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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末传奇-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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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场上的战马,最好的是马中之王阿拉伯战马,其次是乌珠穆沁马,再次是南番马,也就是后来的河曲马,最后是蒙古马。

马匹可不便宜,西南马的价格在三十两银子左右,蒙古马的价格在五十两银子左右,南番马的价格在六十两银子左右,乌珠穆沁马的价格在七十两银子左右,至于说阿拉伯马,价格一般都在八十两银子以上。

普通百姓想都不敢想,农户每年家里能够攒下五两银子,那就谢天谢地了。

有总比没有的好,距离县学开学还有几天的时间,郑勋睿下定了决心,一定要学会骑马,再说西南马性格温顺,个头很小,学起来应该没有多大的困难。

真正开始学着骑马,郑勋睿才发觉不是那么简单的,西南马的个头太小,套上马鞍之后,看上去挺可怜的,郑勋睿的个头在一米六左右,上马之后,总是感觉到不自在。

西南马慢慢跑的时候还不要紧,可一旦加速跑起来,郑勋睿就感觉到难以保持平衡了,他原以为骑马和骑自行车差不多,只要能够保持身体平衡就可以了,其实有很大的不同,自行车完全靠人掌控,骑马就不一样了,马是活物,若是你不能够很好的驾驭,那马就要自我掌控了。

第一天骑马,不知道摔了多少跟头,好在是冬天,穿的很厚,摔不坏,夜里睡觉的时候,郑勋睿还是感觉到浑身都疼。

一夜思索,郑勋睿终于明白了一个道理,为什么战场之上,将战马形容为战士,那些骑兵爱马如命,那是因为他们与战马之间有了心灵的沟通,人马合一,那样在战场上就能够发挥更大的攻击能力了。

第二天骑马,郑勋睿变得聪明了,他时刻注意西南马的情绪,在西南马感觉到烦躁的时候,伸手抚摸鬃毛,或者是轻轻拍拍马头,西南马温顺了很多,也慢慢听指挥了。

到了第三天,郑勋睿已经能够熟练的骑马,尽管速度不是很快。

郑锦宏目瞪口呆,他勉强能够骑马,但不知道学习了多长的时间,一直都不能够熟练的掌控,看见少爷学习骑马的时候,他是非常担心的,可万万想不到,仅仅三天的时间,少爷就能够熟练的骑马了。

少爷就是少爷,毕竟是读书人,将来不一般的。

听见少爷说不要自己陪着到县学去,郑锦宏马上紧张起来,说话都有些前言不搭后语了,死活都不答应。

郑勋睿只能够屈服,乘坐马车到县学去,反正骑着个头太小的西南马,他自己也感觉到不是滋味,还不如乘坐马车。

十一月十五日,上学的日子到了。

寅时三刻,郑勋睿就从家里出发了,坐上了郑锦宏驾驭的马车。

马车的轮子都是硬的,路上稍微有小坑,坐车的人就能够感受出来,一路颠簸,快要抵达县城的时候,郑勋睿都有些承受不住了,难怪男人都愿意骑马,也很少有愿意坐马车的。

县学距离县衙不过两里地,处于江宁县中心位置,周遭是非常热闹的。

比较起来,上元县更加热闹和繁华,毕竟皇城在上元县,绝大部分的官吏都是居住在上元县的,包括南直隶六部的官吏,镇守太监和守备勋臣等等,南京京营也在上元县,军营基本都在那边。

留在江宁县的,绝大部分都是百姓和商贾。

县学辰时点卯上课,上午一般都是教谕亲自授课,主要内容大都是儒学,下午训导授课,主要是做一些补充,或者监督学生做好功课。

江宁和上元县学有三名训导,比其他的地方多出来一名训导,在县学读书,不管你有什么背景,在教谕的面前都不敢乱来,要是被教谕收拾了,可能影响到前途。

再说能够到上元县和江宁县做教谕的,那都是有些牛气的人物,都是举人的身份,学问肯定不差的,关系更是不错。

越是官宦家庭,越是重视教育,县学本来是生员上课的地方,准备参加乡试的,不过南直隶和浙江有一个传统,那就是招收一些士大夫或者乡绅的子弟,到县学读书,可能也是这种优良的传统,让南直隶和浙江的人才特别多。

