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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统要我当地主gl-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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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枝接过钱袋子,疑惑地看着她,等待她的解释。
  “我想雇小娘子以及小娘子的牛车,这是工钱。”
  唐枝:“……”
  她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等怒气值积攒到了一定程度,她才翻了一个十分强劲有力的白眼。
  宋玉延:“……”
  唐小娘子很久没对她翻白眼了,她居然还有些怀念。
  唐枝看了唐家的院子里的竹子,疑惑道:“你这竹子不是还有很多吗,要做什么去?”
  “去找女贞跟白蜡树。”
  宋玉延与楼杲、白粲合作养殖白蜡虫的事情,唐枝与唐浩根是知情的,兄妹俩都觉得这或许是一次宋玉延可以发家致富的机会,于是在契约上也帮着出了不少主意。
  不过按照计划,出钱又出人的是楼杲才对,只是眼下种植白蜡树与女贞的林子都还未找到,宋玉延又是个认真的人,她既然决定将这项事业发展下去,那就不会当甩手掌柜。
  唐枝道:“楼家没派人去找?”
  “派了人,不过这事我也要上心,毕竟白蜡虫这种虫子比较娇贵,寄养跟产蜡对树种的要求都不一样。”
  唐枝还没听过白蜡虫的养殖经,这会儿好奇了起来:“怎么,白蜡虫对不同的树还有不同的要求?”
  “嗯,虽然女贞、小叶女贞、白蜡树等都是白蜡虫寄生的树,不过白蜡虫一般喜欢在女贞树上寄生,可是在白蜡树上分泌蜡质却比在女贞树上分泌的蜡质要多许多。”
  这些都是后世之人养殖白蜡虫得出来的经验,而这会儿哪里有人会琢磨这么多,他们只知道女贞或者白蜡树是白蜡虫会寄生的树就行了。不过因为南方的白蜡树很少,以至于很多地方的人压根就不知道白蜡虫可以养殖。
  所以宋玉延想的是,找女贞来挂虫,等到了五六月份雌虫产卵时,再将之移到白蜡树上。至于虫种,宋玉延则让楼杲直接派人去两淮地区买,只要第一批白蜡虫养起来了,那就不用再去别的地方买虫种了。
  唐枝听宋玉延念了一会儿养殖经,又问道:“你怎么就一股脑地告诉了我?难道对着白五郎跟楼家郎君,也是这么傻?”
  被一个小丫头说“傻”,宋玉延不服气了:“小娘子跟他们可不一样。”
  唐枝心扑通、扑通地跳:“哪儿不一样?”
  宋玉延想了想:“性别不一样。”
  唐枝:“……”
  这是搞性别歧视?
  宋玉延见她气鼓鼓的模样,忍不住笑出了声:“我这是逗你的,小丫头。我之所以告诉小娘子,那是因为我相信,即使小娘子知道了如何养殖白蜡虫,却不会动歪念。”
  她对白粲与楼杲的信任是建立在契约的基础上的,可是对唐枝的信任却是纯粹的认同她的人品——虽然这种信任毫无依据可言,可谁让唐枝就有这种让她信赖的魅力呢!
  而且她其实也想让唐枝掌握这门养殖技术,不管将来这小丫头会不会抢她的饭碗,能让唐家也多一门技艺,算是她替原主对唐家一直以来的帮助的报答吧!
  唐枝不知她所想,不过心里却因为她的话而熨帖了不少,便欣然接下了钱袋,驾着牛车,跟她去慈溪县四周考察。
  宋玉延对这事很上心,但是一点也不着急,唐枝每次跟她出来都像在游山玩水,她问:“你最近频繁地出来,家里的活计落下了怎么办?”
