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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衣王侯-第1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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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真多灾多难。眼下依老夫之见,不是要惩办谁,而是要想一想,该怎么防范倭寇!乔希大曾任南京兵部,这东南军事,他是最清楚的洋,可是他现在却一语不发,什么都不肯说,厚斋公,此事你怎么看?”

在四人中,梁储曾经随驾征宁王,到过南京,于东南兵备算是有资格发言的。他苦笑一声,“乔希大的苦衷,老朽也能略知一二,他不是不肯说,而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当初先帝南下时,看到东南的军情,是气的要杀人的。以南京四十九卫而论,额兵近三十万,现在的实兵却连十万都没有。那还是天子检阅,从附近搜刮了大批青壮,现在的实兵怕是只有五万吧。若是战,也要有可战之兵才行。可是这无军可用的局面,也不是他乔希大能做的了主,他又该说什么。”

他又一指手中奏折“至于弹劾宁绍兵备道、台州兵备道束手不救的本章,我也要说一句。他们在其位,被弹劾乃至被处罚,也是理所当然。可是他们,也冤枉的很啊。他们手上,怕是也没兵可用,不是不救,而是有心无力啊。”

几位阁臣全都没了话,东南没有多少机动兵力这事,在宁王之乱时就已经露出过端倪,否则也不至于天子亲征。但是身为阁臣,如果只是把问题丢给天子,并不提供解决方法,那未免太过失职。即使是无兵可用的前提下,也得讨论出个方案,把问题尽最大能力的化解。

蒋冕道:“兵科给事中夏言上了份奏折,倒是有些意思,他说倭寇之乱起于市舶,建议朝廷关闭宁波、泉州二市舶司,只留广州市舶司一处。同时于东南严格禁海,民间造海船一律处斩,或许在眼下而论,这确实是个办法。”

大明本来就有海禁,从制度上,这个禁令没被废除。与路引制度一样,现在禁海只停留在制度层面,没有真正去落实。夏言的意见,就是把这个制度落实下去,像洪武初年一样,实现片帆不许下海,断绝大明与海外的贸易。

倭寇虽然名为倭,实际上汉人的数字远多于倭人,乃至于现在连佛郎机人都一样算做了倭的范围。夏言的建议关闭市舶司,终止大明对外贸易,禁止制造海船,也就是让倭寇失去兵力上的来源,属于釜底抽薪的办法。没了这些人为匪或者与外界勾结,单纯的倭人,连路都不认识,也成不了太大的祸患,这差不多是当下朝廷上的共识,无非就是怎么处理带路者的意见不能统一。

归根到底,大明目前还是一个以自给型经济为主的农业国家,市舶司负责的朝贡贸易,又是赔钱买脸的勾当。泉州市舶司负责对琉球朝贡,一个小国的朝贡,不管是政治还是经济上,都不该专门设立一个衙门来做。

至于宁波市舶,既然倭人敢杀人放火,劫掠宁波,那么对其实施绝贡之罚,终止朝贡贸易,也是天经地义。既然朝贡贸易终止了,市舶也就没必要保持,这算是在政治、经济上做出的一种态度。摆出这种态度,就是让倭人自己处置凶手,逼迫日本向大明认错投降。

再加上市舶司向来是宦官做主,现在罢免各地镇守中官,把市舶司一并废除,让老百姓安心种田,从教化的层面看,也是个不错的思路。

“夏言?他这奏折有点味道,倭寇之患始于市舶?这个说法,我已经不是第一次看到了。”杨廷和把夏言的奏折看了几次,随手放在一边“不久前,顾任公、朱继卿、陈庆尧三公拜访过我,也说过类似的言语,倒是不谋而合,不谋而合啊。”

他说的这三人,都是当今大明文坛的宿儒,也是东南名门望族的成名才俊。杨廷和既是当朝首辅,也是文坛宗师,与这些名儒往来也是寻常之事,不过他们所说的见解和夏言类似,这就是说,夏言这份奏折,很可能是出自他人授意,并非自己的真正见解。

