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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田]择夫教子-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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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狠不狠的?我们家雇你是长期的生意,这价钱也差不多了,当然,你不愿意我也不勉强!”杜萱娘一副奸商嘴脸,连张义和顾尚都觉得他们的母亲也太会压价,太抠门了些,陆忠好歹也是他们相熟的邻居,他们当然愿意坐陆忠的马车,因此二人决定以后偷偷地用自己的零花钱给陆忠补上。
陆忠苦着脸道:“五百钱便五百钱吧,谁叫你们是我的第一单生意!两位少爷请上我家的车!”
张义二人高高兴兴地坐了陆忠地车走了,杜萱娘只得对那老车夫抱歉地说道:“你看都是邻居,我也没法子,只好对不住你们了,那定金我也不要了。”
“杜娘子真是好算计,损失五钱银子,却换来一个脑子不清楚的免费车夫,哼,五百钱,连马料钱都不够。”老车夫气呼呼地走了。
杜萱娘忍不住嘴角直抽,脑子不清楚?陆忠?骂得好,若有人敢这样骂李进便更美好了。
“母亲,你好厉害哦,以后每个月都可以省下五百钱,可买好多东西呢!”赵韵儿与顾青橙一脸崇拜地看着杜萱娘。
“那也得看情况,不是什么钱都省得下来的,这个陆忠是想和我们家做生意,所以才能将他的价钱压下来,别的马车肯定是不行的。”
杜萱娘笑着对两个女孩儿说道,拉着她们微凉的手回屋准备新年开铺的香案。
被绑了双腿的活鸡,几样果品糕点,当然最重要的是清香,钱纸,还有一挂鞭炮,这些东西肉铺与猪场各一份。
老五掌柜亲自打开肉铺门,将新鲜猪肉挂好,然后摆上香案,杜萱娘站前排,两个女孩儿和老王掌柜靠后,最后一排站了燕青和赵小六,几人恭恭敬敬地上香,跪拜,祈求今年生意兴隆,财源滚滚,完毕后,老王掌柜点燃鞭炮,仪式便告结束。
此时,周围已经有专门过来讨喜食吃的路人,杜萱娘将香案上除活鸡外的所有东西都分给他们后,新年里肉铺的第一天营业便宣告开始。
杜萱娘又拿了另一份香案,带着赵韵儿与顾青橙急忙往猪场赶。
张富贵夫妇与阿碧九娘,还有另一位负责椅子山的男工早早地便等在猪场了。
同样的仪式又来了一遍,张富贵这才带人进猪场去清扫猪舍与煮猪食。
杜萱娘又让胡氏去将那两只鸡杀了,给开工饭加菜,自己三人也在猪场吃早饭才回院子。
☆、一一五照看
已经是大年初三,各种活计也开始提上安排日程了,杜萱娘让顾青橙回屋补觉,赵韵儿开始收拾两天来都没有打扫过的院子。
杜萱娘将帐本拿来理了理,发现一个年过下来已经有了三十多两银子的亏空,幸好有顾尚兄妹二人的金子,否则这日子还真不好过呢。
今年要补上这三十两的亏空,还要按计划重建铺子和院子,还真得要费些力气了。
猪场目前还在投资阶段,怕肥猪无法保证,因此肉铺还不能向果州城里发展,每天也只能维持三两银子左右的进益,而猪场的收益至少得半年后才能见效。
目前,便只有指望椅子山上的忍冬花卖钱了,可是李家商铺已经被火烧光,还得去果州城另找收购者。
从崔颖那里得来的辣椒种子和蕃薯也一定要种植成功,才能在乱世来临之前大量推广种植,少饿死几人算几人吧。
杜萱娘正与赵韵儿在院子里拨着算盘珠子,又有人不请自来。
曲翠栊脸色苍白,一手提着个包裹,一手拉着兴奋的李冰冰,站在院子里愣愣地看着杜萱娘。
杜萱娘心中咯噔一下,陆掌柜这家伙动作真快啊。
“萱娘,翠栊拜托你一件事,这几天丽春院有些忙碌,我想托你帮我照看几天冰冰,当然我不会让你白白耗费钱粮,这里是五十两银子!”曲翠栊惶然地说道,生怕杜萱娘不答应。
