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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统要我当地主gl-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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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玉延剩下的那一部分利润也分成了好几份,一份作为棉花的种植成本,一部分用于日常开支,剩下的那部分她又买了两亩菜地,不过连同她之前的菜地,她都转到了唐枝的名义之下,最后将地契一起给了唐枝。
  唐枝拿着三份地契,心里头隐约有个猜测,但是又不敢自作多情,便压抑着内心的汹涌,疑惑道:“聘礼不是已经给过了吗,这又是什么?”
  宋玉延坦荡地道:“这是我们的家当。”
  唐枝知道自己并非自作多情,她的心情就像海浪拍打着岩石,一丈比一丈高。她问:“既然是我们的家当,为何要转至我的名下?如此一来,不就成了我的嫁妆了?”
  宋玉延笑着解释:“因为很快我的也就是你的了,将来我们还会有更多的田地,这才三亩地,还不算什么。”
  没什么情话能比“我的便是你的”更让人感到安心了,因为这说明宋玉延对唐枝是信任的、毫无设防的,她也真心地在营造一个属于她们的家的和谐环境。
  唐枝不在乎宋玉延有没有给她这三亩地,她只知道,将来不管是宋玉延,还是这个家,她都会好好呵护。
  “还会有更多的田地吗?”唐枝微微一笑,道,“我会努力经营菜园子,然后买更多田地的!”
  宋玉延刚想说这是她放出来的豪言壮志,不需要唐枝为她的话负责,然而话到了嘴边,她又想起她们将来是要组成一个家的,既然如此,她又何必跟唐小娘子去争谁负责赚钱养家?
  她顺着唐枝的话接道,“我相信小娘子能办到的。”
  “那我买田地回来后,你负责种吗?”唐枝又问。
  宋玉延有些许可怜地看着唐枝:“小娘子负责赚钱养家,我负责貌美如花行吗?”
  唐枝娇嗔地瞪了宋玉延一眼,道:“你的意思是我赚钱养家后便不能貌美如花了?”
  宋玉延:“……”
  宋玉延发现自己竟找不到可以解释的话,最终她道:“自然是可以的,毕竟赚钱养家是能力,相貌是外在,这二者并不冲突。小娘子不管赚多少钱,都是貌美如花的。”
  唐枝如今爱听宋玉延夸她,这倒不是她虚荣或是自大,她只是觉得在所爱之人的眼里、心里她都是一个有优点的人,能让她在这段感情里更加自信和幸福。
  当然,她每次听完宋玉延的夸奖,觉得世界都是闪亮的,若是在独处时,便什么顾虑都没有,径直地凑上去亲了宋玉延一下。
  亲完之后,她往往会突然为自己大胆的举动而羞赧不已,迅速地跑了,宋玉延便会在她跑开之前抓住她的手,道:“怎能总是让小娘子欺负我呢?!”
  说罢,便又亲了回去,算是她对小娘子“欺负”她的反击。
  不过俩人到底还没成亲,唐枝如此“冲动”的情况很少发生,宋玉延在人前又正经得不行,除了偶然撞见这俩人亲密举动的陈采杞、唐叶以及宋家的两个小萝卜头外,倒是没有别人知道她们私底下的越礼之举。否则传了出去,定有人说些不好的话了。
  也好在还有两个多月俩人便要成婚了。


第76章 学功夫
  临近婚期; 宋玉延反倒闲了下来:蜡园已经过了最忙碌的时期、棉花需要开春才能栽种,虽然族里的造纸工作一直在进行中; 可她只需把关最关键的步骤就行。
  清闲下来后,她只好拿出染红的纸来剪“囍”字; 剪纸跟皮影制作有异曲同工之处; 都需要进行精细的裁剪。两者中皮影制作更难,所以剪纸她自然也不在话下。
  宋竹来找过她几回; 看见这些剪纸; 忍不住问她:“我说山药,你这些年到底都经历了些什么; 为何这种女人做的女红你也会?”