“夏言是江西人,后来在京里任职,既没在浙江为官,也没在市舶司任过实务。却能一口咬定,倭患始于市舶,至少是失于孟浪。老夫知道他善于雄辩,性情刚直,做个言官倒是很合适,今日看来,做实务,他还是不成。”

“元辅,您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倭国葺尔小邦,敢蔑视我天朝大国威仪,杀官劫府,罪恶滔天。立即着礼部发文,严责倭人之过,命其束元凶祸首来京论罪。一日不能递解人犯进京,一日倭国不许朝贡,与其绝贡之罚!不过市舶司依旧保留,海禁么,那是东南地方官的事,朝廷就不要多管了。同时,东南各地,练兵自保,我倒要看看,小小的倭人,是否真能让朝廷对他们退让!”

第七百四十一章内阁之怒(下)

现在的内阁是杨廷和一家独大,他为人又足够强势,在他的独断之下,这个处理意见顺利通过,作为内阁的意见送交天子裁度。

在东南亚目前的政治经济体系中,一旦大明宣布对某个国家实施绝罚,也就是不把这个国家看做自己的藩属,其意义相当于在后世阿美利戈王国宣布某个国家为邪恶轴心,又不受任何国际公法保护。当然,这不一定说其肯定会被灭掉,但是在政治外交上,都是大明朝表达的一个态度,且对那个国家也肯定不是好消息。

直到晚上回到纱帽胡同的家中,杨廷和长子杨慎及二子杨惇都已经回了家,各自上前回禀着自己所见所闻“父亲,您的处置已经传到了翰林院内,严嵩不发一言。不过翰林院内有些人颇有微词,觉得如此一来,又会像武宗朝一样,让武人得功。再者,东南太远,朝廷难以监管,恐有杀良为盗,又或是虚报战功之事。”

“兵部那里也有人说,在东南编练练兵,就是在劳民伤财,于国事无补。”

“他们说的什么,我想也想的到。这帮人,要么是书生之见,要么就干脆是为别人摇旗呐喊,东南豪门这次是下了大本钱,铁了心要禁海。”

父子三人来到密室之内,杨廷和的面色渐渐凝重起来“数百名倭国贡使,就能血洗宁波,宁波市舶司衙门在其中自有过错,不过如果把过错都压在市舶之上,或是说禁海断贸就能平倭,未免也太小看我杨某了。”

“父亲,今天几位同乡上门拜访,说的也是海禁之事。看来东南豪门势在必得,已经在所有关节处都用了心。夏言上这本章未必一定是受了好处,也可能是不希望东南的局势更恶化下去,他或许也看出来,这次宁波之乱是东南豪门在后面出手。而且这仅仅是个开始,东南之乱,不知要乱到什么时候。解铃还须系铃人,若是能够让豪族大家出手,或许倭患真能迅速平息。”

杨氏父子对于夏言的看法并不算差,至少比起他的那位大同乡严嵩来,夏言为人刚直,有什么说什么,并不阿谀权势,还是属于那种坚持本心的诤臣。反倒是严嵩那种不显山露水,有什么话都藏在心里的,在他们看来才真正是有问题。

不过在这个问题上,杨廷和显然不满意夏言的看法“乱象始生,就该用大力消除。夏言此人忠正则有余,但是务实上就未免不足,一旦海禁,这倭患怕是真要连绵几十年,不知道东南要死多少百姓,朝廷将来要花费多少力气,才能真正把倭患平息掉。海为闽者田,若是不让他们下海,福建的百姓,难道就等着饿死?那是逼着他们去做强盗!东南名门这些人,他们不会去干涉倭寇,又或者说,到了那一步,他们也干涉不了。不过他们压根就不在乎,只要绝了朝廷贸易,自己就能独霸海贸之利,这种心机,也只好瞒瞒夏言这种只讲道理,不讲实际的书呆。老夫为相多年,不上这个当。”

他在自己儿子面前,也不隐瞒自己的想法“他们觉得,我裁撤太监,废外四家军,与他们必是一路之人。可笑!为父何等样人?我罢镇守,废锦衣,皆出于公心,为百姓谋福,怎么会去和他们同流合污?区区倭寇,也敢于我大明东南横行,让我向他们低头?”