郑勋睿是完全充分的吸收了这些信息的,尽管穿越的时间很短暂。

进入县城,抵达县学的时候,已经是卯时二科。

县学外面已经来了不少的学子,大概是歇息了十五天的时间,大家都是有说有笑的。

众人看见郑勋睿之后,说笑声迅速停止了,大家好像是在看到什么奇怪的事情,没有人说话,这种氛围,迅速形成了一股压力。

郑勋睿无所谓,吩咐郑锦宏在老地方等候之后,朝着县学的大门走去。

卯时三科,县学的大门会准时打开。

“这不是清扬吗,听说在秦淮河挨打了,还被解除婚约了。。。”

“不一定吧,怕是传闻,看他的样子,没什么地方受伤,根本无所谓的。。。”

“是真的,我是亲耳听到某某说的,不会有假的。。。”

“啧啧,了不起,都被解除婚约了,还敢到县学来,就不怕教谕先生啊。。。”

低声的议论传到了郑勋睿的耳朵里面,他索性站住了,对着众人开口了。

“你们也不用议论了,你们说的事情都是真的,在下在秦淮河挨打了,差点丢掉了性命,好在老天保佑,活下来了,身子骨问题不是很大,能吃能喝,没什么大碍,至于说解除婚约,确有其事,在下自己不争气,怪不得他人,诸位不必在背后嘀嘀咕咕。”

四周再次安静下来,有些话一旦说来了,也就没有什么了,解除婚约的事情,人家自己都不在乎,外人议论有什么用,所谓人之贱则无敌。

一个眉清目秀的年轻人站出来了,年轻人长得不错,可惜就是气质不好,看上去总是感觉阴沉沉的。

“清扬,你这话的语气太大了吧,被解除婚约,那就是辱没了读书人的斯文,难道还是什么光彩的事情,众人议论一下算什么,你难道不觉得羞愧吗。”

郑勋睿看了看年轻人,似笑非笑。

这个年轻人是江宁县主薄的儿子刘荣,字一石,在县学之中,也算是一号人物了,但为人不实在,总给人阴险的感觉。

“一石兄,你的意思是在下要对着众人哀嚎吗,在下被解除婚约了,大逆不道啊,辱没了读书人的斯文啊,在下要如同女人一样,整日里悲悲戚戚、以泪洗面了。。。”

郑勋睿尚未说完,周围就出现了笑声,就连开口说话的刘荣也笑了。

“清扬,在下倒不是这个意思,你既然被解除了婚约,那就低调一些,也免得大家议论。”

“多谢关心了,该怎么做在下自己知晓。”

郑勋睿没有直接和刘荣产生冲突,倒不是害怕,而是没有必要,若是刚刚穿越,就如同刺猬一样到处树敌,日后肯定不妙,再说生逢乱世,对手太多,那是最大的麻烦。

哄笑之后,几个人上前开始和郑勋睿聊天了,毕竟都是年轻人,再说郑勋睿解除婚约的事情,没有影响到他们什么,说说话是无所谓的。

卯时三科,大门准时打开。

郑勋睿进去的时候,感觉到有些不自在,他看了看四周,好像没有什么异常的,不过他总是觉得有一双眼睛盯着自己。

有人到后院去拴马,有人直接朝着学堂走去,郑勋睿稍微停顿了一下,再次看了看四周,没有什么异常情况。

摇了摇头,郑勋睿慢慢朝着学堂走去,座位都是固定的,他坐在倒数的第二排,靠着窗户的位置,这个位置很一般,其实他在县学之中的地位,也是可有可无的。

这不能不说是一种悲哀。

第九章教谕先生

教谕辰时准时进入了学堂,四周迅速安静下来了。

教谕的眼神看向了靠近窗户的位置,那里他一般是不会注意的,不过此次情况不一般了。

郑勋睿的眼神清澈,不亢不卑,教谕微微愣了一下,转移开了眼神,开始授课了。

所谓的授课,其实就是照着书本念书,教谕在上面念得摇头晃脑的,完全沉浸到书本之中,也许书本上面的文字,对于教谕来说是甘露,可是对于下面的学子来说,这就是典型的催眠曲,不好的学子已经用手撑着额头,开始打瞌睡了。

