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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统要我当地主gl-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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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菜园子最近没遭贼吧?”宋玉延又问。
  唐枝摇头,忽然想起一件喜事要跟宋玉延分享,她一下子活泼了起来:“如今也没多少贼人敢到我家的菜园子偷菜了,我听大哥说,州府衙门那边好像要将他调过去,若是考课没问题的话,最快到年底就成了。”
  宋玉延微微诧异,从县衙到府衙,明面上是换个地方当胥吏,实际上是升职了。
  在唐代,胥吏是有“流外入内”的晋升途径的,也就是说,胥吏跟官员一样,从底层的文员开始做起,每满五年,通过了官府的考察的,就能往上升。虽然从一个文员,到真正进入官场或许需要十几二十年,可是胥吏也是十分吃香的。
  而周朝的政策虽然没有“流外入内”的官方说法了,可实际上也还是有许多可操作的空间在里头的。因为周朝的政策规定,哪怕是普通老百姓,只要有卓略的贡献,那么一样可以授官——虽然是最低级的九品芝麻官,晋升之路也不像读书人,可九品芝麻官也是官啊!
  当然,唐浩根的“升职”离当官还差很大一段距离,可是在府衙当文员,那总比在县衙当文员要好许多。
  正常情况下,升职会优先那些资历比较老的文员,唐浩根才在县衙当了三年典事,远远不够升职的条件。所以这其中肯定是有人有意提携……宋玉延想到了刘绰。
  刘绰自上次取消了征召民夫疏浚两湖的政策后,一直致力于救济受灾的百姓们,先是组织明州的富户出钱出力,又是带领底下的官员到处慰问受灾老百姓,还忙着监督视察灾后重建工作……
  这每一项举措都没有涉及到那些豪强的利益,故而实施起来那叫一个畅通无阻。
  刘绰也确实感觉到了当地的豪强的势力的威胁,并且已经渗透到了衙门来。他感慨要想顺利实施政令,还是得有自己人在身边。
  他来上任只携带了妻儿跟两个仆役,而仆役只照顾刘家一家的生活,对衙门之事帮不上他的忙,即便是府衙的一个胥吏,都是明州当地人,他也分不清哪个胥吏是豪强的眼线。
  为此,他才迫切地想安排一些自己人在身边,而他想到了一个很合适的人选——唐浩根。
  唐浩根曾经提醒过他小心明州的地主豪强,所以他绝对不是站在地主豪强那一边的。加上他无父无母,家族也成不了什么大气候,无法威胁到他,他用起唐浩根来也不会有后顾之忧。
  现在历史的发展已经跟原主的记忆偏离了许多,所以宋玉延也无法确定未来的走向——若是唐浩根跟着刘绰,事情办成了,刘绰的政绩漂亮了,他的地位自然会高一些;若是跟前世一样刘绰失败了,那唐浩根肯定要被牵连。
  宋玉延沉思了起来,让唐浩根别跟刘绰站队是不成的了,而要想让唐浩根避免受牵连,最好的办法便是让刘绰打赢这场胜仗……
  宋玉延在政治上素无野心,她也不想陷入这些勾心斗角的斗争中。然而她在这里没有一个德高望重的爷爷,也没有一个位高权重的父亲,更没有一个八面玲珑的母亲,所以有些从前她不必经历和承受的事情,如今要亲自去面对。
  “事情还没到那么艰难的地步,现在不必想太多。”宋玉延对自己道。她暂时忘却这些烦杂的俗务,顺着唐枝的话贺了喜。
  唐枝忽然道:“大哥一高兴,肯定要吃酒,届时你可别跟他一块儿喝。”
  宋玉延道:“知道知道,我家已经没有酒了,他来了也喝不着。”
  孟水团先前给她跟唐家送了不少酒,他说酒务近来查的严,他们家后来酿的那批酒都没怎么卖,所以干脆拿来送人了。
  而唐浩根也不白要他的酒,在孟家被邻居告发他们私自酿酒的时候,他出面去跟慈溪的酒务说:“这农家自家酿个酒也不是什么大事,他们也没拿出来卖,这事给他们一百个胆子,他们也绝对不敢瞒到你们头上来的,是不是?”