  宋玉延道:“最近我卖了一些竹雕,抵上了我卖竹编两个月的收入,所以这一个月放缓一些也没问题。”
  她之前给楼杲送了一件诗筒,结果楼杲又跑来厚着脸皮为他父亲楼皓也求了一件竹雕。宋玉延有空,就随手给雕刻了一件笔筒。
  楼杲也不白要她的,直接豪气地给了八陌钱,大约有四百五十多文。
  而楼杲之举就像是开启了什么buff似的,原本好不容易清净下来的宋家,因为接二连三地有人慕名来求竹雕,又热闹了起来。
  而求竹雕的人中,首当其冲的是县学的富二代们,虽然他们中好学的人不多,可是平日也会聚在一起嘀咕时事。
  他们一开始听说“录方”的竹雕,并没有放在心上,毕竟他们的藏品很多高端大气上档次的玉雕,竹雕这种不值钱的物件,在他们的眼里也同样不值钱。
  直到有位富二代拿出了一把纸扇,上面是一幅意境深远的山水图。而令人瞩目的是扇骨上也被下足了功夫,雕刻的画面跟纸上的山水图是连贯的,别人一看就知道这扇骨与纸上的画是一体的,构思十分巧妙。
  这纸扇上的画,恰巧是录方所画,而扇骨的雅趣又精致的留青也是录方所雕刻的。
  他说:“这是我重金求来的。”
  说起这事,还得说回这位富二代的家里,他们家跟楼家是有往来的,他的老父亲跟楼皓也是朋友。
  有一天楼皓邀请老朋友们相聚,他的老父亲也过去了,结果气呼呼地回来,说他被楼皓炫耀了一脸,这心里不舒坦。
  富二代寻思着自家也不比楼家穷,他的老父亲什么金银财宝、奇珍异兽没见过,居然还能被炫耀到?
  他的老父亲还在那儿愤愤不平地叫道:“楼皓有的,我怎么能没有呢?!”
  于是富二代便看着老父亲派人去买录方的竹雕,结果回来的人说那个真名为宋玉延的“艺人”拒绝了他。
  富二代还以为老父亲会恼羞成怒,怎料老父亲早有预料:“楼皓那家伙与我说,那是他好不容易求来的知州同款,可见那录方的脾气之大,所以咱们不能来硬的,得来软的!”
  老父亲看见在自己面前晃悠的富二代,心生一计,立马指挥他去宋家:“我听说楼杲是因为孝心才打动录方的,所以你也去尽尽孝,给我演好了,为父送你一件礼物。”
  老父亲开了口,富二代哪能拒绝,于是只能到宋家去演孝子。
  不管宋玉延信没信他演的戏,她最终都答应了帮忙雕刻一件留青。
  富二代又道:“最好是与众不同些的。”这样子他的老父亲才有面子不是?
  宋玉延便给他画了幅山水画,又制作了一把纸扇,因为工序多,又涉及到她的画,所以价格略贵。
  富二代买起来连眉头都没皱一下的:越贵越好,只有贵,才能让老父亲压楼皓一头不是?
  不过这纸扇到了老父亲的手里没几天,就被他厚着脸皮拿来炫耀了。而他这些同窗们,还真的被炫耀得动了攀比的心思。
  ……
  宋玉延又道:“撇去这事不说,我也没打算每个月都花这么多时间在考察上,因为若是再耽搁久一些,就得错过蜡园的最佳营造时机了。”
  唐枝见宋玉延心中有章程,便没有再多言。
  俩人寻寻觅觅大半个月,又有楼家和白粲在其中发挥着各自的作用,终于在县南十五里三过山附近找到了一座低矮的山林,那儿长了不少女贞树,而且靠近水源、土壤也适合移植白蜡树,是少数没有被开荒为农田的林地。
  当然,最重要的一个因素是,那边有不少白蜡虫出没。有白蜡虫寄生,说明那片区域适合白蜡虫生存。
  而且正是因为很多人不识白蜡虫,导致他们以为这片林子虫害严重,所以才没有被开发来做果园。
  又经过一个多月的探索讨论,他们最终才定下了这里。
  楼杲风风火火地就去办了圈下这片林地的手续,而去两淮的人也回了消息,说那边确实有人在养殖白蜡虫。
  至于如何用最低廉的价格买白蜡虫,宋玉延跟白粲就不怎么关心了,这事还得交给专业的楼家来办,他们只负责蜡园的营造。
  不过在选虫种这事上,宋玉延犯了难。她说的“优秀虫种”和“应该淘汰的虫种”白粲虽然听得懂,但是不会辨别,而她偏偏恶心虫子,压根不愿意靠太近。
  暂时被雇佣来当司机的唐枝琢磨过来了:“你该不会是怕虫子吧?”
