情,尊驾身为招贤馆主,难道连这点待客之道都不明白?”

萧湘转头望了韩德起一眼道:“本馆主不必再跟他多费口舌了!”

韩德起躬身道:“就请馆主按律治他的罪,属下也认为没有再和他罗嗦的必要。”

萧湘阴森森一笑道:“打入死牢!”

韩德起应了一声,立即大步向岳小飞走来。

岳小飞听说要把自己打入死牢,既然非死不可,就不如先行大干一场,能宰上几个总是赚的。

他手按剑把,正要拔剑,却发现花玉麟已在暗使眼色制止。

他不敢抗违父命,只好任由韩德起前来动手。

韩德起一把抓住岳小飞手腕,喝道:“姓岳的,走!”

岳小飞不动声色道:“你要我走到哪里去?”

韩德起沉声道:“死牢!”

岳小飞暗运一口真气,力贯右臂,冷笑道:“好吧,在下情愿让你带走!”

韩德起猛然用力一带,岳小飞的身子竟然只是轻微的移动了一下。

他知道岳小飞已用上了“千斤坠”,立即喝令扶持吴有权的两名大汉道:“过来,把这小子抬到死牢去!”

忽见花玉麟站起身,大步向前走来,喝道:“韩总管,松手!”

韩德起怔了怔道:“副馆主,这是馆主的命令,韩某不敢不遵!”

花玉麟不动声色道:“我现在要你松手,这也是命令,你遵不遵。”

韩德起脸色一变道:“如果馆主没有命令在先,韩某不得不遵,现在你们两位都有命令,韩某当然应该听馆主的!”

花玉麟向前走出一步道:“你再说一遍!”

韩德起道:“副馆主应该已经听清了才对!”

“我没听清楚,你只管再说一遍!”

“韩某职责所在,要听馆主的!”

“那是不想听我的了!”

“话不能这么说!”

“现在我只要你听我的,若敢不听,那就别怪我手下无情!”

韩德起当然不听,探腕再度向岳小飞衣领抓去。

突见花玉麟扬手一掌,闪电般向韩德起面颊掴去。

这一掌力道奇重,把韩德起掴得整个身子都飞撞出去,直摔到丈余外的墙角,才由墙壁再反弹回来,待他勉强爬起身来,已是头破血流。

萧湘蓦地由座椅上直跳起来,嗔目大喝道:“花玉麟,你可是要造反!”

花玉麟“刷”的一声,长剑已经出鞘,喝道:“现在花某要代教主清除叛逆!”

萧湘脸色憋得青中带紫,他心里有数,若论武功,自己绝对不是花玉麟的敌手,但却不得不再次喝道:“花玉麟,你说谁是叛逆!”

花玉麟剑尖指到萧湘鼻子上道:“你就是叛逆?”

萧湘大声道:“胡说!”

花玉麟道:“事情摆在而前,容不得你狡辩!”

“你说!我为什么是叛逆?”

“教主设下招贤馆,为的就是招贤纳士,光大本教实力,岳公子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少年英雄,你却处心积虑陷害他,要把他打入死牢,像你这样坑杀人才,不是叛逆是什么?”

这几句话,说得义正辞严,一时之间,竟使得萧湘难以答话。

花玉麟仗剑走到大门口,朗声道:“今天你们一个个都别想活着出去,花某杀了你们这些叛逆之后,立刻就到总坛向教主禀报经过。”

就在这时,只听门外又有人喊道;“大公主驾到!”

花玉麟闻言随即闪身一旁,还剑入鞘。

岳小飞也自动由座位上站了起来。

但见一名烟发雾发,长裙曳地,美如天人的女郎,枭枭娜娜的走进大厅。

在大公主身后,紧随着一名年在三十左右,眉清目秀,翩翩儒雅看来又颇富机智的文士模样的男子。

在这刹那,萧湘和花玉麟都齐身施礼。

大公主冷冷扫了大厅所有的人一眼道:“真想不到,你们竟闹出窝里反,自相残杀,成什么体统!”

她虽然语气冰冷,但活声却依然像珠滚玉盘,听来悦耳清心。

萧湘趋前一步,躬身说道:“禀大公主,花副馆主公然犯上,

给了卑职这样大的难堪,望大公主必须按律治罪,以敬效尤,否则卑职今后还如何做人!”

大公主在中间座椅落了座,摆摆手道:“你们都是为教主效力,今天的事,谁都有错,也谁都没错!”

萧湘脸色一热道:“今天的事,卑职必须详细向大公主禀报一遍!”