  瞧那剪纸; “囍”字剪得跟朵花似的——可不是朵花嘛,这剪纸上的“囍”字完全跟花融合在了一起,近看是一簇簇花,远了看又是“囍”字。
  虽说他这侄儿的剪纸技艺之高超让他也惊叹不已; 然而他还是觉得这手艺过于“娘儿们”了; 在他的认知里,这都是女人在闺房里做的手工活。
  宋玉延笑道:“只要能混一口饭吃,哪管是不是女人才能做的女红?十三叔您说我这手艺; 会不会有许多要办喜事的人家找我买剪纸?”
  混饭不混饭的不重要,重要的是她要将能亲自打造的结婚用品都琢磨出来,她觉得唐小娘子会喜欢这个由她一手布置的“新家”……当然,省钱也是她的目的之一。
  宋竹心想,别说那些要办喜事的人家了; 就连他都想买些回去贴在窗棂上……当然,换成别的颜色或许会更好一些。
  “难怪我让你回来读书你都百般推脱,原来心里还是念叨着赚钱。你与人捣腾蜡园赚的也比你以往卖篾篮子要多许多,既然生活无忧了,何不回来读书,将来好考取功名呢!”宋竹道。
  宋玉延以前也不认为自己是如此喜欢赚钱的一个人,毕竟她从出生开始,就不用考虑要怎么样才能填饱肚子,也不用担心冬天会受冻、挨饿……其实她也不是喜欢赚钱,她只不过是找到了积极面对另一种人生、享受生活的理由。
  宋竹拿出一本书塞给宋玉延,虽然他脸上依旧是那副严肃刻板的模样,可是语气里却是掩饰不住的得意:“这书你好好看看。”
  宋玉延翻开看了一下,这书大抵是类似于个人自费出版的文集,上面有诸多的论、赋与诗词,其中还有一些带有教育意义的故事,比如她跟笋儿那个熊孩子是如何的“兄”友弟恭、相亲相爱的。
  宋玉延:“……”
  她没想到十三叔居然真的将她跟笋儿的事迹写进书里了,而且看样子还打算作为教材给传播出去?!
  想到这儿,她忽然觉得好羞耻,以她跟笋儿的相处方式,其实在寻常人的眼里根本算不上兄友弟恭,万一哪天崩人设了怎么办?
  “十三叔,这……”宋玉延刚想劝十三叔删了这文章,结果宋竹误会了她的意思,连忙翻开另一篇文章,“我想让你看的是这篇论说文!”
  这篇论跟《劝学》一样,全文围绕着“学海无涯”、“学无止境”的主题来进行论说,宋玉延觉得十三叔这都已经是明示了,她也不好装作没看见,只能道,“十三叔这篇论说文写得真是鞭辟入里,字字珠玑……还有这纸,看起来有点眼熟,应该是咱们族里出的竹纸吧?”
  “那是,你看这纸洁白莹润、吸墨不渗墨——”宋竹一顿,瞪宋玉延道,“险些又被你带偏了,你这马屁拍得可是越来越不动声色了。”
  宋玉延尴尬地笑了笑,宋竹撇撇嘴,收起自己的书,傲娇道:“你想看我还不让你看呢!”
  宋玉延以她对十三叔的了解,她觉得十三叔肯定会一副“懒得理你”的态度离去,不过这回十三叔在发表完傲娇言论后并没有气呼呼地离去,而是道:“不闲扯了,与你说正事。”
  宋玉延:“……”
  敢情您刚才在这儿说了那么久,都还没进入主题?!
  宋竹所说的正事其实应该算是宋玉延的正事,族长本来打算让宋平见到宋玉延时与她提一下成亲之日的酒宴安排,结果宋竹听见了,也想让宋玉延研读一下他的文集,便自告奋勇地揽下这事,跑了过来。
  之前宋玉延没提过宴席的安排,族长以为她心里有章程故而没过问,怎知婚期将近,她还是没动作,宋冰跟族长聊天时才道:“我琢磨着山药那孩子也是头次成亲,不知道这些章程,有一些我跟他婶自作主张地帮忙操办了,至于这宴席,我也还未问他要在祠堂办还是在家中办。”
  祠堂往往除了祭拜祖先、召开族中大会外,也会作为婚事、丧事、冠礼等举办的场所,一般家境不怎么好的族人都会选择在家中办宴席,因为没钱办太多宴席,去祠堂的话太丢脸了。
  宋玉延却是初次知道原来还可以在祠堂办婚礼,毕竟她唯一一次可以取经的婚礼是唐浩根与陈采杞成亲时,在唐家的小院里摆几张桌子,一拨人吃完撤下换另一拨人吃的这种摆宴方式。
  为此她还特意回去考察了金川乡的小院,看能容纳多少人,若是来参加婚礼的族人太多,她也有必要采取“一拨人吃完换另一拨人”的方式。
  宋竹忽然跟她说可以到祠堂摆,她便豁然开朗:“祠堂地方够大,倒也合适。”
  宋竹睨了她一眼,低声道:“你若是手头紧,十三叔可助你一臂之力。”
  宋玉延知道十三叔对她向来慷慨,只不过这个好意她心领了。她道:“十三叔不必担心,摆宴的钱我都攒着呢!”