“我倒是真心喜欢冰冰这丫头,你既然不方便,将她放在我家便是,银子我也收下了,保证你来接她的时候,她长得白白胖胖的。”
杜萱娘不客气地接过银子。曲翠栊明显是怕了,她怕冰冰也如王妈妈和那些手下一样被人暗中处置了,毕竟母女天性,虽平时不怎么在意这个女儿,但不也愿意眼睁睁看着她去死,便想到将冰冰放到她这里,或许李进会有所顾忌,放过李冰冰,算曲翠栊还有几分小聪明。
当然,杜萱娘是绝不会告诉她这次李进本来就没想要她的命。只是收拾了一些帮凶而已。
杜萱娘真心希望曲翠栊经过这次教训后安份些,老老实实挣几年银子,带着渐渐长大的冰冰离开那个糟污的地方。到别处去过干净小日子去。
李冰冰是最高兴的,拉着赵韵儿的衣襟不停地问,“大姐姐,二姐姐和哥哥们去哪里了?我要去告诉他们,以后我都住在这里。可以天天和你们玩了,瞧,我的东西都带来了。”
杜萱娘看得摇头,“冰冰,你别烦大姐姐,大姐姐正在写字。你今天先歇一天,收拾一下你的东西,哥哥们已经新拜了先生。所以从明天开始,你也要开始习字了。”
李冰冰一下子蔫了,乖乖地点头,老老实实地站到一旁看偷笑的赵韵儿写字。
曲翠栊看着神色更加黯淡,她这个女儿一惯地对外人比对她亲。她何时在她面前如此听话乖巧过?如今一直跟随她的如亲人一般的王妈妈生死未知,暗中培养有那些人手也突然间消失。唯有丽春院中还暂时平静。但是曲翠栊也很清楚这回李进是真的恼了,他正在慢慢收回他给予她的东西,包括她的生命。
到底是因为杜萱娘,还是因为顾尚兄妹?曲翠栊放下李冰冰的东西,失魂落魄地离开张家肉铺。
午饭后,杜萱娘带了三个女孩儿打算去周家看看周嫂子和玉娥,刚来到街上,便听到秦家杂货铺传来吵嚷声,赵韵儿是个好动的性子,拉了李冰冰便钻进人堆中看热闹去了,杜萱娘只好拉着顾青橙跟上。
秦家杂货铺外,朱家两个未嫁的女儿不知怎么的与秦三丫扭打起来了,秦掌柜在一旁拉也不是,不拉也不是,香草则在一旁冷眼看着。
原来上回杜萱娘扫荡朱家时,随口一招离间计见效了,朱家两个女儿越想越生气,终于忍不住找上门来,一言不合便动起手来,秦掌柜是男子,劝也劝不了,人家的未嫁小娘子也不能碰,自己的女儿双拳肯定难敌四手,不一会儿便吃了几次亏。
然后秦掌柜忘了一个人,便是那个一直蛰伏着伺机而动的母老虎秦掌柜娘子。
秦掌柜娘子听到秦四丫报信后,立刻从后面杀了出来,脸色青白,蓬头垢面,将众人狠狠地吓了一跳。
“哪里来的小娼妇,竟敢打我女儿!”然而没等秦掌柜娘子扑上前去,却被在一旁等候多时的朱家大媳妇与二媳妇拦住了。
“我们今天就是来撕这小浪蹄子的嘴的,天天跑到我们家东闻西嗅的,原来是人家的狗!如今我们朱家被人算计了,你们也别想过好日子!”朱家大媳妇骂道。
人群中一阵暴笑,如今朱家与周家那点事早已经传遍龙泉驿镇的大小角落,原来那事还有后续呢,这简直是比庙戏还精采,于是闲人越聚越多,杜萱娘赶紧将赵韵儿和李冰冰从人堆里拽出来,一同去了周家。
结果不重要,只要知道秦家有好戏开场便对了,朱家已经被收拾得妥妥的了,还剩帮凶秦三丫母女,不过,这回不急,慢慢来,总有她们哭的一天。
周嫂子因为周玉娥带着大部分嫁妆成功和离而好了起来,但仍起不了床,天天用药调理着,周玉娥脸上的青肿消了大半,露出健康的肤色来。
“尚儿倒罢了,义儿居然也一起拜了师,那小子从小便是个不爱读书的,可见还是萱娘你教得好。”周嫂子是真心为张义顾尚高兴。
“教得再好,也得他们肯听不是?要不然那些好先生教出来的学生岂不是个个是进士,状元?马上要开春了,嫂子你要快点好起来,义儿和尚儿还念叨着请你做鞋子呢,说就只有你做的鞋子穿起来最舒服。”
“我就知道这两个小子是嘴甜的,我一准架不住他们哄,早在去年冬天时便给他们一人赶了一双出来,玉娥等一下让你婶子给那两小子带回去,如今去城里读书,可不能穿得太寒酸了。”周嫂子说完便闭目养神去了。
杜萱娘赶紧拉了周玉娥出了周嫂子屋子,“今天怎么没开铺子,周大哥去哪里?”
