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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末传奇-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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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面牵涉到两个问题,第一个问题,商贾是怎么知道陈尧言会很快离开庆阳府的,毕竟陈尧言上任的时间不到三个月,难道这么快就要离开,若不是陈尧言在商贾面前亲口说出来,商贾怎么可能知晓,所以说必须采纳到这方面的证据,让所有的商贾都承认陈尧言曾经说过这样的话语,如此陈尧言辩解的机会都没有。”

“第二个问题,那就是银子如何支付的事宜,有了前面陈尧言的许诺,后面的银子支付的事情就好说了,我认为,陈尧言离开庆阳府的时候,携带大量的银子,那是不成立的,故而这些商贾会想办法将银子运送到京城去,在京城直接交给陈尧言,岂不是很方便。”

徐望华的眼睛里面透露出异样的神情,他本来认为自己考虑已经非常周到了,想不到郑勋睿的考虑更加的细致,让陈尧言没有任何辩解的机会了,要知道这样的证据拿到手里之后,可以证明陈尧言到庆阳府来的目的,根本就不是想着好好做官,纯粹就是来捣乱的。

陈尧言不是疯癫之人,为什么会选择这么做,相信看到奏折的皇上,会有所思考的。

郑勋睿利用这个案子,其实已经在皇上的内心种下一颗种子,这恐怕是陈尧言背后之人想不到的事情。

“属下明白了,这些事情,属下今日就做好。”

“嗯,越快越好,陈尧言不要想着能体面的离开庆阳府了,此外徐先生还要注意一些,在措辞方面尽量的公允,所有的证词一式两份,巡抚衙门要留下一份,这些证词可不能够丢了,谁知道京城是不是会出现什么意外啊。”

徐望华离开厢房之后,郑勋睿对着郑锦宏开口了。

“锦宏,命令京城的暗线,多方的刺探情报,陈尧言不要想着活命了,恐怕他到京城的那一天,就是丧命的日子,朝廷里面某些人,不想他开口说话,更不想皇上过分的关注这件事情,这些方面我们是没有办法控制的,还没有那么大的力量,但我们也不要任由他们摆布,以为我是好欺负的,陈尧言的案子,在京城一定会引发议论的,这样的议论,不是某个人能够阻拦的,适当的时候,可以在京城制造一些传闻,让陈尧言背后的人不舒服。”

“少爷,是不是给文大人说说此事。”

“不要说了,这样做画蛇添足,敏感的事情,我们自己来处理,而且不能够流传出去,太爷的性格,不还不熟悉。”

说到这里,郑勋睿微微叹了一口气,其实他也想得到文震孟的帮助,毕竟文震孟是内阁次辅,能够在皇上面前说话,而且文震孟的身份特殊,在皇上面前的影响是不小的。

可惜文震孟和东林党之间的关系是不错的,当年对付阉党的时候,东林党支持了文震孟,以至于文震孟被归纳为东林党之中的一员,如今郑勋睿和东林党之间已经开始了争斗,如此情况之下,让文震孟掺合起来,肯定是起到反作用的。

再说帝王之心深不可测,文震孟能够成为内阁次辅,本来就是要以孤臣的身份出现的,只能够效忠皇上,若是和下面的联系太多了,或者为下面说话的次数太多了,皇上内心不出现疑惑才是怪事了。

“锦宏,对这七名商贾,也要重罚,我的想法,每家拿出来五千石粮食,你马上去办理,若是他们能够答应,那么巡抚衙门可以考虑在奏折上面,减轻他们的罪孽,而且将他们主动揭发陈尧言的话语写进去,若是他们爱财如命,那就将他们一并押解到京城去,到了那个时候,恐怕就不是五千石粮食的问题了。”

看着郑锦宏走出厢房,郑勋睿微微摇头,他必须将事情想象的复杂,那样才能够面对一切即将到来的危险。

第一百九十二章没有那么好奇

圣旨下达的速度快的出奇,郑勋睿的奏折是五月初五送到京城去的,五月十二日圣旨就到了延绥镇,一同来宣旨的是司礼监的太监。

这不由得令郑勋睿好奇,好像圣旨的速度太快了一些,前后不过八天的时间,况且朝廷需要派专人到庆阳府去核实的,但什么程序都没有进行,皇上的圣旨直接就下来了,而且前来宣旨的是司礼监的太监。

