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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剑无刃-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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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儿只听说过教主,并没听说过皇元教主。”
“所谓皇元教,全称该是‘皇天元真圣教’,是由教主一手创立的,简称‘皇元教’,所以教主也就是‘皇元教主’”。
“当父亲得知那位接孩儿的人已被教主打入育化城之后呢?”
“当然最担心的就是你的下落,当年我在谷外救了‘太白双雄’丁涛和甘霖一命,当时就交给他们一块玉佩,要他们设法找你。”
“不错,孩儿正是由五台山西来的路上和他们相遇,这次能进入天谷,也是他们两位带路的,可是父亲又怎知孩儿已来到这里呢?”
“为父因为看到你们四人连闯五关已来到招贤馆的名单,发现其中有丁涛和甘霖两人,又发现其中有个十三四岁的孩子叫岳小飞,就断定可能是你,后来又知道你被分配到三十六号分馆,所以才决定在夜间偷偷来看你,果然你正是飞儿,这岳小飞的姓名,是别人为你取的,还是自己取的?”
“是庐伯伯为孩儿取的,因孩儿当时只知道自己叫飞儿,庐伯伯便把孩儿以小飞为名,由飞想到了岳武穆王,便又以岳为姓。”
蓝衣人点点头道:“这名字取得很好!”
岳小飞情不自禁问道;“可是孩儿究竟姓什么,父亲现在总该告诉孩儿了,还有你老人家的名讳,孩儿也必须知道?”
蓝衣人似有难言之隐,犹豫了半晌才道:“好,为父告诉你,我叫花玉麟。”
岳小飞忙道:“那么孩儿从现在起,也该改名叫花小飞了?”
岂知花玉麟却摇摇头,语气郑重的道:“不可。你必须仍叫岳小飞,而且以后若有机会在人前和我相遇,也必须装做彼此并不相识,绝对不可让人看出你我是父子关系,遇见你母亲也是—样。”
岳小飞怔了怔道:“为什么要这样?”
花玉麟神色骤然凝重道:“为父是迫不得已,至于为什么,暂时你也用不着多问,日后自然明白。”
岳小飞默了一默,搭讪着再问道:“莫非父亲现在也做了教主的属下?”
花玉麟长长吁了一口气道:“凡是进入天谷的,又有谁能不为教主效力?”
“父亲为什么也要进入天谷呢?”
“当然也是迫不得已。”
“你老人家可否告知孩儿目前在皇元教担任何职?”
“你可以猜得出,为父既能看到你们四人的名单,当然是在招贤馆任职。”
“莫非你老人家是招贤馆的馆主?”
“招贤馆主在皇元教中身份地位极为崇高,为父进入天谷不到三年,怎可能受到教主如此重用,不过,在招贤馆总馆.为父总还有些分量。”
岳小飞暗道:“莫非父亲是招贤馆总馆的总管?……”
但他却又不便再问。
只听花玉麟道:“那四人名单中的袁小鹤,是否就是圣手书生庐大侠的高足?”
岳小飞道:“不错,小鹤大哥待孩儿亲若兄弟,将来馆主召见时,还望父亲能为他美言几句。”
花玉麟道:“我会的,时间不早,为父该走了。”
岳小飞忙道:“父亲还没告知娘的近况?她老人家好么?”
花玉麟凄凉一叹道:“她很好,只是她目前不在招贤馆,为父和她见面的机会不多。”
“那么娘究竟在哪里?”
“当然也在天谷,不必多问,我该马上回去了!”
花玉麟不等岳小飞再说什么,说完话,轻风飒然,很快便消失在夜色中。
次日天亮,林金宝为岳小飞送来涮洗用水后,即刻便到总馆拿饭。
林金宝昨日曾对岳小飞说过,往返总馆,最多不超过半个时辰,谁知他这一去,竟然足足一个时辰还不见回来。
奸不容易等到林金宝回来,岳小飞立刻发现情形不对。只见林金宝两边而颊,满是血痕,连眼睛都是红肿的。
岳小飞吃了一惊道:“金宝,你怎么了?莫非和人打架?”
