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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穹笑-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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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个人死在他的掌下,他也不去处理,这让他们的家人怎么办呢?”

李笑天和南宫品见南宫心菲将话题转到那大坑边的胡世烈身上,也就再次将目光投向那大坑处。

那“萃英园”园主胡世烈果然不在呆望着西方了,只见他将双手连拂加拍了几下,那五人的尸体已先后被扫入大坑。

正当他又想挥掌震土填坑埋人时,就听见那高台上传来洛阳知府刘文进的喊声:

“胡园主,请将那五人的尸首,交于本府处置好了!

此五人丧命于刚才,系纯属意外。

本府相信死者的家人,定会明白原由。

当然,本府会出资厚葬五人,并给予其家人一定的资金补偿!”

胡世烈话刚落,就听远处的一个巷口传来一道震天长笑。

“哈哈!

哈哈!

……

今天老夫可开眼了。

本是一丘之貉,欲谋别人之辈,还在冠冕堂皇。

哈哈!

南宫世家一向侠名远播,没想到竟有人想……”

“想什么”还没有说完,就听那巷口内传来一声大喝:

“鼠辈敢耳!

竟然偷袭老夫!”

声音陡落后,又传来一阵轰响,然后就见十几个人从巷口奔出。

“程思,怎么回事?”

程烈边迎向那十几人,边问道。

实际上,就在刚才巷口传来那一道喝声时,“萃英园”园主胡世烈和台上的南宫维正等人都已经纵身向巷口奔去。

不过,从刚才胡世烈命人追击那驼背老人到现在,也只不过片刻时光,一切都发生的既突然又迅速。

因此,直到现在,台上台下众人才齐将心思放到那从巷口奔出的十余人身上。

这时,只见那已与胡世烈等人接头的十余人中,一人突然越众而出。

那人年约三十五六,一身金色劲装,胸前绣着一朵花状图案。

此人身材刚健匀称,看其浑身几无多余的赘肉,身手定然惊人。

的确,此人能成为“萃英园”护园高手一队的队长,并统率其他各队,自应有其不同寻常之处。

不过,此时的程思却是一脸的痛苦之色。

虽然以他的功力和身份,他不会也不愿在园主胡世烈及其下属面前表露出丝毫痛苦的表情,但他的双臂受伤确实太重,即使他已自点双臂穴道,但仍血流不止。

“园主,刚才属下领命赶来,经过巷口时,发现了那驼背人,于是属下就和其他人想截住那人,但不过瞬间,还没等属下等人做好准备,那人就挥掌攻来。

属下与他对了一掌,咳!

……

咳!

属下无能,被那人震伤双臂,而且内腑也有……

微伤。”

“什么?

!”

“萃英园”园主胡世烈脸色陡变,一副吃惊之容,双目紧盯着双臂下垂并且血迹斑斑地程思惊喝道。

纵然他一向对事很少出现如此失色之态,但其属下程思的表现太以出人意料。

他虽然早已察觉那驼背老人功力深厚,但也未想到高到如斯境地。

程思是他“萃英园”护园一队的首领,而且程思不仅担当一队队长,其他各队的总领之职,也是由他担任,其身手为众队之冠。

他怎么也想不到几乎是首次正式在众人面前一显身手的程思,就这样与那驼背老人对了一掌,就被其震伤,这不明摆着那驼背老人的功力,至少比程思高上两筹以上。

“程思,那驼背老人怎样?

是否也受伤了?”

胡世烈还是希望程思回答是肯定的,但事实就是事实,决不能自己不愿接受,它就能更改事实发生的结果。

一听“萃英园”园主胡世烈问出此话,程思脸上的愧色更浓。

“园主,那人在震伤属下之后,又连挥几掌逼退众弟兄,然后就越巷而去。

不过属下与那人对了一掌后,觉得其掌力有点像……”

话到此处,突然顿止。

程思四顾了一下,不再言语。

“萃英园”园主胡世烈见其属下言犹未尽,似有顾忌。

顿时喝道:

“程思!

