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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衣王侯-第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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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边笑着,一边追逐着自己今天的猎物,一个十七八岁的乡下姑娘,皮肤并不白,而是健康的麦色。由于从小劳动的关系,身体很健康,两腿很结实,一看就是很有力气的那种。

张嗣宗人长的不错,又富贵的很,大多数被他捉来的女人,其实并不需要用强就从了。直到被玩死或是玩腻了扔出去的时候,才知道自己所谓的飞上枝头变凤凰,不过是个幻想而已。

这个年轻的姑娘算是少有的敢于反抗的那一类型,从被捉来之后,就不停的喊叫,咒骂,性子烈的像匹野马。这反倒是让张嗣宗越发觉得有趣,大概只有上次弄的那个秀才公的老婆,才有这个味道吧?

他一边想着,一边向那女子扑去,这女孩的衣服已经被撕碎了好几处,露出大片的肌肤,又羞又急。见他再次扑上来,忍不住用挡在胸前的双手,奋力向外一推。

她在家乡是练过武功的,她的父亲,是村中一位拳师,当年走过江湖,卖过膏药。张嗣宗没想到对方居然敢反抗,不查之下,被推的向后一摔,将身后的桌子撞翻了,上面的茶壶茶碗碎了一地。

那姑娘趁机来到门边,伸手拔掉门闩,一把拉开了房门。她的脚大,走路速度很快,只要逃出去,就有希望……

可迎接她的,并不是阳光而是秋风,一个纤细小巧的红色身影就挡在门首,那姑娘最后的意识,就是这红色身影抬起了手。掌缘如刀,如风似电般切在了自己的喉咙上,下面的事,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看着那年轻的姑娘直挺挺摔在地上,张嗣宗一边龇牙咧嘴的从地上爬起来,用手揉着腰,一边抬腿在她身上踢了两脚“不识抬举的贱货,真是的”他又看看含笑看着他的红儿,不由又笑了起来“红儿,你居然会武功?我怎么不知道?”

“你不知道的事,还多着呢。”红儿毫不在意的从那年轻姑娘的死尸上踏过去,随手又从身上摸了一个纸包出来“都督的药快用完了吧,赶紧拿着,这是这个月的分量。”

第三百七十九章血雨(一)

见了那药包,张嗣宗大喜着将药包抓过来,放在鼻子下面闻了闻,接着就贴社塞了起来。“还是你对我好,知道我离不开这东西,帮我去搞这个。他们啊,只会劝我不要吃不要吃,真是一帮混帐。”

“都督啊,我已经是你的人了,不对你好,又对谁好呢?我问你,天天跟这些下贱东西玩,有意思么?那个名叫如仙的女人,不想要了?”

张嗣宗摇摇头,不屑道:“她的根脚已经摸出来了,滑县的表子出身,有什么意思?如果我想玩花魁,现在一句话,整个安陆的花魁我随便玩,她又算什么东西?我还以为良家妇女呢,这种人,没意思。”

“这就是都督不懂了,花魁没意思,从良的花魁,可是有意思的很呢。既有当初练就的那十八般武艺,又有良家妇女的烈性。可是难得的好货色。再有,杨家不光有花魁,还有女侠,有姐妹,听说还有娘两个呢。谁知道是不是被杨承祖兼收并蓄了?他的后娘,年纪其实也不大,比他没大几岁。”

张嗣宗听着这些,眼光逐渐变亮,可很快又摇头道:“她们平时不出门,我总不能去孙交的别院捉人吧。那老儿不好惹,就算我爹在这,也是不愿意跟他为难的。来的时候家里嘱咐过,这老汉,不要招惹。”

“都督,要动那些女人,不一定非要去碰孙交啊。你想想,上次咱们那些粮食,是怎么得来的?那一笔财,可是无本买卖,你不想再来一次?现在咱的生意被钱夫人那个贱货给搅的厉害,正好还可以补一补。”

张嗣宗眼前一亮“你是说……还玩假架票那把戏?”