  为此他还拉着买木场的监官、盐场的监官,跟酒务的监官去勾栏瓦舍听了一晚上的曲儿。而慈溪的酒务虽然也是个不大不小的官,可毕竟还在人家监官的手底下干活,自然得给唐浩根这点面子。
  孟家这才相安无事,所以孟家对唐浩根那更是感激了,这些酒就跟不要钱似的送过来。
  有唐枝这个家庭监酒官在家,唐浩根哪里敢收那么多酒,便纷纷送给了那些有交情的监官们。他自己则留下了几坛,还偷偷藏了两坛在宋玉延这儿。
  不过他忘了,在这事上,他眼中的“受制于妹妹而不敢喝酒但是其实还是很想喝酒的未来妹婿”宋玉延,跟唐枝是站在同一战线的。于是他被宋玉延出卖了。
  唐枝拿着他的酒送给了邻居,而宋玉延也把酒送给了烈婶,所以这会儿唐浩根在宋玉延这儿是找不到酒的。
  “脑子挺灵活的嘛!”唐枝夸着宋玉延。
  宋玉延哭笑不得,目光落在她的手上,觉得现在时机正好,便问:“有件事想问唐小娘子许久了,可是又担心唐突了小娘子……不知道你这布袋里装的什么,我见你揣着它也很久了,是不是什么贵重的物品,否则你怎么连坐下来也揣着?”
  刚才还很镇静的唐枝瞬间慌了,她忙道:“这才不是什么贵重的刀具呢,都是不值钱的!”
  宋玉延:“……”
  怎么有种欲盖弥彰的感觉?
  唐枝的心扑通、扑通地跳,仿佛要跳到了嗓子眼,她慌慌张张地拿出布袋,交给宋玉延:“就、就看在你这么悉心教导小叶的份上,随便买的!”
  说完,又凶巴巴地威胁,“不许嫌弃!”
  宋玉延好笑地接过布袋一看,便看见里面的刻刀,有斜口刀、平口刀、圆口刀和弧形刀,各有大小两种型号,加起来共八把。每把刻刀的刀锋都很锋利,刀柄也用木头固定着,无需她再用布条将刀柄包裹起来。
  虽说唐枝送的这套刻刀比楼二送的少了许多,因为楼二送的已经细致到大、中、小三种型号,加上处理别的刀痕的刻刀,有十来把,可是宋玉延还是一眼就看上了唐枝送的刻刀。
  她知道唐枝绝对不是随便买的,因为这时候很少有人会这么细致地用木头当刀柄的。哪怕是其余手工雕刻者,最常用的做法是跟她一样,用布将刀柄包裹起来,这样一来省事,同时也能确保不滑手。
  可是宋玉延在现代用的刻刀,每一把要么是用塑料加工好的,要么用的木头柄,拿捏在手更加舒服。相较于用布包的刀柄,她自然更喜欢这种木头柄。
  她看得出唐枝是用心为她挑选的这些刀具。这不是她第一次承唐枝的情,只是现在产生的这种感觉却很微妙,心中就像一缕春风拂过湖面,微波无声地漾开来。
  “我不嫌弃,相反,我很喜欢。”宋玉延爱惜地看着这些刻刀。
  唐枝那颗紧张得无处安放的心,终究是随着她的这个笑容而安定了下来,她也笑了:“那就好!”
  就在她松懈的时候,宋玉延忽而发问:“不过唐小娘子为什么随便买就能买到这种刻刀的?”
  唐枝:“……”
  她又羞又恼,最终恼羞成怒,瞪了宋玉延一眼:“我运气好!”
  宋玉延“哦”了一声,遗憾道:“我还以为是小娘子特意让人装木头刀柄上去的呢!”