大公主又摆摆手道:“不必了,整个事情的经过,方才公孙先生已向我讲过,而且方才我在窗外也停留了很久,等于在场亲眼看到,你们都坐下!”

萧湘、花玉麟、岳小飞依然坐在一旁。

那位文士模样的人,也随着落了座。

韩德起则老远站在壁角,吴有权呲牙咧嘴的被两名大汉架了

起来,因为他们两人还不够坐下的身份。

大公主继续说道:“这位岳公子,他连闯五关的文才武功,称得上是当世少见,连教主都有意破例直接召见他,萧馆主竟准备把他打入死牢,这若让教主知道,你这招贤馆主还想干么?”

萧湘红着脸低下头去。

大公主又道:“花副馆主刚才的举动,的确是抗命犯上,按律也许要处以极刑,但他是情急间迫不得已,用心仍是为教主效忠,

所以他情有可原,我刚才说你们都有错,也都没有错,就是这意思。”

萧湘顿了一顿道;“可是这岳公子擅自把女人带进分馆,总是触犯了戒律,卑职职责所在,不能不管。”

大公主道:“就算他触犯了戒律,又何至于打进死牢?”

萧湘干咳一声道:“那是大公主没看到他如何的傲慢无礼,吴副总管又被他打成什么样子?”

大公主冷冷—笑道:“你为什么不先检讨自己呢?你们对他又是什么态度?要知道招贤馆是招贤纳士的,你们首先必须礼贤下士,从前刘邦命萧何立招贤馆,韩信慕名而来,萧何当时身为首相,未曾下位相迎,韩信立刻准备拂袖而去,使得萧何不得不改容相见,这段故事你应当知道才对?”

萧湘赫然躬身答道:“卑职知道。”

大公主道:“当初本教成立招贤馆,教主就是因为你也姓萧,

希望你能有乃祖之风,所以才派你担任馆主,你不妨检讨一下,是否有半点像当年的萧何?”

萧湘汗颜答道:“卑职驽骀庸鲁,怎敢和敝先祖相提并论!”

大公主道:“你既然自知惭愧,也许以后不难改进,但你的手下人却良莠不齐,连我都经常听到他的劣迹,岳公子打了他,依我看来,已经算是手下留情了!”

萧湘躬身连声道:“大公主说得对,卑职以后对下属一定勤加督导!”

大公主道:“我想再举一例,当年刘备为了访贤,不惜三顾茅庐,相请诸葛亮出山,现在呢?贤士自己送到门上,你们反而相应不理,你们何止该惭愧,简直该一头撞死!”

萧湘哪里还能说什么,许久,才勉强进出一句来道:“那么岳公子带女人进分馆的事,卑职就不再追究了,只是……”

“只是什么?”

“若被教主得知,卑职总是难脱不尽职之嫌。”

“你早就不尽职了!”

“大公主这话,卑职有些不懂?”

“我且问你,王子犯法是否与民同罪?”

“那是当然。”

大公主哼了一声道;“那么我经常到你招贤馆来,我也是女人,

你为什么不禀报教主把我治罪”

萧湘呆了一呆,根本答不出话来。

大公主道:“你既然不敢拿我治罪,却要拿别人治罪,这就是不公,也看出你做不到不畏权势这四个字,我的话不会冤枉你吧?”

萧湘脸色有如猪肝.嗫嚅说道:“大公主说得对!说得对!”

大公主直接下去道:“女人不准进入招贤馆虽是教主规定的,但我却不认为对,女人也是人,为什么就不能和男人平等,等有了机会,我定要向教主建议,请教主取消这项不合理的规定。”

大公主把萧湘训了老半天,似乎也有些过意不去,最后放缓语气道:“萧馆主,我刚才这番话,也许说重了些,但却完全是出自肺腑之言,希望你千万不要介意!”

萧湘连连颔首道:“大公主教训得是,卑职感激还来不及,哪里还敢介意。”

大公主不愿再使萧湘难堪,目光这才移向岳小飞道:“岳公子,你能凭真本事连闯五关,在来到天谷的几百人当中,前面只有三人堪与你相比,在场的花副馆主便是一位,但他们的年纪却都比你大得多,这样看来,你将来的成就,一定比他们更大,连我也不得不佩服你是位少年奇才!”

岳小飞连忙也躬身道:“大公主过奖,晚辈愧不敢当!”

大公主道:“你不必过谦,回到分馆后,耐心待命,教主决不会辜负你这位人才,若有什么要求,现在尽管对我讲!”