“我父亲这几日一直精神都不好,便想着迟几天开铺子,没想到今天上午家里来了个卖鲜皮子的老猎户,那人与我父亲历来要好,从前他们也常一起进山打东西,这回看我家出了事,我父亲心情很不好,便说山里的雪已经开始化了,各种野物也准备出窝了,让我父亲也一起上山散散心,说好只让我父亲在近处走走,不许往深山去,所以父亲便收拾了东西随那人去山里了,打算过二三天再回来。”
☆、一一六离开
“周大哥进山打猎?”杜萱娘总觉得不妥,周五腿脚不便不说,单他那精神状态就不适合进山,在冰山雪地中打猎可不是闹着玩的,不过现在阻止也来不及了,希望周大哥平安无事吧,周家再也经不起折腾了。
杜萱娘嘱咐了几句便带着女孩子们回家,路过周家靠墙的那条小径时,发现墙角的迎春花已经开好几枝,居然是淡绿花瓣,白色花蕊。
“青橙,我们采几枝半开的迎春花回去养着,顺便也送几枝给你四舅舅吧。”杜萱娘突然想起了李进那个光秃秃的石洞。
顾青橙大喜,忙跑回去找玉娥姐要剪刀,几人几乎将那丛迎春全部采光才罢手。
街角有乡下小孩提了鲫鱼来卖,在这么冷的天气里可是少见,忙掏钱将那鱼全买下,叫赵韵儿送了几条去周家,剩下的让顾青橙提回自己家,然后又带着李冰冰去了王婆子家买鸡,手上刚得了李冰冰的五十两生活费,总不能让这小丫头吃太差,最主要的是这一大家子都是在长个子的时候,生活质量可不能跟不上。
挑了半大的公鸡和母鸡各五只,共花去差不多二两银子,请王婆子叫人送到了自家院子里养着。
当晚杜萱娘便杀了两只公鸡,将那干辣椒的种子细细地挑出来收好,用三只干辣椒切段做了辣子鸡,几盘青菜,又煮了一大锅浓浓的鱼汤,这两样都悄悄地让顾青橙留了一份出来给李进备着。
第一次吃辣椒,几个小馋猫尝了一块俱都翘起了嘴,赵韵儿叫道:“母亲,红红的这个是什么?怎么这么呛人?好难受哦!”
“这便是辣椒了,不能直接入口,只是一种做菜的佐料。习惯了便会觉得很香,很有味道,再吃一块便不会觉得难受了。”杜萱娘鼓励道,希望他们能成为第一批习惯吃辣椒的人。
张义带头又夹了一块在嘴里,皱眉咽下,喝了一口鱼汤,又吃了一块,鼻尖有汗冒出,却大喊,“这个真是越吃越香呢。辣得好过瘾啊!”
