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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末传奇-第20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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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大人和吴大人真的是雄辩,本官真的是佩服了,不过本官有件事情也很是奇怪,既然二位大人,还有顾梦麟大人、陈子龙大人,能够借到粮食,难不成甘大人上任之后,你们就无处借粮食了,北方去岁到今年的情况,岌岌可危,遭遇到了灾荒,你们没有想着到处去筹措粮食,却忙着将收上来的漕粮迅速拿去还了,依照本官的想法,你们就是不将皇上和朝廷放在眼里,或者说你们是故意为难甘大人。”

“本官不想说的如此之过分,可你们之做法,已经让本官觉得不吐不快了,你们这就是企图控制漕运,达到不可告人之目的,本官说你没大逆不道是完全准确的。”

甘学阔的身体微微发抖,他已经明白了一些什么,张溥如此的肆无忌惮,很大的可能就是他甘学阔被东林党人暂时放置到一边,淮北以及漕运总督府的事宜由张溥等人出面处理了,这才多长的时间,半年都不到,难道朝廷里面的钱士升和侯询等人,就如此的沉不住气了,就要做卸磨杀驴的事情了。

“张大人,本官想知道你究竟有何办法恢复漕运。”

“甘大人,下官的办法很简单,严惩阻碍漕运之人,唯有如此,方可震慑那些宵小,方可在最短的时间之内恢复漕运。”

张溥的话语,让甘学阔倒吸一口凉气,张溥太狂妄了,以为在淮北可以如同京城那样,说到什么就做到什么,来到淮安不过旬月时间,既没有到淮北各处去看看,也没有详细了解淮北以及漕运的实际情况,就大规模出手了,这岂不是想着彻底搅乱淮北之局势。

“张大人,你可要仔细了,事情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

甘学阔还是忍住了怒气,想着劝解张溥,不要和马士英等人彻底的闹僵,毕竟张溥只是理漕参政,闹僵了无所谓,可他这个漕运总督不好过日子。

“甘大人,下官想好了,下官的奏折,已经递到京城去了。”

张溥的这句话,犹如一磅炸弹,让书屋里面瞬间没有了声音。

很快,甘学阔慢慢站起来,他知道事情已经到了无法收拾的地步,也知道张溥在春假期间,做了很多他不知道的事情,甘学阔内心不仅仅是愤怒,还有悲哀,他不知道是怎么了,为什么曾经赫赫有名的东林党人,为什么会为了党争,到了无所不用其极的地步。

“张大人,既然你已经做出了决定,本官看今日之商议也就没有必要了,本官希望你能够恢复漕运,本官等着你的好消息。”

甘学阔说完,率先离开了东林书屋。

马士英等人也跟着离开了。

张溥、吴昌时和龚鼎孳三人留在了书屋。

吴昌时的脸上没有丝毫的表情,自始至终都没有开口说话。

龚鼎孳脸上带着兴奋的神情。

“天如兄,你今日的表现太棒了,我倒是要看看,马士英和吴伟业他们还能够想到什么好的办法,只怕朝廷的圣旨马上就要下来了。”

吴昌时冷不防的开口了。

“我倒是觉得,如何恢复漕运,也需要考虑。”

龚鼎孳瞪了一眼吴昌时,跟着开口。

“未之,这是甘大人考虑的事情,哪里轮得到你我和天如兄考虑。”

龚鼎孳的话语刚刚说完,脸色阴沉的甘学阔进入了书屋。

“想的不错啊,不过本官的奏折也要到朝廷去了,既然张大人和龚大人有着不一般的能力,那本官就向朝廷举贤了,这漕运的事宜,自然也是诸位操心,前面想着把水搅浑了,后面想着本官来擦屁股,这等的想法,怎么会出自于你们之口,本官实在不明白。”