郑勋睿隐隐的明白了一些什么,这样的奏折若是按照正常的程序,应该是内阁提出具体的处理意见,接着就是皇上下旨,至少需要对奏折上面说到的情况核实一下的,免得出现诬告的情况,可奇怪的是所有的程序都没有走,圣旨就到了,这至少说明了一点,那就是有人促使皇上在最短的时间之内做出了决定。

能够促使皇上在短时间之内下定决心,这样的人不是很多,内阁之中也只有内阁首辅和内阁次辅能够做到,其次就是司礼监的太监,皇上因为对朝中大臣的失望,已经开始重新信任和重用司礼监的太监了。

圣旨如此之快的到来,这在郑勋睿看来,不是什么好事情。

圣旨究竟是什么内容,郑勋睿不是很清楚,也不会去询问,但清楚事情来龙去脉的他,知道圣旨肯定不是什么好的内容。

巡抚衙门发出了紧急的文书,迅速送到庆城县,要求庆阳府知府陈尧言到延绥镇巡抚衙门接旨。

五月十七日,陈尧言赶到了巡抚衙门。

这是郑勋睿第一次见到陈尧言,尽管他做了三个月的翰林修撰,但和朝中的大人接触很少,所以不认识陈尧言,再说他在翰林院的时候,陈尧言还在南京,没有调到京城去,那就更不可能见面,更不用说认识了。

陈尧言面容清瘦,看上去就是咄咄逼人的样子,来到巡抚衙门,见到了郑勋睿之后,本应该是抱拳稽首行礼问候的,不过也就是抱了抱拳,而且很快放下了,脸上甚至没有笑容。

陈尧言的表现,让郑勋睿内心叹气,这样的人居然也是给事中,不管有着什么样的资格,也不管到什么地方做官,见到上级之后,至少需要表现出来尊敬。

郑勋睿不会和陈尧言较真这些小事情,他知道陈尧言一定以为可以离开庆阳府,回到京城去了,也许圣旨会要求陈尧言回到京城去,但绝不是回去做官,陈尧言脸上孤傲的神情还是存在的,只不过看得出来脸上有抑制不住的得意和笑容。

见到前来宣旨的司礼监太监,陈尧言稍微愣了一下,大概是想着为什么不是吏部的官员前来宣旨,不过这也无所谓。

司礼监的太监很快开始宣读圣旨。

跪在地上的陈尧言,身体开始僵硬,圣旨宣读完毕之后,他几乎瘫在了地上,要不是司礼监太监的提醒,他几乎就忘记谢恩了。

郑勋睿进入大堂,看着依旧跪在地上、被军士看押注、脸上毫无血色的陈尧言,微微摇头,这个时候,太监和他说话了,说是按照圣旨的要求,需要马上押赴陈尧言到京城去,郑勋睿笑着说饭还是要吃的。

司礼监太监进入了厢房喝茶,不过跟随他来的锦衣卫,死死的看住陈尧言,看样子是不准任何人接近的。

但这毕竟是在延绥镇,其他人不能够见到陈尧言,郑勋睿还是可以见一见的。

陈尧言被临时看押在大牢里面,等待吃饭之后,就要离开延绥镇,押解到京城去了,陈尧言大概是明白了什么,要求见到巡抚大人,这个要求不是很过分,毕竟郑勋睿是延绥巡抚,是陈尧言曾经的上级。

郑勋睿进入牢房的时候,身边陪着锦衣卫,他不可能单独见陈尧言。

也许是想到了什么,陈尧言看见郑勋睿之后,脸上没有什么表情,说话也是毫无感情的。

“下官到庆阳府三个月的时间,第一次见到大人,想不到大人如此的年轻。”

陈尧言依旧是自称下官,看来还不知道一切,也许到时候是怎么死的都不会知道,第一眼看见陈尧言的时候,郑勋睿就觉得此人不是自己的对手,甚至不配做自己的对手,如今这个印象更加的深刻了。