岳小飞正色道:“晚辈所住的分馆,是一名叫林金宝的年轻人负责看守,晚辈希望他不要受到任何处分!”

大公主笑道:“原来只是这么点小事,连你都没有事,他当然更不会有事了。”

岳小飞道:“可是总管方面,也许会有人对他过不去!”

大公主瞥了萧湘一眼道:“萧馆主听着,我已经答应岳公子了,若你的手下人有敢对那姓林的年轻人凌辱责罚的,我就以抗命论处!”

萧湘苦笑道:“大公主的命令?谁敢不遵,他们那儿也没长两个脑袋。”

大公主长长吁一口气道;“我很为你们今天馆主副馆主反目相向的事感到遗憾?若自家人不合,将是我们皇元教的大不幸!”

她说着交代那文士模样的人道:“公孙先生请通知厨房,中午办一桌酒席,我决定留在这里作陪,把酒言欢,为你们两家和好!”

接着再望向岳小飞道:“岳公子这就回分馆去,就在这两天,我会派公孙先生去看你,如果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出来,公孙先生转达我之后,我一定为你解决。”

岳小飞回到三十六号分馆,林金宝正坐在大门外发呆。

猛见岳小飞平安无事的回来,林金宝还真以为是在做梦。

他急急站了起来,惊喜的问道:“公子,您真的没事回来了?”

岳小飞道:“我本来就预料不会有事,你怎么还在大惊小怪?”

林金宝尴尬笑道:“没事就好,小的就用不着再担心了!”

岳小飞望了望天色道:“你该到总坛拿饭了!”

林金宝立刻又有了惊恐之色:“如果小的被……?”

岳小飞道:“用不着害怕,一切都包在我身上,绝没人敢欺负你。”

林金宝只是半倍半疑,但又不能不去拿。

岳小飞等林金宝走后,一个人就在客厅喝起茶来。

想起方才在总馆发生的事,总感到太突兀,而且有些地方也出人想像。

他想到父亲为了自己,竟不惜和萧湘闹翻,甚至兵戎相向,似乎过于冲动而又欠理智,及至大公主到来,他本来以为父亲必会受到严历训斥,甚至会当场打入死牢,因为按照规律,身在高位的人,总是会官官相护,凡是下级和上级起了冲突,一旦查究起来,吃亏的必是下级。

但今天偏偏事实不然,大公主到来后,只训斥萧湘,半点不怪罪父亲,这岂不是出于常理之外。

正因如此,他对大公主的为人,自一见面起,便敬佩不已,皇元教的高阶层居然能出现如此达情明理的人,实在是件难得的事。

半个时辰之后.林金宝回来了,他去时是心惊胆颤,一脸惶恐,此刻回来,则是喜气洋洋。

岳小飞故意问道:“他们总馆的人有没有欺负你的?”

林金宝摇着头道:“真奇怪,他们对小的不但没欺负,反而格外客气,而且从来没有这样亲切过。”

岳小飞道:“那就好了!”

林金宝打开食盒,笑着又道:“还有,今天的菜也特别好,还有酒呢!”

岳小飞心里有数,这是因为中午办了一桌酒食,无形中自己也沾了光。

吃饭时,岳小飞问道:“你可听说有位大公主?”

林金宝道:“皇元教里谁不知道大公主,连小的有一次还在总馆见过她呢,大公主长得真像仙女下凡一般,公子为什么忽然问起这个来?”

岳小飞道:“我今天也在总馆遇见过她,大公主该是皇上的千金,这里没有皇上,哪里来的大公主?”

林金宝笑道:“这里的皇上,就是教主,教主自称皇元教主,

不是皇上是什么?教主的大千金就是大公主,谁都认为没什么不对。”

“大公主常常到总馆来坐?”

“小的也感到奇怪,听说大公主很少到别的地方去,偏偏她常常喜欢到招贤馆来,真不知是什么原因?”

岳小飞想起大公主曾说要派公孙先生来看自己,趁机再问道:“听说有位公孙先生,你可知道他是谁?”

林金宝道:“在招贤馆,谁不知道公孙先生,他是招贤馆的军师,学问可好得很呢!连馆主都不得不敬他三分。”

岳小飞哦了声道:“我在总馆.看到他和大公主走在一起,只道他是大公主身边的人呢!”

林金宝道:“说公孙先生是大公主身边的人也不为过,因为招贤馆负责和总坛方面奔走联系的,就是公孙先生,他和总坛方向的每一个人都很熟,当然和大公主走得很近。”

“这样看来,公孙先生算是招贤馆的红人了?”

