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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末传奇-第10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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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找死,再说他们的利益没有太大的损耗,此次的漕运,省去了投文过堂的相关费用,算算赚到的银子,可能比以前还要多。

看在银子的份上,谁会找无趣。

第二批的漕粮运送出去之后,郑勋睿松了一口气,他要开始亲自审讯那些漕帮的帮主了。

审讯的第一个漕帮帮主,是宿迁帮的帮主。

宿迁帮在漕运十大帮之中,力量属于下游的。

宿迁帮的帮主,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张的五大三粗的,看上去就是跑江湖的人,面对郑勋睿的时候,这个帮主很快就崩溃了,他根本想不到,总督大人会亲自审讯,所以在很短的时间之内,就说出了不少幕后的人,包括一些入伙的士大夫和商贾,这些人从漕帮之中获取利益,同时也利用各自所有的关系,为漕帮排忧解难。

至于说宿迁当地的官吏,几乎是全线陷落,此外就是负责卫漕的指挥使、千户和百户,也从漕帮之中获取了大量的好处。

宿迁帮帮主的交代,与当地官吏交待的情况是差不多的,也完全印证了杨贺、王小二等人的调查,包括阿炳爷说到的诸多情况,漕运已经成为一条不折不扣的黑色产业链,各方从中获取好处,他们就好比是依附在老百姓身上的蚂蟥,不间断的吸取老百姓的鲜血。

郑勋睿第一个审讯宿迁帮的帮主,是为后面的审讯做准备。

徐望华、郑锦宏、杨贺、王小二和文坤等人进入东林书屋之后,郑勋睿脸色严肃的开口了。

“经过这么长时间的审讯,你们也获取了大量的材料,可以说掌握了漕运的大部分黑幕,进入我想提醒你们两件事情,第一件事情,不管是掌握的什么情况,都不准泄漏出去,不能够让外界知道丝毫,这是我们掌握的最好利器,漕运黑幕背后的那些人,之所以不敢动手,就是不知道我们的底细,等到他们真正明白过来的时候,他们已经没有机会了。”

“第二件事情,对官吏以及漕帮人员的处理,不能够打击面太大,抓住其中主要的就可以了,尽管说这些人都对百姓犯下了罪行,可那是因为整个氛围的问题,若是所有人都惩处了,会让更多的人产生反抗的心理,我们惩治首恶,就能够宽慰不少人的心,接下来我们就要确立起来制度,一旦制度确立起来,再行乱来的人,那就严惩不贷了。”

郑勋睿说出来这些话,在众人的预料之中,其实在审讯的过程之中,大家也发现问题了,那就是牵涉到的人太多了,若是个个都去追究,那是没完没了的事情,会牵扯总督府衙绝大部分的精力,根本就不要想着做其他的事情了,所以说这里面必须要有处置的重点,那就是领头的人,以及背后暗中操控的人。

不过让大家感觉到奇怪的事情还是有的,那就是郑勋睿暂时没有对某些已经浮现出来的士大夫和商贾动手,不知道这是什么原因。

徐望华隐隐猜到了一些,他感觉到郑勋睿肯定会动手,但可能不是众人想象的抓捕或者是斩杀,也许郑勋睿会利用这些证据,直接控制南方大部分的士大夫和商贾,让这些士大夫和商贾服服帖帖,按照官府的要求做事情,而不是倒过来暗地里操控官府,才是真正目的。

再说了,士大夫和商贾的社会地位是不一般的,真正将南方大部分的商贾,以及一些有名望的士大夫都问罪了,恐怕最终不好收场,毕竟这些人在朝廷之中是有着不俗依靠的,动了这些人,就等于是彻底得罪了这些人背后的力量。

第三百二十六章后手

淮安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京城里面居然很是平静,这让人有些疑惑,应该说牵涉到漕运的官吏,京城还是不少的,特别是前任的漕运总督、现任的内阁大臣杨一鹏,应该是感同身受的,郑勋睿此番的大动作,岂不是让他如坐针毡,恐怕要想着郑勋睿就是白眼狼了。

