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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田]择夫教子-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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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那些亲朋好友及家里的帮工还算敬重她,说明她做人还不算太失败,至少比几乎众叛亲离的李进成功多了。
呸,怎么又想起那家伙了?杜萱娘有点恼火,自从昨晚后,李进那张冰块脸老在她脑子里晃来晃去,甚是讨厌。
接下来几天杜萱娘将家中的人员做了一番轻微的调整,新来的香草单独负责肥猪的饲养和煮猪食,阿碧比较心细,由她负责母猪的饲养和煮猪食,九娘力气大,则负责管理那几亩专门种猪草的地和收割每天猪场需要的猪草,地里长不及,便得去山上拔野菜给猪吃。
胡氏仍然是煮工人们的三餐饭食,侍弄两块菜地,一块是他们自己的,一块是张家后院那块,待宰的活猪仍归她养。
张富贵则开始要将主要精力放在椅子山上的忍冬藤上了,上肥,除杂草,检查冬天移植下去的忍冬藤到底活了多少,如果死掉,还要进行最后一次补栽。
养猪是个技术活,杜萱娘决定由自己亲自看着。
☆、一一九寻人
下午时,陈掌柜带了一个老者上门来了,杜萱娘依稀记得那是朱家的一个什么亲戚,在周玉娥成亲那天见过。
“杜娘子,事情便是这样了,我们也不敢冒然去找周五哥,所以便先来你这里探探周家的意思。”陈掌柜将来意说明了。
“这么说,你们只凑得四十五两银子?那剩下的怎么办?”杜萱娘客气地问道。
那老者尴尬地摸摸胡须,“朱家做出这等丢脸的事,我本不好意思来找你们的,不过看着朱石匠也着实可怜,将家里的田卖了才凑得这四十五两银子,实在也没法了,再说那三个糊涂的也被赶去了乡下老屋了,希望你们大人大量,饶过朱家这一回,我们朱氏一门都将感激不尽。”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杜萱娘决定见好就收,周家索要再多银子也只是让朱家其他人跟着那三个贱人受苦而已,银子可以不要,但是朱三再也别想科举,杜萱娘决定下回见到崔颖便将这事与他说一说,如今,朱,周,张三家怨仇已难解,杜萱娘坚决不能再让朱家有翻身的机会,否则,他们两家就该倒霉了。
“好吧,我去跟我嫂子和玉娥说说,希望看在曾经也算是一家人的份上,能否高抬贵手,不要剩下的银子了,你们明天来得准信吧。”
第二天,周玉娥将两样重要物证交给周掌柜,换回四十五两银子,从此与朱家再无瓜葛。
转眼到了初七,崔颖派人送来几只山参,杜萱娘看着陆掌柜在对面像被谁踩了尾巴似的跑过来,抱着膀子在肉铺里转悠,又朝空马车望,生怕里面藏了个大活人。这也太明显了吧。
“我说陆掌柜啊,干脆你把你家杂货铺卖了,来老王掌柜手下做个伙计吧,也省得你成天跑来跑去累得慌。”
燕青几个掩嘴笑,谁知陆掌柜眼一翻说道:“杜娘子还要请伙计啊,让我们小二子来吧,他现在正没事可干。”
杜萱娘恨得牙痒痒,转头走了,疯了她才再找个间谍在身边。
猪场那边香草很快上手,还做得像模像样。也赢得了众人的好感和认同,并没有因为她曾在丽春院待过的经历而看不起她。
杜萱娘闲下来时便看着几个女孩子习字,胡氏有空的时候也过来教他们简单的针线活。按杜萱娘的意思,做衣服,缝补之类的可以学学,绣花那种费时费眼睛的活计她不鼓励女孩子去学,有那功夫去学点别的有用的。光阴有限,浪费在一块布上实在不划算。
这天,春日阳光暧洋洋地落到院子里,吸引着人们从阴湿屋檐下跑出来,享受这久违的温暖。