“那还用讲,刚才小的不是说过,连馆主都敬他三分吗?”

“我在总坛又会见了花副馆主,花副馆主为人如何?”

林金宝忽然竖起大拇指道:“人家花副馆主才真是一位了不起的人物,听说他三年前闯五关时,分数最高,完全凭真本事,所以晋升得也景快。”

岳小飞道;“既然如此,为什么不让他做招贤馆主?”

林金宝道:“那总要凭一点资历,现在的馆主,是皇元教的老人,跟随教主多年,教主当然不会让花副馆主一下子就爬到他的头上,其实不论文才和武功,他都比花副馆主差得远。”

“他们两人是否相处得很融洽?”

“很难说,表面上谁也看不出什么,至于到底怎么样,只有他们两人心里有数了。”

“你到总馆拿饭,可见过韩总管?”

林金宝忽然脸色一变,低下声音道:“公子,听说韩总管又被人打了,是不是又被您打的?”

岳小飞笑道:“我怎会到处打人,何况找到了总馆,自身难保,哪里还敢打人?”

林金宝咧了咧嘴道:“小的一直感到奇怪,您把吴副总管打成那样子,竟然一点没事的平安回来,实在不简单!”

岳小飞笑道:“没什么奇怪的,公道自在人心,只要我打得对,谁都不会认为有事。”

林金宝呲牙道:“那太对了,真是大快人心,不过小的真没料到公子的武功竟然高得这样出奇,吴副总管的武功也不算差,遇到公子,却连还手的力量都没有,比起公子来,他简直天上差到地下去了!”

第十二回 义救桃花

又过了一晚。

此刻岳小飞最盼望的,便是那位公孙先生能快些来,至少,他希望能知道父亲这一天来的近况。

偏偏直到天将傍晚,依然不见公孙先生到来。

在林金宝到总馆拿饭时,他一个人又来到分馆门外。

现在,他已不在乎不得超出分馆三十步的规定,信步直向门前小路上走去。

突然,又是一名红衣少女远远迎面而来,触目之下,只觉也有点似曾相识,

那红衣少女很快便到跟前?

当地发现岳小飞,不觉“咦”了一声道:“这不是岳公子吗?”

岳小飞也“哦”了声道:“姑娘可是火关上的?”

红衣少女点点头道:“不错。婢子叫玫瑰,真巧,我本来就想找公子,不想一来就碰上了!”

岳小飞茫然道:“玫瑰姑娘找我有事?”

玫瑰道:“婢子是奉命到总坛呈送文件的,受桃花姐姐所托,替她带个信儿给公子!”

岳小飞心头一震道:“莫非她出了事?”

玫瑰道:“原来公子也想到她会出事,她真的出事了!”

岳小飞不由大为关切,急急问道:“她出了什么事,快告诉我?”

玫瑰神色凄然,叹了口气道:“她两天前是不是到分馆来和公子见过面?”

“不错。”

“她是否告诉过公子她不愿留在火关,请公子帮忙把她调到这边来?”

“她确曾这样说过。”

“这就对了,这事居然被统领知道,统领一怒之下,当场把她打个半死,然后关在一间石室里,每餐只准她吃—罐盐水饭。”

岳小飞只听得一阵心痛,急急再问道:“这事是什么时候发生的?”

玫瑰道:“就在昨天下午。”

岳小飞立刻明白是怎么回事,毫无疑问,这消息是由招贤馆到火关去的,但招贤馆为什么要把这事传到火关,却实在令人不

解?

他默然许久,吁口气道:“她是委托姑娘向我带信的?”

玫瑰道:“桃花姐姐一向待我很好,我今天一早偷偷去探望她,她托我如果有机会出来,一定要帮她忙把这事通知公子,正好我今天中午奉命到总坛呈送文件,又这么巧就遇见了公子。”

岳小飞此刻内心的焦虑可想而知,他想到桃花竟然把自己看成了无所不能的救星,难免有些啼笑皆非。

忽然,他想起大公主曾说过,有什么困难,尽可以托公孙先生转达,她一定会设法解决,这不正是自己的希望和凭藉。

“就请姑娘转告桃花姑娘,要她暂且忍一时之苦,耐心等着,我一定会设法为她帮忙。”

玫瑰频了频黛眉道:“公子必须很快些办,桃花姐姐目前受的那种罪,实在够可怜的,她真的是度日如年,除了公子,没有第二个人能救得了她!”