  宋竹忽然明白她为何这么热衷于赚钱了——她凡事都想靠自己解决,如此自立自强,他没道理因为认为读书是高洁的、读书人的名声比商人的名声更好,而去反对宋玉延继续“做女红”。
  系统:“我估计你十三叔心里正在想,山药你变成了一个浑身铜臭味的商人了。你不再是那个入选宋氏语文课本教材寓言故事里充满正能量的宋大郎了!”
  宋玉延:“我相信我刚才的一顿操作,我在十三叔的心里,我依旧是那个独立自强、积极向上的好孩子,人设还没崩。”
  系统:“……”
  它是越来越骚不过这个宿主了。
  ____
  北风催着急雨赶在开春前将明州冬天的潮湿寒冷再次展现个淋漓尽致。好在雨来得急,去得也快。春风不紧不慢地赶来,将寒冷的北风温柔地驱逐出明州这片大地。
  明启八年二月初,宋玉延便带着笋儿和饼儿回了金川乡。俩人回乡的次数都不多,尤其是饼儿,她对金川乡的记忆是陌生的,因为她出生起便生活在慈溪县的兴贤坊里,后来即便宋玉延多次回乡,她也从未想过跟宋玉延回去看一看,因为她对金川乡的羁绊实在是不深。
  笋儿偶尔会回来,只是他跟族里的孩子也玩不到一块儿,倒是宋竹等长辈考校他的课业时,他的表现并未让长辈们失望,故而他在长辈那儿的关注度比在同龄的孩子中要高一些。
  这次回来并非是为了宋玉延的婚事,饼儿跟宋玉延说,她想知道大哥的家是怎样的,所以她才跟着回来。
  她已经十一岁了,也能完全按照她的想法表达出她的意思了。她说这话的意思自然不是否认宋玉延是她的家人,恰恰相反,她是最害怕宋玉延离开的人,只不过相较于当年的彷徨无措,如今的她会更加理性罢了。
  姐弟三人一路回到金川乡,宋玉延先领他们到了家里,她将主屋的一间房指给饼儿看,道:“饼儿,这是你的房间。”
  又指了院子左边的两间屋子中一间对笋儿道:“笋儿,这是你的房间。”
  饼儿脸上是掩饰不住的欣喜,她提起裙摆便跑进了那间属于她的房间,里面虽然只有最基本的一张床与一张桌子,可她还是喜欢得紧。
  “大哥,你怎么给我跟二哥留房间了?”
  宋玉延道:“这儿是我的家,也是你们的家,房间自然要给你们留着。”
  饼儿原本还有些彷徨的心顿时就安定了下来,她大哥才不会抛弃她跟二哥呢,这儿也是他们的家!
  笋儿嘴上虽然没说什么,可是也默默地进屋看了会儿,一会儿在床上躺一下,一会儿又摸摸桌椅,脑海里已经想好了如何布置这间房了。
  宋玉延不给他们感动的时间,她拿出一堆东西给兄妹俩:“来,帮忙干活,将这些剪纸贴在窗户与门上……”
  宋玉延又道:“哦对了,你们的房间要想添置什么物什家当,得靠你们自己努力了。大哥成亲后,这账目就不归大哥管了。”
  笋儿:“……”
  饼儿:“……”
  把他们的感动给还回来!