龚鼎孳的脸色一下子变得如同麻酱,张溥的脸色也是发白,张了张嘴,却说不出什么话来,他其实也无法做出解释。

第六百三十七章天赐良机

仅仅两天时间,淮安发生的一切,郑勋睿就知道了。

徐望华、郑锦宏、马祝葵、赵单羽、罗昌洛、梁兴力和李岩等人来到郑勋睿的府邸,进入到书房,发现郑勋睿的脸上带着舒心的微笑。

徐望华脸上也露出了笑容,应该说他一直严密关注南直隶发生的任何事情,南京一直都比较稳定,户部尚书王铎很是平稳,丝毫没有挑事的迹象,淮北的甘学阔也变得老实,没有乱动的迹象,这不是好情况,毕竟人家不动作,不好找寻到突破口。

能够采用的办法几乎全部都用上了,洪门钱庄慢慢在笼络南直隶大部分的士大夫和商贾,郑凯华和孙进如等人为此忙的不亦乐乎,洪门也在慢慢掌控各地的商贾,等候郑勋睿的命令,在适当的时候开始推行经营许可证的发放事宜,郑家军更是在南京城立足下来,成为各方都关注的一支重要力量。

但这些事情,节奏不可能很快,而且也只能够起到辅助的作用,郑勋睿真正统领南直隶还是需要从官府下手。

南直隶的情况并非特别乐观,郑勋睿离开淮安之后,淮北的局势有了一些动荡,从洪门以及洪门钱庄禀报的事宜之中就能够看出来,一些士大夫和商贾开始有意无意的对抗洪门,东林书院也派人专门到淮安、凤阳和扬州等地,积极展开联系。

至于说南京,维持了表面上的稳定,这就是郑勋睿不可能完全掌控局面,以南京六部为例子,郑勋睿完全掌控兵部、礼部、刑部以及工部,但吏部和户部尚未在完全掌控之中。特别是户部,管辖南直隶的赋税,其库存的白银没有放入到洪门钱庄。

这种情况的长期延续,对于郑勋睿和郑家军来说都是很不利的。

做事情需要慢慢来,打好基础,但更需要雷霆一击。

如今的形势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就算是甘学阔个王铎等人表面上老实,徐望华也要找到机会出手,让郑勋睿在最短的时间之内掌控南直隶,毕竟皇上和朝廷的注意力全部都集中到流寇那边去了,无暇更多顾及南直隶的事宜。

想不到这个时候,张溥等人忍不住了,居然跳出来动手了,这岂不是天赐良机。

“大人,张溥、吴昌时和龚鼎孳等人发难。属下觉得这是最好的机会。”

“徐先生,南直隶的事宜,一直都是你和李岩等人关心的,张溥等人跳起来了,机会也就出现了,你就说说该采用什么办法来应对。”

徐望华看了看李岩等人,不慌不忙的开口了。

“属下觉得做好两个方面的准备,其一是将事情闹大。让甘学阔等人无法收拾,最终不得不灰溜溜的离开。这个所谓将事情闹大,甚至还要影响到南京和南直隶其他的地方,其二是狠狠的打击张溥等人,让他们永无出头之日,借着这个机会,基本铲除东林党人在南直隶的力量。属下希望张溥等人,最好是在暴怒之下,做出不理智的行动。”

郑勋睿点点头。

“这个计划不错,具体怎么做有计划了吗。”

“属下目前想到的是应对淮北之局面,主要做三件事情。第一件事情,让漕运彻底瘫痪,朝廷需要三百万石的漕粮,属下让他们一粒漕粮都得不到,第二件事情,让淮安、凤阳和扬州等地乱起来,官吏无心做事情,士大夫和商贾对官府有怨言,甚至是闹事,第三件事情,让卫漕兵丁无法稳定,甚至聚众闹事。”

郑勋睿看着徐望华,面带笑容开口了。

“徐先生,你的办法可够狠的,要是皇上和朝廷知晓了,岂不是责怪你大逆不道,想要造反啊,当心小命不保啊。”

郑勋睿很少开玩笑,但开玩笑就意味着心情很好。

徐望华的计划得到了郑勋睿的肯定,心情也是很好的。

“属下跟随在大人身边,什么都不怕,大树底下好乘凉。”