有什么好顾虑的。

现下在场的诸位多是朝野或武林中声威显赫、一言九鼎的名家,定会为你做主!

你但说无妨!”

说着,胡世烈突然“嘿嘿”冷笑两声,又道:

“我倒要看看这厮究竟是何许人,竟敢来此捣乱,又伤我属下!”

说完,眼中闪过一道厉芒,举起手刚要打一个手势,身旁的南宫维正突然附在他耳旁,耳语一番。

片刻后,只见胡世烈的脸上肌肉一动,右手一挥,向着众手下道:

“程思,有话回去再说!

二队撤消会场警卫任务,一队和二队,只留下五人在会场候命,其余人等与南宫维正大侠所派属下一起在全城搜索刚才闹事二人。

记住!

绝不能放过这二人,尤其是那驼背老人!”

胡世烈话落后,已来到这边的洛阳知府胡文进突然高声道:

“这是本府令牌,你们发现刚才闹事二人时,只要出示此令牌,附近军民会听令行事,助你们一臂之力。”

话说完,他已从怀里掏出一块长度不足三寸、上尖下方的剑形令牌出来。

胡世烈的众手下见洛阳知府刘文进竟然将如此重要的令牌交于他们,都连忙躬身说道:

“谢过刘大人,小的怎敢接大人的……”

话还未尽,但意已了然。

就在“萃英园”众护园高手不敢接洛阳知府刘文进的令牌时,胡世烈突然打断了他们的未尽之言,道:

“别犹豫了,既然刘大人将能令军民的令牌交于你们,那是对你们的赏识。

你们已经谢过大人了,还不快接过大人的令牌,完成刚才交给你们的任务!

快!”

既然他们的园主胡世烈已经如此说了,他们自然万般愿意接过令牌。

试想,有了这个令牌,对于他们完成任务的帮助,简直是太大了。

以刚才那两人的表现,即使“萃英园”在场的护园一队和二队所以高手同时出手,也不见得能围住他们。

就算能围住那二人中的任何一人,能否将他们擒住,也还是未知之数。

“是!

园主!”

“萃英园”护园一队队长程思接过令牌,又向刘文进略微一拱手后,率众就要离去。

就在此时,胡世烈一摆手,道:

“程思!

你带四人留下在此。

其他人由你们二队长带领,速去捉拿那二人。

记住!

不要放过一丝可疑之处!

若发现他们之中的任何一人,你们一定要第一时间发出信号!

绝不能轻举妄动!”

“遵命!”

“萃英园”的四十多人和已被南宫维正分派的十余人迅速自由搭配后,分赴几个方向,瞬间奔离了会场。

第三卷 花女大会 第02章 筝琴剑舞(上)

眼看刚才混乱的场面已平复下来,洛阳知府刘文进等人又重新回到了高台上。

不过从现在台上众人所坐椅子的位置来看,有两个人的位置作了明显的变动,那就是南宫世家的二号人物南宫维正和“萃英园”园主胡世烈二人。

目下,他们分坐在末排即第三排的左右两端,并且一个年约十八九岁的英俊少年和那个“萃英园”护园一队队长程思分别立在南宫与胡身旁。

而从站立着的二人不断低头倾听什么以及南宫与胡不断变化的表情,可以看出他们正在低声交谈,并且,他们的谈话定然涉及极其让人震撼的内幕,因为,南宫维正与胡世烈的表情已然变得异常古怪,而他们的眼神流露出的惊讶与骇然神色,更是暗示事情的严重程度。

“请大家安静!

给处理尸体的校兵让出道路。

各位如果能向高台靠拢,就请尽量靠近。

下面刘大人还有话待讲!”

在司仪讲话的同时,人群已纷纷让开一条路来,让十余名校兵将坑中的五人尸首抬走。

不过片刻,那五具尸首已被校兵抬走,现场没有了死尸,多数人很快都又把目光集中到高台上。

这时,洛阳知府刘文进已从椅上站了起来,踱了十步,来到高台中央。

“各位!