  “我怎么会做这么无聊的事情!”唐枝辩驳。说完,她就找了个借口跑回家了。
  看见她近似落荒而逃的模样,宋玉延无声地笑了下,果然还只是一个小丫头,心思一点也藏不住。
  想到这儿,她的笑容微微收敛。经过上次被系统吐槽,她可算是想起自己女扮男装的人设了,所以唐枝对她的态度的转变让她也产生了些许不安,毕竟系统说的外挂作用到目前为止,还真的没人去留意她的真实性别的。
  沉思了片刻,宋玉延自嘲地笑了笑:“受系统的影响,我也变得自恋了,唐小娘子对我表达的也不一定是爱意,或许是善意呢!”
  系统:“……”
  我不自恋,谢谢!
  想开之后,宋玉延拿唐枝送的刻刀试了试手,觉得没有什么问题,才用油纸将之包裹起来,放进笔筒里。用油纸包裹是她担心时间一久会生锈——唐小娘子特意送的刻刀,她当然不会用来雕刻寻常的竹雕,所以使用频率一定不会太高。


第52章 买地了
  十月天气渐凉的时候; 经历了夏秋的几个大台风的明州在官府的组织救灾工作下渐渐地又恢复了秩序。
  一些偏僻的乡里仍旧有盗贼作乱; 刘绰与兵马都监谈过后,对方派出了兵马缉拿盗贼,使得嚣张一时的贼人纷纷躲藏了起来。
  而后,刘绰搜集了一些州府胥吏的罪名,将他们定罪后赶出了州府衙门。
  这一惩处,府衙便空出了许多位置来,刘绰没有再从外面找,而是以节省人力为由,在每个县衙都调了一些行事还算磊落的胥吏来填补空缺; 唐浩根的名字赫然在列。
  当然,这些都是幌子; 刘绰意识到州府衙门可能有地主豪强的耳目,他不确定新招的胥吏中会不会又有地主豪强安排的耳目; 所以干脆用他信得过的人。
  因调任的人中并非只有唐浩根; 所以倒是没人怀疑刘绰跟唐浩根私底下有关系。
  在庞县令得知唐浩根会被调到刘绰身边当典事后,对他和颜悦色了起来; 还特意欠他的竹雕钱给补回给他,令他十分“受宠若惊”。
  唐浩根假意不收,庞县令便道:“上回给的竹雕的钱,这次给的是你的月俸,你也知道朝廷有时候发放俸禄很晚,所以我上回就给耽搁了一些日子……”
  庞县令不能明说上次是自己想占唐浩根的便宜,所以找了个台阶让自己下。
  唐浩根虽说调到了州府衙门; 可并不代表他就可以骑在庞县令的头上了,这会儿他自然要顺着庞县令的话,维护庞县令的脸面。
  庞县令很满意他的识相,放心地让他离去了。
  唐浩根虽然离开了县衙,却未立刻到府衙去报到,因为府衙在明州城,离慈溪县有六十里路。唐浩根即便是驾着牛车用最快的速度走一趟也得花一个时辰,而他平日得很早去衙门,又得很晚才回来,让他住在家里有些不切实际。
  衙门是安排了廨舍给胥吏的,可他每逢休息才回家,很是放心不下家里的两个妹妹。思来想去,他打算搬家,便对唐枝道:“我想让你跟小叶跟着我到明州去,留你们两个女孩子在家,我不放心。”
  唐枝的眼神闪了闪,神色有些犹豫。她当初只顾着替兄长感到高兴,却忘了兄长要去衙门的话必然得住在明州城。慈溪县虽然也热闹,可到底比不过明州城,若是能去明州城自然最好。
  可是她不能答应兄长:“大哥,我们家在这儿,爹娘留下的菜园子也在这儿,去了明州,我们得另外找房子住,还得另谋生路。先不说明州的房子多贵了,便说那地,哪里轮得到我们买的?”
  唐家光靠唐浩根一人的月俸根本无法满足日常所需,所以让唐枝放弃菜园子是不可能的。唐浩根道:“要不我不去明州了。”
  唐枝不赞同地看着他:“虽然到了府衙也是当典事,可能接触的人更多了,处理的事情也会多起来,大哥便能开阔眼界,增长见闻……这是很好的机会,岂能错过?”
  唐叶也道:“府衙有廨舍,大哥只管住在廨舍,不必每日奔波。我与阿姊在家,有左邻右舍照看,还有宋大郎在,不会有问题的。”
  再说她跟宋玉延学习竹雕还未入门,要是跟唐浩根去了明州,岂非要半途而废?