徐望华说出来这句话之后,众人都跟着笑了。

郑勋睿很快严肃起来了,穿越这么多年,他基本改变了历史,但真正的改变历史,不是目前的状况,只能够说他正在朝着改变历史的道路上大踏步的前进,一个又一个的挑战和博弈正在等候,他需要去逐个的战胜。

关注流寇事宜,以及大明整体局势的同时,郑勋睿也没有忘记回忆历史上的事情,在他的记忆之中,崇祯十三年将再次出现大的灾荒,此次的灾荒不仅仅影响到北方,还会影响到南方,北方是大规模的旱灾,而南方则是大规模的水灾。

北方的京畿、山东、河南、山西、陕西等地,因为灾荒赤地千里,百姓挖草根剥树皮,甚至出现父子相食的局面,山东的蝗灾更是导致千里无人烟。

南方则是苏州、松江和湖州等地的水灾,因为大雨,导致堤岸垮塌,被淹没的房屋不计其数,垮塌的房屋也是不计其数,水灾导致米价暴涨,一斗米价格达到了四钱银子,寻常的百姓根本买不起,没有了活路。

出现这样的局面,各级的官府不仅没有想方设法的救济灾民,反而变本加厉的盘剥,导致加入到流寇队伍之中的人越来越多。

其实在正月的时候,北方的灾情就开始体现出来了,河南、山西、京畿、山东乃至于湖广等地,出现了规模不等的流民,因为流寇规模的壮大,不少的流民被各地官府当作流寇对待,毫不留情的斩杀。

至于说说南方的水灾,应该是在夏季爆发的。

按照郑勋睿的性格,应该是想方设法的救济百姓的,可穿越这么多年了,郑勋睿发现自己的心慢慢变得硬了,他没有想到去救济北方的灾民,而是想到利用这样的时刻,壮大自身的力量,打击朝廷。

这样做倒不是说郑勋睿变得冷血,他完全是从大局出发的,崇祯年间灾荒无数,凭着个人的力量,根本无法救济,最好的办法就是掌握权力,推行以民为本的思想,从根本上改变各级官府的态度,让官府将百姓的温饱放在第一位,这才能够从根本上解决问题。

“徐先生的办法不错,不过实施的时候,需要仔细考虑,我有两个建议。”

“其一,让马士英、粟建成、吴伟业、顾梦麟和陈子龙等人辞官,甘学阔不是想着让他们辞官吗,那这次就遂了其心愿,需要告诉马士英等人,此次辞官,意味着什么事情都不做了,洪门同时停止给淮安府和山阴县的银两补助,就让张溥等人去打理。”

“其二,要求洪明成加强洪门的力量,将关注点重点投入到淮北各地,短时间局势的变化,必定有一些士大夫和商贾三心二意,告诉洪明成,对于那些冒头的士大夫和商贾,首先劝诫,若还有人不听招呼,那就毫不留情的予以打击,必要的时候,可以让郑家军暗地里出手,锦宏,你给洪欣贵说说,这段时间协助洪门温控淮北的局势。”

郑勋睿的建议,无异于釜底抽薪,让漕运总督甘学阔陷入到绝境之中。

漕船为洪门掌控,没有郑勋睿的命令,漕船基本不会动,征收漕粮的事宜,依靠的是淮北各级的官府,尽管张采和杨彝分别出任了凤阳府知府和扬州府知府,但这两地的官吏,因为收入的大幅度下降,早就不爱做事情了,这就必然影响到漕粮的征收。

甘学阔尽管出任漕运总督近半年的时间,根本撼不动洪门,洪门背后有驻扎在淮安的郑家军支持,甘学阔肯定是清楚这一点的。

甘学阔更是动不了各级的官府,各级的官府与洪门的关系密切,已经是共存共荣,就算是凤阳府和扬州府也不例外,官吏依旧与洪门的联系紧密,甘学阔动不了洪门,就动不了各级的官府。