实施恰恰相反,杨一鹏非常的平静,甚至看不出来思考的焦虑之情,在得知了郑勋睿所采取的一系列动作之后,还大大的赞誉一番,认为郑勋睿实实在在为大明之天下考虑。

其实京城之中,有人想着趁机闹事的,可惜皇上平静,内阁平静,如此的情况之下,那些想着闹事的人,肯定不敢有动作,这个时候动作了,那就说明是心虚了,是和漕帮有勾结嫌疑的,是不是从中获取了巨大好处的。

散朝之后,回到府邸的杨一鹏,告诉了管家,他不见任何人,接着迅速来到了书房,这样的情形,出现不是一天两天了,自从淮安来信之后,杨一鹏就基本这样了。

这一次有所不同,书房里面有人等候,而且摆上了酒宴。

杨一鹏对着来人抱拳开口了。

“沈大学士,今日光临寒舍,招待不周,还请谅解。”

“大人客气了,下官专门来拜访,承蒙大人不忘旧情,内心惶恐。”

等候在书房里面的,居然是翰林院学士沈忠仁。

沈忠仁在翰林院的时间不短了,郑勋睿高中状元,成为翰林院修撰的时候,沈忠仁就是翰林学士,这么多年过去,还是翰林学士。这是很少见的情况了。

不过沈忠仁可不简单,要知道翰林院是清贵之地,大明内阁大臣,几乎都是从翰林院出来的,翰林学士身份尊贵,可谓是皇上不择不扣的顾问。而且每次的会试和殿试,有着很不错的发言权。

沈忠仁前来拜访杨一鹏,这在外人看来有些匪夷所思,尽管说杨一鹏是内阁大臣,但进入内阁的时间不长,可沈忠仁长时间在京城,也得到了皇上的信任,要说沈忠仁巴结内阁首辅温体仁还差不多,不需要巴结杨一鹏。

看似奇怪的事情。背后肯定是有原因的。

杨一鹏和沈忠仁之间的关系非常好,但外人不知道。

两人是同年,当年科举考试的时候,沈忠仁的家境不是很好,得到了杨一鹏很多的帮助,而且两人意气相投,年轻的时候就是铁哥们,只是后来各自为官。天南地北,很少见面。但相互之间有书信往来。

杨一鹏能够进入内阁,这里面有沈忠仁的功劳,皇上在考虑人选的时候,曾经征询过沈忠仁的意见,沈忠仁对杨一鹏是赞不绝口的。

如今两人的地位不一样了,在官场经过了多年的磨砺。见识也完全不同了,抛却了当年的青涩,代之的是官场的成熟和圆滑。

杨一鹏进入书房,称呼严肃,沈忠仁的回答同样严肃。

还是杨一鹏绷不住了。

“老沈。你我之间就不要有那么多的礼节了,我都很不自在了。”

“哦,我以为大人进入内阁了,什么事情都是公事公办了,自然不敢怠慢。”

杨一鹏挥挥手,端起了桌上的酒杯,沈忠仁也端起了酒杯。

几杯酒下肚子之后,气氛迅速融洽了。

杨一鹏终于提到了关键的事宜,这关系到他如何做出决定,也关系到他与郑勋睿之间的关系,这可不是小事情,京城之中,他最为信任的就是沈忠仁,所以只能够咨询沈忠仁。

“老沈,淮安的动静,你也知道了,我是有些不安啊,尽管说郑勋睿写信了,可漕运牵扯出来的事情太多了,万一牵扯到我头上了,那就不好收拾了,我是真的不知道郑勋睿是什么想法,一直难以做出决定来,我也知道朝中有人反对郑勋睿,甚至是恨之入骨,他们肯定想着找到我,要求我表态,你看,这些日子,我只能够闭门谢客。”

沈忠仁笑了笑,慢悠悠的开口了。

“大人,郑勋睿的来信不用多说,有一件事情,难道你没有发现吗,那就是漕运总督府没有什么官吏被责罚,你以前是漕运总督,主要责任还是在总督府,既然总督府没有多少贪墨的官吏,那淮安的震动,与你有多大的关系呢。”