鉴于刚才两个闹事之人对花会的打扰,时间已耽搁不少。

因此,开幕式将被简化,只保留‘剑舞’和‘声乐’两项,至于杂技与其他演出项目将在第三日花会闭幕时,为各位献上。”

洛阳知府刘文进之所以说出简化开幕式演出项目,实则是刚才的两幕事件所致。

此时,开幕仪式的氛围已降低到几至冰点,在这种气氛中也不宜进行长达两个时辰的开幕仪式。

况且,还有更为重要的事情要办。

要是抓不到那两个闹事者,他和胡世烈等人的颜面何在!

此时,台下众人听说仍有两项最让人欲睹难耐的演出项目被保留下来,心中都是欣喜不已,哪还管其他司空见惯的演出。

几乎个个都一扫刚才恐惧、沉闷的情绪,掉起一颗心,欲饱闻名天下的两大艺界绝唱的眼福。

※※※

随着台上刘文进、齐大先生等人的退去,一道清晰异常但却又不高昂刺耳的古筝声突然从台后传出,还没等这道声音消失,另一道绝不雷同的音调也从后台传出。

当第二道像是胡琴发出的曲调几乎代替那看似消逝的第一道古筝声时,那古筝声又突得响起。

这样一会工夫,胡琴声与古筝声,此起彼伏,互相交织,竟然产生一种别开生面的奇异效果,形成了一种让人更加心醉非常的曲调。

台下众人个个都惊喜不已,本来那分别传出的古筝和胡琴声都已让他们大饱耳福,激赞非常。

但他们没想到古筝与胡琴这两种几乎没人听说过有谁将它们放在一起合奏的情形,现在却真实地发生在他们的眼前,而且效果又是让人不得不把心中最美的词语拿出来赞美。

真实太美妙了!

只听过有琴萧合奏,没想到古筝与胡琴所弹奏的曲调也能合在一起,而且两种曲调竟然能够融合到如此美妙绝伦的境地。

台下已无丝毫的喧哗之声,刚才沉闷的气氛已从众人心中完全驱除,代而继之的是随着曲调而不断飞扬的心的雀跃。

每当那合奏之乐升至激昂之处时,众人的脸上都随之现出激动与兴奋的表情,而当曲调转至异常平和之处时,众人的脸上又都是浅浅的笑意,仿佛沐浴在春风拂身、暖阳普照的天地里。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正当众人沉醉在这绝妙的合奏之曲中时,人群里突然传出一个极端不合适宜的声音,而这道声音不仅打断了其他人的“醉曲之梦”,更引起了无数人对那人的呵斥。

“格老子,这是啥玩意。

看你们一个个像喝醉似的熊样,真让俺老伊不明白。

不就是沿街乞讨的人弹的那玩意吗?”

一语惊醒梦中人!

说这话的粗壮汉子话一出口,顿时引起周围众人的气愤。

看着众人都瞪着眼睛看着他,那汉子立时用一只手摸了一下浓密的络腮胡子,另一只手拍打了几下头,喃喃道:

“干嘛老盯着我,老伊我可不认……

认识你们。”

一看伊姓汉子竟然像是故意做作的样子,他身旁的人无不恼火起来。

“蛮子,连这金陵‘宝乐坊’的筝琴合奏都不懂欣赏,还敢到中原来胡闹,真是不自量力!”

“就是!

难得一遇的筝琴合奏,竟然被这个无知的人糟蹋了,真是扫了老夫的雅兴!”

“还等什么!

快将这个人赶出去。

下面还有呢,不能再让这个人在这里捣乱了。”

看到众人口沫纷飞、七七八八地数落着,那伊姓壮硕汉子像是被什么定住一般,也瞪着一双大圆眼,呆望着众人,好像到现在他还不知道自己已经犯了众怒。

眼看这边人群的动静越来越大,本来众人期待的会场维持秩序的人员却始终没有出现,当他们向高台两侧及人群四周寻找时,也没有看到胡世烈和南宫维正的身影。

既然没有人来处理此事,处在那伊姓魁伟汉子身旁的众人,都向他围了上来,有几个身怀武功的人,已经靠上去,分别抓住了那汉子身上的一部分。

“你们想干什么?