  _____
  宋玉延与唐枝的婚期在二月初四,宋玉延提前三天便回了金川乡,这事她也事先跟唐枝说了。尽管如此,唐枝每次经过宋家门前,看见里面一点动静都没有时,心里还是会空落落的。
  唐浩根见妹妹出嫁前心情不佳,以为她是舍不得他们,便开解道:“宋大郎与我说,除了要忙族里以及田里的事情需要回乡落脚外,他都会住在慈溪县的,阿枝你随时都能回家。你放心,即使你嫁了也依旧是我唐浩根的妹妹,你若是在宋家受什么委屈,大哥一定会帮你出气的!”
  唐枝没好意思说实话让她大哥失望,便道:“谢谢大哥,大哥真好。”
  唐浩根以为自己的开解见了成效,心里也放心了。第二日,也就是宋玉延迎亲的前一日便带着人将唐枝的嫁妆给搬到了金川乡的宋家。
  只是宋玉延与唐枝也不常住金川乡的屋子,故而宋玉延让唐浩根送些轻便的器奁,如被褥、衣物、首饰等过来就好。至于旁的,空闲时再直接送到慈溪县的屋子里去。
  唐浩根出了门,唐家便只有姑嫂三人在家,唐枝待在房中试嫁衣,唐叶则在一边替她梳头发。
  陈采杞挺着九个月大的肚子进来,又要帮唐枝收拾这个,又要叮嘱唐枝注意那个,这活蹦乱跳的模样,看得唐枝也紧张不已,生怕她在走动时磕碰到了桌椅,或者摔了。
  “嫂子,你别忙活了,坐下吧!”唐枝道。
  陈采杞想了想,拉着唐枝在床边坐下,然后对唐叶道:“小叶,我与你阿姊有些话要说,你先去歇一会儿吧!”
  唐叶一走,陈采杞便在唐枝耳边嘀咕了起来,听得唐枝也不知是羞红了脸,还是嫁衣映衬得脸色红润。她厚着脸皮问了句:“嫂子,大哥的功夫这么三脚猫的吗?”
  陈采杞道:“可不是?!要不是我娘给我塞了几本书,我学了几招,反过来教他,我这肚子可能都是瘪的呢!”
  说完,她将书塞给了唐枝:“私家经典藏书,从不外传。”
  唐枝:“……”
  她只是八卦地问一下,并没有打算取经来着,毕竟她认为大嫂学的估计她跟宋玉延也用不上。


第77章 成亲
  迎亲前的日子眨眼即逝; 唐枝昨日还悠闲地在家中与嫂子、妹妹闲聊,而一眨眼; 她便已经换上了嫁衣,坐在床上等来了宋玉延。
  看见宋玉延被周围的彩绸映得双颊绯红的模样时; 她还有一丝恍惚; 随后才意识到,她是真的要与宋玉延成家了。
  宋玉延朝她伸出了手; 只轻轻唤道:“阿枝; 我来了。”
  唐枝说不上这是什么感觉,明明只是一句很轻的话; 可是她的心房却突然涌进了许多暖意; 信心倍增。
  宋玉延道:“你愿意接受我,接受往后与我一起分享、共同经历生活的一切吗?”
  “我愿意接受。”唐枝将手搭在宋玉延的手上,后者随即紧了紧她的手,一把将她拢入怀中。
  旁边的媒婆看得心惊肉跳; 忙道:“宋大郎你也太猴急了; 这时辰还未到呢!”
  宋玉延却当做没听见媒婆的话,而是在唐枝的耳边低声道:“我等这一天等了很久了。”
  唐枝发出了悦耳的笑声,道:“我知道。”
  媒婆看着这对完全不按常理出牌的新人; 虽然她觉得小俩口私底下做什么亲昵的举动都不会显得过分,可这是在迎亲,还是得按规矩来,便又开口敦促她们:“吉时快到了,宋大郎还不快些将新娘子背出去!”