刚写了几个字的李冰冰终于坐不住了,偷偷溜去墙角逗那几只大公鸡玩。而顾青橙正将算盘珠子拨得啪啪响,赵韵儿正在想办法如何让顾尚袖子上的那个破洞缝补起来更好看。
杜萱娘与胡氏刚将洗好的衣物晾好,刘婆子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杜娘子,不得了,我们家娘子又晕过去了,小娘子请你赶紧过去一趟。”
刘婆子的话如晴天霹雳,惊散了一院子的宁静。
杜萱娘一行人赶到周家时。一个山里人打扮的男子站在院子里搓手,周玉娥双眼空洞。软软地靠在门上,似乎风一吹便要倒地。
那男子畏缩着上前说道:“这位娘子,我们全村人真的都上去找过了,实在是没办法了,我们想着这事也不能一直瞒着你们,我叔便让我来与你们说一声,看你们能不能想个什么办法……。”
“到底出了何事?你说清楚点!”杜萱娘着急地打断那男子的话,上前去扶住周玉娥。
“就是初五那天天气不错,本来我们一直是在近处打打野鸡的,周五叔兴致来了,非上上雪龙岭去打獐子,我们拦也拦不住,我叔便在村中挑了两个好手跟着去了,谁知运气不好,遇到一头大野猪发疯,四人慌不择路地跑,这一跑散,就再也找不见周五叔了,如今我叔还在山上寻找周五叔,只是已经过去两天,这山上天寒地冻的,周五叔又没带够水食,我们担心……。”
“好了,别说了,你先说如今你们需要我们做什么?带人进山,还是带东西进山?”
那男子被杜萱娘的冷冽吓得抖擞了一下,“如果,如果有人上去帮忙当然是最好的,我们可以同时多搜几个地方。”
“玉娥,你现在必须得稳住,你先去照顾你母亲,婶子马上去找人,胡姐姐,请你去椅子山将张管事两个叫下来,韵儿,看好妹妹们,好好在玉娥姐家里呆着,别乱跑。”
杜萱娘简单地吩咐完毕便直接去找了陈掌柜与吕掌柜,吕掌柜家有专门搬粮的伙计,立刻便匀出三个人来,陈掌柜叫了他的两个儿子,便有了五个人。
杜萱娘算算加上自己家的四个年轻男子,也是怀水车薪啊。
“燕青,你能马上找到壮年男子帮我们上山去寻人么?当然不会是白让他们帮忙,到时只有酬谢。”
“我立刻回村子里找一找,看能请到几个人!”燕青拔腿便跑了。
好不容易凑齐十八个人,为了省时间,雇了三架大马车,由那男子带着去了雪龙岭。
周嫂子醒了哭,哭了晕,折腾了几次,喝了安神的药,直到夜里很晚才沉睡过去。
杜萱娘用厚衣服裹了已经在周玉娥床上睡着了的李冰冰抱着,张义顾尚一人背了一个妹妹,一家人踏着月色默默地回到家。
“母亲,周五叔不会真有事吧?”张义与周五家感情最深,两只眼眶已经泛红。
“人有旦夕祸福,你们是读书人,更应该看得透彻才对,如今虽然希望渺茫,但我们也做了最后的努力了,所以,即便是你周五叔真的不幸遇难,最伤心的最痛的应该是你婶子和玉娥姐,我们要做的是别的事,比如帮着你玉娥姐善后,如何让周婶子和玉娥姐少伤一点心。”
“我们明白了,母亲。”顾尚答道,张义也点头,但那眼泪却滚了下来,周五叔是他父亲一样的存在,怎么可能不伤心和担忧?
☆、一二零丧礼(一)
张富贵直到第二天下午才带着人回到镇上,一起回来的还有周五,不过这回却是被人盖了白布抬着回来的。
周五老家的两个兄长和弟弟是丧礼的第二天赶到的,一来便当了周五的家,将去帮忙的张富贵,赵小六等人支使得团团转,问也不问便直接订好最好的棺木,冥纸用品,将个丧礼弄得热热闹闹。
赵小六来述苦时,杜萱娘只得安慰他,过几天这些人就走了,忍忍便过了。
可是还没忍到第二天,当天晚上这几人便作怪了,周大出来周玉娥说:“你家弟弟没了,你这边又闹出和离这样的大事,你父亲也出了事,可见你今年流年不利,等你父亲丧事过了,你便去找个姑子庙替你父亲守孝三年吧,顺便也去去晦气。”
周玉娥嗒吧嗒吧的掉泪,一直跟在她身边的赵韵儿两姐妹与李冰冰却不干了,顾青橙冷冷地往前一站,“周大伯不知道原委,玉娥姐也别伤心,婶子肚子里的弟弟与周五叔的死,与我玉娥姐一点不相干,就算我玉娥姐要守孝,也不必去姑子庙,玉娥姐家里这么宽敞,随便在哪里搭间佛堂便行了,再说了,玉娥姐还要照顾我婶子呢,岂能远离?”