  唐浩根说不过两个妹妹,只得去找宋玉延,请她帮忙照顾一下他的两个妹妹。
  若是在两年以前,他肯定不放心将妹妹托付给宋玉延照顾,可如今的宋玉延在他心目中还是很靠谱的,有她在,也不必担心妹妹受欺负。
  宋玉延听了他的来意,思忖了片刻便应下了这事:两家住得近,对方家里要是传出什么大的动静,也能听得见。而且她心里也是有些舍不得唐家搬到明州去的,她好不容易构建的和谐邻里关系,怎么能让和谐友爱的小树苗就此枯萎?!
  唐浩根幽幽地看了她一眼,又叹了一口气。
  宋玉延:“???”
  大兄弟,有话直说啊,为什么看着我的眼神像在看什么无可救药的白痴一样?
  唐浩根本想给宋玉延创造机会,让她早日来唐家提亲,即使请不起媒人也没关系,好歹先跟他说好了,免得将来有变动。可惜他没想到,宋玉延压根就没这个意识!
  他从年头盼到年尾,巷子里那个五十多岁的老鳏夫都“枯木逢春”找到第二春了,宋玉延这根木头却还是一块朽木。
  “这小子,该不会连梦都没做过吧?”唐浩根暗自腹诽。
  不过他想到即便是自己,做梦那么多回,不也还没有解决终身大事嘛!他笑话宋玉延,好像有点五十步笑百步了。
  ____
  唐浩根启程去明州时,唐枝跟宋玉延都送了他一程。他这次调去府衙,一个月恐怕只能回来两三趟,所以他把冬衣、笔墨纸砚等都带了过去。
  邻居们颇为好奇地问唐枝:“你们不是要搬去明州吗,怎么才这么点东西?”
  唐枝反问:“谁说我们要搬去明州呀?”
  邻居道:“唐典事都到明州当差了,你们姐妹俩不过去?”
  “大哥只是去明州当差,又不是不要这个家了。”
  邻居婶子拉着她到一边嘀咕:“你们怎么能不跟着去呢?!要是让贼人知道你们只有两姐妹在家,肯定要遭贼的!”
  唐枝看了一眼宋玉延,道:“谢谢婶子提醒,不过还请放心,我心中有数。”
  实际上宋玉延也担心唐家夜里有贼人翻墙,虽然她能听见动静,可万一贼人进了屋,对唐家姐妹的声誉也不太好,所以她用竹子、钉子和木头等做了一些齿钉,固定在了唐家的围墙下,只要贼人半夜敢翻墙,那么自是有他好受的。
  为了防止贼人事先知道这陷阱,她们都没有声张。
  只是这样还是不够的。恰巧宋玉延听说白粲家养的狗生的那窝小狗已经断奶了,于是便抱了两只回来,一只给唐家,一只宋家自家养着。
  两只小奶狗还不会抓贼,不过土狗长得快,相信不出几个月,它们就能成为守门大将了。
  唐浩根去明州后的一两个月,唐家都没出什么事,虽然少了一个人巡视菜园,以致菜园子还是不可避免地被人偷摘了几颗菜,但是损失还不算太多。
  唐枝攒了这么久,终于攒够了买地的钱,她去相看田地,宋玉延却拉着她商量:“唐小娘子是否想过找一个看园子的人?”
  唐枝打量着她:“怎么,你又想替我看园子了?”
  宋玉延反问:“我要是替小娘子看园子,小娘子能开多少工钱?”
  唐枝比划了一下:“八百文一个月,不能再多了。”
  宋玉延道:“嗯,开的工钱很公道了。”
  俩人都知道对方不是认真的,但是都聊得非常自然,不知情的还以为宋玉延真的打算放弃月入两千多文的工作而选择去守菜园子。
  没错,宋玉延如今月收入最低两千文,其中一千八百是竹编的收益,剩余的则视她当月是否有留青出售而定。
  加上笋儿已经上手了竹编,所以每日也能编两三个篾篮子补贴他的束脩,所以宋家的收入跟唐家的总收入差距也在慢慢地缩小。
  唐枝想了想,道:“还是别了,我每个月卖菜赚的钱,可养不起你。”
  这小丫头都会一本正经地开玩笑了啊!