这些情况,张溥等人根本不了解,就贸然的动手,这岂不是找死。

众人散去,徐望华、郑锦宏和李岩三人留下来了。

“徐先生,锦宏,李岩,我们一旦动作,就要保证取得绝对的胜利,调查署对张溥、杨彝、张采、龚鼎孳和吴昌时五人也进行了分析,这五人并非是铁板一块,这里面的吴昌时,与其他四人有所不同,吴昌时此人深沉阴险,做事情更多考虑自身的利益,也更加的务实,可以为我们所利用,张溥已经给朝廷写去奏折,想着大动干戈,那我们也不能够仅仅从淮北乃至于南直隶来下功夫,我们还要关注京城的局势。”

“我已经给周延儒大人写去了信函,相信周大人看到了信函之后,知道该如何做,应对目前的局势,我们不要一味采取打压的态势,又打又拉才是我们应该做的,皇上每次处理事宜,都采用这等的办法,我们也要采用,这样能够事半功倍。”

“此次的博弈,由徐先生负责,需要动用任何的力量,徐先生可以直接做出决定,李岩,你跟随在徐先生的身边,要多多学习,更要提出来切实可行的建议和意见。”

第六百三十八章面对选择

出任内阁首辅之后,周延儒可谓没有一天安心的日子,南直隶的事宜刚刚处理下来,李自成和张献忠等流寇又开始闹腾,这一次皇上是下定了决心,一定要彻底剿灭流寇,甚至不惜调动了松江总兵刘良佐进入湖广,当然,说起来这里面也有杨嗣昌和高起潜的功劳,两人一番流寇不灭、天下不宁的论断,得到了皇上的首肯。

剿灭流寇可不是嘴上说说那么简单的事情,这里面牵涉到太多的事情,征战厮杀,其实打的就是粮草和供给,几十万的大军去和流寇厮杀,要是粮食的供给跟不上,后果不堪设想。

这样的大事情,当然是内阁负责了。

这个时候,周延儒的注意力不得不再次集中到淮安,不仅仅是周延儒,内阁所有人的眼光都集中到了淮安,去岁北方的气候不好,遭遇到了灾荒,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北方这些年就没有安生过,一直都是遭遇到诸多的灾荒,后金鞑子侵袭北直隶等地之后,各地一直都没有复原,加之遭遇到天灾,就更是无法维持下去了。

陕西、山西、河南、山西、山东以及北直隶不少的地方,都遭遇到了灾荒,巡抚请求救济的奏折时时刻刻送到京城,送到内阁,要是一个两个地方遭遇到灾荒,朝廷还能够应对,可这么多地方都遭灾了,朝廷也是没辙。

大军粮草依靠北方赋税的征收,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了,到如今各地巡抚都在叫苦,他们连地方卫所大军都难以维持了,就更不要说负担孙传庭麾下的十余万大军了。

从实际情况来看,唯一能够依靠的就是漕粮了。

去年底的时候。户部经过了准确的计算,经过内阁商议,奏请皇上同意之后,要求漕运总督府必须运送三百万石粮食,这比前些年多出来一百万石,主要还是考虑到北方遭遇的灾荒。可剿灭流寇的大战铺开,三百万石粮食就远远不够了,就按照皇上给与的半年的期限,至少也需要再增加一百万石的粮食。

内阁商议之后,奏请皇上批准,已经准备给漕运总督府敕书了。

漕运总督甘学阔以及南京户部尚书王铎等人,悉数都安静下来了,这种情况的出现,让周延儒高兴。甘学阔和王铎等人,都是准备和郑勋睿大干一场的,可能是遭遇到了麻烦,或者是吃了一些苦头,不愿意轻举妄动了。

郑勋睿在淮安多年,有了非常雄厚的基础,甘学阔等人想着短时间之内扳倒郑勋睿,就是不可能的事情。既然甘学阔不想着很快扳倒郑勋睿,那就可以将主要的精力集中到漕运之上。这样漕粮的运输至少能够得到保证。