“是啊,这次我们不但要粮食,还要女人,看看万同敢不敢不给。”红儿吃吃一笑,笑的格外好看,仿佛一朵迎春花风中摇摆。

张嗣宗道:“你这主意好是好,可是阿忠他们,不许我再乱走了,我如果跟你走,他不会同意的。”

红儿一挺胸脯“张忠么……我来对付他,保证他,不会成为我们的绊脚石。”

安陆晴好的天气持续的时间并不长,又一场阴霾与降雨不期而至,秋末的降雨,又湿又冷,抽在人身上,寒气直往骨头里钻。没有窝棚可以避雨,也没有衣服御寒的灾民,暴露在冷雨凄风中,受着双重的煎熬,除了痛哭之外就只剩下对老天磕头,希望它早点收了雨水,让那些生病的、身体弱的、年纪大的可以多熬几天。

整个安陆不管走到哪里,都能听到撕心裂肺的哭号声,和那一声声抱怨,一种名为绝望的情绪,正慢慢笼罩在安陆上空。夜晚,安陆城西的一片贫民区内,一场杀戮在寂静的夜里突然爆发。进攻与防御方,在这冷雨与寒风中绞杀在了一处,仿佛是巷口那两条为了争一根骨头而打的遍体鳞伤的瘦狗。

金刀帮名字虽然威风,实际不过是本地一个小帮派,帮会的堂口,也只是贫民区的一处小院落而已。大多数帮众晚上都要回家陪家人,这里留守的力量并不多。不久前他们刚刚收拾了白莲教,也想过可能会有报复,不过那丰厚的赏金,以及委托人的地位,都让他们不敢开口说不。

在这贫民区不远处,就驻着安陆营的一个哨,想来不会出什么问题。可是没想到,袭击者的报复来的这么快,又这么急。仓促应战的金刀帮,根本没机会组织起像样的抵抗,就被打的溃不成军。

求援的响箭发了几次,可是安陆营那边一动不动,没有丝毫助阵的意思。金刀帮中几名能干硬架的好手已经先手折损殆尽,战局已经变成了一边倒的屠宰。一个又一个的帮众,在风雨声中倒在泥水里,血水和雨水混在一处,扩散开来。

在一声闷哼声中,金刀帮的帮主被打的趔趄而退,身子靠在墙上,胸前一团血渍正在慢慢扩散。他看着自己的敌手,那个年纪不大,面貌英武的年轻人,对方连蒙面这种事都懒得做,可见是有恃无恐。他勉强提一口气问道:“你……你是谁?为何要灭我金刀帮。”

“白莲教,不平王石金梁。不光灭你金刀帮,铁拳门、大成武馆、胜威镖局。今天不会有一个活人,杀伤我白莲教友者,都要死。”

顺着风声,传来了女子凄厉的尖叫声,那声音金刀帮主再熟悉不过,是自己的老婆。他强自挣扎着还想一拼,可是却已经提不起半点力气,只道:“祸……祸不及家小。”

石金梁哼了一声“凡是敢于与圣教为敌者,满门都要死绝,不存在什么家小。你的女人正在被人刑惩戒,等惩戒完了,送她与你团聚。”手中的短矛急刺而出,将金刀帮主的尸体牢牢的钉在了墙上,金刀帮主怒目圆睁,手向安陆营的方向虚指着,不知道要说什么。

在同样的夜里,类似的情形也发生在城内另几处地点,这些地方原本都是安排了官军暗中保护的。可是当到事情发生时,所有的官兵都莫名其妙的耳目失聪,没人发现这边的撕杀。

等到天明,万同气急败坏的来训人时,那些军官只是低着头,一句话不说,既不申辩也不解释,还有的只是安静的脱下了号衣官服,然后头也不回的走了。

兴王府内,王立本一脸惊慌的将夜里发生的情形说了,杨承祖手轻敲着桌子“行动果然很快,看来成立两营新军的诱饵还不足以稳住石金梁,我估计这场大祸很难避免了。现在能做的,就是尽可能的多对付一些人吧。你和你的人,有线索了么?”