林金宝顿时泪水夺眶而出,哭道:“公子,你害了小的了,连你自己也……”
岳小飞愕然问道:“到底怎么回事?快说!”
别看林金宝已经十七八岁,却还像个孩子,边哭边道:“公子昨天傍晚趁小的到总馆拿饭时,是否曾把一个女的带到房里来
过?”
“不错,是什么人发现的?”
林金宝揩拭着泪水道:“是什么人发现的,小的不清楚,但是却让吴副总管知道了,小的刚才到总馆拿饭所以晚回来,就是被吴副总管叫去拷问。”
“你脸上就是被吴副总管打的?”
“这还算打得很轻,若不是还需小的拿饭回来,小的只怕就没有命了,听说待会儿他还要把小的叫去继续拷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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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小飞不觉气往上冲,同时也对林金宝为这事受累感到歉意,哼了一声道:“岂有此理,这位吴副总管也未免太可恶了,咱们马上吃饭,吃完饭后带我去找他!”
林金宝打了个冷颤道:“公子,你还敢去找他,就连你自己也免不了受他的整治!”
岳小飞冷笑道:“你别怕,看谁整治得了谁,我岳小飞就是拚着脑袋不要,也要替你出这口气!”
林金宝吓得打心底直冒冷气,道:“公子,千万使不得,小的受责罚是应该的,你千万冒犯他不得,吴副总管手段毒辣是出了名的!”
岳小飞只听得两道剑眉倒竖:“我岳小飞偏要看看他手段毒辣到什么程度,带女人进来是我的事,我自己做自己承担,你怎说你受责罚是应该的?”
林金宝不敢再说什么,含泪将饭菜拿出来摆好。
岳小飞气归气,但却不能因为气就不吃饭,那岂不越发吃亏,他边吃边道;“我若不为你出这口气,就等于我栽在他手里,他打你,跟打我根本没有分别,你怕他是你的事,我怕他是为了什么呢?”
林金宝心知若自己再开口等于火上加油,干脆一直保持着不吭声。
刚刚把饭吃完,突见四五名黑衣大汉,横眉竖目由大门外闯进了天井。
接着又进来一人,赫然是吴副总管吴有权。
在这刹那,林金宝目瞪口呆,像是已被吓掉了魂,根本说不出话来。
那吴副总管吴有权,生来一张马睑,八字眉,三角眼,鹰鼻薄唇,神色阴晴不定。他的这副长相,令岳小飞一见就有些手痒,何况岳小飞早已怒气攻心。
但岳小飞却决定暂时保持不动声色,否则,一开始主动把他教训了,将来追究起来自己难免就有些理屈。
谁知吴有权也暂时不开门,却由其小一名刀疤脸大汉喝道:“林金宝,你他***还不出来?”
林金宝体似筛糠,连嘴唇都吓得发了青,可能腿都软了,似乎想走都走不出去。
刀疤痕两眼一瞪,再喝道:“林金宝,我讲的话听到没有?”
林金宝猛打着颤,终于声音抖动着开了口:“高大叔,您……您要我……出去做什么?”
刀疤脸咧嘴嘿嘿一笑道:“当然是要问你话,再不出来,那就别怪老子进去拖了!”
只听岳小飞道:“只管出去,看他们敢把你怎么样?”
林金宝终于硬起头皮向前走出几步,在客厅门口停住。
岳小飞也随即跟了出来。
刀疤脸似是根本不屑看岳小飞一眼,嘿嘿笑着道:“你在这里,已经两三年了,难道连不准女人进来的规定都不知道?你这小子可是找死吗?”
第十一回 怒犯戒律
林金宝那里答得上话,脸色由青变绿,情不自禁转头望向岳小飞。
刀疤脸阴笑了几声道:“你往哪里看,谁也救不了你!”
他话刚说完,伸手便向林金宝抓去。
岳小飞一把将林金宝拨到后面,喝道:“什么东西!居然在我面前放肆,你不过招贤馆一名狗腿子,太无法无天了!”