俺伊刚……

老伊可没有向你们找茬,你们干嘛抓着我,快放开我!”

唉!

这个人还不是一般的笨,到现在竟然还不知道别人为何那样子对他,这样下去即使他身坏武功,身体硕壮,在这么多人的眼皮下,也不可能讨到什么好处,相反,惹了众怒,定然会遭受群起而攻之的下场。

若是洛阳官府再治他一个罪名,那后果的严重性可想而知,或许一辈子就要在黑暗的牢狱中度过了。

“兄台,你还是到这边来吧。

这样下去你会吃大亏的。

”李笑天一边扯着伊姓汉子的衣襟,一边说道。

原来,他已然看出伊姓汉子涉世不深,心地淳厚,当下不忍,硬是说动南宫品兄妹帮着他,三人一块挤到了伊姓汉子的身边。

看着李笑天眼中透出的无比友善的目光,伊姓汉子咧着大嘴,憨笑着说道:

“这位兄……

小兄弟,你说什么吃亏啊。

俺老伊又没有得罪谁,怎么就会吃亏呢。

况且,就算有人和俺过不去,俺也不怕!”

咦!

到现在,伊姓汉子竟然还是糊里糊涂!

遇到这样的人,李笑天一时也想不出如何帮他的法子,但看到不少人手里已拿着刀、剑等兵器,他知道那些人眼看着伊姓汉子不理喻他们的话,还是挺身站在原处,竟然还在装傻!

他们都还以为这人一定是在装傻呢?

“各位!

你们看这位兄台并不是在装腔作势,刚才之言,在下认为一定是这位兄台的失心之言,可能他真不懂音律,还请诸位不要放在心上,让他留在这儿吧。

在下代他向各位赔罪了。”

李笑天见众人只为这点小事,而硬是要将伊姓汉子赶出场地。

虽然以他的感觉,众人的迁怒之举实有点过火,但他仍是想消解众怒,把这个奇笨的伊姓汉子闹的事端化解下来。

其实,他不知道金陵“宝乐坊”在朝野以及文武两界的影响有多大,在“宝乐坊”创立初期,平常人还能不时听到坊中大乐师的表演,但随着“宝乐坊”在上层影响的扩大,它几乎越来越成为皇家、官宦、大豪或巨贾的独享了。

因此,能在洛阳花会这样的场合,听到“宝乐坊”乐师的倾情演出,那可是现场多数人梦寐以求之事。

目下,竟然被姓伊的莽汉撞破了好事,他们怎么能不气愤。

即使很多人平时温文尔雅,但此时心中之气,已出离愤怒,不可遏制。

所以他们都对伊姓汉子咬牙切齿,不可容忍。

“啥?

小兄弟干嘛向他们行礼呀。

你看他们的样子,想要欺负俺老伊,俺可不干!

俺不信打不过他们。”

本来众人听到李笑天替这莽汉说情,虽然心中仍对他气愤不已,但看他粗手粗脚的样子,这时看来倒有点像个脑笨之人了。

他们看李笑天儒雅秀气,衣着与他们中多数人也无多大差别,加之态度诚善,实也不想再在此事上折腾了。

下面就要到了公孙剑舞世家的人出场了。

可是任谁也没有想到,被他们围在中心的粗壮汉子,竟然口吐狂言。

这下,他们立刻将李笑天的话抛在脑后,会武之人的兵器齐然出鞘,向伊姓汉子继续缩小包围,甚至有的兵器已经触到壮汉身上。

一看这情形,不仅李笑天,就连一直不作声的南宫品兄妹都心生怨言。

他们都在心中责怪这个莽汉不识好歹。

这个人怎么这么笨,竟然自招众怒,难不成身坏高绝武功,并没将这些人放在眼里。

但看他的样子,绝对不像个武功高强之人。

不过,虽然心里对这个鲁笨之人摇头叹息不止,但李笑天却仍是坚持要将这个伊姓汉子从众人的怒火中“解放出来”,他之所以干涉这个毫不相关之事,因为他从这个伊姓汉子言行上看到了他的纯朴。

凭他几年漂泊江湖的经验,他能感觉到这个大汉虽然看起来鲁笨异常,但他的内心却绝不会真是如此,他可能是个刚出师门或者初次踏入江湖,对人情世故还很陌生。

而且,他浑身透出一股自然而毫无心机的气息,却使他李笑天感觉异常舒服,就像清晨在旷野里,呼吸清新的空气一样,那感觉非常舒畅。

“各位,且慢动手!