周大被周玉娥说得脸上一红,不耐烦地说道:“你个几岁的小娘子,随便插什么嘴?这里有你说话的地方?”
周玉娥最是心疼这几个妹妹,立刻抬起头来说道:“我妹妹说得在理,为何不能说?我要不要去佛堂自有我母亲作主,大伯的好意玉娥心领了。”
说罢拉了三人便走,李冰冰临走时还回头冲朱大三人做了个鬼脸。
“这几个是谁家的小娘子?”周三第一次来,还不认识赵韵儿几个。
“隔壁姓杜的寡妇家的,你第一次来没见识着。那杜寡妇厉害着呢,你们看教出来的这几个嘴巴也利索得很。”周六接口道。
原来这几人听说周五打猎时在山里迷路冻死了时,当即便决定联手了,上回吃了互相拆台的亏,这回当家人周五没了,剩下两个没见识的妇孺想必好糊弄。
三人商量了一下,又去见好不容易醒过来的周嫂子。
“五弟媳,按理我们现在说这个是太急了些,不过有些话却不得不说,后天五弟便要出殡了。还没个端灵之人,现在我们三兄弟都在这里,看在我们可怜的五弟份上。你随便过继我们那家的儿子,我们明天便立刻将他接来为五弟捧灵,以后便让他在家中照顾你和玉娥,让你们这一房不至于断了香火。”
“是啊,五嫂。这么多侄儿你看中哪个便挑那个吧,保证个个是孝顺孩子。”周六也开口说道。
周嫂子脸色腊黄,双目无神,呆呆地看着帐顶,直到周大再也耐不住性子才微不可见地点了点头。
“你,你们看着办吧。谁都行……。”声音如蚊蚋,仿佛随时随风消散在空气中。
周大三兄弟大喜,互相交换了一个得意的眼神。捂着鼻子退了出去。
周玉娥忙上前去将门迅速关上,如同刚送走了一群瘟神。
周嫂子自己挣扎着坐起来,“玉娥,给我吃点粥!”
周玉娥大喜,这可是她母亲昏迷这么天来第一次想吃东西。而且是她自己开口要的,忙去盛了温热的白米粥一点点地给她母亲喂食。直到周嫂子吃到想呕吐才停下,幸好吃了有大半碗。
周嫂子歇了一会儿,又断断续续地对周玉娥说道:“你避着你几个叔伯去前面请婶子,街正大人,陈伯伯来我屋里一趟,再去准备一份纸笔,快去,别等一会儿他们都回家了。”
周玉娥不敢违逆,立刻去找了三人及纸笔前来,然后在她母亲示意下去了门口守着。
过了大半个时辰,街正,陈掌柜,杜萱娘三人才沉默着相继走了出来,各自散去,尽管周玉娥十分好奇,到底也没敢向她虚弱的母亲询问。
周大决定让周三家的那个娇气的小儿子来捧灵,顺便过继给周嫂子,他们三个的如意算盘便是只要周嫂子肯答应过继他们的儿子,等过个一段时间,便让这个儿子吵着要周嫂子母女随他回老家生活,只要她们回了老家,这对孤女寡母还不由得他们想怎么摆弄便怎么摆弄?铺子,周五的家产,还有周玉娥和离带回来的嫁妆早晚都得到他们手上。
周五的丧礼办得很风光,那个继子也很配合,因为周嫂子还不能起床便没有去送灵,由刘婆子在家照顾着。
坟头按周嫂子的意思起在了牛头山上面对着青龙河的一块空地上,倒也清静,虽没葬入祖坟,但也方便日后她们母女扫墓祭奠,杜萱娘很好奇,平时也不怎么出门的周嫂子是怎么知道这个地方的?