“有了,按着你的吩咐,我们的人已经盯住了那几个安陆营的军官,不过有个情况,昨天晚上的时候,一个军官死了。”

“死了?谁啊。”

“本地刘家的一个子弟,算是远枝,不是什么亲信子弟,他当军官主要靠的是功夫,而不是关系。这次各家调自己子弟回防,他不肯回去,说只要留在营伍里立功。那些士兵都是他平日操演的,自以为吃的住,没想到还是出了意外。那些士兵说,他是被贼人砍死的。可是我们这边有人看的出来,他是被人从背后砍死的。”

第三百八十章血雨(二)

“背后的刀……这确实是比较麻烦了。一旦我们不能相信自己的背后,就会缺乏起码的信任。而一旦对人缺乏了信任,军队就像人没了骨头,不管兵器多好,铠甲多精良,都没有任何意义。他死了,盯住他的副手,盯住那些他的随从,甚至是亲兵,也不要放过。一切便宜行事,不必讲什么规矩或手续,连道理,也不用讲。反正有王妃为你撑腰,你也不必怕什么。”

“明白,这些我都明白,哪怕是为了我们王家,这次也得拼了。”王立本一边说,一边掏出手帕,擦着额头上的水,也不知那是汗水,还是雨水。

等他走了,胜威镖局、大成武馆的人都过来道谢,这两家的弟子乃至家眷,都被杨承祖事先转移到了王府。名义上是请来的护院,实际上,就是保护他们。至于铁拳门、金刀帮这种江湖帮会,本就是一群城狐社鼠,成员素质差,歹人居多,让这样的人进入王府,就是对王府和自己不负责任了。

左右抢地盘夺码头这种事,都是要死人流血的,他们的帮会是建立在其他人的尸体上,那么被别人踏着自己的尸体,也很正常。这种黑手套,兴王府要多少有多少,还没资格进入王府避难。

杨承祖与他们应付了几句,吩咐陆炳道:“告诉下面,抓紧训练,另外跟王妃说一声。让该进府的人,都进府避一避吧,我们别的管不了,能多救些亲戚总是好的。我出去一趟,见一下钱夫人,最后一批军械交割的不错,我给跟她把帐清一下,再让她帮我劝劝郡主,别住在外头了,不安全。”

“那些兵器怎么样,还好用么?”还是上次那间茶室,钱夫人依旧戴着面纱,语气依旧是那般轻松。

杨承祖道:“都是上好的强弓硬弩,还有利刀长枪,一等一的好兵器,夫人手眼通天,在下佩服。眼下安陆情势复杂,夫人住在外面不是太安全,要不然,也请到府中避一避吧。既然您与郡主是朋友,我想住一段时间,应该没问题的。”

钱夫人嫣然一笑道:“我手下有千把人手,难道还护不住我的安全么?你让我进府,是看中了我的人马,还是看中了妾身的这点身家,又或者是……想要连皮带骨吞个干净?”

“夫人说笑了,在下就算有这么大的野心,也未必有这么好的胃口。能搞来这么多兵器的女人,谁敢说要把她吞下去,难道不怕先撑破了自己的肚皮?”杨承祖不是见女人说两句荤话就先脸红的雏,既然你不在乎,我又有什么可在意的?

这钱夫人在安陆绝对也是个要角,单看她能给王府弄来这么多好的兵器甲胄,就知道她那些护卫的武装程度绝对不会弱到哪去。如果能把她也绑在王府的战车上,那么手上可用的牌,就增加了不少。那些护卫的组织纪律肯定不如仪卫,可是能够在这种土豪手下当护卫的的,大多都是悍勇之徒,内中不乏武艺高强之辈,乃至普通百姓口里的侠客,也有许多在富翁门下吃饭。撕杀的时候,这些人也可以派的上用场。

钱夫人笑了几声,下意识的伸手去挡嘴,然后醒悟过来,自己戴着面纱,微微一窘,但随即就大方的把手放下。这一系列动作发生的很快,又那么自然,并没让人觉得她有多丢人,相反倒是觉得,这样的女人更加可爱。