在下这就将这位兄台带走,请多担待!”

眼见气氛变得更加浓烈起来,而维持会场秩序的人竟然没有一个到这边来,李笑天心思电转,他搜肠刮肚地想要想出一个办法,把这个浑人带离这个是非之地,可是,又该怎么办呢?

要南宫品兄妹把伊大个子制住、拖走,但看这个姓伊的,虽然显得鲁笨十分,但一旦坚持某事,还真不容易让他放弃呢?

一个弄不好,他和南宫大哥打起来,可不又是有违自己的初衷吗。

怎么办呢?

正当伊姓汉子与他身旁众人将要动起手来之时,苦思无方的李笑天突然看到伊姓大汉胸前衣襟上有一片颜色与其他地方迥异。

这一块颜色很黄,且上面还有些许的湿斑。

看到这儿,李笑天突然心中一动,忙高声说道:

“各位!

公孙剑舞世家的剑舞马上要开始了,大家还是各自找好位置,以便更好的观赏吧。

这个人交给在下了,不知各位意下如何?”

说完,李笑天靠近伊姓汉子耳边,低声说了几句,然后就见伊姓汉子卷须一阵抖动不已,咧嘴“嘎嘎”笑了几声。

而接下来的动作更让人吃惊,只见他一把抓住李笑天右手,突然分开人群,向场外跑去。

众人一看这家伙,突然变了态度,竟然自行离去,也没作拦阻。

心中虽然纳闷,刚才那少年人不知对这浑家伙说了什么,而让他兴奋地转身而去,但他们也立刻想到,这少年说的不错,公孙剑舞世家的剑舞绝艺将要出场。

他们也不想将事情闹大闹僵,以致耽误了观看剑舞的宝贵时间。

刚才众人之所以那么对待伊姓汉子,原因就是在江湖上金陵“宝乐坊”和公孙剑舞世家太已出名。

那金陵“宝乐坊”的乐师,据说只有官府和身份地位都很高的人才能请得起,而且,还须有能出得起聘请他们演出的巨资。

像金陵“宝乐坊”,即使在金陵城内,要想听一支坊中乐师亲身弹奏的曲子,也属不易。

因为“宝乐坊”立坊以来,其宗旨已发生很大的变化。

起初还能面对大众,近几十年来,主要顾主都是各大豪门、官府要员了。

随着“宝乐坊”乐师的水平越来越高,在其规模的扩大速度相对减缓的情况下,它几乎已成了一个只在官宦豪门或名门大派这种场合里才出现的艺界品牌。

一般人别说听一支“宝乐坊”的曲子,就是连见一下乐师们的面,也是很难。

因此,“宝乐坊”的乐师在洛阳花会这样的场合献艺,这可是在场之人的幸事。

或许这种幸事对一个普通人来说,一辈子也只能有这一次,也因而,当伊姓汉子打断众人对筝琴合奏绝妙乐曲的沉醉与品味时,他们几乎每个人都怒火中烧,直想把伊姓汉子生吞活剥了。

试想,当一个美好事物被一个人硬生搅得支离破碎时,别人将会怎样?

如果有人甚至贬斥他人一心维护的美好事物,他人又会怎样?

当伊姓汉子拉着李笑天到达人群边缘时,南宫品兄妹也随后挤了出来,然后身躯一晃,双方在前面阻住了伊姓汉子的路。

而就在此时,人群顿时像炸开了锅似的,暴出一阵激烈的掌声,并且掌声中夹杂着无数异样腔调。

“啊呀!