  宋玉延很坦诚:“这很奇怪吗?”
  唐枝:“……”
  认识这人这么多年,第一次知道原来她还有怕的东西。
  唐枝觉得,这人身上终于又多了一丝烟火气息。


第50章 悸动
  宋玉延怕虫子的难题一日未克服; 这蜡园营造的进度就得放慢许多; 唐枝便对宋玉延道:“你教我如何分辨哪些虫种可以留下; 我帮一帮你。”
  宋玉延自然是答应了:“我也不要你白替我干活,我给你工钱。”
  唐枝伸出手:“拿来。”
  宋玉延:“……”
  她摸了摸身上,连最后一枚铜钱都掏出来了,她厚着脸皮道:“身上就这么多,剩余的下次再给?”
  唐枝也没真的打算要她这么快就拿钱出来,再说了; 她一开始就没想过要宋玉延给工钱。
  想到这儿,唐枝暗骂自己:“我做什么赶着过去给人白干活,这不是作践自己嘛!”
  可是想到身边站着细心地教她如何辨别虫种的宋玉延,她的心又乱了起来,自己的行为毫无逻辑,她想也想不明白; 干脆就让这种心情不明不白地过去了。
  宋玉延硬着头皮教会了唐枝选虫种,随后唐枝自己琢磨了一阵子; 等她上手之后; 才教楼家挑选来养护蜡园的伙计。
  看见唐枝这么卖力; 宋玉延也不闲着; 她跑去跟楼杲说:“你看,唐小娘子是不是很有天赋。这么有教育天赋的人才,我们就该把她培养成‘挑选虫种培训师’,这个培训师可多讲究了……日后蜡园每进来一批员工,培训师就能对其进行专业的培训; 方便员工快速上手,提高我们的效率。”
  楼杲听了半天,总算是理解了“培训师”跟“员工”的关系,他觉得“培训师”这个职业还是挺新颖的。
  要知道古往今来一门技艺都是掌控在工匠的手里,并不愿意外传的,所以要想学技艺,首先得拜师,或者当学徒,然后在师父的手底下吃几年甚至十几年苦,才能出师自立门户。
  因为在没有专利和版权的时代,工匠都很注重保护自己的技艺、秘方等,所以一旦某个手里握着技艺、秘方的工匠死了,这门技艺就算是失传了。
  若是有了培训师的存在,那么就能从“一对一”的传授模式,转变为“一对多”传授模式,节省时间的同时,也提高了效率。缺点大概是这门技艺容易传播出去,不再具有独享性。
  想到这儿,楼杲道:“可是我觉得一般的匠人都不会乐意将自己的独门秘技传给外人的。”
  宋玉延道:“楼二郎君这是还没弄清楚培训师跟匠人的区别。培训师不必是掌握独门秘技的人,他只需懂一个浅显,可是百姓都不懂的知识就行。”
  “就好比挑选虫种,这种并非什么独门秘技,可是大家却并不懂如何挑选虫种,难不成为了不使这门技艺外传,就非得要蜡园的伙计先拜师?这并不实际。”
  “若是有了培训师,培训师可以根据每个伙计的分工不同,进行不同的教学。如,教一批伙计如何挑选虫种,教另一批伙计如何养护树苗,再教另一批伙计如何挂虫、育虫,最后还能教剩余的伙计收蜡采种。”
  “这么做还有一个好处是,园子里的伙计所学的知识都是一样的,也就是说,他们之间没有高低之分,大家地位一样,干起活来才不会受气。”
  传统模式基本上是“师父带徒弟”,往往徒弟要看师父的脸色行事,师父动辄骂徒弟,徒弟可不受气?若是蜡园的伙计都是平等的,那么一旦采用奖惩制度时,这其中就少了许多可操作的空间,努力干活,让掌事的看见他们的付出,才是唯一的晋升途径。
  楼杲听完,这才赞同道:“这主意不错,一个人就代替了好几个师父,而且只有需要培训的时候才给一次工钱,可太省钱了。”
  于是没过多久,唐枝就被聘为了蜡园的培训师,专门给蜡园新进的伙计培训如何养殖白蜡虫。
  唐枝本想拒绝,因为她会的这些养殖经都是听宋玉延唠叨来的,若论经验丰富,她不如宋玉延。然而楼杲开出了“培训半日一百文”的高报酬来,看在那丰厚的报酬的份上,她很没骨气地答应了下来。
  宋玉延道:“本来全职的培训师的培训收费可以更高的,不过念及唐家还有菜园子要打理,你也只能抽出半天时间,所以这费用就减半了。”
  唐枝反应过来了:“你该不会是不想给我工钱,所以才琢磨出这个‘培训师’,然后好让楼二郎君给我发工钱吧?”