安葬完周五,来送丧的客人吃了最后一餐早饭便要各自回家了,丧礼至此宣告完全结束。
回到周家院子里的杜萱娘正要吩咐开席,忽听后院传来周玉娥撕心裂肺的一声惨叫,客人们那顾得上吃饭,如潮水般朝后院涌去。
杜萱娘好不容易挤开一群骇呆了的客人,抬头便看见了周嫂子那单薄的身子上穿了一件大红的长裙,在房门大敞的屋子中间轻轻摇晃,这个画面后来经常出现在杜萱娘的睡梦中,每次都让她泪流满面。
周嫂子就这样干干脆脆地随周五去阴间继续做夫妻了,留下还没完全长成的刚和离回家的周玉娥,呆呆愣愣地又开始了第二场丧礼,倒是方便了那些做水陆道场的和尚们,不用来回搬道具了。
周五的丧礼杜萱娘可以含着眼泪从容操持,但是轮到周嫂子时才发现她早已经不行了,周嫂子按她的设计给她做的内衣还贴身穿着,周嫂子的爽朗笑声也还不停地在她耳旁回响,她那的红裙子也老在她眼前晃悠。
她本可以不死的啊,为什么当初没有多留心一点,发现她的不对劲?
杜萱娘来到大唐后第一次感觉到了那种无法与命运对抗的深深的无力感,同时也深感人的生命真的,真的很脆弱。
☆、一二一丧礼(二)
周嫂子之死对杜萱娘的打击是空前巨大的,她是杜萱娘来到这个世上后唯一一个给她母亲一样关怀的女人,她居然就在她眼皮子底下毫不犹豫地离她而去。
杜萱娘包括所有周嫂子的亲人朋友都低估了失掉孩子对周嫂子的打击,接着又是周五的意外死亡,直接让她断了生机,所以她才会在头一晚会做出那样的安排,可惜没有一个人看出其中蕴含的死志。
归根结底周五夫妇的死起源于朱家和秦三丫母女的算计,不能就这样放过了她们。
被重新打扮过,穿上一身素衣的周嫂子静静地躺在棺材内,眼睛外凸,嘴角因拉扯而歪斜,仿佛在诡异的微笑,杜萱娘阻止了想要将棺盖合上的张富贵。
“玉娥,你母亲还有一个好姐妹没有来看她,我们去请她过来见你母亲最后一面,否则你母亲会死不瞑目的。”
周嫂子娘家两个嫂子诧异地抬起红肿的双眼,问周玉娥,“还有谁?”
周玉娥听明白了杜萱娘的意思,浑身一震,脱口道:“对面的秦婶子和三丫妹妹,是她们告诉我母亲,我被朱家欺负,嫁妆被偷,我母亲心慌意乱之下才摔了一跤,失了我弟弟,她们对我母亲这样好,怎能不让她们来见我母亲最后一面?婶子,舅母,请你们随我去一趟秦家如何?”
周玉娥的舅母们与周围的人们立刻便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原来周嫂子小产是有原因的。
于是,一群女人浩浩荡荡地便去了秦家杂货铺,秦掌柜刚吊唁回来,正在柜台内唏嘘,看到戴着重孝的周玉娥与杜萱娘,还有周嫂子娘家的亲戚们站在他的铺子外面。忙迎了出来,尤其是那个杜萱娘他可得罪不起,香草还在她家里做事学养猪呢。
“杜娘子,玉娥,你们怎么过来了?需要什么东西叫个人过来拿就是了,不用你们亲自跑来跑去的。”
“秦大叔,我们这次来是请秦婶子与三丫来见我母亲的最后一面的。”周玉娥语声沙哑,却透着一股罕有的坚决,周五夫妇之死仿佛一剂促长剂,让一个羞涩的少女一夜之间成熟。至少外表看起来是坚不可摧的。
“她们两个?这两个人讨嫌得很,我好几天都没让她们出门了,我看就算了吧。没的让周嫂子走得更不安心!”秦掌柜嫌恶地说道。
“秦大叔,我母亲要是见不着她们应该更不甘心,毕竟她们一直要好,大年初二我弟弟流掉的那天,还承蒙秦婶子与三丫妹妹亲自去看望我母亲。这最后一面她们是一定要见。”
秦掌柜一听也起了疑心,脸色突变,“你是说你母亲摔跤与她们有关?”