打瞌睡是需要本事的,睡的太明显了,肯定会被发现的,譬如说你趴在桌上呼呼大睡,就算是傻子都能够发现,但你若是能够坐得笔直打瞌睡,那就真的是本事了,教谕看见你的时候,以为你沉浸在文章的意境之中,其实你是在见周公。

撑着额头打瞌睡,不算是最好的本事,但也算是不错了,至少不会被第一时间发现。

郑勋睿以前是有这个本事的,但现在他不会这样做了。

教谕尽管是念书,可从教谕念书的抑扬顿挫之中,你能够准确的断句,能够断句了,就意味着差不多明白文章的意思,实在不明白的地方,可以在作业的时候,直接询问教谕,或者是询问训导。

听着教谕念书,李儒沛开始用毛笔断句。

教谕先生尽管在念书,可余光一直都在注意郑勋睿。

郑勋睿用毛笔在断句,这可是亘古未有的。

教谕差点乱了节奏,他第一次看见郑勋睿断句,学习古文最为重要的一点,就是断句,学会断句之后,跟着多念几遍,大部分的意思都明白,不明白的地方,经过稍微的指点,也就差不多了,至于说怎么理解整篇古文,能够分析出来哪些道理,那就是学子天分的问题了。

教谕对这一届的学子是不满意的,基本认定其中难以出现什么人才。

这一届的三十多个学子,基本都是贪玩的典型,最为突出的就是,没有一个学子找到他询问问题,上课全部和木头一样,这表现出来这些学子根本就没有思考。

教谕可不会将精力耗费在没有希望的学子身上,他还要为生员授课,再说开年之后,他就要离开这里,到浙江去担任知县,以举人的身份,能够出任知县,那是非常不简单的。

郑勋睿在秦淮河整出来的事情,以及被退婚的事情,教谕都知道了,刚才外面的对话,也从训导那里听到了。

一个乳臭未干的年轻人,遭遇到这么多的打击之后,肯定是萎靡不振的,甚至不会继续到县学来了,免得成为他人的笑柄,这个郑勋睿,大大方方的承认,毫不避讳,而且神清气爽,难道是收到刺激,突然明事理了。

这样的例子是不少的,一个人遭受重大打击之后,要么萎靡,要么奋起。

教谕也就是奇怪,不至于上心,都两年时间过去了,明年就是县试,江宁县的县试是非常厉害的,没有真正的学问,休想过关。

南方的学风一直都很盛,特别是南直隶和浙江一代,出了很多的大文人。

半个时辰,教谕终于念完了文章,他的任务完成了,接下来就是这帮学子自个在学堂里面学习,他不会留在这里,至于说这些学子是不是认真学习,他是不会关心的。

收拾好书籍,教谕径直离开了。

教谕前脚离开,学堂里面马上就是欢声笑语,大家开始诉说这十来日遇见哪些稀奇事情了,打瞌睡的人也不存在了。

郑勋睿可不笨,他一样在观察教谕,观察其他的学子,这帮所谓的同年,恐怕没有什么出息,没有一个认真读书的,不过这位严肃的教谕,好像也不上心,念完就走了,没有任何的讲解。

郑勋睿没有加入到大讨论之中,拿着书默默的看。

八股文是害人的东西,可就是这种害人的、死板的八股文,是读书人取得功名的唯一途径,郑勋睿没有本事纠正,那就要适应,要学好八股文。

仅仅一刻钟,教谕再次进入学堂。

学堂里面瞬间变得有秩序了,不少人慌乱的拿起书,开始大声朗读。

教谕面无表情,咳嗽两声,读书声停止下来了。

“清扬,你来一下,其余人继续读书。”