  宋玉延心虚了一下,只是她能承认吗?自然不能!于是理直气壮地说:“这是为了蜡园,账目自然得公中出。”
  唐枝越发觉得宋玉延这是空手套白狼,不过想想她都明白这个道理,楼杲如何想不明白?可楼杲依旧接纳了宋玉延的建议,这说明摆在他面前的是更大的利益,大到足以让他忽略了这点小支出。
  _____
  这个被命名为“三过山蜡园”的园林就在宋玉延和白粲的细心打理下慢慢挺过了初期的难关,而白蜡虫的养殖也渐渐上了正轨。
  接下来的这一年,宋玉延注定会比往常更加忙碌,她除了要打理蜡园,竹编的活计也没有落下,毕竟蜡园还未盈利之前,她是没什么收入的。
  林永明恨铁不成钢地说:“你还编什么竹编,你只要拿出一件竹雕,可就顶上你之前半个月的收益了。”
  林永明身为中间商,不管宋玉延选择草编、竹编,还是竹雕,其实对他来说都只有利而没有弊,所以见到宋玉延的竹雕比较受欢迎,他自然是劝宋玉延把心思花在竹雕上的。
  宋玉延道:“林叔,不是我不答应你,而是这竹编,我一日能编六个,好歹也算是一小笔收入,可竹雕呢,我即使一整日里什么也不干,只雕刻留青,也得雕刻好几日,若是刻错了一处就算是失败了,还得重来。想以此盈利,不切实际嘛!”
  林永明想劝她不必这么精益求精,然而他又太清楚她的为人了,要让她以次充好,她是绝对不会做这种事的。
  不过仔细一想,正是因为宋玉延每日只花那么一两个时辰在竹雕上,以至于她流传出来的作品很少,所以大家才会好奇到底什么样的竹雕值得别人争相追捧。一传十,十传百,慢慢地,宋玉延的名气才会越来越大。
  若是宋玉延的作品传的满街都是,那就越来越不值钱。
  林永明想通后也不浪费口舌了,不过他又想到了一个既能赚钱,又能让宋玉延的手工制品更加出名的办法:“我能让你的竹编也卖出高价格,若是你信得过林叔,就尽管放心地将这事交给我。”
  他的计划是让宋玉延雕刻出一些竹雕交给他,然后由他来兜售,只要买够那么多钱的竹编,就能再花一点钱买一件竹雕。
  宋玉延寻思这不就是后世常见的捆绑消费嘛!虽然能赚钱,不过对名声不太友好,大家肯定会认为她为了赚钱,不择手段。
  林永明明白她的顾虑,便道:“这事由我出面办,明面上跟你沾不到半分。”
  大家只会认为是林永明这个中间商趁机牟利,而不会认为是宋玉延在营销。林永明都“牺牲”到这个份上了,宋玉延哪里还有不同意的道理的。
  比起获得好名声,让宋家奔小康才是她首要的任务。
  见宋玉延答应了,林永明便先将她的竹编给囤积起来,等她雕好了几件臂搁后,他才让人去造势,说他的手里收集了不少录方的留青竹刻,这可是“知州同款,文人标配”,去参加雅集,手里头没件拿得出手的留青竹刻,那丢脸的都是自己。
  本来想从宋玉延的手里买竹雕而不成的富二代们,自然就把目光放到了林永明那儿。听了林永明的规则,他们确实骂了林永明一声:“奸商!”