  宋玉延这回从善如流了; 她一个转身,弯腰让唐枝爬上她的后背。唐枝看着宋玉延纤瘦的后背,生怕自己会压垮她,所以她的动作很是小心、谨慎。
  双臂环上宋玉延的脖颈,唐枝心里犹在琢磨宋玉延这两年也没缺过吃的,怎么还是这般瘦呢?看来她以后得多盯着这人的饮食才行了。
  唐枝的嫁衣有些重,加上宋玉延身形纤瘦,连媒人都担心她是绣花枕头,会被唐枝压垮,故而特意上前搭把手。
  宋玉延忙道:“没事,我背得动。若是连我娘子都背不动,那我将来如何能肩负起俩人共同开创的未来呢!”
  唐枝凑到她耳边道:“这可是你说的,待会儿可别喘气。”
  宋玉延觉得自己被看轻了,她信誓旦旦道:“肯定不带喘气的!”
  说罢,她便将唐枝背出了闺房,将她送到了迎亲的马车上。
  马车是宋玉延跟“婚庆公司”租的,包括这支迎亲队伍,那些吹着喇叭唢呐的乐官、报时辰的克择官、茶酒司仪等都是“婚庆公司”的一条龙服务。
  没错,婚庆公司可不是近代社会的产物,早在这千年前便已经存在了,不过这会儿也没有专业的名词,而都是以行当来代称的。
  这家“婚庆公司”是林永明帮忙找的,虽然宋玉延已经很少做竹编了,可林永明并未因此与她疏远,俩人还偶尔会坐到一块儿喝碗茶。这次得知宋玉延要成亲,便主动帮她找“婚庆公司”,挑的都是有口碑的团队。
  兴贤坊仓桥巷的街坊邻居都出来凑热闹了,更有孩童聚集在唐家的门前等着唐家发利市钱。利市钱并不多,一般情况下也就百来文钱,不过都只是图个吉利喜庆,倒每人会计较钱的多少。
  宋玉延将唐枝送上马车后,便憋着不让自己的气息紊乱,她道:“我没喘气吧!”
  唐枝别有深意地看了她一眼,道:“这可不好说。”
  宋玉延道:“怎的小娘子还带耍赖的?”
  不过这样的大喜日子里,她也不欲纠结太多,按照行程走了一遍后,便启程返回金川乡。
  唐浩根扶着妻子、唐叶站在人群中默默地目送迎亲的队伍远去。待迎亲队伍从视线里消失后,唐浩根才对妻子道:“我算是明白你出嫁之时丈母为何垂泪了,这心情我今日也尝到了……娘子,我定不会让你受委屈的!”
  陈采杞没听见他如此感性的发言,她此时正琢磨着唐叶已经十六岁了,过两年肯定也得嫁人,那她得赶紧在唐叶嫁人之前,培养唐叶的管账能力……
  唐叶这心里正在感伤呢,忽然感受到了一股不怀好意的视线,便打了一个冷颤,她扭头看去,便见自家嫂子正一脸慈爱地看着她。
  唐叶:“???”
  ____
  有了马车,迎亲的时间便缩短了不少,宋玉延是天未亮便出发的,正好赶在了吉时之前回到了金川乡。
  曾经冷清的宋家如今也是热闹非凡,宋氏族人、宋玉延的朋友、金川乡的乡里都来凑这个热闹。
  唐枝下马车时还能听见他们的夸奖之言:“宋大郎的娘子长得可真好看,跟天仙似的,瞧着脾气也好,定然是个温柔娴淑的贤妻!”