郑勋睿站起身来,跟在教谕的后面,朝着学堂外面走去。

“一石,你说说,清扬是不是接受教谕的训斥去了,秦淮河出事,被解除婚约,丢读书人的脸,还有什么资格来县学,教谕肯定是知道的,这下清扬的日子可不好过了。”

“不管他,我们继续说故事。。。”

走进后院,教谕转过身,迅速开口说话了。

“清扬,你解除婚约了,有这件事情吗。”

“回禀先生,确有其事。”

“哦,难道你不知道,解除婚约是读书人的耻辱吗。”

“学生知晓,不过事情已经发生了,学生坦然承受,不会沉湎其中,外人如何议论,学生可以置之度外,可学生若是自暴自弃,岂不是完全沉沦,再说大明律没有哪一条规定,遭遇退婚之人,不能够参加县试、府试乃至于乡试。”

“巧言如簧,难道你认为被解除婚约,还是光荣的事情吗。”

“学生不敢,《中庸》有言,闻过而终礼,知耻而后勇,好学近乎知,力行近乎仁。学生遭遇羞耻,不敢堕落,唯有奋起努力,才能够挽回失去之一切。”

教谕盯着郑勋睿看了好一会,才慢慢开口。

“两年时间快要过去,你在遭遇打击之后,能够真正领会部分的儒学思想,不简单了,为师再问一个问题,如何读书。”

“书读百遍,其义自见。”

这一次,郑勋睿回答的非常干脆,如此复杂的问题,他不可能长篇大论。

教谕的脸色缓和了一些,郑勋睿的两个回答,他还算满意,十四岁的少年,遭遇沉重打击,能够坦然应对,就凭着这份气质,也是异于常人的。

任何的一个教谕,都希望门下的学生读书有出息,桃李满天下,那是教谕梦寐以求的,尽管说开年之后就要到浙江去了,可教谕还是想着能够有杰出的学生。

“说的不错,明年六月就要参加县试,为师希望你能够好好学习,通过县试,这本书的断句很清楚,你拿去仔细阅读,上面还有一些注解,好好理解,十四岁的年纪,也不算小了,有些家族之子弟,到秦淮河去,也没有什么大不了,至于说你,还是不要去了。”

郑勋睿的脸有些红了。

“先生之教诲,学生记住了,学生一定努力读书,不辜负先生之期盼。”

“很好,境由心生,事在人为,为师相信你,还有半月时间,县学就要放春假,正月末才会继续开课,时间不多,若是有什么不懂的地方,直接来找为师。”

“谢谢先生,学生告辞了。”

看着郑勋睿的背影消失,教谕的眼睛突然眨了一下,有些话他还没有完全说出来,是想着看看这个郑勋睿,是不是真的有出息,刚才郑勋睿面对退婚事宜的态度,表现是非常突出的,恐怕没有其他年轻人能够做到如此自如,既认识到自身之不足,又能够找到走下台阶的理由,让自身不至于过于尴尬,

至于说郑勋睿,心态完全不一样了,他明白教谕先生的重要,特别是江宁县这样的地方,教谕先生对知县大人的影响是很大的,若是在县试之前,推荐一下哪个学子,这个学子就能够迅速引起知县的注意,被录取的可能性是非常大的。

当然想要得到教谕先生的推荐,仅仅靠着嘴巴说是没有用的,还要拿出来真知灼见,至少是能够直接打动教谕先生的学识,这样才有可能得到推荐。

郑勋睿有着充足的自信,大学历史系毕业的学生,参加工作之后,又拿到了中文系的学位,熟知历史,有着强硬的中文功底,难道还不能够写出来几篇好文章。

第十章东林党

从县学回家,郑勋睿的心情很好,凭着过硬的素质,他在最短的时间之内基本适应了,前世的时候,组织部门一次考核,给他的评语就是进入角色快,适应能力强。

穿越意味着什么,就是拥有金手指,能够在关键时刻发挥作用的。

郑勋睿的金手指,就是超前的认识,就是超越这个时代的卓越认识。

刚刚进门,郑勋睿就感觉到不一般的气氛,管家看见他的时候,非常紧张。

“少爷,家里来客人了,老爷出门了,是夫人出面接待,您一定注意啊。”