顾尚几个见张义吃得如此开怀,终于忍不住再吃第二块,这几个家伙从最初的愁眉苦脸到最后的一扫而光。个个脸上红朴朴的,额头冒汗,互相指着好一番取笑。
杜萱娘担心他们出了汗后,冒风着凉,饭还没吃完便去准备洗澡水了。
将张义。赵韵儿与李冰冰送上床睡着后,杜萱娘与顾尚兄妹围着那瓶开得正浓的迎春花苦等蒙面清叔,也就是陆掌柜,桌旁小碳炉上热着装了鸡肉与鱼汤的陶罐。
“母亲,我插的这花四舅舅会喜欢么?”顾青橙问。
“当然会,他那石洞有了这花。看着也舒心些,伤也会好得快一些。”杜萱娘回答得有些敷衍,心里一直在酝酿着如果清叔提出再带她去山洞。她该以何种理由回绝。
“母亲,四舅舅昨天是因为你才去的果州?”顾尚突然问。
杜萱娘语塞,这小子要不要问得这么直接啊。
“尚儿小时候常听我去世的母亲说,四舅舅实际上是李家心最软的一个,却不得不坐上最需心硬的那个位置。她一直希望有个人能带他从那个位置上走下来,母亲。尚儿觉得你一定就是那个人!”顾尚语气起伏,从来没见他如此激动过。
“尚儿,你太看得起你母亲了,母亲没有那能耐,母亲能做到的便是陪着你们几个一起平安长大成人,成材,再成家,你四舅舅的事不是我们能沾惹得起有,至少目前我们没有那能力,我们能自己保全我们自己,便是对你四舅舅最大的支持和帮助,你们不觉得么?”杜萱娘可从来不觉得自己有那能耐可以改变别人的命运,命运始终是掌握在每个人自己手里的,实在是与别人无关。
“可是……。”顾尚还待再说,院子里传来声响,应该是清叔上门来了,顾青橙连忙迎出屋门。
清叔手中拿了两样东西,缓缓地移进堂屋内。
“哼,不必杜娘子费心了,我们大当家再也不会来烦你了!”
“什么意思?”杜萱娘惊问。
“小少爷,小娘子,这是大当家给你们留的书信。”清叔递给顾尚兄妹一封没有封口的书信。
“我四舅舅伤势如此重,为何要离开养伤的山洞?”顾青橙问,同时也是杜萱娘心中的疑问。
“益州的家中出了一点事,必须要家主亲临才能解决,你们不必担心,他不是一个人回益州。”
顾尚兄妹才放了心,既然李进的人马已经与他会合,那么李进当不再有生命危险。
清叔又扔给杜萱娘一个木盒子,看着顾尚兄妹好奇的目光,杜萱娘笑了笑,当着三人的面打开。
盒子很轻松便打开了,盒底躺着一块明黄色的绸布,杜萱娘揭开那布,一块墨色的玉符出现在众人眼前。
“蜀王符!”清叔陡然地一声惊呼,让杜萱娘感到了事情的严重性,不慌不忙地放那玉符放好,再盖上盒子。
“尚儿,青橙,既然你们的四舅舅已经平安无事了,你们便先去睡吧,我和清叔再说几名话。”顾尚兄妹只犹豫了一下,便站起来各自回屋去了。
杜萱娘亲手倒了一杯茶放在桌子对面,“陆掌柜,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不必再伪装,请坐下喝茶,然后请告诉我有关这玉符之事。”
陆掌柜扯下脸上的蒙面巾,端起桌上的茶水一饮而尽,脸色颓败地缓缓坐在对面的凳子上。
“杜萱娘,若大当家有事,你一定难辞其咎!”
“请说重点!”杜萱娘忽然有点耐不住性子,这李进连马桶都搬进山洞了,明明就是打算要在山洞养伤的,在伤势未愈的情形下突然离开,说明情势已经很严重,而杜萱娘一直最担心的是李进将那些要他命的仇家或追兵引来,从而牵扯出顾尚兄妹。
“你可知这蜀王符的来历和用处?”陆掌柜神情十分激动,“这玉符由李氏祖上那位蜀王所制,当时是蜀国的兵符,蜀国被灭后,那兵符便在李氏后人手中一代一代地传了下来,历来是李氏家主号令各处李氏隐藏下来的势力的信物,也叫蜀王符。”
☆、一一七李进的身世
“既如此重要,李进将他交给我是何意?”杜萱娘稳住心神问道。
“只可能代表两件事,一是大当家对你十分信任,因此托你保管,另有一事便是……,”陆掌柜神色惨然,再也说不下去了。
杜萱娘替他说下去,“还有一事便是,李进此去凶险,很可能连性命都不保,他不想这么重要的东西落入他人之手,便将此物放我处,让杀了他的人最终什么也得不到!”
