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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衣王侯-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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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也没什么警惕。

他靠着一身本事,很容易就混进了人堆里立起耳朵探听,听他们的口音,既有湖广也有陕西过来的。这些人来自不同的地域,口音也颇为不同,即使一省之中,由于家乡距离甚远,口音也往往有较大差异。

好在杨承祖穿越后发现自己多了个金手指,就是能听懂各省人的言语,自己说的话,别人也能听懂。这个金手指于他而言,实在是太过有用,否则就算把他扔到这里,也不知道人家说的是什么。

这些百姓都是难民,人离乡贱,彼此之间就靠抱团来增加安全感,话也比平时多些。“这次咱们湖广闹灾,接着又说要打仗,简直是没人的活路了。仙师说是让咱们往河南逃,可是看这河南也不像是有粮的样子,咱们来这是不是来错了。万一河南的黄河决了堤,咱不是自己送死了?”

“那有啥办法,家乡活不下去,就只好来别处讨生活。就算不打仗,地里没收成,官府的租子那么高,也是得跑啊。既然是弥勒佛说河南有饭吃,想来一定是不会错的。再说不走的话,也是个死啊。等到起了兵灾,当心抓你去当兵。你说说,这天下是不是要变了,怎么这万岁,居然不是老主亲生的?”

兵灾?万岁不是亲生?杨承祖敏感的意识到,这里果然有问题,恐怕这些难民决不是普通逃难那么简单。他凑过去探了几句口风,却遗憾的发现,这些百姓所知甚少,属于街谈巷议的水平,提供不了什么有用的信息。

只知道是有高人指点,说湖广即将发生大的兵灾,再待下去,就要受兵火牵连,有家破人亡之险。如果想要活命,就得往河南跑,往京师跑,才有一线生机。

这个时代是个整体迷信的时代,即使从朝廷衮衮诸公的角度,也是对于神鬼之说颇为信服,普通百姓自然对此深信不疑。而且湖广今年确实遭了灾,地里没有收成,官府偏生不减免赋税,大家怎么也是要跑的。

至于说所谓神人点化,仙师引导这类的话,于此时的教门之中,也是常见之事。倒是不能从这些言语里判断出他们信的是什么教门,又拜的是哪路神佛。

这时又听人道:“好在这里的财主有良心,方才有人说了,本庄的左员外怜惜咱们困苦,要舍上几天的粥,据说那粥是管饱的。有了这等善人在,说不定我们还能留得一命呢。只要朝廷的救济一发下来,咱们就可以不用饿死,等到百日灾解,兵灾过去,咱们就都能过好日子了。”

这干百姓接下去说的,就无非是哪家仙师的神通大,哪位仙师的道术高,还有的就是哪家的姑娘不曾看好,这出来逃难,就勾上了俊俏的后生之类的闲话。

看现在这些灾民倒是情绪稳定,没有什么倡乱的意思,但是这透露出来的消息,却让杨承祖越发觉得不对头。等他进城时,看了一眼城头上那尊碗口铳,心道:但愿这玩意不要用上。

他进城之后,也未回卫里,而是直接到衙门去拜访张嘉印。张嘉印面色凝重,显然是有心事,见他来了,忙拉着他到了二堂花厅,落座之后才道:“贤弟,你来的正好,你不来,我也要打发人去寻你。这一遭怕是有了祸事,老兄我全要仰仗你们锦衣卫出力了。”

“大哥可是为了那谣言之事?”

“那事你也知道了?”张嘉印问完这一句忽然想到这是废话,连自己手下的衙役都知道的事,锦衣卫怎么可能不知?他从袖里抽出一张破纸“这回不光是谣言,不知是谁,已经把揭贴贴到了县衙外的八字墙上。这是要传檄而定啊,分明是有人要谋反!”