周玉娥不答,只冷冷地看着秦掌柜,秦掌柜猛然想起了什么,掀开门帘便喊道:“三丫。将你母亲拖出来!”
好一会儿,秦三丫苍白着脸一个人出来了,几天不见。秦三丫瘦了好大一圈,显得整张脸上便只有那双还算灵活的眼睛还有点人气。
“父亲,母亲刚吃了药躺下,我在后面已经听到玉娥姐姐要我们去见婶子最后一面,母亲恐怕去不了了。就由我一个人前去吧?”
“那怎么行?秦掌柜娘子才是与周嫂子情同姐妹的人,你是代替不了的。”看到秦三丫。杜萱娘感觉身体中有部分战斗细胞在复活,直接抢过周玉娥的话头。
秦三丫看到杜萱娘出言,立刻全神戒备,“可也没有强迫生病的人去见一个死人的。”
这个秦三丫还真是悍不畏死呢,杜萱娘竖眉道:“若我们就是要强迫呢?如果不想像朱家一样的下场,你们两个最好立刻随我们去周家给躺在棺材里的周嫂子一个交待!”
秦三丫脸色大变,想要大骂,却被秦掌柜抬手一巴掌,“叫你去便去?难道还要老子亲自去将那黑了心的疯婆子抓出来?”
秦三丫捂着脸恶毒地看了众人一眼,包括她的父亲,“哼,你们想欺负我母亲,便从我尸体上踩过去!周家人会上吊,难道我秦家人便不会上吊么?”
众人犹豫了,大家让秦掌柜娘子去灵堂也不过是想出口气,并不想又搞出两条人命来。
“哼,你要上吊,要跳河,要吞药那是你的自由,也是你们的罪有应得,”杜萱娘缓缓来到秦三丫面前,“不过我还是劝你不要再选上吊这种方式了,太痛苦,跳河污染水源,吃药倒是干净,很适合你们!”
“两位嫂子,胡姐姐,张大嫂,江婶婶,你们不是孝中人,再说秦掌柜也已经答应了,就麻烦你们随我亲自进去请秦掌柜娘子出来吧?”杜萱娘直接对身后众人说道。
一群人立刻分了两拨,一拨由杜萱娘带着去后院请秦掌柜娘子,另一拨人则直接将秦三丫控制起来。
杜萱娘实在不明白像秦掌柜娘子这样的人既然敢做坏事,却又不敢承担和面对由此带来的后果,让周家疼不是她们母女想看到的吗?如今周家家破人亡,她杜萱娘从此后会为这场灾难永远背负愧疚,这辈子都别想放下来了,她们应该春风得意,拍手称快才对啊!
杜萱娘几人将秦掌柜娘子从她家的大衣箱里拽出来,与秦三丫一起被半拉半拖地弄到了周家的灵堂内,惨白的布幔下,燃烧着的白色烛火闪闪烁烁,一屋子好奇的人,却静得落针可闻。
杜萱娘与周玉娥拉着秦三丫母女来到周嫂子的遗容前,幽幽地说道:“嫂子,如你所愿,我们将你的好姐妹秦掌柜娘子及秦三丫请来了,你可将她们看清楚了,将来有怨报怨,有仇报仇,千万别认错了人。”
秦掌柜娘子看到周嫂子的狰狞死相,早已吓得身如筛糠。
“嫂子你的身子弱,怀的这胎很辛苦,玉娥在出嫁前明知朱家是为了嫁妆才娶的她,也忍泪嫁了,只为不让你伤心,影响了你肚子里的弟弟。”
“原本,秦掌柜娘子母女恨的是我,可是她们咬不动我,便开始打你的主意,你伤心,我便会难过,你死,我杜萱娘也会丢掉半条命,她们算得一点都没差。”
“只是嫂子好不容易得来的孩子何辜?”杜萱娘回头看着秦掌柜娘子母女,秦掌柜娘子披头散发,双目惊惶不安,抱紧双臂缩在故作镇定的秦三丫身后。
“不管你们是无意透露的玉娥在朱家受虐,嫁妆被盗的事,还是有意刺激周嫂子来让我伤心,你们的目的都达到了。”
“周大哥老年失子,因伤心郁闷而上山打猎,没想到却永远留在山里了,三条人命都因为你们两个的精心表演而丧失,你们居然不来欣赏你们的赫赫战绩,这个太不合常理。”
☆、一二二丧礼(三)
杜萱娘断断续续地说着,心头的伤心和疼痛泛滥成河,一把将秦掌柜娘子抓到棺木前,“你为什么害怕?难道怕我们杀了你?还是怕周嫂子一家三口会来找你们索命?”