刀疤脸伸手再向岳小飞抓来,一面沉声道:“你敢怎样?”
他的最后一字尚未出声,紧接着一声惨叫,直飞起一丈多高,然后像天外飞石般向后摔去。
还好,若不是吴有权及时跃身接住,刀疤脸不死也必重伤。
不过,他们所有的人,包括林金宝在内,却谁都没看清岳小飞是怎样出手的。
吴有权等人虽然知道凡是能闯过五关来到招贤馆的人必定身手不凡,但却没料到一个十三四岁的孩童,竟有如此惊世骇俗的武功。
其实岳小飞连手都没动,只是轻轻飞腿蹬出一脚。
他知道,若蹬得过重,刀疤脸势必当场肚破肠流,他为了不把事情闹大,才决定暂留刀疤脸一条狗命。
吴有权放下刀疤脸,大步直冲过来。
他如何忍得下这口气,三角眼凶光暴闪,斜瞄了几瞄道:“好小子,这是什么地方,容得你撒野?”
岳小飞极力隐忍着,不动声色道:“林金宝犯了什么罪过,你们要这样对付他?”
“分馆里进来女人,难道不是他的罪过?”
“那是在下放进来的,与他无干,你们就该直接找我!”
“你为什么把女人放进来?”
“女人也是人,我为什么不能让她进来?”
“你应当听林金宝告诉过这里的规定?”
“不错,他是对在下讲过,但这种不合理的规定,在下却没有必要遵守。”
吴有权两太阳穴急剧抽动了几下,大喝道:“好小子,年纪不大,却已秃子打伞——无法无天,我看你是瞎子闻臭——想找死(屎)!”
岳小飞冷冷一笑道:“尊驾准备怎么样?”
吴有权闪电般直向岳小飞左手腕脉抓来,一边喝道;“先随本副总管到总馆去,再治你的罪!”
岳小飞岂能容他抓住,左手一翻,反向对方腕脉上扣住。吴有权没料到对方动作如此之快,虽未被扣住,但却被岳小飞的手指触及。
他只感对方的指尖,竟有如五把钢锥,虽然轻轻一触,却已痛彻心肺。
岳小飞冷冷笑道;“姓吴的,你若知趣,就趁早滚回去,否则别怪我岳小飞对你不起!”
吴有权在众目睽睽之下,岂能示弱,哼了一声道;“老子今天若连你都制服不了,就把吴字让你倒写!”
岳小飞耸了耸眉道;“在下早就听说你这狗腿子不是东西,如果非要找倒霉不可,那我也正好可以趁这机会教训教训你,你只管过来试试!”
吴有权陡地一个虎跳,双拳齐出,直向岳小飞面门捣来,下面同时又踢出一脚。
岳小飞一侧身,让过来势,右掌疾向吴有权后背拍去。
只听吴有权一声闷哼,凌空直向前栽去,正好俯摔在客厅门槛上。
那门槛离地足有半尺高,横顶在吴有权小腹上,其结果不问可知。
吴有权勉强爬了起来,双手捧着小腹,只顾咬牙咧嘴。
岳小飞余怒未息,跟着左右开弓,劈出两掌。
顿时,吴有权双颊已皮开肉绽,连嘴巴和鼻子都几乎打歪。
岳小飞再抓住吴有权衣领,五指一旋,把人旋了个倒转一圈,然后飞起一脚,再蹋上对方前胸。
吴有权“噢”的一声,随即向大门方向倒出去。
那几名黑衣大汉齐齐跃身准备把吴有权接住,岂知吴有权向后倒撞的冲力太大,那几个黑衣大汉虽然把人接住,却都全被撞倒。
岳小飞轻轻松松的出手几招,竟把吴有权打得半点还手之力都没有,怎不令在场所有的人都大惊失色。
几名黑衣大汉爬起身来,再把吴有权扶起,却都只能僵在那里。
岳小飞冷笑道:“姓吴的,你不是要把在下拿到总馆治罪吗,我看你怎样拿法!”
吴有权狂喘如牛,呲牙咧嘴道:“好,你有种就别跑,吴某拿不住你,总还有人拿得住你!”