杨承祖见那张破纸上,写的既有正德血脉不真的事,又有朝政几大弊端,说其凌虐百姓,任用奸佞,导致朝政日非江河日下,自当吊民伐罪,起兵讨贼,兵锋到处举城而降,否则定叫化为齑粉,合城皆杀。

张嘉印道:“这是当初白衣军之乱时,就有人用过的手段了。大兵未到,先把揭贴发下去,让人不战自乱,先乱了阵脚。再者说来,他来或不来,只有他自己知道,可是有了这揭贴,你就不敢不用心防范,不敢不请兵防卫。这一手段牵扯的精力,比起杀贼的兵力还要厉害几分。比起当年白衣军来,我们当初好歹还知道敌人是谁,现在却是连谁是敌人都不知道,咱们自己的人心怕是就要先乱了。”

杨承祖知道,这时候官府的作用要显示长,否则任这种谣言肆意传播,很可能就会导致百姓人心惶惶。再加上平日里自己生活的困苦,自己与别人之间的矛盾,或是单纯的看别人不顺眼,都可能被这些谣言刺激下,演变成一场民乱,到时候这座城就真完了。

他点头道:“大哥放心,我锦衣卫就是干这个的,肯定不能允许这些谣言肆意传播,定要把这些妖人收拾的服帖就是。”

第六十五章明查暗访(二)

“如此就有劳贤弟了,需要人手的话,我衙门里的人会全力配合你,你用多少人只管说,我拨给你。只是他们的本事你是知道的,做这事根本就不擅长。至于军卫,就更指望不上了。我现在就是怕这檄文万一是真的,真有反贼起兵倡乱,咱们滑县怕是难挡敌人兵锋一击。”

大明在河南的军卫力量不强,不说是如今军卫废弛,就是洪武,永乐军卫兴盛时,河南这地方也是有名的人多地穷,物产不足以养兵。从刚一设立军卫时,河南的军卫力量就弱,现如今更是彻底不堪用。

虽然县里有个百户所,按说应该有一百军汉可用,但前些年白衣贼闹的凶时,县里连二十个军士都凑不出。如果遇到战阵,还是得依靠巡检弓手,这种基层乡兵来作为主力,再不然就得签发民壮,雇佣壮勇。

经过香满楼架票的事件之后,张嘉印为人也把细了不少,总怕是自己被人暗算掉,因此对这揭贴更是格外重视,问杨承祖道:“你看要不要我给河南巡抚衙门发一封公函,请抚台发一支兵马下来。”

“问题是这公函您怎么写法?咱们毕竟连人都没看见,这个请援公函是通不过的啊。”杨承祖摇摇头,“大哥,这次的事透着邪门,湖广那地方打仗很平常,几十个土司呢,你打我我打你,说湖广有兵灾,我倒是不怎么奇怪。可这回的事,明显不是兵灾那么简单,大哥是读书人,见识比我多,应该看的出里面的门道吧。”

他又把自己在如仙茶楼听的消息说了出来,张嘉印点点头道:“确实啊,这里面的门道,我确实能看出来一点。咱们大明好不容易安静几年,怕是又要乱了。这上面不少内容涉及宫禁,却不是当年赵燧那等草莽做的出的,这次的事里,怕是要牵扯到几个了不得的人物了。”

两人对视一眼,都没再说话,不过彼此的意思都明白的很。这事里,必然牵扯到一些大有来头的人物。而这大明的江山,眼下要是论正统的话,可是要从燕王那一系开始算的。想当年燕王靖难之时,又何尝不是一个大人物,最终把江山拿到了手里?

杨承祖基本已经断定,这些手段都和宁王离不了关系,但是这种话怎么说出来是个问题。他总不能提着张嘉印的脖子说我们有确切证据证明,宁王即将造反,我们得早做准备。

事实上,现在的宁王在朝野上下的名声相当不错,素有贤王之称,于朝臣中也多有些亲厚知己,自己要是说他造反,保证死的比宁王快些。

“老把兄也不要太过担心,咱们滑县是小地方,大人物应该没心思关注这里。我想这百姓也好,谣言揭贴也罢,左不过是顺手施为,他们的目标必不在于此。咱们抓好自己这一亩三分地便好,其他的事,就不由我们多想了。”