  宋玉延笑道:“其实我是来跟小娘子商量一件事的,小娘子增加田产,可是是否想过,多了一块田后,光靠你与小枝,压根便打理不过来。”
  唐枝道:“我自然想过,所以决定比往常更加勤奋,实在忙不过来,手里好歹也还有一块地不是?”
  宋玉延虽然没种过田,可是她帮唐枝锄过草,知道其中的艰辛。干农活又得常常弯腰,她担心唐枝小小年纪,容颜未变,腰肢就先出了问题。
  所以她经过深思熟虑,想出了一个办法:“其实我想投资唐小娘子的菜园子。”
  唐枝:“?”
  宋玉延解释道:“便是我出钱买一块地,或者直接给钱给你买多一些田地,然后雇人打理菜园子……收益按比例分,这样一来雇佣看守员的费用我们便能分摊,对彼此也不会造成太大的负担。”
  唐枝听懂了:“就好像你忽悠楼二郎君造蜡园那样?”
  宋玉延被“忽悠”二字给呛了一下,不过她也没否认。她不单纯地只是想投资,关于蔬菜的销路她都想好了:
  “蔬果是百姓日常所需的食物,除了这些邻居外,那在河上谋生的渔夫、船夫,他们也经常吃蔬果。我向你提议之前便找人调查过了,买木场、造船场、越窑窑场……他们的伙食多数都是同一负责的,也就是说,他们需求比较大,只要能跟他们谈妥,那我们种的菜便不担心卖不出去了。”
  唐枝沉思了一会儿,对她的这个提议有些心动了。
  宋玉延也不是纸上谈兵的,她的调查不仅仅是找一两个人过来询问一下就算了的,她先去找林永明和烈婶了解了他们接触过的行业对蔬菜的需求,又拜托他们打听了一下消息,各大酒肆、作坊的蔬果都是哪儿提供的。
  随后她找了买木场做饭的厨子,造船场管百工的小头目等,打听清楚了他们的需求,从而想出应付他们的措施。
  唐枝听完她的计划,总算是明白楼杲为什么明知她在空手套白狼却依旧甘愿出钱又出力了,这么周详的计划展现在面前,没人敢说她的想法是天真的。
  唐枝没有立刻答应,因为她很担心一旦宋玉延投资了她的菜园子,她们的关系就变得跟楼杲、白粲的关系那般不纯粹。
  她所希望的是,她们的关系中不要掺杂那些利益。
  不过理智上她认为宋玉延的提议是非常不错的,首先她一个人打理不来那么大的菜园子,雇佣一个人的工钱都快占她目前的菜园子纯收益的一半了。若是跟人合伙经营菜园子,那么她不必一人承担损失,也可以轻省些,只要扩大经营,那收益便是明显的增长。
  唐枝权衡过后,对宋玉延道:“我答应你,不过我们各自买一块相邻的地,地契拿在各自的手中。再雇一人打理,你的地卖出的菜算你的,我的地卖出的菜算我的。”
  宋玉延也不介意她分得这么清楚,因为这种事还是得分清楚人情跟买卖为好,免得最后闹矛盾。
  俩人决定好后,便通过林永明的介绍,在唐家的菜园子附近各买了一亩菜地,因为这菜地的前主人家没有仔细打理,所以害虫很多,导致他们种菜也没什么收益,干脆就卖了。
  唐枝本来不想买这家的,可是这家的地便宜,而且宋玉延说有办法处理害虫,她在这方面还是很信赖宋玉延的,便同意了。
  菜地买了,宋玉延便在边上搭了间茅屋,作为看园子的人的住处,随后又花了一千文钱,雇了一个三十多岁的鳏夫帮忙打理菜地。
  看守菜园子普遍八百文一个月便足够了,只是宋玉延找的不是一个“保安”,而是一个能帮忙种菜的人,所以给的工钱要高一些。
  鳏夫带着一个十二岁的儿子来找宋玉延说情,说他的儿子也能帮忙干活,所以希望宋玉延允许他带着儿子守菜园子。
  这事宋玉延交由唐枝做主,唐枝便道:“这样,我雇你们父子一起干活,一个月工钱一千二,如何?”