杨一鹏显然是不放心,依旧眉头紧皱。

“大人,任何人做事情都是有目的的,郑勋睿在淮安的动作,暂且不说是不是直接针对你的,可分析下来,我感觉到,他没有任何理由针对你。”

“其一,郑勋睿和你没有任何的仇怨,其二,郑勋睿若是扳倒你了,他得不到任何的好处,这内阁空出来的人选,他不可能得到,其三,你与东林党人没有任何的瓜葛,甚至可以说对东林党人有些看法,郑勋睿与东林党人格格不入,他若是对付你,岂不是在朝中自找无趣,自己打灭支持的力量吗。”

“最为重要的一点,郑勋睿在动手之前,已经给你写信了,告知了一切的事宜,而且总督府衙门风平浪静,难道如此情形之下,你还有什么担心吗。”

杨一鹏叹了一口气。

“老沈,你说的这些,我都想到了,可郑勋睿就算是没有这样的心思,保不住其他人不这样想啊,你想想,漕运出现了大问题,大家会怎么看,毫无疑问就是我担任漕运总督时候出现的问题啊,若是有人揪住这一点弹劾,我该如何解释,最重要的是,我至今不明白,郑勋睿为什么会这样做。”

“大人说到了关键,既然信任我,那我就帮助你分析其中的缘由。”

杨一鹏看着沈忠仁,点点头。

“郑勋睿不是常人,一手创建了郑家军,郑家军的骁勇,你我都是知晓的,可以说能够与后金鞑子面地面厮杀,而且能够击败后金鞑子的,恐怕只有郑家军了,不过颇为奇怪的是,朝廷没有负责郑家军的军饷,这不能够说不是大笑话。”

“如此情况之下,郑勋睿必须想方设法的维持郑家军的开销,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够完成的任务,郑勋睿维持下来了,那就说明他想到了办法。”

“郑勋睿担任陕西巡抚的时候,其他人是无法插手陕西诸多事宜的,包括延绥各地的事宜,都不能够插手,若是你还记得,应该知道,洪承畴都不能够直接干涉陕西和延绥的事宜,要知道那个时候洪承畴是五省总督,负责剿灭流寇事宜。”

“郑勋睿出任漕运总督,那么他所要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彻底掌控漕运,不允许其他人插手,大人,面对这样的情况,不客气的说,他也要剪除你留在淮安的力量。”

沈忠仁说到这里的时候,杨一鹏的眼睛亮了。

“还有一点,也是最为关键的一点,郑勋睿的奏折,是直接写给皇上的,皇上收到奏折的时间不短了,除开要求调整牵涉到漕运的诸多官吏之外,没有说到其他的事情,更是没有斥责大人,难道说其中的缘由,大人看不清楚吗。”

“按照大人的理解,是应该有很多弹劾的奏折,让大人无法应对的,可到如今,我是没有看见任何的弹劾奏折,也没有看见有人公开品论大人的不是,至于说内阁里面是不是有什么反映,我不清楚,但大人应该知道。”

“事到如今,我只能够判断,郑勋睿做事情的时候,留了后手,也就是说,郑勋睿不仅仅是给大人写信了,恐怕给其他的某些大人也写信了,正是因为郑勋睿安排的这些后手,让朝廷风平浪静,大人,郑勋睿如此的精明,思虑如此的深远,面对这等的人才,你难道真的愿意得罪吗,真的得罪了,有什么好处吗。”

沈忠仁说到这里的时候,杨一鹏的脸上已经露出了笑容,他再次端起了酒杯。

“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要不是你老沈的提醒,我还真的钻进死胡同里面了,这杯酒我敬你,真心表示感谢。”

“大人客气了,这是我应该要说出来的话,我倒是想着提醒大人,不要仅仅关注目前的局势,更要关注淮安日后会出现什么事情,我总是觉得,郑勋睿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恐怕最终的目的是不简单的。”