“陈大人,本官姑且称呼你为大人,按说你在庆阳府知府的位置上面,兢兢业业做事情,本官也没有什么话说,可惜你为了一己之私利,不管不顾老百姓的死活,你以为你还能够有什么好的下场吗。”

陈尧言身体剧烈的颤抖了一下,猛地站起来了,看着郑勋睿,眼神里面充满惊恐,到了这个时候,他可能明白圣旨的含义了。

“大人,你、你对下官做了什么。”

“人在做,天在看,庆阳府所属的一州四县,短短两个月的时间,饿死了二百余人,两万多人成为了流民,你以为这些百姓会放过你,你以为你的所作所为,皇上不知道吗。”

“这、这,下官是按照朝廷的规矩做事情的。”

“笑话,大灾之年征收赋税,你敢说这是朝廷的规矩,不管不顾百姓的死活,强行的征收赋税,让百姓流离失所,这是朝廷的规矩,你还真的不怕死啊,敢说出来如此大逆不道的话语,本官看你是无可救药了。”

陈尧言的身体再次开始颤抖,这些事情他是知道的,庆阳府各地的告急文书,已经让他坐立不安,特别是巡抚衙门的文书,让他有了不详的预感,想不到人家早就在背后动手了。

陈尧言可不蠢,很快就能够想到事情的来龙去脉,征收赋税结束的时间不长,庆阳府所辖各地刚刚开始乱起来,尚未完全显现出来,矛盾并未集中爆发出来,为什么这个时候皇上的圣旨下了,而且是免去自己庆阳府知府、押解到京城的圣旨。

没有经过调查,没有经过询问,圣旨就下来了,陈尧言明白其中的厉害关系,他的事情搞砸了,恐怕被彻底的抛弃了。

要不是郑勋睿的提醒,他内心还有幻想,也许到了京城之后,一切问题都引刃而解了。

看到陈尧言前后态度的巨大变化,郑勋睿微微冷笑,扭头准别离开了。

“大人且慢,罪臣有话要说。”

陈尧言的声音突然变得清晰起来,而且也没有显露出来惊慌的迹象,这让郑勋睿有些奇怪了,他再次扭头,看见陈尧言恢复了冷酷的神情。

“罪臣在庆阳府所做的事情,大人想必都知晓了,罪臣曾经是户科给事中,怎么就没有想到弹劾一事,可笑罪臣以为接到了圣旨,可以离开庆阳府,回到京城去了。”

“陈尧言,这些话不必说了,本官早就说过,人在做天在看,若是以为能够将百姓玩弄于股掌之间,最终是玩火**。”

“大人的教诲,罪臣记下了,难道大人不想知道罪臣为什么这样做吗。”

郑勋睿仔细看了看陈尧言,他身边的锦衣卫,脸上没有什么神情,大概不知道事情的缘由,没有开口阻止。

郑勋睿知道此事的严重性,陈尧言大概是想到了必死的后果,也知道被抛弃了,这个时候想着说出来背后的主谋,这是可以理解的,但也不排除陈尧言临死设下圈套。

不管陈尧言是什么想法,郑勋睿都不会钻进去的,就算是想知道陈尧言背后之人,但也不是现在,何况身边还有锦衣卫陪着。

“陈尧言,你说这些话,难道忘记当初读书的初衷了,你在朝中为官多年,所谓在其位谋其职,朝廷派遣你到庆阳府出任知府,就是要求你真心为百姓做事情、效忠朝廷、忠于皇上的,你胡乱作为,置老百姓生死于不顾,居然还想着为自身找到理由,这可真的是笑话了,你不是三岁的小孩,自己做了大逆不道的事情,还在这里找寻什么理由,你以为朝廷会听你的这些辩解吗,本官没兴趣,也没有那么好奇,你想说什么,到京城去说吧。”

陈尧言惨白的脸上,突然出现了一丝的红晕。

“大人,与你为敌,是罪臣一生最为错误的选择,事已至此,罪臣没有什么可说的。”