杨慎笑了笑“父亲,您说的不错。不过若是想要在东南用武,是不是把杨承祖先调回来?现在万岁要重立锦衣卫,正好让他回来主持局面,免得他贪天之功……”

“慎儿,为父并不喜欢杨承祖,我不希望朝廷里再出一个江彬,也不希望今上成为武庙。可是在这件事上,我觉得他留在浙江更为适合。这次宁波之乱,他能带人斩杀数百强人,总算是挽回了大明的脸面。此时此事,此人正当其用。兄弟阋于墙外御其侮,我和杨承祖的事,是大明自己的事,轮不到倭人拣便宜。他有手段,有心机,对付倭人,就得用这样的角色。慎儿,你准备一下,为父替你告假,你也去东南。”

“父亲,您的意思是?”

“我不是让你去抢功,也不是让你去掣肘,而是要你去给杨承祖帮忙。那些东南豪门手段多,门路广。在东南练兵,他们不知道要做多少手脚,说不定到时候还要背后捅刀。为父倒要看看,我这个首辅的长子在那,还有谁敢动手?”

杨廷和如今差不多就是宰相,不管那些豪门大族有多少胆量,若是他真把自己的儿子派过去,却是比朝廷放一口尚方宝剑还要有用。那些世家豪门,怎么也不敢把首辅的公子坑死,就算再怎么不高兴,也得去尽力配合。

杨慎自己也是名动天下的大才子,去东南也自有文坛好友往来,就算在南方住上十年八年,也有忙不完的诗会、文会。走上这一回,用的虽然是访友的名目,但是随行带上了杨府的护卫、幕僚,俨然就是个练兵衙门。有他居中协调,东南地方衙门,于练兵抗倭事上,必然要更加勤勉。

杨廷和看着密室门外,目光清澈坚定“倭寇荼毒百姓,残害生民,这次老夫就要教他们一个道理:杀人偿命,欠债还钱。我们既然坐在这个位置上,就要为百姓做些实事,也要让那些蛮夷知道,什么叫天威赫赫。”

就在这个夜里,灯市胡同附近的严宅之内,严嵩看着手中早已写好的奏折,反复看了几次,却还是拿不定主意。其妻欧阳氏哄睡了儿子,来到他身边“老爷,还是为了宁波的事?”

“是啊,今天已经有三个旧识前来拜访,你不是也知道么。即使不考虑他们,也得考虑一下继卿先生。他与你爹,还是旧交,他的态度……”

欧阳氏温柔一笑,“相公,你是个聪明人,自然值得如何取舍。在我们困顿之时,不管是继卿先生,还是你的旧识,可曾有人给予我们一丝助力?是谁让咱们一家有如今的日子,又是谁救了藩儿的性命。再者,陛下的心里向着是谁,相公心里也自该有数。”

“娘子,你这么一说,为夫就有决断了。杨贤弟待我有恩,我也要对的起他,这一份奏折虽然分量有限,不过也算是严某的心意。”

承天殿内,嘉靖的声音在殿内回响“黄伴,这次朕有两个选择,一个是你,一个是张佐。本来朕本意是要张佐前往,不过想起黄伴安陆杀贼之功,或许这武事,还是黄伴比较擅长。希望这次,你不要让朕失望。”

五日之后,在首辅的强势,以及天子的支持下,数道圣旨下发。准浙江编练新军十营三万,以备平倭保境。

命黄锦任浙江镇守太监,赏王命旗牌,便宜行事。命都察院监察御使张嘉印为浙江巡按御使,武定侯郭勋任浙江总兵,原山东登州卫指挥佥事戚景通,升登州卫指挥使,实授浙江宁绍参将。杨承祖加封二品都指挥体统行事,继续视察东南武备,并剿倭事。