张嘉印苦笑道:“我也想像你那般洒脱,只是事情说来容易做来难,哪是你说不想就不想的。别的不说,就说这些难民的就食,现在有几个富户肯开粥棚赈济,这固然是好事。可是万一他们什么时候停了赈,这么多张嘴就是个难事。更何况,我现在担心的是黄河,咱就在黄河附近,一旦黄河溃堤,到时候难民可就不是这点了。”

大明朝的官不好做,就以河南巡抚为例,想做好这河南八府的抚军,就得和龙王有好大交情,否则一样掌不牢印把子。而这眼看到了发水的时节,到底哪个地方能抗过水灾,哪个地方又要全县逃荒,一多半要看老天爷的脸色。

杨承祖道:“这个当口,若是有人从中鼓动,最是容易出问题。不过老把兄你放心,咱们两兄弟联手,不怕对付不了这些小辈,我先去把这谣言的事按下来。若是捉到人,就送到你的衙门,还请老哥不要客气,好好赏他们几百板子再说。”

他告辞出来,先是到了茶楼,得知那几个客商已经住了店房。为首的一个对于如仙还没放弃,不但多留了三倍茶钱,居然约定了明天还来,要如仙带他去看看铺面,还把自己的客栈名字留下。

如仙笑道:“这个戆货,若是前几年遇到我,管叫他的盘缠都用在这里,最后讨饭回去。”她又怕杨承祖吃味,解释道:“其实我跟他连多余的话都不曾说过半句,也不知怎的,他就认定了我了,这却也是怪事。”

杨承祖道:“这也不叫怪事,仙姐这么出挑个美人,他如果不动心那倒是怪事了。不过我的女人,他敢打主意,就活该他倒霉了。来人啊,小的们与我到店房拿人去。”

他带了王铁头等人,又有十几个漕帮的军余发一声喊,撞进那店房时,那几个湖南的客商正找了几个粉头调笑,他们白天被如仙勾的火发,忍不住想要痛快痛快,哪知被锦衣打进来。那几个客人平日里最多和官差打交道,与锦衣卫不曾往来,见了这群如狼似虎的官校,吓的魂飞魄散,连裤子都没顾上穿,就吓的跪在地上求饶。

杨承祖吩咐一声,将几个人用绳子索了拉到锦衣小旗所内,二话不说就吩咐开打。他这里的板子与县衙门的毛竹板一般无二,掌刑的都是年轻力壮的后生,一顿板子带风,打的几个客商鬼哭狼嚎。

等打了几十板子之后,杨承祖才问道:“你们胆大包天,居然敢鼓动百姓作乱,说,是白衣贼还是白莲教,又或是北虏派来的奸细?谁敢不说实话,我就让他见识见识什么叫官法如炉!”

这几个客商都是做生意的,几时见过这种阵仗,只觉得生平所遇之事,未有如这般凶险者。即便是生意途中遭遇盗贼,似乎也比锦衣好对付一些。纷纷求饶道:“好汉爷饶命,我等都是好百姓啊,不曾入过什么白莲教,也不曾与白衣贼往来。我们交钱,我们愿意拿出钱财买命。”

“要钱的事不急,先说说,今天在如仙茶楼里,那些大逆不道的话,是从哪里听来的?有半字不实的话,哼哼……”

那几个客商忙道:“这位官爷,那些话是我们在家乡看到的。大街小巷,这种揭贴被人贴的到处都是,还有的说什么要广而告之,揭露大明大真相,不让百姓受愚弄这样的字眼。我们只是道听途说,可不是自己编撰的,大老爷明查啊。”

如此看来,湖广方面这种消息的传播速度已经很快了么?杨承祖一皱眉头,这种传播绝不是私人行为,背后肯定是有个强大的组织来推动此事,否则绝不会闹的那么大。而且说不定,湖广的地方官府也有人下水,要不然的话就这种传播力度,早就该被官府收拾了。

这次的事,恐怕牵扯的人和事,果真还不少呢。那几个客商见他不说话,又忙磕头道:“大老爷,我们真的是冤枉的,还请您放了我们,我们还要做生意呢。”

“生意?你们最近不需要做任何生意了,本钱暂时没收,至于你们本人,本官怀疑你们与一起谋逆大案有关,先给我到牢房里好好休息几天,有什么话再说。敢跟本官抢女人,简直活腻了!”