  然而他们自家的财富积累也都是从经商开始的,大庭广众之下骂出来不就等于把自家也给骂进去了嘛!所以他们只能在心里骂。
  不过“买满三百文同样出自录方之手的竹编,就能花两百文再得一件留青竹刻”的捆绑消费模式还真的难不住这些富二代们,在他们的眼里就等于是花了五百文买一件录方的留青竹刻,五百文,一点也不贵好吧!
  至于那些比普通价格高了几倍的竹编,精致小巧的他们就留下自己用了,竹筐之类的,他们可以拿回去发给家里的佃农,也算是一举三得了。
  林永明的消息一放出来就跑去找林永明的赵赜是第一个拿到了臂搁的,虽然他没什么欣赏水平,不过正如林永明所说,这可是“知州同款,文人标配”,他拿回县学,准能炫耀一波。
  然而他还没得意太久,就忽然发现,他这件臂搁,单独看是一幅画,若是跟别的臂搁放在一起看,那又是另一幅更加完整的画,也就是说,这几件臂搁是一套的。
  虽说他手上的臂搁已经是一件独立的作品了,可是他有一种自己还未完全拥有这幅画的不安感。眼见还有人要买臂搁,他担心自己凑不齐这套臂搁了,于是咬咬牙,又花了不少钱,总算是凑齐了四件一套的臂搁。
  他小心翼翼地将四件臂搁合在一起,看见这留青上完整的画面,心情是前所未有的舒坦,仿佛困扰他多时的强迫症顽疾终于得到了根治。
  为此他还特意开了一次雅集,将那群同窗找来一同欣赏。
  其实他花大价钱买来这套臂搁也不全是为了炫耀,因为录方的留青竹刻在艺术上的创造,足以让具有欣赏能力的读书人产生点评和探讨的兴致。
  本来雅集的目的就是为了互相切磋学问,所以即使是一件臂搁,也有人能围绕臂搁和留青竹刻做出一篇文章来。
  _____
  林永明可不管赵赜买了竹雕后拿回去做什么,他只知道自己赚了个盆满钵满,当然,连带着宋玉延,也赚了一笔。因为林永明那波操作,将宋玉延的竹编的价格也抬高了,即使单独卖竹编,也小赚了一把。
  虽然还有人催林永明多收集些录方的留青竹刻,不过林永明故意吊着他们,道:“这岂是容易收集的?我都是费了很大的功夫才收集到这些的呢!”
  他比较可惜的是宋玉延说笔筒等物件比较耗时间,以她目前每日所能花在这上面的时间来看,构图简单的最快半个月才能出一件。
  宋玉延都已经重新提起刻刀一年半载了,也已经习惯了现有的生产水平下的雕刻工具,只是雕刻对她来说,也只能当做兴趣,而不能作为谋生的工具。
  不提效益的问题,便说她为了防止刻刀变钝,需要时常磨刀,所以手指常常磨出泡来。若是将它变成工作,她这手指怕是还得再多受些磋磨。
  宋玉延并非不能吃苦,而是她明白凡事都得把握一个度,若是在某事上将自己逼得太紧,终有一日会产生厌倦的情绪的。所以她在教导唐叶竹雕时,也不建议她将竹雕当成了全部。
  唐叶目前的学习进度已经从绘画到开始磨刀的部分了,这并非说她的绘画水平达到了宋玉延的要求,而是她的课业变繁重了,不仅要学习绘画,还要练习磨刀。
  对此,她也没有什么怨言,她反而回去跟自家姐姐提起宋玉延的手指生泡的事情:
  “宋大郎的那套锉刀还是一年多以前的,用了这么久,都是钝了、生锈了就重新打磨,都比当初要短一截了。”
  唐枝脑海中浮现出宋玉延的手指长泡流血的画面,有些心疼起对方来。
  她问妹妹:“她怎么不买新的锉刀?她也不差这么点钱了吧?”