沈忠仁说到这里,杨一鹏笑了。

“老沈,智者千虑必有一失,这一点我倒是想到了,你想想南直隶是什么地方,那是东林党人的老巢,东林党人在南直隶的力量非同一般,他们之所以有这么大的力量,无非是得到了江南士大夫和商贾的支持,据我所知,这些士大夫和商贾,与漕运有着紧密的联系,郑勋睿选择漕运为突破口,最终的目的,不就很清楚了吗。”

沈忠仁也端起了酒杯。

“是啊,这么简单的事情,我怎么没有想到,东林党人的确做的太过分了,处处算计郑勋睿,他们恐怕想不到,人家郑勋睿不是害怕他们,而是不屑一顾,人家郑勋睿不动手就不动手,一旦动手,动摇的就是东林党人的根基了。”

喝下这杯酒之后,杨一鹏笑着开口了。

“不管他了,让他们闹去。”

“大人可不要这么想,该出手时就出手,不妨学学郑勋睿,也留下后路啊。”

很快,书房里面传出了爽朗的笑声。

第三百二十七章预知危险

淮安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京城之中整体上是平静的,可暗中涌动的潮流,是无法完全掩饰的,毕竟大家都是明白人,对于郑勋睿下狠手整治漕运,有着各自不同的认识。

南直隶在大明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首先这里是陪都,大明建国的时候,首都曾经在南京,后来是明成祖朱棣搬迁到北京的,其次是南直隶人才济济,每次的科举考试,都有大量的人才涌现,这些人进入朝廷为官,逐渐形成了诸多的团体,甚至左右朝局,其三是南直隶的富庶,应该说大明最为富庶的地方,就是南直隶以及紧靠着南直隶的浙江等地了,这里商贾云集,士大夫与商贾之间难以有明确的划分,不少的大商贾,本就是士大夫。

也正是因为这些原因,让南直隶的地位不一般,这里的任何风吹草动,都会引发朝廷的注意,就更不要说郑勋睿下手整治漕运事宜了。

朝中大人明白而不会提及的事情,那就是南直隶的东林书院和东林党。

南直隶是东林书院的发源地,在南直隶的影响绝非一般,可以说南直隶的读书人,多多少少都会受到东林党的影响,在天地君亲师儒家理论至上的时代,身在南直隶的读书人,想避开东林书院,可能性都不是很大。

东林党遭受过很多的非议,当然也迎来了属于自身的辉煌时代,当年的东林党人,前赴后继的与魏忠贤为代表的阉党展开斗争,虽说遭受了惨重的损失,可也为之后的崛起打下了坚实的基础,崇祯皇帝登基之后。清剿魏忠贤及其党羽,东林党人得以扬眉吐气,进而掌控了朝中大权,在崇祯初年的时候,东林党人的势力几乎无人敢抗衡。

历任的内阁首辅,虽不是东林党人。但也不会与东林党对着干,至少不会进行你死我活的博弈,这让东林党人在朝中的势力逐渐得到稳固。

如今的东林党人,更是迎来了再次的辉煌,内阁之中,有两名东林党人,钱士升和侯询,这是从来都没有出现过的情况,要知道内阁首辅温体仁本就是浙党。很是排挤东林党人的。

不过很多人对东林党人的看法并不是特别的乐观,而这一切,是因为一个人的出现,这个人就是现任户部尚书、右都御史、漕运总督郑勋睿。

郑勋睿与东林党人之间的矛盾,大家都知道,可谓是水火不容,而爆发的高峰,就是刘宗周、甘学阔、王铎等人弹劾郑勋睿。要知道刘宗周和王铎都是郑勋睿的恩师,恩师弹劾弟子。不到一定的程度是做不出来的,这也说明了,郑勋睿与东林党人之间的矛盾,已经达到了无法调和的地步。

按说弟子遭遇到恩师的弹劾,不管是从道义上,还是从现实情况出发。遭遇弹劾的人很快会名声扫地的,甚至会无奈的辞去官职,可惜这样的情况,在郑勋睿身上没有出现,甚至朝中绝大部分的人都认为。东林党人做的太过分了,党同伐异,毫无包容之心。