秦掌柜娘子慌乱中睁开眼睛又看到了周嫂子怒凸的双目,诡异的笑容,立刻便吓得连声尖叫起来,那惨厉的叫声在灵堂内回荡,让众人齐齐打了个寒颤,秦三丫急忙上前将她母亲从棺木前拉离,怒瞪着杜萱娘,“周家三条命如果要找人索命,一定会来先找你这恶毒的寡妇,我们不过是想提醒周家一下,谁叫周婶子她自己走路不稳摔跤的?周五叔之死更与我们无关,你们明知他伤心,还让他进山打猎,出了事也来怨我们秦家,当真是我们两个好欺负?”
“你说我们欺负你们?”周玉娥愣愣地走向秦三丫,“我们家的事到底与你有何相干?需要你们来多嘴?秦三丫,我诅咒你也父母双亡,兄妹惨死,那时你也可以来欺负我。”
秦三丫母女惊惧得连连后退,一直退到棺材旁,赵小六不知何时出现在秦掌柜娘子身后,捏着嗓子拖长声音喊道:“我死好冤啊啊……,纳命来啊啊啊……。”
秦掌柜娘子如同被踩了尾巴,“嗷”地叫了一声,一把推开秦三丫,朝屋角堆着的纸人纸马冲去,“观音娘娘救我,观音娘娘救我,别让他们缠着我了,你让他们到别处投胎去吧,我媳妇要生了啊,要生了啊,周嫂子,周嫂子,你的儿子在这边。在这边,你快来,快来领走啊!”
秦掌柜几下将纸人纸马捣烂,胡言乱语着,冲出周家跑了,秦三丫忙追了上去。
周玉娥看了一眼乱成一团的灵堂,一下子又哭倒在灵堂。
杜萱娘却觉得因装鬼成功而兴奋不已的赵小六的身形有些模糊,然后眼前一黑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秋日阳光真温暖,墙角的菊花也很灿烂,周嫂子穿了藏青单布长袍。皂白的撒腿裤,梳得一丝不苟的团髻中间夹了几根灰色的发丝,手里缝着一条白色的女生内裤。
“这个裤头也太小了吧。比一块巴掌大不了多少,那些夫人奶奶们真是这样穿的?”
“当然,难道我还哄你不成?要不你和玉娥也做两条穿穿吧!”
周嫂子苦着脸,将头摇成了拨浪鼓……。
崔颖叉着双手,含笑看着她。“萱娘,现在无人,你帮我戴上?”
杜萱娘刚帮崔颖戴上手套,忽然闪过一片刀光,崔颖的双手突然不见,连同他那温煦的笑容也一起消失。
李进那千年寒冰脸突然出现。他那干裂的薄唇带着血腥气向她逼近,逼近,再逼近……。
“母亲。母亲,你快醒来啊,求求你了,母亲!唔唔……。”这不是韵儿声音么?难道我睡着了?
“母亲,你若也扔下我们。我便去将那些个坏东西杀光,也陪你一起去找我父亲!”这义儿怎么动不动就想杀人?书都白读了么?
“母亲。我知道你很累很伤心,可是你别睡太久,那样对身体不好,所以母亲你先醒来看看我们好么?”尚儿怎么也说我睡着了?
“母亲,你如果一直这样睡着,我们便去找四舅舅了!”青橙这丫头怎么又将李进挂在嘴上了,还嫌不够乱的么?
“杜姨,你不会是死了吧?冰冰,好害怕,呜呜呜……。”冰冰这丫头也是白疼了,竟然咒我死了。
杜萱娘有些生气,努力地想睁开眼睛,无奈那眼皮似有千金重,浑身一点力气也无。
“孩子们,你们让开,看来只有最后一招了,忠儿,将银针在火里烫了!”陆掌柜怎么也跑到她家来了?