  宋玉延喜欢听别人夸唐枝,她立刻朝那人道了谢,又给了些钱物。有了先例,后来的人便争相念出不少吉利的话来,若非烈婶出马将宋玉延拉走,她肯定会被道喜的人给围困住。
  “你当你是散财童子吗?!”烈婶偷偷骂了宋玉延一句。
  宋玉延浑然不在意,笑着给了烈婶一个用红布包着的“红包”,道:“烈婶,你也有份。”
  烈婶:“……”
  面对这样反应的宋玉延,她突然没词了。于是接过宋玉延的红包,暗道,“今日是山药的大喜之日,还是由着他吧,反正日后能这般乱花钱的机会也不多了。”
  由于宋玉延没有爹娘在世,故而这里辈分最高的便是族长,宋玉延与唐枝行参拜礼时,便由族长代受参拜之礼。
  族长看着眼前面如冠玉的十九岁青年,记忆一下子回到了九年前,那时候周氏病亡,宋尧安家便只剩宋玉延一个孤零零的孩子在世。他接到族人的通知,说宋尧安的弟弟妹妹到灵堂闹事,他匆匆赶来,却见这孩子无助地看着争吵的叔父与姑姑,眼里满是泪水,却始终咬着牙躲在一旁不敢发声。
  而之后的五年,这孩子曾走向深渊,忽然之间又回到了岸上,然后在这四年里,不断地用事实证明“他”不曾放弃自己的未来,即使没有族人的帮助,“他”也依旧能过好这一生。
  如今这孩子成家了,他这个当族长的,欣慰的同时也会感慨万千,觉得宋氏的未来还是得靠这样的杰出才俊。
  族长拿出两个红包,一个给了宋玉延,他叮咛道:“孩子,你成家了,往后有人能陪着你、体贴地照顾你、爱护你了,你要谨记这份关爱是来自于你的枕边人,日后好好待她,好好经营这个家。”
  宋玉延接过红包,微笑道:“伯祖父可说漏了一人,爱护我、照顾我的也不仅仅是阿枝一人,还有伯祖父您呢!”
  族长高兴不已,一点也没觉得宋玉延这是在拍马屁,反而认为她是个懂得感恩的好孩子。
  他将另一个红包给了唐枝,又嘱咐她跟宋玉延好好过日子,如果宋玉延做了什么混账事,惹她难过了,她也可告诉他,届时不必唐家的人来为她讨公道,他自会为她做主。
  唐枝认真地应下了,又衷心地说了不少感激的话,让族长对她的印象一下子拔高了不少,后来总是与人说宋玉延有福气,娶了一位知情识趣的贤妻。
  参拜礼之后,唐枝牵着同心结拉着宋玉延回了新房,而后便是宋玉延看电视时最熟悉的交拜、合髻与喝交杯酒。
  喝完了交杯酒,便没有媒人、司仪什么事了,她们说了些吉利的话后便退出了新房,让这对新人独处。
  宋玉延松了一口气,在唐枝的身边坐下,问她:“小娘子可累?”
  唐枝望着她:“你唤我什么?”
  宋玉延反应过来了,她挪了一下屁股贴着唐枝,又将手覆在唐枝的手背上,一边偷瞄唐枝,紧张地开口:“娘子。”
  又道,“若非必要,你唤我的名字可好?”
  唐枝问:“为何?”
  宋玉延道:“我好歹也是一个女子,被你喊夫君、郎君,我觉得怪怪的。”
  唐枝心中一动,手掌一翻,指尖缠上了宋玉延的手,她唤道:“阿药——直呼你的名字不太好,若是让人听见了定要说我没有家教。山药是你的乳名,我也不喊,你唤我阿枝,我便唤你阿药。”
  “药、要同音,我是你所需要的、重要的、必要、要紧的人,所以‘阿药’也很好!”宋玉延乐观地道。
  唐枝被她乐观的自我开解给逗乐了,便侧身贴着她,在她耳边道:“还有我要你的意思呢!”
  说罢,她又突然觉得羞耻了起来——这是陈采杞教她的,说有些话能增添一点情趣,她当时也没认真听,可刚才突然就闪出这段记忆,也不知道宋玉延听了后会不会觉得她太不矜持了。
  怎料宋玉延也懵了片刻,然后脸上热气腾升了起来,脸颊连带着耳尖都红透了。她没想到唐枝会出言挑逗她,而她觉得这种感觉……好像还不赖?!
  就在她想着要怎么保持自己沉稳自信、运筹帷幄的形象时,唐枝忽然伸手解她腰上的同心结,她忙道:“那个、那个待会儿还得入筵……”
  唐枝动作一顿,轻咬下唇:“该换衣裳出去见亲朋好友了,你在想些什么!”