“究竟是什么客人,我看你吞吞吐吐的,有什么话就直说。”

管家吞了一口唾沫,显然是下定了决心,咬咬牙开口了。

“来人自称杨廷枢,是南京兵部尚书杨成大人的嫡亲孙子。”

郑勋睿的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

南京是大明的陪都,和北京一样,也有皇宫,官吏的设置与朝廷是差不多的,不过权力方面和朝廷是无法比较的。

可是有三个人不一样,南京兵部尚书,镇守太监,守备勋臣,这三人是南直隶权力最大的人,特别是南京兵部尚书,参赞机务,为南直隶官吏之首,而且手下掌控的还有军队。

杨廷枢这个人,在明末还是有一定名气的,应社的主要成员,与杨彝并称为杨顾,两人好像与东林党还有一定的联系,但不是东林党人。

明末那些有名气的人物,郑勋睿不想与他们过早的接触,毕竟在乱纷纷的局势之中,真正做到自保,而且找寻到合适的发展道路,需要不一般的冷静和睿智。

可惜穿越之后,身不由己。

看见郑勋睿的脸色沉下来了,管家连忙再次开口了。

“少爷,杨公子是为了秦淮河的事情来的,说是给少爷道歉的。”

郑勋睿的脸上露出了冷笑,道歉,恐怕没有那么简单,不过这秦淮河的打斗,为什么会牵连到杨廷枢了,难道说是杨廷枢动手的吗。

郑勋睿进入堂屋的时候,一个年轻人站起身来,抱拳稽首对着他开口了。

“清扬兄弟回来了,淮斗为那日的事情专程来道歉了,都是孝开兄弟有些激动,没有能够控制自身之情绪,才惹出了这么大的祸事,清扬兄弟万万不要介意啊。”

郑勋睿同样是抱拳稽首还礼,趁机掩饰自身的情绪。

杨廷枢,字淮斗,真切的站在了自己的面前,不会有假。

可杨廷枢还提到了一个人,孝开兄弟,应该就是龚鼎孳,龚鼎孳迎娶了秦淮八艳之一的顾横波,被称之为江左三大家之一,这个龚鼎孳,学问不错,为人和品节却是差的出奇,没有读书人的骨气,放浪形骸,先后投降李自成和满清,被后来的读书人鄙视。

看样子魂飞魄散的那个郑勋睿,在秦淮河惹出来的还真不是小事情。

“淮斗兄专程前来,在下不敢当,那日发生什么事情,在下已经忘记,淮斗兄大可不必道歉的,专程为此事而来,令在下汗颜。”

杨廷枢眼睛瞪圆了,看着郑勋睿,尽管说这是第二次见面,但前后两次的差别太大了,在青楼的那个郑勋睿,专横跋扈,对谁都不在乎,口气大的惊人,整一个蛮横嚣张的小霸王。

“这个,清扬兄弟大人大量,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在下还是要解释一下的,那一日也是众人聚会,专程迎接卸甲归田的钱老先生,子常、麟士、竣公、天如和孝开等人,一起邀约到秦淮河,谁知道巧遇了清扬兄弟,因为言语不和,又因为孝兄弟开年岁尚小,没有忍住,故而发生冲突,在下和众人没有来得及插手,才发生了后来的事情。。。”

杨廷枢还在详细解释,郑勋睿的脸色却已经发白了,他万万想不到,在秦淮河的这一冲突,竟然有如此大的蹊跷,杨廷枢说出来的每个人都不简单。

钱老先生,也就是钱谦益,万历三十八年的探花,崇祯元年任礼部右侍郎,因为皇上推行枚卜大典,也就是会推内阁大臣,钱谦益被推荐上去,遭遇礼部尚书温体仁、礼部左侍郎周延儒弹劾,揭发其聚党结派,被皇上免去了一切职务,成为了老百姓。