偏偏这个时候,张溥、张采、杨彝、吴昌时和龚鼎孳等人的奏折到了朝廷。

看到张溥等人的奏折,周延儒气的脸色发青、脊背发凉。

张溥等人的矛头直接指向了郑勋睿,尽管在奏折里面暂时没有提到郑勋睿的名字,但以谋逆之罪控告和弹劾马士英、粟建成、吴伟业、顾梦麟、陈子龙,还有已经离开淮安到南京出任南京兵部郎中的李岩。这就是指控郑勋睿谋逆。

周延儒压根瞧不起张溥等人,只有一张嘴,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本来想着淮安还有甘学阔坐镇,想不到甘学阔镇不住张溥等人。

淮北一旦闹起来。可想而知漕运会遭遇到什么样的情形,甚至可能完全瘫痪,现如今已经到了关键时刻,漕运若是瘫痪,朝廷将遭受大重大的打击。

周延儒暗骂张溥等人狗屁不通,为了一己之私利,不管不顾朝廷大局,如此关键时刻弹劾马士英等人,要是马士英等人一窝蜂的辞官不干了,那甘学阔肯定只有去跳大运河了。

周延儒知道情况不对,他马上拿着张溥等人的奏折去司礼监,找到了秉笔太监王承恩,从朝廷的大局出发,周延儒认为暂时不要理睬张溥等人的奏折,内阁可以要求甘学阔,排除一切的困难,恢复漕运。王承恩只是稍稍思考了一下,就同意了周延儒的决定。

事情到这一步远远没有结束,让周延儒最为担心的情况果然出现了。

甘学阔、马士英、粟建成、吴伟业、顾梦麟、陈子龙等人的奏折也到内阁了,全部都是一个模式,要求辞官归家。

马士英等人辞官,这可以理解,但漕运总督甘学阔居然也辞官,这就让周延儒奇怪了,稍稍思索之后,他很快明白了其中的奥妙,看来东林党人也不是铁板一块,内部出现了大问题,应该说这是很好的机会。

接到奏折,周延儒思索清楚之后,准备再次去找王承恩商议。

也就在这个时候,他收到了郑勋睿的来信。

来信当然是通过最为秘密的方式送达的,任何人都不可能知晓。

周延儒将自己一人关在书房里面,仔细阅读了郑勋睿的来信。

这封信函看的周延儒脸色发白,他终于知道了郑勋睿的厉害之处,以前说郑勋睿少年老成,有着不一般的本事,周延儒觉得有过于夸奖的意思,可这一次不一样了。

郑勋睿的信函里面所说的事情,全部都是周延儒最为担心的事情,说的不客气一些,全部都是击中朝廷要害的事情。

周延儒不得不考虑郑勋睿的志向了。

郑勋睿的胃口很大,其心中装着的是整个的大明江山。

想到这一点,周延儒不寒而栗,他仔细思索和署理了郑勋睿这些年来的所作所为,高中状元之后,主动申请外方,离开了京城这个是非之地,也就离开了桎梏的环境,在延安府、绥德以及陕西,郑勋睿步步为营,逐渐掌控局势,郑家军不断发展壮大,后来郑勋睿出任漕运总督,郑家军一部分的将士留在了陕西,依旧掌控陕西的局势,继任的陕西巡抚文震亨,也是郑勋睿的至亲,郑勋睿在淮安的所作所为就不用说了,完全掌控了局势。

郑勋睿收复了复州、金州和旅顺等地,可这些地方的官吏,悉数都是郑勋睿举荐的,也都是郑勋睿的心腹,复州等地实际上也是郑勋睿直接掌控。

郑勋睿每到一个地方,都是在很短时间之内掌控局面,此次到南京去了,岂不是也能够在最短的时间之内控制整个的南京、乃至于南直隶。

看完信函,周延儒开始了沉思。

何去何从,他必须要有一个选择,虽说目前行动上面尚不需要表露出来,但内心必须有数,否则大变时刻到来,会措手不及。

周延儒目前的身份很是特殊,身为内阁首辅,但没有得到皇上绝对的信任,而且所做的事情也不是那么光彩,和以前担任内阁首辅的时候完全不一样了,按照他自身的理解来说,可能是被作为一颗棋子,一旦完成使命,就会被毫不犹豫的踢开,甚至身家性命都出现问题。