岳小飞淡然笑道;“我等着,看你们哪个敢来拿!”
其中一名黑衣大汉道:“副总管,你别说了,先回去要紧!”
事到如今,吴有权除了回去,根本没有第二条路好走。
谁知他刚歪歪斜斜的走出四五步,便已身不由己的倒了下去。
那几名大汉,只好抬头的抬头,抬脚的抬脚,挤成一堆,好不容易才把吴有权抬出大门,然后再抬着往总馆方向而去。
岳小飞回过身来,只见林金宝仍目瞪口呆的愣在那里不知所措。
“林金宝,他们已经走了,还怕的什么?”
林金宝这才打了哆嗦,如梦方醒。
岳小飞打了吴副总管,在他来说,当然是大快人心,但他却不能不想到继之而来的将是什么后果。
蓦地,他翻身跪倒在地道:“公子,这祸事闯得大了,现在您唯有快快逃走,才是唯一的办法!”
岳小飞拉起林金宝道:“好汉做事好汉当,我若怕,就用不着打姓吴的了,何况我现在身在天谷,又能逃到哪里去,而且我逃走,你又怎么力,?”
“公子现在已是自身难保,根本已不可能顾得了小的。”
“你放心,只要有我在,谁也别想动你一根汗毛。”
“公子,还是听小的话,逃走要紧,天谷这样大,也许仍有藏身之地。”
岳小飞不再理会林金宝,索性回到客厅,自己倒了杯茶,坐上椅子,慢慢喝了起来,那神情看来还十分潇洒。
林金宝跟了过来道:“公子,您总要有个打算?”
岳小飞道:“我的打算就是等着看看第二批又有什么人来,若馆主亲自来了,正好可以提前见他。”
林金宝道:“以馆主的身份地位,不太可能亲自来,也许是总管来。”
“总管姓什么?叫什么?”
“总管姓韩,叫韩德起。”
岳小飞不觉心头一凉,他本来以为父亲必是总管,如今听说总管另有其人,那么父亲在招贤馆的职位,显然是微不足道了,怎不令他为之黯然。
“这位韩总管的为人如何?”
“韩总管比吴副总管好得多了,但公子闯下这么大的祸事,只怕他再好也好不起来。”
“我并不想求他,他如果也像吴有权一样来狠的,我照样也不会对他客气,事情既然闹出来了,那就干脆一不作二不休闹得再大一点,反正后果都是一样。”
这几句话,只听得林金宝又开始目瞪口呆。
岳小飞淡然一笑道:“不必怕,唯有我把事情闹大,你反而可保无事。”
林金宝缓过一口气来道:“公子这话小的听不懂?”
岳小飞道:“那时你就尽可把一切责任推得干净,连总管到副总管都奈何我不了,我把女人领到里面来,你又怎能禁止得了呢?”
这话确是言之有理,但林金宝却决不希望岳小飞再和韩总管闹起来,他呆了半晌才道:“若总管没人来,那当然最好,只是小
的抱歉,今天中午公子只怕就没饭吃了!”
“你是说他们要断我的粮?”
“不,是小的不敢再到总馆拿饭。”
林金宝说的不错,吴有权的怨气正无处发泄,若被他遇上,说不定林金宝就没了命,岳小飞不能不为林金宝着想:“一顿饭不吃无所谓,若下午仍没有动静,你不妨带路由我去拿。”
大约半个时辰过后,当真总管韩德起来了。
这人年在四旬上下,身材十分魁梧,浓眉大眼,满脸虬须,神态颇为威猛。
他只带着两名随从,进门之后,便望着岳小飞拱了拱手道:
“这位敢是岳公子?”
岳小飞见对方以礼相待,随即也站起身来道:“不敢,正是在下。”
韩德起似笑非笑道:“方才吴副总管多有冒犯,公子出手教训了他,那是他咎由白取,韩某特地前来向公子赔罪!”
岳小飞微微一笑道:“不敢当,方才是在下失礼,韩总管请坐!”