  唐叶无奈地叹了一口气,道:“她哪里会有这个意识。”
  唐枝一噎,没想到有朝一日,她还能从她妹妹的口里听见吐槽宋玉延的话。不过,妹妹跟宋玉延也相处久了,了解了那人的为人不说,性子也会受些影响。
  想到除了自己之外,还有人对宋玉延这么了解,她这心里便有些不舒坦。然而这个人是她的妹妹,而且妹妹在宋玉延的身边学习竹雕,所以不可能不跟宋玉延长时间接触,她为了这事而跟自己的妹妹吃醋,便有些莫名其妙了。
  为了不让自己瞎想,她从妹妹那儿了解了一下宋玉延教授的竹雕知识,弄清楚宋玉延平日多用的刀具后,得了空便去铁匠铺转悠,打算弄一些新的刀具回来给宋玉延。
  只是她发现,刀具易得,可跟宋玉延之前用的似乎也没多大区别,宋玉延用起来可能还是会长水泡。
  她琢磨了些日子,突然想到,平日里她用的锄头的柄是木头做的,很多利器也会用到竹木来做柄,那为何锉刀不能加柄呢?宋玉延的那套刀具是用布包着手捏的部分的,而布的作用肯定不比竹木。
  她便去找铁匠,希望铁匠能打出她所描述的那种刻刀。
  铁匠道:“你这太费事了,价格得贵一些。”
  唐枝有些犹豫,最终还是咬牙应下了。
  不过铁匠最终没能多要唐枝的钱,因为刚好烈婶经过,看见她很眼熟,道:“哎,你是不是……山药邻居,唐家的丫头?”
  唐枝见过烈婶几次,不过她完全不怵烈婶,故而礼貌地跟她打了招呼。
  烈婶问她在这儿做什么时,那铁匠刚好给她拿出那套制成的刻刀。烈婶送过一套给宋玉延,所以一眼就看出这是用来雕刻东西的,不过她好像不记得唐家的丫头也雕刻这些。
  唐枝掩饰地道:“我家妹妹正在跟宋大郎学习竹雕,所以我买回去给她用的。”
  虽然按照宋玉延的说法,唐叶还得一年才能拿刀,不过不妨碍她拿妹妹来当挡箭牌。
  烈婶“哦”了一声,道:“那你还挺贴心的,知道叫王铁匠将刀柄用木头包起来。”
  被点名的王铁匠:“……”
  他有种不祥的预感。
  很快,他的预感成真,因为烈婶一出现,他就知道,他又要在砍价的路上被烈婶砍得体无完肤了。
  唐枝用优惠的价格拿到了这套刀具,衷心地答谢了烈婶,这才高兴地离去。
  烈婶回到铺子里跟宋冰说起这事,宋冰有些摸不着头脑:“她妹妹跟山药学竹雕也值得说道?”
  烈婶凶恶地瞪了他一眼:“你是不是缺心眼,我是在说唐家小萝卜头跟山药学竹雕的事情吗?我是在说唐枝那丫头跟山药的事情!”
  宋冰震惊了:“什么?山药跟唐家丫头?!”
  烈婶得意地哼了哼:“虽然那丫头说是给妹妹挑选的刀具,可是我一眼就看穿了她在说谎!而且我可是听说,山药那孩子跟唐家走得很近,这俩也常常驾牛车出去,一起回来。”
  宋冰顾不得震惊了,忙拍妻子的马屁:“娘子火眼金睛。”
  烈婶又嘀咕:“唐家那丫头倒是不错的,心地善良,又镇得住山药。只可惜,山药这孩子太不讲究了。”
  宋冰点头:“可不是!上回十三与我说,他本打算给这孩子说亲,结果他愣是将十三想成了那种觊觎小娘子美色的下流坯子。可把十三气坏了,后来他给十三送了一件竹雕,十三这才消气的。”
  烈婶道:“他活该!都多少岁的人了,做事也不讲究,平白无故问人小娘子的年纪,这搁谁不多想一些?更别提山药在乎唐家丫头,自然要多想。”
  宋冰不敢再提宋竹,否则准被烈婶骂一顿。虽然他也有操心宋玉延的终身大事的心思,不过烈婶说得对,这种事还是得办的妥当些——问人家家世、年龄等,要么由妇人来问,要么由媒人来问,才算妥当。
  ____
  且不管宋冰跟烈婶在背后如何操心宋玉延跟唐枝的终身大事,这俩人都按部就班地过着她们的日子。
  唐枝收着那套刻刀好些日子了,才终于找了一个好借口给宋玉延送去。
  宋家的门敞开着,她在门外看见宋玉延在烈日下专注地磨着刻刀,汗水顺着她的额头往下淌,虽然宋家的日子比起一年多以前好了许多,可她的脸上却依旧没几两肉。
  唐枝的心一阵悸动,不由得挪开视线。
  只是她的目光落在宋玉延手上的刀具时,有了一瞬的停滞。
  “小娘子?”宋玉延发现了她的存在,唤了一声。
  唐枝问:“你这套刻刀看起来很新呀,刚得到的吗?”