这个可能性,郑勋睿也看到了,在信函之中隐隐指出来了。

皇上代表的是正统,郑勋睿就算是将来能够成就霸业,但也是造反。

这让周延儒很是犹豫,不过这样的先例,历史上多的是,隋朝灭亡,大唐屹立,唐高祖李渊就是大隋的臣子,宋朝的赵匡胤,同样是黄袍加身。

难道皇上就值得他周延儒那样的卖命吗。

天黑了,管家几次走到书房前面,听了听里面的动静,小心翼翼的离开,最近一段时间,老爷时常独自在书房里面沉思,这已经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不过这一次的时间很长,管家时不时的来看看,也放心一些。

晚饭已经端来好几次了,管家曾经开口询问了一次,得到的是周延儒的斥责。

可不吃饭也不行,管家只能要求厨房时刻等着,一旦老爷走出书房,厨房就要端上可口的饭菜,可不能够让老爷的身体受到损害。

终于,老爷走出了书房。

接着外面微弱的灯光,管家发现老爷的神色很是凝重,但这样的凝重,与以往有着很大的不一样,好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

管家不敢询问,只能够是请老爷吃饭。

周延儒看了看管家,脸上露出了一丝的笑容,他所能够信任的人不多了,特别是此次出任内阁首辅,府里的下人根本不可能完全清楚,其中必定有锦衣卫和东厂的番子,这没有什么奇怪的,本来就没有得到皇上完全的信任。

但管家是绝对忠心耿耿的。

“管家,你做好准备,帮助我办一件事情。”

“老爷吩咐就是。”

“我写了一封信函,你想办法将信函送到南京兵部尚书郑勋睿的手中,你要记住,绝不能够让任何人知晓,这是关乎身家性命的事宜。”

管家点点头。

“老爷放心,小的拼却性命,也要做好这件事情。”

“我相信你,要不然也不会要你来做这件事情了,府里的事情,你也是知道的,平日里多多关注,特别是那些后来进入府邸做下人的,要注意他们的一举一动,府里一些关键的地方,不准他们靠近。”

说完只写之后,周延儒拍了拍管家的肩膀。

“我有很长时间没有喝酒了,今日你陪着我饮酒,什么都不想。”

第六百三十九章实际行动

收到了比较紧急的奏折,尤其是牵涉到南直隶的奏折,周延儒一般都是第一时间赶到司礼监,找到秉笔太监王承恩商议的,不过这一次情况有些不一样,周延儒耽误了接近一天的时间,翌日才前往司礼监。

王承恩的脸上带着微笑,看着奏折不经意的开口了。

“如此重要的奏折,牵涉到的面不小啊,咱家记得上次和周大人商议,就是要稳定淮北的局势,莫不是周大人想到了其他的可能。”

周延儒眼睛微微眯了一下,他很清楚,王承恩有些怀疑,为什么没有第一时间前来商议。

周延儒和太监之间的关系一般,此次要不是皇上提出了不一般的要求,他也不会和王承恩之间有着如此紧密的联系,太监本来就是残缺之人,身体上的残疾,必然影响到心理上的残疾,从历朝历代太监误国就能够看出其中的端倪,不过皇上如此的信任太监,周延儒也是没有其他的办法。

记得天启年间的时候,先皇异常信任魏忠贤,弄得满朝怨言,皇上上任之后,进行了大力的整顿,彻底剿灭了魏忠贤和阉党,可惜没有几年的时间,皇上就开始信任太监,将不少的事情交给太监去办理,相反皇上压根不信任朝中的文武大臣了。

现如今就更是这样了,皇上对郑勋睿高度的猜忌,到了走火入魔的地步,由此及彼,皇上更是不会信任朝中任何的文武大臣。

这肯定不是好事情,不过这也是皇上的逆鳞,没有谁敢触碰,恐怕到时候就不是廷杖的问题,而是直接杀头的罪过了。

王承恩的怀疑代表了皇上的怀疑。周延儒决不能够小视。

“王公公说笑了,昨日接到奏折,本官食不甘味夜不能寐,一直都在苦苦思索,想着能够有什么好的应对办法,若是让局势如此的发展下去。肯定会闹出来大问题,到时候淮北的局势不能够收拾,漕运彻底瘫痪,影响的就是朝廷的大局了。”