陆掌柜十分惊愕地看着杜萱娘,“你怎么知道这些?”
“难道不能是猜的?等等,”杜萱娘突然警惕道:“难道他就没有想过这块玉会给我们一家带来多大的危险么?如果连他都不能对抗那些人,我们这几人又拿什么来保护这东西?恐怕到时既便拿这东西去换命,别人也一样要我们的命!”
陆掌柜猛地站起来,怒视杜萱娘,“你,你竟然想将这蜀王符交出去!你对得起我们大当家?”
“要不然,你将这玉符远远地带走,怎么处置都由你,总之,再也不要出现在这里,或许我们几人想必会活得久一点。”杜萱娘冷冷地说道,关系到生死存亡,什么交情,亲情之类的都是浮云。
陆掌柜像被击中要害,又蔫蔫地坐了回去,“如今顾家仅余的骨血好不容易站稳了脚跟,大当家却又将蜀王符交到你们手中,唉,凭我们几个,如何保得住这玉符?实际上我最担心的是若李家那几个想做家主想疯了的,如果知道大当家没有这蜀王符调动李家异姓势力,立刻便会群起而攻之,如今大当家身边少了丁六这条臂膀,只能靠李甲一,丁十二。及五老爷了,再加上大当家这回重伤,形势越来越不好了,那些人定是得到了大当家重伤的风声,又开始蠢蠢欲动了。”
陆掌柜长叹一声,又继续说道:“大当家原本不是现在这个冷淡性子的,大当家的父亲,也就是上一任大当家在世的时候,大当家是李氏嫡长房嫡长孙,是李氏家主位的唯一人选。他母亲在一次他三叔设计的惊马事件中为救他而亡,后来他父亲为了给他母亲报仇,在与他三叔的决斗中受了重伤。虽然清洗了三叔的势力,但前一任家主也因为这伤而早逝,临终前将幼年的大当家托付给他五叔和八叔,及一些忠心的老部下,我也是受托者之一。然后李氏一族人人觊觎的家主之位由你二叔暂代,直到大当家年满十八岁能够接手家主位之时。”
“人在权势面前没有几个还能保持本性,他二叔最初几年还算老实,后来为了家主位也变了,幸好大当家加入了他五叔控制的死士营,姐弟二人相依为命。在苗疆一个小村子里长大,为了隐瞒身份,只由一个乳娘照顾。大当家为了练成一身好本事,给他们的双亲报仇,什么苦都吃过,后来大小姐及笄,因与顾家长孙顾廉从小定亲的。姐弟二人才借着待嫁的机会回到了李家,然而没等联络到他父亲的旧部。他进二叔便发难了,虽然在那一战里姐弟二人视为亲母的乳娘为了保护大小姐而亡,大当家却因此战而一战成名,我们这些被他二叔打压的老当家的旧部纷纷重聚李氏嫡支一脉,终于在大当家十八岁那年顺利登上家主的位置,为此他的叔辈被他杀得只剩一个五叔,所以李氏族人虽多,但大部分都与他有杀亲之仇,就算大当家再怎么为李家殚精竭虑,也换不来李氏族人的一丝忠心,虽表面上臣服,却无时无刻不想着找机会在大当家的背后捅一刀。”
“既然如此,他为何还要待在李家碍眼?反正父母之仇已报,天下之大,七尺男儿何处不能为家?”杜萱娘忿忿地说道,完全被李进多舛的命运给震憾了。杜萱娘想不到在李进风光的外表下还有如此惨痛的经历,在一个只有仇恨,没有亲情,至亲们为了权势而互相残杀的世界里长大的人,被养成暴虐冷淡的性子一点也不奇怪,杜萱娘瞬间忘却了自己从前对李进的种种不满和厌憎。