岳小飞苦笑道:“可是姑娘应当明白,我现在只是招贤馆的一名宾客,什么职位都没分派,总不能让我单刀匹马杀了你们的统领教出她来吧!”

玫瑰道:“婢子明白,但桃花姐姐却不这么想,她认定你必会受到教主的重用,所以才把一切的希望寄托在您身上。”

岳小飞道:“可是我现在尚未受到重用,总之,我拜托姑娘千万多安慰她,不管如何,我一定会尽力的。”

玫瑰点点头道:“既然桃花姐姐相信公子,婢子当然也相信公子。”

岳小飞望望天色道:“本来我该留你到里面坐坐,喝杯茶休息休息,但这里有规定,女人不能进去,桃花姑娘出了事情,正是和上次曾到里面去过有关。”

玫瑰道:“婢子知道,我现在就回去了,但愿公子别负了桃花姐姐对您的一片心!”

望着玫瑰走远的背影,岳小飞不觉隐入一片怔惘当中。玫瑰最后的那句话,究竟代表的是什么?

难道桃花竟是对自己动了男女之情?

这是不可能的,自己只是十三岁的孩子,桃花至少也该是位十七八岁的大姑娘,以彼此的年龄而论,怎会发生这样的事?

但,他确已感觉出桃花对自己的感情原不寻常,再加上玫瑰临走时的那几句话,又确实透着不可思议。

问到客厅不久,林金宝便巳拿饭回来。

晚餐的菜色依然比以前好得多,连林金宝也说从前没有过。

岳小飞真希望住在各分馆的人都能如此,若总馆只是对他个人另眼相看,又有何意义。

此刻,他越发希望公孙先生能早些来访,以便搭救桃花,晚餐时少不得询问林金宝是否见过公孙先生,林金宝的回答是摇摇

头。

晚上,岳小飞几乎彻底未眠。

次日天亮,他真恨不得直接闯进总坛去见公孙先生,但最后还是觉得那样做太唐突,也太莽撞。

看看又到了下午,他真喜出望外,公孙先生真的来了。

这时他已从林金宝那里打听出公孙先生叫公孙玉。

岳小飞把公孙玉请至客厅坐下,亲自沏上茶。

公孙玉喝了口茶道;“我是奉大公主之命来看望岳公子的。”

岳小飞对公孙玉执礼甚恭,躬身道;“晚辈承大公主垂青,实在不敢当,而且进入天谷寸功未立就蒙大公主奖赏,内心更是过意不去。”

公孙玉淡淡一笑道:“岳公子是位难得的少年奇才,大公主最是爱才,对你另眼相看,是理所当然的。”

岳小飞不便立刻提起桃花之事,皱了皱眉道:“为了晚辈,使得花副馆主和萧馆主竟然反目相向,内心一直不安,晚辈很为花副馆主担心!”

公孙玉笑道;“岳公子聪明绝顶,应该可以看得出.花副馆主若非有所凭恃,他又怎敢和萧馆主冲突。”

岳小飞内心一动,忙道:“花副馆主有什么凭恃?”

公孙玉似是不愿直说,顿了一顿道:“因为他在总坛有后台靠山。”

岳小飞越发心动:“莫非花副馆主是教主的心腹人?”

公孙玉默了半晌,终于放缓了语气道:“其实这事让岳公子知道也无妨,花副馆主凭恃的就是大公主!”

岳小飞哦了声道:“这又是怎么回事?”

公孙玉道:“大公主虽然已经年过票梅,但却依然云英未嫁,待字闺中,而花副馆主则是一位文武兼资才识过人的英雄人物,尤其他丰姿俊朗,仪表出众,因之,大公主早就对他一见钟情。”

岳小飞顿时心头如受电击,他想到父亲有大公主做后台靠山,固然是件好事,但母亲又将怎么办呢?……

好在他尚能极力保持镇定,不使对方看出。

只听公孙玉又道:“这就是前天花副馆主敢和萧馆主几乎兵戌相见的原因,而萧馆主也不得不忍下这口气。”

“那么花副馆主和大公主是否已经……”

“目前还没有,据我所知,大公主早已把心意禀报了教主,教主一向做事谨慎,暂时还不会答应,也许还在对花副馆主考核之中,大公主经常到招贤馆来,不外是借机和花副馆主接近。”

“公孙先生认为花副馆主和大公主的事情可以成功吗?”

“事情已经到了这种地步,十有八九是不会有问题的,只是时间早晚而已,大公主所以到现在还待字闺中,不外是眼光太高,对象难求,在天谷来说,她又哪里能找到像花副馆主这样的第二个人?”