弹劾郑勋睿的刘宗周等人,也付出了一定的代价,刘宗周再次回到了南京,出任南京礼部尚书,甘学阔身为礼部右侍郎,本来是很有机会进入内阁的,可惜因为弹劾的事宜,入内阁的事情泡汤了,王铎依旧是留在南京,做右副都御使。

相反看看郑勋睿,二十二岁的年纪,成为了户部尚书、右都御史、漕运总督,可谓是走在金光大道上面,大家都相信,随着时间的推移,郑勋睿与东林党人之间的博弈,会越来越激烈,而最终落败的,也可能是东林党人。

这一切的情况,虽然没有谁说,但很多人都有此等的看法。

反过来看郑勋睿在淮安的大动作,里面的含义就耐人寻味了。

京城一处酒楼。

张溥、张采、吴伟业、杨彝、吴昌时、龚鼎孳等人正在举杯饮酒。

可惜酒宴的气氛不是很好,众人都有些沉默,好像都怀揣很大的心思。

张溥等人在京城的名气也是不小的,虽说他们的品阶都不是很高,但因为身份和地位不一般,倒也引发了众人的注意,加之张溥等人直接掌控复社和应社,集聚了大量的读书人在身边,所以他们爆发出来的力量,也让人不敢小觑。

张溥等人与郑勋睿有着直接的冲突和恩怨,可惜这些年过去,他们与郑勋睿之间的较量,没有一次能够获得胜利,反而因为数次的较量,凸显了郑勋睿的大气和睿智。

郑勋睿在淮安的动作,早就引发张溥等人的注意了,不仅仅是他们,身在苏州的钱谦益,以及内阁的钱士升和侯询等人,也都注意到了,可惜他们找不到弹劾的突破口,也不敢随便站出来弹劾,毕竟郑勋睿整治的是官吏的贪墨,以及依附漕运盘剥百姓的漕帮,这是光明正大的事宜,要是有人站出来弹劾,怕是会影响到自身的,轻者遭遇训斥,重者遭受惩戒,被归结为盘剥百姓的幕后之人,身败名裂。

郑勋睿端掉了十大漕帮,以及清理了诸多府州县衙门官吏之后,信函就如同雪片般的飞向了京城,张溥等人也收到了不少的信函,大都是南方的士大夫和商贾的信函,有些是抱怨的,有些是求救的,有些是要求朝廷想办法惩戒郑勋睿的。

个中含义,张溥等人当然清楚。

酒过三巡之后,张溥首先开口。

“郑勋睿在淮安动手,表面上看是整治漕运,实则是对准南方士大夫和商贾的,相信诸位也明白其中含义,我等是不能够坐视不理的,否则南直隶就会出现重大变化,到时候东林书院、复社和应社,都会受到很大的影响。。。”

张溥开头之后,张采和杨彝等人表示同意,都认为必须想办法制止郑勋睿,虽说不能够公开弹劾郑勋睿,但总是要想办法找到郑勋睿的弱点,全力进攻,让郑勋睿不能够腾出手来对付南方的士大夫和商贾,不能够动摇东林党的根本。

龚鼎孳的态度是激烈的,甚至提议弹劾郑勋睿,他认为郑勋睿出任漕运总督的时间不长,如此短时间之内就大动干戈,不是为了朝廷,也不是为了百姓,明显是发泄私怨,挟私报复。

唯有吴伟业一直都没有表态。

张溥等人最终都看向了吴伟业,近一年多时间过去,他们都感觉到了,吴伟业和他们有些渐行渐远的意思了,每次的相聚,话语都很少,也不会提出什么意见建议。

张溥是吴伟业的老师,对吴伟业是非常了解的,吴伟业的性格有些倔强,表面上看起来是与人为善,实则内心有着自身的认识,一般人都难以动摇的,吴伟业的学识不凡,且做事情有自身的见识,不为他人的看法而动摇,到京城参加会试的时候,都带着青楼女子,没有什么顾忌,就是最好的说明。

“竣公,淮安的事情,你是什么看法。”