至于提出废市舶司,禁海贸的夏言,则于两日后被外放为河南南阳府推官。历史上的一位名相,从此隐没于大明万千官僚之中,不复为人所知。

第七百四十二章种根

“三国战将勇,常山赵子龙!”宁波码头,一群来这里碰运气的南洋番商下了船,牙行的人领着他们进城谈贸易。可是走到城外的那片空地前,就被这排列整齐的官军操演吸引住了脚步,连买货的事,都暂时放下了。

见这数百兵士队列整齐,高声唱着军歌的模样,这些夷商议论纷纷,虽然说不出到底这样能的部队好在哪里。但是这些人普遍都有一种虽不明,但觉厉的情绪在里面,本能的感觉这些兵跟以前看到的那些军卫不一样。还有些人忍不住把这些士兵与满剌加看见的葡萄牙士兵对比,两支部队总给人一种莫名的相似感。

宁波本地的百姓,对于这一切倒是早就见怪不怪,从初时的当西洋景,到现在已经当成了理所当然。现在宁波人都知道,只要有这么一群人在,就不会再有上次的惨剧发生,为这个花一点钱,也是值得的。

等到进了城,一位美丽动人,风姿绰约的妇人将这几位商人接到商会。这些南洋商人从法理角度上,是不能在宁波贸易的。走通关节后,他们的采购也不能直接与商人进行,而必须通过商会牙行。不过大家见面打打交道,说说闲话,弄个接风宴会倒是没什么问题。

等看了那些洋商的采购需求和数字,这姓薛的妇人一笑“这些商品,杨记会在三天之内,为你们准备齐全。几位尊贵的客人只管放心,价格上,杨记肯定是最公道的。不过我也有一些想要采购的商品,你们不管是谁能够提供,我们将给予最优厚的价格,今后的贸易中,也将给你们最大的便利。”

见了她递过来的单子,几位牙行的爷们面上皆露出为难神色,大炮,铁甲,洋船。薛娘子每次见到洋人,要的都是这些东西,可是这些东西要么是夷人也没有,要么就是有也不能卖。这些南洋商人其实也是土鳖,只有佛郎机人有可能有这个,现在朝廷对佛郎机人又是奉行见面即打的方针,这些东西并不好买。

一名暹罗来的商人看了商品目录后,双手合什,面带微笑,那名通译对薛氏道:“萨瓦先生说,这上面的物资,果然是不大好买,不过铁甲,或许还是有些办法。只要薛夫人能够赏脸,和萨瓦先生共进晚餐,他会愿意为您提供一个门……”

他话没说完,不想那名牙行的人猛的跳起来,一记耳光抽在那名通译脸上。“什么样的混帐东西,怎么敢胡乱翻译?你自己不想活是你的事,可不要连累老子!”连忙向薛夫人赔着不是“这人的番语学的不精,不关小人的事,真的不关小人的事。”

“我知道,这不干你的事。来人,把那名通译丢出去。”薛夫人方才还是满面笑容,让人如沐春风,可是一瞬间脸色一沉,却似在房间内刮起了刺骨的寒风。

两条铁塔般的汉子如闪电般逼到那名通事左右,将人拖拽着出去,不知去向。薛夫人又恢复了笑容“我虽然是个女人,但不代表可以容忍这种无聊的玩笑,生意……继续。”

不经意间,她修长而鲜红的指甲在那名暹罗商人的货单上轻轻一划,牙行的人心里有数,这个洋商怕是要损失一大笔钱了。现在宁波谁不知道,薛寡妇不光是有了三品诰命夫人的诰封,更重要的是,她上面有人。就算是宁波的几位大商人也要给她面子,这暹罗客商和她比,算的了什么?

朝廷去年时裁撤锦衣,结果宁波争贡事后,就说是因为锦衣卫裁撤一空,消息不灵,导致了这次倭寇肆虐,朝廷动作不灵,所以恢复锦衣旧制。

宁波锦衣卫又恢复到了七百多人,而且事权大为加强,就连宁波府县衙门都大受其制约。衙门要听锦衣卫的,可是锦衣卫却要听薛寡妇的,她只要到杨钦差的床上说一句,这宁波的锦衣卫百户就得去种地。

前者有一位外来的大豪商,对于薛夫人颇感兴趣,想要和她多接触一下,后来就是这位豪商连人带船都消失的干净。敢招惹这带刺的玫瑰,简直是活腻了。

等到见面结束回到自己家中,薛氏看着手头的定单,确定杨记这次又将获得一笔丰厚的利润,脸上露出一丝微笑。一旁一名赖恩的妾侍凑过来笑着问道:“姐姐笑的这么开心,是不是又替你那个杨官人赚了不少啊?”