“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大当家当然可以一走了之,而那些与他浴血奋战的兄弟和老家主留下的旧人怎么办?他们有家有小,早已与李家融为一体,离开是不现实的。而且一旦没有了这个家主身份,蜀王符便得再次易主,为了这个家主位,李氏幸存不多的力量又得开始一场你死我活的争斗,一旦伤了根本,那些早就不愿意受李氏束缚的异姓势力绝对会立刻弃主,延续了一百多年的李氏地下王国便再也不复存在,大当家再不喜欢李家,也不敢去做这个罪人,在没有找到合适的下任家主人选之前大当家是绝不可能离开的。”
屋内一片静默,陆掌柜在为李进的安危担忧,杜萱娘脑海里却出现了凉棚避雨时,冰冷跋扈的李进第一次出现在她面前时的情形,那时她因为崔颖的光彩而完全将他忽视,就算是李进带了重礼来张家贺喜及热心地为他们解开张正的死亡之谜,也没有减少她对他的反感。
后来在大街上被李进及时相救,杜萱娘才开始对李进另眼相看,怎么说也是救命恩人,后来在丽春院被他当作曲翠栊轻薄,虽恼他,但看到他肯帮那位走投无路的吐蕃人及他的那些在高原上苦苦挣扎艰难求存的族人时,杜萱娘又大方地原谅了他。
杜萱娘的脑子里如投影仪一般,将与李进相处的片段一一重放,被她刻意忘却了的一幕突然清晰地出现,杜萱娘忍不住看了一眼她第二次被李进强吻的地方——卧房门后的墙上,那股寒冷而又血腥的味道突然出现在她的唇上,是如此的浓烈霸道,杜萱娘的脸腾地一下红了,一股从未有过的忧伤与纠结出现在她心头。
她当时的无情拒绝,应该是让那个孤傲的家伙很愤怒,很失望吧,如果不是因为走投无路,李进绝不会想起曾被他救过的小寡妇,可惜当时的她只顾着自己和张义的安危,狠狠地践踏了李进对她的信任,杜萱娘第一次感觉到了惭愧和淡淡的悔意,若这次李进不死,她还有机会再见到他,杜萱娘决定不再像他这次受伤时来她家一样对待她,至少不会在山洞里时为他都鸡粥时,心里却在想着李进这回会给她多少金子,他让她离崔颖远一点时,她也不打算与他顶嘴了,就算不得不与崔颖有正经要事,也应当快去快回,适当避嫌,毕竟李进说的也有几分道理,她可以不畏人言,可孩子们还小,不能给他们留下让别人说嘴的机会。
☆、一一八大年初四
陆掌柜又说道,“如今大当家要离开李家更不容易了,一直以来,大当家都让大小姐和顾家远离李家权力中心,没想到这次他们还是折在李家那些族人手里,杨相再厉害,初到益州,要办益州刺史这样的三品大员也得费些功夫,何况顾家背后是李家,可是杨相一来便在顾家铺子抄出了甲弩铁马等违禁之物,这种在益州地界上的明摆着的栽赃,除了李家,却也没有别人有这个本事。”
“哼,看来这李氏早晚败在这些人手里,李进若是聪明的话,这回不但将古玩珍宝换成金银,连田庄院子什么的都不要留。”杜萱娘不由自主地为李进操起心来。“然后再在那些实力雄厚的族人中间挑选几名养子养着,将忠心的老部下能放的都放走,只要有得几年时间,还怕不能安排这些人的家小?”
“大当家也的确是这样做的,可是别人却不愿意就这样放过他,只要他身边稍一松动点,便有人会跳出来挑事,当初曲翠栊肚子里的孩子便这样没有的。”
“曲翠栊的孩子?”杜萱娘立刻来了兴趣,“她和李进到底什么关系?为何李进这回没有杀她?”