“局势,真的坏到了这种程度么?就不能想办法,挽回一下?你是知道的,我是个生意人,生意人图的,就是天下太平。如果打成一锅粥,谁还会买东西啊。我的人可以走,可以避难,或者干脆躲到别处去。可是城里那么多买卖铺面,又该怎么躲啊。如果可以的话,还是做点什么吧,我可以出钱,也有些人脉……”

“没用的,太晚了。”杨承祖叹了口气,将手中的茶汤一饮而尽。“这就像煮茶,如果一开始就拿掉下面的火,这茶也就煮不成。可是现在火已经烧起来了,水已经滚了,你让它不要滚,要变成冰,做不到的。”

窗外传来雨打窗纸之声,杨承祖指指窗外“夫人请听,这雨声不小,秋天的雨落在身上,很冷的。那些灾民身上无衣,肚里无食,头上又没有一片挡雨的瓦,肯定有怨气了。可是如果给他们衣服给他们吃喝给他们遮蔽风雨之地又如何?他们只会说给的食物不够多,不够足,还是有人饿死。给的衣服又脏又破,御不得寒。如果一上来什么都不做,先饿他们几天,后面给什么他们都会感激。一开始就给的那么好,后面有一点做不到,他们都会觉得自己受了委屈。这种怨气已经形成,你说我们怎么化解?除非是把安陆所有的财富分给他们,实现他们那所谓是法平等,无有高下的念头,或许才有可能化解这一切吧。”

“是法平等,无有高下。这是前朝方腊的口号,现在被白莲贼又拿了出来。你觉得,这有可能么?”

杨承祖耸耸肩膀“怎么可能呢?当年方腊起兵之后,不也是一样要封百官,做皇帝?如果无有高下,就没有了尊卑,没了尊卑,就乱的法度。没了尊卑上下这些法度,天下就要大乱了。到时候这些难民之间,为了你拿的多一些,我拿的少一些,还不是要打破头?只是现在说这些,没人会信的,有人给他们画了一张大饼,他们就认定这饼能充饥,你跟他们说这饼是假的,填不饱肚子的,他们怎么可能会信?”

钱夫人看了看那名侍奉的婆子“看来咱们的铺子,还是要收一收,掌柜伙计们,都去避一避吧。这种事一旦发生,不知道要死多少人,能躲的还是躲一躲。”

“夫人放心,奴婢这就去办。”

“杨仪正,你觉得这事,要怪到谁头上?”

“说不好。万同有错么?他作为父母官,爱民如子,不想让一个百姓饿死,走到哪,都不能说他错了吧。本地的士绅有错么?派粮派款,踊跃输捐,何错之有?商人们有错么?难民……又有错么?我只能说,万同如果是个生意人,今天的局面不至于如此糜烂。如果他是像我在河南的那位老把兄一样,局面也不会如此。他想当个好官,又想做个好人,结果,就只能是这样。”

第三百八十一章血雨(三)

两人对坐着,彼此看着对方,钱夫人是出来做生意,在场面上混的女人,并不怕和男人这种对视。雨声中,似乎混杂了一些别的声音进来,好象是人群发出的声音。

城里的人一多,各种杂音都会出现,大家倒是都习惯了。难民们这么多,各种治安问题都会发生,有时是本地人欺负难民,有时是难民欺负本地人。

那些守己的百姓,在这种风潮中是最吃亏的群体。不是有女眷受辱,就是财物受到损失,经常有人到衙门求公道无果后,在街上哭诉,然后引来许多人的声援,再然后,就没了下文。

与之比起来,还是外来者受本地人欺压的消息,更有卖点,也更能引起关注。总之,大街上现在不可能有消停的时候,许是什么人又吃了什么亏,在那里要一个说法吧。只是这回闹的有点近,在这条街上,这种事发生的几率还是相对要低一些的。

沉默了不知多久,钱夫人似乎想说些什么,可是不等她发出声音,外面的声音却忽然变的大了,甚至有女人的尖叫声都传了进来。

钱夫人眉头一皱,想要吩咐那婆子去把人驱逐一下,可是就在这时,茶室的门,忽然被推开了,这茶楼的掌柜从外面闯了进来,一脸惊慌道:“郡……夫人,大事不好,外面灾民生变,在打砸店铺,动手抢东西。眼看朝着这边过来了,还请夫人躲避躲避,免得受了惊吓。”