“是啊,他把生意交给我看着,我怎么好不用心呢?他编练新军,正是用款的时候,我不能拖他的后腿。就算拼了命,也要为他多赚一些,我能为他做的,也就只有那么多了。还有,你们几个也给我精神一点,只要咱们把生意做的好一点,他就会记着咱们,你们又不是没便宜的。”

想起几次大被同眠的荒唐,薛氏的脸上还是忍不住微微发烫,一向在人前总是拿捏个架子的薛会首,这时却与个想丈夫的小女人没什么区别。看着窗外,轻声叹息着“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再来宁波,想来新船下水时,他一定要来看的。到时候我们几个都可以让他宠爱几回,比起这个来,那三品诰命夫人的封号,不要也罢。我宁愿给他做个通房,至少总能看见他,免得这相思之苦。”

“姐姐,他不是就在杭州么?找他去啊。”

“别胡闹,他是在做正事,哪能去捣乱?再说他岳父也在杭州,咱们去了,没有好处的。”

杭州城内,名为瑞恩斯坦的大汉手持双手大剑咆哮着冲向俞大猷,对方则手持亮银盘龙棍严阵以待。两人撞在一起,利剑迎上大棍,打的乒乓做响,几个回合较量下来之后,瑞恩斯坦重重的摔倒在地,砸起一片烟尘。但是他站起来,依旧锲而不舍的冲上去,身旁围观的将士则发出阵阵笑声。

稍远一些的地方,从田间、矿山、军卫里招募来的青壮子弟,站成整齐的队列,接受着一口安陆腔的军官,发布命令,一板一眼的操练。在军营正中的地方,一个戏台已经搭建起来,为晚上的精忠传演出做准备。

一些从宁波选拔而来的受害人家属,则向士兵绘声绘色的描述着宁波遭遇之惨,还有一些上了年纪的军头、老兵,则在向新兵宣传着“大家吃的喝的,养家全小的钱是谁给的?是万岁!我们当兵打仗为了什么?是为了万岁啊。我们吃的是万岁的饭,穿的是万岁的衣,做人是要讲良心的……”

此时之人,尚不能理解这宣教官的设置有何意义,但是杨承祖坚持的前提下,也没人会拒绝。他们并不曾想到,一些种子已经在新军的土壤内成功播种,生根发芽,茁壮成长……

第七百四十三章泛舟

西湖之上,一条小船在明媚的阳光下,于湖上缓缓而行。一对青年男女并坐在船头看着两岸风景,如织行人。任轻风拂面,水推舟移。男子固然英俊非凡,女子一身如雪白衣,更是美的如同天女临凡。

正好有人刚刚从前面的戏台回来,嘴里还哼哼着“你忍心,把我诓,才同双星鸣誓愿,又随法海进庙堂……”就看到了这女子,忍不住大喊起来“白娘娘,这是白娘娘显圣了!”

一群好事者围拢过来,有人也附和着大喊“果然,这果然是白娘娘啊。看来老天有眼,白娘娘不用受刑了。”

不过喧闹持续的时间不长,就有两队衣着鲜明的锦衣卫过来赶人,眼下锦衣卫复起,其势远胜当初。这些百姓没人敢惹事,全都一窝蜂的散了,只有一些官宦子弟,还在托人打听着,那美人是哪一条船上新来的船娘,要多少钱才肯见客。

作为引起这小小骚动的罪魁祸首,这对无良男女并没有回避的自觉,反倒是得意的吃着鲜果,饮着香茗,看着岸上这一幕幕活剧。那男子笑道:“白娘娘?如果他们知道你是白莲圣女,真不知道是会撒腿就跑,还是跪下求入教。”

“他们要是知道你的身份,怕是才要骂,倭患未除,堂堂视察东南兵备的钦差,却怠惰军务,在西湖游山玩水,该当何罪?”