郑勋睿转身离开,一边的锦衣卫,认真的看了看陈尧言。

吃饭之后,司礼监的太监押解陈尧言,赶赴京城去了。

五日后,郑勋睿得到了消息,陈尧言刚刚被押解到山西境内的时候,畏罪自杀了。

这个消息传来,郑勋睿沉默了很长的时间,他与陈尧言交谈的时候,陈尧言已经明白了一切,大概是知道自己不能够活命了,所以想着说出来背后的人,可惜机会不好,至于说陈尧言是不是畏罪自杀,只有天知道了。

陈尧言的死,提醒了郑勋睿,其背后的力量是很强大的,皇上如此之快就下了圣旨,司礼监太监亲自到延绥镇宣旨,带着锦衣卫押解陈尧言到京城去,距离京城尚远,陈尧言就选择了畏罪自杀,这无不是说明陈尧言背后的人非同一般。

陈尧言不过是其中的一颗棋子,一颗被完全抛弃的棋子。

第一百九十三章车厢峡

陕西和山西的灾情,终于惊动了朝廷,崇祯六年的八月到七年的四月,滴雨未落,春耕生产面临颗粒无收的状况,老百姓承受能力到达了极限,五月份倒是开始下雨了,可惜这个时候下雨,已经没有了任何的作用,田地里面的农作物早就枯死了。

五月份的降雨,仿佛是老天落泪,陕西和山西等地,出现了大量的流民,朝廷大军正在这些地方剿灭流寇,不少的流民被当作流寇杀死,境况非常的悲惨。

尽管灾情很重,可是剿灭流寇的战事进展却是非常顺利的。

五省总督陈奇瑜踌躇满志,战局朝着越来越有利于他的方向发展了。

罗汝才、老回回、张献忠和李自成等主要的流寇力量,在湖广和四川等地碰壁之后,纷纷返回河南,他们相互之间取得联系之后,杀出河南,进入湖广的郧阳府和陕西的汉中府等地,最终都集中到了汉南。

获知这些情报之后,五省总督陈奇瑜的目光集中到了湖广、陕西与河南交接的郧西。

湖广行都司设立在郧阳府,这里是战略重地,故而朝廷在这里设立了郧阳巡抚一职。

刚刚就任郧阳巡抚的卢象升,也是一名儒将,卢象升是天启年间的进士,曾经出任户部主事、员外郎,后来调任大名府知府,因为护卫京师有功,擢升右参议,也就在那个时候卢象升组建了天雄军,天雄军在随后剿灭流寇的战斗之中立下了功劳,卢象升擢升右佥都御史,兼任郧西巡抚。

郧西一地,在卢象升就任巡抚之前,虽属于战略重地,可从来就没有人重视,当地的防卫力量,可谓是破败至极,卫所的军队没有任何的战斗力,吃空饷、拖欠军饷的事情比比皆是,卫所军士逃走的非常多,甚至有加入到流寇队伍之中的,但是卢象升出任郧西巡抚之后,一切都变化了,特别是他率领的天雄军,虽然只有三千人,可战斗力异常的强悍。

流寇不知道这样的情况,更不知道郧阳府出现的变化,他们选择了汉南这个地方,一方面因为这里几乎就是三省交界之处,地形复杂,二来也是因为这里的防御力量太弱,从陕西各地来看,属于最弱的。

在侦查到流寇大规模移动的趋势和去向之后,陈奇瑜给卢象升发去了紧急文书,告诉卢象升流寇已经到汉南一带会和,这是最好的剿灭流寇的机会,不过陈奇瑜在文书之中也明确告知了卢象升,流寇的总人数可能超过二十万人。

如此庞大的流寇队伍,卢象升一个人是无力应对的,虽说天雄军异常的强悍,可是人数太少了,不可能对付大规模的流寇,就在卢象升担心的时候,陈奇瑜率领的大军,迅速抵达了郧阳,与卢象升合兵一处了。