终于发展到抢东西的地步了么?杨承祖有预感,在不加控制的前提下,这种事肯定会出现,只是个时间早晚的问题。他抽出刀来挺身而出道:“夫人放心,我护着你杀出去,保夫人安然无恙。”

不知从何处已经出现了四条精壮汉子,手中都提了兵器,显然都是钱夫人的护卫。那名婆子则拉着钱夫人的手,作为贴身侍从,一行六人倒是处变不惊,出了这间雅室,就向楼下走去。

可是他们刚刚走到楼口,另一间雅室的门忽然被推开,几条大汉从房间内冲出来。为首之人四十开外,生的文质彬彬,仿佛是个落了地的书生。只是一个落地的书生,手中断然不会拿着一张奴弓。

一声闷响,一支弩箭已经射向钱夫人,一名扈从见来的凶险不及多想,挺身护在钱夫人身前,接着这名护卫就像是被一头发疯的公牛撞了个正着,人向后倒退着,无力的倒在了地上。

与此同时,在那书生之后杀出的几个人,已经各自抽出兵器,朝着钱夫人这边猛冲而来,与钱夫人的护卫撞在一处,清净的茶室,顿成修罗屠场!

钱夫人这边带的人,也不是庸手,在开始受到袭击后,其他人马上就反应了过来。那名婆子将手一扬,持奴弓的书生第二枝弩箭还没上好弦就惨叫着倒在了地上。他身后的几个人举着武器冲上来,这边两名护卫迎上去,其他人则向楼下冲去。

“别让她跑了!”不知是谁喊了一声,一楼大厅方向,也杀出了几个人,其中两个人手里还有弓,朝着上面射箭,仅存的那名护卫中了一箭,但是大吼着跳下楼梯,直接扑到了一名箭手面前,一刀将这名箭手斩杀。

现在钱夫人身边剩余的,就是杨承祖,那名婆子,还有此地的掌柜。掌柜并不是武人,对上这种场面是没什么办法的,只能大声的叫人。杨承祖却是一把抓住了钱夫人的手,拉着她向前疾奔。

那婆子似乎也知道他的用意,并未出声呵斥,而是在后面紧紧护卫,至于那掌柜的安危,没人顾的上。

一条铁塔般的大汉,手里拿着一条大棍守在门口,见他们冲过来,就将棍一横,似乎想说些什么,可是接着就看到了一支黑洞洞的枪口。他下意识的向旁一闪,却觉得眼中一阵巨痛袭来,大棍拿不住落在地上,人捂着眼睛倒在地上哀号。

“蠢材,我现在哪有时间给枪装弹药啊。”杨承祖嘀咕了一句,已经来到门边,也不去撤门闩,只是用刀向下一划,门闩就被砍断,大门开处。那婆子拉着钱夫人快步冲出门外,却见对面竟然是黑压压的一大片老百姓。

这些人衣衫褴褛,混身上下满是泥水,看上去是那么的肮脏,可是当他们形成规模时,给人的感觉,就是可怕。这些人数量足有几百,大多是青壮,有的人手里还拿着各式各样的东西,还有人身上带着血渍,想想也知道,他们是来做什么的。

几个原本抬了石头准备砸门的,被这里的变化搞的一愣,不知道是什么情况。还有人闻到了钱夫人身上的脂粉味,眼睛开始打量起她的胸、腰、腿……

身背后那些杀手已经提着武器追杀出来,各色凶器发出恶毒的杀意,如同毒蛇锋利的牙齿。

“给我把他们打散了,每人赏五两银子两斗米。”忽然,一个声音响起,是男人的声音。难民和杀手,并不清楚对方的目的,但推己及人,想来也知道,为了这些东西,对方肯定是会对自己下手的。

茶室里射出了两支箭,两个难民中箭倒地,接着就炸了锅,这些人如同狂潮一般涌向店内,还有人大喊着“杀光他们,一个不留!不信奉无生老母者,便是禽兽一般,打杀了他们,也不算罪孽。”