杜萱娘正在疑惑到底出了什么事,为什么她看不到东西,也不能动了?突然头顶,嘴唇,双手,双脚同时传来一阵巨痛,杜萱娘张口惨呼。
随着那声沙哑的陌生的痛呼,杜萱娘条件反射般地从床上坐了起来,眼前一片光明,她又能看见了。
但最先映入她眼帘的是她双手和人中上的巨大银针,及陆掌柜满是汗水的驴脸。
“好险,若最后一招都不管用的话,心狠手辣的杜娘子便成了活死人了。”陆掌柜到此时也不忘损一损杜萱娘。
张义几个见杜萱娘醒来,像饿狼抢食一般扑到杜萱娘身上,又是哭又是笑的,差点让已经两天食水未进的杜萱娘再次晕了过去。
“少东家,小娘子,别只顾着高兴,先让你们母亲进一点食,才有力气说话。”双目含泪的胡氏端了一碗米粥,笑容里满是喜悦。
顾青橙小心翼翼地将一勺勺米粥送进杜萱娘嘴里,杜萱娘觉得这连一根咸菜都没有的白米粥是那样的香甜,甚至阴暗地想着,被人关心的感觉真好,要不要将来适当地多病几场?
屋里只剩陆掌柜一个人在那里碎碎念,“你若是再老个几岁,你这病就该叫中风了。对其他人都是心冷的,唯独对这姓周那一家子倒是上心得很,如果你真成了一直醒不过来的活死人,这几个孩子岂不是要被你连累得很惨?”
“请你闭嘴!”杜萱娘吃了半碗粥,总算有了点力气,便再也听不下去了,“我是女主,那有随便就给气中风了的,要死也得先拉几个垫背的。”
“女主?是什么?”李冰冰弱弱地问。
“呃,就是像母亲这样的能主宰自己命运的女子,便叫女主!”张义几个也露出原来如此的表情。哎哟,小孩子们可真好骗!
“母亲,我们以后也要当女主!”李冰冰一脸向往,赵韵儿与顾青橙也点头表示赞同。
张义几个年轻的倒罢了,唯陆掌柜不以为然地撇撇嘴,都让你们随便都成了女主,我们男人岂不是都成了不中用的点缀?
“我睡了多久?”
“两天,母亲,你可吓死我们了,你一动不动,不能吃,不能喝,有时却睁着眼睛说胡话,都说你是在灵堂撞了邪,请和尚们给你念经驱邪也不管用,郎中更是没办法,后来,阿忠听说了,就回去请了陆掌柜来,想不到陆掌柜不但会拳脚功夫,还会医术!”张义说到后来有些小兴奋了。
“你们婶子的丧礼结束了?玉娥姐那边怎么样了?”
“嫂子是今天上的山,玉娥姐正在收拾归还借来的东西,过一下便会过来看你,张管事,小六哥还在周家帮忙,母亲,这些你就不用操心了,安心养着吧。”
“母亲,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李冰冰突然高兴地说道,“那个秦掌柜娘子被小六哥吓疯掉了,见到谁的小孩都说是周婶子的儿子,又是打,又是骂的,已经让秦掌柜给关起来了。
杜皱了一下眉头,竟然是这种结局,秦掌柜娘子一疯,这帐还要怎么算?看来便只有着落到秦三丫身上了。
☆、一二三长辈(一)
杜萱娘吃了东西,昏沉沉地又睡了一觉,直到晚饭时才强撑着起了床,张义顾尚两个因为她的昏睡而向穆先生告了假,此时二人见她没事了,正在自己的屋子里背书。
赵韵儿带着两个妹妹在厨房内忙活,专门为杜萱娘做了平时爱吃的青菜粥,三个女孩儿身上的衣服都有些脏,想来这两天都没来得及洗换,杜萱娘将三个女孩儿拉到跟前,每人亲了一口,三个女孩儿便在杜萱娘怀里“格格”地笑,沉郁了多日的张家小院又开始热闹起来。
张义顾尚两个也闻声跑了出来,看着杜萱娘与妹妹们傻笑,“孩儿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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