  宋玉延笑道:“楼二郎君送的,他说我旧的刀具太钝了,影响我发挥,所以送了我一套新的,而且多了几种刻刀……”
  她介绍完这套新的刻刀,忽然想起了什么,问,“小娘子今日过来,是有什么事吗?”
  包着刻刀的布袋被唐枝往身后藏了藏,她微微一笑:“没什么事。”


第51章 不许嫌弃
  宋玉延疑惑地看着唐枝; 以她对这小丫头的了解; 绝对不会没事就到她这儿来转悠。
  她眼尖地发现了唐枝身后探出来的布袋一角,虽然不清楚里边装着什么,但是她直觉跟唐枝过来有关。不过人家没主动提起,她也不好赶着上去问,便道:“没事也不打紧,进来坐一坐。”
  唐枝第一次说谎,心里头也是臊得慌,听宋玉延没有怀疑的话,她略微失望的同时也稍微放宽了心。
  进到屋里; 她才发现宋家西边的院子腾出了一大片空地,不少竹子、竹编又移到了堂屋里来。
  她记得宋玉延说要修西边的屋子; 便问:“你这是打算开始修西院了?”
  提到这个,宋玉延的嘴角就翘了起来:“是呀; 好不容易攒够钱; 早点修了,免得笋儿跟饼儿还挤在一个屋子里。现在饼儿还年幼; 别人也很少说道,可要是再长大一些,碎嘴的人肯定变多。”
  其实在外人的眼里,宋玉延如今跟笋儿的关系也改善了不少,所以他们俩一个屋子是没问题的,宋玉延应该把东边的屋子腾出来给饼儿。可关键是宋玉延并非真的男儿郎,故而唐枝也从不会劝她这么做。
  宋玉延给唐枝倒了碗水; 里面加了糖,所以唐枝喝起来觉得甜丝丝的。宋玉延见她坐下来后也不忘拽着布袋,看得出这个布袋里的东西对她挺重要的,这样一来,就更加不能主动去问了。
  唐枝喝完水,心里又有个人儿在撺唆她趁此机会将刻刀送出去,她环顾四周,决定还是先找个话题,等时机到了,再切入主题。
  只是她心里紧张,一开口便道:“饼儿不在呢?”
  刚说完,她就恨不得咬断自己的舌头,饼儿在唐家跟她的妹妹一起做功课,她出来前还叮嘱俩小家伙好好看家的。
  她仿佛能看见宋玉延疑惑、揶揄、好奇的目光,一想到这儿,她就避开了宋玉延的目光,不敢直视这人。
  不过她想岔了,宋玉延虽然确实看着她,却没有像她想的那样笑话她明知故问。宋玉延琢磨的是:
  “莫非这小丫头刚从外头回来,还没到家?”
  她便道:“小娘子是刚从外头回来的吧,饼儿去你家了,最近她也开始学习画画了,所以闲暇的时候,我就让她过去跟叶子一块儿练习。”
  唐枝当然知道这事,不过宋玉延这么一解释,倒是缓解了她的尴尬。
  “菜园子最近没遭贼吧?”宋玉延又问。
  唐枝摇头,忽然想起一件喜事要跟宋玉延分享,她一下子活泼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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