第六十六章明查暗访(三)

他审完这几个客商,只吩咐将他们压到牢里,自己出了卫所,转回家中。等到了厨房外面,见苗氏正在厨房里忙和着准备饭食,他轻手轻脚的推开门,反手就把门插上。这

个动静惊动了苗氏,回头见是他,羞的面色一红,低头道:“大白天,你叉的什么门……”

话没说完,却是惊叫一声,人已经被杨承祖环住了,接着就是一个肥嘴。等到亲的够了,杨承祖才笑道:“你要是不想让我关门,我现在就把门打开,就怕你到时候又怕珊瑚儿看见,死活不肯了。”

苗秀姑性子柔弱,没有什么主见,搬进来不久,就被杨承祖瞅了个当空,半哄半用强的成了好事。她虽然知道这种事不该,可是除了求几声饶,事后再哭上一通之外,也没有什么激烈反应。、

只是她死活不肯公开这层关系,每每还刻意躲着杨承祖,越是如此,杨承祖越是有兴趣来寻她。看眼下时候还早,就一把将她抱住,将手探入她的衣服之内,问道:“这几天我宿在珊瑚和仙姐那,你想我不想?”

秀姑用那特有的哭腔哀求道:“别……现在是白天呢。若是被人看到,我就活不成了,最多等到天黑了,你偷着来寻我就是,只是别让珊瑚儿看见,怎么都好。”

杨承祖这才放开手,“其实咱们什么都做过了,何必还守着那名分?这家里我说了算,你便给我做个小的,也没什么不行,我看珊瑚儿未必会反对。我还想要你们两个一起陪我呢。”

见她又是两眼通红不做声,只好道:“算了,我又不是要你现在就得如此,等你什么时候想通了就好。咱家现在日子好过,回头买几个丫头干活,哪能让你干这粗活?”

被他这话一说,苗氏眼圈有点发红“过去那死鬼在日,我哪天饭做晚了都是一顿好打,只有你心疼我。可是咱的身份……我什么都不会,只会做饭洗衣,干点家务,也好让我觉得自己不是吃闲饭的。你刚有钱,得省着过,买丫头什么的,那是老爷们的事,咱讲究不起。”

两人又是手口温存一阵,苗氏不敢反抗,只好任他轻薄,只是哀求着把那神仙事留到晚上再做。杨承祖一边将她摆弄的又羞又怕,一边问道:“好秀姑,你是咱家管家婆,现在咱家还有多少粮食。”

“粮食?”秀姑还沉浸在被他撩拨的余韵中,一时没反应过来,半晌之后才回过味

“咱家的粮食不少,现在还有半缸粗粮,三十几斤细粮,够咱们一家吃半个月的呢。”

“半个月?不够,这点粮食不够。我明天让铁头他们给咱送十石黍面外加一石细粮过来。”

大明朝如今一石是一百二十斤,十石足够他们一家子吃将近一年了。苗秀姑道:“你买这么多粮食作什么,难不成是粮食要涨价了?”

“聪明。”杨承祖在她脸上亲了一口“就是粮食要涨价了啊。这次从外地有许多灾民涌进来,粮食怎么便宜的下来?现在不过是刚刚开始,大家都没意识到粮食要涨价,等到意识到的时候,再想存粮就不容易了。咱家里得存一部分,茶楼里也得存一部分,毕竟如仙想要在茶楼经营小吃,到时候也得需要原料呢。我今天晚上去九爷那吃,等夜里回来,就去找你。”

他这一声找你,让秀姑想起几日里两人荒唐时的情景,半是期待半是害羞,只觉得两腿发软,人差点瘫在地上。嘴里喃喃着“我们不该这样……我是珊瑚儿的娘来着。”