韩德起又一拱手道:“韩某除了向公子赔罪,另外还奉命请公子到总馆有趟!”
岳小飞面不改色,又笑笑道;“不知是什么人召见在下?”
韩德起道:“公子太客气,您是贵客,韩某是奉馆主之命相请,怎可说成召见?”
岳小飞道:“那最好不过,在下也正想找机会拜见拜见馆主。”
韩德起道;“就请公子这就移驾吧!”
岳小飞刚走出几步,忽听林金宝叫道:“公子,你还回不回来?”
这一声叫喊,听得岳小飞有些啼笑皆非,不过他明白,这是林金宝情急间脱口而出,用意是对自己的安危表示关切。
韩德起回头骂道:“你这小子嚷什么,岳公子是贵客,当然要回来,如果不回来,那就是另有高就了。”
韩德起的确很够礼貌,一出门便让岳小飞走在前面。
这七十二分馆,星罗棋布在一片丘陵地上,岳小飞边走边留意四下动静,只见各分馆门外,看不到半个人影,他是多么想能
遇到袁小鹤以及丁涛、甘霖等人,可惜换来的只是失望。他有一搭没一搭的问道:“韩总管,这七十二分馆,为什么一个人都看不到?”
韩德起道:“每分馆不过住了两人,有半数分馆根本没有贵客在内,再加上不得远离三十步的限制,当然公子不容易看到人。”
岳小飞再道:“和在下同来的一共四人,另外三人住在哪几号分馆,韩总管—定知道了?”
韩德起歉然笑道;“这么多分馆,韩某实在记不清楚,必须回去查查名册才成,不过公子和他们三位日前都受到行动上的限制,
即使知道对方住在哪里也不可能联络。”
“这样说彼此就永远不能见面了?”
“等到各人分配职务以后,当然就有机会见面、不过分配职务有早晚,不曾分配到职务的,行动还是要受到限制。”
“贵馆的这种规定,在下总觉得并非待客之道,而且也不太合理。”
“韩某和公子的看法一样,可惜这是教主的规定,招贤馆不得不遵照执行。”
转过一道矮坡,眼前景象一新,一幢占地数亩的巍峨建筑,在林木掩映中隐约可见。
韩德起向前一指道:“那就是总馆了!”
岳小飞道;“还没请问贵馆馆主的尊姓大名?”
韩德起道:“敝馆主姓萧,单名一个湘字。”
岳小飞哦了声道:“这名字听起来很顺,只是不容易分出是男是女?”
韩德起笑道:“招贤馆不准有女人进入,馆主当然不可能是女的。”
岳小飞心中一动,想起父亲和母亲当初进入天谷时,必定也是连闯五关,那么母亲不住招贤馆又住哪里呢?
想到这里,随口问道:“难道这些年来,就没有一位女的连闯五关进入天谷?”
“当然有。”
“她们又住在哪里呢?”
“女的不必住进招贤馆,教主另有安排”
很快便进入招贤馆大门。
大门内隔着一道亭台水榭便是大厅。
韩德起把岳小飞引进大厅,早有人献上茶来。
大厅布置得高雅至极,四壁挂满了名人字画,墙角边则摆放着各种奇花异木的盆景,的确很像招贤士聚会的所在。
后壁正中上方高悬着一方黑底金字的匾额,上写“群贤毕至”四个大字,显得非常耀眼。
韩德起拱了拱手道:“岳公子请稍待,韩某马上去请馆主来!”
岳小飞心下难免不快,如果真正是“招贤”,岂有客人反而等待主人到来之理。
这一等,居然等得足足一盏热茶的工夫过去。
还好,大门外终于有了脚步声。
岳小飞只道招贤馆馆主萧湘已到,谁知进来的那人却是被两名黑衣汉子架着。
当真出人意料,来人赫然是副总管吴有权。
吴有权仍是满脸血污,而且双颊肿得更高,被两人架进之后,
便坐在靠外的一张靠背椅上,那两名黑衣汉子并未离去,不时向坐在另—边的岳小飞怒目而视。
岳小飞不由胸中怒火直冲,吴有权是来当场对质的,不消说招贤馆主萧湘必定要以升堂审案的姿态出现了。
在这刹那,他真想拔腿就走,但最后还是忍了。
又是很长一段时间过去,才听大门外有人喊道:“馆主驾到!”