你们看,公孙剑舞世家的剑舞女到底是与众不同,眼见更胜闻名!”

“啊!

竟然有十名剑舞女。

洛阳府真是大手笔!”

虽然正对着高台,也看到看到高台上翩然掠上十名执剑女子,但挡在伊姓汉子身前的南宫品丝毫不为所动,尽管此次十名剑舞女一齐出场的场面,也让他有所惊讶,但他毕竟以前见识过公孙世家的剑舞。

在他心里,目前就是要将李笑天从伊姓汉子手里解救出来。

在他看来,李笑天一定是刚才对眼前的莽汉说错什么,而受到他的挟持。

第三卷 花女大会 第03章 筝琴剑舞(下)

“朋友!

虽然你武功颇有根基,但在我南宫世家的地面上,还轮不到你来撒野。

快放开你手中之人,否则,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此时李笑天的一只手被伊姓汉子的大手箍着,而此人的身量各方面都比李笑天大上不少,看上去,文弱的李笑天分明是被那莽大汉拿住脉门,挟持住。

“喂!

大个子,快把李大哥放开!

”南宫心菲一脸焦急地盯着伊姓汉子斥声道。

本来台下台上的热闹是够吸引小姑娘的目光的了,但此时她心中只悬挂着李笑天,哪还有心情看台上的剑舞。

一听南宫品兄妹俩所言,伊姓汉子一直憨笑的脸上,突然闪过一抹惊讶。

只见他突然将手一抖,这一抖虽然是他的下意识举动,可苦了李笑天。

“哎呦!

兄台,你的手能不能轻点?

对了,南宫大哥,其实……”

被捏疼手腕的李笑天,一脸苦相,正想向南宫品兄妹说话,突然又被伊姓大汉高高的嗓门打断。

“我叫伊刚,刚才俺不是说过了吗,俺不叫大个子!

……

咦!

你们说啥呀?

干吗都对我凶巴巴的。”

看到南宫品兄妹已然变色,李笑天也不再顾虑手腕疼痛,忙道:

“南宫大哥,菲妹,刚才笑天是想请这位伊兄喝酒,可能他对酒太敏感,所以才拖住笑天的手。

其实他没有对我做什么?”

说完,李笑天对这位叫伊刚的大个子送上了一个真诚的微笑。

虽然李笑天刚才在人群中轻声告诉伊刚,请他喝酒只是权宜之计,为的是让他改变态度,从人群的众怒中摆脱出来。

不过,现在李笑天却是真正地想结交这个大个子了。

他早已看出此人憨厚异常,这种人在充满奸诈与虚伪的江湖里,实在是太少了。

看到李笑天善意的笑容,伊刚猛然松开紧握李笑天的手,然后摸了摸头,向李笑天傻傻笑了起来。

“嘿嘿!”

南宫品兄妹见李笑天一说,心知误会了这个伊大个子,此时,见伊刚一脸憨笑,心中顿时感觉一丝亲近。

这个伊刚还真是个憨直的汉子!

“哈哈!

伊兄,真对不住,晚上小弟做东,请伊兄大喝一场如何?”

这时,南宫品也注意到伊刚胸襟上一大片黄色斑点。

细想刚才他听到李笑天请他喝酒的表现,很显然,这些斑点都是酒渍。

这个伊刚定然是个嗜酒之人,而自己竟然没注意到,看来还不如笑天的眼神。

心下一阵恍然,看来自己的武功有些荒废了,花会后定要勤修一番,他暗暗下定决心。

突然心中一喜,等爷爷出关,可以向他讨教了。

“呵……

呵!

这……

这,这位李小兄弟已经答应今晚请俺了。

你要再请俺……

俺怎么喝得过来……”

李笑天与南宫品兄妹三人一听这浑人浑腔,不禁都忍俊不禁,破口而笑。

“伊大个子,姑娘南宫心菲,那是我大哥南宫品,这是李笑天李大哥”南宫心菲俏脸一动,突又笑嘻嘻地道,“伊大个子,晚上我们三人一齐请你喝酒如何?”