  宋玉延:“……”
  原谅她是第一次结婚,当初给唐浩根当伴郎也没在房中,故而并不知道还有这一步骤。
  宋玉延为掩饰自己的尴尬,狡辩道:“咳,我没想什么。”
  她的自辩显得苍白而毫无说服力,不过唐枝也没抓着这一点不放,与她换了另一身衣裳,出来见过来道喜的亲朋好友后,再一起到祠堂去入筵。
  宋玉延毕竟也还不算富贵之人,故而这菜式都比较简单,基本都是鱼、虾、莱菔羹、海紫菜、水晶龙凤糕等。明州近海,鱼、虾等都比较便宜,可是没有人会觉得寒酸,因为便宜的菜在厨子高超的厨艺,以及摆盘的新奇别致衬托下,宴席的规格都变得高档起来。
  “听说这些装虾、龙凤糕的小篮子都是宋大郎亲手编的,为了这亲事,他可真是费了不少心思。”女眷席上,一些女眷在底下嘀咕道。
  “何止是这些小篮子,连宋家的‘囍’字剪纸都是宋大郎亲手剪出来的呢!”
  边上的妇人惊叹道:“真的吗?我先前还觉得那剪纸剪得可真是太妙了,不仅能看出是‘囍’字,还能看成一簇花。也不知那宋大郎卖不卖剪纸,我儿还有三个月便也要成亲了……”
  唐枝听见她们的议论,目光便悄悄地落到了分隔男女席的屏风处正在与朋友说话的宋玉延身上。宋玉延似有所感,侧过头看她,然后请朋友入筵后便匆匆地走了过来,道:“是不是还不适应?”
  唐枝轻轻摇头:“我还好,倒是你,可得记住自己的酒量。”
  宋玉延弯了眉眼:“我晓得。”
  她偷偷地对唐枝道,“这酒是水团家前些年酿的,一直都不敢往外卖,今日以送的名义卖给我,我特意让他挑一坛没那么烈的酒给我。”
  唐枝脸上也带了笑意,跟她说了几句后便让她赶紧吃些东西填饱肚子,待会儿也就喝不下那么多酒水了。
  宋玉延却反过来给她挑菜,让她多些吃,别饿着了。
  旁人见俩人的互动,顿时酸倒了一排牙……她们的夫婿可没有这么体贴过她们,见到了宋玉延跟唐枝的相处方式后,她们才知道自家的夫婿真是太不合格了!
  ____
  且不管旁人如何羡慕这对新人,她们的婚礼都在热闹喜庆的气氛中度过了。入夜后,筵席也散了,宋玉延用装醉骗过了那些企图闹洞房的人,加上族长发了话,宋玉延得以牵着唐枝的手一起回到了家中。
  实际上宋玉延也不算装醉,虽然孟水团给她留的酒度数不高,可她的人缘有点好,来敬酒的人多,她喝的多了,自然就上头了。
  好在她是借着去厕所的机会吐出来的,否则大庭广众之下呕吐,实在是太不文雅了——今日是她的大喜之日,人生第一个值得纪念的日子,她可不能给众人留下如此不雅的印象。不然以后跟人唠嗑,听见别人说:“还记得你成亲那会儿,高兴之下喝多了,给喝到吐了……”光是想想都觉得可怕。
  回到家中,她又恢复了精神,让唐枝先去歇息,自己则跑去烧水。这时笋儿告诉她:“水我已经烧好了。”
  宋玉延微微诧异:“你这么快便离席了,不是因为吃饱了,而是回来烧水?那你晚饭吃饱了吗?”
  笋儿见她关心自己有没有吃饱,心里别提多高兴了,他面上依旧是一派高冷,道:“我是吃饱了才离席的,回来后想沐浴了,这才顺便给你烧水的。”
  宋玉延寻思这小子是越来越傲娇了,颇有向十三叔看齐的迹象。不过他已经学会了如何让自己表达得更得体,将来与人往来也不会吃了跟厉思古那样嘴贱的亏,她便放心了。
  “那你若是洗漱过了,便早些睡吧!”
  笋儿点点头:“我知道,我也不想听到些奇怪的声音。”
  他已经十四岁了,加上县城的家隔音效果不好,莫说宋玉延偶尔能听见邻居的嘿咻声,他也是能听见的。只是早些年他还不懂,只觉得这些声音很奇怪。
  宋玉延:“……”
  现在这些孩子是怎么回事,一个两个都这么早熟的吗?


第78章 看新婚
  宋玉延回房时; 唐枝正拿着一个影人对着蜡烛操纵着,让墙面上映出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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