坐在对面的吴有权,立刻呲牙咧嘴挣扎着站了起来,完全是一副小人逢迎上级的丑态。
岳小飞却是稳坐椅上,动也没动。
招贤馆主萧湘迈步进入大厅。
他的身后,紧跟着总管韩德起。
岳小飞冷眼望去,只见萧湘在五旬左右,三绺长须,眉清目朗,身材适中,气度雍容,还真有点儒雅风韵。皇元教主能安排
此人担任招贤馆主,的确颇有眼光。
萧湘迈着潇洒的步履,目不斜视,直来到当中座位坐下,立刻有人献上茶来。
萧湘喝了一口茶道;“哪一位是岳公子?”
韩德起向岳小飞一指道:“就是这位!”
此时岳小飞反感越甚,大厅内只有他一人坐着,也只有他一个是生人,对方居然还要问人在哪里,对客人鄙视到这种程度,怎不令他火冒三丈。
萧湘见岳小飞不但没开口,连对自己看都没看一眼,只好放下茶杯,拱了拱手道:“萧某有失远迎,岳公子休怪!”
岳小飞不能再不理,只好也拱了拱手道:“在下见过馆主!”
他连身子也没动,架子和萧湘一般大。
这举动只看得韩德起直皱眉。
在韩德起的经历中,招贤馆自成立至今,从无一人在和馆主见面时态度如此倨傲的,因为他们为了能得到好的职位,逢迎还
来不及,何况岳小飞又仅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孩子。
萧湘丝毫不见愠色,淡淡一笑道:“岳公子住进三十六号分馆以后,过得还习惯吗?”
岳小飞也笑了笑道:“不习惯。”
岳小飞以这三个字回答,不但韩德起大惊失色,连那扶持吴有权的两名黑衣汉子和大厅内负责沏茶的下人,也都瞠目结舌。
但萧湘却仍未现出怒意,不动声色道:“不知岳公子有哪些不习惯?”
岳小飞道:“限制太多,使在下失去行动自由,贵馆名为招贤,却让贤者受到如此待遇,未免太岂有此理!”
萧湘拂须嘿嘿笑道:“岳公子言之成理,但这是教主的规定,萧某必须按律执行,岳公子委屈之处,也只有多请原谅了。”
岳小飞站起身道;“馆主要在下到这里来,就是为了说这句话?果真如此,在下当然可以原谅,现在我该走了!”
萧湘两太阳穴微微抽搐了几下,抬手指向吴有权道:“岳公子可认识这人?”
岳小飞道:“昨天见过一面印象不深,今天早上在三十六号分馆,总算加深了印象,他好像是这里的副总管,姓吴,对吗?”
萧湘嘿嘿笑道:“可是他被人打了,打成这样,岳公子请看看,伤势不轻吧?”
岳小飞也笑了起来道:“不必看了,是在下亲手打的,我知道的比谁都早,何必再看!”
“公子小小年纪,竟有如此高绝的身手,萧某实在佩服!”
“别客气,若不看在馆主面上,他可能伤得更重,也很可能在天谷内少了这个人,替馆主省点粮食。”
“岳公子打了他,总该有点理由?”
“他有违教主招贤本意,在下打了他,等于替皇元教除去害群之马,这一切至少该受到教主的奖励!”
“你可知道他正是遵奉本教规律行事?”
“教主可规定过他对贤士不敬?”
“岳公子为何不问问自己,为何冒犯规律把女人引进分馆,是否馆里的馆僮没对岳公子讲过了”
“他在在下进分馆时就讲过。”
“既然讲过,岳公子这样做,岂不是明知故犯?”
“在下认为这规定不合理,没有遵守的必要!”
萧湘终于冷冷笑道:“岳公子小小年纪,居然做出勾引女人之事,这算什么贤士?萧某不解,岳公子是由谷外进来的,短短这
么几天,怎会有女人和你认识?”