可是这说话的声音连她自己都听不到,根本就没有什么威慑力。杨承祖在她的唇上又亲了一口,只说了一句“给我留门。”便自离去。

只是他也没注意到,厨房外面,柳氏已经惊得一手捂嘴,藏到角落之中,暗道:老天爷啊,怎么还有这么当子事,若是走漏了消息,这可如何是好。承祖……承祖的口味也实在是……

他赶到赵九雄码头的时候,见赵九雄的心情似乎格外的顺畅,正在那里哼哼着小调,手中一对铁胆咣当咣当揉动不停。两个看年纪不过十几岁的年轻女子,小心的为他捶着肩膀。

见是杨承祖来了,赵九雄大笑道:“承祖,你来了!今天无论如何也不许走,我请你到县城里的得意楼吃饭,之后到香满楼,咱们两个去喝花酒。听说九娘那来了几个新货,我一句话,保证给你留着呢。”

“多谢九爷好意了,您这看来很是欢喜么。”

“欢喜,我不欢喜才怪,一下子来了那么多难民,我这生意可就好干了。平时扛一个麻包是三文钱,现在么,已经降到三文钱两个麻包了。等过几天人再多些,到时候就是一文钱一个麻包,这银子赚大了。你看看,这两个丫头水灵不水灵?才刚十四,还都没过手呢,你猜怎么着,拿六十斤粮食就换了,要在往日,可没这个价啊。她们若是伺候的我不满意啊,我就把她们卖到香满楼,就靠她们两个,咱今天的饭钱就赚回来了。”

杨承祖知道,他赚的不光是这点苦力脚钱,难民一多,不管再怎么赈济,一样有活不下去,需要卖儿卖女的。

赵九雄控制着滑县的人口胶易,到时候从中抽头,就是一笔巨大收益。而且逃难的人里,难免有一些身强力壮甚至是有些武艺的,都可为他所用,做个便宜打手死士。于这样的人而言,灾荒其实是大好事,只要不波及到他,这灾荒闹的越大越好。

他问道:“九爷,现在我有桩生意,是和县太爷合股做生意,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参上一手?”

赵九雄眼睛一亮,将手一扬,几个下人及那两个丫头退出去,赵九雄小声道:“怎么,既然是和县太爷联手,莫非是有什么朝廷的公务要交办下来?”

“还真是有公务啊,九爷。那揭贴你看了么?”

“没有,我不认识字。”赵九雄晃晃脑袋,这个年头的文盲超过九成,不认识字于他而言,没有什么可丢人的。“我知道有帮人在满大街的乱贴东西,但不知道他贴的是什么?不过这帮人的来历我知道。”

“你知道?”

“是啊,那是龙门巡检,金长龄金大香头的关系,我怎么能不知道呢?他们从湖广坐漕船到了滑县,还有的去了卫辉府府城,也有的到了别处,总之河南八府,哪都有他们,这都是金大香头下的命令,让我们对其多多关照,说是自己兄弟。我呸,我都不认识他们,怎么就成了自己兄弟了?一看就是金大香头自己的关系,可是他们乱贴那玩意惹祸了?”

说一下:明天白天有事,纵横又没有自动发布功能,明天的三更都在晚上,请大家谅解。

第六十七章军械(一)

赵九雄虽然不通文墨,但是作为一个老江湖,他有自己对事物的本能认识,第一时间就想到这其中可能牵扯到什么要紧的案件中去。

而且这些人的关系是金大香头的关系,如果他们出了问题,那就是金大香头出了问题,如果金大香头出了问题,自己是不是就有机会递补一下?所以这个时候的他不会为漕帮补台,而只会拆台。

“九爷,您老人家不愧是老江湖,果然是好见识,那些人不但有问题,而且问题相当严重。他们参与的,是谋反的大案,你说说,这案子大不大,这生意大不大?”