两人哈哈一笑,杨承祖前世也没少来这西湖,不过这一世携美同游,风景依旧,心境不同。西湖风景天下闻名,南京和宁波的女眷他都接到了杭州这边,西湖也游了不止一次,不过每次带的女人都不一样。像是与冷飞霜共游,则还是第一遭。

不管是身体还是心情,冷飞霜恢复的都不错,现在又是巧笑嫣然,笑看世间众生的仙女。她现在的心思,还沉浸在白蛇传的故事中不能自拔,“若是被我看到那个许仙,肯定一剑斩过去。不能保护自己爱的女人,还有什么脸,拽着娘子的衣服,求娘子原谅他。”

这个故事虽然之前有母本,不过正式形成系统文字作品,还是冯梦龙做的,现在杨承祖提前创作出来。又结合了杭州这个地点,还用京剧作为推手,冷飞霜这位圣女都沉浸其中,至于游客就更不必多言。唯一的负作用,大概就是杭州知府衙门内确实接到了一些好事者的拆除雷峰塔释放白娘娘的请求。

杨承祖笑道:“是啊,所以他活该打光棍。我就不会这样了,我不管我的女人是人是妖,只要我要她,就一定会保她。就算满天神仙用雷劈死我,我也不会退一步。”

冷飞霜身份特殊,于白娘子差可相比,听杨承祖这么一说,心内自有些涟漪。连忙寻着别的话“你个视察东南钦差,现在该忙着整顿军务,可不要沉迷男女私情,那样,我不就成了罪人?”

看着岸上人渐渐散了,杨承祖道:“我这个人才具有限,不管打仗还是经商,都算不上厉害。就像练新军,我只是个外行,不过是把仪卫司那套东西搬过来,真正要实行下去,还是许泰、戚景通、俞大猷他们的事。不过是办法比他们多一点,像是唱戏啊,忆苦啊还有宣教官,这些东西,或是有人没想到,或是有人不敢弄,都只好算我的功劳了。结果外面就以为我很厉害,错觉,真的是错觉。真让我带兵打仗,我真的是会输的很惨,所以我不开口,就是对军务最大的帮忙了。”

这次朝廷的安排,官场中的老手都看的出来,虽然表面上杨承祖只是个视察武备钦差,于平倭事并不能做主。但是事实上,这次的几位大臣,全都是摆设,真正能做主的还是他。

黄锦以镇守太监身份执掌王命旗牌,名不正言不顺,根本就是替杨承祖扛执事的引马。郭勋是杨承祖的岳父,他做这个总兵,自然也是翁婿一心。唯一的不稳定因素是张嘉胤,不过国朝讲究文武大小相制,张嘉胤应该就是首辅方面留的后手,制约杨承祖的关键。

可是冷飞霜却知道,张嘉胤与杨承祖这对换贴兄弟的交情非同小可,他反倒是杨承祖的一记真正暗棋。表面上两人似乎文武不同途,连往来都少,实际上却是杨承祖挖好的一个大坑,等着往里面埋人。

抛弃地方上的算计,几大海贸大势力的考量,以及这次禁海带来的巨大利益所引发的一系列反应。大势就是大势,皇帝的圣旨,东南仅有一面的王命旗牌以及首辅的长子亲至东南坐镇。几方面的力量一起压下来,新军组建这种事,怎么也拦不住。冷飞霜自己也受到了这种大势的感召,已经逐渐走出当日那种阴霾的心情,逐渐变的开朗,恢复了往日的神采。

借着宁波争贡事件,锦衣卫已经开始重建,那些被开革的锦衣,又重新被招募回来。至于力士、军余等临时人员,比起当初只多不少。像是在浙江,有打倭寇这个大义名分,被锦衣卫网罗的人物从市井泼皮到江湖名宿,比起裁撤之前,锦衣卫的声势反要大出许多。