“唰”地一下,伊刚的脸忽然红了起来,头也低了下去,口里嗫嚅道:

“俺老伊从……

从来不跟女……

小姑娘说话!

”他倒忘了,刚才就已经与南宫心菲对了一句,不过刚才态度截然,浑人也可能未注意他的“拒女”原则。

“哈哈!”

李笑天与南宫品一见伊刚反映,恍然顿知伊大个子原来竟然怕与女子交往,当下又笑了起来。

但南宫心菲却没有这个心情,她听到伊刚竟说她是个“小”姑娘,心里没来由地立刻气恼起来。

刚要斥声责问,人群突然异常喧闹开来。

原来此时高台上十名剑舞女在舞剑一番后,突然由两个圆圈变成一个三角状的队形,就在两个分别由五个剑舞女围成的圆圈变成三角状的瞬间,处在正前方尖处的那个剑舞女突然好像被什么绊了一下,跌倒在台上。

她这一跌倒在高台上,剩下的剑舞女顿时如失帆之舟,失去了领队的牵引,而变得毫无阵形。

公孙剑舞世家的剑舞演出发生这种情况,可是头一次。

看她们剑来舞去,红绿变幻不已。

虽然看上去眼花缭乱,但剑势的走动与剑舞女的舞姿配合地恰倒好处。

凭着娴熟的剑舞技巧,怎么会突然出现这种纰漏?

正在台下人群议论纷纷时,突然从高后飞出一人。

身轻如燕,翩翩然落在已有些慌乱的剑舞女身旁。

“公孙二娘,是公孙二娘!”

“咦!

真是她吗?

不是我眼花了吧,她怎么还是十年前那么年轻漂亮。

不!

是更加美艳!”

落在高台上的是一个俏丽女人,翠衫红裙,年约三十左右。

此时,她正在查看那倒在台面上的剑舞女情况。

其余九个剑舞女,已剑束背后,一个个垂首立于那女子身后,表情异常肃穆。

很显然,这个三十许的女人,大有来头。

那女子不仅吸引了台下众人的目光,就连站在人群边上的李笑天和南宫品兄妹三人也正在向高台上看去。

除了那个大个子伊刚,东张西望,好像对高台上的演出毫不在意。

“笑天,小妹,这个公孙二娘来头可不小呢。

我记得很小的时候,就听说过公孙剑舞世家有这个人。

她不但在剑舞世家的身份绝高,而且在江湖高手榜中也有其一席之地。

据说,她的剑舞已达出神入化之境,舞蹈与剑术几至融合到极至。”

“南宫大哥,这公孙二娘到底有多大年龄呢?

听你说她已在江湖上成名多年,那她的年龄定然不会小的,但笑天怎么看这公孙二娘最多三十二三?”

“这个……

,小兄也不清楚她到底有多大。

可能是她的修为很高吧,以致容颜的衰老速度变缓了。”

南宫品的解释,只是猜测之词,他自己也不敢肯定公孙二娘是否只是由于修为精深的缘故,而达养颜驻容的效果。

公孙二娘停下了查看,她命人将跌倒之女抬下高台,然后径自走向高台边缘,以异常清冷的声音说道:

“不知公孙剑舞世家得罪了哪位高人,阁下竟然不顾公孙世家的声誉,而点昏剑舞女。

凭着公孙世家的名头,若有对不住的地方,公孙世家自会一力承担下来!”

众人听了公孙二娘的话,已然明白。

原来是有人捣公孙世家的乱,趁剑舞女演出之际,点了她们领队的穴道。

这是何人这么大胆?

竟然敢得罪鼎鼎大名的公孙剑舞世家?

台上台下沉寂了足有半刻钟,公孙二娘又厉声喝问了几遍,但仍没有人出头承认此事。

眼看日头已向午时靠近,公孙二娘内心开始忧虑起来,找不到点昏剑舞女之人,她公孙剑舞世家的牌子可是要砸了,但如何使影响降低到最小程度呢?

沉思片刻,清冷的脸扭动几下,一咬牙,她决定一破数年不演之例,亲自上阵。

而后,只见她身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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