  那鳏夫忙拉着儿子言谢,唐枝又道:“不过我有几点要求,一是不许监守自盗,二是不能偷懒懈怠。”
  鳏夫老实地应下了。
  鳏夫姓黄,身世比宋玉延更悲惨,因为宋玉延好歹年轻,还没经历过丧妻之痛,而他却经历了幼年丧父、中年丧妻之苦。
  人人都说他的命很硬,容易克近亲,他的兄弟将他赶出家门,他的亲戚也不跟他往来了,地主们都害怕他命硬,会克主人家,所以也不敢招他。
  他知道林永明是牙侩,所以找他帮忙留意工作,林永明观察过他的为人,知道他为人老实——不老实也不会被兄弟赶出家门。他还没被兄弟驱逐时也一直在家干农活,所以让他来帮宋玉延、唐枝的忙再好不过了。
  黄鳏夫为人十分老实,将自己命硬的事情也说了出来,他担心的是自己干了几天后,被人以此为由赶走,白干活不说,一分钱也没拿到。
  唐枝对宋玉延道:“那他也不是真傻,毕竟还会吸取教训。我就担心他太老实,遇到小贼也不敢主动说出来。”
  “他儿子看起来还算机灵,先观察一下吧!”宋玉延说。
  观察了些时日后,唐枝发现黄鳏夫父子俩干活确实卖力,而且黄鳏夫的儿子黄土酥很好学,当宋玉延琢磨出新的除害虫的法子时,他都会在边上认真听讲,然后贯彻到底。
  他甚至还找宋玉延讨要了几个铃铛,然后每天随机在菜园子的某一处绑上细绳,只要有人或者动物触碰到,便会发出叮铃的声音,他跟黄鳏夫便能立刻惊醒。
  看见父子俩都这么尽心尽力,虽然刚买的田地还没有收入,可唐枝在冬至的时候还是给他们送了些腊肉。宋玉延就比较“俗气”了,她给了父子俩编了一张草席,又给了一百文过节费,让父子俩去添点东西。
  黄土酥虽然机灵,不过也还只是一个十二岁的孩子,他疑惑地问他爹:“爹,为什么宋大郎要跟唐大娘子分开送节礼啊?他们不是一家人吗?”
  黄鳏夫笑话儿子傻:“傻儿子,宋大郎姓宋,唐小娘子姓唐,怎么会是一家人呢?!”
  黄土酥:“……”
  就他爹这种智商,要不是有他在,肯定得饿死街头。


第53章 明示
  黄土酥最终还是从旁人的口中了解到了真相; 他以为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的宋玉延与唐枝; 居然只是青梅竹马。
  他又问他爹:“这年头,男女青梅竹马一起置办田产的可能性有多大?”
  宋玉延跟唐枝各自买地让黄鳏夫父子俩种菜的事情并没有让邻居街坊知道,而明面上这个菜园子是唐枝在打理的,所以他一直以为宋玉延是菜园的老板,唐枝则是家中管事的那个。
  他爹反问:“你说的是‘已经成亲但是曾经是青梅竹马’的夫妻吗?除此之外,也没别的可能性了。”
  黄土酥百思不得其解,最后直摇头:现在这年头,青梅竹马的关系都这么复杂了吗?
  ____
  黄土酥除了平常跟在他爹身边卖力干活外,宋玉延出现的时候; 他一准会跟着她偷学新琢磨出来的除虫法子。
  宋玉延觉得他还是很好学的,不过; 这个十二岁少年有时候忽然看着她就露出了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她在想是不是系统还给自己加了什么奇怪的buff; 不然为什么身边的每个人都有些奇怪的举动?
  终于有一天; 宋玉延到黄氏父子暂住的茅屋歇脚,黄土酥趁机问她:“宋大郎跟唐大娘子是青梅竹马吗?”