杨承祖虽然自始至终没在京师露面,但是锦衣卫中还是有人知道,自己能够恢复,与这位天子宠臣的争取密不可分。因此这帮人恢复官身后,对他也感恩戴德,像是他携美游湖这事,就有本地锦衣自发过来做护卫。

这些人探察情报的能力不容小看,可是以这么强的情报网,始终查不到李大智的下落,冷飞霜也就渐渐用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这个理由来说服自己。本着为几个孩子报仇,以及不让旧事重演的想法,现在她的全部精力都投身在杨记中来,身心的伤患,暂时宣告痊愈。

而且经过这一番变故后,她的心性也很有些变化,与往日相比,越发的贴近地气,不再高高在上,也不再刻意与杨承祖保持距离。或许是因为他确实做到了自己想做做不到的事,又或者是日久生情?就像这种两人同游西湖的邀约,她也欣然接受,这在以往,却是绝对想像不到。

“你也不用妄自菲薄,你表面上在这里游山玩水,可是离了你,这新军却是绝对练不成。单说一个粮饷,除了你之外,谁又有办法?”冷飞霜双手抱着膝盖,宛如淑女,日光落在她脸上,让杨承祖心内颇有些意动,不由看的痴了。

第七百四十四章磨刀

冷飞霜似乎也觉得气氛有些变的不大对劲,虽然越是入世,自己的修为越强,但是总有条红线是不想触碰的。走到了那一步,自己恐怕就会万劫不复,粉身碎骨。她故意板起了脸“别乱来啊,这船这么小,一不留神翻了,我可会水,你就不好说了。”

站起身子,迎着秋风站在船头“其实就像这西湖一样,它很美,然后你看着它就够了,何必非要搬回家去?我们白莲教的圣女过了三十就要自动退位,因为仙女是不能老的,可是人会老。再过几年,我一样会老,一样会丑,我不希望到时候被你关到黑屋子里,或是数着手指头,计算着什么时候才能轮到你来看我一眼。其实男人女人到了那一步,又有什么意思,脱掉衣服,让你做那种事,给你生儿育女。然后呢?你已经有那么多姬妾,就连前朝天子的女人,都成了你的女人,何必非要和我做。当然,如果你非想不可的话,只要你真能实现你的构想,我……也许真的答应和你做那样的事,不过还是不会嫁给你。我这辈子,大概是不会嫁给任何人了,你没希望。”

杨承祖笑了笑“我确实是想跟你做那种事,男人追女人,如果不想做那种事,那才叫有问题。不过这不是交易,而是你情我愿,你肯不肯从我,我都要打倭寇办铺子,拿这个当筹码没意思。本公子这么大的名气,勾勾手指,本城名媛佳丽不知道有多少愿意让我进她们的闺房,何必非要用这种方法交易?”

冷飞霜嫣然一笑,语气里带了点嘲讽“大才子,你说的呢,倒不是没有道理。可惜一山不容二虎,现在杭州城里有杨升庵杨大公子在,论才气你可比不上他,那些千金闺秀,乃至画舫花魁,多半都把他放在心里,你啊,还是差一些。只有小女子这等妖孽,才会陪你游西湖,真正的大家闺秀,都打扮的花枝招展,等着参加杨公子的诗会呢。”

她说完这句话,又是一阵微笑,又坐回杨承祖身边“不过在我看来呢,杨才子的学识确实比你好,可是说到有用,却未必如你。人人都说才子好,依我看,也是不过如此。不能做实务,满腹经纶出口成章,又有什么意思?”

“也别这么说,这次大才子还是有点用的,有他在,我们化缘上总是方便多了。”杨承祖倒很是豁达,事实上,他是从心里感激杨慎的。两人要说关系好,其实谈不到,上次在粮商的事里,自己驳了他的面子,杨慎这种人自视甚高,对于这事嘴上不说,心里是记恨的。好在他能分的清轻重,不会因为心里不痛快,就在公事上掣肘,要说因为共同剿倭就能让两人的关系变好也是做梦。

杨承祖也并不是很在意这个大才子或是首辅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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