混乱,一片的混乱,秩序和理智荡然无存,剩下的只有杀戮与破坏的玉望在支撑着行动。不时有人被打飞出去,或是打倒在地,但是其他人根本无动于衷,只是义无返顾的冲上去,进行着毁灭与杀伤。

杨承祖这边喊了这一嗓子后,就拉起钱夫人向外冲去,他的宝刀锋利,那婆子手段高明,两人护着钱夫人,如同怒海中的一叶小舟,时起时伏,随时可能被吞没。那婆子的手原本是紧抓着钱夫人的手,可是在混乱中,却被人潮冲开,钱夫人惊叫一声,这也是她第一次真正的感到了惊慌。

第三百八十二章乱起(一)

“夫人别怕,有我在。”杨承祖说了一声,宝刀起处,已经砍翻了一个冲过来的难民,又拉着钱夫人向旁一闪,避开了另外一个人的一扑。这些难民大多没什么武艺,可是数量太多,如果不是有那些杀手们垫背,怕是他们三个都要被难民收拾了。靠着一身坚甲和一口宝刀,杨承祖如同游鱼一般,逆着人潮,艰难的向外滑行。

这个时候武艺远不如运气重要,他也不知道挨了多少拳脚,或是棍棒,总算是命大,还能支持的住。

就在危机的时刻,忽然街上又传来纷乱的脚步声,一大群武人打扮的汉子冲了过来,有人大喊着“保护夫人!”还有人已经朝着难民开始射箭,或是投掷暗器。这些人的人数不少,而且手里有兵器,他们一来,顿时将难民杀伤了不少,杨承祖趁机护着钱夫人冲出了包围。

只是这短短的片刻工夫,杨承祖的衣服已经被撕碎了多处,露出了里面那件犀甲。钱夫人由于被他护着,倒是衣衫完好,只是面纱被人扯掉了,露出一张年轻的脸来。

黛眉凤目,瑶鼻挺直,樱口绛唇,皮肤白嫩,如同上好的羊脂美玉。一张瓜子脸,下巴微微有点尖,按这个时代的标准,这大概算是个瑕疵,不过在杨承祖看来,这种脸型就是完美。杨承祖美人见过不知多少,可是初见这钱夫人的真面时,仍然是愣了一愣,随即想到:幸亏她戴着面纱,否则难民一开始就都本她扑过来,怎么也是敌不住的。

那些武人都是钱夫人的护卫,他们一冲上来,钱夫人就安全了。可是她左右看着,焦急道:“罗婆还在人群里,快去把她救出来。”

“不劳主人挂念,奴婢已经冲出来了。”说话的当口,那名婆子已经从人群中冲出,她的衣服也被撕破几处,但是没出什么丑,比起杨承祖的样子强多了。钱夫人这时才注意到,自己的面纱掉了,急忙转过身去“快去,取一副面纱来。”

那些难民中,有人还带着油瓶,朝着店铺上面投过去,还有人想着放火。只是雨太大,火放不起来,就只好扔石头砸东西,外加见什么抢什么。有些人什么都没抢到,就奔下一家,有些人抢到了东西,就想溜。

这些人打顺风仗是可以的,可是被这些护卫们一通砍杀,就有点混乱,纷纷向后退却着似乎想逃。猛然间,巷子的两边,都传来沉重的军靴声,一大批安陆营士兵手提兵器,在巷口两侧形成封堵。

罗婆子过去与带兵官说了几句什么,后来又拿了什么东西给对方看,这名带兵官仔细看了半天,最后只得点了头。让钱夫人和她的护卫们,到了队伍后面暂时休息。只听那带兵官高喊道:“奉州牧之令,勘平乱匪,于敢于打砸店铺之歹徒,一律斩杀,一个不留!所有人听令,举弓……放箭!”