流寇不知道陈奇瑜等人的布局,依旧在朝着汉南集中。

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陈奇瑜和卢象升绝不会放弃。

陈奇瑜与卢象升合兵郧阳府之后,以五省总督的名义,迅速调集陕西、湖广与河南三处的兵力,悉数朝着汉南的方向围拢,要求他们从三个方向围过来,不能够放走流寇。

这一次发出的文书,言辞非常的严厉,陕西、湖广与河南巡抚明白其中的意思,他们迅速调集大军,给与了充足的粮草,从几个方向朝着汉南的方向集中。

六月初,陈奇瑜与卢象升的大军,从上津的方向,朝着汉南的而去,一场规模宏大、力争彻底剿灭流寇的战斗终于拉开了序幕。

这场战斗,没有牵涉到延绥巡抚郑勋睿,可郑勋睿是高度关注的。

发往陕西巡抚衙门的军情邸报,也送给了延绥巡抚衙门一份,尽管延绥各地距离汉南很远,但谁也说不清楚,遭遇到围困的流寇,是不是有可能逃向延绥各地,毕竟延安府是他们发家的地方,也是他们的老巢,如此情况之下,延绥各地自然需要做好准备的。

其实在调遣陕西等地的大军过程之中,陈奇瑜和卢象升都想到了郑家军,他们也想着给延绥巡抚衙门发函,要求郑家军参与此次的战斗,不过郑家军属于榆林边军的建制,主要的任务就是驻守边关,这让他们调动的时候,有了一些顾忌,再加上陈奇瑜调动的兵力已经足够了,他麾下是山西各地的大军,已经经历了很多次的战斗,还有卢象升麾下的天雄军,加上陕西、河南以及湖广三地的大军,兵力足够剿灭流寇了。

而且陈奇瑜身为五省总督,还有一个最大的优势,那就是情报工作,他对流寇的行踪几乎是完全掌握的,可以根据实际情况做出相应的部署,相对来说,流寇就显得很是被动了。

有了这么大的优势,就算是不调动郑家军,陈奇瑜也有足够的把握剿灭流寇了。

接到了陕西巡抚衙门的军情邸报之后,郑勋睿将自己关在厢房,面对着地图苦苦的思索,他不知道历史上的车厢峡之困是不是会再次发生,陈奇瑜是不是会失去最好的机会。

出兵不可能,给陈奇瑜写信提醒更是无稽之谈,战斗都没有正式的打响,他郑勋睿凭什么就知道流寇会被困在车箱峡,那岂不是成为了神仙。

天黑了,厢房点燃了油灯,亮堂堂的。

徐望华、郑锦宏和杨贺等人进入了厢房。

他们几乎是第一时间看见了桌上的地图,无他,因为地图上面画满了各种的符号,有红色的,也有蓝色的,好像就是几路大军进攻和厮杀的地图。

众人的眼神几乎集中到了一个地方,那是一个不起眼的地方,名字叫做车箱峡。

看了一会的地图之后,杨贺忍不住开口了。

“少爷,您在地图上面的这些标记,是不是表示朝廷大军剿灭流寇的战斗啊。”

郑勋睿微微点头,他不知道历史上车箱峡战斗的具体情况,所以凭着自身的判断,在地图上面标注出来朝廷大军和流寇的所有动向,分析流寇如何才能够进入到车箱峡之中。

让众人看到地图上面的标注,肯定是有原因的,郑勋睿希望通过这样的分析,更进一步的树立自身的形象,表现他能够提前预计到战斗的进程。

要知道这样的分析,在郑家军今后的发展过程之中,是至关重要的,有些时候他做出的决定,无法详细解释的时候,就能够通过这样的直觉,让众人信服。

“地图上面,红色的标记是朝廷大军的行动路线,蓝色的标记是流寇的行动路线,你们看,流寇如今集中在汉南,逐渐朝着金州一带活动,军情邸报上面说的很是明确,流寇多路大军联合到一起,人数超过了二十万,这是一股非同寻常的力量,也是如今流寇的绝对主力,若是能够彻底剿灭这些流寇,那么朝廷就可以彻底解决流寇肆掠的后顾之忧了。”