岳小飞哼了一声道:“在下连闯五关,五关之内,除了在武关没见过女人,其余各关,不但有女人,而且还不在少数,她们见过在下,当然认识。”
萧湘正要再问,忽听外面有人高声喊道:“副馆主驾到!”
接着昂然阔步,进来一名丰神俊朗的潇洒人物,赫然是花玉麟。
在这刹那,岳小飞内心又喜又窘又激动,他不能父子相认,只有低下了头。
萧湘欠了欠身道:“副座请坐!”
花玉麟依言在一旁坐下,故做茫然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萧湘掠了岳小飞眼道:“这人就是昨天刚到的岳小飞!”
花玉麟也飘过来一眼道:“原来他只是一个孩子,据前面五关传来的消息,在同来的四个当中,不论文才武功,都是以他为首,难得他小小年纪便有如此成就,教主能招得这样罕见的高手,算得上是咱们皇元教一大幸事了!”
萧湘冷冷一笑道:“副座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花玉麟哦了声道:“莫非他做过什么不该做的事?”
萧湘哼了一声道:“岂止如此,他简直就是胆大包天,公然叛逆抗命!”
花玉麟似是吃了—惊道:“馆主不妨说出来让花某听听!”
萧湘回顾了站在身旁的韩德起一眼道;“你告诉副馆主!”
韩德起道:“禀副馆主,姓岳的明知故犯,无端把女人引进分馆,早上吴副总管奉命去查问,竟又被他打成这样,副馆主,吴副总管就在这里,您不妨仔细看看他伤成什么样子?”
花玉麟似是也为岳小飞把女人引进分馆不解,他淡然扫过吴有权一眼道:“那也许吴副总管有对他过份之处,否则他为什么不打别人?据我所知,吴副总管对待各分馆的贵客,经常傲慢无礼,甚至狐假虎威,狗仗人势,他到今天才被人家打子,我还认为是晚了些!”
花玉麟既然说出这样的话,在场的除岳小飞,其他所打的人,无不大感意外,尤其吴有权,简直愣在当地,却又敢怒而不敢言。
韩德起不禁干咳了两声道:“副馆主这话未免过份了些,不管怎么样,吴副总管是被姓岳的打了,而且打得那么重!”
花玉麟道:“那是他打不过人家,若他的武功比别人高,只怕他会把别人打得更重!”
吴有权终于咬牙开下口:“副馆主,您……”
花玉麟冷笑道:“我怎么样?我若不看你伤得重,说不定现在也揍你一顿。吴有权,你把咱们招贤馆的人全丢光了,算得上混
帐透顶,还有脸在馆主面前告状.也不撒泡尿照照,你究竟算个什么东西!”
他说着望向萧湘道:“馆主,等这混蛋伤势好了以后,花某还要处分他!”
萧湘脸色微微一变道:“副座,吴有权已经够委屈了,你不安慰他几句,反而给他狗血喷头一阵大骂,萧某不解你这是什么用心?”
花玉麟道:“他是自取其辱,同时也等于砸了招贤馆的招牌,花某没再惩罚他,已经算是很客气,馆主如今反而问花某什么用心,花某倒想知道馆主是什么用心?”
萧湘两太阳穴急剧的抽搐了几下,总算忍了下来,冷冷一笑道:“依副座的意思该怎么办?”
花玉麟道:“馆主呵问清他为什么把女人引到分馆中?那女的又是谁?”
“萧某当然问过,他说是关上的。”
“哪一关,是他把女人引进分馆的?还是那女人自己闯进去的?若连这个都没弄清楚,如何断定他是犯了规律?”
萧湘这时早已对花玉麟对自己倨傲无礼而怒火直冲,只是当着众人的面不便当场发作而已。他极力按捺着愤怒再望向岳小飞道;“是哪一关上的?”
岳小飞道:“火关。”
岂知“火关”二字一出,萧湘脸色立即变了颜色,终于沉下声音喝道:“可知道她叫什么名字?”
岳小飞冷笑道;“馆主对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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