杨承祖取出一张揭贴,将上面的内容念了一遍,最后道:“当初白衣军起兵时,也曾传檄各处,据说檄文一路贴到了京师里,闹的人心不安。今天你们这些朋友,这手段与白衣军我看也没什么区别,这桩事的凶险,不用我多说了吧。”

赵九雄闻听也是一惊,连那对铁胆都不揉了“乖乖,这金长龄是要疯啊,他怎么敢勾结反贼?这可是要抄家灭族的大罪,我们漕帮,也不会容他的。”

漕帮与反贼是水火不容的两方势力,当年白衣军起义时,曾焚烧漕船数十艘,劫夺漕粮若干,彼此之间的仇恨不比官府与白衣匪的仇恨少。

于大明而言,漕帮属于朝廷的伴生帮会,正因为有大明朝存在,漕帮的存在才有意义。所以在现阶段,这个帮会并没有造反谋逆的需要,从帮会上下,于谋反也自是持反对态度。

金长龄坐镇龙门,身为龙门巡检司巡检,乃是个九品官身,也是这漕帮河南分舵的香主。

漕帮的位阶高低与普通帮会颇有不同,一省之内,以分舵为最大,概因船行水上,以舵为尊,而一舵之内,又以香主为最高。因为开香堂祭祖师时,香主烧头一柱香,代表于帮会之中地位最为尊崇。

金长龄靠着身上的官身,与官府上面应酬的好,掌握着龙门水路,每年怕不有几万两银子进项。于这河南水路上,也算得第一条好汉,赵九雄不管怎么看他不顺眼,也知道凭自己的身家,实在是斗不过他。

前两年金长龄看上了赵九雄的闺女,想纳她做个偏房,赵九雄嫌金长龄年纪太大,并未答应,两下也算有了过节。这回有了这档子事,他可就不会放过,一听说是谋反的事,他将铁胆一扔“若是捉拿这些反贼,我漕帮愿意做先锋。我最近新收了些弟兄,都是有胆子敢拼命的,只要您一声令下,我立刻就组织他们动手拿人。”

“这且不急,我估计金大香头也未必是真想造反吧。说不定这些人就是江湖上的汉子,与你们漕帮是江湖朋友,漕帮也是受了蒙蔽。只要你们积极补救,我锦衣卫方面不会和你们为难的。”

赵九雄听他这么说,脸上的神色变了几变,忽然道:“若是查到金长龄走私火器铠甲,能否钉死他是谋反的罪犯?”

“火器铠甲?有多少,在哪交割?”杨承祖一听这两样东西,人打了一个机灵,大明朝现在于兵器上管的不是太严格,民间武人多有刀剑。但是依旧禁止持有强弩、火器、铁甲、旗号等物件以及各色长兵,这些东西江湖人依旧是没有。其中铁甲和火器,又比起强弩更为紧要,差不多谁有谁死。

自从白衣贼之乱后,大明严防民变,连江湖人带兵器也多是携带短兵,如果谁敢携带长兵走江湖,要么就是有过硬的门路,再不然就是没到地方就被官府拿了。这还只是刀枪等物,火器铁甲,这就足够抄家灭门了。

赵九雄也是横了心,要借这个机会搞掉金长龄,再者他也怕事闹大了,把自己牵扯进去。

“这事说来,也是我们漕帮的财源。你也知道,我们漕船夹带货物比起普通船方便一些,一般官军不会检查,水师营里我们也有关系。前些时,江南那面有大贵人想要购买军械还有金砖,这些东西他们自己在军卫里有路子,可以拿到货。但是拿到货之后,必须通过我们的漕船,才能运到地头。”

“说实话,我们运禁物也不是这一遭,但是这种禁物罪过太大,我们也有点含糊,就是金大香头下了命令,说是让我们帮着运货。当然,各路的弟兄得的利益不少,这生意也做了不少回,就拿我来说,我也运了不止一次。可是你一说这造反,我这心里可不塌实。我们只是想赚点钱,可没想过反对朝廷啊。”

“那九爷手里还有没有运输军械的船只?这个案子若是办成了,可是一件大功劳来着。到时候我肯定为九爷请功,保您个功名。”

赵九雄一听到功名,两眼一亮,他手里有钱,倒是能打点个官职。可是这种官职一般来说虚的很,而且想要买到,也得费尽力气打关节,往往疏通的费用比起得官的费用还要大。若是立了这个功劳,那授官可是实打实的。