  宋玉延没多想:“算是吧!”
  “你们当青梅竹马多久了?”
  宋玉延算了一下; 她虽然才认识唐枝两年,可原主跟唐枝相识已经多年了,便道:“六七年,怎么了?”
  却见黄土酥小脸认真地想了一番,说:“我以后也想找个唐大娘子那样的青梅竹马,不知道现在开始认识还来不来得及。”
  宋玉延一顿,目光深邃地看着他:“唐小娘子那样的青梅竹马是怎么样的?”
  这小屁孩该不会产生了什么不该有的念头吧?
  一时之间; “穷小子与富家千金”、“年上富婆与年下小狼狗”等等狗血的故事在她的脑海中闪过。
  黄土酥并没有发觉老板的眼神变化,而是憧憬道:“为人善良大方、大胆心细,家里有菜地的!唔,那我也得先买块菜地,最好跟她的菜地相邻……”
  宋玉延不自觉地松了一口气,“那你努力。”
  “我爹还说我找不到的,因为我要想跟青梅竹马一起置办田产,那无异议跟人说,我们打算成为一家人,才会这样不分彼此。不过没关系,大不了我找个日后能当我娘子的青梅竹马!”
  少年此时脸上不见平日的机灵,倒是有本该属于他这个年龄的天真。
  宋玉延:“……”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他总觉得这个小屁孩在暗示她什么。
  随即她又将这种想法甩了出去,这小屁孩才十二岁,哪儿来的暗示,是她想太多了吧!
  “他倒是提醒了我……”宋玉延暗想,她当初说要投资唐枝的菜园子时并没有考虑俩人的身份问题,外人也不清楚她们一起弄了个菜园子,可黄氏父子知道,那么在他们的眼里,她这样做是否很不合常理?
  宋玉延倒是不后悔这么做。因为当初产生这种想法,投资赚钱还是次要的,主要就是希望能令得唐家的菜园子实现效益最大化。这样一来,唐枝也不用总是担心菜园子被人偷菜,也不用时常顶着烈日干活,也不用冒着风雨巡视……
  唐小娘子心疼她的手总是受伤,所以特意地让人在刻刀上装上木柄,而她又何尝不心疼这么年幼便要经历风吹雨打、日晒雨淋的生活的唐小娘子?
  黄土酥又问她:“宋大郎,你想过让唐大娘子当你娘子吗?”
  宋玉延顿了一下,又看着他。
  这已经不是暗示了,而是明示了吧!
  黄土酥良久都没得到回应,便抬头看了她一眼,然后听见她问:“你很好奇?”
  黄土酥眼珠子骨碌一转,腼腆地笑道:“我在想,我要是找到了青梅竹马,不知道她会不会看上我呢?万一她看不上我怎么办?那我们一起买地的事情不是成不了了嘛!”
  宋玉延:“年纪不大,想得倒长远。既然你这么想要青梅竹马当你娘子,那你还是抓紧时间去结识青梅竹马,再过两年,别说青梅了,竹马都没了。”
  黄土酥又恢复了他机灵的模样:“那可不行,我要是不用心跟我爹看着菜园子,就要被扣工钱了。没有工钱,我哪儿来的钱买地!”
  宋玉延笑了笑,她起身跟黄鳏夫说了两句话,然后就离开了这儿。
  黄土酥看见她走远了,才溜到房门口道:“他没回答。”
  屋里头的人说:“我听见了。”
  不一会儿,唐浩根从里头钻出来,他摸了摸下巴,有些高兴:没回答就是有戏,我就知道这小子不是没开窍,他肯定对阿枝有意思,不过看样子是有些顾虑。
  也不怪唐浩根用这种方式试探宋玉延,主要是过了年唐枝就十六了,要是宋玉延还没有表示,那他也该考虑别的妹夫人选了,免得被宋玉延给耽搁了终身大事。
  这次试探,他决定再给宋玉延半年时间,要是宋玉延还是没表示,那即使宋玉延再优秀,他也不能让妹妹跟了这人。
  ____
  宋玉延可不认为黄土酥是会关心她跟唐枝的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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