一直沉默不语的吴伟业没有想到,张溥直接征询他的意见了。

这么多年过去,吴伟业渐渐感觉到了,张溥等人的初衷已经改变,当初成立应社和复社,本意是想着聚集天下的读书人,抨击朝政中的**和僵化,同时集合读书人的力量,改变死气沉沉的局面,振兴大明王朝,可是复社和应社的发展趋势,明显不是这样了,特别是与东林书院联合之后,复社和应社变成了排挤读书人的工具,凡是不赞同东林党人理论的,不管是什么原因,都是毫不留情的排挤。

东林党人完全与权势挂钩了,成为了朝廷之中党争的罪魁祸首了。

这是吴伟业深感痛心的事情。

吴伟业对郑勋睿的关注,超过了其他任何人,他时时刻刻收集有关郑勋睿的事宜,包括郑勋睿在延绥、陕西等地的业绩,以及剿灭流寇的战斗、抗击后金鞑子的厮杀等等,渐渐的,他发现郑勋睿才是真正的闷头做实事的人,特别是郑勋睿多次面临东林党人攻击的时候,没有采取以牙还牙的姿态,而是巧妙的避开,不愿意为了个人的恩怨影响到朝局。

要是郑勋睿没有实力对付东林党人,那是不可能的,人家能够打败后金鞑子,能够让陕西彻底平稳下来,能够打的流寇魂飞胆丧,岂会畏惧东林党人。

吴伟业相信,郑勋睿不可能总是沉默,肯定会有回击东林党人的时候。

淮安的事宜,让吴伟业胆战心惊,他总算是明白了,郑勋睿要么不动手,要么就是动摇东林党人的根基,试想一下,东林党人若是失去了江南士大夫和商贾的支持,还能够怎么发展。

不过吴伟业觉得郑勋睿的做法是正确的。

面对张溥的提问,吴伟业必须要表明态度了,也许这次表明态度,会引发轩然大波。

“我觉得,郑大人在淮安所做的事宜,没有值得挑剔的地方,若是硬想鸡蛋里面挑骨头,恐怕是得不偿失的事情,皇上没有什么态度,内阁也没有风声,这说明郑大人早就考虑清楚一切了。。。”

吴伟业还没有说完,其他人的脸色就变化了,龚鼎孳忍不住站起身来,开始斥责吴伟业了,面对这样的局面,吴伟业没有反驳,同样站起身来,抱拳告辞。

第三百二十八章抓重点

静如处子,动如脱兔。

淮安剿灭漕帮的行动,被很多人形容为一场不见厮杀的激烈战斗,郑家军将士的行动是非常迅速和精准的。通过这次的行动,郑勋睿这个漕运总督,在淮北的威望迅速提升起来,畏惧他的不仅仅是漕帮和帮丁,还有各级官府的官吏,谁知道这位总督大人下一步会采取什么样的雷霆手段。

郑勋睿可没有心思关心那么多的议论和外界的反映,他将注意力集中到被擒获的山阴帮帮主的身上,若说其他被擒获的漕帮帮主,大都是五大三粗的江湖人物,山阴帮的帮主就不一样了,看上去很是文静,第一感觉就是读书人。

山阴帮的四个副帮主,除开被郑锦宏下令直接斩杀的毒龙,其余的厉虎、花豹和蝰蛇,看上去就是非常冷血的江湖人物,想要统领这些人做事情,可不是那么简单的,一个看上去文静的读书人模样的帮主,是如何驾驭麾下凶神恶煞的副帮主的,这让郑勋睿很是好奇。

这样的人,用比较准确的话语形容,要么是枭雄,要么就是背后有不一般的关系。

已经过去好些天的时间,除开山阴帮的帮主,其余漕帮的帮主悉数都审讯了,郑锦宏和徐望华等人掌握的材料,已经堆砌老高了,那里面有无数的秘密,基本都是牵涉到江南的士大夫、商贾和诸多的官吏,甚至牵涉到京城的某些大人,这些材料,被精心挑选,其中可以公开的部分,放到了总督府刑房保管起来,同时刑房根据这些材料和文书。拟出如何处理的奏折,上奏朝廷,得到朝廷敕书之后,就可以采取相关措施了,不能够公开的部分,则是详细摘录要点之后。全部运送到郑家军的军营之内保管,任何人都不准开启。