而且他也有自己的打算“这运输军械的事赚的是多,可是漕帮要想活下去,首先就得是天下太平。如果狼烟四起,刀兵乱动,我们又去哪赚钱?我如今是有家有业,有田产有铺面的人,我现在要的是太平世界。如果一打仗,我这样的人肯定是要倒霉的。所以我希望灾民多些,灾民越多,我就越能赚钱。但我也会赈灾,现在码头上的苦力,有许多人称我一声赵善人。这当然不是因为我善,而是因为我知道,那些灾民如果找不到粮食,就会自己想办法。不管是砸粮行,还是抢东西,最后他们的目标,都会选择我们这种有钱人。我舍粥,就是因为我要自保,跟善不善的没什么关系。”

杨承祖挑起了拇指“九爷,您这老江湖,实在令我这样的小字辈佩服。您这脑子好用,思路清晰,将来肯定能执掌这河南水道,成就一番大事业。”

“大事业不大事业的我可不敢说,只求这事里别把我牵连进来就好了。那军械的案子多大,我自己心里清楚,如果不是看你这人够意思,我会把这事烂在心里。我是拿你当成我的女婿看,才肯帮你,否则的话,我可不会冒这个风险。你们官府的行事风格我是知道的,说不定将来破了案子,反倒要把我拿到牢里说话呢。”

“九爷,您这话就是打我脸了,我如果这么做事,那还有什么脸在街面上混?慢说这运送军械不是您的主意,就算是您的主意,我也得把您洗出来才行。其实这是个好事,借着这次,把您前几次运军械的事彻底洗白,这得算天赐的良机。我先问您一句,这滑县的分坛里,可有您想要拔掉的钉子?”

“钉子?钉子几年前就拔差不多了,现在只有几个得用的部下,都是精明干练的小伙子,有闯劲有冲劲,是我的好手下。”

“那就挑一个最年轻,功夫最好,最有冲劲也最有希望继承您基业的小伙子来牺牲吧。把一切罪过都推到他头上,我相信您会准备好证据,至于其他的事,就交给我来处理,保证处理个利索就是。”

第六十八章军械(二)

自从白衣军之乱结束后,滑县的锦衣卫就没组织过夜间行动。这回得了杨承祖的命令,说是有一条大鱼过来,要连夜动手,谁敢缺席直接开革军籍,滚回家里啃老米饭,就知道来了大事。

等到了地方之后,见连百多名军余也都动员出来,大家手里拿的家伙也不是打群架用的棍棒,而是明晃晃的单刀,长枪,就知道这是要动真格的。

宋连升道:“大侄子,你不是说有一条私盐船过来么?盐贩子虽然悍勇,但终究也是盐匪,不是朝廷正军。再说只一条船的盐匪能有多少,咱们这么多人,怎么也收拾了他,用的着带这么多家伙?怎么我看着,连弓弩都搬出来了?”

他们动员时听到的命令是打一条盐船,大家都知道私盐生意一本万利,一条船的私盐,那得值多少钱啊,因此大家都憋足了力气,士气也饱满的很。

可是跟盐匪干架,动员锦衣正役也差不多了,再不济调动几十个军余也够用了。这里是河南,不是淮上,盐匪的势力没那么大。可是看这架势,却是整个滑县的锦衣衙门全伙出动,所有人拿着兵器,摆着是玩命的架势,这未免有点小题大做。即使打了盐船,这么多人一分,一人才能分多少钱?

杨承祖道:“事到如今,我也没什么必要瞒着大家了,我说是盐船只是为了防止走漏消息,这几条船的货,可比盐重要多了。只要咱们开了这几条船,我保咱们之中,最少出一个总旗,至于小旗、正役少说也能出十几个。”

“一个总旗?”宋连升眼睛一亮,但随即又觉得这话不靠谱,要知道现在是太平年月,哪那么容易升官。“难不成那船上藏着几个北虏?要不然就是白莲教的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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