先是乱箭,接着是士兵列成队列举着兵器杀过去,如同滚汤泼雪,又如泰山压顶,这些被困在中间的难民,根本没有任何办法做出反抗。很快,尸体就在街道的正中堆成了小山,士兵们开始推开店铺的门,冲进去搜捕是否有剩余者。

杨承祖在乱战里头上挨了一砖,伤口向外流着血,初时根本感觉不到疼痛,直到这个时候,才感到不舒服,拿手一摸,就是一片黏糊。

钱夫人拉着他来到那间茶室内,所有的尸体都被护卫拖拽了出去,又命人打了净水,拿了金创药。罗婆子想过去上药,钱夫人却道:“我自己来。我的救命恩人,难道还不能给他上点药么?”

一圈圈的药布绕上去,杨承祖觉得自己好象是年代剧里那些伤兵,不过这伤口的包扎可不敢大意。这个时候处理伤口的药不多,一旦感染或是伤风,那是要人命的。好在用的都是上等的好药,这钱夫人包扎的手法虽然生疏,可是动作轻柔,伤口凉森森的,感觉不到疼痛。

两人离的近,阵阵体香直冲鼻端,回想起她的模样,杨承祖忍不住阵阵心猿意马。钱夫人,却没听过有哪个钱员外,听说城里倒是有个钱员外,不过是个五十几岁的胖子,呸!这样的,也能配的上她?再说那家伙不过是开着两间绸缎庄而已,算不上什么大富豪,也没有这么大财势。

罗婆子到外面转了转,很快就把消息探听了回来,说是这条街上有个开饭馆的老板收留了几个难民中的半大孩子,给自己当伙计。这种伙计只给吃喝就行了,不给工钱,想来他也是为了省点。只是没想到,发现这些伙计偷偷的从店里偷东西,送给外面的难民,老板发了急就去打,结果反倒被这几个伙计推了个跟头。

他一怒之下,就喊了其他的伙计打人,听说是把人打伤了,然后又赶了出去,不再用。那些难民就抬着人,到他门上要说法,不知怎的,就有人挑动着大家,动手去抢了。

那位老板已经被乱民活活打死,店铺被抢了个精光,更惨的是有两家店是女人看店,那下场实在是没法说话。钱夫人的手微微抖了抖,她似乎也想到了,如果今天不是杨承祖把自己拉出来,又是个什么结果。

“那些安陆营兵,是干什么吃的?我记得这条街附近,就驻着他们一个哨。可是从难民开始打砸,到他们过来,这中间用了多长时间?今天带兵的主官是谁,我要他的名字还有履历。”钱夫人冷声的询问着,显然是准备算帐。

杨承祖一边偷眼瞄着她的玉腕,一边道:“我估计不是干什么吃的那么简单。如果说只是尸位素餐,其实倒没什么。大明朝这么大,养活一些米虫,丝毫不成问题。怕的不是米虫,而是吃饭砸锅的祸害,那才是真的要出大事的。”

护卫中一个头目道:“杨仪正说的是,我们过来的时候,那些官兵还拦着我们。说这是官府的事,不能让我们私自动手,最后还是我们硬闯过来的。”

店铺外面,已经传来阵阵哭号声,这声音不是那些难民,而是受害的那些店铺的老板,东家或是受害人的亲属。得知官府弹压了局面后,已经有很多人过来查看自己的损失,或是关心自己的亲人。

“吃里扒外的东西!”钱夫人恨恨道:“这些人命和损失,都要算在他们头上。罗婆,你去传本夫人的话,咱的买卖都先关一关,掌柜的伙计,跟着我进府,手里的货,也都先送到王府去。损失一批房子,将来再盖起来就是了,不能让人再承担损失了。还有,今天的奸细,我要他全家死绝。”

“夫人放心,交给奴婢去办。”罗婆应了一声,没再做别的说明

杨承祖的伤势包扎完了,他觉得肯定是有一部分药布被浪费了,现在自己简直成了个白头翁,,不知道的还以为自己受了多重的伤呢。这间清净的茶室,已经被砸的不成样子,他叹了口气“开始打砸了么,这一切只是刚刚开始,我怕是后面还不知道有多少这样的事,在等着呢。”

“死了这么多人,难道还吓不住他们?”钱夫人似乎有点不信,不管怎么说,这事上万同的处置她还是比较认可的。当机立断,下的去狠手,敢于杀人。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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