陆掌柜看一眼急切的杜萱娘,闪过一丝笑意,“既然大当家连蜀王符都给你保管了,他的事也没什么好瞒你的,曲翠栊其实是顾廉的侍妾,是在顾廉与大小姐成亲前立的,成亲后大当家为了不让大小姐糟心,用了点手段让曲翠栊向顾廉自请出府,顾廉本就不喜这些长辈们赐的侍妾,便允了,曲翠栊是教坊出身,后来大当家便出银子让她开了这家丽春院。每次大当家出蜀都会住在丽春院,第一年曲翠栊便有了身孕,那是大当家的第一个孩子,正不知如何安排曲翠栊时,那些个下黑手的又冒出来了,曲翠栊的第一个孩子便没有保住,这也是大当家一直对曲翠栊心怀愧疚的原因,这次留她一命便不奇怪了。”
“哼,用了点手段?是李进勾引她姐夫的侍妾才对吧?”杜萱娘嗤之以鼻。
陆掌柜有点尴尬,“那也是大当家的一片爱姐之心。不说这些了。杜娘子,如今我们几个要如何做?”
杜萱娘绝对是个小心眼,“上回你不是说我没资格吩咐你?怎么现在……?”
“好。好,好,我承认我陆清一是个粗人,杜娘子就别和我计较了,如果。我是说万一,万一大当家真的落到了他们手里,他们没有找到蜀王符,说不定便会找到我们这里,到时我们要如何保住顾家血脉和这蜀王符应该早做打算才是。”陆掌柜着急道。
杜萱娘坐正身子,“你对你们的大当家到底了解多少?你认为他会做这种连你我都能看得出危险的事情么?”
陆掌柜目瞪口呆。“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是说大当家此去没有危险?”
“有没有危险我不知道,但他们走得如此匆忙有要紧事是肯定的,我只是相信李进还没有蠢笨到不知道蜀王符放我们很危险这种地步。”
“那。你刚才还说……。”
“我刚才不那样说,你会告诉我这么多事?”
杜萱娘笑得狡黠,陆掌柜郁闷之极,跺跺脚纵上墙头走了,临走时扔下一句话。“大当家让我对你说,若下次再看到你随便和男人上酒楼。便让我去打断那人一条脚!”
杜萱娘气得差点将手中的茶杯扔了出去。
杜萱娘趁黑将那蜀王符换了块破布包好,随便搬开厨房水缸旁的一块石头,在泥地上挖了一个洞,将布包放了进去,然后再把石头原封不动地放回去,收拾好现场才回屋睡觉。
这一夜睡到半夜杜萱娘竟然失眠,脑子里一直想着李进这个倒霉催的,让那个破家主位弄得家破人亡,唯一的姐姐也没了,连嫡亲的外甥外甥女都必须养在别人名下,想当初追杀顾尚兄妹的应该不止朝廷,还有李氏族人。
李进虽然外表冷淡,心狠手辣,但是对家人朋友,还有手下部属却很好,这点倒与杜萱娘投契,做人做事不能一味的圣母,也不能一惯地做孤家寡人。
好不容易将李进丢出脑外,崔颖又冒出来了,难道真得屈服于李进的淫威,不再与他往来?
杜萱娘百般纠结到老王掌柜他们来上工,才精神恹恹地起床去做早饭。
到了大年初四,拜年活动结束了,年味便开始渐渐地淡了下来,人们该干活的也开始干活了,香草避着人又来找了一回杜萱娘,仍然想去猪场上工。
“香草,从前看你也是个爽性人,怎么现在做事倒畏首畏首起来,我都不怕什么,你还担心什么?再说了,我们一个小寡妇,一个从前的窑姐儿,谁也没比谁好到哪里去,你以后别这样躲躲藏藏了。”
一席话说得香草想要抹泪,又说道,“正芳同意我出来上工的条件便是让我在猪场学会怎么养猪,以后我们家也可以自己养,萱娘,你若觉得不妥,安排我上椅子山也行。”
杜萱娘笑着说道:“我既然敢请你们,就不担心你们将技术学了去,我还巴不得等你们学会了后,自己在家养猪,你们多养猪,我那肉铺才卖得到肥猪来杀,所以你根本不用担心这个,你今天且回家安排一下,明天便过来吧,我家的活也要出来了,先说好,工钱和其他人一样,吃三餐饭。”
“谢谢你,萱娘,你真是我这辈子遇到的最心善的人。”
心善?香草离开很久杜萱娘都在思考这个问题,虽然背后有一堆人骂她心狠手辣,但是也有人说她心善,至少她的那些亲朋好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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