“五省总督陈奇瑜大人、郧阳巡抚卢象升大人,两人率领的大军,从郧西和上津的方向,从西面朝着汉中围拢,河南大军从西南方向朝着汉中围拢,陕西大军从西安府出发,从南面的方向朝着汉中围拢,湖广的大军,则是从北面的方向朝着汉中围拢,四路大军几乎涵盖了东南西北四个方向,让流寇没有逃走的路线。”

“军情邸报上面说了,流寇分布在汉阴、旬阳、紫阳和竹溪等地,一旦他们感受到包围,那就只有朝着金州和兴安所的方向集中了,面对朝廷大军的围堵,正面展开厮杀的可能性是不大的,那么流寇选择的地点,多半会集中在大山之间。”

“我仔细看了地图,可以断定朝廷几路大军的围堵方向,陈大人和卢大人率领的大军,从上津的方向,直插旬阳,陕西的大军从镇安的方向,直插汉阴,湖广的大军,从竹溪的方向,直插平川,河南的大军,从郧县的方向,直插白河,如此一来,流寇就算是有通天的本领,也没有地方逃窜,他们不管面对哪一路的大军,其他方向的大军都会迅速围过来。”

“一旦流寇发现了朝廷大军的四面包围,他们是绝不会正面迎战的,必定是选择撤退,从地理位置上面来说,他们朝着黄洋河、车箱峡的方向,朝着镇坪方向撤退,是最好的也是无奈的选择,毕竟朝着湖广和四川方向撤退,相对安全一些,要知道朝廷的重兵几乎都分布在陕西、山西以及北直隶和山东一带,朝着这些地方撤退,等于是自寻死路。”

“也正是因为此等的分析,我注意到了车箱峡这个地方,流寇想要撤离到镇坪一带,不敢走官道,只能够选择突破车箱峡,车箱峡峡长四十里地,宽不过丈余,易入难出,地势险要,一旦流寇进入车箱峡,朝廷大军只要堵住车箱峡的进口和出口,流寇就死无葬身之地了。”

众人听着郑勋睿的分析,非常的钦佩,可他们也不敢完全相信,要知道战斗尚未展开。

徐望华思索了好一会,才慢慢开口。

“大人,属下建议派人到车箱峡一带,探查清楚情况,若是真的出现此等的战况,大人可以提醒五省总督陈奇瑜大人。”

第一百九十四章精准的分析

“可以派人前去侦查,探寻到战况,这提醒就没有必要了,若是流寇真的进入到车箱峡,那就是自寻死路,到了那个时候,也就不需要本官提醒了,陈大人自然知晓如何做的。”

徐望华脸微微有些红,他知道郑勋睿的意思。

“杨贺,迅速派出斥候,到汉南一带去侦查,告诉他们,必须要万分的谨慎,大战在即,他们必须要保证自身的安全,若是情势紧急,就不要详细探查情况了。”

这一场的讨论,看起来与延绥巡抚衙门没有多大的关系,与郑家军更是没有半毛钱的联系,汉南的金州和榆林边镇,一个在陕西的最北面,一个在陕西的最南面,距离相隔遥远,直线距离超过两千里地了,的确不需要过多的关心。

可郑勋睿的想法是不一样的,万一车箱峡之困实实在在发生了,那么就说明历史的进程,暂时不会出现任何的变化,想要改变历史,需要他做出巨大的努力,而且车箱峡之困后,流寇的发展会迅速进入一个高峰期,一直延续到崇祯十二年,才再次落入低谷,可不久之后再次的壮大,一直到推翻了大明王朝。

既然穿越了,他的责任就是改变历史,有些事情可以允许出现,但有些事情是决不允许出现的,必须要将危险掐灭在萌芽的状态。

斩杀了一个高迎祥,看来流寇同样是发展壮大了,高迎祥麾下的军士,绝大部分都依附李自成,让李自成的实力迅速膨胀起来,与罗汝才、老回回和张献忠等人,平起平坐了。

延绥各地的冬小麦已经收割,虽说数量不多,但总算是有了一些收成,延绥各地的老百姓,早就开始蓄水了,他们已经知道蓄水的重要性了。

庆阳府的知府,是郑勋睿直接推荐的,朝廷很快就同意了他的推荐。

原绥德州知州罗昌洛出任庆阳府知府,原延安府通判孙启萌出任绥德州知州,至于说延安府通判的人选,郑勋睿可不会愚蠢的推荐,那需要朝廷考虑,当然短时间之内,朝廷暂时也不会考虑的,毕竟没有谁愿意到陕西去。