岳小飞越发心如锤击,顿了一顿道:“公孙先生可清楚花副馆主的为人?”

公孙玉道:“我对花副馆主,一直存着感恩未报之心,又岂止清楚他的为人。”

“莫非公孙先生早就认识花副馆主?”

“也不过三年多,当时我们同闯五关,除了文关和宵关我能轻易通过外,其余还得力于花副馆主的协助,如果没有他,我又怎能到天谷来?又怎能在招贤馆任职军师?”

岳小飞暗道:“既然他当年和父亲一起进入天谷,必定也见到母亲,他既然知道父亲已有妻室,又和父亲相交莫逆,为什么听他方才的语气,似乎又乐见父亲和大公主的婚事得遂呢?”

然而他又不敢提起这事,因为这样一来,势必引起公孙玉对自己身份的怀疑。他不能不严守父亲的郑重交代:决不能让任何

人知道他们是父子关系。

公孙玉见岳小飞沉吟不语,似乎不欲多作停留,站起身道:“岳公子如果没有别的事,我该走了。如果有事,也用不着客气?

只管直讲,我能帮忙的必定当场答复,无法解决的,我会向大公主转达。”

岳小飞岂能失去机会,忙道:“公孙先生讲坐,晚辈正有一事奉告!”

公孙玉复又坐了下来,两道目光,深注在岳小飞脸上道:“什么事?只管讲!”

岳小飞道:“上次晚辈误犯规律把女人引进分馆,那女的是谁,公孙先生一定知道了?”

公孙玉道:“是火关上一名叫桃花的姑娘,对吗?事情已经过去了,岳公子为什么还要再提?”

“并非晚辈有意再提,而是又出了事!”

公孙玉吃了一惊道:“什么,又出了什么事?”

岳小飞随即把桃花惨遭惩罚的经过说了一遍。

公孙玉听后冷冷—笑道:“不难想见,这是萧馆主通知火关的,萧馆主这样做,岂不是无事找事,又是何苦!”

接着又道:“如果那位姑娘不是火关的人,那就没事了!”

岳小飞不觉一愣道:“这又是什么原因?”

“因为火关统领,正是萧馆主的胞妹。”

“原来如此,那位火关统领叫什么名字?”

“她叫萧瑶。”

“这样说来,萧馆主在皇元教里,势力还真不小!”

“萧馆主和他的胞妹多年追随教主,称得上是本教的元老功臣,一般人怎能和他相比,要不然他哪一点能比得花副馆主?”

“不管如何,桃花姑娘的事,还要请公孙先生设法帮忙!”

公孙玉似是面有难色,紧皱双眉道:“这件事还实在不好处理,除非这人出面,但我却又不方便求他。”

岳小飞迫不及待问道:“公孙先生所说的这人是谁?”

公孙玉道:“当然是萧馆主,火关与招贤馆互不隶属,只有萧馆主才有这种私人关系。”

岳小飞正色道:“事情是他通知火关的,当然不能再求他。”

公孙玉苦笑道:“岳公子准备求谁?”

岳小飞道:“公孙先生是奉大公主之命而来,就该想到应该求大公主解决。”

他的几句话,显然已对公孙玉表示不满。

其实公孙玉并非没想到大公主,而是在他心目中,并不认为这是一件重要大事,他哪里知道,这事在岳小飞心目中,却是最

急切不过的。

公孙玉也只好点头道:“也好,我决定向大公主转报。”

岳小飞道:“晚辈恳求公孙先生能马上转报,必须尽早把桃花姑娘解救出来,晚辈虽然不是桃花姑娘,但却可以想见她此刻所受的痛苦。”

送走公孙玉,对于搭救桃花的事,岳小飞内心轻松了不少。但另一方面,他却又为父亲和大公主的事,心头如坠重铅。

谁知匆匆两天过去,公孙玉竟然不曾再来。

此刻,他真是五内如焚,同时也对公孙玉大感不满。

直到第三天中午,他实在无法再忍,只好下定决心,亲自到总馆一趟。

他觉得除此之外,已经没有第二条路好走了。

这时正好林金宝要到总馆拿饭,他喊来林金宝道:“走,我和你一起到总馆去!”

林金宝大感一愣道:“公子什么事要到总馆去?”

岳小飞道:“我准备到总馆见公孙先生!”

林金宝顿现惊慌之色道:“可是公子现在还不能自由行动?”

岳小飞冷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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