王承恩微微点头,没有开口说话。

“前几日王公公和本官商议的应对办法,应该是从稳定淮北局势出发的,只要能够维持漕粮的运输,哪怕是付出一些代价也是值得的,张溥、张采、杨彝、吴昌时和龚鼎孳等人。其奏折说到的事情,不算是太出格,但关键时刻闹这么一出,那就不妥了。”

“王公公也知道,这张溥等人,断无法维持漕运,他们都做过监察御史,潜意识里面就有着评说天下的习性。。。”

“周大人说的是啊。咱家也想起来了,这东林书院、复社和应社的读书人。不都是嘴皮上的功夫好吗,皇上登基以来,屡屡依靠他们,可结局如何啊,就是一帮耍嘴皮子的迂腐读书人,偏偏还想着玩什么权谋。不自量力。”

王承恩突然插进来的这些话,让周延儒非常的吃惊,他很清楚,王承恩在他的面前是不会随便开口说话的,既然说到了对东林党人的印象。那就是代表皇上对东林党人的看法,当然这里面还有王承恩的幸灾乐祸,毕竟皇上登基之初,几乎剥夺了所有太监的权力,信任满朝的文武,特别是信任东林党人。

王承恩的这段话可不简单,其实就是提醒周延儒,尽管说目前对付的是郑勋睿,但也不能够和东林党人走的太近,否则同样出现问题。

周延儒内心一阵恶寒,皇上这都是用的一些什么办法啊,让东林党人来对付郑勋睿,明知道张溥等人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还要求他们到淮安去,捅出来的篓子,岂不是内阁帮着来缝补吗,到时候皇上将郑勋睿和东林党人一并收拾了,可以得到最大的好处。

“王公公说的是啊,本官就是担心淮北的局势啊,这漕运是万万不能够耽误的,户部的敕书,马上就要发往漕运总督府,今年四百万石的漕粮,是必须要保证的,眼看着三月份就要开始的漕运,恐怕是难以恢复,本官也是着急啊。”

王承恩点点头,却突然转移了话题。

“周大人,这甘学阔、马士英、粟建成、吴伟业、顾梦麟和陈子龙等人悉数都辞官,这里面是不是有郑勋睿大人的撺掇啊。”

周延儒没有马上开口,而是看了看王承恩。

“本官昨夜就想过这件事情,要说甘学阔递上来辞呈,只是明确了一件事情,那就是张溥等人的所作所为,甘学阔是不知道的,既然如此,那他出任漕运总督,就有些名不副实了,下属不服从安排,还不如辞去漕运总督省事。”

“周大人的分析精辟,这东林党人之间,也真真的有趣,放着头号的对手郑勋睿不去对付,内部却出现了这么大的问题,咱家看他们真的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王承恩一味的贬低东林党人,周延儒已经不觉得奇怪了。

“至于说马士英等人的辞呈,本官也觉得可以理解,王公公想想,这么大的事情,甘学阔应该是知晓的,也应该站出来说话,偏偏连甘学阔都递上来辞呈了,那马士英等人还有什么希望,换做本官也要这样做啊。”

王承恩摇摇头,表示不理解。

“这读书人的想法真的是怪了,既然张溥等人挑衅,那就要为自身辩驳啊,这总是闹辞官,以为是小孩子之间的玩闹啊。”

见到王承恩不再将矛头指向郑勋睿,周延儒也是暗暗松了一口气。

“周大人,若是准了这些人的辞呈,事情会如何,若是不准这些人的辞呈,又该如何做。”

王承恩终于点到了最为关键的地方,这也是周延儒思考最多的问题,他仔细看了郑勋睿的信函,对于郑勋睿提出来的建议也不是特别的赞成,当然他前面的想法,也出现了很大的变化,否则不可能耽误一天的时间。

“王公公提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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