子常,就是杨彝,麟士,就是顾梦麟,竣公,就是吴伟业,天如,就是张溥。

这些人在历史上都是大名鼎鼎的,其中的张溥如今已经有着很大的名气,天启四年的创办了应社,联合了一帮年轻的读书人,评论时政,发泄情绪,颇似后世的愤青。

吴伟业同样是江左三大家之一,是张溥的学生,而杨彝,是钱谦益的学生。

张溥、杨廷枢、杨彝、顾梦麟和吴伟业等人,都是应社的成员。

钱谦益为江左三大家之首,是东林党的主要骨干。

皇上推行枚卜大典,钱谦益就是依靠着东林党的支持,才被推举为内阁大臣的,皇上也正是担心朝中的朋党之争,一怒之下免去了钱谦益所有的职务,贬为百姓。

钱谦益到南京来,是被免去了所有的职位,准备回到家乡苏州去,诸多的年轻人得到了消息,聚集南京,专门宴请钱谦益,其中的杨彝还是钱谦益的学生。

郑勋睿这个时候到秦淮河去凑什么热闹。

杨廷枢说完之后,发现郑勋睿还在沉吟,有些奇怪,咳嗽了两声。

一边的马氏,终于知道了冲突为什么发生,脸色也有些发白,一个女人家是不可能知道那么多事情的,她看着儿子,索性不开口说话。

被咳嗽声惊醒的郑勋睿,定了定神,面带微笑开口了。

“淮斗兄做出如此之多的解释,在下很不好意思了,那日发生冲突,都是在下的不是,应该是在下道歉才对,淮斗兄既然来了,在下还是那句话,过去之事,在下已经全然忘记了。”

“不知道清扬兄弟对钱老先生是如何看待的。”

杨廷枢问出来这个问题,马上让郑勋睿警惕了,不知道这杨廷枢是什么意思。

“钱老先生文采飞扬,在下很是敬佩,其他的方面,在下不是很了解,不便做出过多至评论,还请淮斗兄谅解了。”

“清扬兄弟出身名门望族,风度翩翩,话语严谨,在下很是佩服啊。”

“淮斗兄弟客气了,在下年岁尚小,学识不足,若是随便议论时局,岂不是妄自菲薄了。”

杨廷枢的脸色有了一些变化,郑勋睿间断的几句话,隐含的意思,令人回味,和那一日的感觉完全不一样,这人怎么可能在短时间之内,出现如此之大的变化。

难道说名门望族的子弟,真的是深藏不露。

交谈不知不觉展开了,杨廷枢说到了对时局之认识,说的有些直接,不过郑勋睿每次都是从容回答,不予评价,表现出来意思就是,可以关心时局,但少议论,若是真的有本事,那就努力做出来让众人看看,不要空谈。

郑勋睿的见解,让杨廷枢大为震惊。

晚饭是马氏亲自安排的,杨廷枢没有拒绝,他是很少在不熟悉之地方吃饭的,可这一次是例外,和郑勋睿举杯豪饮,喝醉之后被郑锦宏驾着马车送回去的。

郑勋睿一直都很清醒,和杨廷枢的交谈,他也是殚精竭虑,非常重视,所透露的观点可谓是集大成之认识,他不想得罪杨廷枢。

郑勋睿想到更多的是钱谦益,东林党的骨干成员。

他对东林党的认识很不好,对钱谦益的认识同样不好,江左三大家之钱谦益、吴伟业、龚鼎孳,除开吴伟业的骨气稍微强一些,其余都是稀松的,根本没有读书人的骨气,更可怕的是没有信仰。