罗昌洛上任之后,用了雷霆手段,迅速稳住了庆阳府的局势,官府拿出来了粮食,救济流民,同时七名商贾每家都拿出来了五千石的粮食,合计三万五千石的粮食,也全部都交给了庆阳府,这些粮食是雪中送炭,让罗昌洛有了更好的发挥空间。

绥德州是延安府辖下最大的州,当初罗昌洛就是严格按照郑勋睿和文震亨的要求行事,就任庆阳府知府之后,轻车熟路,很快就稳定了局面。

陈奇瑜的精心准备,以及准确的情报,为他换取到了打好的局面。

竹溪、旬阳、汉阴和紫阳一带活动的流寇,终于发现了官军的多路合围,他们也进行了一些零星的战斗,可发现官军做好的充足的准备,迫不得已之下,他们开始朝着金州的方向集中联合,除开老回回马守应从盐场关方向杀出一条血路,进入到了四川,其余的各路流寇,全部都集中到了兴安所。

罗汝才、张献忠和李自成等人终于聚集到了一起,他们麾下的大军,总人数达到了二十一万人,这是一个令人恐惧的数字,不过大军的战斗力如何,他们都是很清楚的,队伍之中的不少人,都是从河南、山西等地吸纳的流民,这些人没有经过大规模的战斗。

也正是因为如此,罗汝才等人不会选择和朝廷大军面对面厮杀,他们必须要找到撤退的方向,拜托官军的围攻,这是他们一贯的作战手法,早就非常熟悉了。

流寇大大小小的首领在一起商议,提出各自的见解,光是这样的争吵,就进行了足足两天的时间,意见一直都不能够完全统一,他们面对的形势已经非常的危机,官军从四面八方围过来了,最终罗汝才、张献忠和李自成三人商议之后,决定朝着镇坪的方向撤离,走官道肯定是不行的,他们选择了从黄洋河以及车箱峡方向,朝着镇坪撤退的决定。

这一切和郑勋睿的分析是完全一致的。

罗汝才等人最大的失误,就是忘记了他们麾下有二十一万大军,如此庞大的队伍,选择走山路,等同于自杀的行为,这不是小规模部队的游击战,他们选择走山路,想到的是官军不易于追捕和厮杀,可他们大军的行动,一样受到困扰,就算是训练有素的大军,达到十万人以上,轻易也不会选择走山路的。

选择官道,他们可以凭借着人数上面的优势,与官军展开厮杀,甚至可以采用丢车保帅的策略,让战斗力不强的军士去纠缠官军,去做炮灰,精锐部队趁机突围,要知道陈奇瑜调动的几路大军,想要做到指挥上的完全统一,短时间之内是做不到的。

可惜这些道理,流寇后来才明白。

流寇大军开始行动之后,天公不作美,连续的阴雨天气到来了。

流寇大军过了黄洋河,来到车箱峡的时候,他们已经没有其他的选择,只能够进入到车箱峡之内,期盼着能够越过车箱峡,直插镇坪。

密切掌握流寇行踪的陈奇瑜,得知流寇朝着车箱峡的方向撤退之后,欣喜若狂,要知道流寇有二十一万的大军,这么庞大的队伍,就算是战斗力不强,可是想要全部剿灭,那也是需要花费极大代价的,稍微不注意,让流寇撕开了一条口子,后果就难以预料,毕竟四路大军联合起来,人数也接近十五万了,队伍越大、人数越多,越是难以指挥的。

交战在断断续续之间展开,流寇的战斗力的确不怎么样,几次的中等规模的战斗,都是以流寇的惨败宣告结束,这样让陈奇瑜的信心大增。

作为五省总督,负责全面剿灭流寇的事宜,陈奇瑜当然熟悉各地的地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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