为了力求掌握的材料精准,郑锦宏等人甚至反复进行了审讯和询问,某些不能够公开的文书,若是和需要上奏的文书有混合的地方,甚至采取了再一次审讯和画押的方式。

这些摘录的要点,全部都在郑勋睿的手里。

这些东西可以说是巨大的财富,通过这些文书,基本掌控了江南最大的商贾。以及部分很有名望的士大夫家族。

唯独山阴帮的帮主,尚未审讯,因为郑勋睿准备亲自来审讯。

郑锦宏等人有些不理解,尽管说山阴帮是漕帮之中最大的帮派,从其银库之中缴获的黄金白银,接近千万两,可不管怎么说,山阴帮不过是一个漕运的帮派。其帮主也厉害不到哪里去,郑勋睿大可不必亲自出面审讯。

不过郑勋睿做出的决定。郑锦宏等人都是毫无条件的执行的,那些关押在大牢之中的官吏,经过初步的甄别,一些属于从属地位的官吏,已经被集中到郑家军的军营,等待郑勋睿训话之后。这些人就能够回去继续做事情了。

当然,经过了这一场的风波,这些人的把柄被漕运总督府掌握,不管他们内心是不是特别的情愿,至少在今后做事情的时候。一定是绝对遵从总督大人的要求了。

这些人被集中到郑家军军营之后,待遇有所改变,每天有专人告诉他们日后应该做些什么,告诉他们以前错在什么地方等等,这样的话语,已经让这些官吏明白,他们恐怕没有什么事情了,马上就可以重见天日了。

到了十月中旬,集中到郑家军军营的官吏,已经接近五百人。

继续关押在大牢的官吏,没有翻身的机会了,有关如何处置他们的奏折,早就送到京城去了,仅仅是等候吏部和刑部备案,总督府就可以动手了,四品以上的官员需要押解到京城,除非是特殊的情况,否则总督府衙还是不能够随便处置的。

十月十二日,第三批五十万石漕粮,分别从杭州、苏州、淮安、淮阴等地启运,运往京城,这一次漕运一百万石粮食的任务,总算是完成了,这件最大的事情完成,预示郑勋睿这个漕运总督完成了第一件最大的事情,到了这个时候,他就可以真正腾出手来了,开始重点解决漕运黑幕事宜了。

来到郑家军军营之前,郑勋睿已经知道了大运河所经过地方官府的情况,几乎都是郑家军在暂时维持,吏部的敕书还没有下来,继任的知府、知州和知县暂时没有到位,除开尽力筹措漕粮,官府几乎无法做其他的事情。

这样的情形是不可能长期维持的,必须要解决这些问题,郑家军有自身的任务。

郑勋睿就任漕运总督,并非是想着彻底解决**贪墨的问题,但他需要通过抓官吏贪墨树立起来一些新的规矩,让所有人都遵守规矩,所以他必须给绝大部分人下马威,让众人敬畏漕运总督府,执行漕运总督府的命令。

水至清则无鱼,牵涉到漕运的官吏人数太多了,不可能完全都惩处,那样官府倒是清廉了,可也没有人做事情了,俗话说得好,千里做官只为财,大明给与官吏的俸禄少得可怜,郑勋睿这个堂堂的二品大员,每月的俸禄不足三十两银子,七品的知县,每月能够拿到手的银子,零零碎碎的全部算起来,也就是五两银子,依靠这点银子维持生活,那绝大部分的官吏都要饿死。

火耗与淋尖踢斛是地方官员额外的收入,冰敬与炭敬是京官的额外收入,但这些收入,只有主官才能够得到,地方官府之中,也就是知府、知州和知县等少数官员能够得到,其他官吏是难以得到的,故而官吏没有其他的收入,无法维持生活。

这是大明一直存在的矛盾,开国皇帝朱元璋好像是痛恨官吏,确定下来的官吏的俸禄低得可怜,说的不客气一些,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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