至于说东林党,后世的评价毁誉参半,但最重要的一点,是东林党的组成,乃是江南的士大夫和商贾,这是典型的官商结合。

士大夫不遗余力的为商贾呐喊,免除各种的商贸赋税,增加农业赋税,导致商贸赋税大幅度下滑,农民负担大幅度的增加。

灾荒连连的时候,这是很致命的事情,结果就是农民不堪忍受负担增加,爆发了农民大起义,朝廷的赋税更是大幅度的下滑,无力应对农民起义和后金的攻击,大明最终轰然倒塌。

大明灭亡的原因有很多,可东林党在其中起到的坏作用,是非常明显的。

所以郑勋睿对东林党的认识是很不好的。

第十一章家务事

郑凯华来到堂屋的时候,一脸的单纯。

看着郑凯华的神色,郑勋睿暗暗感慨,他发现自己想的太简单了,十二岁的郑凯华一点都不简单,决不能够用后世的眼观去看待,试想一个从小都在备受屈辱和不重视环境之下长大的少年,心思怎么可能不复杂,加之早熟是时代对男人的要求,这一切都导致了郑勋睿的认识出现了偏差。

秦淮河的事情、退婚的事情,以及做出来那些让人唾弃的事情,为什么能够广为流传,为什么外面都知晓了,这些都是家族内部的事情,隐瞒都来不及,还有这一次杨廷枢专程到家里来拜访,绝不是无缘无故的,有因才有果,郑勋睿很清楚这一点。

认真整理思路之后,他将怀疑的目光对准了郑凯华。

通过近十来天的观察,他发现了郑凯华不一般的地方,在长辈的面前,郑凯华表现的单纯善良无辜,好像什么都不懂,可背过身来,郑凯华关心府里发生的点滴的事情,时时刻刻都在打听,而且每次打听到什么消息之后,都会出去一会的时间。

郑凯华找到郑锦宏打听了不少的事情,包括县学里面的事情,单纯的郑锦宏是不会有任何防备的,有什么说什么,郑凯华甚至找到了荷叶与玉环打听情况。

还有就是孙氏的表现,更加不正常,郑凯华几乎每天下午都会到孙氏的房间里面去,进去的时候脸色平静,出来的时候面容严肃,好像是在思考什么。

通过这些现象,郑勋睿很快认定了暗中作怪的就是孙氏和郑凯华。

郑勋睿不打算惩罚郑凯华,毕竟是一家人,以前的郑勋睿,可能是做的太过分了,再说郑凯华是庶出,孙氏是妾侍的身份,在家里是低人一等的,为了能够争取到最大的利益,算计他郑勋睿,是很正常的事情。

“凯华,坐下吧,我们兄弟之间,很少交谈,我想和你好好探探。”

“哥哥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若是要弟弟去做,吩咐就是了。”

“没什么事情,就是想着和你好好谈谈,你不要着急,二娘那里我已经说过,今夜你就在我这里睡觉。”

郑凯华的脸色微微变化了,他不知道这个出现巨大变化的哥哥,又会想出什么招数,让他痛不欲生,从小到大,他都被这个哥哥压得喘不过气来,可以说是生活在恐惧之中,可惜人家是嫡亲的,他是庶出的,地位差别太大了。

“弟弟,这些年以来,我这个做哥哥的,对你很是轻视,做了一些不好的事情,让你生活在恐惧之中,想起来都感觉到是耻辱,我也不想多解释什么,希望过去的能够过去。”

“我也清楚,你内心的怨气,短时间是不可能消除的,不过有一句话你要记住,兄弟同心其利断金,若是我们之间生出太多的罅隙,这些罅隙慢慢积累,到了无法挽回的地步,倒下的就是郑家了,到时候你也得不到任何的好处。”

郑凯华的脸色慢慢变得阴沉,依旧没有开口说话。

“我所说的过去的事情,就让他过去,是有着两层含义的,第一层含义刚才已经说了,过去我对你的伤害,希望你能够慢慢消化,不要总是堆积在内心,那样对你也不利,至亲之人都不能够信任,将来你还能够信任谁,带着如此的侫气,你怎么可能与他人很好的相处,第二层的含义,是你过去所做的对我不利的事情,也都过去了,我们兄弟之间不要计较。”

“家里的很多事情都传出去了,导致郑家成为了笑柄,这其实对你也是不利的,你毕竟是郑家的子弟,家族名声不好,你一样受到牵连,他日就是想着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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